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意满脸娇羞:“三郎,我想…做你的妻子,真正的妻子…”

眼前的小美人粉面雪腮,脸颊泛着淡淡的桃晕,眼波含春,诉说着自己的羞赧和期盼。不合身的男人衣裳穿在她身上,衣领斜开,露出精致迷人的锁骨。而宽袍下的娇躯尽管被遮得严严实实,却愈发惹人遐想,令人想要探究那是怎样美好的娇枝嫩蕊。

晏知喉咙里都燃起一把火,声色沙哑:“卿卿…我们不能这样…”

他是喜欢她,也很想要她,可这些事不能发生在如今这种境况下。他仅存的一丝理智正在艰难地阻挡洪水般的欲念袭来。

“为什么不能?”玉卿意有些沮丧,“我们不是相互喜欢么?再说我都已经决定跟着你了…除了你我不会嫁给别人,我只想当你的妻子,三郎…”

“可是…”晏知面露犹豫,心中纠结难以抉择。

他不是一个好人,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他决不会趁人之危。

玉卿意抛掉女子矜持说出这等不知羞的话,自然不会容许自己无功而返,她又凑过去在晏知嘴角试探地落下一吻,神情纯真而诱惑,就像引诱凡人堕入地狱的美艳女妖,总是不知不觉就迷惑了他人心神,渐渐沉沦至万劫不复之地。

最后一丝理智瓦解殆尽,晏知一臂搂住揽住玉卿意,转眼就把她抱进怀里,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火热的薄唇贴上她的玉颈,吮出点点红梅,然后一寸一寸往下挪,在锁骨处停下轻轻啃咬,惹得玉卿意情不自禁嘤咛一声。

玉卿意搂着晏知,看着他灵巧的手指一挑,瞬间就剥掉自己的衣衫,皮肤一下冰凉凉的。霎时的裸|露让她极为羞赧,下意识缩了缩身子,藕臂环在了胸前,露出几分抗拒。

晏知喘着粗气,覆掌过去拨开她的手:“卿卿,别遮,很漂亮…”

少女粉桃翘起,正好是刚刚成熟的年龄,饱满莹润。晏知张口含住一只桃尖,然后用手握住另一只,肆意揉捏,尽情感受着掌下的娇嫩。

他用劲过猛,玉卿意觉得有些痛,蹙眉娇吟一声:“呃,疼…”

晏知被欲|火充斥满身躯,听到这般撒娇的抱怨燃情更甚,他变本加厉起来,牙关轻合咬着桃尖,手掌则向下滑去,探入少女双腿之间的密地。

玉卿意初经人事不堪挑逗,没多久就双眸泛起薄雾氤氲,娇滴滴地求饶:“三郎,难受…不要摸那里,好痒…”

晏知察觉到那方柔软的桃源溢出少许桃津,指尖沾上滑润,遂勾唇一笑,一个翻转就把玉卿意压倒在床,圈在身下。

他轻轻分开她的腿,立身于中,手掌按住纤腰,俯首与身下的小美人鼻尖相对,迷情一问:“怕么?”

玉卿意迷恋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摇了摇头:“不怕。”

话音刚落,身体便被猛然刺穿。晏知一个挺身,毅然而然地冲进了未被开垦的桃源。

尽管已经做足了前戏,玉卿意也足够放松,可这股锥心的刺痛还是惹得她落下泪来。

她一边哭,一边紧紧搂住身上驰骋的男子,把脸靠在他肩头,彻底交付出自己的所有。

处子香径窄小,晏知几乎是才刚进去就被卡住,难以再入。可是他却没有放慢速度,反而是以横冲直撞的状态猛然强攻,一力到顶。粗壮被小巧的莲瓣紧紧吸住,一圈火热湿润包裹着他,标志着他终于彻底拥有了身下之人。

就像夙愿达成那样,晏知沉沉舒了一口气,随即侧首过去亲吻上玉卿意的眼睛,把苦涩的泪水一滴滴咽进口中。

深深浅浅,大力进出,尽根没入,盘旋顿挫…

晏知宛如一头不知疲倦的野兽,不断索取,狠狠地进徐徐地出,把玉卿意折腾了整整一晚。

屋外饱经风雨的刺玫花瓣落了一地,一如床上猩红数点,片片灿烂、夺目。

而与此同时,一场无情大火,悄然从玉家的某个角落蔓延,疯狂吞噬了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低调是必须的,撒花是必须的!不然小心以后只能吃素哦!(作者坚决不承认自己没收到留言很桑心!!!!!)

第三十一章 耳光

热,好热。

刚开始只是香炉底部灰烬掩埋下的一点暗火,幽幽发亮,奄奄一息。转眼却如烧山一般兴起漫野大火,烈烈热焰,疯狂向四处蔓延,势必要烧得这世界片瓦不留。

“呃…不要…不要…”

夜半时分,玉卿意陷入无边梦靥,被记忆深处的恐惧侵蚀,梦呓不断。

颈上戴着的那半截断玉,边缘处留有的焦灼痕迹,悄然诉说了当年的惨事。

一夜之间,玉老夫人葬身火海,玉琅消失无踪,玉卿意从娇气的千金小姐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

玉家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沉香楼百年基业危在旦夕,而玉氏族人却对这块肥肉虎视眈眈…冷眼旁观者有,落井下石者有,趁火打劫者亦有。

如果当时不是晏知站出来帮她一把,在背后为沉香楼出谋划策、奔走卖命,甚至劝说晏家家主出资相助,沉香楼早被一群豺狼虎豹瓜分食完。

所以孝期未过,玉卿意便毅然决然下嫁晏家三公子,着实引起城中一片哗然。

她已经没了奶奶和三哥,不能连三郎也没有。

只有嫁给晏知,玉卿意才觉得自己是真真正正有依靠的,才觉得自己不是没人要的弃儿。

她快要在无涯的悔恨愧疚中溺亡,她紧紧抓住了晏知这只羽翼已成的鹰隼,祈盼他带着自己飞离苦海,飞上高岸。

只是,到最后她才知道自己抓住的不过是一根羽毛而已。看似饱满,实则轻如飘叶,落水之后更加湿重,只能跟着她一齐沉到水底。

正因为全心全意地爱过,如今的恨意才深入骨髓,无法释怀。

可是再恨又能怎么样?

她能逼迫自己做到的就只有如今这样,和他断了关系,默默生活在广袤天地的一个小小角落,日复一日地消磨生命,饱经折磨。

玉卿意对着记忆里的故人总是抱有怀念,可她不敢轻易入梦,她害怕他们不肯原谅自己。其实她有许久都不曾做梦了,今夜一梦,往事历历在目,被压抑的记忆如洪水出闸,一发不可收拾,冲得她溃不成军。

阴霾夜幕中,玉卿意出了一身冷汗,鬓角全湿,头发一缕缕沾在额角,就如蜿蜒丑陋的爬虫。她紧紧揪住心口被角,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不要走…”

“卿卿,醒醒,醒醒…”

晏知浅眠惊醒,赫然发觉怀中之人浑身颤栗滚烫,嘴里还胡言乱语地说着话,于是出口唤醒她。

以往她睡觉最不老实,总爱八爪鱼似的缠着他,抱得死死,可那个时候她入睡极快,闭上眼一会儿就能睡着,喊都喊不醒。他还老打趣她是贪睡的小懒猫。可是现在呢?她睡觉时总是蜷缩着身子,紧紧抱住自己的肩头,一副防备莫深的样子。两年过去,他和她共眠两次,而两次她都被噩梦纠缠,濒临崩溃。

晏知眼眶一热,覆掌过去把玉卿意的头揽进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那些都过去了,别想了,千万别想…”

他们之间怎么会搞成这样?怎么会这样?!

晏知不断问自己,他悔他恨他不甘他绝望…如果不是走到了穷途末路,他岂会这么逼她?

不肯放手,是因为已经不能放开。他们早就血肉交缠,骨脉相连。

一荣俱荣,一伤两亡。

终于,玉卿意从纷杂混乱的回忆里挣脱出来,缓缓睁开了眸子。

眼前黑沉沉,伸手不见五指,鼻尖送来再熟悉不过的清爽味道,耳畔是那人的呢喃,嗓音沉哑迷人,后背上还有他温暖的手掌,一下又一下轻抚着自己颤抖的背脊。

一念之间 ,玉卿意差点就以为回到了过去。可是体内传来的阵阵热浪提醒着她,叫她别忘了身旁的男人是有多么卑鄙无耻。

听到细微的痛苦哼吟声,晏知有些紧张:“你醒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请个大夫来瞧瞧?”

“不用你假好心!”玉卿意推开晏知,抱紧被子缩到内侧,强忍着这股灼烧的感觉,出声质问:“晏、知,你给我喝的什么药?!”

口干舌燥,浑身似被火烧,连带着头脑都有些不清醒…这哪里是什么寻常的避子汤?分明就是媚药!

玉卿意早料到晏知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她没想到这男人表面上一本正经,暗地里却使这些阴招,千方百计逼得自己就范。

晏知尚不明所以,伸臂过去想抱她:“是什么药你别管,反正我不会害你。”

“不会害我?”玉卿意冷笑一声,“你害我害得还少了?你还嫌我被你整得不够惨?!晏知,你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喂饭就喂饭,想灌药就灌药,不高兴了还能踩上两脚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今天睡在这里不是因为对你余情未了,我只是为了天宫巧的配方!在我心里,你一文不值,连张纸也比不上!”

受到这一通指责,晏知破天荒的没有发火,也没有和她针锋相对,而是倾身过去连人带被的抱住,紧紧箍在怀里。

玉卿意挣扎不开,只能被他禁锢着,饱受火炙的煎熬,滚烫的液体淌下划过眼角,都分不清楚是汗是泪。

沉默良久,晏知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你难受,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漫漫长夜,玉卿意不堪凶猛药性折磨,痛苦难耐,对着晏知又骂又打又咬,终于熬到筋疲力尽,昏昏睡去。

意识迷离之际,还有个声音不断在耳边盘桓:“何苦为难自己?有什么冲我来便是…如果你要恨…那就恨我罢…”

翌日玉卿意醒来,东阳早已升得老高,明晃晃的阳光从窗户钻进来洒在床上,刺得她眼花。

她撑坐起身,原想着折腾一宿肯定无甚力气,谁知却惊觉浑身舒坦,有些神清气爽的感觉。

奇怪,为何如此?晏知到底给她喝的什么药?

玉卿意抱着疑惑想问个清楚,这才发现不见晏知的身影。屋子里静悄悄的,桌上还有一壶温热茶水,空气里也弥漫着淡淡的薄荷味道,彰显着那人刚走不久。

罢了,多想也只是庸人自扰,且由他去吧。玉卿意这般想着,然后起身穿衣,悄然回了沉香楼。

沉香楼才开门不久,日头尚早,是故生意冷清,客人寥寥无几。

工人们见到玉卿意从外回来也没多问,只是有礼招呼了一声“大小姐”,之后便各忙各的去了。玉卿意先回房换了衣裳,又重新梳了个发髻,这才徐徐去到前面。她一边看着工人们打扫货架摆放货品,一边拿眼瞄着对门颜玉楼,脑中一直萦绕着关于那碗药的疑问。

过一会儿徐娘也从家里过来了。她早些年已经嫁了人,丈夫是个老实巴交的木匠鳏夫,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贵在会心疼人,对徐娘极好。本来徐娘出嫁以后可以安安心心在家相夫教子,只是后来玉家波折不断,玉卿意又陷入了绝境,她便义无反顾地回来帮手,权作回报玉家对她的恩情。

徐娘一进门就看见玉卿意站在那里黛眉紧锁,神情呆愣,遂问道:“大小姐在想什么呢?用过朝食没?”

玉卿意闻声抬眼,迅速敛起疑思:“没有。我不饿。”

“不饿也不能不吃啊,身子骨要紧!你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徐娘赶紧招来工人小丁,塞给他一串铜钱:“你快去隔壁街尾苏胖子家买笼汤包回来,再加碗杏露,剩下的钱就赏你了。快去快回啊!对了,记得汤包要什锦馅儿的,大小姐就好这口!”

“掌柜的好嘞!”小丁一听有的赚,接了钱塞进怀里就飞跑着买汤包去了,乐呵呵的。

玉卿意没辙,只得埋怨道:“徐娘您又管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有分寸的。”

徐娘把眼睛一瞪:“我不管你管谁?!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眼里你再大都是个娃娃!咋了?嫌我烦?”

玉卿意讪讪笑了笑,讨好道:“我哪儿敢呀?您就是我亲娘,娘亲的安排,我敢不从么?”

这话中听了,徐娘眉开眼笑,得意点头:“这还差不多!”

正当两人说笑之际,沉香楼大门走进来一个贵气逼人的中年妇人,身后还跟着好几位女眷,排场挺大。

这妇人来意不善,进门就昂首问道:“掌柜的呢?不出来接客?”话里带着的轻蔑不屑,连聋子都听得出来。

玉卿意一听这声音,刚才还挂在唇边的笑意瞬间隐去,眼里带上几分锋利,走上前出言反击,声音凝结成冰:“晏夫人怕是走错地方了?要找人接客去欢情阁,我沉香楼只有胭脂水粉,没有燕瘦环肥、潘安宋玉。”

眼前这位贵妇就是晏家的当家主母,晏知父亲的正房太太,晏夫人。

以前玉卿意还在晏家的时候,从来不把这位晏夫人放在眼里,而且因为得知她曾经虐待晏知母子,玉卿意便刻意同她作对,时不时耍些小聪明整她几回,出口恶气。而当时玉卿意背后有沉香楼撑腰,晏知又羽翼渐成,晏夫人奈何不了二人,隐忍许久。两人的梁子就这般越结越大,最后势同水火,堪比仇人。

如今玉卿意和晏知和离,沉香楼大不如前,晏家又声威渐盛。看晏夫人今日的架势,当然是算账找茬来了。

被玉卿意出言一顶,晏夫人脸上顿时一僵,出言讽道:“我还以为你这两年会有些长进,反省一下你这性子。没想到还是这么牙尖嘴利,尖酸刻薄,怪不得明怀不要你。其实你肯滚得远远的再好不过了,别碍了明怀的道,这城里不知多少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想嫁入我晏家呢,可比你这不会下蛋的母鸡强多了!”

玉卿意听言心头一揪,面覆寒霜,斜眼冷冷看着晏夫人,直盯得她背脊一阵发寒。

这时徐娘走上前骂道:“明怀明怀…你叫得倒挺亲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呢!不会下蛋就不会下蛋呗!总好过有些老母鸡,拼了老命要生,结果却生出两个软蛋!烂泥似的糊不上墙!”

众所周知,晏家几个儿子里面,只有晏三公子算个人才,头脑精明胆识过人。而正房嫡出的两人,一个懦弱平庸,一个好色风流,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家伙。徐娘打蛇打七寸,一语就戳中晏夫人的软肋。

晏夫人在府里跋扈惯了,何时受过这种气?她对玉卿意素来有些忌惮,只好把气发到徐娘身上,扬手就要打人:“小小贱婢也敢跟我这样说话?活腻了你!”

玉卿意见势不妙,一步上前拉开徐娘,自己挺身挡上。

晏夫人没想到玉卿意会送上前来,一时收手不及,巴掌就落了下去。

一记耳光脆响,玉卿意的脸颊立马浮上一个通红的五指印,牙齿磕到嘴皮,嘴角都渗出血来。

店里的众人登时懵了,四周一下鸦雀无声。

玉卿意抬指一抹唇角,看见指腹上的血滴,突然笑了一笑,寒气渗人。晏夫人也始料未及,她看着玉卿意向自己徐徐走来,不自觉往后退了退,嘴唇嗫嚅话不成句。

“你、你…想干什么?!”

“你都出手教训人了,你说我还跟你客气个什么?”

话音一落,玉卿意一手揪住晏夫人的的衣领,举掌就连甩她三个耳光。

啪啪啪。

三掌下去,玉卿意目露凶光:“以前我不打你,不过是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给你留两分薄面。幸好你今天过来提醒了我一句,既然我早就跟你们晏家一刀两断了,何必还讲人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平素好好待在府里当你的晏夫人就算了,我们再无瓜葛。不过你今天既然敢上这里来惹事,我就让你瞧瞧我的本性是什么样!”

晏夫人原想今日来这里找找威风,谁知却吃了这么大的亏,一下就嚎了起来:“你们这群兔崽子都瞎了?!还不给我收拾这个小蹄子!”

她身后的女眷丫鬟们一听,赶紧冲上来就对着玉卿意又拉又扯。玉卿意这二十年来养成的脾气也不是好惹的,见人过来就猛踢几脚,抄起花瓶便往人头上砸去。徐娘见状挽起袖子,顺手拿起鸡毛掸子一阵乱揍,还扯着嗓子叫工人伙计过来帮忙。

满地狼藉,哭嚎不断,早上大好的光景就变得这样乱七八糟。

“住手!”

一声咆哮制止了双方酣战。只见晏知怒气冲冲地冲进门来,把手上的东西往地上一砸,大步跨过来把玉卿意护在了怀里。

皂靴踩过那包东西,还热气腾腾的汤包被蹍得稀巴烂,流出一地的馅儿。

晏知紧紧搂着玉卿意,抬眸看向晏夫人,凤目凛冽,寒声问道:“母亲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部分回忆结束,其他的往事会在后面交待。

卿卿是个彪悍的小野猫,打架不吃亏!hohohoho~~~

第三十二章 汤包

“我什么意思?明怀你怎么不问这个贱人是什么意思!”

晏夫人梳得齐整的发髻乱成一堆干草,金钗横坠在耳旁,几缕头发掉下前额遮住脸,映着涂得惨白的面庞,看起来仿若鬼魅。

晏知理也不理晏夫人,只是捧起玉卿意的脸颊仔细端详,见到她嘴角有些殷红,心疼得不行,赶紧关切问道:“疼不疼?还被打着哪里没有?身上有伤么?”

玉卿意拂开他的手,冷冰冰扔下一句话:“少来管我,管好你家的疯狗,别放出来乱咬人。”

晏夫人身边的老奶娘听见,尖厉的声音猝然响起:“我呸!你说谁是疯狗?!看老娘不撕烂你这小蹄子的嘴巴!”

说着奶娘就想冲上来抓扯玉卿意,晏知把玉卿意往怀里一护,抬头眯起眸子瞥了奶娘一眼。

奶娘气势汹汹的脚步顿时停下,不觉缩了缩脖子,最后在晏知威胁的目光下讪讪收回手去,只敢在暗地里小声啐了一口,却始终没再轻举妄动。

当年她作为晏夫人的陪嫁奶娘一齐去到晏家,进门之后没少帮着晏夫人对付其他女人,特别是育有子嗣的妾室,更是在她手头吃过不少亏。晏知母子自然不能幸免,而且由于晏知亲娘个性懦弱,这对母子受过的欺凌,比其他人要多得多。

只是如今奶娘没有想到,当年那个挨了她打也不敢吭一声的庶出小杂种,现在光是一个眼色都带着无形的杀伐之气,足以令人吓破胆。

晏知不是一头软弱易欺的羊羔,而是一头擅于忍耐的蛰伏猛兽。她们都看走了眼。

刚开始晏夫人看见晏知进来,本来还有些欢喜,想借机杀杀玉卿意的锋芒。谁知这会儿看到晏知把玉卿意搂进怀里呵护备至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她冲着晏知就一顿冷嘲热讽:“哈!好一对伉俪情深!我说明怀,这贱人摆明就不待见你,你还眼巴巴地贴上去干嘛?你这低声下气的样子可千万别被外人看去,否则传出去晏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哦。母亲大人如今的模样也千万要遮好,否则被外人看去乱说,也是不大好的。”晏知闻言未显愠怒,只是平平淡淡随便回击了一句。

晏夫人被哽得说不出话来,气得发抖,指着晏知:“你、你…”

不等她“你”完,晏知就发问了:“母亲今日来此何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女人突然出现,当然不可能是一时心血来潮。

晏夫人颐指气使地先让婢女给自己梳头,又接过奶娘递上来的软绢擦了擦脸,这才徐徐开口:“家里人听说你新开了个铺子,所以我就过来瞧瞧。呵,真是没想到,这蒲州城那么多好铺面你不选,偏挑这家破楼对门儿的,还在这么个旧旮旯。要是回头老爷问起来,我是该说明怀你眼光独到呢,还是说你顾念旧情呢?”

想拿老爷子压人?

晏知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父亲那里我会亲自过去交待,不劳您费心。这个月该上缴的钱,一分也不会少。”

晏夫人脸色缓和了些许,语重心长地说道:“明怀呐,我知道你平日打理生意辛苦,可你也不能三天两头不落家不是?有空还是多回去陪陪老爷,还有你梅姨娘。其实我今儿个过来,主要还是想看看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辛苦不辛苦,有没有吃饱穿暖?哪知我路过这里想进来买点脂粉,却莫名遭了一顿打!哎哟,你说世上怎么有这么横的女子!以前在我们晏家作威作福就罢了,现在还仗着是在自己的地方,就对着我这么个老婆子又打又骂…好歹相识一场,我的辈分还摆在那儿呢!真是堪比蛇蝎心肠…”她拿出十足的做戏功夫,诉了一堆苦,装模作样地用手绢揩着眼角,余光偷偷瞥向晏知。

玉卿意冷哼一声:“两年不见,晏夫人真是令我好生惊讶。这等唱功,不去当戏子真是糟蹋了!我请你进来还是拉你进来的?有胆上我沉香楼惹事,没胆承认?你这辈子也就这种货色了,难登大雅之堂,宵小鼠辈!”

“看看,看看!明怀你瞧她多嚣张!今儿我还就要讨个说法!不然堂堂晏家的脸面往哪儿搁?连个卖香粉的都能骑到我们头上,外人还以为咱们晏家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