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染微愣,随即道:“有何不可?”

司韶道:“你每次唤她姐姐,准一肚子坏水要倒。你啊……算了,不说了,你只说怎么办吧?!”

花青染道:“我知,你想让胡颜住在司家,只不过,她现在仇家未明,你又重伤在身,就算想护着她,也不易。我可在花云渡摆下迷阵,让误入者有来无回。”他说这话的时候,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却强忍着不去抚慰。

司韶嗤笑道:“心怀天下、悲天悯人的花道长,曾几何时,也想着让人有来无回了。”

花青染打量了司韶一眼,淡淡道:“你只说,应还是不应?”

司韶反问:“我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花青染直接了当道:“没有。”

司韶道:“走吧。”

花青染道:“你负责吸引曲南一的注意力,我去将阿颜带出,争取不要大动干戈。”

司韶点了点头,道:“好。”

花青染刚要动作,却听司韶又道:“有一件事,需要让你知道。我与胡颜已经私定终身。她应了我,让我陪她一世一双人。”

花青染垂眸半晌,却是突兀地嗤笑一声,道:“她的话若能信,鬼都能成人。”言罢,隐入了黑暗中。

司韶攥紧拳头,真是恨不得马上扯过胡颜,问她话中有几分真。可是转念一想,她压根就没承诺任何话!花青染还真说对了,就算她承诺了,又能怎样?他小时候,她还曾逗弄他说,把他养大了,好做自己的小夫君呢!结果呢?还不是自己跟着她的后屁股跑。这种没羞没臊的女人,当真是惯不得!

然,此事他认真了。

若胡颜悔了,他就一口口咬下她的肉,吞进肚子里!就算撑死自己,也决计不放过她!

司韶打定主意后,对花青染道:“得手后,我去花云渡寻你。”

花青染轻轻地嗯了一声。

司韶站在院子里,有些犯难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吸引曲南一的注意力。

小牢房里,曲南一将自己的被褥铺到了胡颜的旁边,然后枕着手臂,望着棚顶,问:“睡没?”

胡颜背对着曲南一,侧躺着,睁开了眼睛,却并未回答曲南一的话。

曲南一道:“有些话,一直想对你说。不管你是醒着、睡着、清明着、还是混沌着,都让我把话说完吧。”

油灯昏昏,如同蚕豆,却将曲南一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就像将他切割成了两半。一半温柔缱绻,一半冷漠阴暗。

曲南一道:“在我心中,祭司都是骗子,而你……呵……更是骗子中的骗子。你骗我,给我一个站在你心里的机会,却在转身后,轻易将我踢开。我知你顾忌什么,也知你想要什么。我不是封云起,没有那样的容颜,让你惦记。可是,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想要封云起吗?执念是个可怕的东西,给人活下去的信念。但在我看来,任何一个执念,其实都是寂寞产下的怪胎,他们固执、执拗,以为一辈子高高在上,不许任何人践踏。实则,每一个执念,都在等待一个可以打破它的东西出现。规矩,若无人打破,谁知道底线在哪里?执念,若不敲碎,你咱知你捂在怀里的到底是毒瘤还是希望?!”

暗处,胡颜的眸光闪动。

曲南一轻叹一口气,柔声道:“阿颜,我今年二十四,明年二十五,我愿用荏苒岁月帮你破开那个执念,你可愿回头看看我。我在变老,今早儿,鬓角也生出了一根华发。”

胡颜那双红色的眼睛有些湿润,就像两块红色是水晶,折射出淋淋波光。她缓缓闭上眼睛,不让眼泪流淌。

寂静无声中,曲南一翻了个身,抱住胡颜的腰肢,将自己贴在她的后背上:“午夜梦回,总想着,能和你这样相拥入睡。阿颜,我心悦你,已近卑微,你可知道?”闭上眼睛,嗅着胡颜发丝的幽香,喃喃道,“别将我的心踩得太狠,不要让我恨你。就算我在你眼中卑微如尘土,不是伟岸丈夫,也请你……珍惜。珍惜我这颗从不轻易喜悦的心。”

第五百一十六章:欲重重

胡颜的眼角湿润了,一滴泪缓缓流淌而出,隐入黑色的绒毛中消失不见。

她伸出布满黑毛的手,抓住曲南一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收紧。用他那不强壮,却修长有力的胳膊,将自己紧紧环绕。

曲南一闭上眼睛,与胡颜紧紧相拥。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再信胡颜一次,就一次。

若她还骗他,他便……杀了她!

用淬了毒的甜言蜜语、用卑微至极的笑、用那一丝丝的怜悯、用那残存的一点儿情谊,就算跪爬向她,也要……杀了她!

曲南一心里发狠、发颤、发……情……

他总觉得,胡颜就像天上的浮云,不停变化着样子,吸引着他的目光和渴望。若不将她扯下来,揉在怀里,心中就会惶惶不安。

他的手,带动着胡颜的手,在胡颜的身体上缓慢地抚摸着。那是一种有力的碾压,微痛,却格外真实、炙热。

胡颜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她按住曲南一的手,沙哑道:“别动。”

曲南一翻身而起,按住胡颜的肩膀,看着她的脸,用同样沙哑的嗓音,低低地诱惑道:“别动那里,可动哪里?”

胡颜伸出手,缓缓抚摸着曲南一的脸,幽幽道:“曲青天还真是荤素不忌,对我如今这幅尊荣,都能有兴趣。”

曲南一用身体蹭着胡颜,暗示道:“何止是有兴趣,难道阿颜没感受到,何谓兴致高昂?”

胡颜望着曲南一的眼睛,道:“知道我为何不肯要你?”

曲南一的身体微僵,问:“为何?”

胡颜觉得,她与曲南一之间,已经无需隐瞒什么,于是直接道:“你重欲,而我……给不了。”

曲南一点了点头,而后直视胡颜的眼睛,幽幽道:“难道,你就不好奇男女之事?”

胡颜道:“好奇,也向往,却……不敢。我若失了处子身,后果不堪设想。”

曲南一目露纠结之色,随即却是眼睛一亮,道:“若我们杀了仇敌,你放下大祭司的身份,我们便能双宿双飞、恩爱缠绵,对不对?”

胡颜脸上的黑毛在颤抖。

曲南一伸手揉了揉那些黑毛,道:“你这是嘴角在抽搐吗?”

胡颜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扭开头,躲开曲南一的磨爪,道:“你怎么总想着恩爱缠绵之事?”

曲南一呵呵一笑,靠近胡颜,用手指继续挠着她脸上的黑毛,诱惑道:“旁人不过是擦肩陌路,我却是要将你揉进身体里,做到你中有我、我有中你,方能心安、方得快活。此中滋味最是销魂蚀骨。唯有与你共赴巫山、享鱼水之欢,才能称之为夫妻一体。”

胡颜下意识地舔了下唇瓣,感觉喉咙有些发干。

曲南一在胡颜的唇上落下轻柔一吻,并用自己的唇瓣摩擦着胡颜的嘴唇,温柔道:“阿颜,世人皆爱你盛世容颜,唯我爱你此事的丑样子。黑色的绒毛,软软萦绕在指间,让人的心里柔成了水。”

胡颜刚要张嘴说话,曲南一却用力吮了一口她的嘴巴,道:“我知你一开口,准没好话。你也权当可怜可怜我,别在用话扎我的心。笑面虎脸上在笑,心里未必不会哭。男子做到我这份上,也够憋屈的,生怕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让你不喜。阿颜呀,若你真要杀了我,就让我死在你身上好了,也算全了我这颗心。”

胡颜被曲南一几句话说得又想气又想笑。你说,就这么一个人,明明是七尺男儿,却偏生能说出那些绕指柔的话,仿佛她若负了他,便成了狼心狗肺之人。

胡颜算是见识到,何为厚颜无耻了。

曲南一的出现,简直就是为了一再突破她对厚脸皮的定义和接受的底线。

实则,能有这么一个人,不在乎容颜地喜欢她,还是令她心生感动和欢喜的。最重要的是,曲南一就像用阳光拧成的丝线,在将她温暖的同时,一圈圈缠绕其中。待她突然惊醒想要挣扎跃出,却动弹不得。与其说她挣扎不开,莫不如说她贪恋温柔。

胡颜闭上眼睛,微扬着脖子,喃喃道:“南一,我活到现在才明白,为何那些承诺一世一双人的誓言,最后都变成支离破碎的谎言。”缓缓张开眼睛,看向曲南一,“男色惑人呐。”

曲南一明白胡颜说得是什么意思,于是笑道:“你被群狼环绕,有此感悟也着实没有办法。不过……”抬手,隔着裙子,摸了摸胡颜的双腿之间。

胡颜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忙加紧双腿,狠狠地瞪了曲南一一眼。她真怕自己再次犯浑,扑倒曲南一,便强行上了他。她敢拍着胸脯保证,曲南一这厮绝对会积极配合的!

曲南一感觉到了胡颜的躁动,莞尔一笑,接着道:“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起左拥右抱的折腾。”靠近胡颜,在她耳边低语道,“况且,在此道上,本官自认颇为神勇,无需其他兄弟帮衬,亦能伺候好我的好侍卫。嗯?”

胡颜的呼吸乱了,身体的变化最是明显不过。她一把推开曲南一,反身骑到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沙哑道:“你赶快给我滚出去!”

曲南一放松身体,无赖道:“你这样,是想我走呢,还是要留下我陪你翻云覆雨?”说着,还抬了抬腰,隔着衣袍,顶了胡颜一下。

我草!

胡颜的双腿一软,直接趴在曲南一的身上。她强迫自己从曲南一的身下爬下来,躺在自己的被褥上,羞恼地咬牙道:“滚!”

曲南一不但不滚,反而靠了上来,诱惑道:“让我帮你。”

胡颜一把打开曲南一伸过来的手,横了他一眼,道:“帮你爹个忙!我说了,我不能!”

曲南一探头,在胡颜的唇上亲了一口,笑道:“谁说非要结为一体,才能帮到你?”

胡颜的眼睛一亮,想到了……手指。

手指可真是个可爱的东西。

胡颜的呼吸乱了。

第五百一十七章:裙下燃

胡颜变得急不可耐,脑中残存的理智开始崩盘。与此同时,她也感觉到了无比羞愧。至于羞愧什么,旁人很难想象。以她的性格,倒是宁愿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也不愿这样挺着处子身,偷偷摸摸地享受欢愉!婊子立牌坊的事儿,她素来不屑。结果,她比婊子更甚,直接装起了黄花大姑娘。哎呦喂,扎心了!

胡颜真想用被子捂住脸,活活儿闷死自己。

好吧,实际上,她也是这么做的。

因为,曲南一退下了她的亵裤,钻进了她的裙摆,且还嘟囔了一句:“好多毛……”

好多毛?!好多毛?!!!

胡颜瞬间暴怒了!不,她是恼羞成怒了!

她现在全身覆黑毛,能不是好多毛吗?!你说,你非得说出来做什么?!

胡颜气得一脚将曲南一踹了出去,抓起枕头就去砸他。

曲南一接住枕头,陪着笑,安抚道:“休要动气、休要动气,我也有毛,真的有,不信给你看看……”说着,竟要去扯自己的亵裤。

胡颜蹭地坐起身,指着曲南一骂道:“姓曲的,我告诉你,你若是趁机占了我身子,奶奶我弄死你!”

曲南一微愣,随即却舔着脸,笑眯眯地问:“怎么弄?”

胡颜哑口无言。

曲南一不再脱自己的亵裤,反而伸手去摸她的腿,道:“你若陷入混沌,强行要了我,我又能找谁说理去?”

胡颜狠狠地瞪了曲南一一眼,道:“你不会夹紧双腿?!”

曲南一一哽,道:“你要得又不是菊花,我加紧双腿有用吗?”

胡颜捡起一根小拇指粗细的木棍,咬牙道:“还是趁着我心中清明,以绝后患吧。”说着,将木棍一把折断。

曲南一吓了一跳,立刻用手捂住双腿间,道:“你放心,我管得住自己。”

胡颜幽幽道:“我怕,我管不住自己啊。”

曲南一打个激灵,却是当机立断,直接推倒胡颜,道:“先帮你卸了火再说!”掀开胡颜的裙子,再次钻了进去。

裙内,曲南一再次开口道:“第一次做这事儿,做的不好,阿颜多担待。”

胡颜真想一脚踹死曲南一!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哪里叽叽歪歪,难道非要让她翻身跃起,直接上了他,才能闭嘴吗?!

胡颜不搭理曲南一,再次扯过被子,蒙在脸上,就当自己死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狱卒的呼喝声:“大人,不好了,走水了!”

有大量的烟由木门的缝隙里涌入。

狱卒们直接破门而入,口中大声喊道:“大人!快走!”

与此同时,胡颜突然一阵抽搐,身体在紧绷过后,瘫软在褥子上,放开了曲南一。

曲南一从胡颜的裙摆下钻出来,面对狱卒们目瞪口呆的表情,他难得地脸上一红,轻咳一声,道:“组织人救火。”

狱卒们得令,转身向外跑去,脑中皆冒出一个齐刷刷的念头:曲大人钻进那怪物的裙子里,在做什么?

不是狱卒们见识浅薄,实在是想不到啊!

曲南一转身,跪在地上,为胡颜提上亵裤,整理好裙摆,这才扯开棉被,将她拉了起来,道:“走火了,我们出去避一避。”

胡颜点了点头,随同曲南一站起身。

曲南一问:“能走吗?”

胡颜又点了点头。

曲南一拉着胡颜的手,向前走了两步后,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胡颜的眼睛,道:“答应我,别跑。”

曲南一的嘴唇上亮晶晶的,那上面沾染了胡颜的气息。他的一双眼里跳动着两簇火苗,点燃了胡颜的心。

胡颜的眸子闪了闪,伸出手,从曲南一的唇瓣上取下一根黑毛,攥进手心里,沙哑道:“我若清醒,定不会跑。”

曲南一直接接下腰带,将二人的手缠在一起,系住:“若跑,就带上我。”攥紧胡颜的手指,“走,我们出去。无论外面是熟人还是敌人,我们一起面对。”

胡颜想要回握住曲南一的手,然右手却用不上力气。心中的忐忑如影随形,仿佛离开这间小牢房,外面会有一场翻天覆地在等着她。实则,这是一场局。混合了敌人要得效果和她要得结局。每个人都自以为的下着棋,到底鹿死谁手,还要有一番较量才可知。只是……如此做法,终究对不起曲南一等人。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这些情,不小;人,不小;心,也不小。面对曲南一的深情厚爱,她有些不忍做戏。

曲南一正色道:“阿颜,我们相处不长,却好似相交百年。你知我为人,我知你性子。日后……也许风波不断。然,你务必要答应我一件事。无论我们经历了什么,彼此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你都不许动我的记忆。否则……我会恨你一辈。而我,最不想的,就是恨你一辈子。纠结到最后,唯一的结果就是,我死。”

胡颜心下一痛,想要用力攥紧曲南一的手,却因自己的右手臂不好使,手指也没什么力道,只能虚握着。这种感觉,就像控制不了的未来,令人惶恐。

曲南一浅浅地勾唇一笑,用手弹了一下胡颜的脑蹦,直接换了个话题,道:“我怀疑白草就是幕后黑手,却并无证据。若有机会,直接杀了她。”

胡颜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那上面已经长满了黑毛。但是,她却清楚的记得,白子戚曾用手指尖,在她的脸上,滑下两个字——白草。

白草,那个一直被她忽略的奴婢,竟是幕后黑手?

按理说,胡颜是不信的。

但是,白子戚的提示与曲南一的猜测,她却是信的。

原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独行者,却不知,还有几名男子在默默地为她筹备、为她谋划、为她费尽心机。

胡颜觉得,自己亏欠的情,就像一场冬雪,越来越多、越来越重,直到将她包裹其中,滚成一个球,然后那几个男人,就可以你一脚我一脚地踢着玩了。她似乎已经遇见了那样的一天。

第五百一十八章:哎呀我去,急色了不是?!

曲南一不想她误会自己与花如颜之间的事情,便在她耳边将花如颜、竹沥和白草的事,简单讲诉一遍。

胡颜听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曲南一竟然从自己拿回来的那锭金子上开始挖洞,直到将人都埋进了坑里。好……好手段啊!竟连她,都被转懵圈了。若非心里确定曲南一对自己的感情,又了解他的身世,只怕换个女人,都要误以为曲南一起了花心。

比起那些动辄喊打喊杀的人,曲南一这样的蔫坏,才是最可怕的。别人拼命前会先亮剑,而曲南一捅人刀子后还能一脸关心地问你痛不痛。

胡颜觉的……满心欢喜啊!

人有千面,曲南一展现给她的,却是最真实的一面。甚好。

胡颜晕乎乎的,感觉头变得越发昏沉,忙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几分,却效果不大。

看来,她又要暂时失去理智了。

胡颜低头看向她与曲南一捆绑在一起的手,道:“我若发疯,可能会伤到你。”

曲南一却是呵呵一笑,眼神在胡颜身上层层荡漾,意有所指地道:“大不了让你得逞,占个大便宜去。”

胡颜的唇角一勾,道:“也罢,就这样吧。”说实话,她格外喜欢曲南一跳戏她。每次不正常的心跳,都让她欣喜。

曲南一的心中盈满欢喜,他知道,胡颜这是默许了。胡颜如此看中自己的处女身,却宁愿破了处女身,也不愿伤害他。

曲南一竟感动得鼻子一酸,攥紧胡颜的手,道:“阿颜,我必不负你。”

胡颜道:“我怕自己负你。”

曲南一微微一愣,随即苦笑道:“阿颜,你真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哪怕哄骗我一下,让我开开心,好不好?”

胡颜的眸光染着笑意,口中却说道:“不好。”

曲南一垂眸看向胡颜,眼中波光粼粼、缱绻了爱意。伸手,弹了她一个脑蹦。

胡颜扭过头,哼了一声,嘟囔道:“谁给你小子的胆?”

曲南一突然抱过胡颜,用力吻上她的唇瓣。没有哪一刻,曲南一的心里会像现在这样,充满了各种特别的喜悦。若非胡颜变成这幅模样,他还不知道,胡颜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软软的、糯糯的、小声抱怨着,简直柔化了他的心。

胡颜脸上的黑毛在曲南一的脸上蹭过,就像瘙在了他的心上,那么痒。

面对曲南一突发的热情,胡颜的脑中一热,竟瞬间失去了理智,只想着要将这个人压在身下,好生享乐一番。

胡颜的热情令曲南一措不及防,在心生狂喜的同时,也知道地点不对,忙扯开胡颜,气喘吁吁道:“先……先离开这里。”烟越来越大,曲南一不敢耽搁,拉着胡颜直接出了地牢,站在院子中,发现不但大牢周围被点燃了一撮撮的火,且就连他的房间,也被人点燃了。

狱卒和衙役们忙着救火,一桶桶的水泼了上去,冒出吱吱浊气。

胡颜眯眼打量着曲南一,眼神在他的胯间流连不去,偶尔还吞咽一口口水,露出一副急色的模样。亏得她脸上有黑毛覆盖,不然还真不敢直视她此刻的样子。

曲南一没注意到胡颜的变化,用脚踢开堆放在地牢大门一侧的木材,道:“看样子,是有人想逼咱俩出地牢……”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被胡颜抱住,压向墙面。

曲南一大惊失色,知道胡颜这是犯浑了。就算他有心从了她,却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她成就好事。

曲南一挣扎道:“阿颜!阿颜你看看我,醒一醒!”

胡颜哪里管得了那些,直接用左手去抓他的亵裤。

嗤啦一声,曲南一的亵裤从中间分开,落在地上,成了两半。

他那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便落在了胡颜眼中。幸好有衣袍挡住了重点位置,不然曲南一还真就无脸见人了。

胡颜眼中的血红色涌动,看起来越发的诡异起来。她吸着口水,就要去掀曲南一的衣袍。

曲南一用另一只手护着衣袍,不让胡颜得逞,口中求饶道:“阿颜阿颜,你稍等、稍等,我们进牢房里去,好不好?”

此事的胡颜早已化身为“淫兽”,哪肯稍等?一把划开系住二人手腕的腰带,就要去扯曲南一的衣袍。

花青染突然出现,由身后,拍了拍胡颜的肩膀。

胡颜瞬间转头,看向花青染,目露好事被打扰的凶悍之色。

花青染唬了一跳,忙缩回了手。

胡颜继续去忙乎曲南一。

曲南一捂着袍子不撒手,一副即将被色女蹂躏,却又宁死不从的小男人形象。

花青染突然就有些下不去手了。他不知道,若胡颜这么朴自己,结果会是怎样的。

曲南一见花青染竟看上了热闹,当即吼道:“花老道,你忒不厚道!放火烧我县衙,还看这样的热闹!嗷……”

胡颜一口咬在曲南一的嘴巴上。

曲南一嘴巴上痛,心中却甜如蜜。若没有这些碍眼的人,他是真的可以配合胡颜的所有要求,哪怕她现在看起来,不像个人。曲南一觉的,这毛茸茸的手感,摸起来也应该不错。

花青染心中一惊,磕巴道:“你……你让我怎样?”他……他对男女之事,不懂啊。

这时,司韶从暗处走出。他通过花青染和曲南一的对话,大概明白了发生何事。他一边走向胡颜,一边拉开衣衫,露出一截奶白色的胸膛,问道:“胡颜,你想要什么?”

胡颜没有反应,继续对曲南一上下其手。那猴急的样子,看得人想笑。

司韶突然大喝一声,道:“胡颜!你要什么?!”

胡颜微愣,回头过,看向司韶。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染了三分雾色。

司韶解开了衣襟,张开了手臂,做出柔顺的样子,道:“你来,我给你。”

胡颜看看司韶,又回头看看曲南一,突然撒腿向司韶冲去。

曲南一伸手要抓胡颜,却只抓了个空。

胡颜一把扛起司韶,跃上墙头,向外跑去。那动作,那身型,就跟惯犯采花大盗似的,别提多利索了。

第五百一十九章:仇敌来,白菜跑了。

曲南一一攥拳头,气得破口大骂:“司韶!你个混蛋!”他刚才装什么贞洁烈男?!结果,好好儿的白菜,就这么把猪抗走了!他娘的,这是什么世道啊?!

曲南一气得肝疼,对一脸茫然的花青染吼道:“还不去追!你真想阿颜强压了司韶不成?!”

花青染目光呆萌,半晌才回过神,喃喃道:“太……生猛了。”言罢,纵身跃起,要去追胡颜。结果,不知道又磕碰到了哪里儿,啪唧一声将自己拍在了地上。

曲南一一拍脑门,感觉头痛异常。

花青染从地上爬起来,十月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跃上墙头,去追胡颜。

曲南一甩开膀子,也追了出去。

真是,太糟心了!

胡颜扛着司韶跃出县衙墙头,刚落地,便被围攻了。

李一和李二带着十来个人,想要夜袭县衙,杀了胡颜。不想,刚到县衙外面,就看见胡颜从墙上一跃而下,肩膀上还扛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司韶。

李一等人虽被吓了一跳,但见机不可失,便一声呼和,围上了胡颜。

面对突然多出来的一群蒙面人,胡颜表现得十分兴奋。因为,她闻到了男子特有的诱人体味。此时此刻,她就像一头发情的野兽,只要闻到男人的味道就会觉得亢奋。

她用力喘息着,闻了两口后,觉得那些味道不如司韶的味道好闻,于是抗着司韶就要突破重围。

司韶知道遇敌,于是一个翻身从胡颜的肩膀上跃下,甩开长鞭,与众人动起手来。花青染随后而至,将偷袭向胡颜的李一打倒在地。曲南一冲上来,对着李二的后腰便是一脚。

有外敌来袭,这三人倒是学会了一致对外。

虽说一时间乱成一团,但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李一和李二等人,皆被打得哭爹喊娘,躺在地上直哼哼。

曲南一突然一惊,问:“阿颜呢?”

司韶忙竖起耳朵去听,却听不见胡颜的脚步声。司韶的一颗心,瞬间提溜了起来,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花青染转目四望,只看见黑压压的天和一轮皎洁月光,哪里还有胡颜的踪影?!

花青染和曲南一对视,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慌乱与紧张。

花青染和司韶同时分了两个方向去寻,曲南一指挥衙役和狱卒将除了李一和李二之外的其他人,悉数关进一间最小的牢房,就让他们人挤人,统统站着受罚。

至于李一和李二,则是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等候曲南一的发落。

曲南一在李一和李二面前转了两圈后,发觉衣袍下凉飕飕的,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亵裤被胡颜撕扯碎了。

他心头火大,照着李一和李二各踹了一脚,然后命人回屋去给自己取裤子。

曲南一刚套好裤子,花青染和司韶便回来了。看二人的样子,应该是一无所获。

曲南一怒不可遏,一拳头打在司韶的脸上:“你知她有异,不阻止便罢了,还诱她出手!”

司韶擦了擦唇上的血,一鞭子抽在了花青染的身上:“若非你心怀不轨,想要带走胡颜,也不会出这么一马子事儿!”

花青染垂眸看向李一等人。那仿若寒星般的目光,带着明显的恶意。

李一忙缩着脖子向后退去。

花青染一脚踩在李一的后背上,只听咔嚓一声响,李一的肋骨断了,惨叫声刺入耳膜。

花青染淡淡道:“你们有错,不该来添乱。”

曲南一怒道:“敢来县衙闹腾,当真是不知死活!说,为何夜探县衙,围攻胡颜!”言罢,一脚踩在了李二的手指上。

李二察觉到此事难了,想着要杀出升天,于是准备偷偷摸出怀中藏着的匕首,不想竟被曲南一踩住手指,当即痛得哀嚎了起来:“啊!”

曲南一眯了眯眼,道:“你们兄弟二人,是来寻阿颜复仇的吧?”

李一和李二见自己的主意被识破,干脆将心一横,豁出去了。

李一道:“曲大人,别看这六合县,你是父母官,但也要给地头蛇一些颜面。你若拿下我们兄弟二人,白爷那边,你可要想好如何交代。”

曲南一问:“是白茂才让你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