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封云起听了掌柜的禀告后,竟变得格外兴奋。

他捏着胡颜的双颊,吻她的唇,强迫她品尝他的口水。胡颜的闪躲,换来得只是更激烈的拥吻。

当唇舌交缠,封云起突然愣了一下。

他感觉到,胡颜的舌头似乎不太对劲。那上面,有着明显的一道咬痕。他细细探索着,发现那伤口很大,上下贯穿,唯有舌头两边的肉是链接在一起的。如今,那伤口已经在逐渐愈合。

从寻到她开始,她从不曾开口和他说话,他以为……在撕破脸后,她已经不屑和他说话。不曾想,她的舌头竟然也受了重伤,险些断成两截。

山洞里,他给她肉,她不吃,原来……是因为舌头之故。

封云起的眸子沉了沉,突兀地问:“想喝血吗?”

胡颜的心突然颤了颤,却绷着脸,没有回话。

封云起一把捞起胡颜,捏着她的后脖子,迫使她支起身子,盯着她的眼睛,用更大的声音又问了一遍:“想喝血吗?!”

不待胡颜回答,他咬破舌尖,用力吻上她的唇,将献血淋淋的舌,探入她的口腔。那般强势,哪怕是给予,也不容拒绝。

胡颜是想拒绝的,从身体到心里,都想拒绝。但是,面对鲜血的味道,她实在是难以抗拒。无论是身心,她都在渴望着,渴望着鲜血滋养、渴望着恢复健康、渴望着青春貌美……

如何拒绝?

不能。

胡颜贪婪地吸吮着封云气的鲜血,一口接着一口,放肆地吞咽着。

封云起变得格外激动,动作越发凶猛狂浪,仿佛要捏碎活吞了胡颜,用以补充自己失去的鲜血。

胡颜体内的第四颗内丹,在这个时候突然爆裂开来。

胡颜的身体荡出真气,却被她很好的控制。只是,有些特殊位置还是很难控制,就好似一个屁,发出砰地一声。

封云起在微愣过后,笑了。

胡颜将脸埋进了被子里,羞于见人了。

荒唐一夜,胡颜的肌肤变得光滑如玉,泛起珍珠般的光泽,令人爱不释手。至此,她终于恢复了青春美貌,不再是一位皱皱巴巴的老太太。

封云起从胡颜的房间走出去的时候,唇角微翘,脸上带笑。他眼瞧着她变老,然后用自己的鲜血滋养她,让她变成这番美貌的模样。这种感觉实在是令人亢奋了。尤其是,她饮用他鲜血时的主动,好似久别重逢后的热情,令他欢喜。

婆子再见胡颜,心中别提多惊讶,却聪明的什么都没问。

封云起正在准备出行,需要采买一些东西带上。这些事本来他可以派人去做,但因为今天心情不错,他决定亲自去挑选几张好皮子。

封云喜被接了回来,下车时正好赶上封云起要外出。她惊喜道:“封哥哥!云喜来了!”

封云起站定,点了点头,道:“会休息吧。”

封云喜眨了眨眼睛,可爱地笑着问:“哥哥要去哪儿?云喜也想到处转转。”略显羞涩地低下头,小声道,“有些女儿家的东西,不方便让别人带买。”

封云起没有搭理封云喜,直接走向街市。

封云喜咬了咬唇,紧随其后。

正月十五,各家店铺陆续开门营业,倒也热闹得很。

封云起买东西很快,也不给封云喜在那挑挑拣拣的时间。封云喜只能简单包了自己要用的东西,就要跟着封云起走。不想,封云起竟然停下脚,道:“再包一份。”

老板手脚麻利,又包了一份,递给了封云喜。

封云起先封云喜一步,伸手接过,拎在手中,付了银子,走出了店铺。

封云喜感觉不妙,忙追了上去,羞红着脸问:“封哥哥,你买这些女儿家的东西做什么呀?”

封云起冷冷道:“不要多问。明日送你回封家。”

封云喜脸色一白,可怜巴巴地道:“封哥哥,是云喜哪里做得不好吗?云喜可以改的。”

封云起干脆不再搭理封云喜,大步前行。

封云喜目露狐疑之色,追上封云起,道:“封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云喜……”

封云起突然站住脚,看向封云喜,沉声道:“无论你做得好不好,我都不会喜欢。云喜,你心术不正,却又心机不足,我不杀你,是因你曾在我昏迷时救我一命。你若有去处,我赠你纹银千两,够你小富即安。”

封云喜不敢置信地后退一步,捂着胸口道:“我……我怎心术不正?我只是……只是喜欢封哥哥,想和封哥哥在一起。”

封云起冷笑,道:“你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你?云喜,世间事不是这个道理。”

封云喜眼睛含泪,摇头急辩道:“不是的,云喜不是这个意思。封哥哥,你知道,云喜只想跟着你,不求名分,哪怕为奴为婢,也是甘愿的。云喜的一片痴心,哥哥怎能弃如敝履?!”

封云起冷声道:“我明日要离开这里,不会带你走。你有一天时间可想想,除了跟在我身边,还要什么。云喜,你不聪明,但也不笨,别让自己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言罢,走入皮毛店,翻看起了毛皮。

封云喜站在街道上,看着封云起那俊美非凡的侧脸,突然明白自己错过了。当初,他要娶她,她却自以为手段了得,偷偷跑出封家,去六合县追山魈。山魈没追到,却招来了骚狐狸。呵……真是天大的讽刺。

她现在幡然悔悟,知道自己是喜欢封云起的,结果……却变得物是人非情不在。

封云起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她,但至少,他曾打算给她一个名分。封云喜无法接受,那么大的馅饼被她自己折腾成了一颗小芝麻。

不,这不是她的人生!

她的人生应该是光芒万丈的、被万人敬仰的、与众不同的!

封云喜有了自己的想法,但却没有表态,因为,再好的未来,也不如封云起的眷顾。她默默注视着封云起的一举一动,眼中的痴迷令人心疼。只可惜,封云起,没心。至少他的心,不在封云喜的身上,压根就感受不到她的深情。

封云起选了两件大氅和几块厚实的皮子,让掌柜包好送到祥云客栈,便走出了毛皮铺。

掌柜目送封云起离开后,转头向里间望去。

帘子后,影影绰绰坐着一个人,正用一只手把玩着棋子,而他的另一只手,竟是一只钢钩!

那日混战,昂则被胡颜踹了一脚后,发现事态不对劲儿,便借机跑了。事实证明,他是对的。红莲教被毁,红莲尊主被炸成了渣,他若留下,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他来到松柏县,住在自己的店里,等待时机,誓要打听出丞相之子到底是何许人也,准备将其掠走,做一场交易。

只是他没想道,封云起和封云喜竟会主动上门买毛皮。

天大地大,缘分最大啊。

封云起买了两件大氅,一件黑色一件白色。白色的略微短小,定是为女子准备的。能让封云起如此上心的人,已经不用猜想,答案呼之欲出。

昂则呵呵一笑,决定夜探祥云客栈。

胡颜,胡颜……

这个名字,令他热血沸腾!

昂者觉得,若不能掠走丞相之子,能带回个婆娘也是不错的。一想到自己能拥有胡颜,气得封云起七窍出血,他就觉得通体舒畅啊!再想到胡颜那份与众不同的风姿,以及那份唯我独尊的气场,昂哲就觉得心潮澎湃,某个地方迅速充血,恨不得将其压在身下狠狠疼爱才好。

他们草原男人,爱女人最简单最直接的表现,便是狠狠地要她!

那是繁衍,是灵与肉的结合,是男人能力的一种表现。

帘子后,昂哲低低地笑着,简直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他唤来掌柜耳语一番,眸光中闪烁着很辣和阴毒的光。

街道上,封云起有那么一刻的晃神。

集市里热闹无比,一盏盏花灯被挂了起来,只待夜晚来临,争奇斗艳。

封云起望着那些花灯微微失神,想起上次看花灯的时候,胡颜蹲在泥人摊,曾捏了一坨屎给他。他的唇角刚要上扬,却又立刻被抻直,眼神也随之变得冷酷起来。他大步走回客栈,不再回头。某些人经历了某些事,便再也回不到某个时候。他那颗百般宠溺、千般呵护、万般疼爱的心,只剩下报复和掠夺。哪怕……她不爱他,只想要他的盔壳,他也要折断她的翅膀,让她匍匐在床上,承载他的怒火,然后……为他生几个小娃娃。一想到小娃娃的样子,封云起那冷峻的脸又开始有缓和的趋势。

封云喜紧随其后,一路小跑,终是追上封云起,一同返回客栈。

夕阳西下时,皮毛铺送来货物,并声称捡到一位小姐的银两,要亲自归还。

客栈掌柜请出封云喜。

皮毛掌柜将一只荷包双手奉给了封云喜。

封云喜本想拒绝,但在看见那荷包上的一朵红莲时突然就愣了愣,然后僵着脸,收了荷包,道了声:“有劳。”

皮毛掌柜离开。

封云喜回到房间,用颤抖的手打开荷包,发现里面有快小巧的竹牌,约她一见。她本可以不去,毕竟就算有人跳出来指证她是红莲教的余孽,也不会有人相信。但是,若这个指证的人是昂哲,那就不一样了。昂哲没必要和她这名小女子过意不去。

封云起被抓之夜,她也被带到了红莲教。表现上,她被关进了牢房,实则,红莲尊主召见了她,非常不幸,昂哲也在场。红莲尊主和她要神识珠,她只能说,在给封云起煎药的时候,一不小心将那珠子滚进了火炉里。红莲尊主并没有责罚她,而是派人引她去休息。红莲教被毁时,她趁乱逃跑,与封云起相遇,被其留下了六合县。

她以为,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都死光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昂哲活着!去不去,已经由不得她。

封云喜借故出去,与昂哲见了一面。

第七百五十二章:心思各异

夜幕来临时,封云起走进胡颜的房间,沉着脸,坐在床上,看着她,不言不语。

胡颜知道封云起来了,却仍旧装睡,不看他。有什么好看的呢?看了又能改变什么?他想要自己的时候,自然会扑上来,不管她是不是痛得厉害,也不管她愿不愿意。

就在昨天,她还在想,以她现在这幅鬼样子,连自己都不想看,偏偏封云起却喜欢得紧。若单单看他表现出的热情,旁人定会认为她是金屋藏娇的绝世美女。如果这种传言被广为流传,不知有多少好色男人会来争抢她,想要一睹绝代容颜。而今天,她再次变成这副令人惊艳的模样,还真是世事无常,给人无限遐想。

胡颜唇角勾起,笑了。

封云起一直注意着胡颜的每一个表情,见她有了笑模样,心里竟然一暖。然而,另一个声音立刻跳出来,撕心裂肺地吼着让他警醒,让他冷静,让他看清楚胡颜的真正嘴脸。封云起确抬起手,轻轻触摸着胡颜的唇角。他想知道,那笑是不是真实的?有时候,他会怀疑自己眼花耳鸣,所以才会看不清胡颜的心,看不懂自己的情。

他只想要这样一个女人,一辈子宠着她、护着她、爱着她,为何如此艰难?他以为他赢过了曲南一等人,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却不想,自己一直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如此一个狠辣绝情的女人,他明明应该将其丢弃,为何还要将其藏在内院,不想任何人窥见?

为了不让她继续招蜂引蝶,他不敢给她血喝,不想让她恢复容貌,结果,还是忍不住想要讨她欢喜,让她舒展愁云;为了不让她有能力逃离自己,他不给她疗伤用药,不想让她展翅高飞,却还是忍不住为她正骨,怕她留下不良于行的病痛。偶尔,他也痛恨自己的心软。他想让她恨她,却又做不到再次打断她的骨!他不想让她恨他,却永远不可能放她独飞。

封云起平静冷峻的外表下,是极端复杂的心思。他就像一座火山,外表坚硬,内里跳跃。

胡颜在封云起的抚摸下,僵直了嘴角。

封云起好像被刺伤了手指,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收回目光。

两个强势的人相爱,就好比两把大刀的拼杀,在撞击出火花的同时,也必定是一场两败俱伤。

胡颜太过骄傲,封云起如此强势,没有人退让,便不会给对方一个低头解释的机会。待彼此受伤,不得步向后退一步,放自己一马,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时,又因一身的伤,不想解释。

令人窒息的沉默无声中,响起了敲门声。

封云喜站在门外,道:“封哥哥,我有话要与你说。”

封云起站起身,走出房门。

封云喜趁着封云起开门的功夫,往里面望去,结果……黑漆漆一片,看不见任何人。她已经听说,封云起独宠一个老太婆,也已经知道那个老太婆是谁。一想到胡颜变得老态龙钟,她就忍不住心潮澎湃、满心欢喜。若不是经历得多了,知道何谓隐忍。她恨胡颜不假,但她自身的荣华更重要。

封云起关上房门,看向封云喜,冷声道:“我说过,这里不许你来。”

封云喜道:“我知道。但是你也说过,让我想通了来找你。峰哥哥,我想通了。”

封云起道:“说吧。”

封云喜眼眸盈盈,柔声道:“封哥哥陪我看场花灯吧,以后,可能会有很多种花灯,但都不会有封哥哥陪着云喜了。天长路远,云喜要一个人走下去。”

封云起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点了点头,陪着封云喜走出客栈。他需要静一静。每一次看见胡颜,他都无法冷静。有时候,想过挽回,却不知那些话要从何说起。他怕自己的一腔热血,却只是徒增笑话。女人心,太深。

封云起沉默寡言,封云喜心怀忐忑。二人结伴,走向那热闹的集市,同看一场花灯。实则,满腹心事,过目则忘。

两个人,静静走着,俊男美女的画面格外令人侧目,竟比这花灯还好看几分。只不过,二人之间的气氛着实冷到冰点。

封云起走了一会,略显不耐烦,突然问道:“直说吧,你要什么。”

封云喜微愣,眼底慢慢弥漫上水雾,道:“云喜想要什么,哥哥会不知吗?云喜是蠢笨,但对哥哥的感情不假。”

封云起站住脚,直接道:“你若不能好好儿说话,就不要说了。”转身,竟要往回走。

封云喜一把攥住封云起的手,道:“我说!哥哥别生气,我说!”

封云起微微皱眉,收回手。从追逐胡颜开始,到与之在一起,其他女人在他眼中都变成了一种模样,令人不喜。

封云喜咬了咬下唇,垂眸盯着脚尖,道:“我想……参选大祭司。”抬头,看向封云起,“哥哥可能帮我?”封云喜问得小心翼翼,实则却是自信满满。若这件事封云起帮不上忙,他也实在不值得她煞费苦心。

封云起面无表情地看着封云喜。

封云喜有些慌乱,忙道:“云喜心中只有哥哥,哥哥却不要云喜,云喜只能去参选大祭司。此生一心侍神,了断凡尘种种。还请哥哥帮我。”

封云起的眸子沉了沉,就在封云喜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他却点头应了。他说:“如你所愿。”

封云喜嘘了一口气的同时,内心也变得空落落的。不管如何,这是她选得路,她只能走下去。她再也不想变得可有可无,被人随意呼和,她想成为人上人。尽管红莲教是个歪门邪道,却也占尽风光,被众人膜拜。可想而知,若能成为被皇家认可的大祭司,其身份是何等的尊贵无比。封云喜禁不住开始幻想起自己被万人膜拜的模样。回神时,发现封云起已经开始往回走,忙快跑两步,拦住他,道:“哥哥应了云喜,要陪云喜看花灯,怎能食言而肥?”

封云起道:“已经看了。”看一眼是看,看一个时辰是看,他可从未承诺要陪她看上一个时辰。

封云喜哑然。

封云起继续前行。他的温柔也好,坏脾气也罢,除了胡颜,他对任何女人都懒得应对。封云喜的小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懒得计较罢了。能用银子打法掉的女人,永远不值得他烦恼。

第七百五十三章逃离者

客栈来了一对儿夫妻,吃过饭后,直说肚子疼,让客栈陪五百两的银子。那胡搅蛮缠的劲儿,颇有几分看点。若店小二去拉男子,那妇人便扯着脖子喊杀人灭口啦!若有人去拉妇人,妇人会将衣裳拉开,露出胸口浑圆的*,大声喊着不要。

这才是实打实的不要停。

今天是十五,出来看花灯的人很多,客栈里围里围里不少人,指指点点,论断是非。

掌柜知道,这是被人盯上了,本应用雷厉风行的手段将其摆平,但那妇人着实不要脸,竟用*吸引了这么多的旁观者,如此动起手来,就算有礼也变成了无礼。

客栈里闹腾不休,客栈后院寂静无声。

守在小门的二人被昂哲带来的人打昏,瘫软在地。

昂哲长驱直入,来到胡颜的房门口,直接推门而入。

他站在胡颜的床头,看着这位令人惊艳的女子,只觉得断手发痛、眼神发狠、心头却发热。从没有哪个女子,让他付出过如此大的代价,惦记得心都颤抖了。

胡颜感觉到气息不对,却并不在意。直到昂则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她才睁开眼睛,看向昂哲。四目相对,火光四起。昂哲的眼神极具侵略性,而胡颜则是带着挑衅和鄙夷。

昂哲收回手,笑了,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似乎想要扑过来,撕咬开胡颜的喉咙,大口饮用她的鲜血。昂哲道:“再次相见,不胜欣喜,美人如皎,和我走吧。”他晃了晃手上钢钩,毫不掩饰自己的暴力倾向。

胡颜应道:“好。”

昂哲微愣,打量起胡颜,总觉得她是属于那种非暴力不合作的类型。她如此痛快的应下,令他既费解,又防备,不由问道:“为何?”

胡颜淡淡道:“我说不,有用吗?你显然是有备而来,必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道。我现在全身骨头断成渣,为了少受些苦,也会配合你。”

昂哲目露欣赏之色,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言罢,却是突然出手,捏上胡颜的手。

胡颜微微皱眉,却没有反应。

昂哲冷声问:“断了?断骨的滋味,可不是这么云淡风轻。”

胡颜嗤了一声,道:“我断得是手臂,你捏我手腕,想让我怎么配合你的脑残?”

昂哲的脸一黑,摸上胡颜的手臂,发现她的骨头确实断得严重。他在胡颜身上逐一摸过,确认她能活着,简直就是奇迹。

胡颜痛得呲牙咧嘴,大汗淋淋,咬牙道:“你最好慢慢摸,封云起快回来了。”

昂哲重新审视胡颜,道:“你这是在提醒我快走?”

胡颜横了昂哲一眼,不语。那眼尾的风情,令人呼吸一窒。

昂哲意味不明地一笑,抱起胡颜,大步走出了房间。

封云起回到客栈,看见了闹事人,做得第一件事便是冲向后院,恰好看见昂哲抱着胡颜站在房檐上,正准备往外跳。

封云起大吼:“站住!”

昂哲抱着胡颜,回身,看向封云起,笑道:“大将军这声吼可真是吓人呐,不知道的,还以为本人偷了你的妻妾。”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封云起半眯着眼睛,欲上前一步。

昂哲抱着胡颜,立刻用钢钩钩住胡颜的脖子,威胁道:“再上前一步,就给她收尸吧!”

封云起仰望着昂哲,半分不输气场,沉声道:“昂哲,你也算是一代枭雄,怎总做出这种靠女人活命之举?未必太令人瞧不起!”

昂哲的脸色一变,挪开了钢钩,古怪一笑,道:“这一次,还是让你瞧个明白,是你被人弃了!免得你总自以为是、沾沾自喜。”

封云起看向胡颜,眸光沉沉,仿若深潭,不见底。

胡颜眸光清冷,不见任何情绪。

封云起心中一痛。他竟在胡颜的眼中看到了决绝之意。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他又向前走了两步,想要看得清楚一些。

昂哲带来的六人悄然出现,挡在了封云起的面前。

昂哲哈哈一笑,道:“封云起,你看明白了,这个女人,不要你了!她求我,带她走。啧啧……她宁愿跟在我的身边,也不待见你。”视线在封云起的胯-间一扫,“你不会是无能吧?”

封云起的眸光骤然一冷,却只是盯着胡颜看,眼都不眨一下。

胡颜干脆扭开头,道:“走。”别他爹的废话,快走!

一个字,仿佛一只利剑,直接刺入封云起的胸膛,鲜血淋淋。

昂哲知道封云起不好惹,狠戾地一笑,抱着胡颜跳下房檐,落在马背上,将胡颜往自己身前一放,抓起缰绳,大喝一声驾。

汗血宝马撒开四蹄,奔入夜色之中。

封云起不敢相信,胡颜竟这么走了?!从再次相遇,到今时今刻,她只在他面前说出一个字——走。她就那么想逃离他?!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两个人之间地点点滴滴?

马蹄声快速远去,就好似他的心被从胸膛里剥离。

封云起如同疯了般痛下杀手,拍飞挡在他面前的人,跃上房檐,大声喊道:“兽兽!你回来!”那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咆哮得撕心裂肺。

胡颜闭上眼睛,只当听不见。回去干什么?互相伤害吗?没有意义了。

昂哲的人跃上房檐,袭向封云起。

封云起直接断其一条腿后,跃下房檐,竟撒腿追了上去。

胡颜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突然有些慌了。她睁开眼,趴在昂哲的胸口,向后看去。

四目相对,封云起的眸子突然一亮,他大声喊道:“兽兽,别走,我们重新开始!”

去你爹个重新开始!你折磨姑奶奶的时候,可没想着要重新开始!胡颜收回视线,对昂哲道:“你的马就像你,是个软腿的废物。”

昂哲的欲-火混着怒火熊熊燃烧,竟用那钢钩钩向马屁股。

汗血宝马吃痛,撒腿狂奔起来,简直就如同一场小型的风暴,瞬间蹿出去很远。

封云起仍在追,不停地追,却离胡颜越来越远。

胡颜的眼中泛起晶莹,她吸了吸鼻子,迎着风,不让泪水落下。

昂哲垂眸看着胡颜,神色有些复杂。这个女人,宁愿离开对她死心塌地的封云起,也要和自己走,到底为了什么?自己对她好吗?显然不好。他拔掉了她的两片指甲挑断了她的两只手筋。虽说那手筋没有真的断开,但是那痛,她却是实打实遭遇了一回。

胡颜是个谜一样的女子,她的想法更是谜团中的谜团。昂哲猜来猜去,终于成功地将自己绕晕了。

第七百五十四章与昂哲同行的女人

昂哲与胡颜,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情人,若掐着过往说,二人绝对是仇敌,但最为诡异的是,二人真的在同行。

二人一路向北,离六合县越来越远。

马车中,昂哲支着一只长腿,邪倚在靠枕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胡颜,其目光极具侵略性。

胡颜也倚在靠枕上,不过却坐得笔直。她的面前放着一只小巧的几,几上有几本书。她的态度十分坦然,并没有因为和昂哲同行而焦躁不安。她静静看着话本解闷,不时还能轻笑两声。话本里不但讲述着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还附以十分动情的画卷,其画风之优美写实,令人耳目一新呐。

她也不动手,若要翻页,就用下巴去蹭纸。虽说纸张昂贵,但看起来就是比竹简舒服多了。

昂哲道:“你倒是停怡然自得。”

胡颜眼也不抬,对昂哲的话置若罔闻。

昂哲的眼中凝聚起阴狠之色,道:“说话!别让我热脸贴你冷屁股,这样,我会变得很狂躁。”

胡颜打个哈欠道:“别贴了,我嫌你脸脏。”

昂哲突然扫开几,扑到胡颜面前,请她按到车板上,盯着她的眼,威胁道:“你的命在我手上,最好学会哄我开心。”

胡颜正色道:“听封云起说,你算得上是枭雄,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我也发现你确实两样厉害的手段。”

昂哲等着下文:“哦?”

胡颜道:“其一,你擅长利用女人威胁别人。其二,你也挺擅长威胁女人的。”

昂哲的脸黑了。他低声道:“你还真是伶牙俐齿。已经到了我手中,竟还敢和我叫嚣!你是真不怕我的手段吗?”言罢,用钢钩钩起胡颜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脖子。

胡颜含糊地道:“我错了。”

昂哲微微松开些利刀。

胡颜道:“你还有第三能耐,虐待女人。”

昂哲突然低头,去咬胡颜的嘴。

胡颜直接转头躲开,下颚上被钢钩划出一道血痕,淡粉色的血滴答落下。

昂哲的眸子缩了缩,收回钢钩,一把扯住胡颜的长发,迫使她抬起下巴。他低下头,深处舌头,舔掉胡颜下颚上的血。

他的眸子变得幽深起来,整个人兴奋得鼓起了胸膛,沙哑道:“”你既然跟着我,就是我的女人,你首先要学习的便是如何取悦我。”

胡颜呵呵一笑,傲然道:“素来都是男人学习如何取悦我。你若有心,不防和别人讨教一下,如何哄我欢喜,垂怜你一二。”

昂哲的眸子划过暗光,竟兴奋得难以自持。他说:“胡颜,你很诱人。就像草原上的野马,只有最强的男人才能骑上你,让你变得乖巧。总有一天,我会骑到你哭!”凑到胡颜耳边,用力嗅了嗅,沙哑道,“我很奇怪,你是如何变来变去。是不是只要在男人身下承欢,就会变得青春貌美?你离开封云起,是因为他不行了吧?”言罢,竟然在胡颜的脖子上用力一舔。

胡颜扬着下颚,修长的脖子白皙而脆弱,无一不是极致的诱惑。她用力挣开昂哲的束缚,眼神火辣地盯着昂哲,诱惑道:“你说对了,我就是靠承欢来吸收男人的精血。封云起被我诱到床上,尚未帮我恢复成十七八的样子,便不行了。”靠近昂哲,神色放荡地诱惑道,“不如,你来?”

昂哲真想扑倒这个妖精,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但是,胡颜的诡异他看在眼中,有些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若*好过后,他也不举了,此事……着实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胡颜往后一倚,挑眉嘲讽道:“是男人吗?来啊…… 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威猛。”

昂哲被激,热血上头,将一把扯过胡颜,将她压倒。

胡颜非但不躲,反而十分住动地抬头迎了上去。

昂哲本想试探一下胡颜,不想胡颜竟然真地在诱惑他。昂哲,退了。

若他不举,他将沦为所有人的笑柄,就连王位,也将于他无缘。

胡颜骂道:“孬种!”

昂哲的脸一黑,一把拍碎了几,泄恨。

胡颜扬起下巴,如同女王般命令道:“我渴了,给我寻些果子吃。”

昂哲不悦道:“大冬天地,我上那里给你寻果子吃?!”

胡颜鄙视道:“你没能耐,就别说让我当你的女人!我要吃果子,就必须吃果子!”

昂哲怒道:“你闭嘴!”

胡颜冷哼一声,扭着身体,挪到了靠枕上,闭目养神。她现在已经能动,只不过还要装着手脚不能动罢了。她现在格外爱惜自己,且再给她几天时间,让她将身体彻底养好,然后叫这个昂哲知道知道,何谓女人记仇!

她之所以选择和昂哲同行,一是为了逃开封云起,不想留下来让封云起继续对她出手。呵……封云起在床上变着花的折腾她,不就是不想让她的骨头长合吗。如今,她身体渐好,他定然想出其它法子折磨她、留下她。其二,昂哲挑她手筋,拔她指甲,此仇必须报!她现在是虚弱,但是论起杀人,她还是有七分自信的。腹中六颗高手内丹,她已经准备吸收第四颗了。说实话,她就算手不能动、脚不能踢,一脑门磕出去,也能碎了昂哲的脑骨!若非如此,她怎敢让昂哲带走自己?昂哲也不想想,她既然敢和他走,难道只凭借一颗不冷静的心?轻敌者,注定要死在敌人的手上。这是惯例,昂哲逃不脱的。

与其和封云起两两伤害,莫不如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她不想杀了封云起,只想断了这场是是非非。昂哲被胡颜忽悠,一时半会不敢动她。

这么一个女人,他心心念念着要尝尝她的味道,却承担不起后果。

昂哲盯着胡颜就像一匹饿狼盯着肉,无论白天还是夜里,都泛着幽幽蓝光,无比解饿。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一看便知,是男人想要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