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竟有教众提着剑,去刺唐悠!

胡颜眼尖,忙道:“快去救唐悠!”

封云起双手环胸,狼洋洋地道:“叫声哥哥。”

胡颜眼见那位教众将匕首扬起,狠狠地叫了声:“哥哥!”

封云起高声迎着:“哎!乖兽兽!”左手在胡颜的头上一揉,沾了满手的软骨迷魂散,转身间踢起一名教众,直接砸在那名要对唐悠捅刀子的教众身上。

那名教众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却被飞驰而来的苍山一脚踹倒在地上。

唐悠看见苍山,喜不自禁地大声喊道:“苍山!”

苍山点了点头,冷着脸拔出刀,去砍唐悠身上的绳子。

胡颜突然喊道:“别!慢着点儿,小心司韶!”

唐悠立刻点头复议道:“对!小心点儿,那可是我妹子的美男子,万一掉下来摔到脸怎么办?”

司韶的身体软趴趴的,但牙口仍旧锋利。他吼道:“胡颜!”

胡颜笑吟吟地道:“唐悠说得没错,等会儿绳子隔断,你想着保护好脸啊。”

司韶对这个老不正经的东西,没招了。

苍山对唐悠这种任何时候都不忘保护美男子的想法也有些无奈,但还是一手攥着绳子,一刀砍向绳子。

就在这时,被苍山踹倒的教众晃悠悠地爬了起来,脚下一个趔趄,头上的帽子便掉落到后背上。

唐悠大惊,吼道:“华姨娘?!”

苍山扭头去看华姨娘。

华姨娘目露凶光,再次扬起匕首,嘶吼道:“熊精!你与那贱人合伙害我女儿性命,我要你死!”

苍山挡在唐悠身前,却被唐悠给推开了。

唐悠上前两步,扬起拳头,照着华姨娘的脸便是一拳。

华姨娘后仰,倒地。

唐悠唾道:“一准儿是她里应外合,把我从床上拖来了这里!好好儿的一个梦,被她搞得稀碎,还好意思喊我熊精,要杀我?!真是岂有此理!”

苍山看向唐悠的目光,在不自觉中带着一丝宠溺。

七八名内部人员弯起长弓,开始射击与他们起争执的教众,以及胡颜等人。

胡颜当机立断:“砍绳子!”

苍山也顾不得司韶了,一刀砍下绳子。

司韶呼啸着从树上掉下来。

胡颜见封云起就站在司韶旁边,于是忙喊道:“接住他!”

封云起双手环胸,看着司韶直接拍在了地上,啧啧道:“爷确定,这厮摔得挺狠呐。”

胡颜吼:“封!云!起!”

封云起回头,摊开双手,一耸肩,无耻道:“以后求人的时候,记得叫哥哥。你这么喊,喊破喉咙也没用。”

第五百六十九章:司韶,你很重要。

胡颜感觉自己的头发开始冒烟了。这个封云起,太他娘地混蛋了!

看来,人生出来的时候都是无所不敢做、无所不敢想的神,却随着被各方势力挤压的成长,生生被扯下了神的翅膀,让他们沦落为人。

二十七岁的封云起,也许是领兵打仗的天才,但并不是胡颜的对手。十七岁的封云起,也许只是一个痞子兵头,却令胡颜束手无策。

苍山准备抱起唐悠,将她放到树后去。结果……一抱之下,没抱动。

唐悠见苍山没有抱起自己,伤心不已,感慨道:“我是不是得减肥了?”

苍山一刀砍翻一人,回手砍断了捆绑住唐悠的身子,道:“我被华姨娘下了药,全身无力。”

唐悠扯掉挂在身上的绳子,眼睛亮晶晶地道:“我不用减肥呗?”

苍山扯起唐悠,说了句:“你又不胖。”

哎呀,这话太违心了!不过,却是最好的情话。唐悠开心得就差手舞足蹈了。

不过,还算唐悠有良心,记得司韶是胡颜的美男子。忙蹲下身子,去解捆绑着司韶的绳子。

绳子一解开,司韶便爬起身,一步步,软塌塌地走向胡颜。

周围的人都在厮杀,他却认准了胡颜的方向,一步步走了过去。被撞倒了,就爬起来,继续前行。

唐悠感动得热泪盈眶,道:“苍山,快看!司韶好感人!”

胡颜皱眉道:“那是虎!”这个时候不找个地方藏起来,还这么明目张胆地向她走来,万一被暗器伤到怎么办?

司韶微僵,随即目露凶光,骂道:“你个死女人!”言罢,就要冲过来。

胡颜察觉有异,一转头,看向伪人。

伪人正手持长弓,弓上搭着两只长箭,一只对准她,一只对准司韶。

伪人冲着胡颜恶心地一笑,道:“游戏,开始。”

原来,那些乱箭只不过是掩护,伪人真正的游戏,在这一刻才刚刚开始。他要得,是二选一的性命。他让胡颜选,是保她自己的性命,还是保护司韶的性命。他以为胡颜会犹豫,实则……没有。

胡颜试着动动身子,结果仍旧软得像面团。若不是身后有棺材支撑着,她此刻都得躺地上去。胡颜心中一惊,忙大声喊道:“救司韶!”这话,是对封云起喊得。

胡颜的话刚出口,两只泛着寒光的箭便呼啸而来,直奔胡颜和司韶的胸口。

一只大手突然出现,一把攥住了射向胡颜的那只利箭,然后反手将利箭抛向伪人。

伪人一把拉过护着他的教众,为他挡了致命一箭,然后抛开教众,冲着胡颜冷笑一声,逃窜而去。他要回去告白子戚一状。在这种时候,竟不出来帮他。不帮他,便是帮胡颜,此乃重罪!

伪人一走,这场闹剧也就散场了。

胡颜无法感激封云起,虽然他救了她一命。胡颜忙转头去看司韶,却见他直挺挺地趴在地上,背上不见利箭,却有一团艳红色的血迹,湿淋淋,不见冷箭,想然已经透体而出。

他……一动不动。

胡颜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好像所有的理智在瞬间被炸得粉碎。她忘记呼吸,忘记悲痛,脑子里只想着一个人——司韶!

若司韶死了……?

不!

不能!

她……她可以自救,也可以救司韶,但是……但是她要让伪人误以为她毫无防守之力,她……她让封云起救司韶,她……她宁愿以自身受伤为诱饵,也不愿意司韶受伤。

胡颜慌了,拱着身子,像只虫子一样爬向司韶,口中还喊着:“司韶……司韶……”声音很小,带着颤音,就像薄薄的琉璃杯,仿佛微微用力,就会将她捏碎。

封云起伸手拉起胡颜。

胡颜看向封云起,目光里满是恨意!她突然咆哮道:“让你救司韶,你为什么不救?!”为什么?为什么不救?若她的计划,需要牺牲司韶的性命才能得到她想要的结局,这样的结局,不要也罢。她算天算地算人心,却从不想算情字有多重。因为,心,担不起。

封云起的心脏一阵收缩,剧痛刚起,便被怒火吞噬了。他用比胡颜更大的声音回吼道:“救谁爷自有主意!”

胡颜的眼睛里爬上了血丝,一张嘴,狠狠地咬在封云起的胸口。

封云起却挺着身子,不躲不闪,任由胡颜撕咬。

胡颜尝到了血的味道。然而,不够。

偶然闪过的理智告诉她,这不怨封云起,可是……她不知道,除了怨封云起,她还能怨谁?!怨自己吗?可以。只可惜,她咬不到自己的肉。

心痛得无法呼吸,无法回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一直觉得自己可以掌控大局,却……害了司韶性命。

“咳咳……咳咳咳……”突然,一阵咳嗽声传进了胡颜的耳朵里。她咬着封云起胸口的嘴巴,略微松了松。

司韶晃了晃脑袋,从地上爬起身,坐在地上,披散着一头乱糟糟的银色发丝,睁着一双没有焦距的灰色眼眸,望向胡颜的方向,张开磕碰出血的唇,轻轻地开口道:“我在。”

就像胡颜说得“我在”,就像司韶说得“我在”,简简单单两个字,却饱含了多少别人不知的深情厚谊?只为让对方安心,所以,我在。

胡颜确定自己不是幻听了,咬着封云起胸口的牙齿又松了几分。

这一刻,她有些羞恼。

感觉她好像干了一件十分不长脑子的事儿。

为何不先看看司韶到底伤成什么样,就直接发疯?是因为太过在乎不敢面对,还是因为胆小懦弱需要用怒火堆积勇气?!

封云起,救了她;她却恩将仇报使劲儿咬他?!这种拎不清的事儿,绝逼不是她干的!

胡颜将牙齿彻底松开,也不敢去看封云起的脸色,就那么低着头,转向司韶,见他前胸并无箭伤,才知自己误会了。想必,他后背上的血,是沾了别人的?

胡颜没有摸到,总归是不放心,忙迈出步子,走向司韶。结果却膝盖一软,眼见着就要摔到地上去。

封云起大手一捞,将胡颜抱进了怀里。然后拔出匕首,割掉她身上的绳子。

自始至终,封云起都没说一句话。

胡颜没有抬头,视线却在他的胸口一扫而过。那里有血湿透了衣衫。

胡颜舔了舔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闭上了嘴,用左手撑着棺材板,缓缓走向司韶。在无处可借力的时候,她便深吸一口气,扬起胸膛,软手软脚地走向司韶。

唐悠要来搀扶胡颜,胡颜却摇了摇头,表示不用。

司韶听见她的脚步声,唇角扬了扬,道:“真虎!”

胡颜噗通一声在跪坐在司韶面前,伸出左手,摸了摸他的胸口,然后又摸了摸他的后背,询问道:“无事?”

司韶的睫毛颤了颤,回道:“无事。”

胡颜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司韶的唇角弯起一个愉悦而甜美的弧度,道:“我是看不见,却不代表眼睛不好使。”微微皱眉,思忖道,“再者,有人飞出石子,打中了我的腘窝处。”

胡颜立刻撑着身子,去捞司韶的腿看。

司韶的脸微微泛红,收回腿,道:“别看了,没有大碍。”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用担心。”

胡颜骂道:“你个死孩子……”

司韶炸毛,吼道:“你个老不死的又想说什么?!”他发誓,如果她还敢说一些不着调的话,将他推开,他就咬死她!一口接着一口!

胡颜微愣,随即伸手抱着司韶,笑道:“我想说,你个死孩子吓死我这个老不死的了。”

司韶的脸一红,干脆闭上了眼睛,仍由胡颜抱着。

刚才,危难之时,胡颜的那声“救司韶”,就仿佛一道炸雷响透他的胸膛,炸开的味道是甜的、酸的、涩的。他想,那一定不是幸福的滋味,因为,那滋味催人泪下,让他想哭。

自从跟了胡颜,他从未哭过。被责打也好,被一再丢开也罢,他都不曾哭过。可就在刚才,他趴在地上,听着胡颜的嘶吼声,眼泪……终是落了下来。

尽管胡颜口中从无好话,但从没有那一刻让他如此清楚明了地确认,胡颜心中是有他的。

只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重若她的生命。

这一刻的相拥,让司韶再一次肯定,当一个瞎子固然难捱,但比起可以用双手拥抱她,瞎了又有何妨?她在他的心里,十多年了,每天每夜都在。从一开始的恨,到如今的爱,他不知自己经历了多少的内心折磨。所幸,她一直都在。

封云起望着相拥的二人,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总之……不好受。比起胡颜咬他一口,更不好受。

他倒是宁愿胡颜在他怀里,啃噬着他的血肉,也不喜欢胡颜与司韶相拥,他却只能远远看着,眼巴巴瞅着,就像个……局外人。明明,他的心痛得好像要裂开,却不得不装出毫不在乎的样子,双手抱胸,倚靠在树干上,吹着变了调儿的口哨。手指,狠狠碾压在被胡颜咬开的伤口上。似乎只有这种清醒的痛,才能缓解他内心的痛。

第五百七十章:偷情霸吻

胡颜猜,用石子打在司韶腘窝处的人,应该是白子戚。只不过,白子戚就好像一束灰光,不明亮,引人猜测和遐想。他乍现过后便消失不见。胡颜有些搞不懂,他为何而来。难道,就是为了告诉她,他是谁?嗤……圣形者?他从不说他到底是谁,这回却用圣血者之口,清清楚楚地说出了他一直以来隐秘的身份。

眼下这里尸横遍野,都是红莲教的教众。可见这场厮杀何其惨烈。胡颜,是这场厮杀的。这场厮杀里面,有武林高手也有普通板姓,听起来似乎有很多人都十分无辜,甚至可怜。他们为了共同信奉的尊主,互相以命相搏。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看似无辜无知的生命,却要为自己的愚昧付出代价。这到底是谁的残忍?呵……

胡颜拍了拍司韶的肩膀,道:“我们离开这里。”

司韶直起腰,问:“六合县?”

胡颜点头道:“对。六合县。”

司韶的唇角上扬,点了点头,道了声:“好。”因为胡颜说我们,所以他说好。

胡颜看唐悠,道:“帮我找点儿水。”

唐悠应了一声,便在周围翻找起来。结果,一不小心踩到了华姨娘的手。

华姨娘嗷地一声站起身,用匕首指着唐悠,快速向左右一看,发现都是死人。她被吓得不轻,攥着匕首的手随着身体一起哆嗦着,口中还不停地低声嘶吼道:“杀了你!杀了你们!你们害死了我的倩儿!你们都该死!尊主会杀了你们,让你们统统下地狱去!嘿嘿……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嘿嘿嘿……”

唐悠向后退去,对胡颜道:“怎么办?我看她这是疯了。”

若是以往,胡颜一准儿回唐悠两个字——杀了。

可今时今日,她刚刚误以为司韶死了,差点儿没有咬死不相干的封云起。由此可见情之一字,若非亲身经历,很难说得清是非曲直。

因此,胡颜道:“你给她几巴掌,将人打醒后,我有话说。”

唐悠闻听此言,挽起袖子,一把夺下了华姨娘手中的匕首,将其扔得远远的,然后抡圆了膀子,照着华姨娘的脸便是几记唐家有影手!

一连串的啪啪声过后,华姨娘的脸肿成了猪头,人也随之清醒过来,眼中的恨意变得越发强烈。她嘶吼道:“熊精!你敢打我?!”

唐悠笑道:“奇了怪了,我不敢,谁敢?!”言罢,又是一巴掌掴了过去。

华姨娘被打得偏过头去,一张嘴,吐掉了一颗牙。

唐悠站起身,迈着虚漂的步子走到华姨娘面前,道:“华姨娘,我怜你做母亲的心,今日将事情原本讲给你听。”

华姨娘闻听此言,终是扭过头,看向胡颜,却是嗤笑道:“我怎知你是不是骗我?”

胡颜淡淡道:“你还不配我绞尽脑汁行骗术。”

华姨娘刚要发怒,却见周围躺下的都是死尸,站着的都是胡颜的人,便将那怒火吞进了肚子里。

胡颜接着道:“唐倩受到苏玥影的哄骗,对我动手。我无意要她性命,苏玥影却不想放过她。要了唐倩性命的,也正是苏玥影。而你现在信奉的红莲教,曾培养了苏玥影,要了唐倩的命!”

华姨娘大惊失色,忙摇头道:“不不,不对!不会是这样的!尊主大能,普度众生,怎么会让苏玥影杀害我的倩儿?!一定是你胡说!对!一定你是胡说!”

胡颜伸出手指,在胡姨娘的脖子上轻轻划过。皮破,流下一行鲜红的血。华姨娘不敢再叫,身子却都抖若筛糠。

胡颜冷冷道:“我想杀你,何需解释?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便是如此。从今后,你再找唐悠麻烦,我便划开你的喉咙,听你死亡的!”

华姨娘吓傻了,捂着伤口,跌坐到地上。不停地嘟囔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的倩儿,我的倩儿……不,不会的……怎么会?不不不!”

胡颜转身,拍了拍身上的软骨迷魂散。

华姨娘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胡颜的腿一软,差点儿跌坐到地上。

唐悠一把扶住胡颜,道了声:“小心。”

胡颜点了点头。

苍山从马背上解下自己的水壶,要递给胡颜。

封云起却突然扯下挂在后腰上的酒壶,扔给了胡颜。

胡颜勉强接住酒壶,打开,仰头灌入口中。

苍山看了封云起一眼,将自己的水壶递给了司韶:“给你水壶。”

司韶冷冷道:“我不要。”

苍山发现,胡颜身边的人都十分怪异。这司韶明明中了软骨迷魂散,且不肯喝自己的水,他在等什么?

待胡颜半壶酒水下肚,她晃晃悠悠地走到司韶面前,打了个酒嗝,将酒壶递了出去。

司韶道:“我不要。”

胡颜知道,司韶有些洁癖,不喜欢碰别人的用过的东西,于是笑嘻嘻地道:“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还想不想解了软骨迷魂散?再闹腾,撒泡尿给你!”

嘶……这女人,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然而,令众人更加意想不到的是,司韶竟然一扭头,道:“你尿吧!”

得,这刚刚还温情脉脉的两个人,又杠上了。

胡颜的唇角勾起坏笑,直接将酒水倒在了司韶的头上。

司韶仰起头,将酒水吞咽下腹。胸腔里火烧火燎,令他觉得既幸福又亢奋。

司韶的腿上有伤。伤口虽然不大,但那好歹也是伤啊。被酒水一淋,痛得直哆嗦,却什么话也没说。就仿佛,胡颜倒给他的是疗伤圣药。痛并快乐着。

诡异的画风令唐悠的唇颤抖了两下,瞬间感觉自己理解无能了。这两人,太能折腾了,她从来都是心疼美男子的,不舍得他们受一定点儿委屈。结果,回头看看,她喜欢过的美男子都跑到胡颜那里去了。胡颜对她不错,对那些美男子可真心不怎么样。可那些美男子却甘之如饴。瞧瞧司韶,她虽接触不多,但却知道,那是多么高冷的一个人,结果……就这么坐在地上,任胡颜喂酒喝。

有些狼狈,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奢靡。

唐悠扫眼苍山,想象着自己就像胡颜那样喂酒给苍山喝,结果……画面惨不忍睹。

胡颜将酒壶里的酒水倒干净后,随手一扬,听见了一声碎响。她的唇角刚要露出笑意,就听见封云起道:“你喝光我的好酒,还摔碎我的酒壶?!”

胡颜下意识地一缩脖子,转头看向封云起,十分哥俩好的用手成拳,捶了捶他的胸口,道:“哎呀,别这么小气嘛。”看胡颜这样,任谁也想象不出,她刚才还是一副要咬死封云起的架势。

封云起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盯着胡颜看了半晌。

胡颜的笑变得有些不自然。

封云起突然伸手,捏起胡颜的下巴,一口吻了下去!

是的,吻了下去!

如此用力,那般炙热,不容拒绝!

唐悠惊呼一声,用胖手捂住了脸,仅露出两只瞪得提溜圆的小眼睛。

苍山伸出大手,捂住了唐悠的眼睛。

司韶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酒水在他的身上蜿蜒,导致有些衣衫贴在了肉上,散发着酒香,透出了肉粉色,格外诱人。他的唇被酒水滋润得亮晶晶,双颊也蒸腾起几分红润的酒气。使他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一只刚从酒缸里钻出来的妖,诱人至极。

他睁着无焦距的灰眸,问:“怎么了?”手向前伸去,眼见着就要摸到封云起的胳膊。

胡颜突然伸出左手,攥住司韶的手。

唐悠挣脱开苍山的钳制,看向胡颜等人,再次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鬼?!这样也可以?!

但见,封云起霸道地拥吻着胡颜,胡颜却与司韶执手相牵。

哎呀,太刺激,唐悠感觉自己的心脏受不了了。

一吻完毕,封云起盯着胡颜的眼睛,沙哑道:“此酒,甚爽。”

司韶微微皱眉,扯了扯胡颜,又问道:“怎么了?”

胡颜抿了一下被封云起吮肿的红唇,一脚踩在封云起的脚上,道:“没什么,有人馋酒馋疯了。”挣开封云起的怀抱,扯着司韶,向唐悠走去。

封云起突然捂着被胡颜踩伤的左脚,在无声中呲牙咧嘴地单脚蹦跶着。

胡颜突然回头,与封云起目光相对。

封云起立刻放下脚,负手而立,扭头看向一边,露出一副我是世外高人的嘴脸。

胡颜转回头,无声地笑了。她就说嘛,她那一脚就算不把封云起的脚骨踩断,也不可能不痛不痒啊。

司韶面沉似水,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但他不是孟浪之人,又怎么想到,封云起敢当众拥吻胡颜?只不过,这事儿他存在了心里,翻了几个跟头,都觉得不是滋味。

胡颜见他面色不好,觉得封云起那种行为简直就是在欺负司韶看不见,于是哄他道:“还能看见喘气的你,真是人生一大幸事。以你这种智商,还能活到现在,我掐指一算,你上辈子一准儿天上某位神仙的小舅子。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别傻愣愣地站起来当靶子。你以为你长得好看,别人就不舍得杀你?遇见白子戚那样的变态,没准儿就等着把你抗回家剥皮雕骨呢。”

司韶冷冷地道:“你这是在教训我?”

胡颜道:“天地良心!我在哄你!”

司韶冷哼一声,道:“没你这么哄人的!”突然又道,“不对!你是不是做了亏心事?!”

第五百七十一章:许愿美男山庄

司韶一语道破天机,胡颜一惊,忙扭头去看封云起。

结果,没看见人。

胡颜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她再一转头,竟在自己的右手边看见了封云起。这厮,正冲着自己笑露八颗牙。有些傻。

胡颜不忍直视,收敛心神,对司韶道:“不知道害你误会,算不算是亏心事?”胡颜决定,打死都不会对司韶说刚才发生了何事。于是,就拿出白天发生过的误会,当了搪塞借口。

司韶的睫毛颤了颤,突然将额头抵在了胡颜的额头上,道:“我回去找你了,你不在。”

唐悠尖叫道:“快看!美男子撒娇了!”

经唐悠这么一喊,司韶突然意识到,他刚才的举动真的是在撒娇,脸上瞬间黑红一片,既黑得发沉,也灼烧得厉害。他挺直了背脊,看向它处。一颗心闹腾得格外欢实。他有些牙痒地想:都怪胡颜,说什么哄他,结果……把他圈到了需要被哄的傻子堆里!

胡颜真是懒得搭理唐悠,连眼皮都没有抬起一下。暗道:你家苍山在一边看着呢,你总盯着我家美男子做什么?再者,司韶百年难得一遇的撒娇,多令人期待啊,竟然就这么无疾而终了!胡颜觉得,她没有暴打唐悠几下,都是感情深厚的表现。

封云起突然羡慕起司韶。司韶看不见,所以不知道他刚才啃了胡颜一口,但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司韶与胡颜亲近。这种感觉,也忒扎心了!

封云起胸腔中有气,想要发泄出去,却只能死命地憋着。谁让,胡颜不接受他,他却偏生要厚着脸皮不离不弃?他以前最不屑的七个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眼下,他却只能做个偷儿,尾随在胡颜身边,不时偷口腥,尝尝鲜。

啊!啊!啊!要不要这么憋屈?!

不要,又能怎样?

谁让他看中了那个毒辣的婆娘!

封云起心中风萧萧兮,面上却不得不死要面子地撑着场子,打趣道:“司韶依偎兽兽,怎么像小鸟张嘴要食吃?啧啧……”

若是以前,司韶最受不得别人说他依赖胡颜,就像娃娃儿依赖娘亲。他与胡颜的年龄差,那是自然存在的,想改也改不了。如今,他表白了心迹,胡颜也接受了他的陪伴,旁人就算如何挖苦他,他都可以置之不理。不过,对于封云起,司韶可没那么好的脾气。

司韶冷冷道:“小鸟要食,也要有人啃喂。总比某些鸟,若不自食其力,只能眼巴巴地等着饿死!”

封云起嘶了一声,觉得这个小兔崽子挺讨厌呐!想到自己腹部的伤和延峰对他说过得话,封云起忍不住问道:“爷这腹部的伤,是拜你所赐吧?”

司韶面无表情地道:“等哪天真杀了你,你再好好儿感谢我的所赐吧。”

封云起拍了拍胡颜,道:“你闪开点儿,爷得教训一下这个混小子。”司韶不但牙尖嘴利冷言冷语,其动手伤人能力竟然极强,这种小子不教训一下是不行的。只有打到他心服口服,才能让他收起利爪。

胡颜没动。

司韶也道:“你躲开,这次非得让他好好儿谢谢我!”

胡颜还是没动。

唐悠望着胡颜,纠结道:“妹子,你可怎么办哦?”唐悠替胡颜深深地惆怅了。美男子是好看,可不是谁都能有福气消受的。唐悠觉得,在搜罗美男子这条路上,她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