秋樱桃嘴角一抽,凭什么拿本该属于她的早点还人情?!

她嚼了几口花卷忽然被如意的光芒刺了眼,一想到这是赃物,她急忙跳起身抱住如意左顾右盼这么大的东西藏哪好呢?

慕佳男见牛小妞一会儿翻柜子一会儿爬床下,忙乎半天还是抱着那如意没地放,他不由又想起送方才贺礼的借口:“不喜欢就扔了吧,”

她什么时候说不喜欢?秋樱桃攥攥拳头将如意放在豆花的被褥中,等夜黑风高时埋起来!然后画一张七扭八歪的藏宝图,等几百年后,演变成新一轮的夺宝大战,必定嗷嗷的有意思。

慕佳男看她一人张着嘴傻笑,然后又走到他身旁,摊开他手心用手指写上:谢谢。她边写字边注意到慕佳男食指上的戒指,戒身又宽又厚,是一枚简约的银环,不过套在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上很好看。

“你喜欢这戒指?”慕佳男注意到她眼神,似乎盯着他的手看了很久。

秋樱桃急忙抽回神智,她又被那些“美好”的事物吸走了心智,真是妖孽,似乎慕佳男身体上的每部分都这么完美精致。

慕佳男卯足力气拔了拔戒指,话说他不止一次试图取下戒指,可这戒指偏要牢牢咬着手指不放,他泄气地伸出食指:“现在要看大力妞妞的了,快帮我把这玩意摘下来。”

秋樱桃按下他手指,她认为慕佳男戴这戒指很合适。可慕佳男并不这样认为,碍眼倒是真的。他又用力地拽了拽,手指已被拉扯得有些红肿,他不耐烦的甩了甩手指忽然一股奇异的幽香弥漫在屋中,秋樱桃大力的嗅了嗅,好独特的香臆想还没结束,“味”字还在心中萦绕,可她眼前的景象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忽然之间,耳边风声呼啸,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慌张地看向四周自己居然站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脚下是一大片珊瑚礁石,只见澎湃的海水平地上升,很快淹没了她的脚面,她惊慌失措地原地跳脚。猛一抬头,发现慕佳男也站在另一块珊瑚礁上。他神色凝重,一步跨到秋樱桃身边。秋樱桃惊见潮水越来越汹涌,凄厉的海风将她脸颊拉得生疼,鲨鱼在珊瑚礁四周盘旋包围,如死神降临般召唤着渺小的生命人面对可预知的死亡时,是一种无以复加的恐惧感,而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只会搂住慕佳男无声大哭。

慕佳男猛摇晃她肩膀警告:“这是幻觉,害怕就会死,快咬破嘴唇!”

秋樱桃哪还有力气咬自己,只感双腿发软,全身颤抖,当无情的海水淹没到胸口上时,她顿感身子一轻被慕佳男拖起身两只冰凉的唇,一瞬间机密扣合,她感到唇边一阵刺疼,随之伴着血腥味漫漫溢出液体,可嘴唇的疼痛却抵不住迎面而来的恐惧,她默默流泪,身体僵硬得不敢挪动半分,这这这究竟是怎么了啊?

一只温暖的舌探出她齿贝间,细腻的亲吻好似注入了一股暖流,辗转缠绵的触感令她脑中片刻空白似乎刺骨的寒冷在这一瞬逐渐减弱,也唤回她少许理智是幻觉吗?却又这么真实恐怖慕佳男说了,她不能害怕,害怕就会死。她紧紧搂着慕佳男的脖颈,回吻着他的唇,将自己全身心投入在彼此的亲吻之中,她现在能做的,是必须让自己彻底忘却身在何处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睁开眼的一瞬,屋中的景物已恢复原貌。她愣了愣,低头一看,居然发现自己站在椅子上。

慕佳男则搂着她,站在眼前,见她神色木讷,不确定她是否恢复了心智:“妞妞?”

当他嗅到那股异香时就预感到其中必有古怪,这股味与他在皇宫密室内闻到的气味不同,但都是甩了甩戒指才出现的诡异情形。他机敏的屏住呼吸,但再想捂住牛小妞口鼻时已晚了一步。他见秋樱桃站在原地又哭又跳脸色惨白,而老虎豆花凭借嗅觉已感到秋樱桃处境危险,也在一旁躁动的吼叫。慕佳男毕竟是阅兵器、暗器书无数之人,猜想这股怪香似乎令秋樱桃眼前产生某种幻影,若持续受惊吓,那定会将人逼疯乃至逼死

秋樱桃艰难地呼吸着,当她确定自己已回到现实中后,抽泣两声顿时搂紧慕佳男,慕佳男如释重负地吐口气,拍拍她脊背,调侃道:“恭喜妞妞战胜心魔,呵呵呵。”

秋樱桃此刻也管不了他说什么,不过能重新踩回踏实的地面还真好,她咬了咬了嘴唇,忽然皱起眉摸了摸唇瓣,指尖染上鲜红的血迹,她立刻反目成仇瞪了慕佳男一眼。而慕佳男不以为然的笑笑,若是换成弟弟慕佳旗中招,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给弟弟一拳唤回其神智。他咬她也是无计可施嘛,见她哭闹不止,他又狠不下心帮她“放血”,所以就试试亲嘴,看来效果还不错。

与此同时,门外练功的牛大牛闻得闺女屋中豆花不停嘶吼,他无暇思索的,急急破门而入,却见闺女正与慕佳男紧紧相拥——

牛大牛看了看闺女流血的嘴唇,随后怒目圆睁停滞一瞬,顿时咆哮如雷大喊:“鲁、佳、男你个混小子!你胆敢轻薄我家妞妞?!——”

“”慕佳男慢条斯理的,将秋樱桃从椅子上抱下,然后朝牛大牛如乖宝宝般摆了摆手,紧接着就是没头没尾一句早安:“牛镖头好,您起得真早呀”

“”牛小妞欲哭无泪地闭起眼,狗血啊狗血,每次都这么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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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不能搞外遇

“你小子离妞妞远点可否?自当我这老头子求你了!”牛大牛这次并未武抢弄棒,而是语重心长的平静开口他真不知上辈子造了何孽,三十四岁才有了第一个孩子,妻子不幸死于难产不说,孩子一生来还是个哑巴,他到了这把年纪还有何念想,只盼闺女健康平安,再嫁个好人家过日子。

秋樱桃知道老头误会了,刚欲写字解释却被慕佳男阻止,他朝秋樱桃看出情绪的笑了笑,随后向牛大牛深深鞠躬,郑重其事道:“请牛镖头放心,慕佳男日后再不会踏入牛氏镖局半步。”语毕,他目不斜视地向屋外走出,神色掠过一丝叹息天下父母心,说白了他就是靠歪门邪道生存的人他不由微微蹙眉,忙忙碌碌二十四载,马不停蹄寻找关于父母的蛛丝马迹,而他的父母又在哪里呢?是生是死都无法确定

秋樱桃似乎从他的背影中感到少许落寞,她刚迈出一步要追赶,牛大牛沉闷的声音便传来:“爹从未干涉过你的交友之事,但你听爹一句劝爹阅人无数能看出慕佳男这孩子本质不坏,但又确实乃危险人物,而且你马上要嫁人了,莫遭人口舌为妙”

“”秋樱桃放慢了脚步,定在原地,思绪很混乱,她承认自己对慕佳男有好感,但他飘忽不定的性格又会让她感到不安,生怕一觉醒来得知他被官兵抓走或死在乱箭之中。或者说,她与慕佳男各自走在不相干的两条轨道上,好比白天、黑夜交替于一瞬,始终不存在共处的可能性。而她呢,如老头所说,要嫁人了。

她拍了拍老头肩膀,在桌上写下:我去送送他,是单纯的告别。

牛大牛应了声,有所指道:“去吧,你能想通最好。”

秋樱桃沉了沉气,送上一朵甜笑,随后向慕佳男离开的方向跑去牛大牛注视闺女的背影久久目前看来,妞妞最好的归宿便是嫁给宋韩儒。

秋樱桃一路奔跑追赶,牛氏镖局直至皇城大门只有这一条路而已,她气喘吁吁的伫立路中东张西望这家伙腿脚真麻利,一转眼跑得无影无踪,她心中不断为自己开脱,毕竟是救命恩人,不欢而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锲而不舍的一路跑出城门,又向山脚下走去,刚爬了几步山路,一道优雅的乐声隐隐萦绕她笑了笑寻声而去,没跑几步便看见慕佳男的身影,他边走边吹柳叶,步伐缓慢而慵懒。

秋樱桃贼贼一笑,随手捡起一块石子向他扔去慕佳男被石头子结结实实的砍中后脑勺,似乎因情绪有些紊乱,导致警觉性也降低不少,他揉着脑瓜转过身沉寂片刻后,故作冷漠的开口询问:“还有何事吗?”

秋樱桃追了那么久,此刻却傻在原地不知自己想干嘛,她不自在地顺了顺发梢,又尴尬地笑了笑,而后大踏步向慕佳男走近,做了个陪他走走的手势

慕佳男仰视山顶:“我该上山了,你回吧,日后莫再孤身一人上山”语毕,他加快步伐向山涧走去。秋樱桃不假思索地扯住了他手腕慕佳男身子一僵,并未回过头:“我可是山贼,随时会翻脸。”

秋樱桃微微蹙眉转到慕佳男身前,而他脸色却无半点说笑之意。秋樱桃知道他心情不好,就像小时候,彼此都会去同学家玩遇到的那种情况差不多。有些家长爱挑三拣四说谁谁谁家孩子不好,警告自家孩子以后不要跟坏孩子玩之类的,她完全可以理解那种不爽的感受。她抬头看了看山,忽然眼前一亮,捡起枯树枝没话找话写下:你曾说过要带我去治嗓子,还记得吗?

慕佳男微叹口气:“待你成亲后再去吧。”

秋樱桃嘟嘟嘴,又写道:那还要三个月呢,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出发如何?写完后她又开始后悔,她只是来单纯道别的,这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啊。想到这,她急忙用脚底把字迹抹平,可慕佳男早已看到,他忽然站起身,以疏离的态度决定道:“十日后你在城门口等我,毕竟相识一场,我也希望你能早日开口说话。”

“”秋樱桃脚底一顿抬起头,她确实很想当个正常人,不过,真的要与慕佳男同行吗?时时刻刻被他的“美色”引诱,她万一在月圆之夜便成“狼人”怎么办?

慕佳男自顾自前行,秋樱桃也迷迷糊糊的跟随,她一直默默走路,不敢多看慕佳男的脸孔,否则会手脚发麻、表情僵硬。

他蹲在河边,心不在焉地瞭望河面,而秋樱桃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她与他之间的气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尴尬,或许慕佳男很正常,只是她自己心里有鬼吧?

慕佳男忽然注意到食指上的戒指,他命秋樱桃捂住口鼻屏住呼吸,随后凭模糊的记忆甩了甩手指,可等了一会儿,却没散出任何独特的异味儿他微蹙眉又拔了拔戒指,喃喃道:“这玩意怎么总粘着我不放啊”秋樱桃听他不止一次的对戒指发牢骚,看来是真的不喜欢,所以她决定帮他取下试试,虽然银饰很配他的气质。

秋樱桃勾勾手指叫他伸手,慕佳男有气无力地举起手指,只见秋樱桃摇头晃脑做了做热身运动,随后两人面对面盘膝而坐,她深吸一口气,慕佳男眯缝着眼,神色带出少许怀疑,看那架势不像拔戒指倒像揪断手指头的。

秋樱桃紧紧握住戒身,卯足力气向外拉去但因她用力过大,整个身体顿时向后仰起,只听慕佳男轻叫一声也跟着蛮力之源向前扑来,好死不死正趴在秋樱桃身上,秋樱桃吃痛的揉揉后脑勺,半眯开眼又正巧对上慕佳男清晰的脸孔,她咧嘴一笑耸耸肩,表示她无计可施喽。

慕佳男单手支在草坪上,注视她潮红的脸蛋一会儿。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起身,可身躯却不听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缓慢俯下身,冰薄的嘴唇摩挲在她粉嘟嘟的唇瓣上秋樱桃顿感一愣,一股高压电流通透的穿过脑神经他他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吻她,是无意识的索取还是他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呢?

她慢慢合起双眸,是该放纵自己还是该面对现实,她此刻无法清楚判断。总之,她承认不讨厌这个吻,感觉他的舌尖在自己唇齿贝间游走,舌与舌在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中变得更为激烈,缠绵中带出隐隐的渴望不过,当她感到呼吸在激情的拥吻中变得窒息时,心里的警钟即刻敲响,她有义务提醒慕佳男一件事,她是待嫁之人,而他们的关系显然太过暧昧,可手指偏偏软弱无力的推不动他。

慕佳男一手握在她腰际,他在不由自主间贪恋这只吻,而她的反抗似乎不够强烈,他的掌心上滑,托起她的脑后,令原本交织缠绵的舌尖更为丝丝相扣,吻得越发深入,越发彻底此刻,秋樱桃确实感到呼吸太困难了,她胡乱拍打着草坪,仅存的理智让她不能投入,她知道一旦沉醉其中,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她用舌尖奋力抵住他的再次侵入没想到慕佳男很配合的知难而退,他抿了抿唇,忽然坐起身,秋樱桃紧跟着也急忙起身,朝他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质疑之色。

“我”慕佳男顿了顿,忽然举起戒指,装傻充愣反问道:“幻觉,我眼前出现幻觉了,方才未对你怎样吧?”

“”秋樱桃送了他一记“幼稚”的眼神,不过也证实了她的想法,或许是某种情绪到尾了,图好玩罢了,当他发现自己乱亲人很成问题时,立刻收手,根本谈不到情感。

秋樱桃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她不在乎,主要是因为她从不认为谁是单方面的占便宜,何况对方是个大帅哥。啊,除了那些真正的色狼和变态。

慕佳男反倒对她的态度有些消化不来,或者说这会儿女子该上演的戏码是哭天抢地、万般委屈。他懒洋洋地躺在草坪上,和煦的阳光撒播于大地,也缓和了他的情绪,他疲倦地合上眼:“我想睡会,走时不必叫醒我。”

“”秋樱桃嘴角抽搐,真没见过这样的人,亲亲嘴就自顾自睡了,诅咒你被蚊子叮得满身大包!她戳了戳慕佳男手臂,示意他看地上的字,慕佳男迷朦的张开眼,地上写着:用油或皂角摘戒指,你这笨蛋。

慕佳男哑声一笑,随之再次合眼,不急不缓道:“你我去燕还山的事告知你爹,免得他老人家担心,若你爹不准便算了。”

秋樱桃双手环胸挑起眉,他就是不想去吧?做、梦。

慕佳男闭目假眠,感到秋樱桃在他周遭走来走去,他只是希望她可以快点离开,离开他的脑海,走得越远越好。确实冷不下脸哄她走,这种莫名且不舍的情绪不知何时驻扎入心中,也许是得知她要成亲的时候吧,或许更早以前。

但他更清楚,他给不了她该有的稳定生活,或者等他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可究竟有多漫长他无法预知,不得不承认,妞妞嫁给宋韩儒确实很合适。

不知过了多久,待秋樱桃终于离开后,慕佳男这才无力地睁开眼,他感到眼上方有块小阴影遮挡,不由抬起眼皮看了看头顶居然立着一块长方形的石块,慕佳男见石上有字,好奇地坐起身,发现石块上写着歪七扭八的三行大字——

淫贼慕佳男之墓。

生前劣迹:调戏良家妇女,死有余辜。

温馨提示:路过此地者,请随意对尸首蹬踏、刻字、谩骂、吐口水甚至分尸,不必客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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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撇清,却撇不清。

秋樱桃回城时,发现城门两旁已加派了不少官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极为严谨,她不由为慕佳男感到庆幸,就他那身黑衣打扮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因镖师出入城门频 繁,自然有认识牛小妞的官兵,所以并未刁难即刻放行,秋樱桃时不时回头张望,不知兴师动众的要抓谁,而那个她惦记的名字揪在心里挥之不去

她刚走回牛氏镖局大门,看见七王府的轿师在家门口等候,轿夫一见牛大小姐归来便请上轿,据说是宋韩儒要见她。

秋樱桃跟随七王府奴婢走入后院书房,宋韩儒遮遮掩掩什么东西向朝她招手:“本王有样东西送你。”

虽宋韩儒笑得很可爱,可她心思完全不在这,秋樱桃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宋韩儒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随后从书案下取出一只精致的柚木盒。

秋樱桃漫不经心地打开木盒。当木盒如阶梯形文具盒般展现在面前时,她不由眼前一亮——木盒内分为高、中、低三层,合上盒盖便可叠落压缩成一体。最下层由极细软沙子铺垫。第二层是裁剪如便签纸般大小的并排两叠宣纸。最上层规整分格,内有缩小版的砚台、毫笔、一块浸满水的软布和两只铅笔长短的玉簪,盒子两段系着粉色绸缎,长度刚巧可以斜跨腰间。

或许这就是三层折叠式文具盒最初的雏形,秋樱桃确实很久没见过这么老式的文具盒了,手指轻轻抚摸在盒盖边缘特意为她打造出这么精细的代语工具,宋韩儒真有心。

别看东西不大,宋韩儒可是一夜未睡,再加上木匠经反复修改后才完成这款适合牛小妞的笔墨盒。可他似乎从她表情中看不出是否喜欢,不由自顾自将那根玉簪放在秋樱桃手里,耐心讲解道:“用这个在细沙上写字,簪干抹一下沙子便可重新用,时间有些赶,先将就着用。”

秋樱桃咬了咬下唇,虽是个小玩意却解决了她与人沟通的大麻烦,她心中五味翻滚不免感动,她在细如面粉的沙面上写下:你对我真好,我很喜欢,谢谢。

宋韩儒唇边扬起满足的笑意,忙碌一日并未白费功夫,他顺了顺她的发梢,自然道:“日后不必与本王这般客气。”

秋樱桃侧头注视宋韩儒略带疲惫的脸孔前一秒时,她心中还惦记着另一个男人,先鄙视自己一千遍。而穿越前,她的死因,源于一句不经意的八卦,当初如果不是她多嘴也不会造成一死两伤的局面,两个男人因争风吃醋开车互撞,而那个女人更不该在两个男人之间举棋不定,她不知那女人游戏人间的后果,更不想知道,或许只是误会?秋樱桃甩甩脑瓜,她不想再为自己的“多情”开脱,而她也曾发誓绝对不让自己成为那种三心二意的女人,虽说自己对宋韩儒谈不上有感情,但既然已决定与他结婚就不能再胡思乱想,面对宋韩儒如此真诚的笑脸,她只感万般内疚。

世上没有谁一定接受不了谁,只看你愿不愿意真诚接受。

秋樱桃合起那只木盒,像背小书包那般将盒子斜跨在腰间,转了一圈展示,随之朝宋韩儒甜甜一笑是该与某人撇清关系的时候了。

宋韩儒虽彻夜未睡似乎并不感到疲倦,他柔和浅笑:“中饭想吃什么?”

秋樱桃抬起眼皮想了想,刚欲写字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思路,据奴婢汇报,说是宫中太监总管亲赴牛氏镖局,却未见到牛小妞,所以特来七王府寻人。

秋樱桃迷茫地眨眨眼,牛小妞还认识太监总管?宋韩儒自然知晓桂公公为何会找登门造访,只因他把所有功劳都计在牛小妞一人身上。

“无事,按本王当初交你说的‘真相’表述便可。” 宋韩儒轻描淡写的叮嘱道,随后命奴婢请桂公公进书房详谈。

要说桂公公,侍奉皇上三十载,自然与诸位嫔妃、皇子、大臣们关系融洽,又因宋韩儒为人随和,所以主仆关系确实颇好。而且宋韩儒特准,桂公公在七王府内不必行大礼,此刻,桂公公和颜悦色入门,抱拳行礼:“七王爷身子可好些了?皇上那边甚为担忧。”

“请父皇不必担心,皮外伤无大碍,请坐吧桂公公。” 宋韩儒神色平静,也命秋樱桃一旁入座,秋樱桃微抬眼皮看向红光满面的老太监,这可是她第一次见着活生生的太监,声音也没电视里演得那么尖细,除了不长胡子就是一白净的胖老头。

桂公公一早便注意到了牛小妞,只是未想到牛小妞如此娇小可人,一并推翻了他对大力女的错误认知,但循规蹈矩的礼数不能丢,他抿口茶看向宋韩儒:“这位姑娘便是七王中意的那位牛姑娘吧,呵呵。”

秋樱桃还没脸红呢,宋韩儒先有显得有些难为情:“正是牛姑娘,不知桂公公有何事急于要与她相见呢?”

“回七王爷的话,奴才奉旨而来。” 桂公公扬手抱拳,随之微微叹气:“实不相瞒,近日来可谓波折不断,七王爷遭贼人埋伏受重伤,四王爷府中无故失窃,而皇后忽然身患恶疾卧床不起,后宫必然疏于管理乱成一团,皇城内外人心惶惶,皇上甚感焦虑。”

宋韩儒心中不屑嘲笑,皇后谎称暴病只是找借口避避风头罢了,他不动声色地抬起眸:“四王爷那丢了何物?”

桂公公向前倾了倾身子悄声道:“对外称,是一把精工打造的宝剑,其实丢失得乃尚方宝剑!此事可大可小哟,皇上怀疑两桩事乃同一群反贼所为”

秋樱桃愣了愣,就是传说中那把,上打君不正,下打臣不忠的“咸鱼”尚方宝剑?据听说那把剑的地位至高无上,貌似与皇帝的权利并驾齐驱。

宋韩儒微微一怔:“父皇希望牛小妞出面认人?”

桂公公翘起大拇指:“正是如此,牛姑娘与反贼交过手,自然对反贼衣着、特征有些印象,所以此事就不必七王爷出面了。”

秋樱桃眉头拧成一团,都怪宋韩儒非说是她杀的人,而且那些人都死了,她认鬼啊。

宋韩儒见秋樱桃嘟着嘴不乐意,温温浅笑:“牛姑娘口哑不便表述,本王依稀记得反贼容貌,不如就由本王凭印象画几张画像交付桂公公,如何?”

“那可好那可好,那就有劳七王爷执笔了,哈哈。” 桂公公起身行礼,他做人可谓八面玲珑,原本来七王府寻牛小妞便是为了能让宋韩儒出面画像,这对皇上算最好的交代,他的任务完成,至于抓得到抓不到人就是吏部的事儿了。

宋韩儒随后挥笔绘画,桂公公坐在一旁等候,偶尔看向秋樱桃秋樱桃待得很不自在,她歪在茶几上,无聊地把玩着“文具盒”,在沙面乱图乱画只听“喀拉”一声轻响从手腕上传出,她惊见“捉妖箍”顺袖口滑出,忽然想起因追赶慕佳男太急忘了绑手绢,她迟钝一秒,急忙向袖口里塞了塞,熟不知,此举已被眼尖的桂公公看得一清二楚。

桂公公对“捉妖箍”印象颇深,还是他亲手放于藏宝阁中的罕见物件,只是未料到,原本一对的“捉妖箍”已被断开。他手中一颤险些将茶杯落地慕佳男上次问他可有打开“捉妖箍”的钥匙,他也坦言道出此宝物入宫时并未配齐钥匙,还特意叮嘱慕佳男万不可拿出来玩耍,否则定会取不下由此看来,千叮咛万嘱咐依旧无济于事。更蹊跷的是,“捉妖箍”怎会套在牛姑娘手腕上?

宋韩儒专注作画并未发现桂公公神色中的异样,桂公公忽然拭了拭汗珠站起身行礼:“禀告七王爷,屋中稍有些憋闷,奴才去院中等候可否?”

宋韩儒不以为然的应了声,桂公公即刻向书房外走去,走到门口朝秋樱桃和蔼一笑:“不知牛姑娘介意陪洒家一同走走吗?”

不愿意!秋樱桃心里这么想。可宋韩儒却叫她去,于是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上起初桂公公看看花摸摸草还挺像那么回事,可走到背影的地方忽然抓起秋樱桃的手腕,秋樱桃瞪大眼夺了夺手腕,老太监想干嘛?

桂公公神色凝重,沉了沉气,撩开牛小妞手腕当确定那只金镯果真为“捉妖箍”的一部分时,不由神色慌张地松开手。他即刻端出太监总管的架势,声色刻薄道:“可否告知洒家,这只看似镯子的金环从何处得来啊?”

“”秋樱桃被当成抓了现形,心虚地垂着眸,成也慕佳男败也慕佳男,她这次死定了。

桂公公见她吓得直倒退,重重呼吸,缓和下气氛后又问:“告诉洒家,你可是与小男相识?”

秋樱桃猛然抬起头,小男叫得这么亲切?老太监认识慕佳男吗?不对,偷盗有罪,盗皇宫的东西更是罪无可恕,老太监难道是发现了慕佳男的作案规律了?

她攥了攥拳头,打开写字板:不知您说什么。写完后,她还给了桂公公一记“坚决不认识”的眼神。

桂公公半信半疑地蹙眉:“你当真不认识?”

秋樱桃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故作镇定地又写下:这只镯子是我在路边捡的,好玩戴了戴却摘不下了,是您掉的手镯吗?

桂公公见她一脸坦然,不由舒了口气。其实,无论她认不认识慕佳男都无所谓,只要不暴露那孩子行踪便可,否则他也脱不去里应外合的欺君大罪。他随之旁敲侧击道:“不想掉脑袋就得藏好啊牛姑娘,你也太不小心了,啧啧”语毕,桂公公转身前行,神色已恢复一派高傲的官威。当初若并非慕佳男救他于虎口脱险,他哪里还有今时今日的风光,所以他从未后悔帮慕佳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虽然不知那孩子为何盗宝成瘾,但他能看出些端倪,何况慕佳男绝非贪图财宝之人,或许是为了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才甘愿以身涉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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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啊找啊,找借口

秋樱桃提心吊胆的跟桂公公和宋韩儒吃了中饭。不过从表面上看,桂公公暂时决定放她一马,又不过,她更怕是缓兵之计。总之一个原则,她没理由信任一个口舌圆滑的老太监。

她找个借口离开七王府,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绸缎将镯子缠绕严实,洗澡洗头都不摘那种,随后又风风火火跑到大树下给玛瑙如意挖坑“活埋”。她边汗流浃背的挥锄头边低咒,幸亏没弄个金箍咒扣她脑门上,否则她只能套个纸袋挖两洞在脑瓜上了,烦人啊烦人!牛氏镖局快成慕佳男的销赃地了。

当她将赃物重新封土后,才安心的回屋休息。她躺在地铺上捏着豆花的肉爪子,豆花则撒娇的轻声哼唧,一条长长的虎尾拍打着她小腿,秋樱桃不由咧嘴一笑,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敢和老虎同处一室,相处得还如此融洽,穿越真奇妙吖

她困顿的合上眼刚决定忘记慕佳男,偏偏就有人跳出来提醒她,而且她又再杞人忧天的为那家伙的安危担心,越不愿意去想的、去关注的,却总在脑中打转转,她心烦意乱的捂住双眼爱该爱的人,忘却不该想的人。她相信能做到吧。

一转眼三五天过去了。

之后的几日如秋樱桃所愿相安无事。镖师们依旧奔走于各城各地之间。而这几日她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七王府,当然是宋韩儒请她去的。他们在一起也没什么可聊的正事,吃吃饭,听听曲,逛逛花园,就跟其他谈恋爱的男女差不多。秋樱桃也在聊天交谈的内容中得知宋韩儒对国土的担忧。反贼猖獗机敏,甚至究竟是那股嚣张势力在对抗朝廷居然查不出下文。不过,据宋韩儒分析应是由众多武功高强的隐者居士所组成的反动力量,他们常在深夜出没,三五不时抓几位高官、将领示威,由此搅朝政、扰军心,是一群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亡命之徒。

秋樱桃听得直犯困,她连新闻联播都不看的人哪会关心国家大事啊,她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一块切好的苹果递到她唇边,她习惯性地张开嘴叼走宋韩儒单手支桌专注地望着她:“等我腿伤痊愈了,带你出城走走。”

秋樱桃懒洋洋的笑了笑,话说宋韩儒还真任由自己搓圆捏扁的主。她一瞪眼他就马上哄,要是闷了他就想花样逗她开心,只要她想吃的绝对能吃到,绫罗绸缎金银首饰送了一大堆,她真不知宋韩儒看上自己哪了,莫非真这么寂寞吗?

她打开木盒开始写字: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宋韩儒不由一怔,反问道:“你是我的准娘子,不对你好对谁好?”

秋樱桃嘻嘻一笑:那你说说我的优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