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他的眉心锁了起来,“吃是一件让人厌烦的事。”

瓶笙万份吃惊:“怎么会?吃明明是一件最快乐的事好不好。”对方居然污蔑她的人生乐趣之一。为了□□“吃的权利”,她竟然跟他争辩起来,忘记了害怕。

他的眉间阴云不散:“我每天都要吃许多难吃的药。”

“药哦。良药苦口,当然是不好吃的了。可是果子是好吃的。”

“是吗?”他的脸上浮出一丝好奇。神态如孩童一般单纯,让她难以相信站在面前的是洛临的顶头上司、翼族之王。

他居然在反问果子好吃吗?吃货瓶笙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好吃!难道没有吃过果子么?”

他默默摇头。

瓶笙越发觉得惊异了。身为翼族王,身份尊贵,怎么会连个果子没吃过?洛临这货,是不是在虐待他的王兄?

却听洛隐缓缓说:“没有必要吃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吃?”

瓶笙忽然有点明白了。神族这种物种,已然进化到了靠光合作用就能生存的程度,可以完全脱离饮食这种负担。但那是一种多么甜蜜的负担啊,洛隐为什么不肯接受呢?

她叹息道:“怎么会没必要呢?吃是一件多么享受的事呵。”

“是吗?”他怀疑地问。

“是啊是啊。”她说,“要不要尝个果子啊?您就算肚子不需要,单纯让嘴巴享受一下也很好啊。”吃货瓶笙,推荐起食物来顿时浑然忘我。有嘴巴却不去品尝,还活着干嘛?!

他默然不语。

她意识到自己造次了,赶紧说:“您是神仙,吃水果这种俗事当然不屑做,这种低等行为还是让人类来做吧,呵呵呵,再见。”

催着白虎欲走,却听身后传来话声:“你,吃给我看。”他虽然看不到,但却自然地用了这个“看”字。平平的语调,却是句不容推诿的命令。

好在这个任务也没有多艰难。她拿起一枚青色的果子,“咯嚓”咬了一口,还美美吸了吸溢出的果汁。恩,仙果就是仙果,无污染无催熟剂,清甜口味妙不可言。

洛隐侧耳听着她吧唧嘴巴的声音,以及因为美味而发出的满足的唔唔声,很感兴趣地问:“什么感觉?”

“唔,妙不可言。”美美眯起了眼睛,舌尖在唇沿扫了一扫。

“本王命令你具体地描述一下。”

“恩……甜的,滋润的,水分很足,凉凉的……”她抿着嘴巴,努力组织着词汇。

可是洛隐的表情看上去更困惑了。

“哎呀,您就自己吃一枚试试嘛。”美味冲昏了头脑,她越发大胆了起来,忘记了他看不见,摸起另一枚果子遥遥递向他。

他沉默一下,似乎在犹豫。

“吃嘛吃嘛。”她催促道。

他终于动摇了:“把你吃过的那一枚给我。”

“咦?这,这这……”她讶异了。记得洛临说过,洛隐是有洁癖的,他怎么可能要求吃她咬过的果子?

这时洛隐补充了一句:“免得有毒。”

瓶笙顿时了然了,一张喜冲冲的脸也挂了下来,滑下虎背,拿了咬过一口的半只果子,小心翼翼地走近洛隐,想要递给他——上次被伤的阴影还在。

一声厉喝突然响起:“大胆!”

瓶笙吓得一哆嗦,抱着果子倒退了一步。只见一名白衣侍女不知何时出现,怒气冲冲地打量着瓶笙,斥责道:“未经验毒的食物,怎么能直接给王?”

瓶笙被她的气势震住,诺诺指了一下洛隐:“他自己要吃的。”

洛隐点头:“是这样。给我吧。”

侍女面露惊讶:“王,您可是从没吃过这些无用的东西,更何况,是她咬过的。”

洛隐:“她咬过,很好。等于验过毒了。”

“可是……您就不嫌弃么?”侍女盯着那枚开了个笑嘴一般的果子,面露嫌恶——啧啧,说不定还沾着那女人的口水呢。

洛隐果然面露了一下犹豫,补充了一句:“转到你咬过的那一边。”

瓶笙的嘴角撇了一撇,把手中的果子转了半圈。侍女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上前想把果子接过去。却听洛隐命道:“让她自己拿过来。”

侍女愣一下,默默后退。瓶笙千万分不情愿接近这个随时爆发小宇宙的家伙,却也不敢拒绝,走上前去,将果子完好的一边送到洛隐地嘴边。他小心地咬了一口,琼浆溅齿,随着清甜在口腔的弥漫,压抑的眉际忽然舒展,如月霁散开,密密覆着的白色纤长眼睫微颤,眉心画着的一朵三瓣红莲瞬间绽放。

近距离站在他面前的瓶笙不由得看呆怔了,几乎有下跪的冲动。之前出于畏惧,她都不曾细细看过洛隐的容貌。这时细看起来,他的五官精致之极,简直是按“超级美男”的模子“咔”一下倒出来的一般,完美到无可挑剔,只是浅淡的色系显得这份美过于单薄脆弱,仿佛是一道至美月光,随时要隐去。永远不会睁开的眼睛,更为这张脸添了一份悲凉。倒是他颈子上以黑丝线挂了一粒艳红宝珠,流光溢彩,多少给他苍白的面色映上一丝生机。

旁边的侍女见她盯着王的脸发呆,断然斥道:“大胆奴才!还不退后!”

在这些侍女眼中,瓶笙是洛临殿下的奴仆,而她们则是王的奴仆,等级上要比她高一个层次,呵斥起来语气十分傲慢。

瓶笙心中生气,却也不必为这点小事计较,只横了侍女一眼,后退两步。

作者有话要说:

某摇最怕的就是男配抢男主的风头了。可是这些货们一个个生命不止抢镜不休,惹火某摇,全都写挂。

爱抚小黑鸟,不哭不哭,亲妈罩你!

☆、夺爱

洛隐的表情倒是十分愉悦,说道:“是不错。以后吃什么东西,记得叫上我。”欣然转身,扶着侍女的手离开。留下一脸茫然的瓶笙。他刚说吃东西叫上他,这算不算圣旨?如果顿顿饭都要叫上这个自带爆炸小宇宙的危险人物,那每一顿饭都可能变成最后的晚餐。她还是自动过滤,充耳不闻吧~

和白虎回到自己的卧房时,天色已黑,被水果塞满的肚皮迅速消化,要求真正的晚餐。然而每天亲自来给她送饭的洛临没有如期出现。

她穿好侍女的软底靴,决定去他的房间看看。他的房间也没有人。好吧,那她自己四处转转,看能不能觅到食。经过之前跟洛临的一番友好交流,就算是不小心遇到,他大概也不会动不动对她爆发小宇宙了。

独自沿着空空的走廊走去,也没看到疑似厨房或食物储藏间的房间。她失望了,早该猜到,洛隐不食烟火,宫中的侍女什么的自然也是喝西北风就神活的大仙,不可能存食物的。正想抚袖而归,忽然望到前方黑衣掠过,一缕硝烟的味道飘过来。

是洛临。他的脚步匆忙,神色肃杀,没有注意到她站在不远处,可能是因为她的装扮,把她当成了宫中别的侍女。

他径直进了一个门楣高大的拱门,进去后没有门扇合严。不一会儿,有隐隐话音传了出来。她果断踩着无声的小步上前扒门缝。

透过门缝,她看到洛隐以懒散的姿式斜靠在兽皮软榻上,手撑着头侧,声线如凉凉的丝:“是怎么回事?”

洛临立在临隐的面前,挺拔的身影背着着她,答道:“妖族发动的一次偷袭,没什么,已经击退了。”

“妖族消停了许多年了,怎么又反起来?是哪一支?”

“是狐泽族。”洛隐平静地答道。

“狐泽族?又是泽获吗?你不会是,又放过他了吧。”

“倒并非有意让他,只是他们来得迅猛,撤得也快,没能擒获。”洛临把手上套着的青色金属质鳞甲手套慢条斯理地取下,活动了一下因为握武器而有些僵硬的手指。“他既然求死,我也只能成全。”冰冷的语气里,浮过一丝冷酷血腥。

躲在门外偷听的瓶笙,莫名被他的语气寒到,暗暗打了个冷战,呼吸也随着微微紊乱。她跟泽获有血海深仇,她巴不得他死。她为之颤栗的,纯粹是因为洛临讲话的语气。似乎无意间窥视到一个不一样的洛临。洛临平日里也是一付让人不敢冒犯的冷傲神气,可是此刻的洛临与往日很不同。那是真正的死神的面目。

洛隐的脸忽然略略偏转了一下,朝向门这边。瓶笙吓了一跳,忽地往后躲闪了一下。躲完了才想起洛隐根本看不见,大概是依靠敏锐的听觉察觉到了她的呼吸声。这家伙虽然没有视觉,反而像是全身都生着透明的触须,敏感异常!

她往后这么一躲,反而弄出更大动静。

果然,洛隐说了一句:“进来。”

她尴尬地挪着碎步蹭进去。

洛临也看过来,发现是她,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洛隐,手一抄,把她藏到了身后,低声斥道:“你乱跑什么?”

“我,我饿了。”

他隐忍地望了望天花板,转身对洛隐抱歉地说:“她刚刚来不懂规矩,请王兄不要在意。”一边说着,暗暗蓄起了防御的姿态,显然是怕洛隐攻击闯入的异物。

洛隐的神态却十分平静,没有预料中的暴怒。依旧保持着半卧的姿式,浅色的唇线竟勾起一抹轻弧。

洛临看得满心狐疑,看看洛隐,再回头盯一眼他的小女奴,黑眸微微眯起——他不在的时候,这两个有过什么互动么?

洛隐慢悠悠的开口了:“这个奴仆,给我吧。”

洛临的脸瞬间黑了下来,看向瓶笙的目光变得恶狠狠地。瓶笙努力睁大眼睛,缓缓摇头表示无辜,额上慢慢出现一滴冷汗。

用目光刮了她的脸蛋儿数遍,转向洛隐,下巴的线条勾勒出倔强的弧度,话语依然恭敬,音调却透着不肯让步的坚定:“王,这奴仆是臣弟的。”

“我看上了。”洛隐的语气透出了被杵逆的不悦。

洛临的脸上积起重重阴云,语调却依然恭敬:“王的心性一向高洁,只用血统纯正的翼族侍女。怎能容得这只半人半妖的家伙在身侧呢?”

洛隐轻松地扬了扬眉:“没有关系,我不在意。”

洛临有些按捺不住的烦躁起来:“王,这家伙笨手笨脚、稀里糊涂、冒冒失失,还是让她离您远些的好。”

瓶笙不满地抬头看他——他是打算把所有贬义词的四字成语都堆砌到她身上吧!

洛隐没被吓退,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深了,不急不徐地说:“我喜欢她的舌头。”说着,还探出他粉色的舌尖,沿着上唇贪贪地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味什么迷人的味道,覆着密密眼睫的眼缝都弯了起来。

咦?!这叫什么话!瓶笙惊讶不已,一句“大王何出此言啊”险些冲出喉咙,却被洛临一把攥住了手腕子,抬头,对上他几乎冒火的黑眸,顿时吓得半声吭不出来了。

他狠狠捏着她的手腕,以黑云压顶之势俯视着她,同时应答洛隐的语气已变得相当不敬:“王,她是我的人,我不打算让给别人。”

洛隐的脸阴沉下来:“我一定要呢?”

“王,她算是半个妖族,我收她为妖奴时,已打上私印,以翼族族规,她已是我的专属私有。除非我愿意解除主仆关系,就算是您,也不能强迫。”丝毫不肯让步的强硬。

——妖奴。瓶笙的眉头默默地跳了一跳——就算是知道了自己是借妖骨重生,可是始终自我感觉还是个人类。突然地被称做妖奴,还真不太好接受。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额角被洛临打上的朱砂色红印。这果然是他的私有物品标记啊。而且还是具备法律效力的,这种效力甚至凌驾在了王权之上。那么,她喂洛隐吃果子的事,大概是越了雷池了,恐怕是严重折辱了洛临做为真正主子的权威!神仙的架子什么的,真是端得无比的高啊。

洛隐大概是被气到了,阴着脸一语不发。

洛临适时告退,也不等洛隐应允,就扯着瓶笙的手腕子退出去,一语不发地拉着她穿过王宫,径直回到她的卧室,大力推开门的一刻,正在不知为什么又厮打成一团的白虎和药鹰,被突然涌入的寒冷杀气惊吓到,惊慌失措地撞开朝外开的那扇门,逃到外面的峡谷里去了。

瓶笙被他扯着往前甩了一下,踉踉跄跄站定,手伸向白虎和药鹰的背影,小声呼救:“喂喂喂,带上我啊……”

白虎和药鹰头都没回半下,仓皇而去。

“不仗义!”她捏着拳头,忿忿控诉。偷偷瞄一眼身后的人,感觉气氛诡异,不由胆寒,小声说:“我,我去趟洗手间。”

正企图尿遁而去,身后传来冷声的命令:“站住。”

她条件反射一般“啪”地立正站好,脊背挺得笔直,一对眼睛惊慌地看着浑身散发着杀气的神仙大人,扯开一个讨好的笑脸:“洛临大人,我之前不太了解你们神仙的规矩,只觉得他是大王,让我做什么我不敢不做。”

“他让你做……你就做吗?”浑蛋,王权去死。奴性去死。

“咦?说话就说话,您的牙齿为什么咬得咯吱响?我觉得,您似乎是想多了。”

他的嘴角浮起一个寒凉的笑:“我想什么了?”

她清醒地意识到逃避是没用的,要面对问题,找出症结,一次解决!本来就没什么嘛,很普通的事情,让洛隐一句不清不楚的话,搞得暧昧无比。刚刚他跟洛隐说已在她脸上打上私印,她是他的“专属妖奴”,不容任何人染指,就算是翼王也不行,这大概是他做为主子的尊严。洛隐的一句“喜欢她的舌头”,一定是让他想七想八了。这洛隐的语言表达能力也真是差到令人发指啊!她决定如实陈述喂果子的事实,想要表明洛隐说的那句话,意思不过是欣赏她能够“品尝美味并推荐美味”。这事一定要解释清楚。

她大声地申辩道:“您在想——舌头……”刚说出这两个字,脸颊一痛,被他捏住了下颏。

她的嘴巴被捏成了一朵花状不能合拢,只能睁着一双委屈的眼睛发出“呜呜”的喵唤。

他的手指力度很大,眼眸危险地眯起,迫近她的脸庞:“你可真有胆啊。”

“呜呜呜……”她想摇头以示否定和无辜,无奈脸被他掐得死死的没有办法摇头。

“你不仅继承了妖骨,是不是连那妖媚之气,也一并继承了?连王也敢招惹,死一次没有死够,是吗?”他的语气透着压抑不住的怒气,看得瓶笙心惊胆战。

“呜呜呜。”

“你给我听着,你是我的妖奴,身体一切零部件,全是专属于我的。包括……”

她的心像是突然被浸入了冷水。他是想说,包括她体内的妖骨么?

他的目光却下滑,落在她被捏得半开的嘴唇间、惊慌乱颤的粉色舌尖。眼底忽然起了迷雾,意识瞬间混沌得近似昏迷。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到唇上柔软的接触,齿上浸入的湿润,鼻息扑来的清香,长睫颤抖着扫过脸颊的麻痒。

直到这个吻结束,瓶笙还是呆怔迷糊的,一对大睁的眼睛目光发直。

半晌,忽然回神,仰脸端详一下洛临面颊飞红目光如水的德行,捧着自己被捏红的脸蛋揉了两下,找回了语言的能力,呐呐开口:“大人,您就老实说吧,无欲无求什么的,是胡扯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对嘛,讨她喜欢什么的都是浮云,果断扑倒才是正道。GOGO小黑鸟~

☆、佰鬼

他的眉一挑,瞬间恢复了冷傲的模样:“我自己的私有物,我想咬就咬,你有什么话说?”

咦?这货把她招得心乱如麻,这是想不认帐吗?“装纯遭雷劈啊神仙大人。不要告诉我您不知道刚刚的这种行为,做接——吻——,而且,这是我的初吻,您不能就当个瓜啃了就啃了啊大人!”

“初吻?那么王先前说……”

“他指的真的是个瓜啊。”

“……”他的嘴角弯起,但目光闪闪,抿出的这个微笑透着一点得瑟,一丝狡猾。“谁先啃,瓜就是谁的。”他的语气毫不掩饰的嚣张。

绿鳞那家伙说的什么讨她喜欢、得到女子的心才能留住她什么的,全是废话。先下手为强,攻城略地,占有才是王道。

*****

自从瓶笙被洛临大人当个瓜啃了以后(咦?),独占心愈发严重,出门的时候,生怕洛隐趁他不在打他家小妖奴的主意,特意嘱咐白虎,如果洛隐敢打瓶笙的主意,它做为忠诚的座骑,要“以命相搏”。

白虎听到这个命令,露出一脸不可思议:见色忘义的无良主人啊!

洛临这一去,多日未归。于是没人给瓶笙带吃的,就断了粮。她就从林中摘些果子来吃。实际上这些仙果不但可口,营养价值也相当不俗。只是一天到晚吃冷食,难免会怀念热食。

对于洛临禁止她接近洛隐的命令,她倒是同意的很。洛隐喜怒无常的性格让人感觉惧怕,生怕跟他打照面。她陪着笑脸跟侍女打听了洛隐的生活规律,然后刻意避开,倒是极少遇见。

在她的伤势渐渐痊愈、体力慢慢恢复的日子里,每天骑着白虎,领着药鹰和白虎去地下森林,采采药,摘摘果,药鹰追追仙鸟,因为未来的漫长而带来的压抑渐渐淡化,好在她在人间时就习惯于独来独往的生活,并不觉得很寂寞,日子过得如流水般轻快。有时候会在做某一个动作时,神思忽然恍惚——如果就这样活一千年,也不是无法忍受吧。

她越来越迷恋这片地下森林,不愿意回那冷窟一般的宫殿,就抱着白虎的脖子,让它带着她飞跃到巨树的枝上,坐上一整天。说到飞跃,白虎这货虽然没翅膀,可是的的确确是会飞的。爪子一划拉,就腾空而起,就像空气变成了水,它在水中潜泳一般。神兽理所当然的会飞,但至少应该驾祥云一朵,它这样说飘起来就飘起来,完全没道理啊。这事让瓶笙十分困惑,掰着白虎的爪子研究过数遍,但总找不出飞行的机密所在。

森林上空偶然掠过美丽仙禽,向上飞向森林上方的空洞——那里有一方圆圆的天空,通往未知穹宇。仙禽掠过的痕迹,将她的神思无穷无尽地扯了去。

如果可以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