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当然不会总拉着太子妃去玩,偶尔嘛,太子妃何时有空,咱们就聚一起。太子妃不会连这点时间都没有吧?“

”我…“

当着皇帝的面,古月南柯也不好拂了宁若水的面子,心中气恼,面上也只能装作镇定,”那就听娘娘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宁若水笑得愉悦,”明日一早,本宫在东宫外等你,咱们一同前去青山寺。“

古月南柯强颜欢笑,”好…“

宁若水望着她,目光中浮现点点轻嘲。

古月南柯憋着火气,只想将宁若水一巴掌拍墙上。

迟早要处理了这个疯女人。

转眼之间,又是一日过去。

这一日,苏惊羽吃早点时,乌啼带来了一个消息。

”惊羽姐姐,方才太子的人来带话,请您去城外三里的茶馆边上候着。“乌啼说到这儿,望了边上的贺兰尧一眼,”至于殿下去不去,都行。“

贺兰尧道:”此话何解?“

”因为要见惊羽姐姐的人是德妃娘娘,所以,殿下您去也可,不去也成,德妃娘娘又没说要见你。她不知我们的落脚点,特意去找太子殿下托人传话过来的,说是有个礼物要送惊羽姐姐。“

”既然这样,那夫人你就去吧,我不去了。“贺兰尧不咸不淡道,”今日的天有些热,不想出门走动,你带个人随行。“

苏惊羽闻言,挑了挑眉,”那好吧,乌啼跟我去。“

用过早点之后,苏惊羽便与乌啼策马前往城外。

出城的一段路有些荒凉,远远地看见一个茶馆,茶馆边上的百年老树下,站立着一道倩影。

那身影看上去有些熟悉,近了,看得清了些,苏惊羽冲那人叫道:”若水。“

宁若水听到这久违的声音,转过了头,望着马背上的女子,微微一怔。

一张完全陌生的容颜,但她知道,那就是苏惊羽。

苏惊羽的声音与那张扬的英气,并不是谁都能学得来的。

宁若水冲她笑了笑,”好久不见。“

苏惊羽从马背上跃上,笑道:”是呢,好几个月不见了,这期间可曾想念我?“

”当然!“宁若水走近了她,”在鸾凤国的这些日子过得可好?我送你的护身符,可有带着?“

”带着呢,这些日子过得倒也还行,只不过,一回国就摊上了麻烦事。“苏惊羽悠悠叹息一声,”我想念这片土地,可我只要呆在这儿,就不会风平浪静。“

”若不是古月南柯作祟,你也能好好过一段安稳日子了。“宁若水冷哼一声,”这个赤南国公主我已经与她暗中交手过了,心高气傲,自视甚高,我已经帮你整过她一回了,她如今想必是记恨上我了。

苏惊羽闻言,一时来了兴致,“你整过她了?怎么个整法?”

宁若水轻咳一声,“这个说起来,有些龌龊,等有空了我再与你说说吧。”

有些龌龊?

这让她不禁好奇了。

然而,她很快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为何会约在此处?”

瞥了一眼宁若水身后不远的马车,“你今日是有什么安排么?”

“我跟皇帝说今日要去青山寺烧香祈福,便出来了,同行的下人们如今正在茶馆里坐着,即便让他们看见你也无妨,反正他们也认不出你来,就说是我的远方亲戚。”宁若水说到这儿,笑了笑,“你猜我把谁给带出来了。”

苏惊羽挑眉,“猜不到,谁?”

宁若水道:“古月南柯,她原本是不想来了,当着陛下的面她不敢拂我的面子,便不甘不愿地跟出来了,我之所以说要来青山寺,只不过是借个理由将古月南柯带出来罢了,我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可拿来当借口,便说想去烧香,我知道你入宫有风险,便将古月南柯带出来给你玩,我整过了,轮你整。”

苏惊羽闻言,一时有些好笑。

敢情宁若水是专门把古月南柯拐出来给自己整的?

“这家茶馆里我安插了一个自己手下的人伪装成伙计,他负责给所有人倒茶,古月南柯的茶是有问题的,她喝了之后便会昏迷,我让人将她抬上楼假意去看望她,届时,你想怎么整治她都好,你若是想不到好方法,我帮你整,你看着也能泄愤吧?”

宁若水说到这儿,挑了挑眉,“你跟着贺兰尧那么久,就没学点儿酷刑?那种外表不留下伤口,却能造成实质伤害的刑罚,很适合这位公主。”

苏惊羽闻言,唇角微抽,“你也对这样的刑罚感兴趣?”

“是挺感兴趣的,听说玄轶司里就有这样的酷刑来着,我是想去了解的,但为了维持我温柔娴婉的表象,我便没有派人去打听。”宁若水淡淡一笑,“我有时候在想,若是我也有一身好功夫,且不是宫女出生的话,我是不是也能学当初的你一样,去玄轶司里当差,而后研究各种刑罚,如此活得可比当妃子有意思多了。”

“我记得你最初的心愿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怎么,如今不喜欢这些了?”

“不是不喜欢,荣华富贵到什么时候都喜欢,只是,我如今觉得自己过得并不快活,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但若是有真本事处于高位上,无论我年纪多大都能获得他人的尊重,你看我如今风光,全靠一张青春貌美的脸来支撑,再过个十年,我或许就成了那数百被冷落的宫妃中的一员,了却此生。”

宁若水说到这儿,悠悠叹息一声,“人总是不会知足的,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惊羽你的自由,我现在觉得,自己活得当真庸俗,俗不可耐。我又不想放弃荣华,又讨厌那个人心叵测的皇宫。”

苏惊羽道:“你若是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离开?那我又能去哪里?我若是跑了,皇帝必定要派人捉我,我不想过那种整日东躲西藏的生活,我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你们那样的生存技能,离开皇宫未必就是好事,我这样的人,在宫里跟那些妃子斗倒还行,出了宫根本就没有半点儿本事,我还是老实点吧。”宁若水说到这儿,半开玩笑道,“除非,惊羽你愿意收留我啊!我跟着你,总不会吃亏的。”

苏惊羽只以为她后半句在说笑,便也笑道:“我这个人没有固定居所,总是这里停停那里走走,你若要跟着我只怕有些不切实际,不过你若是厌倦了皇宫,可以跟着小黑学做生意,学习从商,你若是想的话,我回去跟阿尧商量商量。”

宁若水眸中划过一丝失落,却还是朝着苏惊羽挤出一抹笑意,“不用了,我说笑的呢,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贺兰尧身边都是人才,我要是混进去,只怕会被整日嫌弃,不会武功又没有其他本领,混在一群精英中就像个废物,只会拖后腿罢了。”

苏惊羽闻言,自是反对,“哪有那么严重?你把自己说的也太无能了。”

“跟你们比起来,我确实很无能,我也就只适合宫廷了,至少在宫里能谋得一席之地。”宁若水笑道,“好了,再说下去会显得我自艾自怜,咱们还是说说该拿古月南柯怎么办吧。”

宁若水的话音落下,在苏惊羽身后静默了许久的乌啼开口道:“惊羽姐姐,关于伤人却不留下伤口的刑罚,我倒是会一个。”

“哦?”苏惊羽一时有些诧异,“你会?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又不是什么优点,我哪会拿出来吹嘘呢,显得我多残酷。”乌啼撇了撇嘴,“我总得维持自己丰神如玉的形象啊。”

神他妈丰神如玉。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二逼青年,长了张娃娃脸还自以为丰神如玉。

有其主必有其仆,阿尧的自大不知从何时起已经传染给了身边的人。

然而苏惊羽心中吐槽着,面上却并不贬损乌啼,只道:“什么样的刑罚,说出来与我听听。”

“从小青那儿学到的一套针灸法。”乌啼嘿嘿一笑,“这套针法,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缥缈销魂针。”

苏惊羽眼角微抽,“听上去怎么有点儿龌龊?”

“惊羽姐姐,是这样的,这套针法,是靠着针扎人体的某些穴位使人感受到不同程度的感觉,可能有酸、痒、麻、疼、等感觉,我已经许久没有上手了,只怕会生疏,如今有个现成找虐的,为何不拿她来试试手?”乌啼笑的不怀好意,“这附近有个小集市,惊羽姐姐且等我片刻,我去买个针包回来!”

乌啼说完,也不等苏惊羽回答,便迅速蹿上了马背,策马奔了出去。

苏惊羽看他那振奋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让他给人上个刑倒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这家伙骨子里也是个小变态。

下一刻,余光瞥见茶馆里奔出一人,那人直朝着宁若水奔来,有些惊慌,“娘娘,太子妃似是中暑了。”

苏惊羽一听这话,便知古月南柯是中了招了。

“太子妃中暑了?”宁若水故装惊讶,随即道,“快,让人将太子妃扶上楼休息,再去煮一碗解暑茶,我过会儿就去看她。”

“是。”那下人转身走回茶楼,并没有关注苏惊羽。

“易容这门手艺还真是好呢,你这个通缉犯就站在他面前他都认不出来。”宁若水低笑一声,“走吧惊羽,咱们上楼去看看中暑的太子妃。”

苏惊羽浅笑道:“古月南柯可是懂医术的,你那是什么迷药?倒是厉害,连她都能给迷过去。”

“那迷药可不是下在茶里的,而是涂抹在茶具上的,古月南柯坐的位置靠窗,窗户敞着,门外就是玉兰树,玉兰的芬芳沁人心脾,她哪能还闻到什么迷药的味道?至于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事后她若是想查也查不到,等她晕了那茶具就让人扔了。”宁若水笑道,“放心吧,我要整她,自然是想好了后招的。”

“若水可真是愈来愈机灵了。”

“过奖了,小聪明而已,比不上惊羽的大智慧。”

“别老给我戴高帽子,你我都差不多。”苏惊羽说着,便与宁若水走进茶馆了。

进了茶馆,有仆人上前来招呼,宁若水吩咐道:“这位是本宫的远房表妹,给她沏一壶上好的茉莉茶,送到二楼来。”

“太子妃在哪儿休息?”

“回娘娘,在二楼第一间。”

二人说话间,门外有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苏惊羽转过头一看,是乌啼回来了。

这小子倒还挺麻利的。

缥缈销魂针…到底是怎么个销魂法?

三人上了楼,到了古月南柯休息的那一间,宁若水吩咐闲杂人等退下,这才走向了古月南柯,坐在床沿边。

古月南柯此刻似是半睡半醒,眼神朦胧不清。

“太子妃,你这身子骨够娇贵的,这么一点儿太阳就能中暑,唉。”宁若水状若叹息地道了一句。

古月南柯迷糊之间,也吐出了几个字:“宁若水,该死的…”

宁若水挑眉,不语。

苏惊羽走上了前,淡淡道:“古月南柯,我来替我兄长,讨点儿公道。”

南柯:被若水SM完又被乌啼嬷嬷扎针,感觉像是被紫薇格格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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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我看你是自找不痛快!

古月南柯朦胧之间听到苏惊羽的声音,微微一惊,模糊的意识顿时清醒了几分。

这声音——

她费力地撑开了眼皮,望着眼前几道晃动的人影,有些模糊,咬了咬牙,迫使自己再清醒一些,这才看清了眼前站着的人。

“苏…苏惊羽?”

虽然是易容后的相貌,但还是上回看见的那张脸,古月南柯自然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她顿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不妙。

一个不慎被宁若水下了迷药,她此刻是连走都走不动,哪还有什么力气反抗。

想到这儿,她咬了咬牙。

又一次栽了。

“宁若水,我可是跟着你一起出行的,陛下也是知道的,随行的人那么多,你敢将我如何?”

“我又没说要杀你,你着个什么急呐。”宁若水掩唇轻笑,“放心,你是跟着我出来的,若是你出了什么差池我也不好交代,我还是会将你平安地带回宫里去,只不过,你得受点儿惩罚。”

“你!”古月南柯咬了咬牙,冷笑一声,“真是苏惊羽养的一条好狗。”

话音落下,便见一个巴掌迎面而来。

“啪”的一声响后,脸上多了几道红痕。

是苏惊羽甩了她一巴掌。

“我不明白你作为一个公主为何会说这种没有素养的话。”苏惊羽冷眼看她,“她是德妃,你是太子妃,理论上你低了她一辈,她是长辈,你作为晚辈,出言不逊,口没遮拦,该打。这一巴掌,你挨的不冤枉。”

“你敢打我!”古月南柯此刻没有力气还手,面上浮现怒色。

“为什么不敢。”苏惊羽说完,反手又是一个耳刮子,“这一巴掌,替我兄长打你,跟你有恩怨的是我,可你这个人丝毫不懂恩怨分明,你找我算账大可来找,害我兄长就不可原谅,你与古月西柚是姐妹,我兄长将来有可能是你妹夫的,你这么做,考虑到你自己妹妹的感受么?无情无义的人,这辈子怕是很难得到一份真挚的感情了。”

古月南柯伸手捂着脸颊,冷笑一声,“苏惊羽,你有本事就在今天灭了我,否则,你最好祈祷自己别落在我手里。”

“我不会灭了你,灭了你只会留下更多麻烦,首先不利于若水,再则不利于四哥,因此,我会留着你这小命。”苏惊羽淡淡道,“不过,我必须给你一个难忘的教训。乌啼,开始吧。”

“好勒。”苏惊羽身后的乌啼应了一声,随即拿出了针包,缓缓走近了古月南柯。

“苏惊羽,你想干什么?”古月南柯眼见乌啼走近,又见他手里拿着针包,直觉危险,便下意识要后退,然而,她的背抵在了床壁上,没有退路了。

“别过来…”古月南柯话音未落,乌啼已经扬起了手,一针落在她膝上。

古月南柯只觉得一针冰凉刺骨的寒意传来,那么小的针头扎进皮肉里却是难以言喻的疼,想要喊叫,张口的那一瞬间,被一团布堵住了口。

“若是让你叫出来那还得了。”苏惊羽冷眼看她,“乌啼,继续。”

“这套针法除了要找准穴位,还需内力配合,准能叫人煎熬。”乌啼轻哼一声,又一针落在古月南柯腿上,“小青还曾想过要研制一种药水配合着使用,据说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想觉得还有点儿刺激呢,惊羽姐姐放心,我的技艺虽比不上殿下和小青,但也是勉强过得去的,准让她知道厉害。”

“唔…”古月南柯口被堵着叫不出声,只能发出一阵呜呜声。

从腿上传来的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先疼后麻,再是痒,以被针扎的部位为中心,随着血液的流动而扩散,蔓延…

比起那一日在温泉被宁若水整治,此时此刻的感觉显然更令人难以接受。

她痛恨这种无力反抗的感觉。

这两个该死的女人,总有一日她要讨回来,将她们对自己的伤害加倍奉还。

“做了缺德事,总得受罚。”宁若水望着她,冷哼一声,“又在心里骂我们呢吧?骂吧,再怎么腹诽你也不会是我们二人的对手,我如果是你,就知难而退,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呜呜…”古月南柯说不出话,只能死死地瞪着面前的人。

然而乌啼完全忽略了她的目光,自顾自地在她身上扎着针,有那么一两次扎错了穴道,便在同一个地方多扎了好几回,扎的古月南柯直翻白眼。

良久之后,古月南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好了,她醒后还会再持续疼一段时间的。”乌啼笑道,“这针极为细,肌肤外表是找不到伤口的,嘿嘿。”

苏惊羽拍了拍他的肩,“干得漂亮。”

“这下好了,等会儿我就以太子妃身体不适为理由,取消今日的上香祈祷,带着她直接回宫。”宁若水说着,又冲苏惊羽笑道,“惊羽,眼见快中午了,一同用午饭么?”

“不了,阿尧还等着我回去,我若是不回,只怕他的午饭会拖着不吃,今日阳光有些热辣,你也快些回宫去吧,咱们改日再聚。”

苏惊羽回到绸缎庄后,便将整治古月南柯一事告诉了贺兰尧。

贺兰尧道:“若是你今日带去的是小青,而不是乌啼,古月南柯只怕要哭。”

苏惊羽道:“乌啼也很厉害的。”

当然公子钰更厉害,毕竟是阿尧身边医术最高明的大夫,扎针这门技巧想必是炉火纯青。

一晃眼又过去了几日,这一日的上午苏惊羽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贺兰平身边的暗卫传来的消息——皇帝要将苏折菊召回,苏折菊的流放之行结束了。

果然,还是皇帝沉不住气。

“惊羽姐姐,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据说苏大人已经在回帝都的路上了。”乌啼笑道,“老皇帝心里想必郁闷极了。”

“活该他郁闷。”苏惊羽冷嗤一声,随即想到一个事,朝乌啼道,“你可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

“当然记得!”乌啼道,“明日是殿下的生辰啊,我还以为惊羽姐姐你不记得,准备提醒你来着。”

此刻贺兰尧不在,二人便毫不顾忌地谈论。

“我怎么会不记得?”苏惊羽白了他,“我若是连这个都忘记,阿尧可不得生气。”

“那…惊羽姐姐,我们要准备些什么?”

“他不喜欢排场,你们该准备什么礼物备好了就是,布置一个温馨些的房间,明日中午我亲自下厨。”

吩咐完乌啼之后,苏惊羽也开始思索一个问题。

这几日思来想去也不知该送什么礼物,阿尧似乎什么都不缺,稀世珍宝她很久之前送过一样,那便是镶嵌着蓝晶石的玉佩,如今想想,她拿不出比那个更贵重的了。

礼在于心意而不是价值,能让阿尧开心的礼物,其实…也不难办吧?

这一夜,月明星稀。

苏惊羽沐浴好了之后,推开屋子的门,贺兰尧正倚靠在床壁边看书。

苏惊羽走近了他,一把抽起他手中的书扔到角落里,而后在床沿边坐下,躺进他怀中,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下颌,“良辰美景,看什么书呢,不如做些有意义的?”

她的声音十分低柔,星眸正锁定着他的脸庞,顾盼流转之间,带着若有若无的引诱。

彼此靠的极近,她此刻能十分清楚地感受到了贺兰尧的身躯微微僵了一僵。

她在他怀中,二人的脸庞隔得很近,几乎呼吸相闻,她自然是十分清楚他的情绪变化,她十分清晰地察觉到他胸腔里头心跳的频率加快了几分,连带着喷洒在她头顶上的呼吸也沉了一些。

苏惊羽笑道:“阿尧,我难得主动一些,你不珍惜?”

“真是奇了,你今日如此自觉地送上门。”贺兰尧望着她片刻,唇角忽然轻轻勾起,抬手抚上她的面颊,冰凉的指尖划过她脸上的细嫩肌肤,“确实难得,莫不是想跟我提什么要求?”

说着,伸手勾起她的一缕发缠在指尖,头微微一倾,与她鼻尖相抵,淡樱色的唇轻启,声线温柔如丝——

“想提什么要求,说吧。”

“提你个头的要求,我没要求,再过半个时辰是你的生辰,当然得让你高兴一些。”

贺兰尧目光一紧,扣着苏惊羽的腰身,一个翻身,顿时将姿势互换,苏惊羽成了下头的那一个。

他的墨发从肩头滑落散下,落在她的肩上,与她的乌发交缠。

唇上的力道不轻不重,辗转不息。

唇齿相依,口中清透的气息萦绕,愈发的缠绵悱恻。贺兰尧轻柔的吻渐渐游移到她的面颊之上,而后是脖颈…

二人厮磨了片刻,贺兰尧倏然抬起头,正在苏惊羽纳闷他为何忽然停止的时候,贺兰尧将她往床榻里侧挪了挪——

“太靠近床沿,滚下去可就不好了。”

贺兰尧朝着她笑了笑,随后顺手将床帐扯了下来。

眼见贺兰尧的头倾了下来,唇上传来的温润之感令她不由自主张开了口,有柔软的一物探进了口中,她眨了眨眼,张口启齿轻轻咬了咬。

而她这般动作,引得唇上的力道加剧,轻柔无比却又分外霸道。留在他衣裳里的手,无意识地移到了他的脖颈之上,轻轻揽住。

鼻翼间他的气息,那么令人安心,又眷恋。

屋外凉风作响,屋内却是一片暖意…

后半夜,二人正睡着,窗台外却蓦然传来一声异响。

本是睡着的贺兰尧敏锐地睁开了眼,当即坐起了身,凤眸如箭一般射向窗外。

而他原本是揽着苏惊羽入睡的,他的动作惊动了苏惊羽。

“怎么了阿尧?”苏惊羽睁开了眼,也从榻上坐起了身,睡意消散了不少。

窗外伫立着一道修长的白影,来人一袭白色长袍,头戴轻纱斗笠,见他拍开窗子,丝毫没有要躲避的模样,仿佛就是想光明正大来见他的。

“贺兰兄,恭贺生辰。”那人开口,声线清润如风。

“我当是谁呢,是神棍你啊。”贺兰尧呵呵一笑,“你大老远地过来,专程来给我恭贺生辰?”

“不行么?”月光悠悠道,“我可是备了礼品的,明日无事,我想留在这儿蹭饭,不知贺兰兄同不同意呢?”

说着,他从衣袖中掏出一物,抛给了贺兰尧。

贺兰尧接过了那东西,是一个扁长的盒子,他将那盒子打了开,里头竟是——

一颗颗圆润如珠子一样的东西,五颜六色的,看着像珠子却明显不是珠子。

“你喜欢的,糖。”月光道,“本座亲手制作的,以各种水果与鲜花为原料,制作好后亲口尝了一颗,味道尚可,你想必没吃过这样的,就勉强收下吧。”

“糖?”随着一声轻笑,苏惊羽已经走到了贺兰尧身后,望了一眼他手中的盒子,又望着窗子外的人,面上浮起一抹笑意,“月光,想不到你会来,你这礼品倒是有心,中看又中用。”

“过奖了。”月光笑道,“那么,我明日能留在这儿蹭饭么?等入夜了再回去。”

“当然可以。”苏惊羽笑道,“对面那排屋子都没人,你看看想要哪间都成。”

“多谢惊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言罢,月光转过身,身形如风一般掠远了。

贺兰尧眼见他走远了,瞥了一眼手中的一盒糖。

原本他是不稀罕月光的礼品的,但月光这次送的东西却恰好是捏准了他的喜好送的…

弃之可惜。

“这神棍制的糖,也不知能不能吃。”他嘀咕一声。

苏惊羽翻了个白眼,“你觉得他会往里加什么东西么?月光不是那样的小人。”

说着,她从盒子里捏了一颗糖,不等贺兰尧阻止,直接塞入口中。

“好吃,荔枝味的。”苏惊羽赞扬道,“阿尧你也尝尝。”

思虑再三,还是吃了一颗。

这一颗,像是葡萄味的。

好吧,勉强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