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夜帝王枕边妾:胭脂惑上一章:第 68 章
  • 暗夜帝王枕边妾:胭脂惑下一章:第 70 章

长歌急急忙忙地打发了所有的女侍,让留了一盏灯,她习惯睡时留盏灯,所以几个女侍出没疑有它,留了灯便退出去了,长歌忙小心地打开那东西却是一张小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小心肝,今日晚上子时接你出去!

长歌看了吓得心扑扑地跳,字是用眉石写的,那字迹,那称呼不是傅离又是谁,长歌的眼泪一下流了下来,想来那吉鲁防的人应该是傅离才对,凤丫与邛国遗老应该都不会让吉鲁那么大动干戈。

那纸条见着亲切,虽有几分不舍,还是赶紧躲在被窝里撕了,撕完了想起那个好心侍女的眼光,长歌一个激灵如果不是怀有身孕,她一定会从榻上坐了起来,因为笨拙,所以只能躺到榻上激动。

刚一撕完,就听到那个好心地女侍道:“郡主请留步,宁致郡主已经睡下了。”

然后长歌就听到那个让她胆寒的声音:“本郡与宁致郡主是闺中好友,宁致听到我来看她还不抵多高兴呢,还麻烦姐姐给通报一声。”

好心的女侍只得嗯了一声才道:“郡主请先等等,奴婢这就去禀报。”

然后好心的女侍没有了声音,应该是在往屋里走,长歌忽然就生出了依恃,只准备等那好心的女侍进来立马就跟她讲自己不想见那苏梨白,但还没见那女侍的人,却听到女侍的声音道:“郡主请留步,请容奴婢通报。”

长歌一下撑起身来,苏梨白一张仙子的脸已经出现在她眼前,长歌倚着榻慵懒地道:“原来是皓儿郡主呀,长歌没有远迎,失敬失敬!”

苏梨白虚笑一下看了长歌已经高高隆隆起的肚子问:“哟,不知道宁致也有身孕了?”

长歌有点纳闷地问:“听皓儿郡主讲的意思难不成还有谁也有身孕了?”

苏梨白假假地笑了一下道:“本郡主也有身孕了,算来算去我们的孩儿应该一起出生才对。”

长歌更是纳闷看向苏梨白扁平的腹部,不知道要一起出生,自己的肚子这么大这么重,而苏梨白依旧象以前一样的纤弱,甚至还更纤弱一些,不由得有几分怀疑苏梨白肚里有没有孩子,没有孩子她又准备用什么来生呢?于是犹豫地问:“长歌看不出郡主有孕!”

苏梨白眼睛一下红了忍着泪恶狠狠地道:“还是因为你那个狠心的夫君让人给我下了药,他没了!”

长歌想苏梨白也没少干这种事,但听到苏梨白的孩子让傅离给打下来,依旧有些难受,叹了口气道:“那不就不会一起出生了。”

苏梨白却有点疯狂地笑了起来道:“秦长歌你是不是很得意,不过你用不着得意,我的儿子会照常出生的,他不仅会安全的出生,而且还会当上大昭皇帝!”

长歌觉得苏梨白一定让失子的事情弄疯了,儿子都没有,怎么又能当上皇帝呢?却听苏梨白道:“我家夫君虽不能动了,却被封为太子了,我的夫君就是将来的皇帝,所以我的儿子也就是将来的太子呀!”

长歌逃出来的时候,傅瑶还是站着的,还未被封为太子,并不知道傅瑶现在只能躺着了,还被封为太子,从小长到大,她总共见过一个太子,那就是傅成霄,长歌实在不认为傅成霄这太子当得有什么快乐的,见苏梨白这么在乎,顺口就道:“那恭喜皓儿郡主了。”

返回

第034章 帝王枕边妾暗夜帝王枕边妾:胭脂惑

第034章帝王枕边妾

苏梨白依旧疯狂地道:“秦长歌,你不要得意,我的儿子,我会用傅离、用你、用你肚里的孩子来偿还的,我要用你们的血来祭奠他!”

长歌想着这个傅离不想要的儿子,她除了担心就没得意过,忙把肚子捂住,生怕苏梨白一冲动就这么扑过来把她肚里的孩子给扼杀了,紧张之中又下意识地看了那个隐在帘子后的好心侍女一眼。

苏梨白大约有什么成竹在胸的美计,并没扑上来,只是不屑地看了长歌一眼转身走了,长歌愣愣地看着苏梨白的背影:不知道苏梨白是来挑衅还是来下战书,或是知道傅离今日夜里要来带她走,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傅离?

收到了傅离的纸条,加上苏梨白的拜访,长歌怎么还可能睡得着,翻来覆去都在想傅离有没有什么逃脱大计。

在榻上翻到了接近子时,长歌还没听到一点动静,再也躺不下去了,干脆从榻上爬起来,想到窗边看看,还没走到窗边,忽听外面道:“东边着火了!”

长歌才知道自己的门外不是仅有几个侍女,还有男人,然后有人道:“别理它,王子让只守着这里!”

再然后归于沉寂,这两声男人的话,让长歌更着急了,看来吉鲁真的已经有了防备,那吉鲁为什么要防呢,自己对吉鲁那么重要吗,难道他是被苏梨白说动了,实际上不是防自己,而是想趁此机会捉住傅离,苏梨白成竹在胸的计策是不是就是利用吉鲁,使了一招借刀杀人之法,然后报失子之仇?

长歌从没想过这么多复杂的问题,为着肚里的孩子才终于肯动动脑子,只是左想右想也想不出到底哪个才是答案,那东边的火却越燃越大,屋外的几个女侍也都频频张望,长歌正焦急的时候,忽感到外面的几个女侍有了动作,几声闷响后,长歌便听其中一个大声尖叫了起来:“不好,有贼人偷袭宁致郡主!”

这一声尖叫,引起外面巨大动作,大约有三十来个身强力壮的人扑了进来,为首的正是赵越,那女侍又用吓得变了形的尖叫声道:“有人杀了她们就往那边跑了。”

赵越一挥手,两个士兵掀开帘看长歌站在窗边,那赵越与长歌有过一面之交,见长歌还在,便淡淡道:“宁致郡主,今日夜里有刺客,请不要站在窗边,小心刀剑无情。”

长歌只得回到榻边,赵越一挥手,两个士兵就把屋子里里外外在地查找了一番,长歌才发现除了房子周围一览无余,这屋子也简单到了不能简单,除了一张榻,一张柜子,其余的地方根本无法藏人,赵越看没什么异常便带着人出去了,追的人也立刻回来道:“没追到人。”

赵越便吩咐:“把这几具尸体抬走,别吓着郡主了。”

于是便有人将尸体抬走,门口只剩下两个女侍了,长歌没想到吉鲁没出现,可见吉鲁真是沉得住气的人,而傅离的人动作也太快了,举手投足之间就杀了四五个明显有些身手的高大女侍。

长歌心里乱,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回到榻边坐了,忽听不远处又传来了声音,有人道:“将军有人放迷烟!”

“是什么人?”

“还不太确定,很象在客栈袭击过我们的那几个老头!”

长歌知道迷烟的厉害,下意识地伸手把嘴捂了起来,然后听到有打斗声传出来,正在着急的时候,那个好心的女侍突然走了进来,抓住长歌,一抬手就用钢索抓住房梁,带着长歌升了上去,长歌略一犹豫伸手就抱住了那个好心的侍女,那女侍带着长歌上了横梁,把长歌藏在一根粗大的梁柱后,然后跳到另一条屋梁,走到中间,伸脚一踢就把屋顶上瓦踢开,然后从踢开的地方翻了上去,门口那个女侍就大叫了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宁致郡主让人劫走了!”

这一下门外的动静就大了,赵越立刻带着一堆人挤了进来,火把把屋子照得透亮,赵越大声问那女侍:“往哪边走了,这里外全是人,郡主带着身子,不可能会被劫走!”

门口那个女侍一抬手道:“那人动作非常快,奴婢还中了一刀!”女侍刚一说完,赵越大约往女侍指的方方向看去,却听女侍惨叫了一声就躺地上去了,赵越吓了一大跳,却见那女侍口吐黑血,显然中了极厉害的毒,赵越忙翻过女侍,发现她的颈部有一银针扎着,大惊忙道:“快报王子殿下,大家四处搜!”

士兵们看了榻下和柜子里都没发现人,忽听外面有人道:“将军,在房顶上,往那边逃了,真的带着郡主的!”

正屋子里搜查的赵越一听忙跃上房梁,外面的打斗声也越发狠了,长歌吓得瑟瑟发抖,只怕那赵越一转头就发现了她,然后有人叫道:“将军,邛国的人突然转向王子的寝房!”

赵越一愣,邛国人往吉鲁的房间去干什么?一时也顾不了便冲破瓦片跃上房顶,长歌才松了口气,却见那好心的女侍又从那个他自己踢开的窟窿翻了进来,几下翻到放长歌这条梁上,走到长歌身边,长歌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那个女侍,女侍也伸手将长歌紧紧地搂到怀里。

长歌忽一伸手摘下了女侍的面具,那女侍便露出了一张自己恨了不少时日又一直念着的脸来,长歌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正要开口叫:“大世子!”

傅离伸手把她搂到怀里,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讲话。

长歌点点头忙靠到傅离怀里,傅离伸手给她擦了一下眼泪,长歌见傅离还是女侍的发型觉得怪怪的,眼泪还没干又笑了起来,傅离见长歌的表情,大约也猜到了,揪了长歌的脸一下,伸手把头发打乱束了起来。

长歌的笑容还没止,却见凤丫一下蹩了进来,见那屋顶有个窟窿,正在纳闷中,忽听有人道:“这里还有人!”凤丫一听也忙顺着柱子爬上了屋顶,凤丫爬梁这水平比她平时用计显然要高一些,虽然有几分慌张,还是很快从那窟窿跃了出去,于是有几个人连忙追了出去。

傅离本以为赵越都被诱走了,真没想到横空又杀出个凤丫,把人再引来了,恨恨地从腰间取下宝剑握紧在手里。

却听外面传来有人失望的声音:“怎么就一个人,拿下了!”

长歌听声音是吉鲁,原来吉鲁果然隐藏在外,大约赵越以为自己逃了,带着人追去了,吉鲁不得不现身出来指挥,而凤丫不想束手就擒,于是打斗声又起,长歌有些担心地抓紧傅离的胳膊,却又听有人惨叫的声音传来了,有人叫:“殿下,是鬼影子!”

吉鲁一听哼了一声道:“鬼影子,真是鬼影子?不过本王倒真想会会这些传说中的鬼影子,赵将军那边怎么样了?”

便有人回道:“宁致郡主被人劫进了相府。”

长歌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知道弄不好是傅离的伎俩,于是看向傅离,傅离又把手放在唇边,长歌连忙点点头,只是那根梁让身子沉重的她坐着实在不舒服,便将身子全靠到了傅离身上,又听吉鲁道:“传本殿命令,让赵将军尽快将郡主救回!”

外面有人应着跑了,长歌紧张地抓紧傅离,傅离却笑了一下,然后有人道:“殿下,鬼影子也往殿下的房间去了,没往这边来!”

又有人道:“殿下,东边的火越烧越大了!”

吉鲁才有几分疑惑地道:“鬼影子怎么也去那边,阿也将军你带人立刻去支援,顺便把火扑灭!”

有人应着走了,长歌身体重在梁上待久了,实在是坚持不了,傅离干脆把长歌抱放在自己身上,尽量让长歌坐得舒服一些,虽长歌是比以前重了,但做为孕妇,近七个月的身孕有五个月在逃亡,所以也不算重,甚至连身形都没怎么变化,肩甚至依旧象以前一样单薄,傅离叹了口气轻轻把手放到长歌的腹部,长歌肚里的小家伙立刻就踢了他一下,傅离笑了一下,这个小东西看样子很机灵,弄不好以为自己在跟他玩耍,便舍不得把手拿开。

却听外面又有人在叫:“殿下,不好,有人进房间偷走了宝物还劫走了王妃,是鬼影子!”

这一下吉鲁沉不住气,一下怪自己大意听苏梨白讲什么夜无边一定会来带走秦长歌的,想想夜无边那个人怎么可能重女人轻宝物,吉鲁懊恼不已,忙带着人向自己的房间扑去。

傅离等外面的人都走远了,才带着长歌不急不忙地从梁上荡了下来。

长歌有太多的话要跟傅离讲了,双脚一落地,刚想开口,傅离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长歌赶紧闭上嘴,傅离牵着她小心地走到门口,只听不知哪里传来了“轰”的一声,门外又有了动静,然后又是一声爆炸声,外面的声音就更混乱了,傅离才小心地拉着长歌走出门口,门外已经没有人了,只是雪地上的痕迹混乱,有脚印、血迹…,还有两具尸体。

长歌一眼看到凤丫嘴角带着血迹地躺在一边的雪地上,眼睛一热就要扑上去,傅离一把抓住她,长歌只能忍住眼泪,咬着嘴不肯挪步,傅离只得学了声猫叫,长歌见从暗色里跳出两个鬼影子,傅离指着凤丫冲两人做了个手势,才带着长歌走了。

吉鲁带着人急忙回到自己的寝房,这里果然经历了一场血战,院墙被炸垮了,房前的两棵老树也被炸倒了,地上躺着几十具苍邪侍卫的尸体和几具鬼影子的尸体,明显是自己的损失大得多,吉鲁又气又恼,一挥宝剑砍掉了身边的一只石柱,然后摒退众人,急忙进了房间,那宝物是他自己放的,府上没有第二个人知晓,这夜无边怎么能这么神通,不仅知道宝物在自己这里,还知道放在哪里。

吉鲁一边想着一边在榻边小心地摸了一下,然后按了,就见枕头升了起来,吉鲁打开,里面有一个镶在榻上的木匣,上面有锁,吉鲁忙拿出钥匙打开,看那“朱血狻猊”分明好好地躺在里面,原来宝物没有被盗走,吉鲁一下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夜无边并没有盗走宝物,那刚才的叫声,吉鲁暗叫声不好,莫不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想到这里,吉鲁一拳砸在榻上,赶紧把宝物重新放回去,知道这么一耽误秦长歌弄不好就让人劫走了,又气恼地砸了几拳,赶紧走出房间,便吩咐全城戒严搜捕夜无边与鬼影子!

吉鲁吩咐完,带着人不甘心再回到长歌住的地方,长歌住的房子门前,原来有两具尸体,现在却只有一具,凤丫那具尸体不见了,吉鲁一愣,看着中毒倒在门口侍女的尸体,这会儿看过去,怎么都觉得身形不对劲,冲身边的人一挥手,护卫忙走过去,一伸手从那侍女脸下摘下一块人皮面具,却露出一张男人的脸来。

吉鲁才知道这是夜无边玩的一个障眼法,牺牲了一个人,来骗取他信任这个侍女是自己的人,真的看到了有人把长歌带走了,其实最大可能是自己在房子外面时,秦长歌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

再一回想三次传话,吉鲁这才知道应该都是有人在冒充,气得咬紧牙,上这么大个当,吉鲁差点晕了过去,但是还有一批身份不太明白的人,和一个水平不怎么样的丫头,所以更让吉鲁气恨的是,至于是什么人下的套,他一时还不能肯定。

吉鲁在长歌住的房门前气得要晕的时候,没想到他的房间,从房梁上飞下了一个人,小心地按着吉鲁刚才的方式,打开榻,看到那个木匣升起来,干脆一挥剑将那木匣子从榻柱连接处砍了下来,那人刚拿到木匣子,却有一股白烟从榻底冒了出来,拿到匣子的人身体一晃就倒了下去,于是从榻底又冒出一个人,伸手拿了木匣子,开了门不慌不忙、轻便灵巧地走了,那人一走又有两个人窜了下来,将地上的人架了起来,也急忙走了出去。

吉鲁大约做梦也没想到他的房间此刻变成了菜市场,不过半柱香人来人往地过了三拨。

长歌小心地跟着傅离,心里除了雀跃就是仰慕,那么一个戒备森严的王府,有那么多人做好了一切准备迎接傅离的到来,而傅离就这么轻松地把她带出来了,她不知道傅离要带她去哪里,但知道跟着傅离一定会逃得远远的。

傅离带着她七拐八拐,走进王子府一个有些破败的院子,轻轻敲了一下门,便有一个老头开了门,放了两人进去,长歌看清个柴房,不由得想笑,傅离好象挺喜欢柴房的。

老头将两人让去,小心地扒开地上的柴禾,露出一个小门来,傅离带着长歌进去,老头递给傅离一盏风灯立刻把门关上了,长歌想老头一定把柴禾又盖了回来。

不过傅离没给长歌去遐想的机会,拿着灯带长歌猫腰走进去,挂好灯,长歌看到地方不大,也堆着些干柴和稻草,味道还有点不好闻,傅离从一堆干柴中抽出一张毯子,和一身自己的衣服、皮氅,将毯子铺在一堆稻草上道:“歌儿,来歇一会吧!”

长歌不太明白为什么傅离不带着她赶紧离开吉鲁的王府,不过她折腾这一夜,真是又惊又累,确实也走不动了,傅离扶着她坐下,因为肚子,她换成了半躺着的姿势才舒服些,终小声问:“大世子,这是什么地方?”

傅离一边换衣服一边回脸不变色心不跳地道:“这个地方是吉鲁小时候养狗的,他长大后就废弃不用了,就拿来放柴禾了。”

长歌才知道为什么味道有点不好,反应过来才道:“大世子,那我们不是还在吉鲁的府上?”

“是呀!”

“那他追来了怎么办?”

傅离笑了一下道:“追来了,我们俩逃不了就一起到地下携手不好吗?”

长歌点点头抱着傅离的腿道:“还有我们的傅出和傅心!”

傅离蹲下来用手抬起长歌的下巴道:“逗你的,吉鲁已经以为我们逃出了王子府,自然会全城戒严地搜,他搜谁家也想不到收他自己的府邸呀?这里现在储备了几冬的柴禾,所以不用担心有人会用完这里的柴禾,等风声一过,咱们再慢慢地出去。”

长歌才没那么紧张了,傅离忽皱眉道:“傅出、傅心是个什么意思?”

长歌总算有可以炫耀的事情了,于是有几分得意地道:“是我给儿子和闺女取的名字。”

傅离立刻一个头两个大,把灯吹灭在长歌身边躺下恨恨道:“给儿子、闺女取名字是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取这些个乌七八糟的名字,傅出、傅心亏你想得出来,除了土还俗,更难听!”

不过在这个临近生孩子的日子,长歌见着傅离,心里不知多宽慰,有傅离在身边,她就是莫名地心安。傅离似乎没什么不懂,在她的心目中甚至是有点近似于神的人物,不过以前好象没这么膜拜,这会突然就生出膜拜的感觉,这些日子的惶恐、不安至少去了七成,早就意乱情迷了,又哪里还会在乎傅离抨击她给孩子取的名字不好,只是哼了一声扑到傅离身上问:“凤丫与邛国那帮遗老都是你安排的?”

傅离伸手搂过长歌道:“就他们那点微末本事,为夫还真没看上,何谈什么安排?”

长歌忽想到什么笑起来了:“大世子装女侍挺好看的,还真象,只是大世子明明比那女侍高,怎么装的?”

傅离哼了一声伸手捏捏长歌笑得一朵花的脸道:“还笑,还笑,为了你,为夫装婢女,藏狗屋的事都做了,为了装这个女侍,为夫不得不临时跟齐征学了一下‘缩骨功’,可把为夫的骨头缩得好累,罚你给为夫好好捏捏!”

长歌倒是听话地伸手给傅离捏了起来,同时又有些好奇地问:“大世子,我们明明躲在梁上,为什么外面有人讲我们往相府逃了?”

傅离得意地一笑道:“那都是为夫早安排的人,为夫一共安排了三次调虎离山,第一次是让人化妆成我们俩往相府逃,结果吉鲁让赵越去追,他却按兵不动;第二次安排人去他的房间,他让阿也去了;第三次安排人讲他的宝物和王妃被劫走了,他终于上当了!”说完傅离笑了一下,长歌有些不解地问,“大世子为何发笑?”

傅离便道:“他也不想想,他得到宝物的事情根本就是秘密的,没几个人知道,连为夫都是推测,为夫在这时候用这个计,可见他对宝物是非常在意的,想都没想那个传话的人如何知道他有宝物,这招管用可是险招,吉鲁是个非常仔细的人,好在他把宝物极重!”

长歌没听得太明白忍不住问:“那大世子又怎么知道宝物在吉鲁这里的?”

傅离便把苏南办的宝盒大会大致讲了一番,长歌才终于明白苏梨白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又听傅离讲黄珍回去照顾傅瑶,忍不住叹了口气,叹完气长歌又忍不住问:“那东边的火不是大世子放的?”

傅离更得意了道:“用放火这样的声东击西的如术,是幼稚园的小朋友才用的,这种方法怎么可能让吉鲁这只狐狸上当,只有松山鹤那几个老小孩才想得出来,不过他和凤丫到底制造了不少混乱,至少让吉鲁发现松山鹤的动向时,忙着跟松山鹤斗,没弄清我到底什么时候进来的,吉鲁防着松山鹤的子时行动,我却利用松山鹤子时一起动手,估计这会吉鲁还在猜测到底是谁劫走了你。”

长歌不知道“幼稚园”为何园,仍旧“哦”了一声,给傅离捏了一会肩就赖在他怀里把几个月的委屈一一哭诉回来。

傅离轻轻地拍着长歌安慰了起来,长歌总算把委屈找回了个七七八八,才重新靠回傅离怀里。

长歌在傅离怀里赖了一会想起什么:“那个苏梨白也在吉鲁王子府,大世子,你讲那个苏梨白为什么连吉鲁的孩子也不放过?”

傅离自然看到了苏梨白,自己在平东王府有些露强,苏梨白这么精明的人,应该看出些端倪,自己眼下救长歌用的都是鬼影子,会不会已经暴露身份了?

长歌很显然没有关心到这桩事上,于是把从好心女侍那里听来的事情一一讲给傅离听,忽想到傅离装的就是那个好心的女侍,那个女侍会去哪里呢?

想到这里长歌不由得有些害怕地看了傅离两眼,怪说不得后面觉得这个女侍变了,从一个爱讲话什么都知道的女侍变成了一个不爱讲话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侍。

傅离仔细听长歌讲完,并没注意到长歌的眼神,知道那苏梨白确实是个狠心的主,但同样也想不通苏梨白为什么要害吉鲁子嗣,于是喃喃道:“没有理由苏梨白连吉鲁的子嗣都不放过呀,难道她觉得傅瑶没有多大用处了,想放弃傅瑶改嫁吉鲁?”说完自己都有点不相信,摇了摇头,见长歌忽然有些怕他的眼神,不屑地一笑道,“那个女人让我扔一枯井里了,活不活得成看她的造化。”

长歌不认为傅离肯花这样的功夫,但傅离这样讲毕竟让长歌觉得心安一些,一夜惊险刺激让有快七个月身孕的长歌又累又乏,一直都懒懒地靠在傅离怀里,傅离做为现代人,一些孕妇知识还是从这样那样的媒体可以看到或听到一二,知道这个时候的孕妇是相当辛苦的,连象正常人那样躺着都是件累人的事,便半靠在干稻草里,尽量让躺在自己身上的长歌舒服点,然后再拿起大氅盖在长歌身上,没一会就听见累坏的长歌在自己身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傅离几夜没合眼,也累了,总算把执拗的长歌又弄回身边,非常满足,伸手摸着长歌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那个会动的小生命,不由得松口气,好在没打掉,要不怎么能感受得到,小东西显然是个爱动的主,傅离随时能感受到生命的迹象。

长歌是听到响动醒来的,虽现在的德州天寒地冻,窝在傅离怀里,连脚都是暖和的,一阵奇怪的叫声后,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傅离便把灯点上。

没一会长歌见到那个老头拎着个盒子绕过柴禾堆出现在两人面前,冲傅离做了个手势,傅离点点头,那老头又做了几个手势,傅离又点点头,那老头才把盒子放在两人面前,拿起傅离换下来的那套女侍衣服走了,没多久传来关门声。

傅离才道:“饿了没,歌儿?”

长歌有些难为情地点点头,她不仅饿了,而且是非常地饿,傅离便指了一下盒子,长歌忙笨笨地想爬起来,一离开傅离的怀抱就感到冷忙又依回去。

傅离伸手将盒子取了过来,打开盒子一看有四个馒头,一只烧鸡,一大包卤牛肉,两根冻黄瓜,一大袋子羊奶,长歌更是谗言欲滴,伸手就向卤牛肉抓去,傅离看着长歌有点狼吞虎咽地吃着牛肉,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对不住长歌,长歌从怀上这个孩子基本没吃过几天安稳饭,想着将盒子放到旁边伸手将长歌抱到怀里,长歌有些不解傅离为什么不吃东西,便好奇地问:“大世子怎么不吃?”

傅离便道:“我想让歌儿喂我。”

长歌脸一下红了,习惯性地东张西望一下,傅离有些好奇地问:“我让你喂我,你脸红什么,难不成你打算用你的嘴喂我吗?”

长歌难为情地笑了一下,傅离用手点了长歌的头一下道:“现在怎么满脑袋的色情调调?”

长歌忙拿牛肉堵住傅离的嘴,傅离笑了起来,于是一顿饭傅离没伸手,全是长歌喂的,只是进长歌口里的比进傅离口里的多,傅离更是心疼,抱得更紧,长歌便叫:“大世子勒死长歌了!”

傅离熄了灯便小声道:“歌儿,就算在这里也尽量少讲话,这些房子的隔音都不太好。”

长歌忙点点头小声地问:“他刚才讲什么?”

傅离笑了一下道:“他告诉我送了吃的来!”

长歌不满地噘起嘴,傅离伸手把她噘噘得高高的嘴巴按下去才道:“他还告诉我,吉鲁的宝物被偷了。”

长歌有几分不解,忽想起傅离讲的开盒大会上的事情,想当时看起来一定极为精彩,可惜自己当时不在场,真是遗憾,傅离能感觉到吃饱喝足的长歌几分跃跃欲试的样子。

跃跃欲试的长歌确定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到当时的场景,就懒懒地赖在傅离怀里,现在这个时候的长歌除了贪吃还极贪睡的。

傅离怕长歌到生产时困难,在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剖腹产,生孩子全凭女人的造化和力量,强迫长歌在柴房里适当地活动一下,除了第一顿,以后都尽量让长歌吃个八成饱,不让胎儿长得太大。

然后傅离考虑得最多的是吉鲁侍姬流产的事,他个人认为苏梨白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如果是吉鲁侍姬争宠,这么频繁出事又查不出来,也不太可能的,不管手段多高明,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的,如果象这样下手,吉鲁还查不出是谁做的,那吉鲁真是个无用的傻瓜,但吉鲁是苍邪皇二十多个皇子中最聪明的一个,也最出类拔萃的一个,不可能这种手段能瞒过他,除非是他不肯查,所以饶是傅离聪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长歌睡好了,嘴馋又开始剥花生,闲来无事便边吃边把偶尔从半仙那里听到的邛国皇室在皇宫里没子嗣一说也讲给傅离听,傅离笑了一下道:“这呀纯粹是那些帝王为自己寻花问柳找借口。”

长歌嚼着花生道:“我也觉得”

“你也觉得什么,小心肝?”傅离正准备与长歌打情骂俏一番,却听到叫声,然后那老头又进来了,冲傅离做了个手势,傅离点点头,老头退出去后,长歌才道,“大世子,他又讲什么?”

傅离便道:“全城戒严了十日,现在终于解除戒严了,今日晚上我们就离开王府。”

长歌没想到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光线昏暗的狗窝了,虽有傅离日子过得其乐无穷,但到底是待在一个不干净的地方,平时吃了东西连手都不能洗,怎么都不舒服,一听高兴得不得了,还激动地跳了一下,巴心不得立马就走。

傅离便打趣问:“怎么这么不喜欢跟为夫待在一起?”

“人家才没有呢。”

“那就是喜欢跟为夫待一起了?”

长歌到底跟傅离时间长了,知道他是爱开玩笑的,便转过身不理傅离,忽觉得肚子痛,便道:“糟了,糟了,花生吃太多了,肚子好痛!”

傅离笑了一下,反正对长歌俗的一面见多了,也不觉得怪了,只是摇了摇头。

长歌自己却不好意思,扶着傅离蹲了下去,只觉得这次肚痛得异常,那种痛不象一般的肚痛,是一种自己无法忍受的痛。

傅离扶着长歌蹲下去,怕她不好意思,便到一边去活动了一下手脚,忽听到长歌叫了一声:“大世子,长歌肚子好痛,好痛,要痛死长歌了!”

傅离愣了一下,忽意识到这么折腾的长歌会不会要提前几日生了,忙上前扶起长歌道:“歌儿,怕不是肚子痛,是小家伙要出来了。”

长歌听了这话,看着有些透风的柴房加狗窝,立刻吓得要哭了,傅离也知道这里的条件非常糟糕,但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装成什么事也不要紧的样子道:“歌儿,没事,有你男人呢!”

长歌忍着痛看着傅离,好一会才咬着牙迟疑地问:“你有接过生?”

傅离摇摇头,但前世做为优秀的继承人,他受过很多的培训,虽没接生过,但看的听的比这一世的接生婆还多,于是便道:“歌儿放心好了,有为夫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傅离其实心里也没底,如果是正常生产,他到有把握,如果不是正常生产,他就不敢想了,这个时代的女子遇到难产似乎只有死路一条了。

傅离扶着长歌躺下,给长歌盖上大氅,柴房里没有一点火星,实在比较担心长歌这个时候冻着了,心里把吉鲁好好地骂了一通,但一想这不是自己造的孽,骂吉鲁纯是自己找不到人发泄,于是利用着这里有限的东西开始做准备,把自己还算干净的贴身衣服脱下来,扯下袖子,然后尽量叠厚点准备用来包孩子,那毯子比较宽大,傅离也裁了一大块下来,小孩子也是经不得冻的,他得准备厚实点,好在这毯子看着不太显眼,为着方便携带,却是用上好的火狐狸皮制的,这毯子和这件貂皮的大氅是非常好的保暖物品。

没有剪刀,水等物,傅离从随身携带的皮袋子里摸出一把短刀,止血的药物,长歌本来十分惊慌,见傅离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心里稍安。

傅离准备妥当又将灯灭了才小声道:“羊水还没破,怕还得有一会,如果真是要生了,阵痛会越来越频繁,不要太紧张,将身体尽量放松,趁这会多走动一下。”

如果不是肚子一阵一阵的痛,长歌真得把傅离当神仙般地崇拜了:连女人生孩子的事都懂。

因为疼痛,长歌说什么也不愿意走动,傅离却不由分说将长歌扶了起来道:“现在走一会,生的时候才没有那么痛苦。”

“可是我好痛!”长歌有些哭意,傅离一见伸的给长歌擦擦眼泪道:“痛也得走,这会都怕痛,一会更痛!”

“我不生了行嘛!”长歌被傅离强迫站着走,便耍赖地叫,傅离听了眯着眼看着长歌,好一会才皱眉道,“我以前是有想法不让你生,可你偏要生,现在讲这个话有点晚了,走二十圈,羊水没破还得继续走!”

“羊水是什么?”长歌怯怯地问,傅离愣了一下才笑道,“你走上二十圈,我就告诉你!”

求知欲极强的长歌便走了起来,但傅离却用这问题引诱她一直走到晚上,那老头送吃的东西来,傅离立刻让他把出去的时间改了,通知完赶紧送进酒和热水等物来,老头领命赶紧去通知接应的人。

傅离又强迫长歌吃些东西,长歌痛得什么也不想吃,傅离就逗着她吃,逗不见成效就用强迫的,长歌到底对傅离是言听计从的,痛得满口都有酸水了,却还吃了一些东西,还没吃完就叫肚子又痛了,傅离忙扶长歌躺到毯子上,长歌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傅离便点上灯,学着电视电影上偶尔看见的,让长歌用劲,用劲,再用劲,总算见羊水破了,显然是等不到老头送热水等物了。

傅离见羊水破了松了口气,接着又紧张起来,自己知道得多,但毕竟没有亲自接生过,而现在的实验对象可是自己追逐了两世的心上人。

傅离生怕自己的犹豫让长歌生了害怕的心,尽量放在被柴禾挡住的地方,再用一块袖子布塞到她嘴里轻声道:“歌儿,痛的话就咬紧一点,尽量声音小点!”

长歌点点头,然后又听傅离有几分惊喜地道:“歌儿,是头朝下,顺产,现在开始你只要用力就好!”

长歌虽痛得死的死都有了,听傅离讲得那么笃定,心一下宽了许多,好象连痛楚都少了许多,傅离却拿着皮袋给长歌灌了一些羊奶道:“多补充点体力,用点劲把小家伙生下来!”

喂完长歌,傅离就把皮袋子放进自己的怀里,长歌有几分不明白傅离为什么把装羊奶的袋子放到他怀里,但她已经顾不得了,一阵接一阵的痛苦把她痛得也有些麻木了,迷迷糊糊中听到傅离告诉她小家伙的头伸出来了,小家伙的肩膀生出来,然后是鼓励她,安慰她,后来长歌终于觉得什么东西从体内流了出去,浑身直冒虚汗,却听傅离高兴地道:“果然是个儿子,帅得跟他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