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染道:“不给。”

胡颜有些尴尬了。

封云起突然大喊一声:“抢媳妇喽!”言罢,挽起袖子就冲向花青染,愣是从他怀里抱出了胡颜。

花青染大怒,飞身而上。

曲南一不甘示弱,直接扑向封云起。

白子戚脸若寒霜,亦加入到战局。

封老妇人进屋的时候,就看见封云起坐在几上,抱着花青染。花青染则是坐在封云起的跨上,抱着胡颜。胡颜与曲南一和白子戚抱在一起。

四男一女,皆衣衫不整,气喘吁吁。

封老妇人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一张老脸瞬间红透了、变紫了,没脸见人了。

这这……这实在是太淫乱了!

白日宣淫不说,还……还是四男一女!

那女子如何受得了?不不,不说这个问题。是那女子怎如此没羞没臊?!就算是妓,也还顾忌几分脸面,那女子简直就是——娼妇!

搀扶着封老夫人的胡蝶儿见到这种场景,竟面色羞红、双眼放光,连呼吸都浓重了几分。

封老夫人指着胡颜道:“哪儿来的娼妇,竟敢诱惑我儿白日宣淫?!”

封云起眉头微皱,道:“娘没看见,儿抱着的是个爷们儿吗?”

封老妇人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身子颤了颤,险些昏倒。

第六百四十章:她没死?!

曲南一等人虽面色不善,仍旧纷纷站起身,对着封老妇人行晚辈礼。

封老妇人却将脸一沉,避开众人的礼,道:“老朽可没这个福气,认识你们这些没脸没皮的后生!”

胡颜扫了封老妇人两眼后,道:“这不是胡家庶出的女儿,胡……胡什么来着?哦,对了,胡艳芳。”胡颜怎么会知道胡艳芳,还真是因为封家算得上是门阀大家,所以关于封家的传说,她还真能记住那么一两件格外令人津津乐道的。尤其是这个胡艳芳,为了能嫁给封当家人的,可是将自己的嫡姐撞入鱼塘,害其高烧不退,不能及时穿上嫁衣,不得已,才由她顶替。她呢,也是有些手段,竟迷惑住了封家家主,并没有对此事进行追究。这些辛辣秘史,因封云起的关系,胡颜才没有往外蹦豆子。否则,一定会将封老夫人埋汰得想钻地缝里去。

封老夫人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叫出自己的闺名,且一下子道出自己是庶女的身份。要知道,她早已将名字记在了嫡母名下。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鲜少有人记得,她是庶女的身份。如今被裸地揭穿出来,封老妇人感觉脸上一阵阵灼痛,就好像被人掀了面皮。封老夫人恼羞成怒,指着胡颜道:“哪儿来的娼妇,竟敢直呼长辈姓名?!”

封云起挡在胡颜面前,沉声道:“她是儿的意中人,不是娼妇。娘你身体不适,就去休息吧。”

封老妇人抖若筛糠:“意……意中人?你……你……儿啊,你可睁开眼睛看看,她与几个男人都有肌肤之亲,已是不洁之人,你……你怎能让封家受此奇耻大辱?!”

“呵……”胡颜嗤笑一声,大刀破斧般坐在了几上。

白子戚道:“几上凉,不如坐在为夫的腿上?”伸手抱起胡颜,放到自己的腿上。

曲南一的眼睛一眯,直接蹲在了胡颜的身侧,帮她揉捏着腿,问:“娘子,这个力道舒服否?”

胡颜道:“尚可。”

曲南一暗中磨了磨牙,脸上却笑得格外柔情蜜意,手下的力道也格外的“情谊深厚”。

花青染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干脆操起一把夏日蒲扇,给胡颜扇起扇子,口中还问着:“热不热?”

胡颜道:“热!”

花青染将扇子扇得虎虎生风。

胡颜忍着打哆嗦的冲动,笑得不见眼球。

心中暗骂道:娘地!花老道明知她畏寒,却如此扇风,绝对是报复!笑面虎揉捏腿的力道,嘶……绝对是嫉妒!裸的嫉妒!白剥皮……白剥皮,你好样的!竟然挠她痒痒!

操咧!要不要这么酸爽?!

胡颜在冷风阵阵中,忍受着掐,忍受着痒,却偏生要笑得豪情万丈,仿佛坐拥江山美人,无比快活。

封老妇人傻了,感觉山崩地裂啊。她指着胡颜,哆哆嗦嗦,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封云起虽然对封老妇人寒了心,但孝心却是有的。他不想封老妇人以卵击石,和胡颜过不去,便劝道:“回去休息吧,娘。”

封老妇人却突然尖叫道:“赶出去!把这娼妇给我赶出去!”

封云起眸光一凛,怒火如野草在烧,沉声道:“这是我的家,娘无权赶我的人。娘若看不惯,且回封家去。”

封老夫人的眼泪瞬间落下,哽咽道:“你……你竟为了个外人,赶娘走?!好好,娘这就走,这就走……”一转身,脚下一个踉跄,竟昏了过去。

封云起忙抱起封老夫人,对胡颜道:“对不住了。兽兽,等我回来。”他抱着封老夫人,将她送回了房间,并让人请来大夫,为其诊治。

胡蝶儿守在床边,将一张帕子攥出了水。

封云起问:“云喜呢?”这个时候,正是需要她候在床前,服侍封老夫人。

胡蝶儿答道:“早上姑姑昏倒后,云喜也哭晕了,这会儿正在屋里休息呢。”

封云起没再多问,守在床边,等着大夫。

不管封老夫人对他如何,都是生他养他的娘亲。他至今记得,娘送他的拨浪鼓,上面绘着两个讨喜的顽童。

然,他绝不许娘亲侮辱胡颜。

胡颜不欠娘亲,娘亲没有生养胡颜,便没资格辱骂胡颜。

封云起想不明白,为何封老夫人非要住在这里,不想回封家呢?以前,封老夫人开口闭口都是封雷鸣,也就是封家嫡子、他的大哥。可来这一个月,竟然对封雷鸣只字未提,着实有些古怪。

封云起抱着封老夫人走后,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胡颜打了个大喷嚏,花青染扔了扇子。胡颜的喷嚏故意冲着曲南一打的,因此曲南一也停下了格外用力的按摩。

白子戚突然呜了一声。

胡颜凉凉地道:“我可没对你手动。”

白子戚道:“她叫我。”

胡颜一惊,忙站起身。

白子戚展开手掌,手心处又隐现那根可恶的针。橘红色,就像一根被活烧红的针。

胡颜有些乱了分成,踱步道:“这如何是好?那么打都不死,她到底是什么怪物?!”

白子戚攥紧拳头,站起身,对胡颜道:“打我。”

胡颜微愣,目露不解之色。

曲南一凉凉地道:“你不打他,他回去后如何交代?难道说,他被你换到手里,只为了看看他牛儿的大小?”

胡颜和白子戚同时脸一红。胡颜瞪了曲南一眼,喝道:“闭嘴!”

曲南一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挽起袖子,道:“你不来,我来!”

白子戚横了曲南一一眼,道:“你若动手,我还手。”

曲南一直接拍了拍花青染的肩,道:“你来吧。”

花青染道:“好。”

胡颜一伸手,拦下花青染,看向白子戚,道:“我亲自来。”

白子戚点了点头。

胡颜深吸一口气,道:“我自己的无能,我要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子戚,你信我,终有一天,我会杀了那个鬼东西!”

白子戚的眸光沉了沉,没有言语。

胡颜抿着唇,扬起手,照着白子戚的脸,便是接连六巴掌。

白子戚的嘴角破了,道:“还缺四巴掌。”

胡颜一抬手,又是四巴掌。

白子戚的脸渐渐浮肿起来。一张清秀的容颜,慢慢变成了猪头三。他走到窗边,看了胡颜一眼,低声道:“不要相信我。再见面时,千万不要相信我。”言罢,破窗而出,翻身跃上房檐,快速消失不见。

曲南一是做戏的高手,扯着花青染就追了出去。

胡颜透过破损的窗,看见对面的窗口有人影一闪而过。看来,这封家也不安全,竟有人在监视她。

胡颜跃出窗口,去追白子戚。

为什么追?

为什么不追?!

她要……杀了红莲尊主。

既然白子戚知道她在哪里,自己跟着去好了。她这种行为确实很小人,却令心里格外欢喜。

花青染和曲南一只是象征性的追一追,没想到,胡颜竟然撒腿是真追。花青染受了内伤,没跑几步,便气喘吁吁,双腿发软。曲南一拉起花青染,往回返。结果,却看见胡颜从头上掠过,继续去追白子戚。紧接着,封云起又从二人头上掠过,去追胡颜。

什么状况?不是追追就算了吗?

曲南一和花青染对视一眼,突然惊觉,胡颜这是要去寻红莲尊主拼命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就不能提前打声招呼,让大家准备一下?

原本,封云起正在等大夫,突然听见破窗而出的声音,忙推开窗向外一望,恰好看见白子戚逃走,曲南一和花青染追了出去。胡颜站在窗前思忖片刻,也追了出去。封云起让胡蝶儿照顾好封老妇人,回屋抓起九环火鹤刀,便去追胡颜。封老妇人气得直翻白眼,责骂封云起不孝,却也拦不住他。

白子戚吃了半粒假死药,正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跑得并不快。

胡颜不想让他发现自己,于是一直远远地跟着。

封云起追上胡颜,趴在她的后背上,与她一同探头去看白子戚。

胡颜翻了个白眼,横了封云起一眼,小声道:“你怎么不跑去当孝子贤孙?跟我来做什么?”

封云起笑露一口白牙,道:“娘到时候都是娘,媳妇不追到手,就不知道是谁的媳妇了。”

对此,胡颜竟然无言以对。

封云起拍了胡颜的肩膀一下,道:“你的小白鼠,又要跑了。”

我去!白子戚若是知道封云起叫他小白鼠,非得剥了他的皮不可。

胡颜懒得搭理封云起,又开始追白子戚。

白子戚突然十分警觉地向后看了一眼。

胡颜立刻躲在树后,与封云起面对面。

封云起用手捏了捏胡颜的脸,道:“兽兽,你瘦了。”

胡颜伸出手指,弹向封云起的手腕。

封云起立刻收回手,嘟囔道:“亲都亲过,捏一下怎还矫情?”

胡颜不悦,一抬脚踢向封云起的双腿间。

封云起夹紧膝盖,双手按在胡颜的肩膀上,眯了眯眼睛,危险道:“你要是好奇,爷可以给你看看。用脚踢,绝对不行。”

胡颜真是拿这样的封云起没办法,简直就是油盐不进。此等纨绔,还真是长安城才能养出来的刁钻。

胡颜想要发火,却听封云起道:“他不见了。”

胡颜一惊,忙探头去看。

果然,白子戚不见踪影。

第六百四十一章:霸气云起

胡颜真是……气啊!张开嘴,照着封云起的下巴就咬了上去!

封云起的动作极快,忙收起下巴,凑上了自己的嘴。

胡颜一口咬在封云起的唇上,用力一扯。

封云起发出一声低呼:“呜……”

胡颜的口中尝到了血的味道。她咬着不放封云起的唇不放,眼神还威胁地瞪着他。

封云起的眼底染了笑意。

胡颜在心里骂了声爹蛋,松开了牙齿。砸吧一下嘴,竟觉得味道不错。

封云起的上下嘴唇皆被咬破,且缓缓流淌出鲜血。他用舌头一卷,将血舔吮入口中,眼神灼热地盯着胡颜,道:“这血,可是为你流的。”

胡颜微扬着下巴,桀骜道:“那又如何?”

封云起突然捧住胡颜的头,用力吻了下去。他的舌头就像一只银枪,狠狠地撬开胡颜的城门,席卷上她的柔软,用力纠缠。

胡颜呜咽着想躲,身体却被封云起狠狠地压在了树上。

口腔里,弥漫起铁锈的味道,竟有些诱人。

胡颜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中的血水,换来了封云起的疯狂掠夺。就像咆哮着的大海,拍打着她的感官,让她窒息、灭顶,只能靠攀附着他,才不至于被冲得支离破碎,寻不到自己。

封云起,太强势了。

胡颜有些招架不住。然,她毕竟是大祭司,一时的怯意不会一直延续下去。她反攻了。

她咬住封云起的舌尖,一点点咬下去,迫使封云起停止进攻和掠夺。

胡颜觉得她和封云起的样子有些怪异,明明是在互相制约,却又有着亲密无间的举止。

她沉着脸,吐出封云起的舌,低声喝道:“滚!”

封云起吐着舌,哈着气,道:“往哪儿滚?”

胡颜抬手,指着封云起的额头,怒声道:“你若不跟来,我能将人跟丢吗?”

封云起眸光一冷,攥住胡颜的手,道:“爷若不跟来,你就等着被打成猪头吧!”

胡颜刚要发火,却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的地方,忙转过头,向身后看去。

白子戚消失的地方,竟然站着四名裹着黑色长袍的黑衣人。

且这四名黑衣人的身后,还站着二十名红莲教的高手。

胡颜咂舌道:“那鬼东西从哪里捣动出了这么些人?说好的拼死一战,怎么还留后手?”这会儿,胡颜也看明白了,红莲尊主是利用白子戚,将自己引到了艳山脚下。

胡颜想着趁你病要你命,红莲尊主又何尝不想一雪前耻,杀她一个回马枪?

封云起道:“没事儿。我们两个,打他们二十四个,欺负死他们!”

胡颜转头看向封云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封云起挺了挺胸膛,道:“兽兽,你可看好了,像爷这么痴情的男子,世间少有。打得过流氓,上得了战场,你那几个男人,各个儿软趴趴的像个娘们儿。你这一生,还得爷护着!”言罢,抖出手中九环火鹤刀,直接冲了上去。

清雪激荡,杀声阵阵。

胡颜真是没有想到,封云起一个人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那大开大合的招式,那凶恶至极的表情,那震天吼的怒意,无一不令敌人心惊胆战。这个男人,天生就应该站在战场上。却偏偏……被人嫉恨,不得不假死脱身,流落至此,身陷情网。

胡颜第一次觉得,自己确实身有罪孽,她折断了封云起的翅膀。她心中酸涩,也说不清个所以然,用真气幻化出一柄银色利刃,直接冲了上去,与封云起相互配合,砍下敌人的头!

红莲高手们故技重施,将自己变成了行尸走肉。

四名头目隐于行尸之后,席地而坐,开始布阵施法。

他们与红莲尊主一样,练得都是邪术,法术歹毒泼辣,能在短时间里有所成,但因害人便是害几,一个个儿都形同怪物。有人骨瘦如柴,有的双眼凸大,有的面颊乌黑,有的手如鹰爪。

骨瘦如柴者掏出一只小鼓,砰砰砰地敲打起来。眼睛凸大者,拿出一面黑漆漆的镜子,晃着封云起和胡颜。面颊乌黑者,点燃了一只小香炉。手如鹰爪者,拿出用稻草扎得小人,便用手指去刺小人的身体。四个人,口中皆念念有词。

一只只黑色的厉鬼,尖叫着,从地下爬出。他们伸长了爪子,戳向封云起和胡颜的胸口。他们的叫声,尖锐而悲伤,仿佛能撕裂人的灵魂。空气中,散发着异香,令人神思溃散、心神不安。

封云起陷入到假象中,越想极力挣扎,越是挣扎不脱。他的青筋暴起、满眼猩红、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落下。

胡颜刚要接近他,他却挥舞着九环火鹤刀,砍向胡颜。

胡颜急忙后退,却受到红莲高手的围攻。

胡颜清喝一声,踹倒两名行尸走兽,刺破指尖,将血分别弹向封云起的眼、鼻、口和耳,口中还同时吟唱着:“视而不见,清!嗅而不辨,清!吞而不咽,清!听而不闻,清!”

封云起的身子一抖,回过神,抹了一把脸,看见手指间淡粉的血,眼中划过心疼的痕迹,突然暴露而起,从刀鞘上抠下两根长棍,扭好,接到九环火鹤刀上,手攥长刀,哇呀呀一顿喊,将围在胡颜身边行尸走肉接斩杀于刀下。

一时间,血肉横飞。

胡颜怕封云起的肌肤上沾上那些血液,于是借着手指上的血,隔空画出一道防护符,罩在了封云起的身上。

胡颜道:“我只能维持五个呼吸,让你不受血液清洗。”

封云起冲着胡颜挑眉一笑,道:“爷只用三个呼吸!”言罢,火力全开,再也不顾及那些血,直接冲入仅剩的十多人里,手起刀落,大杀四方。

头落,血流。

封云起收回刀,喊了声:“痛快!”

胡颜横了封云起一眼,道:“你用了六个呼吸!”

封云起一把揽住胡颜的腰肢,亲昵道:“爷的呼吸绵长,才用了三个呼吸。”

胡颜唾道:“无赖!”

封云起冲着胡颜笑露一口白牙。

胡颜觉得那白牙有些晃眼睛,没好气地道:“笑什么笑?”

封云起道:“你没发现,爷的牙格外白?”

胡颜彻底无语了。

敢情儿,这位现在还自恋着呢。

第六百四十二章:坠地洞

胡颜扭身,挣开封云起的怀抱,走向红莲教的四位头目。

封云起不悦道:“喂,女人,你卸磨杀驴啊?!”怎就不让抱了?

胡颜露齿一笑,道:“对,杀驴。”

封云起一哽。这才知道,他将自己骂了。

二人相继走到那四名黑衣人的面前。

胡颜啧啧道:“你们的尊主就是个鬼,你们还真是配合她,一个个长得比鬼还丑。”

四人抬头,同时看向胡颜。

胡颜淡淡道:“走吧,谁带路,让本座去会会你们的尊主。”

四人不语,整个人却好像被充气了般,脸庞突然暴涨。

胡颜倒吸了一口气,道了声:“不好!”

封云起长臂一揽,直接将胡颜揽入怀中,将其压在了身下。

砰地一声巨响,四名黑衣人齐齐爆裂。

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就好像长了蛆虫的鱼肉,令人作呕。

封云起晃了晃发晕的头,支持身子,问胡颜:“你没事儿吧?”

胡颜愣了愣,爬起身,见自己身上十分干净,没有沾到一星半点的恶臭,便抬眼看向封云起,心情复杂地幽幽道:“我无事。有事的是你。”

封云起站起身,道:“这四个鬼东西,一定是吃屎长大的,怎么这么臭?爷得找个地方洗一洗。”一伸手,就要扯胡颜,却想起自己浑身臭不可闻,忙将手又缩了回去。

胡颜站起身,问:“你不问问后果如何?”

封云起道:“天大的后果,也得等爷洗完了再说。爷这样抱你,你铁定不愿意。你不让爷抱,爷也不开心呐。”言罢,嗅了嗅鼻子,露出一脸嫌恶的样子。

胡颜无语了。

封云起道:“这里有处温泉,别人不知道……”

封云起正在说话,胡颜却发现了白子戚的行踪。他竟然在左边一闪而过。

胡颜不待封云起说完,撒腿就追。

封云起微愣,咒骂道:“娘皮!就不能让爷先洗个澡?!”言罢,追了出去。

那白子戚在林子中乱窜,却突然脚下一划,跌进了一处洞穴里。

胡颜喊了一声,没人回应,一狠心,也跟着跳了进去。

封云起抬起手,要叫住胡颜,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冲着洞口,想都没想,直接跟着跳了进去。

洞穴很深,整个人呈现自由落体的样子,不知道摔下去的结果,是缺胳膊断腿还是直接变成肉饼一张。

胡颜在即将落地前,用真气打在地上,让自己反弹了一下,减缓了下坠的冲劲儿,这才掉到地上,摔得闷哼了一声。

她来不及心疼自己的屁股,只觉得头上有东西呼啸而来,忙闪身躲开。

封云起用九环火鹤刀在地上一戳,身子来了个漂亮的旋转,直接摆出一个拉风的造型,半跪在地,扬起长刀,看向胡颜。

胡颜的嘴角抽了抽,问:“膝盖,疼不?”

封云起面无表情地转开脸,冲着黑暗呲牙咧嘴。能不疼吗?地上都是石头子!

就在这时,头上响起石头滚动的声音,随即那处光亮被封死,四周围陷入到绝对的黑暗中,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

封云起咬牙站起身,抖了抖膝盖,训斥道:“你怎么总犯傻?那白子戚半死不活的,怎么会跑得比猴子还快?你那脑子,一遇见他们几个的破事就犯迷糊。不是爷吓唬你,你就这样,早晚得死这上头。”

胡颜知道封云起说得对,但她这会儿也不好受,便不吭声,任他说。

封云起又道:“爷说你呢,你听见没?你好歹给个话!”

胡颜嘀咕道:“说我早晚死这上头?你呢?看我跳,你跟着跳进来干什么?你倒是站在上面高兴得大声笑啊。”

封云起哽了一下,这才道:“爷不是……不是不放心你吗?你个缺心眼的,若没有爷看顾着,折哪儿了都不知道。”

第一次,被人责骂!第一次,被人说缺心眼!第一次被人当成不能放心的孩子。

胡颜的心情有些复杂了。她突然大声喊道:“滚远点儿!别在我面前晃悠!早晚杀了你!”

寂静,绝对的寂静。

胡颜的心有些晃。

半晌,封云起才道:“若不是爷一身臭味,定要过去拍你屁股!”

胡颜下意识的就想耍横,但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些诡异,便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封云起得意道:“爷能夜视,你跟着爷走吧。”

胡颜嗤了一声,没答话,却噔噔噔地走到封云起的前面,一脚踢开了一只青蛙。

封云起瞪了瞪眼睛,自言自语道:“爷的女人,果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