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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离笑了一下道:“因为一会要来个客人,我必须得见,所以干脆换药的时候就在这轮椅上换的,免得到时候再折腾。”

长歌才发现傅离已经换了一套姜黄色的常服,比平日的衣着要正规很多,腊黄的脸因失血范着青色,不知是不是伤口疼,眉头时不时还皱一下,象这样还要见的客,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客,便问:“大世子,很重要的客人吗,不见不行吗?”

傅离笑了一下道:“是非见不可,顶着个名,没法子的事。”

长歌一听傅离要见客,忙道:“那,大世子快些吃些东西,要不一会得饿肚子了!”

长歌知道傅离的伤在腹部,喂傅离喝汤时,自然小心了许多,笨手笨脚地喂傅离喝了一碗汤,吃了两个小点心,傅离就摇摇头道:“我不想吃了。”

长歌一听便道:“大世子,你是大男人,怎么吃这么点,怪说不得身体总那么差,不行,还得喝半碗粥。”

傅离若有所思地看着长歌,见长歌嘟着嘴,瞪着眼,只得点点头。

傅离又喝了半碗粥,长歌才依了,腊八憋着笑,忙端了漱口的水,拿了擦嘴的帕子进来,却听长歌道:“大世子要见什么样的人,长歌得陪你去,不许他们欺侮你。”

腊八本来憋得就难受,再也忍不住就笑出来了,傅离看了他一眼,腊八忙止住笑,将还没结束的笑硬生生给憋回去了,好在他练过些功夫,否则真会憋出内伤,傅离将眼转回到长歌身上忽道:“哎哟,到底是歌儿心疼为夫,别说,这人还挺让为夫烦的,歌儿陪为夫去,那还不快去换身衣服,换身男子的衣服。”

“为什么要换男子的衣服?”长歌虽为自己的建议被采纳得意,但对于换男子衣服有些不解,傅离便道:“我要对你进行包装,为了对得起懦王这个封号,以后有些事,是得你替我出头的。”

“包装?”长歌听不明白,傅离点点头道,“以后再告诉你包装是什么意思,去换衣服。”

腊八忙问:“主子,换什么颜色的衣服比较好。”

傅离略想了一下道:“长歌穿红色的好看,就换红色的,又喜庆又富贵。”

腊八差点又被呛着了,长歌一听换一身红色的男妆,一想就够俗的,很不喜欢地等了一会,没一会,十来个中年妇人便捧着十来种红色的袍子进来,傅离略看了一下,选了一件红色带银灰暗花的锦袍,黑色的镶银边的腰带、帽子、靴子,长歌拿了衣服,躲到屏风后换了,傅离抬头示意一下,有两个妇人忙过去帮忙侍候。

没一会换完衣服的长歌走了出来,在傅离面前转了一圈道:“怎么样?”

腊八左看右瞧愣看不出穿着男妆的长歌有一分男人模样,却听傅离道:“好看,只是这小厮太过来俊俏了。”

长歌忙问:“那怎么办?”

傅离听了道:“不怎么办。”

长歌扶着帽子有些不满地道:“这双靴子大了些。”

傅离便道:“事出紧急,先用着,到时候为夫再给你置双合适的靴子。”说完傅离打量了长歌一会就笑道,“好看,这样子挺好看的,为夫看着就喜欢。”

腊八本来就不敢乱讲话,这一下是无话可讲了,长歌还想问要不要化化妆,一个站在门外的小厮走进来在腊八耳边小声说了什么,腊八挥手让小厮退下后才走到傅离身边道:“大世子,那平东王来了。”

傅离点点头,让腊八再给自己姜黄色外袍外面加了件厚黑袍子,长歌觉得屋里并不冷,不知道傅离穿那么多衣服做什么。

腊八和几个小厮忙将傅离推到堂屋,两个小厮扶起傅离,腊八忙拿出黑色的袍子给傅离穿上,仅管腊八和几个侍候穿衣服的人手脚极轻,长歌还是见傅离额头浸出了汗水,显然就这样的动作对傅离也是非常痛苦的。

给傅离换上衣服,腊八与两个小厮又扶傅离在榻上躺下来,才松了口气。

傅离示意长歌坐到自己的身边来,长歌忙把那双穿着略大了一点的靴子脱了,爬上榻,坐到傅离旁边,傅离便小声道:“那平东王一定是咄咄逼人的,你只管寻着知还击他,想怎么还击就怎么还击,别怕!”

长歌刺了夜无边,将那痛苦的过去随着那一把刀全送进夜无边身体里,她有七分恢复了本性,听了很仗义地道:“大世子,放心好了,长歌讲了不让人欺侮你的。”

傅离忍着痛笑了一下,吩咐腊八把窗户全关上,再把堂屋比较明亮的灯火都灭了,堂屋一下就暗了下来,然后又交待长歌一些要注意的地方,长歌一一记了,其实到底记住多少,长歌自己也不清楚,傅离交待完,就闭上眼休息,长歌就不好意思开口再问一遍了。

长歌坐了一小柱香也没见到腊八领人进来,就不耐烦地玩起傅离衣服上的丝绦,傅离伸过手握住她的手道:“傅瑶这个人喜欢作派,不会等烦了吧?”

“大世子,我没有。”长歌才知道什么平东王是傅瑶,连忙摇摇头看着傅离,傅离笑道:“你再这么看我,小心我把你就地正法。”

长歌没听明白好奇地问:“大世子,‘就地正法’是什么意思?”

傅离笑了起来,大约扯着了伤口,忙伸手去护着伤口。

长歌也忙伸手去摸,却听到外面有响动,只得忙收回手,傅离却伸手拉着她,示意她别当回事。

没一会,长歌便见锦衣华服、衽带交结、头束金冠的傅瑶与一身素锦的苏梨白走了进来,没见着黄珍,长歌略有些好奇,从苏梨白现在的表情,长歌知道苏梨白至少得了势。

傅瑶一如以前一样狂妄,现在这种狂妄似乎更盛,一进来就极是傲慢地打量着傅离,长歌发现傅离的脸似乎比刚才还黄了,气更短了,傅瑶一进来就不满地道:“傅离,你装什么鬼弄什么神,大白日的,把屋子弄得这么暗干什么?”

长歌刚想开口,傅离却轻轻捏了她一下,长歌赶紧闭了嘴,傅瑶见没有人理会她又道:“傅离,都说你最近身体状况越发差了,父皇特派遣本王来看看你。”

傅离没说话,看上去似乎象没有力气回话,长歌却见傅离轻轻努了努嘴,她忙坐正行了礼道:“王爷多谢皇上关心。”

傅瑶愣了一下,和苏梨白一起把目光转向长歌,长歌有点紧张,傅离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傅瑶与苏梨白认出是长歌,都吃了一惊,傅瑶便道:“原来身体不好是金屋藏娇了,傅离就你那身体,弄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在身边,纯属自己找死。”

长歌见傅离闭着眼还是没开口的意思,忙又继续道:“平东王远道而来,王爷略备薄酒水,请平东王解乏解渴。”

“秦长歌,你一介奴婢算个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划脚了。”傅瑶一直就看不上长歌,带着几分不屑地道,长歌有些急,刚要反驳回去,傅离却轻轻拍她的手,长歌忙稳住个人情绪,不急不缓地道:“王爷身子不好,吩咐过王府中所有事务暂交长歌打理。”

傅离差点把刚才的汤与粥全喷出来了,看了长歌一眼又忙闭上,傅瑶一听哼了一声道:“交给你打理,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女流之辈,他有毛病,还王府?就你们住的这个破庙就叫王府?”傅瑶觉得傅离真是够荒唐的了,苏梨白轻轻拉了他一下,傅瑶很不满地闭了嘴,苏梨白便柔声道:“王爷与妾身远道而来,略备薄礼,请懦王笑纳。”苏梨白轻声细语把长歌就给忽视掉了。

长歌刚要回话,那苏梨白轻轻一拍手,就见妖娇、艳艳走了进来,原来傅瑶和苏梨白给傅离送的所谓礼物居然是妖妖、艳艳两个大活人,虽只有不到三个月没见过二人,但妖妖、艳艳明显多了少女的姿色,有一些**男人的本钱了。

长歌一下不知怎么回了,有点无奈地看向傅离,傅离却依旧闭着眼睛,却听傅瑶道:“傅离,父皇说你原平虽没守住,但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身边又没人侍候,所以特让本王把你以前的通房丫头送来,父皇还真料事如神,否则你还不又掉到秦长歌这个祸水里去了。”

傅瑶右一个“蛇蝎心肠”,右一个祸水,长歌很气恼,傅离用手指轻捏了她一下,她只得忍住,傅离却动了一下身,睁开眼看了好一会,大约房中的灯光太过于昏暗,好一会才看清了傅瑶与苏梨白,有些惊奇地道:“哟,是皇弟和皇弟妹来了,本来等着,不知怎么就睡着了,这两位是…?”

傅瑶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傅离听明白了才点点头道:“离多谢父皇体谅,不过,皇弟,为兄更喜欢小桃红,这两小丫头哪及得上小桃红半分,对了,那小桃红不也逃出来了?”

那妖妖、艳艳一听在傅离心目中比不上小桃红,立刻就不舒服了,而一提小桃红的事,早为此事窝了一肚子火傅瑶,开口就想骂傅离,苏梨白却轻声细气地道:“王兄,妾身与王爷远道而来,这会子站累了。”

傅离“啊呀”一声道:“腊八,你们这群死奴才,活得不耐烦了,还不赶紧给我皇弟和白妃弟妹设座。”

腊八忙应了,没一会便有人在傅离左首置了榻、案、锦墩等物,傅离打量了妖妖、艳艳一通便道:“虽不及小桃红,但这模样好象比以前出落了,到底是父皇一番心意,本王从建郢走得急,身边连个浆洗衣物的人都没有,也好,腊八,就先收下吧。”

腊八赶紧把妖妖、艳艳领了下去,傅瑶没想到傅宁坤让自己把两个大美人给傅离送来,傅离不仅没感恩,反而还挑挑捡、嫌这嫌那,把两人当粗使丫头使了,又发现自己站着与躺着的傅离讲了不短时间话,两人在王位上的封诰是有区别的,傅瑶是实封,有尊称的,傅离也是实封,但他的封地是原平,现在原平失守了,傅离就等于只有个封号的王爷,而他的封号是个懦字,怎么都低过傅瑶,按理是傅离该站着回话才合理的。

傅瑶回转过来恨恨地看了傅离一眼,一拂袖子与苏梨白坐了下来。

青王称帝后,民间习惯对他称为青帝,他喜欢深色,对于帝服与王服都要求是深色,傅离与傅瑶是王族,所穿的衣服都是镶金戴银的深色。

于是一身锦红的长歌与一身素锦的苏梨白在席间就显得非常扎眼,两人衣着的色泽实在反差太大,本来苏梨白长得不差,但怎么让傅瑶都觉得给那个身份卑微的长歌给比了下去,从来眼高于顶的傅瑶不由得多看了这个让傅成霄、夜无边、傅离都着迷的秦长歌,只是怎么看也觉得不过尔尔。

不一会腊八着人送上来了酒水与食物,傅瑶啜了一口酒便皱了一下眉头道:“傅离,你人不怎么样,难不成连酒也不会喝,这是酒吗,怎么跟水差不多?”

傅离听了有几分不自然地道:“皇弟此话讲得皇兄有点心寒啦。”

傅瑶便高傲地问:“傅离你如何心寒?”

“我与皇弟同是封王,皇弟有地有俸,皇兄我连间宅子都没得赏,皇兄又不谙生财之道,能有薄酒厚待皇弟,皇弟应该感到皇兄一片诚挚之心才对呀。”

傅瑶伸手摸着下巴笑了起来道:“傅离,这话怕有些言过其辞了吧,父皇对我们要求不同,但无论对你还是对我都是一样的,你的封地不是原平吧,怎么你能说没封地呢?”

傅离听了苦着脸道:“皇弟此言差矣,父皇虽封为兄为原平王,但你也知道原平本来就不大,现在又失守了,封了也等于无。”

傅瑶摇了摇头道:“傅离,那是你无能好不好,父皇既然给你封了地,你自己就该守住呀,自己守不住,那怪谁呢,就算没守住,也应该想办法再夺回来呀,你不去夺回丢失的封地,反而躲到这个寺不象寺,庙不是庙的地方来,家国大业你不顾,就在这破庙里金屋藏娇,你不是让父皇失望吗?”

“皇弟,那庙里的和尚因战乱都逃了,皇兄就拾掇拾掇将就着住了,长歌,你们都认识,哪算得上金屋藏娇呀。”傅离对傅瑶的饥笑不以为耻,有点讨好地道。

长歌听了两眼瞪着傅离,几次想反驳,傅离都轻轻捏捏她的手,长歌不满地噘了一下嘴,用她那双黑葡萄般的眼睛非常不满地看来看去。

酒水,长歌没偿,不知有多差,但摆在案上的菜,不是盐水煮青菜就是清水煮豆腐,还不及自己刚才用的早膳,有点不明白傅离为什么要那么示弱,却被傅离用手指掐了一下,一点也不饿的长歌对面前的食物实在不感兴趣,忙收回眼光。

酒没喝好,菜没吃饱,没歌没舞的,但这反让傅瑶的心情好了,母亲总让他防着傅离,他真不知道傅离有什么好防的,一看就是个扶不上台面稀泥,如果稍微强势一点,就如今这惨淡的状况,没有里子还要面子吧,就算是傅成桀那个脓胞都会撑个面子不让人说长道短,而傅离…

于是刚才剑拨努张的傅瑶轻松下来,苏梨白从进来到这会变化不大,依旧一副轻轻淡淡,柔若仙子的模样。

长歌很快发现傅离时有眯着眼打量苏梨白的举动,心里一下紧张起来,不会傅离喜欢上苏梨白了吧,这让她感觉不太舒服;而那喝得有点多的傅瑶言语中又常有轻薄她的感觉,虽都被傅离不着痕迹地抹了过去,这也让她不舒服。

因为吃醋使然,后面,长歌不知那傅瑶与傅离都闲扯了什么,傅离反正都一副卑弓曲膝的样子,这种气氛贯穿了整个过程,长歌非常不喜欢苏梨白略带一点得色的模样,虽知苏南已经与自己是不可能的事了,但她还是不能原谅苏梨白。

不知是不是傅瑶大鱼大肉吃多了,对这青菜萝卜情有独终,这顿淡白如水没有任何色香味的饭菜,他居然吃了一个多时辰,长歌见那的汗珠子又密密麻麻地布到了傅离的额头上,有些心痛,傅离握她的手有些没有力气地松开了,长歌却忙抓紧,傅离看了长歌一眼,有点虚弱地笑了,长歌从这一笑,觉得傅离还是真的弱,是需要自己保护的。

长歌盘算着自己应该如何保护傅离,想着时不停地玩着傅离的手指,冷不丁听苏梨白有些没温度的声音:“懦王与长歌妹妹真是鲽鹣情深呀,吃个饭,还郎有情妾有意的。”

长歌一下羞得满脸通红,却听傅离恬不知耻地回道:“让弟妹笑话了,本王不知怎么就中意长歌,本王身体孱弱,以后王府上下都打算交给长歌打理。”

傅瑶听了不屑道:“傅离也就只有你能做出这没骨气又上不了台面的事,把王府的事交给一个奴婢来打理,也亏你讲得出来,也难怪父皇不待见你。”

傅离没有争执弱弱地道:“长歌刺杀的是傅成霄,傅成霄当然想她做奴服苦役,父皇却不会,一定欣赏长歌的,长歌是我们的英雄,父皇会免除长歌奴籍的,再说,本王这府上也没多少东西、多少人,让长歌打理放心。”

傅瑶听了哼了一声道:“就算没有产业,那你好歹也是个王,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傅离依旧弱弱地道:“反正天下人也耻笑惯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桩了。”

傅瑶摇摇头道:“梨儿,我们回了吧。”

长歌听到这称呼眼睛跳了一下,苏梨白却袅袅婷婷地站了起来非常温顺地应了一声:“好。”

送走了傅瑶、苏梨白夫妇,腊八忙扶傅离回了卧房,脱下罩外面那件黑色,长歌才发现,里面那件姜黄色的衣服全让血给浸湿了,原来傅离要穿件黑衣服在外面就是为了掩饰用的。

等白衣给傅离重新换了药,腊八扶傅离躺下后,长歌才走到傅离身边叫了一声:“大世子!”

“歌儿,今晚就睡在我身边。”

“我怕…”长歌有点不好意思扭捏了起来,傅离见了轻声道:“我这副样子,你怕什么?难不成你有什么想法?或是怕我做不成什么?”

长歌被傅离逗得满脸通红,腊八想笑又不敢笑,长歌忙借着沐浴溜了,看着长歌的背影,傅离得意地笑了。

长歌一出傅离的房间,两个婢女就笑咪咪过来领长歌去汤池,长歌总觉得两人的笑容有些暧昧,但见着热气腾腾的汤池,早就想好好沐浴一番的长歌立刻把刚才的害羞扔到一边去了,小心走了进去,才发现是个温泉,水顺着一个龙头流进来,长歌是没什么见识的人,见着了只觉得神奇,反正傅离的东西都是用起来极舒服的那种。

长歌不知在水池里泡了多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水池,两个婢女立刻拿来干爽的帕子侍候,而且还要帮长歌按按摩去去乏,长歌一听是光着身子按,忙不迭地拒绝了。两个婢女也没勉强,只给长歌脸部、颈部、手臂、小腿、手脚抹了些保养皮肤的东西,然后两上婢女收走了换下来的衣服,留下一身白色的寝衣才退了下去。

看见两个婢女走了,长歌忙拿出寝衣穿上,这衣服非丝非棉,穿在身上却十分舒服。本想穿上就溜回自己的房间,出了浴室,发现出来只有一条路,就是通向傅离的卧房,长歌犹豫了一下才走了进去。

傅离靠着枕,脸上的腊黄依旧,长歌蹑手蹑脚地走到傅离身边,傅离见了道:“歌儿,怎么这么久,刚才可吃饱,没吃饱还要吃点什么东西,再午睡?”

长歌听了大窘,她听了傅离一句“今晚”就忘记了还是中午,自己刚才找了个非常没水平的借口:沐浴。

怪说不得两个婢女的笑容暧昧,现在大中午的,没事沐什么浴,自己真是晕了头了,这分明坐实了投怀送抱、迫不及待之嫌,让傅离没有想法都不成。

傅离见长歌的模样,想笑又怕扯到伤口,只能弄了个想笑又不能笑的表情,长歌见傅离那个样子更窘一下扑到傅离身上道:“都是你,都是你!”

“好了,歌儿,累了一上午了,不想吃东西就休息一会。”傅离伸出手来扶长歌,长歌便自己爬上榻,在傅离身边躺下,想了想又爬到傅离对面,把傅离那张腊黄的脸好好看了一会,忽发觉傅离的眉目生得好看,如果不是这腊黄的脸色,傅离比苏南、傅成霄、傅瑶生得都好看,长歌忽觉得自己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嫁给傅离这么久,现在竟觉得他是个美男子。

傅离看着长歌的脸一会红一会白,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小丫头长大了,通情事了,看着自己的脸居然也能生出这么多表情来,便问:“歌儿,怎么了,在想什么?”

长歌慌忙收回自己的眼睛想:如果傅离长得比他们好看,就算软弱点也可以弥补,自己以后多看看医书,看什么可以治这种脸色的,一般来说是气血不足导致的,让他多吃点花生、核桃、红枣看看能不能治好。

长歌本来还想告诉傅离一件事,就是杨丰祺想做傅成霄的妃子,但长歌怕伤了傅离的心对他的伤不利,想了想终是没说出来。

一肚子心事的长歌,想着想着居然睡着了。

傅离不知长歌又想什么去了,不过应付傅瑶这半天,又失了不少血,也确实有些累了,便合上眼休息,傅离还没睡着却听见身边的长歌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傅离笑了一下,摇摇头,自己绕那么多圈子,都没有这个小东西躺在自己身边放心!

长歌醒来已到用晚膳的时候了,感觉连日来的疲劳不适完全缓解了,连那曾经受过伤的手脚也没那么痛了,这一觉睡醒是又饥肠辘辘,吃了一上午的萝卜白菜,见那几上带着香气的饭菜,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弄不好自己还是被菜香气给引诱醒的。

傅离却不太想吃东西,长歌忍着自己的饥肠辘辘,用蒸鸡蛋混着半碗饭,强迫喂傅离吃下,然后自己也迫不及待地用完晚膳,一放下筷子,长歌就着手准务自己的美夫君打造计划,让腊八找补血的医书给她看,腊八有些为难道:“所有的书都扔在‘笑风园’,在这里还真没书。”

长歌便问:“那我到外面买去。”

腊八便道:“夫人,腊八这就安排人去买。”

长歌正要催腊八快点,却听到哼的一声,抬头一看却是那个有两天没看见的,看自己总是千年不化冰山面孔的白衣,只听白衣道:“腊八,你为这么个人还真不要命了,原平现在正愁抓不住你,你准备自投罗网呀!”

长歌一听有些吃惊道:“腊八,我们还在原平?”

腊八只得点点头道:“大世子的身体不好,没办法走远,所以暂时躲在原平。”

长歌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傅离这个弱主怎么有这么大胆量躲在傅成霄的地盘上,而那傅瑶又是怎么来的呢,腊八见了便道:“这里离原平很近,但没在城里。”

长歌才点点头问:“不能走得远一点吗,这样好危险。”

腊八却道:“按大世子的意思在城里还更安全一些,只是他身体有伤,退守起来实在不方便,所以才待在这庙里的。”

长歌还没来得急发表自己的见解,白衣却又哼了一声,长歌一听就不满意,瞪着白衣,白衣却把他那带着寒意、高傲、阴凉的眼睛转向一边,长歌也噘着嘴把脸朝另一边,傅离说了让她来管这王府,长歌暗暗想等白衣给傅离治好了伤,非好好地收拾整治白衣一通不可。

白衣哪里知道自己一心护主,却不经意得罪了这傅离身边的宠妾,好在傅离是个弱主,如果是个强主,他以后怕都没得混了。

腊八见两人又杠上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却听傅离叫人的声音,腊八忙进去了。

腊八不在,长歌更不愿意看白衣那张臭脸,不过又感到白衣的声音有两分熟悉,后来觉得自己是不是因为白衣讨厌自己就太过于敏感了,不再去想那么多,转身回房间,拿出自己的“黑里俏”与“大青袍”跑到傅离身边玩了起来。

长歌在傅离身边过了两天有滋有味的小日子,除了陪傅离聊聊天,就是玩玩自己的小宠物,唯一不太顺意的就是不时得和白衣这座冰山斗斗法,结果因为傅离偏袒,总是十斗九胜,越发让心情好、身心愉悦的长歌出落得象这庙里的精灵仙子,傅离看她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一大早起来,长歌迫不及待地抱着蟋蟀罐子玩了一会,放下小宠物,唯独觉得可惜了是小梳子不在身边,连个凑趣的人都没有,坐在旧旧的回廊上看出去,寺庙很旧,人也不多,除了腊八、白衣、四五个婢女、四五个侍卫,若大的庙里就没有人了,那日捧衣服的中年妇人们,长歌就没见到过。

寺庙在一座大山中,寺庙所处的位置在山脚,所以一抬头,长歌就能看到山,连绵不断的大山。

禅房按一个回字形建的,正对门那最大禅房是傅离住着,旁边稍小的那间,暂时布置了给长歌住着,左边住的是白衣、腊八和几个侍卫,右边住的是几个婢女,出了这回字的禅房,外面还住了十来个粗使丫头,几个马夫、轿夫,还有那妖妖、艳艳也被安排住在外面的香房里。

长歌从个人感情上还有些同情妖妖、艳艳,觉得两人甚至不如自己,更象无根的浮萍,被人送来送去,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院子收拾得非常干净,天井中还有几株腊梅,这会才刚结花苞,但长歌已经能闻到那淡淡的香味了,因为冷,天空时不时会落些雪粒,因为太过于安静,所以能听到那雪粒落到地上的声音,长歌本性还是比较喜欢热闹的,但傅离明显喜欢安静,长歌想也许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傅离身体不好自然怕吵。

坐在旧旧的回廊上,长歌总觉得这个破庙至少可以容下两三百人,住这么不到三十人显得安静得让人有点有害怕。

长歌正想着心事,却见腊八从傅离的房间出来了,走到长歌身边道:“夫人,主子说一个人在屋里怪冷清的,让你进去陪他!”

长歌听了忙站起来便往傅离的房间跑,却见那白衣依在那破门框上,正用非常不满的眼光看着她,好象她就是那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可惜傅离又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长歌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个瘟神。

进了禅房,傅离依旧倚在榻上,长歌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刚要伸手蒙傅离的眼睛,却被傅离一把抓住手,扯到身边,长歌一下不安起来,傅离见了便问:“歌儿,嫁给我有多久了?”

长歌不太想回忆,顺口答道:“有半年多了吧。”

“四月二日嫁给我的,都快到一年了,时间过得好快呀。”傅离笑了一下,长歌不知道他怎么会记得成亲的日子,那日他是新郎,却连场都没登,不过那一天对长歌来说还是记忆犹新的,傅离连盖头都没给她揭。

长歌不知道傅离怎么想起这事,除了苏南、夜无边的事,这事也算她不喜欢回忆的一桩事吧,哪个少女不怀春,出嫁第一天晚上连夫君都没见过,更别提揭盖头了,新婚之夜新娘自己揭盖头,也算是极不幸的事了。

长歌有些伤神地想把手从傅离手中抽出来,傅离一下伸手捧着长歌的脸一往情深喃喃道:“歌儿,把以前的事都忘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长歌听了鼻头一酸眼睛含泪,想着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那还是非常向往的,于是乖乖地点点头。

傅离见了笑了起来,一伸手把长歌的头按在自己脸上,带着药香气的嘴非常霸气迎了上来,吻住长歌的樱唇,长歌才知道重新开始是有说法的,傅离重新开始与自己想的太有出入了,自己居然还点头,也太丢人了。

长歌觉得丢人,想挣扎开,无奈傅离一直冰凉的手这会变得炙热,而且比那铁钳还紧。

长歌有几分不甘地挣扎了几下,傅离忽皱着眉停止了亲吻她,伸手去按腹部。长歌一见连忙紧张地问:“大世子,怎么了?”

“刚才撑了一下。”傅离心里暗笑,但依旧皱着眉说完,就一伸手搂住长歌仰到榻上,他这样,长歌就不得不完全爬在自己身上,那种姿势让长歌觉得有点不雅。

由于姿势不雅,害羞的长歌左看右看极想挣开,但又怕碰到傅离的伤口,是挣扎也不好,不挣扎也不对,傅离定定看着长歌忽道:“歌儿,现在把我没给你的,给你补上,好不好?”

长歌听了眼睛一下又湿润了,一个劲摇头,傅离把长歌的头搂到怀里,亲了亲道:“本来这事,我想由你,你同意,我们就圆房,不同意我就等着。”

长歌一听到“圆房”两字就紧张地看着傅离,傅离接着道:“但是我怕等着是个无边无际的事情,所以现在我就要跟你圆房。”

“大世子…白大夫说你的伤…”长歌话还没说完,嘴就让傅离堵上了,两人成亲后,不管长歌如何回避总被傅离想着法占了不少便宜,所以对和傅离接吻已经不陌生了,只是现在这姿势有点发生变化了,长歌一时有些不习惯,傅离见了翻过身来把长歌压到身下道:“歌儿,不要那么紧张,相信我好不好,我会很温柔的。”

长歌依旧紧张地抓着傅离的胳膊,想到傅离的身体那么弱,不会…不会就…,她除了自己紧张还有就是一门心思倒考虑着傅离的身体状况,但长歌有种感觉,抓住在手里的胳膊就在受了重伤的状况下还那么有力气,触手是**的,完全用得上粗壮来形容,别的男人,长歌没这么仔细地摸过,不知道是不是病弱的都是这样的,而摸过的男人似乎只有夜无边,那夜无边绝对不是病弱的,手臂、肩膀也不过如此。

两人本来就近得连呼吸声都听得到,长歌胡思乱想这会,傅离已经开始有了动作,他尽量把动作放得缓一点,听着长歌那种没有**的急促呼吸,把动作放得更慢,用嘴和手抚弄着长歌的眉、眼、鼻、唇、耳朵,长歌被他弄得痒痒的到底轻松了一些,傅离再吻长歌时,长歌居然有点带着试探地回应,其实这才是长歌的本来性格。

傅离笑了一下,抓住长歌试探的那么一刹那,便**了长歌顽皮的小舌头,长歌大窘,想收回去,但又不反感被傅离轻轻的裹着,甚至顽皮地把舌头伸进了傅离口中,傅离更开心了,慢慢地引导着长歌,手脚也开始有动作了,一边伸手解长歌的衣服,一边用腿抵进到长歌两腿间,隔着裤子慢慢地蹭着。

长歌不知什么时候,傅离的唇舌全面地占领了她的小口,而且很霸道地直抵到喉咙,弄得她说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但绝对不难受,衣服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傅离给解开了,傅离的抚摸让自己身上象着火一般,让人害羞的是傅离抚摸她两粒小花蕾的时候,她居然想叫,不过嘴被傅离堵着,她没叫得出来而已,只是细细碎碎地哼了两声,在傅离听来就跟催情剂一样。

现在更要命的是,傅离的另一只手顺着摸热的腹部,慢慢滑到了花径,长歌终于害怕了,很想合拢腿,却又被傅离的腿撑开,然后长歌感到那温热的手指慢慢地在最敏感的地方抚摸起来,长歌差点就叫出来了,拼命抓紧傅离的肩膀。

傅离溺爱地看着长歌笑了,在确定抚摸到了好处的时候准备起身进去,伤口剧裂的痛疼提醒着他要美人还是要性命,权衡一会,让傅离懊恼的叫了一声,只能放弃自己的想法了,继续抚摸着长歌,全心侍候长歌去了,长歌终于叫了出来,虽嘴被堵住,自己又比较压抑,但她还是忍不住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傅离自己不能得逞,还是很得意自己的水平。

没有想的那么难受,没有夜无边的残暴、凶狠,长歌慢慢地松了口气。

花径的湿润让傅离才大大松了口气,他还真怕长歌以后这种事都有阴影,这会见长歌的紧张没有了,身体完全松懈下来,还有些享受的味道,才宽心了。

傅离继续加了亲吻、抚摸、进入的力度,长歌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傅离感觉得到这会的呼吸急促跟**有了很大的关系,更加讨好侍候着长歌,终是感到手指一紧,然后长歌拼命地抱住自己,恨不得揉进自己身体里,傅离忙抱紧长歌,所有的动作没有一丝放缓放松。

已经被半抛上云霄的长歌,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舒服,全凭自己的感觉紧紧地贴紧傅离,也就不停地碰到傅离的伤口,傅离咬着牙继续抚摸到长歌完全升到了天空,在那一瞬间,长歌才知道这种事情跟与夜无边完全不一样的,不是痛苦而是快乐的。

松懈下来的长歌在**慢慢退却后,有点懵懵地看着傅离好一会才问:“我怎么了?”

“傻瓜,不是跟我圆房吗?”傅离亲了长歌一下,长歌听了犹豫一下问:“完了吗?可是…”

“当然完了,可是什么?”傅离笑着贴着长歌的脸道:“歌儿,你真有意思。”

长歌极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到傅离怀里,不过更不好意思,又想挣开,傅离没有挽留松开手,让长歌离开,长歌却见傅离腹部的白衣上浸出了血忙叫:“大世子,出血了,伤口流血了!”

傅离笑了一下道:“没事,可能碰到一点,歌儿,别那么大声,来,扶为夫躺一会,为夫有些累了。”

长歌忙扶傅离躺下,自己也在傅离身边爬下,大约刚才的过程激烈了一点,长歌靠在傅离身上有些倦了,傅离满意地搂过长歌道:“歌儿,为夫呀,总算了了桩心事。”

“大世子,了了什么心事?”长歌只觉得圆房不应该是这样的,有些不解地看着傅离,傅离摇摇头又笑道:“没什么?”

长歌却忍不住问:“大世子,圆房是这样的吗?”长歌问出口了,又觉得不妥,小脸又红了,犹豫了一下想收口,傅离却笑了一下,伸手抚摸着长歌带着汗水的发际道,“这种事又不是千篇一律一模一样的,只要你我觉得舒服,哪样都好。”

“大世子也很舒服吗?”长歌还是有几分怀疑,傅离听了哭笑不得用手划着长歌的嘴唇道:“不许再挑逗我了,真是个小妖精。”

“长歌没有挑逗大世子,大世子的伤口还痛吗?”长歌有些气喘,但很认真地回了话,忽想起傅离的伤口,傅离摇了摇头道,“别提那可恶的伤口了,如果不是它,我非把你…,你以为你就这么轻易就过关了,算了,不许再提了!”

好不容易气平汗止,娇喘却未停的长歌忽想到,自己和带伤的傅离到底哪个身子孱弱?

长歌不明白那个白衣怎么总是瞪自己,虽自己瞪回去,但总觉得自己的眼光杀伤力不如白衣强,这让长歌非常非常气闷,杀伤力不够,长歌便故意拿着小丁给她防身用的那柄刀子冲白衣挥挥,意思是:再瞪,小心我剜你的眼睛!

腊八只能双手抱胸靠在自己那屋的门框上看着两人用眼睛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