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羽原本心情还十分不爽,听着贺兰尧的话,不禁失笑,“是呢,我们已经累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了,全记录下来,可以写一本虐渣攻略,有时间我真要编写下来,供后人参考。传给我们将来的子女,告诉他们,你的爹娘一生中碰到无数贱人,这些人到最后几乎都没有好下场,人呐,千万不能争着去犯贱。”

过去的岁月中,已经有太多妖魔鬼怪滚出他们的世界。

而今后的岁月里,依旧不缺少妖魔鬼怪的晃悠。

她厌恶这些人的同时,也真得感谢这些人,他们的存在便是为了警醒世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过去所有的敌人几乎都被他们一一扫除,除了月满。

那个有着神棍师姐庇佑,却还被天给收走的蠢货。

“想想曾经收拾过的那些人,你就会发现,胜利最终还是属于我们的。”贺兰尧伸手,轻抚着苏惊羽的头发,“倘若这个尹清罗也想布那些人的后尘,我真的不介意在她归国的路上取了她的性命。”

“公主,咱们这就要回宫了么?难道那桃花醉没能发挥作用?还是他们没有喝?”

帝都的街道上,浅粉色衣裳的女子紧随着前方的红衣女子,“莫非是那男子不识好歹,不愿意同公主…”

“住口!”尹清罗朝着身后的人低斥一声,声线冷然,“再多话一句,拔了你的舌头。”

婢女吓的当即住口,不再言语。

尹清罗回到宫中,一路奔向了太行宫,踏进寝殿之时,贺兰陌正静坐着翻阅书籍。

听闻耳畔传来的脚步声,贺兰陌偏过头,正对上尹清罗的脸庞。

“公主心情似是不好?”贺兰陌淡淡道,“可是谁惹着你了?”

尹清罗的面上并无太多表情,但今日的目光却没有平时那么柔情,似是有些阴沉沉的。

他能确定,此女必定是在宫外碰上什么烦心事了?

能影响她心情的,无非就是男人。八成是出去猎艳没成功?

贺兰陌如此想着,眸底悄然掠过一丝讥诮之色。

“陌,你的眼睛可真利,居然看出了我心情不好。”尹清罗坐到了贺兰陌身侧,一个仰头靠在了他身上,“那你不妨猜猜,我今日出宫碰上了什么糟心事?”

贺兰陌不紧不慢道:“以公主的性格,多半是为情所困,追求某个男子遇到难题了。”

“陌,你为何如此聪明?”尹清罗低笑一声,“我去追求其他的男子,你会不高兴么?”

贺兰陌心底觉得可笑,面上却毫无波澜,“公主想做什么,并非我能插手的,想追求谁,都是你的权利。”

“唔,你很懂事呢。”尹清罗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朱唇凑近他的耳畔,“其实,你不喜欢我,对么?你的兄弟也都不喜欢我,你可知,在鸾凤国,有多少男子争着要进我的后宫?在你们这儿,我却不讨人喜欢,不过也是,你们出云国以男子为尊,你们都很骄傲。”

贺兰陌听闻此话,眉头轻拧,“怎么?贺兰烨不喜欢你么?”

尹清罗口中的‘你的兄弟’,所指的想必就是贺兰烨了。

“不是贺兰烨。”尹清罗轻描淡写道,“是你的敌人之一,贺兰尧。”

贺兰陌听闻此话,目光一紧,“你看上贺兰尧了?”

这女人…果然是死性不改。

看上又能怎样,贺兰尧是已婚皇子,父皇和皇祖母必定不会将贺兰尧入赘给她。

“是看上了,他比你还好看,只是,太不识抬举了。”尹清罗说着,伸手撩起贺兰陌的一缕发把玩着,“我原本想将驸马人选换成他,他若是愿意,我就帮着你对付他了,可他不愿意,还对我大肆辱骂。我思来想去,还是你可爱多了,我决定了,依旧站在你这边。”

真想把这女人扔出去。

贺兰陌:本宝宝需要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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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妖言惑众,蔑视君王?

他早该想到的,这色迷心窍的女子,十有八九会看上贺兰尧。

还真的就看上了。

好在贺兰尧素来就是个不识好歹的人,从不给人留面子,以贺兰尧清冷傲慢的性格,如尹清罗这样的风流货色怎能入他的眼。尹清罗想要追求他,必定碰了一鼻子灰。

于是乎,她衡量再三,终究还是选择了站在自己这一边。

贺兰陌想到这儿,心中又是一阵烦闷。

他如今真可谓是忍辱负重,为了复仇,时不时要忍受着尹清罗对他的调戏。不过尹清罗对他也算给了面子,并未强行让自己去给她暖床,也许,她是想等着他心甘情愿的那一日吧?

愈得不到的,愈想要珍惜。

但此女的心太大,不是专情人,对于男色太过贪婪,她既然也看中了贺兰尧,哪怕被拒绝被嘲笑,依旧不会停止对其的肖想吧?

“公主,倘若今日贺兰尧应了你的要求,愿意做你的驸马,你是否就要舍弃我了?”贺兰陌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陌,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哪会舍得丢弃你?”尹清罗悠悠叹息一声,“我答应过你,要帮你对付敌人,可我没料到贺兰尧长得那般绝色,陌,你要明白,我男宠上百,没有一个姿色及得上他,再遇上他之前,我觉得我后宫中的男子姿色都算上等,现在想想,不过是普通货色,数百人也及不上一个贺兰尧,哦对了,也及不上你。”

尹清罗说到这儿,低笑一声,“倘若能将你们兄弟二人都纳入后宫,真是太美好了,我宁可将那上百个男宠全舍弃了,来换你们二人。”

想的可真够美的!

他心底冷笑不屑,面上却并未表现出半分异样,“公主,我与贺兰尧是敌人,倘若我与他你只能选一个,你要选择谁?”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尹清罗唇角的笑意僵了一僵,“我乃母皇长女,注定要统治鸾凤国的江山,我喜欢的东西,为何一定要做出选择,我若想要兼得,又有什么不可以?”

贺兰陌听闻此话,眸底迅速掠过一丝冷芒。

这个女人…就那么笃定自己有当女帝的命?

“我原本想着,贺兰尧若是够识趣,我就不对付他了,我还可以帮着你对付贺兰平不是么?他是夺走你储君之位的人,你会更恨他才是,至于贺兰尧,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一定愿意容忍他的对么?”尹清罗说着,白皙的指尖游移到了贺兰陌的脸颊上,轻轻摩痧,“可惜啊,他非但不领情,还将我狠狠贬低了一番,我从没遇见有人像他这么不识抬举,既然他得罪了我,我自然要回报一番。”

贺兰陌感受着尹清罗指尖的温度,心中反感,表面却依旧维持着淡然。

这女人吃软不吃硬,他如今人在她手上,不能得罪她。

“那么公主你想要怎么惩戒他?”贺兰陌淡淡道,“不妨跟我说说?”

“我心中已经拟出了计划。”尹清罗说到这儿,莞尔一笑,“你不是告诉我,你们的陛下几年前染上了恶疾,一直反复发作,不能彻底根除,那神棍国师每每都能在他发病时给予治疗,因此,很得你们陛下的信赖。”

“不错。”贺兰陌道,“父皇不容许有人在他面前质疑国师的能力,这一点,所有人都很清楚,就连当初身为太子的我,以及母后,在没有经过允许的情况下,都不可踏入那神棍的地盘,这后宫中的嫔妃们,再得宠,也不敢与他叫板。”

“你们这个国师确实有点能耐。”尹清罗笑道,“我如今大概猜到了他的两样本事,一样是卜卦,一样是医术高明,至于那些神神鬼鬼的说法,多半是子虚乌悠,你们出云国人怎么就信他那一套。”

“因为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能找到他胡言乱语的证据。并非所有人都信他,而是没有人敢去质疑他,质疑他,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无疑是自找不痛快,满朝文武,谁愿意当这个出头鸟?且,父皇的病,的确只有他能治得了,换其他人,谁有这能耐?”

“我就有这个能耐。”尹清罗淡淡一笑,“陌,你信么?”

贺兰陌闻言,眉眼间似有疑惑,“公主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陛下的恶疾与鬼神无关,所谓恶疾,就是很难治的疑难杂症罢了,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说法,只要有良药,不需要这个狗屁国师依旧可以药到病除。”尹清罗冷冷一笑,“帝王心思最难猜,君主都是多疑的,不会全心全意地信赖某个臣子,之所以要表现出一副信赖的模样,极有可能是因为他太需要这个人,并不是因为他真的信赖。倘若我能帮你们的陛下解决他的难题,你以为,他还会再宠信国师么?”

贺兰陌听闻此话,微微一惊,“你能解父皇的恶疾?”

“陌,你这语气,听上去像是很难以置信?”尹清罗掩唇轻笑一声,“我忘了告诉你,我是个药师,最擅长制药,我手中有一本百世药经,是千百年之前的药王留下的,记载的均是世界珍稀药物,寻常的药物没有编写进来,因为普通的药材根本不配存在于药经里,这本药经,我自小研究,我虽不敢自称是神医,但,只要让我知道神棍给陛下吃的是什么药,我也能设法配出来。”

“当真?”贺兰陌面上的惊讶未散。

这个沉迷男色的荒唐女人,竟也有这样的本事。

“我有必要忽悠你么?”尹清罗挑眉,“正是因为我有药经在手,从小到大,躲过了不知多少次毒杀。要做鸾凤国的储君,须要能文能武,众姐妹里,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也没有人能毒害的了我,所以…她们打不过我,又毒不了我,有什么资格跟我争储?鸾凤国女帝的位置,只能是我尹清罗的。”

他终于明白这女人为何那么自负,原来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此女虽色迷心窍,荒淫放荡,可不得不说,她同样具备了强悍的生存本领。

贺兰陌望着眼前眉飞色舞的尹清罗,只觉得她如今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他作为太子之时,也是如她这样自负,自以为无懈可击,可终究…还是被人拉下了那个高贵的位子。

“我尹清罗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尹清罗说着,起了身,“我这就去面见你们的皇帝陛下,陌,你乖乖在这儿呆着,别擅自离开哦,你若是暴露了身份,难保贺兰平他们不会设法再杀你一次。”

“知道了。”贺兰陌淡淡道,“我不会擅自离开的,再说了,即便是我想出去,你的手下也不会放我离开吧?”

这女人如今就是吃定了他,要将他捆绑在身边,为了防止他逃离,她当然会找人盯着他。

“明白就好。”尹清罗勾唇一笑,随即转身,迈着轻缓的步子走向殿外。

日头正高,照耀在养心殿金黄的琉璃瓦顶之上。

殿内四处是一片沉静的光辉。

紫檀木质的椅子上,身着明黄色衣裳的男子正以手支额,闭目养神。

“陛下,清罗公主在殿外求见。”

耳畔传进的声音,让皇帝睁开了眼,“请她入内。”

王总管应了声是,而后退了出去。

不多时,一道火红的身影迈入殿内。

“见过陛下。”尹清罗迈步到了皇帝身前,微微福了福身。

皇帝道:“清罗公主无需多礼,此番前来,是有什么事?”

“此番前来,是关心陛下的龙体来的。”尹清罗说到这儿,淡淡一笑,“我到贵国的时间不长,但也听说了陛下恶疾缠身,时不时犯心痛头晕的毛病,据说此病困扰了陛下多年。”

“不错,朕如今最大的困扰就是这毛病了。”皇帝的语气毫无起伏,“清罗公主提起这个事,是想要说明什么呢?”

“清罗不才,略懂些药理,想为陛下排忧解难。说句不嫌虚的话,倘若陛下可以给我提供你犯病时所吃的药,我必定能给陛下分析出药材的成分。”

皇帝听闻此话,眸底迅速掠过一丝讶异,转瞬即逝。

“清罗公主的好意,朕心领了。”皇帝沉吟片刻,后道,“难道清罗公主没有听说,朕的病,一直有国师在替朕治,朕虽然时不时犯病,但有国师在,总能帮朕渡过难关…”

皇帝的话音未落,尹清罗便接过话,“陛下,周围没有外人,我便直说了。您的病,属疑难杂症,治病最好的法子,便是对症下药,对于贵国国师所说的那些,什么帝王星遭冲撞,扫把星来犯,以及陛下您曾经的宠妃李贵妃遭祥瑞附体,纯属子虚乌悠,我嗤之以鼻。贵国国师的言行,分明是妖言惑众,蔑视君王。”

听闻尹清罗的话,皇帝面色一沉,“清罗公主!你作为异国的客人,怎可如此胡言乱语?如此污蔑我出云国的国师。”

“陛下真的觉得我是胡言乱语?”尹清罗唇角轻扬,“我相信您的臣子们一定有人与我的想法一致,只是他们并不敢说出来,他们唯恐触怒了您,影响自己的官途。但我敢说,我仗着自己是异国客人的身份,我猜,您不会将我怎么样的,陛下,我这人快言快语,您可别见怪,眼下这也没有其他人,您不如跟我说心里话,您当真信赖这个国师么?”

“清罗公主,你今日来此,就是为了对朕说朕的国师是个骗子吗?”皇帝轻瞥了一眼尹清罗,“国师会卜算天机,这是众所皆知的事,这一点,根本不需要质疑。”

“他会算命,这或许是真的,但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却不一定是真的。”尹清罗笑道,“据我推测,国师帝无忧,是仗着自己会算卦刻意来欺骗陛下您,陛下您对他的种种维护,是因为您太需要他了,倘若没有他,就没有了治病的人。您心中想必也是怀疑他的吧?但却拿他没有办法,也没有证据证明他胡言乱语,毕竟国师制度在你们出云国流传了数百年,不能说废除就废除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皇帝望着她,面无表情,“清罗公主,似乎对国师很感兴趣?”

“并不是对他感兴趣,只是我见不得有人如此蔑视君王。”尹清罗不紧不慢道,“陛下,倘若我有办法助您彻底痊愈,您是否就相信我所言?若是一个我可以治的病,贵国的国师却要一拖再拖,这是不是欺君罔上?”

皇帝闻言,静默了片刻,才道:“那朕倒是想看看公主的本事了。”

“这么说来,陛下是愿意信我了?”尹清罗轻挑眉梢,“陛下不必怀疑我的诚心,你我两国要结秦晋之好,我理应帮您解忧才是,陛下若能安好,我也算是积了一个善德,陛下,恕我冒失,可否容我取两滴您的血液回去琢磨一番?百世药经上有记载,有一种根据血液来检测身体状况的法子。”

皇帝闻言,淡淡道:“好。”

谪仙殿内,一袭浅白身影端坐桌边,望着卦盘中的卦象,眉头轻拧。

今早一觉醒来,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便随手占了一卦,卦象显示并不乐观。

“你为谁占的卦?”身后响起一道清凉的女子声音。

算命不自算,他的卦,必定不是给自己算的。

月光听着身后人的问话,只淡淡道:“没什么,闲着无聊扔铜板。”

下一刻,寝殿外响起了脚步声,月光抬眸望去,是绿萝端着两盏茶进来了。

“来的正好。”月光见她走到身前,悠悠开口,“去一趟永宁宫,通知苏惊羽,让她带着贺兰尧暂且离开帝都。”

绿萝闻言,怔了怔,反应过来之后,垂头道:“是。”

眼见着绿萝退了下去,月圆才道:“你帮苏惊羽算的卦?”

月光闻言,并未正面回答,只是端起了面前的茶盏,到唇边抿了一口,下一刻便立即将唇撤开,“哇,烫死了…”

月圆见他不回话,眉眼间泛起一丝无奈,“你算到了他们会有危险,所以才叫绿萝提醒他们离开帝都?师兄,你这是自作主张违背天意,你就算知道他们有难,也不该提醒他们,你这一举,极有可能让原本应该发生的事产生变化,违背天意的事儿做多了,容易折寿…”

“那也不会比你折的多。”月光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你为了月满那蠢货,违背天意的事做的还少么?到最后她还不是被天收了。”

月圆顿时又被堵得哑口无言。

树边上,一道人影正蹲着,双手抱着只黑猫,将黑猫浸入了身前的水盆子里。

“小蓝乖,你看你又滚得一身泥,洗干净了,殿下才不会嫌弃你。”

月落说着,鞠了一捧水在黑猫的皮毛上。

正洗着,余光瞥见前方似有人影走来,他抬眸一看,是绿萝。

绿萝望着树底下的清秀少年,问道:“宁王殿下和王妃可是在殿里?”

“不在。”月落道,“他们出宫玩去了,你有何事?”

“出宫去了?去哪儿?”绿萝宁拧了拧眉头,“国师托我来传话,告诉他们,暂且离开帝都。”

“离开帝都?”月落听闻此话,心下微微一惊。

国师与惊羽姐姐交情极好,这时候托人来传这样的话,想必是会有大事发生?

离开帝都这样的话都放了出来,绝不会是小事。

“国师还说了什么?”

“只说了,暂且离开帝都,没有别的。”绿萝道,“你快些出宫去找他们,找到他们,务必将国师的话传达。”

“好,我这就去。”

这一头月落正往着宫外跑,另一头,苏惊羽贺兰尧正离开酒楼。

因为之前尹清罗的到来,苏惊羽端了鱼盘子去砸,再加上与尹清罗闹了一出,使得一桌子菜全凉了,苏惊羽便只能招来伙计,将雅间收拾了一下又重新点了一桌。

吃完鱼之后,便已经过了午时了。

“阿尧,咱们是不是该回宫了?”苏惊羽望了一眼日头,道,“今儿的阳光倒是真大,天气也闷热得很,不适合再逛了,咱们还是回宫冲个凉。”

苏惊羽身侧,贺兰尧道:“也好,那便回罢。”

乌啼闻言,便去将马车牵了来,一行三人坐上马车驶回宫中去。

乌啼驾着马车驶过集市,却没有料到,在经过一个拐角之时,车轮子忽然便陷进了凹塌的地面中,马车瞬间失衡,险些翻车。

好在乌啼反应快,迅速勒马停车。

“殿下,这地上竟然有个坑,我方才没仔细看,不小心碾过去了。”乌啼说着,下了马车,去看车轮子,竟足足塌下了四五寸。

之前不记得这儿有个坑,还是长在拐角处,真让人防不胜防。

看着像是人凿出来的…多半是想在此处栽棵树。

乌啼自然没有料到,就在这时,月落正策着马迎面而来。

但由于乌啼此刻正蹲在车轮边,被庞大的马车挡住了大半个身子,月落便没有注意到他,策马直接掠过了。

等乌啼起身之时,月落已经策马奔远了。

乌啼:就这样错过了你~

月落:叫你特么的不抬头!

第246章 残忍的解药

“不就是车轮子被卡在坑里了么,咱们合力抬起了就是了。”马车内的苏惊羽说着,撩开了车帘,同贺兰尧下了车。

到了马车边上,还不等苏惊羽伸出手,贺兰尧便已经先她一步将手扣上了马车车板边缘,手掌施力,倏然一提,便将塌陷下的车轮提起,随即另一只手朝着车身一拍,将马车拍到坑边上去。

苏惊羽见此,顿时失笑。

“还真是林妹妹的身板,大力士的灵魂。”

“林妹妹?”贺兰尧听闻此话,顿觉得不解,“林妹妹是何人?”

“历史上有名的一个病娇美人,柔弱无骨…”苏惊羽说着,眼见贺兰尧眼角抽搐一下,当即道,“好了不说这个,咱们回宫。”

言罢,她挽着贺兰尧了的胳膊走向马车。

“闲来无事多练练内力,你也可以做到。”贺兰尧斜睨了她一眼,“一个人的功夫如何,跟外表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这我懂,我就是打趣你一下。”苏惊羽笑着捏了捏他的下颌,“一点儿都不风趣。”

病娇美人,柔弱无骨…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这样的形容词。

“往后,不准拿形容女子的词汇来形容我。”贺兰尧看似轻描淡写道,“有失阳刚。”

“哦?那你希望我用什么词汇形容你?”苏惊羽嬉皮笑脸道。

贺兰尧不紧不慢道:“威武雄壮,器宇轩昂。”

苏惊羽‘噗嗤’一下喷笑出声。

威武雄壮…

就他?

谈何威武雄壮!

最多也就是高冷傲娇。

他心中是否常常会幻想自己是拥有八块腹肌的硬汉?

想到这儿,苏惊羽笑的更欢。

“阿尧啊阿尧,想当硬汉,是需要与生俱来的条件。硬汉的首要条件是刚毅的面孔,阳刚的气息,爆发的肌肉。而你呢?精美的五官,削肩柳腰,一脸傲娇,想变硬汉?下辈子吧。”

“敢笑话我?”贺兰尧唇角的笑意有些微凉,“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落,伸手去挠苏惊羽的腰。

苏惊羽被挠痒,顿时缩了起来,而贺兰尧自然不罢休,挠过了腰,便又去挠她的腹部,脖颈。

“哈哈哈…别挠我…”

苏惊羽防不过,只能由着贺兰尧上下其手。

二人一路玩闹着回宫,殊不知麻烦即将降临。

太行宫内,艳红的身影端坐在白玉桌前,桌上放置着大大小小瓶瓶罐罐,各式各样,颜色各异。

“公主,在琢磨什么?”贺兰陌望着她专注的模样,心中好奇。

只见她面前正摆放着一只小碗,碗里盛放着雪白的药粉,她的手正将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口朝着碗中倾倒,竟倒出几滴鲜红的液体。

那是——血。

鲜红的血液,在接触到药粉的那一瞬间,药粉也被血液浸染成红色。

而接下来,奇异的事也发生了。

被染红的药粉竟逐渐变化,到最后染成了紫黑色——

紫黑,容易让人联想起中毒。

“这是…”贺兰陌望着碗中的现象,“怎么回事?”

“我方才倒进去的,是你父皇的血液。”尹清罗望着碗中的现象,唇角轻扬,“果然,与我猜测的一样。”

“父皇的血液?”贺兰陌微微惊诧,“那为何与药粉接触会变成紫黑色?这药有毒?”

“不,药无毒,是你父皇的血有毒。”尹清罗低笑一声,“我大致了解了一下你父皇的症状,百世医经上有记载类似的症状,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心房疾病,可通过上一代传给下一代,也会伴有头疼;还有一种可能性,便是慢性毒药,嗜心毒引发的症状。”

“你的意思是,父皇的恶疾,其实不是疑难杂症,而是中毒?”贺兰陌愕然。

关于皇帝的病,几乎所有人都将其当做是疑难杂症。

毕竟这世间奇怪的病症太多,许多疑难杂症会伴随人的一生无法得到康复。

而今日尹清罗得出的结论,却是中毒?

“不错,是中毒,我根据药王所记载的方法来验证,今日配的这个药,就是检测血液是否正常,如果血液一直保持鲜红,那么皇帝的病就是真的疑难杂症,可血液成了紫黑色,那就是毒。”尹清罗挑了挑眉,“你的父皇,必定是在年轻的时候,一不留神被人下了慢性之毒,嗜心毒从服用到死亡这期间需要大概一年的时间便足够,而你父皇如今还在位,说明这毒药在服用了一段时间之后断了,不再继续。虽然没被毒杀,但他也好不到哪去,落下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