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第二日,南宫雪衣已经从宜城回来了。

安解语知道南宫雪衣回来的消息,赶紧带了五万过去宋宅拜访。

南宫雪衣的贴身丫鬟却将她拦在门外,歉意道:“我们夫人有些不舒服,谁都不想见。”

安解语心里一沉,知道坏事了,南宫雪衣看来是在宜城知道了什么。

只是这事是她挑得头,如今真的惹了祸,安解语也不想一走了之。便站在门口对屋里的南宫雪衣道:“雪衣,是我对不住你。我给你赔礼了。”说着,便在门外福了一福。

南宫雪衣本是受了委屈回来的,一时心里不痛快,不想见人也是有的。可是此时听安解语将事情揽到她身上,就有些过意不去。又实在觉得憋的慌,想找个人说说话,便吱呀一声开了门,让安解语进来说话。

安解语忙命五万在外候着,她就自进去了,又随手将门带上。

南宫雪衣的卧房里,安解语来过一次。见在厅里没有南宫雪衣的人,就转过屏风,拐到里屋去了。

果然南宫雪衣歪在里间的软榻上,双眼红肿,脸色憔悴,正愣愣地望着面前一只羊脂玉手镯发呆。

安解语便走到她身边坐下,拿了帕子出来,往她眼角印了印,道:“有什么事,说出来心里也好受些。”

南宫雪衣抬头看着安解语,大大的杏眼里泪水盈盈:“他当初娶我的时候,说过不会再要别人。”又拿起那只羊脂玉手镯,惨笑道:“原来天下独一无二的羊脂玉手镯,有两只”说完,南宫雪衣毅然决然地将那手镯扔到了地上。

那里间的地上铺了碧绿嵌花的烤瓷细砖。玉手镯掉到这种瓷砖铺的地上,自然摔得粉碎。

安解语看着那摔碎了羊脂玉镯,有些心疼道:“再生气,也别拿东西出气啊。”就弯下腰,将那玉镯碎片都拾了起来。

南宫雪衣看着安解语道:“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安解语默然半晌,道:“我怂恿你去宜城的时候,还不知道。”

南宫雪衣了然:看来安护法早就知道了,便拿过枕旁的帕子,拭了拭泪道:“安护法怎么说?”又冷笑道:“男人自然是帮着男人的。”

安解语不知南宫雪衣到底在宜城看见了什么,可也不敢多问,怕惹了南宫雪衣的伤心事,到时又不可开交,只在脑子里急速思考着如何转移南宫雪衣的注意力。

谁知南宫雪衣却自己说起来在宜城的遭遇:“我到了宜城仗义楼的会馆,就问了那里的人,宋远怀回来了没有。那里的人都支支吾吾的不说话。还好那里有一个老伙计,以前跟我爹是莫逆之交,不忍看我蒙在鼓里,就让我去宜城西市的珠宝行去看看。”

“我不知就里,带着人兴冲冲地去了西市的珠宝行。却远远地见那威风凛凛的宋楼主,正带了那个*子的妹子买东西。我躲在一旁,亲耳听见那女人还抱怨那些珠宝都不好,又举着她手腕上的羊脂玉镯,说都不如宋大哥送她的定情之物好”

“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支羊脂玉镯,跟宋远怀当年给我下聘的那支一模一样”

“宋远怀这个贱人,当年还骗我说这支羊脂玉镯独一无二,普天之下,只有一支”

安解语听了,十分同情南宫雪衣,有心想跟着她骂几句宋远怀。

可是昨儿刚被范朝风教训过,安解语还有一丝理智,就忍住要脱口而出的恶言,小心翼翼地道:“雪衣,我不是为宋楼主说话。只是你没有真正问过宋楼主,谁知这中间有没有误会?”

南宫雪衣还未来得及答话,外面她的侍女急着在门外回道:“夫人,江南王有使者过来传旨。请夫人去正屋接旨。”

南宫雪衣赶紧换了大衣裳,忙忙地出去接旨。

却听那宣旨的太监念道:“奉江南王懿旨:特赐秦燕燕为仗义楼楼主宋远怀平妻。钦此‘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喜事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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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雪衣听了这个旨意,气得从地上跳起来,抽出腰里的鞭子,就要向那传旨的太监抽去。

跟着太监来的几个护卫赶紧拔刀上前,对南宫雪衣威胁道:“宋夫人,你敢抗旨?”

那太监赶忙躲到几个护卫身后,才避开了南宫雪衣的鞭子。

见自己安全了,那太监就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道:“宋夫人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燕燕姑娘是王爷的小姨子,给宋楼主做平妻,乃是大大的委屈了。若是宋夫人不识相,抗旨不遵,被拖去砍了头。我们燕燕姑娘,就成了正妻,不是平妻了。”

一席话说得南宫雪衣冷静了些,便看了那太监一眼,不再说话,就将鞭子缠回腰间。

那太监便上前将江南王的懿旨递到南宫雪衣手里,道:“宋夫人,还是赶紧准备好,迎新人进门吧。——咱家还要去左护法家传旨。就不打扰了。”

南宫雪衣这才清醒了一些,赶紧问道:“左护法出什么事了?”想到语娘还在自己的内院坐着,南宫雪衣更是隐隐不安。

那太监尖着嗓子笑道:“当然是好事——同宋夫人家一样的好事。”又顿了顿,道:“嗯,可能不如宋夫人家的好。不过对左护法来说,也尽够了。”说完,哈哈笑着扬长而去。

南宫雪衣顾不得自己这里的麻烦事,便赶紧回了内院,对等在那里的安解语道:“语娘,那江南王居然也有去你家传旨,你快回去看看。”

安解语从不把什么江南王放在眼里,就满不在乎道:“谁管他?让他等着吧。——不过雪衣,那江南王给你传的什么旨?”

南宫雪衣将那懿旨扔到一旁的桌上,捂着额头道:“将那*子的妹妹赐给宋远怀做平妻。”又冷笑道:“何必请了江南王下旨。——怕带回来我不同意吗?”话刚说完,南宫雪衣就想起那太监刚才说这燕燕,乃是王爷的小姨子这话。

她本极聪明,霎时就想起宋远怀的便宜妹妹贞娘,本就是要进王府做侧妃的。原来这莺莺燕燕跟那秦翠仙和贞娘居然是亲戚

安解语见南宫雪衣脸色变幻,不知她在想什么。就只一脸同情地看着她,低声道:“雪衣,你若是还想跟宋楼主过呢,就一定要想清楚再开口。就算不打算过了,也一定要同宋楼主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话说开。——千万别互相猜来猜去。你们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想想宋楼主平日里对你的好,也不是假的。”

南宫雪衣定了定神,想起那太监的话,对安解语道:“我晓得。你还是先回去看看。”顿了顿,才又说道:“宋远怀的便宜妹妹如今做了江南王的侧妃。宋远怀的二娘是什么货色,想来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她们如今攀上了江南王,小心她们作祟。”

安解语想起那个被范朝风一招之间废了功夫的二太姨娘,就有些不屑道:“我可从来不是那等良善人。若是她们想拿捏我,可打错了算盘。”

南宫雪衣心里再烦,也被安解语这话给逗乐了,笑着摇头道:“语娘,你还是见得太少。你不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又道是县官不如现管。如今我们都在江南王属下,有些事,是不得不低头的。”

安解语心里也嘀咕起来:那江南王不会那么不靠谱,为了个刚进府的侧妃,将江南第一大帮的两大头目都得罪个遍吧?

想到此,安解语也心神不宁起来,便闷闷不乐地告了辞。刚走到门口,就见六万心急火燎地赶过来,对安解语行礼道:“请夫人马上回去。江南王的人过来传旨了。”

安解语“嗯”了一声,便带着五万和六万回去了。

回到安家的正厅,那太监果然在那里等着。

安解语便一边咒那江南王不得好死,一边跪下接旨。

果不其然,那江南王居然将烟雨阁的花魁莺莺赐给左护法做贵妾

安解语气得倒仰,若是她手里有弩箭在此,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箭先射死这个传旨的死太监再说。

那太监见这左护法的夫人长得实在差强人意,本来对左护法的一丝怜悯之意也没有了,就笑嘻嘻地道:“左护法夫人,咱家就恭喜左护法家添新人了。明年的今日,想必左护法家就更要添丁进口,那才是可喜可贺呢”

安解语大怒,却也知道此时发作不得,只起身接了懿旨,板着脸对那太监道:“江南王日理万机,居然还有空管我们这些小小的江湖人士娶妻纳妾,看来真是闲的很啊”

那太监知道这护法夫人心里肯定不爽快,也不跟她计较,只坐在一旁喝茶,等着拿赏钱。——先前在宋家,他怕了宋夫人的鞭子,没有来得及讨赏钱,如今在这左护法家里,可是要讨个双份才够本儿。

安解语见这死太监居然坐下不走了,不由诧异道:“你还有事吗?”

那太监见这护法夫人小家子气十足,居然不知道打赏,便翘起二郎腿道:“护法夫人是不是忘了给些辛苦钱?”一幅无赖的样子。

安解语从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太监,有心想不给他钱,可是也讨厌他坐在这里的死样子,便想了想,对那太监道:“您先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那太监见这护法夫人识相,便笑眯眯地道:“夫人请便。”

安解语就福了一福,回身出了正厅。

回了内院,安解语就进了自己的屋子,将周芳荃给她留下的一包泻药拿出来,下在茶水里。又让五万过来捧了去前面的正屋里,专门给那太监续茶。

翠微山的泻药,无色无味,最妙的是,不会当时发作,而是三日后才会发作。到了那时,这死太监也得吃一番皮肉之苦,才能稍减安解语心中的愤恨。

那太监等了半晌,喝了半壶的茶,才等到安解语出来。

安解语让六万拿了个荷包过去,对那太监道:“劳烦大人过来传旨。”

那太监掂了掂那荷包,好象只有二两银子的样子,就有些不喜。不过也没有再罗嗦,便起身拱了拱手,告辞而去。

安解语在后冷笑了半天,才让人去给范朝风传话,说是让他回来准备纳妾事宜。

范朝风在仗义楼正和右护法曾玄,还有几个堂主议事。说得却是要将仗义楼的精干人手抽调一部分出来,按照军队的编制,进行操练的事儿。

江湖人士,喜欢单打独斗。

可是官府用兵,讲究的却是群体的力量。

范朝风已是同宋远怀通过气,打算给仗义楼训练一批如正规军一样的力量,当作仗义楼真正的倚仗。以后无论投靠哪一边,都是手里有货,心中不慌。

如今仗义楼的人手里,只有范朝风有过从军的经验,知道该如何将一盘散沙的江湖汉子,训练从成令行禁止的铁血军士。

而宋远怀就需要在宜城同江南王虚与委蛇,拿到设立军队的许可。不然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就算他们是江南第一大帮,稍有异动,就会被江南王的军队不费吹灰之力的铲除。

这边几人正在商议,听说安护法的夫人派人来送信,说是有急事。就赶紧让他进来了。

结果安解语派来送信的人也同安解语一样,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见了范朝风,就直截了当道;“老爷,夫人让您回去,说是要准备纳妾事宜。”

范朝风正喝茶,闻言连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就无奈地问道:“夫人又发什么脾气?”

右护法曾玄和仗义楼的几个堂主都同时端了茶杯喝茶,掩饰他们暗地里翘起来的嘴角,又一边竖直了耳朵,听着左护法家的八卦。

那过来报信的人就又老实答道:“夫人没有发脾气。是江南王刚刚去了家里传旨,说要将烟雨阁的莺莺姑娘,赐给老爷做贵妾。”

“什么?”范朝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霍地站了起来。

连右护法曾玄和仗义楼的几个堂主脸色都严肃起来。

大家互相看了看,就对范朝风道:“看来此事不简单。左护法还是回去看看。”

那报信的人就点头道:“正是。宋楼主家里也接了旨,说是要将莺莺姑娘的妹子燕燕姑娘,赐给宋楼主做平妻。”说完,又挠了挠头,道:“这燕燕姑娘,怎么又成了江南王的小姨子?——真是奇怪。”

这下连右护法曾玄和仗义楼的几个堂主坐不住了,俱站起来道:“左护法,你先回去。我们先去宋楼主家见见楼主夫人。然后去你家商议此事,你看如何?”

范朝风一听就知道自己也着了那“二娘”秦翠仙的道儿,只心下冷笑,便点头应了,一起出去了。

回到家里,范朝风就急匆匆进了内院,来到正屋寻安解语。

安解语刚才的震惊已经过去,如今冷静下来,倒没事人似地去看仁兴堂赌坊的帐本去了。

范朝风回到屋里,没有见到安解语。问了五万,才知道安解语去了内院的书房,便赶了过去。

来到书房,范朝风就见安解语一边看着帐本,一边在书案上一张大纸上抄抄写写,很是镇定从容的样子,不由笑了。

安解语抬头看见范朝风站在一旁冲她微笑,也不由起身笑道:“你可回来了。”又俏皮地给范朝风福了一福,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新纳小星,还是江南花魁,真是可喜可贺”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喜事 中

※正文316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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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朝风见安解语俏皮的样儿,没有一丝做作勉强,知道她终于是对自己完全放了心,开始全心全意信赖自己了。心里也不由百感交集,就过去拉着她的手,走到一旁坐下,含笑道:“解语真是长进了。——居然没有砸东西发脾气。”

安解语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放在他肩膀上,道:“已经砸过了。——你没看见而已。”

范朝风失笑,搂了她的肩膀,在她头发上亲了一下,道:“你别担心,让我来处理。”

安解语抬头道:“别啊,留着让我练练手。”又将自己白玉似的小手翻来覆去看了看,叹息道:“很久没有对付过妾室姨娘了,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宝刀未老。”

范朝风握着她的手,也左看右看,皱眉道:“你何时对付过这些妾室姨娘?哪儿来的妾室姨娘?——我好象从来就没有过这些人吧?”

安解语脸红:她是对付过妾室姨娘,不过对付的是大房范朝晖的妾室姨娘。就赶紧把话岔开:“这个贵妾上门,我们是不是得先验了卖身契?”又神往道:“身为江南第一名ji这么多年,想来私房也有不少吧?”

范朝风嗤笑一声,忍不住在她脑门上轻弹一下道:“你这个脑子里,成日里都琢磨些什么不靠谱的东西?”

安解语笑道:“咱们背了这个虚名,总不能一点实惠都没有吧?”又叹息道:“我们家也就罢了,横竖就是给我找点儿乐子。可雪衣那边,她的心里不知怎么煎熬呢。”

范朝风便沉默了半晌,道:“你多劝劝雪衣。宋大哥,也是有苦衷的。”

安解语撇撇嘴道:“若是有苦衷,他可以跟雪衣说清楚。——雪衣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范朝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只道:“男人做事,也不是要事事跟女人说清楚。若是雪衣相信宋大哥,就应该给他机会。”

安解语最恨这种“若是你相信我,我就不需要解释”的论调,便斜睨着范朝风道:“若是你有这种事,我就算相信你,你也得给我说清楚。不然……”安解语就哼了两声,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范朝风失笑,低头亲亲她的脸,道:“像我这样的男人,在这个世上也只有一个。你若是还要闹腾,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安解语并不作声,反而低着头,偷偷抿嘴笑了。

两人在屋里说笑了一会儿,六万就在外面回道,说是仗义楼的曾护法和几位堂主都过来了。

范朝风想起这几位说好先去看南宫雪衣,再过来寻自己说话,便跟安解语道:“我还有事要跟他们商议,晚上就不陪你吃饭。——我会陪他们在外院里吃。”

安解语忙道:“你去忙你的去吧。我会吩咐厨房给你们加菜。”

范朝风微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又在她耳边道:“别的也就罢了,千万别再加鹿肉汤了。”

安解语脸红,啐了他一口,自去厨房里吩咐晚上的加菜去了。又想着要给南宫雪衣也送点新鲜菜过去,便叫了六万一起,一路说,一路问,往厨房那边去了。

范朝风在门口盯着安解语的背影看了好一阵子,嘴角微翘,觉得心里从未有过的舒爽。便也抬步去了外院,见仗义楼的人去了。

到了外院,曾护法他们已是等了他有一会儿。见范朝风姗姗来迟,还以为是左护法夫人又大发娇嗔,耽误了时间,就都同情地拍拍他的肩,道:“安兄弟,别担心。——那莺莺没什么脑子,是个好拿捏的。你只管把她送到别院,关起来让她自生自灭就是了。”

这几人都对安护法颇为同情。

想那莺莺操皮肉生涯这么多年,这仗义楼的高层,几乎个个是她的入幕之宾。如今居然要给唯一没有沾过她的安护法做贵妾,真是老天不长眼睛,专门埋汰好人

范朝风却忍着笑,正色道:“我夫人说了,不用**心。她定会给我收拾得妥妥当当的。”

这几人本来还想安慰安护法,此时一听,就知道人家两口子早商量好对策了,便都笑了,也不再放在心上。——既然人家的老婆都不计较,他们还瞎操什么心呢?

几人就坐了下来,言归正传,说起宋远怀托人带回来的密信。想到大事能成,这些人都有些激动起来。

大家谈完正事,发现外面的天已快黑了,院子里已是到了掌灯时分。范朝风便吩咐了下人传晚饭,几人就在安护法家吃了酒,才各自醉醺醺地回了家。

而宋远怀在宜城这段日子的表现,已是让江南王深信他对燕燕有情。

从江南王自己的经历来看,只要男人对女人有了情意,这女人就能辖制住男人。便觉得只要将燕燕放在宋远怀身边,这江南第一大帮,自然而然会站在自己这边。就爽快允了宋远怀的所求。

过了几日,就有江南王的使者再次到辉城传旨,封宋远怀为辉城的城主,总领一方,且可以拥有自己的城防军士,不过人数不得超过五千人。

江南王还另有旨意给南宫雪衣,让南宫雪衣准备花烛喜堂,又要派专人过来看着宋楼主同秦燕燕正式拜堂。还说秦燕燕敬她是先进门的,自愿给南宫雪衣敬茶,尊南宫雪衣为大,秦燕燕为小。

南宫雪衣得了准信,便病倒在屋里。

安解语虽然很不齿这个江南王,但是更诧异宋远怀如此不给南宫雪衣脸面。为了个芝麻绿豆大的城防官儿,就要这样着急地抱江南王的大腿。便在家里对范朝风愤愤不平道:“男人的心要靠的住,真是母猪也能上树了。”惹得范朝风给了她好大一个白眼儿。

安解语也顾不得范朝风,这几日都往宋家去得更勤了。

见南宫雪衣一幅痛不欲生的样子,安解语便搜索枯肠劝道:“不说你和宋楼主以前的情分,就说如今这样大的一片家业,你就不能轻易拱手让人了。——难道你想让那个*子的妹妹过来拣现成的,不仅要花你的银子,住你的宅子,睡你的男人,还打你的儿子?”

南宫雪衣本是抑郁了好几天,如今听安解语说得如此风趣,不由噗哧一声笑了,道:“我哪有儿子?”说完,又皱了眉头,道:“我好象有两个多月没有换洗了。”

南宫雪衣和宋远怀成亲也快一年了,一直一点动静都没有,南宫雪衣就没有放在心上。最近这些日子以来,她又吃不下,睡不着,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子的变化。

安解语在一旁听了,却是大喜,忙道:“赶紧去请个大夫过来瞧瞧。——你要是有孕了,就更不能退让了。你和宋楼主的家业,都是你们孩子的。那个*子的妹妹,凭什么看见别人的男人好就要抢?咱一定不能让她好过”

南宫雪衣想到自己可能有孕,心情就平静了下来,便先让自己的侍女马上去找个好些的大夫过来,一边又对安解语道:“语娘,你在这里陪陪我,好不好?”

安解语笑道:“我陪你吃晚饭。等你睡了,我再走。——行不行?”

南宫雪衣知道语娘也是有家室的人,她能应承从早到晚一直陪着自己,已是很不容易了,便点点头。

安解语就让五万回去给范朝风说了声,她要在这里陪南宫雪衣吃晚饭,让范朝风晚上自己吃饭。

五万领命而去。过了一会儿,拎着一个食盒,同大夫一起进来了。

安解语见五万对她点点头,知道范朝风应是允了,就让五万把食盒先放在一旁。

这边大夫就给南宫雪衣把脉,却是把了左手,又换右手,过了好半晌,才笑着对南宫雪衣拱手道:“恭喜楼主夫人,贺喜楼主夫人——夫人确实有喜了。”

南宫雪衣和安解语相视而笑,也是又惊又喜,便细问道:“大夫,我最近吃不好,睡不好,可会对我肚子里的孩儿有碍?”

大夫捻须笑道:“无妨。夫人身子骨强健,这孩子长得很好。”

不过这大夫也是仗义楼的人,知道宋楼主最近“喜事”临门,楼主夫人心里一定不好过,便委婉地劝道:“楼主夫人既然有孕,就要一切以孩子为重。别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南宫雪衣也是聪明人,便含笑允道:“多谢大夫良言。雪衣晓得了。”说完,便让人拿了大赏封,赏了大夫。

晚上安解语同南宫雪衣一起吃饭,就把范朝风专门给她送过来的鸡皮酸笋汤端出来给南宫雪衣用。那汤酸的恰到好处,十分鲜甜,极对南宫雪衣的胃口,便将整碗都吃尽了。又对安解语道:“不好意思。我把安兄弟给你准备的汤都喝了,你不会怪我吧?”

安解语抿嘴笑道:“都喝了才好。我现在又不想喝汤。”

南宫雪衣自己要做母亲了,就将宋远怀那边的糟心事儿放下一些,一心一意问起安解语有关妊娠和产育的话题。

这些当然也是安解语的强项。她便滔滔不绝地跟南宫雪衣一直说到亥时初。直到南宫雪衣都打起呵欠,安解语才住了嘴,帮着侍女一起,服侍南宫雪衣睡下了。

南宫雪衣也有数日没有好好睡一觉了。这几日她一直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今有了孩子,断不能容许自己任性妄为,让别人得了意去,就沉静下来,很快睡了过去。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喜事 下 (补粉红90+)

※正文308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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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解语见南宫雪衣沾了枕头就睡着了,知道她也是累得很了,便看了她一会儿,心下叹息了几声,也自回去了。

范朝风在屋里拿着本书看着,等她回来。

见她脸上虽有倦色,可还是笑嘻嘻地,范朝风就问道;“雪衣可是好些了?”

安解语便坐到梳妆台前将头上的钗环花钿一一取了下来,一边照着镜子,一边道:“好多了。”又回头对范朝风抿嘴笑道:“宋楼主真是双喜临门。不仅要纳平妻,还要添丁进口。”

范朝风听安解语说宋远怀“双喜临门”、“添丁进口”,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也是又惊又喜,问道:“雪衣真是有了?”

安解语点头道:“今儿下午大夫刚刚给瞧了脉。——已经两个多月了。”又叹息道:“想来正是宋楼主去宜城之前有的。若是没有那女人从中插一脚,这两人不知有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