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自由之声 第七十二章 路遇回屹王

这日里约了萧永夜一块儿出门去玩,恪亲王也总是乐见他们俩人在一块儿,而合那些从京城一起跟来的少年儿郎们,早不知道被领到哪个角落里去找萤去了,顾雁歌挺替那群孩子担心的,在京里享受惯了的主,这回不知道得被折腾成什么样儿。

其实这世间的事,并不是事事都如人所料想的那般美好,就算是皇帝,就算是恪亲王也有算而遗漏的地方,要不然皇帝不会如今还拿不到兵权,恪亲王也不至于弄到今天这地步。

而此时,顾雁歌正以为,平淡安宁的日子可心到来了,以后天塌了有人顶着,山倒了有人扛着,她可以放纵地做一回小儿女的时候,一切也正在冥冥之中改变着轨迹。

初夏的阳光之下,顾雁歌浑身汗淋淋的,看一眼白花花的阳光,总觉得头晕目眩,嘉临的总是那样热烈,而且光照时间极长。细想想觉得自己可能是身子虚弱了些,整个一亚健康状态,想想一笑,真是被养得太好了,从前奔波的时候什么都不觉得,现在一闲下来,什么毛病都出来了。

顾雁歌下决定要好好动弹动弹,运动一下快懒散了的筋骨,让扶疏差人备马,这头让净竹看着门口萧永夜来了没有。马才备好,门口就传萧永夜到了,顾雁歌让萧永夜在门口等,她骑着马从后头绕了出来,远远一抬头,萧永夜站在一片青葱碧绿之间,在瀛河的青波与绿叶之间,那一身如松挺立的风度叫人折服。

“原来雁儿今天是想去遛马,正好今天是荣塬集市,那儿是景朝和回屹人的杂居处,小物件多,雁儿从前最爱去那里玩!”

“荣塬,好啊!我很多年没去过了,不知道变了没有。”顾雁歌一挥马鞭,显示着她对这个提议的兴趣,她果然是劳碌命,好好的歇着吧就浑身不对劲,这一出门上了马,就觉得哪哪都舒坦了。

两人骑并排走着,后头的扶疏和净竹皆是笑眯眯的看着:“要是咱们主子能嫁给靖国公,一定会过得很好!”

“那还用说…”

顾雁歌自然不知道丫头们的心思,只管和萧永夜驱着马往前遛着,一咱上说说笑笑地好不惬意。自打那天把你情我爱的话说透了以后,两人之间反倒是更加坦荡了,相处起来也愈加自然。谈天说地聊风景,两个有情人在一块儿,就算是一块石头,一片落叶也说得兴味盎然。

一个荣塬的市上,顾雁歌就有了个新奇的发现,这街上来来往往的女子衣着在景朝叫有伤风化,可在这儿来叫豪放而凉快,她遂心里地道:“唉呀,我怎么不记得这里的人衣着这么豪放了,看起来都透着清凉舒适!”

嘉临总是这样又热又干的,顾雁歌一看满街的短袖薄衣就不由得动心了,那些朋衣裳和薄衣里透出来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那样玉雪可爱,再看一眼自己,那叫包得一个严实,再缠两根线直接就是一粽子了。

萧永夜一听顾雁歌的话,再看顾雁歌兴趣颇高的样子,不由得移开眼看了眼街上来来往往的少女们,然后又把视线移回到顾雁歌身上,不由得在脑子里勾描,如果顾雁歌这么穿会是什么样一番光景:“雁儿,小时候这么穿不要紧,只是现在…”

萧永夜其实应该说期待的,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合适,左思右想,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支持的话更不知道怎么开口。

顾雁歌趁萧永夜满脑子倒腾的时候,翻身下马,低头一笑道:“现在也没什么,你看他们都可以视若无物,咱们何妨入乡随俗,永夜,你不如也下来换一身儿?”

顾雁歌很想看一直以来衣裳严整的萧永夜,换上大被褂子和及膝盖的裤子是个什么样儿,再配上固有的表情和那身子气势,不知道该得是怎么副画面。这么一想,恶趣味儿就上来了,硬是把萧永夜拉下了马,进了店铺子里自己先挑了衣服,回头看萧永夜还愣在那儿,随手扯了身递给他,然后自己就转身进内间换衣服去了。

等顾雁歌换完出来,一看萧永夜的样子,不由得趴在了柜台上,她是伟大的,生生把一个大将军变成了街边买西瓜的大叔,再拿把西瓜刀拿个蒲扇,那就真是神似形也似了:“呃…很好看,很生活,很民族!”

萧永夜去看得痴了,顾雁歌随意地把头发束了起来,浅碧的短袖衣裳,那些略些粗糙的绣花和手工,衬得肌肤更加细腻白皙,露出的脚趾不自觉地勾起来,像小小一颗的玉珠子一样整齐地排列着。修身的上衣,宽大的裙摆,顾雁歌笑容灿烂的脸,就这么从一身的碧色如莲般的衣裙里探出来,瞬间让萧永夜觉得心里哪开满了花一样,美不胜收!

“永夜,咱们走吧!”顾雁歌见萧永夜愣愣地出神,不由得笑得更灿烂,女为悦己者容,她现在彻底明白这句话了。萧永夜由着顾雁歌拉他出去,直到走出挺远了才回过神来,忽地一笑,他的雁儿真美。

两人一路走,顾雁歌时不时的买点儿小吃把两人肚子塞得满满的,萧永夜其实向来不吃这些街边的小点,军中长大又是军人世家,也从来没机会接触。正在萧永夜想着这些的时候,前头顾雁歌忽然停了下来,萧永夜一抬头惊出一身冷汗来:“王上,好久不见!”

“靖国公啊,好久不见!”那被称为王上的人扫了萧永夜一眼,眼神又落回到顾雁歌身上,“是阿容的女儿?”

一听那男人说阿容,顾雁歌就立刻明白看过来的那双充满掠夺的眼睛属于谁,回屹的王:“见过回屹王!”

回屹王看着顾雁歌,似乎在寻找当看恪顺王妃的模样,顾雁歌其实像恪亲王多一些,可自然也有恪顺王妃的模样在:“你叫雁歌,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嫁入我回屹做王妃吧!”

顾雁歌抽搐,这男人是疯了吧,都和恪亲王一个年龄,三十二三…在现代这是正当风华的年龄,可这个时候,孙子估计都有了:“小女承蒙您厚爱,实在受之有愧,且我朝与回屹交锋已久,我虽只是个女子,却依旧有骨有节,断不会嫁给敌人!”

回屹王打了这么多年仗下来,想得到的没得到,而且还永远不可能得到了,人已经陷入了偏执,所谓的要顾雁歌嫁到回屹做王妃,不过是为了泄愤。

曾经得不到恪顺王妃,他就要折磨他们的女儿,让他们在天上也不得安宁:“这蔫能由得你吗,好好准备吧,以后不要单独和男人出来!”

萧永夜和回屹王交锋多年了,当然知道回屹王的为人,把顾雁歌拉到身后,直视着回屹王的眼睛道:“王上,雁儿是恪顺王妃的女儿,也是您的晚辈!”

回屹王站在原地愣了愣,这句话却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晚辈不晚辈的,以前或许会在乎,但现在…他只想泄愤,晚辈又怎么样:“我新纳的妃妾也不过十三,如果我没记错,她已经十五了,又是和离过的,本王不嫌弃已经是她的福气了!”

顾雁歌翻了个白眼,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比起谢君瑞来,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渣。她的那个娘咧,怎么会曾经和这样的人有过一段情,还似乎很美好的样子:“我福浅命薄,王上给的这天大的福气,我可是受不起,您还是把这福气留给旁人吧。”

“打小死了娘的人,果然没教养,看来以后嫁过来,还得好好调教!”

回屹王的话让顾雁歌和萧永夜皆是冷冷的嗤了一声,一提起恪顺王妃,顾雁歌就愤怒了,这人还有脸提死了娘的人,他难道不觉得如果不是他,恪顺王妃如今还能好好活着:“您客气了,我有没有教养都与您无干,反倒是我有没有娘这事与您有干,若不是您,我娘一生怎么会如此道凄苦!您还觉得自己受屈了,想我不足八岁就没有父母,打小在宫里独个儿长大,要跟您似的,只怕要把天下人全恨上!”

“牙尖嘴利的,跟阿容不像,不过有趣!”回屹王竟露出点笑来,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除非你父王复生,否则,谁也阻挡不了我拿下景朝的疆土,更阻止不了我娶你为妃!”

顾雁歌看了眼萧永夜,那意思是,为什么这毛大个人站在这里被华丽地忽视了?回屹对萧永夜也从来没有什么赢面吧,回屹王的自信从哪儿来的?顾雁歌倒没什么不安的,反正恪亲王确实复生了,就算真有什么,她也不怕:“王似乎忘了,一个人想活着不容易,想要死却太容易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宁肯以身殉国!”

萧永夜却忽然摇头,回屹王果然像回屹人私下传的那样,已经疯魔了,做了十几年地对手,萧永夜的愤怒强压下来,对于回屹王,说可恨不如说可怜,为了一些纠缠不清的往事,当年也是一时英雄人物的回屹王,如今连自己都不是了:“王上,萧某等您铁骑踏平身躯,等着与景朝百万将士一同赴死!”

“靖国公确实是一时无二的人物,但靖国公或许没这个机会了!”回屹王说完这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雁歌和萧永夜在原地互相看了看,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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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坚决不做回屹王妃

两人一路沉默着往回赶,已经没有了来时的欢快气氛,两个人气压都挺低,顾雁歌自是心有愤怒,萧永夜看了眼顾雁歌,见那张小脸上满是鲜明的怨怒,不由得笑笑。顾雁歌在阳光下微微撅着嘴,肌肤如雪,唇如点朱一般的模样那样娇贵可人。

顾雁歌这头了想着,回屹王和恪顺王妃的事儿,她也多少听过一些,只是当成一段年少时错过的爱情故事来听的,却没想到,这人竟然已经偏执成了这样。爱情和时间都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爱可以让人生恨,而时间可以让人把恨酝酿成复仇的恶果。

“永夜,我忽然觉得这个人真是可悲,以爱的名义把所有的人都折磨遍了,拿全族全天下的百姓来报复当年求而不得的愤慨。竟浑然不觉得他所做的一切,对旁人构成了什么伤害,以前我不真当他是个壮志凌云、恃才而傲的,今天一看,这人什么都有,独独缺了责任二字!”而恪亲王却恰恰相反,责任心太重了,想把家国天下扛在肩上,却到底了什么也没有背起来,说到底这二人也算得上是殊途同归了。

萧永夜听着顾雁歌的这番话,细细想了想,责任这两个字于萧永夜而言就是边关的安稳,家人的平安,还有顾雁歌…想到这儿一笑道:“回屹的王位,他从他王兄手里争夺来的,却领着族人生活在战火销烟里,陷两国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于王者而言,他确实没担负起应当的责任。”

虽然做为一个军人,排兵布阵如有神的回屹王是一个值得敬重的对手,萧永夜如是想着,但忽然又记起了刚才回屹王的那几句话,不由得脸又沉了下来。且不说边关是他固守的,顾雁歌更是他的心尖子,这二者于他而主都不可侵犯,回屹王已经彻底挑了他的底限。

两人又说了几句关于回屹王的话,回了府里又把事儿跟恪亲王说了一遍,恪亲王倒是顿生豪情,重重一拍桌子,喝道:“让他来,他不是说除非我复生么,只要有我一朝,他休想夺走我景朝任何一寸土地,更别提娶我的雁儿。他真是越活越没脸面了,竟然对雁儿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顾及说自己是长辈的身份。”

恪亲王又看向萧永夜:“你当时怎么不揍他一顿,倒是亏你还忍得住。”

萧永夜一笑,这么多年了,恪亲王的有些性子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王爷,属下真要动了手,现在您就该说是逞匹夫之勇了!”

恪亲王想了想子也是这么回事,毕竟是混居的地方,真打了起来,那里的百姓以后就更没法相处了,而且战争才定,该是与民休养的,这时候挑起了百姓们之间的仇视,反而不利。恪亲王一想气就平了,但是对于萧永夜还是有些不满:“永夜啊,你什么都好,就是事事思前想后,太过于周详了,哪还有点热血男儿的血性!”

萧永夜又是笑,他当时握紧了拳头,恨不能一拳把回屹王的脸打个血溅三尺,可是他是一军之将,景朝一等公,要真和回屹王在混居的地打起来了,那不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斗,而是挑起两个民族间的不和:“王爷,属下受教了!”

恪亲王白了一眼:“你这温吞性子怎么养出来的,不像你爹,也不像我!”

顾雁歌反而觉得跟那样的人动手都嫌无聊,那人简直是疯了:“父王,回屹王不会使阴招吧!”

“这个人以前我了解,现在说不清了,我让人去看着吧,你也别太担心了,一切有父王在!”恪亲王安慰着顾雁歌。

顾雁歌虽然应声点头了,说到底心里还是会有些不安,直到六月末忱王从京城来,才让人恍然大悟。回屹王以还回云关为条件,要求迎娶顾雁歌为回屹王妃,自此以后回屹不再犯景朝连着 ,与景朝重新缔结盟约,永世互不侵犯。

“皇上答应了?”顾雁歌最关心的自然是这个。

忱王摇头:“暂时皇上还没有答应,但是皇上动心了,云关自恪亲王过世后失守,就再也没能夺回来,皇上一直在这件事上觉得对不起先祖,耿耿于怀至今。如果真是为了云关口答应了,只怕也在情理之中。”

顾雁歌愣神,然后回头去看萧永夜,只见萧永夜神色沉沉的,反倒看不出是什么个心情:“我竟然有这么大作用,先是对付津洲候一家,现在又用来换云关口。”

“雁儿,他可以上京城去求亲,咱们也可以去。雁儿是自由之身,回屹王求得,我自也求得!”萧永夜其实也慌了,只是面儿上还强自镇定,如果这时候慌了,就先输了场。

忱王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着道:“那我也去,这样就不显得老萧的行为太过突兀,咱们俩儿加起来,要是还不如一个回屹王,咱们回头就各挂东南枝去,就没脸见人了!”

萧永夜想了想,虽然对于忱王的提议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这是个好主意,不但可以让皇帝有所顾虑,就是回屹王本人,也该三思:“去请汗王到京城,要唱戏,就唱出大的。”

忱王嘿嘿一笑,萧永夜比他还狠,他还想自己折腾折腾就得了,没想到萧永夜还要把阔科旗汗王拎出来,那就更是收不住场了,到时候不知道皇帝该如何取舍:“行,嘿…我倒想看看,在皇上心里孰重孰轻!”

萧永夜看着忱王笑笑,忱王也是有私心的,一是阔科旗,毕竟将来忱王要继承汗位,二嘛,自然是在顾雁歌身上,萧永夜倒也坦然,这一次他不仅志在必得,也会尽一切保护顾雁歌:“记得替我向汗王问好,请他老人家入关的时候不急着赶路,汗王到京城自然要唱压轴的戏!”

忱王眼神灿灿看着萧永夜,两男人忽然相视大笑,此刻他们的胸怀都是坦荡的,他们光明正大的追求自己所要的一切,不管是爱情还是人生:“好,照顾好雁儿!”

忱王倒是来得快也去得快,顾雁歌还在想皇帝空间会怎么办的时候,忱王就已经转身走了,只是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顾雁歌,笑了笑毫不犹豫地转身潇洒而去。

恪亲王其实早已经知道了京城里的事儿,着手去布置了,其实恪亲王想做,事儿就太简单了,让将士们联名上书就成。可这样做,是把军队推到了皇权的对立面,即是陷悲百万将士于不忠,也将会陷整个景朝于离乱之中,苦的只会是天下百姓,这与当年恪亲王的选择相背离,更与责任二字想去千里。

恪亲王还说萧永夜太深思熟虑,真正到了民族大义的节骨眼上,如他们这样的人,连自身都不会顾及。但他们终也是有血有肉的男儿,有骨血相连的亲人,有心上放着的娇客,如果当民族大义与这二者相背离时,或许再痛苦,他们也会就前者而选择后者。

或许不公平,对亲人、爱人不公,对自己更不公,可是有些责任一担就一辈子无法卸下。情爱固然重要,重要到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可如果是家国大义,他们会愿意拿一切去换。

幸而现在不是相背离,而恪亲王现在,是父亲多过将军,自然要多为女儿想一些。

朝里的事,盘根错节,他虽然多年不在朝中,但旧属旧部多已独立一方,处理起事来并不难。只是想要不露身份来促全,不容易而已。

“雁儿,有父王一日,你便是自由的!”当恪亲王这么说时,顾雁歌无疑是感动的,这样一个父亲,对不得原主总是那样想得殷切,怨得深切。

而萧永夜习惯性的不多说话,只是用坚定眼神,安稳着她的心,有时候只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她都能明白,这个男人嘴上没有多少言语。但她完全可以相信,若有皇帝秘密潜入旨的那天,他便直驱回屹,斩回屹王于深宫,哪怕这与他二十几年来固守的忠孝二字完全背离,他也再所不惜,哪怕这会让两国点火燃遍…

“永夜,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不要为我这么做,我不能让你一世英名毁在我这儿,更不能让一个为国为民的英雄,变成不忠不孝的罪人。”顾雁歌相信,如果真有一天这么做的,萧永夜的余生,将会在痛苦中渡过,守了一辈子的信念,到头来亲手毁灭,这样的痛… 永夜或许受得起,但她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萧永夜这么做。

萧永夜迎风笑着回答道:“不会有这一天,这是我的承诺,以前是我守着雁儿的承诺,以后雁儿就守着这个承诺吧。”

顾雁歌咬着唇,把眼中的酸涩压回去,抬头笑着扬眉道:“你可别学我,把承诺扔了,让你一等就近十年,我…没耐心,不会等那么久。”

萧永夜忽然伸手重重地将她抱在怀里,声音低沉而温厚地道:“倚马可待!”

顾雁歌被萧永夜抱在怀里,只觉得这人怀抱温暖而熟悉,且显得那么的安稳:“我的马跑得很快,跑远了你追不上!”

“你的马是我驯出来的,只要一声响哨就会回到我身边来!”

萧永夜浑厚的笑声在胸腔中震动着,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仰起脸来笑眯眯一笑,推开萧永夜道:“马会回来,人可不会回来!”

“雁儿在我心里,跑不出去的!”

顾雁歌娇嗔地一哼侧过脸去,却是满脸眉眼弯弯的笑意,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住。风雨之中,安然携手,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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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回屹王也渣了

正当顾雁歌和萧永夜准备回京时,顾雁歌忽然想起她来嘉临的目的,她是来解开谜题的,于是大清早的到了恪亲王的院里。

清早的阳光之下,恪亲王刚起身,由人侍候着用早饭,见了顾雁歌来,笑道:“雁儿,用过早饭了吗?”

顾雁歌也老实不客气,坐到对面摇头:“父王,下午我就该回京里了,您一人在这儿我真不安心。”

恪亲王亲自给顾雁歌夹了小菜,笑着说:“傻孩子,有什么不安心的,倒是你在京城要多加小心才对,我也不能时时在你身边看着,回头给你找两个人,不管出什么事也要保护雁儿安安生生的,这样我才放心。”

待用完了饭,恪亲王把下人遣开了,看着顾雁歌笑道:“雁儿,你想知道什么,说吧!”

“父王,我来嘉临,其实是皇上安排的,来之前,承忆还跟我说过,让我不要来。而且兰姑死前咬定了,皇上是为了萤才安排了承忆做棋子,可是父王,宫里原先尤为女官人称兰姑姑,后来到年龄被放出宫去,不久后宫里刚出生的七皇子夭折了。

父王,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得太多,我总觉得这期间有着必然的因果。”顾雁歌也是不经意间知道的,要不然哪里会把这些事联系起来,而且七皇子如果还活着,又正好是顾承忆的年龄,而兰姑偶尔流露出来的对宫里的熟悉,也让顾雁歌更加的怀疑。

恪亲王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似乎不大愿意想起这些往事一样:“怪我当时一时心软,由着你娘收留了兰姑,看着你娘和她互称姐妹,似真是亲近感恩的,后来兰姑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也只当是自己疑心了。没想到这颗棋子,等了这么长时间才派上用场。”

皇帝这是一局大棋啊,从意识到兵权全在恪亲王一个人手里开始,就开始着手布这局棋,到如今竟然还没有下完。恪亲王轻轻地摇摇头,君王天下事,他当年是不懂,到如今懂了倒宁愿装糊涂:“嘉临城里有皇兄的人,但更多的是我当年的旧部,多少身手矫捷之人,银耳他们总的那个萤还在城里,试图找出来。”

顾雁歌忽然想到,如果有一天,当恪亲王受到威胁的时候,萤会不会又重新浮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父王,如果您有一天还需要萤,他们还会出现吗?”

恪亲王怔愣了良久,缓缓地点头:“就算我不让他们来,他们也会来的,那是一群傻孩子,是鹞子营里的第一批,那时候还不是贵族子弟的去处,不过是一群军中孤儿。你娘怜惜他们,我就建立了鹞子营,把他们编了进来,后来习成了正当我封王,这群孩子就做了我的亲卫,原本是不想他们受苦,没想到最后却成了各方势力觊觎的萤。”

孤儿,顾雁歌这才明白,为什么萤会对恪亲王忠心耿耿,消失起来也毫不露半点踪迹:“父王,皇上为什么要我来,难道以为萤会…不对,如果回屹王一定要娶我做回屹王妃,萤会不会出现?”

“如果我真的不再了,他们会这么干的,那群孩子打小和你亲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落到回屹王的手里。”恪亲王忽然笑了,他还真是没想到这一节上面去,也根本没把皇帝往这上面想,皇帝为了萤,不知道私底下跟回屹人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竟然让回屹王陪着一块演出这出戏。

顾雁歌皱眉,她也明白了,这其中不简单:“父王,那我们回了京城,究竟该怎么办?”

恪亲王收敛了笑容,慎重的道:“照永夜说的办,如果皇兄为了萤,把阔科旗汗王和永夜都当成了棋盘上的弃子,那就说明回屹王给的好处也不少。”

顾雁歌忽然担心,万一真的皇帝下了旨,要把她嫁到回屹,不就是一切都暴露了吗?最后的结果要么嫁,要么不嫁,一者遂了回屹王的心,一者遂了皇帝的心,“父王,万一皇上真的一旨赐婚,我该怎么办?”

“一切有父王在,你安心回去,回屹王若敢娶你,等待他的就是百万大军荡平回屹。”恪亲王对这个倒是有信心,当初要不是还要应付皇帝的猜忌,回屹早已经成为景朝的疆域。

有了恪亲王的话,顾雁歌自然也就安心了,嘉临城里原来没有秘密,如果有就是恪亲王而已,只是这个秘密皇帝却是没有料到的。顾雁歌来前当然也没有想到,谜底会是恪亲王…

拜别了恪亲王,午后该从将军王府走,因为亲贵子弟们回了,她的那些丫头们只能在将军王府里等着她,这些日子老是不在将军王府里,她们还只当她是和萧永夜一起游山玩水去了,早已经是个个拿暧昧的眼光看着她了。

顾雁歌开始还解释,后来见解释也没用,就由得这群丫头去猜想了。回了府里把要回京的消息一说,这些小妮子们个个失望极了:“我看你们啊,都玩疯了,没让你们伺候,你们就成群结伴的四下里疯玩儿。据说有人啊,还和城里的少年儿郎搭上了,啧啧啧…我是不是该备好嫁妆,把你们扔这儿算了。”

“主子,您说话是越发的没遮拦了,小心让杨嬷嬷听了去,到时候把您并着奴婢们一块儿训。”某小丫头面皮子通红的跺脚,看着顾雁歌一阵发笑。

杨嬷嬷往门口一站,咳了两声,一群小丫头们立刻噤了声儿,连顾雁歌都开始觉得不自在。杨嬷嬷待会儿指定得说,什么未婚嫁不适合太过亲近,什么男女私相授受,什么不亲的。顾雁歌连忙先让丫头们去整理行李,一边拉着杨嬷嬷说着天南海北。

其实杨嬷嬷也没有要训人的意思,只是为了应应景儿,既然这些丫头们都这么说了,她自然要摆张冷脸:“主子,回京后您就把心里的事儿,好好跟太后娘娘说说,把主子的终身大事定了,奴婢也才能安心,将来去了天上啊,也好跟王妃交代不是。”

“是,嬷嬷,您放心,这回回京啊,我就去跟太后娘娘那儿敲边鼓,让永夜光明正大的去求皇上赐婚。”只是能不能交代,那就得看“天”命了。顾雁歌淡淡一笑,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心里寻思着,回了京回事怎么样的一番光景。

怎么样的一番光景…反正没想到是一进城门不远,就遇上了回屹王的光景。

话说一行人紧赶慢赶的回了京城,才过了府正街的牌坊,就遇上了回屹王,这时亲贵子弟们已经散了,丫头们也先回府去了。萧永夜和顾雁歌则是要进宫去,既是皇上让出去散心的,回来了自然要报个平安,说说见闻,没想到还能见着回屹王。

一身景朝衣装的回屹王,倒带了几分儒雅之态,只是整个人身上的狂傲偏执之气,就算穿着打扮再儒雅也遮掩不了。回屹王瞥见了顾雁歌,带着人居高临下的走了过来,似笑非笑的看了顾雁歌两眼:“回来的正好,准备准备嫁到我回屹去做王妃吧!”

萧永夜压着满腔的怒火,按照恪亲王说的,绝不动气,先过宫去:“永夜见过回屹王。”

“靖国公大人,你护送本王的王妃有功,封王或升爵指日可待啊!”回屹王冷笑着看着萧永夜,意有所指的说。

萧永夜闻言一愣,封王…王不领兵,难道皇帝,心里想着,脸上却依旧平静的很:“谢回屹王吉言,若有封王之日,定当上门拜谢。”

顾雁歌懒得理这人,拉着萧永夜就走,回屹王却从旁边伸出手来,一把拉住顾雁歌的手,阴冷的眼神看着她到:“雁儿,你是我的,谁也不能靠近你。”

顾雁歌也不挣扎,挣扎只会让这人更有折磨人的快感而已,淡淡的卡着,不带半点波澜的说:“放手!”

回屹王没有反应,顾雁歌又淡漠平静的重复了一句:“放手!”

回屹王终于放开了手:“你怎么不像阿容,为什么不像,你应该和阿容一样爱笑,怎么可以这样看着我!雁儿,以后不准这样看着我,我是你的王,而你迟早是我的妃。”

“这样尊贵的荣耀,请回屹王留给稀罕的女子,我顾雁歌不需要。”说完转身,面上平静的没有一丝表情,但心里欢喜得很,让回屹王吃瘪发愣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痛快的很!

正在顾雁歌高兴的时候,又被回屹王拦住了,两人冷冷的互相看了一眼,萧永夜伸手稍微隔开了顾雁歌,回屹王扬手就挥了一个巴掌,眼看着就要落在顾雁歌的脸上,正好被萧永夜伸来的手拦住了。

萧永夜半眯着眼睛,看着回屹王,不愠不火的道:“回屹王请自重,这是景朝,不是外夷蛮荒之地,还须慎思而后行。”

说罢领着顾雁歌离开,而第一次被人这么呛住的回屹王,怔愣的被晾在了街道中央,被来来往往的行人,当新奇生物一样围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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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递婚折子去喽

去宫里回了皇上和太后、皇后,萧永夜把顾雁歌送回了恪亲王府。萧永夜一回家,先是去拜了萧老夫人,然后又立马进了书房,坐在桌前开始思索,这上请赐婚的折子该怎么写。

萧永夜手里拿着笔想了许久,直到萧老夫人让人来叫他吃饭,面前的折子还是一个字没有。萧永夜就一边吃饭一边继续想,萧老夫人见儿子折腾来折腾去,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得疑惑,遂问了句:“永夜,你今儿是怎么了,看着就心神不宁的样子。”

萧永夜正扒着饭,被萧老夫人一问,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娘,我在想怎么写折子。”

萧老夫人还真以为是在想折子的事情,心说又不是第一回写呈给皇帝的折子,怎么这么闹腾。萧老夫人也没往细了想,吃晚饭让萧永夜早些歇着,而萧永夜只是应了,回过身来又转到书房里,继续折腾。王公无职不上朝,这是景朝的规矩,所以萧永夜第二日早早的起来,继续把没写完的折子磨出来,整了衣裳这就打算出门去了。

萧老夫人见萧永夜把一等公的袍子拿出来穿了,只觉得奇怪得很,萧永夜进宫向来也不穿这身:“永夜,你今天递什么折子,这么慎重?”

萧永夜正在往外头赶,见了萧老夫人连忙过来问了安,道:“娘,儿去宫里递婚折!”

景朝的王侯,不论是皇帝赐婚,还是自己相中的,都要上折子。萧老夫人猛一听还没什么,等反应过来高兴地眼都笑没了。萧老夫人甚至都不问是谁,一眨眼就知道这儿子什么心思,除了顾雁歌,这儿子心里啊,就是谁也装不下了,连忙挥着手说:“好好好,赶紧去。”

萧永夜去递折子,自然料想到了皇帝不会当让应允,可没想到皇帝先是拿顾雁歌刚和离,遭逢大变之类的来搪塞,后又说上次是自个儿做的主,这回啊要让顾雁歌自己做主,然后又说要禀过太后,问过宗亲们的意思。

“永夜,这事缓一缓,朕让雁儿好好过几天没拘束的日子,再让她自个儿选择。要是雁儿心里有你,朕自然不会阻拦,早知道当年朕就应该把雁儿嫁给你,朕啊,真是没想到谢家会出这么个混账东西。”

萧永夜虽然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心底里至少还是有些失望,但面上还是君君臣臣的进退得当:“皇上,微臣明白,微臣这事但凭皇上做主。”

“自然,朕最操心的就是你的婚事,连太后都时不时的在朕的耳根子上说,咱们朝里啊,就你最忠诚耿直,就是没成个家。这些年朕和太后也没少给你张罗,你这孩子也是自己不上心,这回你可心雁儿,朕自然会为你做主。”其实皇帝也慌了神,如果只是回屹王的事,皇帝多少还清楚里头什么门道,但是萧永夜这一出来,皇帝就有些坐不住了。当年皇帝刻意让两人不成,现下两人要是还是凑一对了,这些年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萤,不能落到任何人的手里,只能在自己的手里才安心,就算是一直忠心耿耿的萧永夜也不能行。皇帝不能冒着再出一个恪亲王的危险,把国之重兵握在他人的手里。

萧永夜便听着皇帝客套,客套完了出宫时,正巧遇上了太子,太子挤眉弄眼的说:“靖国公,我刚才可是听见了,你向父皇递了婚折子,总算想明白要成亲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幸,能做靖国夫人。”

萧永夜心说正怕没人到处宣扬呢,这下哈,宣扬的就上赶着来了,何况后头还猫着一个唯恐天下太平静的顾次庄:“太子殿下见笑了,微臣眼见着年岁长了,家母催着办婚事,太子也知,微臣这些年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人,此时再不递,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太子哈哈大笑,说道:“瞧见没,次庄,石头的心都化了,咱们雁儿就是能干。”

顾次庄心说幸好今儿跟着太子进宫来,要不然这个场面他要是错过了,该的遗憾终生:“回太子,瞧见了,咱们靖国公真是掉雁儿坑里了,这辈子是甭指望爬出来了。这坑蹲了多年,真不知道靖国公是个什么感觉,竟似是蹲的乐么怏儿的。”

太子一高兴,硬是要拉着萧永夜和顾次庄去喝酒,顾次庄再一掺和,几个人就出了宫去找酒喝了。

顾雁歌呢大清早起了,刚回京城多是不适应,带着丫头出了门,特地绕到城北去,那儿向来清净的很,主要是不想碰见什么不想碰见的人,比如回屹王,再比如谢君瑞和江杏雨。说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这二位把日子过程什么样了,不过她也没有兴趣打听。

但天下的事总归往人期待的完全相反的地方去,明明是住在城西的人,竟然在城北看见了。过了清水街,顾雁歌正打算四处瞧瞧小物件的时候,看见了江杏雨正在和谢君瑞拉拉扯扯。事实证明,人的好奇心以及八卦心不能太重,顾雁歌只稍微停了一下就被江杏雨看见了。

江杏雨哭哭号号的扑过来,跪在顾雁歌的面前:“郡主,奴婢求您,去跟皇上求求情吧,您和公子总归是有过夫妻名分的,您如何能忍心看着公子这样落魄,这样颓废。想公子如云上一般的人,如今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奴婢看着都伤心、疼痛、难受。郡主,您是那样的高贵美好,那样的善良纯粹,那样的温柔贤惠,求您去跟皇上求个情面吧,奴婢求您了,求求您了。”

顾雁歌愣了愣,许久没听到这么有震撼力的话了,这么“打动人心”的场面,真让她觉得油然从心底升起一股子的熟悉感:“没有发配,没有流放,也没有问罪,江姑娘,这已经是求也求不来的法外开恩了,若他真的有心东山再起,皇上也没斩断他的科举进仕之路。”

谢君瑞远远的听着,失神的看着顾雁歌如珠玉一般的脸,散发着温和动人的光泽,在阳光下衣裳清素,却无处不透着华贵。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头发凌乱的江杏雨,原先觉得孱弱而纤细,现在一看竟然只觉得那样的不堪入目,尤其是两人同在一处,看起来就更是一在青天一在深渊,有云泥之别。

再一听顾雁歌打发人的那句“东山再起,没断了科举之路”,“第一公子”强悍无比的心脏于是复活了过来,殷切的眼睛灿烂的看着顾雁歌,以前所未有的专注和热烈深深凝视着,低声的自言自语道:“原来她的心理还有我,还有我,她希望我科举进仕,原来她对我还心存希望的!”

估计上天是觉得今儿的戏不够热闹,特地还把在说城闲晃的回屹王给弄了来。其实回屹王一天十二个时辰的让人守着顾雁歌的行踪,压根就不能算是巧遇上的,回屹王远远的一看见顾雁歌,就信步踱了过来。虽然已三十余了,但怎么也是一族之王,气度仪表倒也还在,若是忽略年龄不计倒也不是太难看的进眼,且俺王者三宫六院来算,娶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倒也不算什么。

只是这人性子阴冷,为人处事太过晦暗,且报复心极重,万万是不可取的。

顾雁歌看了只觉得今天出门应该看黄历,上头绝对写着诸事不宜,尤其不宜出门,拉着扶疏和净竹这就要叫上侍卫们走。回屹王倒是快,转眼就到了跟前,揽着顾雁歌道:“既然遇上了,就一块走吧!”

顾雁歌一听这意思,好像还不容拒绝一样:“不了,谢过回屹王,我这就回府里了,公主们还在等我呢!”

回屹王却是好像没有听到顾雁歌的拒绝,冷冷的道:“你是要自己跟本王走,还是本王强拉着你走?”

谢君瑞这时候“公子病”发作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人的对手,也不管来人是谁,冲上来打算表现自己“英勇无比”的一面,让顾雁歌看到他的“英雄伟岸”。可是没想到自己哪是回屹王的对手,也不想想回屹王是马上打了半辈子仗的。

回屹王一看是谢君瑞,不由得阴沉沉一笑,谢君瑞不认识他,他可认识谢君瑞:“本王的王妃,就算要死,也该死在本王的手上,你既然曾经享有过本王的权利,自然要付出代价。”

回屹王眼一抬,跟随的侍从就会意了,左右一人出列把谢君瑞拉走了。顾雁歌却有些不安了。平时就由着亲贵子弟们教训谢君瑞,哪是知道他们下手有底儿,不会闹出大事来,可眼前这个人是惯在沙场上见血的主儿,万一真把谢君瑞弄出个好歹来,只怕津洲侯就又有话说了,只怕皇帝又该让她不得安宁了。

“回屹王,此乃景朝国都,天子脚下,若他有错,自有景朝的律例来打杀,就不劳您动手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谢君瑞架了,扔到京督卫去,竟敢冒犯本郡主,让他好好看看,本郡主不让放谁也不能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