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喜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却不知道,有多少双的眼睛开始暗中盯着她。她就好似一只肥美的羊,已经被放到文火上烘烤,只待肉熟,好吞噬下腹。

百年内丹,百年功力,啧……

第一天,大部人都能安分守己,在自己屋里度过。有些心事活络之人,想起那些鳄鱼,想要去割肉吃,却发现鳄鱼已经被人抬走,泥潭里清理的干干净净,连丝血腥味都没剩下。也有那自以为武功不错,想要出去寻吃食的,结果,此番出去再也没有回来。揽月阁周围,都是高墙,且有灰衣婆子来回巡视,但凡抓到想要翻墙出去寻吃食的,都会被从参选名单中除掉。

当天晚上,胡颜走进花如颜的房间,像提溜小鸡一样,将封云喜扔进了自己的房间,命她打地铺,直到拉出珠子为止。

第二天,人们变得躁动不安,偏偏炖肉的香味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引得人口水泛滥,险些失去理智。胡颜让巧梅拿出烤好的鳄鱼肉,分给陈霁暖吃,她则是闭目养神,不吃不喝。封云喜想要分一块肉,却被陈霁暖踹了一脚,只能躺地上吞口水。

第三天,晚上,一位灰衣婆子来叫胡颜出去。

胡颜尾随婆子七拐八拐,来到祭司苗佳的房间。

祭司苗佳的门口,守着一位一等祭侍和她的节契者。

胡颜目不斜视,推门而入。

祭司苗佳穿着飞鸿殿的衣裳,一笼白色束腰长裙,只不过,领口开得很大,在行走间露出迷人的曲线。

她的几上,堆满了各种食物。烤鸡和美酒的芬芳,好似两只诱人的小手,在勾引你的胃、摄你的魂。祭司苗佳看见一笼黑袍的胡颜,眼睛一亮,冲着胡颜勾了勾手指,道:“过来,让我看看你。”

胡颜依言来到几边,跪坐到祭司苗佳的对面。

祭司苗佳却眼波流转,道:“过来,到我身边来。第一次见你,我便觉得你与众不同,很有可能夺得大祭司之位。”低低地一笑,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给胡颜,拉长了调调儿诱惑道,“不过,你得先过了我这关,才能……走到更好的位置上去。你要知道,没人帮你是不行的。更需知道,要人帮你,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胡颜不碰酒杯,只是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祭司苗佳,道:“所以?”

祭司苗佳趴在几上,伸出手,去抚向胡颜的脸:“所以……你得陪陪我。”

胡颜一偏头,躲开祭司苗佳的手。

祭司苗佳的眸光瞬间变得阴寒,收回手,沉声道:“怎么?你不愿意?!”

胡颜缓缓眨动眼睛,靠近祭司苗佳,魅惑道:“怎会不愿?只是……不太方便吧?”

祭司苗佳望着胡颜,眼神变得痴迷。她喃喃道:“你放心,我不会破你身子的……”

胡颜的眸光滑过杀意,祭司苗佳的身体一抖,眼神清醒了三分,喝道:“你……”

胡颜一抬手,直接封了祭司苗佳的穴道,然后,拿起酒杯,浇到她的头上,啧啧道:“可惜了此等美酒。”

为自己倒了一杯,饮下。然后站起身,扯过祭司苗佳的衣领,盯着她的眼睛,眸光起了变化,好似深潭吸引人往里跳。她幽幽道:“你可知我是谁?”

祭司苗佳的目光变得呆滞,喃喃道:“美人,你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胡颜轻嗤一声,道:“看来,那假货也并非全然信任你。为何改变参选过程?”

祭司苗佳望着胡颜,眼神痴迷,喃喃道:“宫主说,唯有最苛刻的选拔过程,才算得上是敬神。”

胡颜挑了挑眉,道:“这是一个美妙的夜晚,你甘愿被打,无比幸福。”

祭司苗佳开始傻笑,喃喃道:“好开心。”

胡颜解开祭司苗佳的穴道,从床上抓起一根长鞭,对着她,淡淡道:“把衣服脱了,你不配穿。”

祭司苗佳脱下衣服,站立。

胡颜甩开鞭子,鞭鞭入肉五分!表面上,只留下浅浅的伤,但实际上,却损了她的肌肉和筋骨。

祭司苗佳发出痛苦的闷哼,但那表情却有些怪异,隐隐透着几分享受。

胡颜将祭司苗佳抽得不能动弹,只能不停抽搐,甚至已经失禁。

胡颜用酒水洗了手,然后垂眸看向祭司苗佳,幽幽道:“封云喜容貌不俗,你会喜欢的。”

祭司苗佳傻笑:“哈……喜欢……”一张嘴,口水和血水齐流。

胡颜嫌恶地转开身,抓起一只烧鸡,藏入宽大的袖口中,施施然走了。

第八百七十七章:走,同去长安!

六合县。

风卷舒云。

唐悠拿着抹布,不停擦拭着唐家的破旧家具。她累得呼哧带喘,却也不停歇。

成东行静静而立,不言不语,就像一个灰色的影子。

成西行从外面跑回来,呼哧带喘地道:“都走了!曲南一和花青染都走了!”

唐悠的手不停,耳朵却支棱了起来。

成东行问:“打听清楚怎么回事儿了吗?”

成西行却是脸色一变,别扭地道:“没……没打听到。各种……各种传言都有,乱七八糟的,你就别问了。”

成东行太了解成西行了,若非对自己说谎,他不会如此闪烁其辞。

成东行扫了唐悠一眼,对成西行道:“去喝口水吧。”

成西行爽快地应了一声,大步向厨房走去,但那双眼,却偷偷地扫了成东行一眼。

成东行对唐悠道:“我去看看饭菜好了没。”

唐悠手也不停,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哦。”

成东行走出客厅,来到厨房,见成西行已经等在门口,便快走两步,低声问:“怎么回事儿?”

成西行的脸色十分不好,皱眉道:“我听说,胡颜杀了卫丞相的娘子,也就是曲南一的娘亲。曲南一……为母报仇,将毒药放在合卺酒中,毒死了胡颜。”

“咣当!”唐悠撞翻了院子里的架子。

成东行和成西行忙跑到架子后,搀扶起唐悠。

唐悠的表情茫然,好似做梦刚醒一般。

成西行急声问:“胖唐,你怎么了?你精神精神!”

唐悠看向成西行,磕磕巴巴地问:“妹……妹子,怎……怎么了?”

成西行心中一痛,安抚道:“你别急,我只是听说,她……她死了。”勉强一笑,“她怎么可能死呢?都说祸害活千年……哎呦!”

成东行打了成西行一巴掌,喝道道:“怎么说话呢?教训太少了,是不是?!”

成西行一瘪嘴,道:“我是想说,她死不了。你干嘛那么大力打我?她若是那么容易就死了,咱俩还认她为主……”

成东行又一记巴掌拍过去,喝道:“闭嘴!”

成西行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忙闭嘴,偷眼看唐悠。

唐悠一把攥住成西行的衣领,吼道:“什么主?什么话?都跟我说清楚!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无缘无故回来!”

成西行看向成东行。

成东行道:“唐悠,你冷静一下。听我说。”

唐悠红着眼睛吼道:“我不听你说!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要听西行说!”

成东行只得道:“西行,你和唐悠说吧。”

成西行道:“好了好了,你放开我,我和你说。”

唐悠仍旧不松手,固执得像头倔牛。

成西行只好道:“我们从这里离开后,到处打短工,过得不如意。尤其是,总有人针对我们。我和哥哥就认胡颜当了主子。她给我们哥俩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保护你。”

唐悠红着眼圈,松开手,垂头盯着成西行的鞋尖,抱着胳膊,往地上一蹲。

成东行道:“我们不是有意瞒你。只是见你绝口不提主子,以为你仍旧恨她,怕自己说出此事,让你不喜。你若将我们赶出去,我们如何保护你?于情于理,我们都必须保持沉默。”

唐悠的眼泪噼啪落下,突然一仰头,吼道:“狗屁于情于理!我不提她,是怕你俩尴尬!妹子什么人,我能不知道吗?我爹被杀,是因为她。但是,她早就和我说过,让我搬走,过个一年半载再回来,是我自己不听,总想着人心没那么坏,不会动不动就殃及无辜,乱砍乱杀!我爹死了,我一时接受不了,才赶她走的。”一抹眼泪,“我想去寻她,又怕别人绑了我威胁她,这才终日躲在家里不出去的!你们来了,我可开心了,想等风声过去后,再去寻她。我是个蠢货,既没有武功也没有钱,帮不上她什么忙。我只想自保,不给她添麻烦就好。”

唐悠痛哭出声,眼泪如同瓢泼大雨般落下。

她哭嚎道:“我妹子没有死,一定没有死!她答应帮我建一座山庄,里面塞满美男子的!”

成东行有心安慰两句,却发觉自己喉咙堵得厉害。

成西行伸手推了推唐悠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你又不是小孩子,怎还哭得这么厉害?都说是传说了,你何必当真?你就信我的,主子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死掉。哦,对了,我还打听到,燕凡尘也不在凡间商铺里。”

唐悠抬头,下意识地问:“他们都去哪儿了?”

成东行心跳加快,忙问:“封云起呢?”

成西行摇头道:“我没去艳山,不知道他是否在那儿。”

成东行道:“我们去看看!”

唐悠眼冒璀璨星光,激动道:“对!我们去看看!如果封云起也走了……”攥紧胖乎乎的拳头,猛地站起身,却又跌了回去,发出一声惊呼,“啊!”

成西行眼疾手快,抱住唐悠的腰肢,呲牙咧嘴道:“哎呀胖唐,你真得减肥了,我两只手都抱不过来你腰。”

唐悠恼羞成怒,一推成西行。

成西行被推了脚步踉跄,松开了唐悠。

唐悠的身体以麻袋落地的样子,向后直挺挺倒去。

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唐悠的身体。

唐悠惊魂未定,回头一看,看见了一张朝思暮想的脸,遂惊喜道:“苍山?!你是来娶我的吗?!”

苍山眸光深邃,道:“如果你不惦记那个该死的山庄,我娶你。”

唐悠转身,抱住苍山,放声痛哭:“苍山呐,你怎么才回来啊?我妹子都被人毒死了!不不不,是可能被人毒死了!”

苍山道:“耳听为虚,眼见未必是实。你若想知真相,我陪你去看一看。”

唐悠停止哭嚎,吸了吸鼻子,眨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问:“去哪儿看?”

苍山道:“长安。”

唐悠刚要点头,成东行却开口道:“苍山回来,你身边有人护着,我们也就放心了。主子生死不明,我们去看一看,若有消息,会传书给你。你不要乱跑,且留在此地等我们回来。”

成西行却道:“主子让我们保护胖唐,我们若走了,岂不是会被责备?再者……”横了唐悠一眼,“没准儿胖唐也想到长安看看呢。”

唐悠点头附和道:“对对对,我想去长安看看。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长安呢。”一扭头,眼巴巴地看着苍山。

苍山宠溺地一笑,道:“那就去看看吧。沿途路过区阳城和伍桂郡,许还能一睹参选大祭司等人的风采。”

成西行和成东行互看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异彩。

为了求一个心安,唐悠还是央着苍山,带着成家兄弟,一同去了趟艳山。

艳山上,石乙族正在挖石建行宫。

石乙族的族长奇甲则是愁眉苦脸地坐在石头上,望着天空唉声叹气。

唐悠是个自来熟,凑上前,问道:“族长大人,你这叹得什么气儿啊?”

奇甲见过唐悠,知道她是宫主的朋友,于是回道:“糟心事儿太多,就不说了。说了,不过是再闹一次心。”

唐悠的胖屁股一扭,直接坐到石头的另一边,将奇甲挤得差点儿掉地上去。唐悠道:“问你个事儿。封云起在哪儿?”

奇甲轻叹一口气,回道:“走了。走了好几天了。”

唐悠的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道:“走了好啊!”

奇甲却瞪了唐悠一眼,怒道:“好个屁!我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也跟着他跑了!”

唐悠瞪大眼睛,大怒道:“怎能让你那俩姑娘跟着他跑呢?!那封云起发起狠来,可是会揍人的!”想了想,补充道,“不分公母!”

苍山转身,忍笑。若说这世间,美女环肥燕瘦多不胜数,偏生没有哪个人像唐悠一样,能让他心身放松,喜不自禁。将她抱在怀中的那种感觉,是妖娆身体比不了的充实与满足,就像他一直渴望的家。他此番回来,就是要珍惜这段从天而降的缘分。

成家兄弟俩,抿嘴偷笑。

奇甲哀叹道:“姑娘大了,不听话了。我和她们娘,一再警告她们,不许靠近封公子,她们偏不听。这回好了,她们偷跑出去,害我娘子发了脾气,直接追了出去。等娘子大人寻到那俩不省心的,定要她们好看!打!使劲儿打!”

胡颜攥拳附和道:“对!使劲儿打!”

奇甲瞪唐悠,道:“关你什么事儿?!别在这儿瞎嚷嚷,快回去吧。”

唐悠站起身,问:“知道她们去哪儿了吗?”

奇甲回道:“听族里人说,那俩丫头念叨着什么参选大祭司,估计是奔着那儿去了。我家娘子大人不想让她们参选,怕她们被选上。”

唐悠大咧咧地道:“要是担心这个,我看完全不用。就你家那俩货,绝对选不上。”

奇甲气了个倒仰,指着唐悠半晌,最终也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赶人道:“快走快走!”

唐悠嘿嘿一笑,转身离开。

这一回,她也要去长安喽!

第八百七十八章:胡颜的催命珠

区阳城。

饥饿第四天,封云喜感觉房屋的四角在飞,地变成了漩涡,她变成了一只勺子,急切地想要触碰到吃食。她饿惨了。她恨不得吞掉巧梅扔在地上的鸡骨头!可惜,那些鸡骨头,被陈霁暖那个贱货给碾碎了,踢飞了。

天黑后,封云喜以口喝为由,踉踉跄跄地爬出了胡颜的房间。

她看见贺兰初的门微微敞开,从里面飘出一股甜腻的香气,心生歹意,便探头进去看了看。

贺兰初手中拿着蜜饯,对封云喜道:“你饿了吧?进来,我给你两颗蜜饯。”

封云喜心生防备,不信别人会让出美食与人分享,但见贺兰初慈眉善目,笑容好似观音菩萨,便放下戒心,吞咽了一口口水,走近了贺兰初的房间。

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

许珠和周晴站在封云喜的身后,不动不言,眼神却冰冷的骇人。

贺兰初笑容慈悲,将手中蜜饯递给了封云喜,柔声道:“东西不多,你且吃两颗,垫垫肚子。”

封云喜虽然心有防备,但却不觉得贺兰初能坏到什么程度。再者,自己武功不弱,贺兰初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思及此,封云喜接过贺兰初手中的蜜饯,送入自己口中咀嚼着,饿了四天的肚子,终于得到了一点儿安慰,却变得更饿了。

封云喜吃完后,目露凶光,向贺兰初伸出手,道:“再给我一些!”

贺兰初摇头道:“不能给你了。”

封云喜冷笑道:“别逼我动手!”

贺兰初向后退了两步,道:“动手吧。”

封云喜感觉身后有劲儿风袭来,想要防备,却已经来不及了。她四天里什么都没吃到,早就体力透支了。

封云喜被打倒在地上,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后脑处,似乎有湿润的东西流淌而出。铁锈的味道,令人惊恐。

她看见许珠、周晴和贺兰初出现在她的头上,对她笑着。

许珠道:“趁着无人知道,我们挖她腹部,取珠子吧。”

周晴附和道:“然后将她扔胡颜窗后的那口井里。她的死,自然与我们无关。”

许珠和周晴看向贺兰初,等她同意。

贺兰初望着封云喜,目露慈悲之色,幽幽道:“不急着抛尸。我很饿。”

封云喜的睫毛轻轻眨动,感觉眼前人变得模糊不清。她只是想要多吃一些蜜饯而已,这些人却要吃她的肉?!

封云喜恨得不行,却也抵挡不住脑中的昏沉。但,她不敢昏死过去,她怕自己这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胡颜为何让她好好儿活着。原来,这一切,都是胡颜算计好的。封云喜想起,她以喝水为借口走出房间时,胡颜唇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原来,那叫见死不救的冷笑。封云喜想起,她曾经多么惧怕胡颜,也责怪自己,怎么就忘了胡颜有多可怕了呢?她想喊胡颜救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引起花如颜的注意,同样无法发声。封云喜恐惧极了。尤其是在,许珠拔出匕首刺入她腹部时。那种微凉的感觉,让她尝到了死亡滋味。

突然,门被敲响。

许珠的匕首停在封云喜的肉里,只要往下一寸,封云喜必死无疑。

门外,一位婆子道:“封云喜出来,祭司大人请。”

许珠看向贺兰初。

贺兰初皱眉,看向封云喜,低声威胁道:“你一个人,我们三个人,你若是将今晚发生的事讲出去,我们定要你好看!”

封云喜忙点头,拼命的点头。实际上,她点头的幅度非常小。

贺兰初点了点头,道:“放了她。”

许珠和周晴扯起封云喜,用一块布拍向她的后脑。疼痛,让封云喜精神了三分。

许珠拉开房门,封云喜捂着后脑勺,走出了一百三十七号房间。

门口有两个灰衣婆子,领着封云喜向前走。

封云喜回过头,看向一百三十七号房间,接收到许珠和周晴的警告眼神,看见了贺兰初慈祥的笑脸。她打了个冷颤,转回头,快步跟上灰衣婆子,暗自期待有特殊机缘,然后狠狠虐死这三个臭娘们!

封云喜尾随着灰衣婆子来到祭司苗佳的房间,等待她的除了美食,还有两名女子。一位是躺在床上不能翻身的苗佳,一位是手持长鞭,等候封云喜前来的结契者。

在美食与皮鞭、活命与狎玩之间,封云喜要如何选择?

她,没得选。

因为,她不够强大,若不寻求庇护,就会被人剖开腹部,取出那颗该死的珠子!而她的身体,将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美食。

不,她不能死!她一定要站在最顶端,成为人人敬仰的大祭司,哪怕爬着,她也要爬下去!

封云喜为了美食和生命,放弃了女子的矜持和尊严。同样的,她在心惊胆战和羞辱不安中,第一次尝到了当女人的滋味。

第五天。

封云喜得到了一个单间,住在贺兰初的旁边,花如颜的对面,一百三十九号房。对外只说方便她养伤。

封云喜锁好房门,寻到恭桶,在腹中有食的情况下,终于能痛痛快快地排泄一下。最重要的是,她要敲碎那颗珠子,让胡颜痛不欲生!她不知道那颗珠子里锁着谁的记忆,却认准一点,但凡胡颜珍惜的,她都要破坏到底!

封云喜想得十分美好,包括胡颜得知此事后痛不欲生的表情,她都在心理来来回回欣赏好几遍。

当恭桶里传出砰地一声轻响,封云喜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且面露喜色。

她快速将自己打理干净,然后低头看向恭桶,忍着恶心,用两根木棍夹起神识珠,凑到窗边看了看,唇角渐渐上扬,露出一个有些疯狂扭曲的笑。就是这颗破珠子,害她差点儿被人剖腹。这笔帐,她要慢慢和她们清算。

思及此,她突然改变了主意。胡颜那么厉害,她不应该正面和她碰撞。借刀杀人,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封云喜神经兮兮地一笑,用帕子包住神识珠,将其攥入手中,拉开房门,走到隔壁贺兰初的房间,推开房门,看着屋中无精打采的三个人,展开帕子,露出神识珠,笑吟吟地道:“我现在,就要将它还给胡颜,看谁还能从她手中抢了去!”言罢,转身便走。

许珠和周晴已经知道胡颜的厉害,哪敢奢望能会从她手中夺得珠子?当即扑向封云喜,将其一把薅进屋子,动手便抢。

一百三十八号房门打开,胡颜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对面屋内四人,向前迈了一步。

封云喜喊道:“还给你!”手腕用劲儿,看样子是打算将神识珠抛给胡颜,却装出被袭击的样子,手腕一抖,将神识珠丢到了身后。

贺兰初急忙扑向神识珠。她趴在地上,将其攥入手中,背对着胡颜。

胡颜走近房间,道:“还给我。”

贺兰初知道自己抢不过胡颜,于是一狠心,将神识珠吞进了腹中!她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寻到机会,排出珠子,将其打开,再吞下珠子内部藏着的百年内丹,她就天下无敌了!

贺兰初从地上爬起来,看向胡颜,怯生生地道:“对……对不起,一不小心,将珠子吞下了。”

封云喜大声惊呼道:“那可是我刚拉出来的!”

贺兰初脸色一变,却忍着没吐。

陈霁暖从对面房门里探出头,对封云喜道:“你吞下的,也是我刚拉出来的。”

封云喜胃中一顿翻滚,回击道:“你吞下的,没准儿也是胡颜拉出来的!”

所有人,一同看向胡颜。

胡颜道:“我不会傻到吞珠子玩。”

除了陈霁暖,所有人的脸都黑了。

胡颜抱着胳膊,看向贺兰初,用食指敲击着自己的手臂,也不言语。

贺兰初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道:“你……你冷静,等我将珠子排出定然还给你。”

胡颜却道:“不。”

贺兰初微微一愣,表情疑惑。

胡颜勾出一笑,道:“珠子早晚会回到我手,我急着取回,只是不想让它染太多人血。贺兰初,贪心总会遭厄运。我拭目以待。”转身,十分潇洒地走了。

贺兰初嘘了一口气,感觉汗水湿透了衣衫。她不信胡颜的话,只想吃些东西,快点儿将腹中的珠子顶出去。

封云喜恶狠狠地一笑,也走出了房间。

第六天。

揽月阁里流传着一个广为人知的秘密。

贺兰初的肚子里有一颗琉璃球,琉璃球里装着一颗百岁高手的内丹。谁吃了,就会拥有百年功力,成为绝世高手。不信?不信去看封云喜的肚子!封云喜曾吞过那珠子,结果差点儿被贺兰初开膛破肚取珠子。再者,贺兰初吞掉珠子时,房门没有关,很多人都听着呢。

当天夜里,许珠和周晴被打得面目全非,贺兰初不见踪迹。

第七天。

有人在桥下的泥潭里看见了贺兰初的尸体。她的腹部被剖开,珠子无翼而飞。

有人猜测,珠子是被胡颜夺回去了。

也有人测,胡颜一辈子都见不到那颗珠子了。

实则,珠子哪里去了?

呵……

第八百七十九章:百名结契者

同样的地点,祭司苗佳等人摆着同样盛气凌人的造型,只不过,苗佳的动作显得十分僵硬,没有了往日的随意和嚣张。偶尔动一下,都能看见呲牙咧嘴的痕迹。

参选者们纷纷猜测,她都经历了什么。

陈霁暖对胡颜耳语道:“她那样儿,多像被扔进关押着二十多糙汉的大牢里一整晚呀一整晚。”

胡颜转动眼球,看向陈霁暖。

陈霁暖立刻捂脸,小声叫道:“别这么看人家,人家皮薄心大纯洁得受不了这种目光。”

胡颜看向祭司苗佳,淡淡道:“我这双眼睛,最能洞悉真相,看谁不是赤条条的?下次再看你,别捂脸,捂胸。”

陈霁暖往地上一蹲,用手点着地面,咬牙切齿道:“太流氓了!”

胡颜面色如常道:“对,用力戳。那地儿确实太流氓,专仰视陈姑娘的裙底风光。戳露它!”

陈霁暖站起身,冲着胡颜抱了抱拳,道:“小生最欣赏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人。”

胡颜伸手拍了拍陈霁暖的肩膀,道:“你也不错。”

二人相视一笑,又亲近了一分。女人之间的感情,往往都愿意胡说八道。你一句,我一句,能接得上的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