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太傅府,慕容锦绣的院落,送走了岳夫人,慕容锦绣端坐在矮塌之上,看着手中握着的两张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两张分别是岳夫人以及阿蓁拿给她的礼单,作为她的嫁妆。

当初嫁入皇家,慕容府为了给她傍身同时为了慕容府的颜面,嫁妆自是丰厚,可现如今,看着手上写满了物品名字的礼单,绕是在皇宫见惯了奇珍异宝,也被礼单上的物品吓到手软。

“怎么了?”突然一道带笑的声音响起,慕容锦绣抬头,便看见一双男装的慕容蓁,倚在门框之上,头发简单的束起,十足一个翩翩少年郎。

“阿蓁?”慕容锦绣惊喜莫名,自从那日之后,慕容蓁便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便是这份礼单,也是岳夫人代送过来,她还以为…还以为她已经离开了!

“起码得等你成亲之后再走!”似是猜到她所想,慕容蓁优雅的走了过来,淡笑着说道。

慕容锦绣点了点头,不可否认,她是期望阿蓁能够留下来的!起码有一个亲人在身旁,看着她走向幸福。

慕容蓁点头,在她的身旁坐下,事后,她曾万分庆幸,幸好当初自己留了下来!

“只是阿蓁,你哪里来的钱准备这些东西?”把属于阿蓁的那张礼单递过去,慕容锦绣皱着眉头发愁道。“况且,我也不需要这些,我并不求…,而且我相信,王府不会…”

“姑姑!”慕容蓁打断慕容锦绣推拒的理由,“我问过这边的夫人们,都说,嫁妆越丰厚,女子在夫家的地位越高,我相信缚灵王以及王府的人会对姑姑很好,但是,姑姑既然嫁到王府,就肯定需要参加贵妇之间的社交活动,我不希望自家姑姑被人欺负!”

“阿蓁!”眼眶微热,慕容锦绣突然有些厌恶这样的情绪,这种代表软弱的象征,她从来就不是顾盼自怜愁来愁去的人,难道是因为要做娘亲的缘故么?伸手抚上自己的腹部,心中微暖,这个孩子,才两个月大,却惊人的体贴,她没有晕吐,也没有换口,一如以往。

“对了,这个是给宝宝的礼物!”慕容蓁从乾坤珠内取出一枚琥珀珠的吊坠,“这是辟邪珠!给宝宝…”

“怎么在你这里?难道…”

“嘘嘘嘘!”慕容蓁竖起手指打断慕容锦绣的惊讶,“秘密!”

慕容锦绣莞尔一笑,想起郁南皇宫里的那些遭遇,笑的越发的灿烂,显然,她也不是啥善良的人类,看见讨厌的人过的不好方才越发的高兴,那积累了皇室几代人心血的藏宝阁,堪比国库的价值被人盗了,没想到竟然是自家侄女的杰作,想到当初,自己差点头发不保,若不是叶菊帮忙掩护,她也要被剃成光头了!

“你替宝宝收好了!”慕容蓁将辟邪珠塞到她的手中,“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不一定赶得过来!”

“谢谢阿蓁!”对于这个侄女,慕容锦绣都不知该如何表达,其实简单的一句谢谢并不能表达她的心意,然而…

“我们不是一家人么!”慕容蓁淡淡的道,一家人不就是相互扶持相互帮助的么?

“嗯!”慕容锦绣点了点头,终是不再道谢。

送走了慕容蓁,慕容锦绣盘点自己的嫁妆以及成亲那日会需要的东西,将要准备的东西写在纸上,打算明日去集市上走一趟,自从来了太傅府,几乎便没有出门过,也再未见着那个男人,许多婚事上的事宜,都交于岳太傅以及岳夫人打理,想到这两人,慕容锦绣不得不心生感激,这两人对待自己是真如亲生女儿一般,巨细靡遗,替她准备的妥妥当当。她下定了决心,自己一定会像亲生闺女一样孝顺他们的!

第二天,慕容锦绣亲自去岳夫人院落,把自己要出去逛逛一事说与岳夫人,在岳夫人越发满意的眼光中,方才领着两个小丫鬟走出太傅府。

离自己婚期仅有三日,其实也并不缺些什么,只是些零碎的东西,一早买好了自己需要的物件,便领着自家的小丫鬟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

“你走吧,出再多的钱,小生也不卖给你!”突然一声斯文却略显气急败坏的声音吸引了慕容锦绣的视线,循着声音看了过去,便看见一个落魄书生与一名金尊玉贵的富二代发生了争执。

“混账王八蛋!本少爷看中你的砚台那是给你脸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富二代晃动着自己的小鸡腿,万分嘚瑟的开口。

书生皱了皱眉,二话不说,将自家的祖传砚台给包了起来,文人骨气,自是想把自己珍视的东西卖给可以珍视它的人,而眼前这位富家大少,怎么看怎么不像喜欢笔墨纸砚的人!“小生告辞了!”

“等等!”慕容锦绣开了口,阻断了书生的去路,同时也引来了那位富家大少的注意,两人回头,均是不解的看着她。

“哟,是位美人呀!”富家大少开口,丹北女子多是高瘦且热情奔放,郁南女子则多娇小柔弱,慕容锦绣虽已年方二十六,然而在丹北人眼中也不过十几岁的模样,再加上面容姣好,真真算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慕容锦绣哪里容他调戏,然而大婚将近,再加上怀有身孕,却也不想多惹是非,只是将目光看向对面的书生,声音轻缓的开口:“不知阁下是否真心想转让,家父乃饱读诗书之人,非常喜爱文房四宝,如果阁下愿意转让,我愿出高价!”

“…”自然不是真心想要卖,到底是家中祖传之物,然而确实急需用钱,看着对面的女子,对方说话极是真诚的模样,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小姐要买,小生愿卖给小姐,两千银珠!”两千银珠,算不得高价,至少与他来说!

“你抢钱?”慕容锦绣还未开口,那位富家公子便怒瞪了眼,“一块破砚台,要两千银珠?你别看人家小姑娘,就在这边胡乱要价,最多八百!”

慕容锦绣很是无语的扫了他一眼,你丫不是有钱人么?用得着这么抠门么?方才她是见了那砚台的,自然知道价值不止两千银珠,八百?你就长得八百的样!伸手,从怀里取出两张银票塞到书生的手中,然后再书生以及富家少爷目瞪口呆之下,径自拿了书生怀中的包裹好好的砚台。

“再会!”

“等等!”

就在慕容锦绣打算要离开的时候,一道微凉的声音扰了她的去路。慕容锦绣蹙了蹙眉头,转身,看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妇人,只露出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睛,与自己有些相似的眉眼。

“不知夫人所谓何事?”慕容锦绣淡淡的开口,不惊不怒。

“本夫人也看中了书生的砚台,不知小姐可否高台贵手?”

慕容锦绣打量着眼前的夫人,比自己高了半个头,说话得微微仰视,为了不累着自己,慕容锦绣向后退了两步,不知为何,直觉的对这人不喜,没有漏掉她刚刚打量自己时眼中露出的敌意,若不是确定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以为自己是对方的杀父仇人呢!对于她的要求,慕容锦绣更觉可笑,你喜欢我就得让给你,我还喜欢你的脑袋呢,你能剁下来给我么?于是,二话不说,直接转身离去。

富家大少吹了吹口哨,心中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威武!动作飞快的追了上去,一片跑一边喊:“美人,等等本少爷呀!你芳邻几何呀?可有婚配呀?小生年方十七,家中…”

东西已经转手,自己再不是主人,书生拿着银票,同样无声的离去。

惟独蒙着脸的夫人气白了脸,高瘦的身子剧烈的抖动,放在身侧的双手因用力而骨节发白。

“娘…夫人!”一旁的一身普通仆妇装的书缘小声的开口,提醒她现在所在的位置。

“该死的狐狸精!”咬牙一字一字的说道,蒙着面纱的夫人自然不是别人,乃是当今皇太后,之所以蒙着面纱,皆是因为离城看过她面孔的人不在少数,既然要找那个女人的麻烦,自然就不能让外人知道。她还说谁能迷惑的了那个男人的心神,原来是个狐媚子!“把她给我抓过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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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景文:纨绔神医妃

一朝穿越,25岁的剩女成了10岁的小奶娃,面对一个个美男心有余力不足,只能先勾搭收藏。

她顶着天真无邪的面孔,揣着一颗七巧狐狸心,可爱,狡诈,腹黑,捣乱朝堂,祸害江湖。

她扬着可爱无害的笑容,一步一步的揭开父亲伪善的真面目,解开母亲的身死之谜,瓦解暗藏在朝堂的敌国势力,帮助心爱的人夺得江山,却在功成名就之时,挥一挥衣袖,带走一个小包子。

他,只是个不能人道的逸王,却被一个十岁的小奶娃求亲,一时抽风鬼使神差的答应,从此开始既当相公又当爹当娘的日子。

一朝君临天下,却少了最珍贵的。

宁负天下不负卿,为追妻弃江山。

133 我叫傅灵

“你知道我是谁吗?”

平复着自己有些失控的心跳,慕容锦绣一面不着痕迹的护着自己的腹部一边打量眼前这个女人,妖娆华丽的装束,身材高挑,玲珑有致,便是面容也是女人中的翘楚,精致的妆容让人看不出具体的年纪,只是…脑海中搜寻了一遍,着实没有这个女人的印象,她初来丹北,绝不会得罪这边的人,无论是贵人还是平民!

面对她迷惑的小脸,夫人只是冷冷一笑,端着茶杯在包厢中的贵妃榻上坐下,施恩一般的看着对面的慕容锦绣,“坐下吧!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我根本就不认识夫人,也不觉着与夫人谈话的必要!”慕容锦绣依然云淡风轻,对她的睥睨自傲无视的一干二净,眼前这女子虽然衣着打扮不俗,然而她也不是平民百姓,到底做了十年的皇贵妃,虽说皇帝忌讳她,但是吃穿用度却从来不会少了她,因而对于眼前这人表现的不可一世,只是觉着可笑而已。

“哦?如果我和你谈的是缚灵王呢?”对于她的漠视,坐在上首的人只是不怀好意的一笑,即便心中恼怒她的油盐不进,面上却始终挂着自傲的笑容。

听到缚灵王三字,慕容锦绣也只是一愣,随即恢复如常,笑容潋滟的看着一脸看好戏的夫人,“嗯,夫人不会要告诉我,缚灵王不是我的菜,还是觉着我配不上缚灵王,让我自觉的离开他?还或者便是缚灵王有其深爱的女子让我识趣的离开?”

“你…”没想到她会这样的反应,端坐在上首的皇太后一时之间都忘了该说些什么,便是在她身旁伺候的书缘也是呆愣愣的看着慕容锦绣,有些佩服慕容锦绣的反应。

“如果真如你所说!”慕容锦绣思量了片刻,似在斟酌字句,方才缓缓的开口:“你应该说与缚灵王听,而非什么都不懂的我!”

“你…”皇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胸腔波涛汹涌的怒气,最后方才强笑着开口:“也是!到底你什么都不懂?”

慕容锦绣看着对方笑的花容月貌的脸,眉头再次蹙了蹙,如果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打的什么心思,她也就妄活了二十六年,心中猜想,莫非这人就是那个男人心心念念的人?静默的看着对方,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你可知缚灵王这个封号的由来?”皇太后拨弄着自己耳旁垂下的碎发,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一脸凝重的慕容锦绣,见到她终于露出了这样低迷的神情,原本躁动的心终于得以缓解,心情越发好的看向她,声音也变得轻快:“我叫傅灵,当年他十五岁封王,亲自向他的父王求的封号——缚灵王,你知道其中的意思么?”

心中发酸,腿也不由自主的发软,向后踉跄了两步,终是抵在墙上,方才没有狼狈的跌倒在地,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抬头,有些倔强的看着对面名叫傅灵的女子,看着对方得意的神情,终究缓缓的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好似听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呵呵呵…哈哈哈…”

“你笑什么?”得意的神情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对方这莫名其妙的笑声给破坏,怒视着眼前倚在墙上笑的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子,好不容易得来的优越感再次瓦解,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开口道:“何必呢?你想哭也没人拦着!这不是你一个人的经历,像你这样不自量力的女人多了去了,每年都会有几个!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要弄得自己狼狈不堪撞南墙方才回头!可是那也只能怪你,觊觎自己不该觊觎的男人,便是伤心死了也是活该!”明明脸色白的像鬼,还要假装不在意,呵呵呵…自欺欺人而已!萧硕岂是谁都能觊觎的?他只对自己钟情,他说了只会爱她一个人,别的女人他岂会放在眼里?

“原来夫人是缚灵王妃?”终于,慕容锦绣缓缓的停了笑,方才意味深长的开口!

“你说什么?”她是皇后,现在是皇太后!岂能只是一个王妃?显然她爱着那个男人,却更爱位高权重。

“不是?”嘴角又噙了笑,“既然不是缚灵王妃,那么夫人以什么身份与我说这些?”

“你…放肆!”修长的不见皱纹的手狠狠的拍着软榻上的案几之上,巨大的声响震动了上面的茶杯,哗啦啦一声,黄色的茶液流了出来,正好染上她那价值不菲的贵妃装上。于是,原本便怒极的人越发的气怒,妆容精致的脸也出现狰狞之色,“你就不怕哀家杀了你?”

哀家?慕容锦绣心中一颤,为着独特的自称,她原本就知晓对方身份惊人,却不曾想惊到如此地步。然而面上却不动声色,状似没有察觉对方的身份一般:“杀了我?嗯,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只是…在你派去的人抓我的时候,我不小心将那人的玉牌扔给了别人,我还请他帮我转交给家父,如果夫人能应付家父上门要人的话,杀了倒也无妨!”慕容锦绣不以为意的开口说道。这个不是她说笑,一直像牛皮糖一样粘着自己的那位富家大少,原本在关键时刻想要救她来着,然而察觉到对方的人数,她终是拒绝了他的帮助,把从对方身下扯下来象征身份的玉牌以及之前买的墨砚扔给他,请他转交岳太傅,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然而…有几个能甘心无缘无故赴死的?

“好,很好!”傅灵太后一直认为自己才高八斗,没想到却被眼前这个小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气到没话说,真真是怒极反笑,“我可以不杀你,也可以不出言阻止你和他的婚礼,不过,我想,你肯定会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的!”优雅的起身,没有理会袖尾沾上的黄色茶液,转身走到窗前,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你知道吗?我与他乃同年同月同日生,他英才天纵,十二岁领兵破敌,他父皇玩笑要给他指婚,娶天下最美的女子,他站在功勋台上,如宣誓一般,天下女子皆下等,唯傅灵可堪良配!然后他封王,我俩订婚!他本是他父皇最中意的继承人,然而,为了兄弟情义,推了自己兄弟上位,然而,功高震主,便是他无心帝位,他的兄长也不放心,百般试探!我就是这个试探下的结果。无奈之下嫁给了他的兄长,丹北的帝王,我不甘,可是他终究得为皇室为丹北考虑,于我,他深爱也愧疚,承诺过我终生不娶,你可知…”傅灵皇太后漫不经心的说着,好像说一个冗长的故事,直至最后,满意的看着慕容锦绣的脸苍白透明毫无血色,方才隐晦的勾了勾唇角,“所以,别说是你一个女人,便是你有了他的孩子,在他的心目中也不会有一个我重要,这样,你还要嫁给他吗?”

无论前面说的是真是假,最后一句却深深击中了慕容锦绣的内心,白皙的手再次不着痕迹的覆上自己的小腹,她和孩子两个都比不得眼前这人在他心中的分量么?回想到那日,两人迷乱的最终,他看着她时那为难莫名的模样,原来,自己终究只是他不得不背负的责任而已么?

慕容锦绣不知是如何回到太傅府的!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她临走之时留下的那句话,“你不觉着你的眼眸与我的很相似么?”这句话很简单,自己只是个代替品而已,不是么?否则,为什么单身了三十几年的人,便是初次得到自己的身子坏了她的贞洁都没有给出表示,却在如今说要娶她?

“小姐,你可安然回来了,吓死奴婢们了!”与她一同逛街的两个小丫鬟,看到她安然的回来,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哎,本少爷还没等到岳太傅呢!”一旁,倚在门上笑嘻嘻的富家公子,语气很是遗憾的开口。

慕容锦绣稍稍回神,对着少年躬了躬身,然后便不顾大少的心情,直接将他怀里的东西拿了过来,递到两个小丫鬟的手中,“把墨砚交给父亲,说是女儿在集市上看到,想他应该会喜欢!”

“是!小姐!”小丫鬟擦了擦眼泪,抱着东西快步走了进去。

“喂喂喂,不是吧,好歹请本公子喝杯茶呀?”看着二话不说直接进屋的某人,富家大少终于垮了脸,自己长得这般玉树临风,竟然…

然而,慕容锦绣终究没有回头,而那位富家大少也没有再次开口,看着那失魂落魄的身影,一向漫不经心的人终是沉了眉,是被那人给打击了吧?

离婚期还有三日,慕容锦绣却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之中,虽然当时面不改色的还击了当今太后,然而却不能否认,她的话终是让自己却步了,要嫁给一个不爱自己且自己也不爱的人不难,而那个男人却是自己喜欢的,她怕,终有一日她会受不了而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自己现在所厌恶的那种人。然而,又有另外一种思想在脑海中闪现,她怎么能因为一个外人的话而怀疑他呢?那她还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两种想法在她脑海中互相冲撞,让她原本乖巧的宝宝也变得浮躁,之前没有的妊娠反应在这天全部跑了出来,吐的死去活来。

134 皇太后驾到

慕容锦绣的身子因为剧烈的妊娠反应而迅速的消瘦,原本就清瘦的身子越发的瘦骨伶仃,一连三天,几近粒米未尽,总是吃了就吐,然而,未免其他人担心,便是房里两个丫头也被她赶得远远的!对阿蓁,更是没有声张,她终究还是选择相信那个男人,如果,在婚前她就怀疑他,那么还能说他是自己爱着的人么?那一个月他对她的好,让她坚定了信念。相信他,然而相扶相持相伴一生,对,还有他们两人的孩子,想到这里,她甚至有些等不及要告诉他这个孩子的存在,明明做好了打算,要在新婚夜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明明新婚夜就在明天!

走到一旁的书桌旁,研磨执笔,却在书写的时候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开头,思来想去,只写了一句话:孩子,无论男女都叫萧南好不好?她的字一如她给人的感觉,端庄大气,秀美工整,忘却了那位向自己示威的皇太后,想着自己的宝宝以及宝宝的爹爹,嘴角勾起轻缓的笑容。

这封写着缚灵王亲启的信由太傅府的小厮送到了缚灵王府。大婚前夕,缚灵王府自然灯火通明。然而缚灵王却并不在王府,老管家接过了小厮的信,放在了王爷的书房,想着王爷在书房的房间比在卧房的房间还多,回来之时自是先来的书房。

缚灵王算是管家看着长大的,管家的了解自是不会错,当缚灵王,回到王府进了书房。拿起书桌上的那封信,工整秀气的笔迹,一张小脸突然便闪现到他的眼前。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自己,看到那仅有几个字的信纸,随即轻笑一声,道一声女人的思想果真天马行空,明日方才成婚,就想到了孩子!孩子?想到是和那个女人的孩子,嘴角微微勾起却在想到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僵在了脸上。

“傅灵,本王今生只娶你一人!”那一年,他年少轻狂,如是说道。

“萧硕!我爱你,可是我不能违背皇命,便是为了我的家族,也是要带妹妹入宫的!”那一年,她们婚期将近,她却如是说。

“萧硕,我后悔了!什么家族地位,什么姐妹情深,终究不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地位!”那一年,皇兄驾崩,她一身素服哭倒在他怀中。

不是不知道她的算计,然而,终究是自己曾经或许至今还深爱的女人,况且这江山本就是他萧家的,只能提枪上马守护丹北安宁,护她皇儿一世无忧。

“萧硕,你果真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弃我于不顾么?”今晚,离开皇宫前,她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那样的神情一如当年,对那人终究是不舍。

“便是成婚,本王依然会替皇上守好江山!”终究没有如她的心愿取消近在咫尺的婚礼,不说自己坏了人家的贞洁要对人家负责,便是如今,她的身份,无论岳太傅处于何种心态收她为女,他都不能再次惹怒太傅府,终究是皇家欠了太傅府良多。

“萧硕,你怎能负我?”这一次,他终是没有回头,直直走出那人的领地。因而没有看到,身后那人眼中闪过的阴鹜。

“王爷,早些休息吧,明日可是好日子!”这些天,因着给缚灵王筹备婚礼而忙的旰食宵衣的管家,不但没说一句累,反倒整日带着欣喜的笑容,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终于要成婚了!原先虽不介意对方的身份,然而,在得知是岳太傅的女儿之后,便越发的高兴,岳太傅的家教底蕴,总是让人放心的!配他家王爷足以。而且那一个月的相处,让他不难发现,那是个好孩子,聪慧狡黠不说还端庄大方。

“路叔很喜欢她?”对于这个管家,缚灵王也一直视为长辈,看到他明显高兴的神情,突然笑着开口问。

“嗯!”路管家点了点头,倒是忽略的王爷的称呼,以往,缚灵王喊他路叔的时候,他总是要纠正一番的,下人便是下人,不能失了约束,要不然偌大的缚灵王府还如何约束其他的仆人?然而,近日太过高兴,哪里还能在意这点细节,“琳纾姑娘是个好姑娘,望王爷好生相待!”

缚灵王起身,走到了门边,听了管家的话,终是点了点头,“路叔放心吧,本王会好好待她的!”他本就不是重欲之人,除了自己的亲人以及当初那人,三十几年的生命几乎从未有个女人出现,因而对于她,他可以很肯定的保证,王府再不会有别的女人进驻,他这一生也只会娶她一个女人,至于爱…现在,他还说不清楚,只觉得爱情这种事情太过伤人,还是不要为好。“我会对她好的!”不知是为了说服路管家还是为了说服自己,临走之前再次沉声的开口。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慕容锦绣就被人拉了起来,兴许是心境的问题,昨日送了信,终是好眠一夜到天亮,原本苍白的脸色终是恢复了些红润的光泽。

“哎呦,小祖宗,你可睡醒了!”急忙慌的岳夫人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拉到梳妆台旁坐下,又对着屋内的丫鬟开口:“赶紧的,帮你们小姐梳洗一番!”

慕容锦绣一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明明很早呀!

“还不赶紧去!”再一次体验嫁女儿心情的岳夫人,非但没有淡定,反而更加的紧张,甚至把对小女儿的歉疚都寄托在慕容锦绣的身上,于是要求也越发的高,心中忐忑的同时,下定决心定然不能出错。

“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先去浴房泡澡!”

慕容锦绣看着跟了自己算是最长时间的丫鬟,像是没听清楚一般,疑惑的看着她,泡澡?成亲的当天还得泡澡?不得不说,慕容锦绣长知识了!明明已经够乱了,还得泡澡?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让她多睡会儿。

然而,没有人理解她渴睡的心情,终是将她拉到隔壁的浴房,将她塞进洒满花瓣的浴池中。

“好吧!泡澡美容!”舒适的躺在浴池中,慕容锦绣拍了拍自己还算滑嫩的小脸安慰自己,她也想当个美美的新娘子!

泡澡之后,又是一番折腾,上妆,换礼服以及梳头!梳头是岳夫人特意请的据说是某老国公夫人,说是有福之人,帮她梳头,是希望能将福气传递给她,对于岳夫人如此善意贴心的安排,慕容锦绣只能全部收在心中。这种恩情,是她如何也还不上的!就拿那件嫁衣来说,便是圣域大陆最珍贵的凤凰锦,产自霞东,因产量极低,非皇亲国戚没有资格用,她身上这个,便是丹北皇室当年赏赐给太傅府的,因着太贵重没舍得用,方才有机会给她得了去。

虽然,这凤凰锦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然而,东西倒在其次,对方的心意才是最珍贵的。

“来,妹子,这是大哥我送给你的礼物!”等她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岳家老大岳晗领着自己的夫人将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递到慕容锦绣的面前,笑容明艳的开口道。

“只是小物件,还望妹子不要嫌弃!”温温婉婉的声音是那位大嫂的。

慕容锦绣连忙伸手接过,心中却越发的沉甸甸,“哥!嫂子!”终究,只是轻轻的喊了一声,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今天可是大好日子,千万别掉眼泪,弄花的妆容,成这天下最丑的新娘子!”一旁岳涛笑嘻嘻的说道,同样将一个盒子递了过来,“你小哥我可没有大哥大嫂那么有钱,不过,心意最重要,这可是我跟你小嫂子一起动手做的!”

慕容锦绣同样接了过来,打开,看到里面全是小孩子的玩具,小巧精致,终是落下泪来,他们终是顾及她的想法,没有在她面前戳破,也是,那么大的反应,即便遣走了伺候的丫鬟,又怎么能瞒过家里这么多人。终是如她的意假装什么都不懂,只等她自己想通。

“你父亲在前面招待宾客,为娘的便把他那份礼物一并给你!”岳夫人送的,是一对手镯,墨色的玉,雕刻着简单的纹路,塞在慕容锦绣的手中,岳夫人方才接着开口:“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却是当年你父亲送与我的!唯一一次送东西给我,我想于他于我都是特别的!我…”

“娘,这个我不能收!”听到这里,慕容锦绣方是急了,也该算是定情信物了吧,她怎么能…

把塞到自己手中的镯子又塞了回去,岳夫人看着慕容锦绣,满眼的怜爱,“我们只是想告诉你,你是我们的女儿,若是今后受人欺负,我们定会为你撑腰!”

慕容锦绣无话可说,长长的睫毛用力的眨了几下,终是将眼泪给憋了回去。起身,在岳夫人面前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一二三,连着磕了三个头。

“傻孩子!”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将她身上可能沾染的灰尘拍了拍,“到了王府,不比在家,当张弛有度!切莫恃宠而骄亦不可软弱可欺!”

“娘的教诲孩儿谨记!”慕容锦绣躬身应道。

“新郎来了!快,快盖上红盖头!”丫鬟惊慌的叫声打断了这厢的凝重气氛,一个个再次乱了起来。

“苹果了?”

“呀,这凤冠上的夜明珠呢?”

“娘,怎么有两个红盖头?”

“给我镇定!”终究还要当家主母发威,“赶紧的,没事的人给我站在外面,留三两个人在屋内伺候就行!”显然,屋子就这么大,站满了反倒更容易乱,只好先把人请出去。

“苹果这里!选个又大又红的!来,妹妹握着!幸福平安!”小嫂子将一个又大又圆的苹果塞到慕容锦绣的手中笑着说道。

“谢谢!”端坐在床上,慕容锦绣真诚的道谢。

“凤冠可怎么办?最中间的那颗夜明珠掉了下来!”大嫂捧着凤冠发愁了,这新郎官都来了,若是…

“不是那顶!”岳夫人开口,指着安放在梳妆台上的一个盒子开口道:“把那盒子拿过来,里面有新的凤冠,这顶太重了,琳纾受不了!”

大嫂依言去取了过来,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凤冠也不由得惊了眼,相较于之前那个凤冠,这个明显要简约一些,然而又不能说真正的简约,中间一朵黄金的牡丹雕花,一红宝石为蕊,两旁各一只含珠九尾金凤,凤尾以细碎的宝石镶嵌,一晃一动,皆光芒四射。金流苏齐眉,两旁在凤尾处以八根细金链相连的泪滴状的红宝石,与牡丹花蕊那大颗的红宝石相得益彰,岳夫人接过,亲手将这别具一格的凤冠带到慕容锦绣的头上,低头,看着自己这个意外而得的女儿,突然便说不出话来。

“哇…小姑姑好漂亮!不要嫁给别人,嫁给我吧!”突然进来的小少年,惊人之语终于惊醒了屋内呆愣的众人。

“胡说什么?你能娶自家姑姑吗?让你爷爷听见不打断你的腿,不懂读书尽想些有的没的!”回过神来的大嫂骂着自己不懂事的小儿子,然而,却不能否认儿子的话,这妹子是真真的好看!

端坐在床,远山眉被金色流苏遮挡,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如水波流转,烨烨生辉。精致的五官袭人心魄,分别垂至两肩的八个红宝石,微微摇曳尽是风情。

“缚灵王到!”突然一声呦呵让再次陷入静默中的人回神,一个小丫鬟眼明手快,将那个与嫁衣同样材质的红盖头盖在了慕容锦绣的头上。

缚灵王进来之时,正是那红盖头落下之时,堪堪阻隔了他的视线。

坐在八抬大轿里,手中捧着红苹果的慕容锦绣紧张莫名,明明不是第一次坐上花轿,明明与那人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却不想只是个成亲仪式,她反倒紧张了,心脏噗通噗通的跳,脑海中一会儿想象着他穿红色新郎服的样子,一会儿又想着他骑在马上的风姿,一会又想着他到底同不同意自己的建议,让他俩的孩子叫萧南…

摇摇晃晃,就在慕容锦绣的心脏因紧张而要跳出心口的时候,花轿终于停了下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盖过了吹吹打打的唢呐铜锣声。听着外面的喧哗,她只能低垂着头凝视着自己手中的苹果。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祝贺的人早就围满了缚灵王府,围观的百姓甚至挤满了一条街,到底是百姓心中爱戴的丹北战神,而立之年方才成亲怎么能不让人期待,看着那一箱又一箱的嫁妆,百姓中再次哗然。

“好阔绰的女方!”

“据说是太傅府遗落在外的二小姐,想来太傅心中愧疚,方才舍了老底!”

“都说那死老头廉洁奉公,廉洁个屁!”其中有岳太傅的政敌小声的咒骂,“这一箱箱嫁妆,凭他的俸禄便是在当几百年的太傅也凑不出来!”

“老张,你可别忘了,人家岳老是文博侯,文博侯乃万户侯,这点嫁妆与他而言全部的什么吧!”保持中立的某位官员不得不开口提醒道。

“…哼!”终究,只是冷哼一声,不再自讨没趣,刚刚着实把那死老头的爵位给忘了。

此时,新娘已经从花轿中移到王府大堂,礼部一位年轻的侍郎充当了此次婚礼的司仪。

“新人一拜天地!”

“皇太后嫁到!”两道唱礼声几乎同时响起,原本围城一圈的宾客很是自觉的分开一条道,让那位前呼后拥的人可以进来,熟悉两人往事的一些官员,虽然面上一派自如,心中却存了看好戏的姿态。尤其是那与岳太傅交恶的官员,更是如此。

“参加…”

“免了,今日乃缚灵王娶妻大喜的日子,这些虚礼不要也罢!”太后挥了挥手,雍容华贵的说道。

隐在人群之中一身男装的慕容蓁,看了看一脸笑容的丹北皇太后,又看了看紧皱眉头的缚灵王,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皱,没有忽略那被人遗忘的新娘子,因为那一声皇太后驾到而突然僵硬的身子。

“太后怎么会…”缚灵王刚开口,话还没说完,便被对面笑容潋滟的皇太后打断。

“怎么?哀家来看你有错吗?”看着缚灵王的眼神,深情而受伤,在他人察觉之时,又来了一句,“王爷乃先皇一母同胞的兄弟,先皇最挂心王爷的婚事,今日王爷大婚,哀家怎么能不代替先皇帮着主持!”随即不管缚灵王的眼神有多复杂,安安稳稳的坐在了首座之上,这里,再无人的地位比她还高。

宾客们听了她的话,一个个不知道该摆什么脸色。

“愣着干什么?接着行礼吧!”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眸光犀利的扫了一眼

边上的礼部侍郎,慢斯条理的说道。

礼部侍郎浑身一震,随即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男主角缚灵王,再起点头之后,终于开口,再次唱礼:“一拜天地!”

缚灵王转身对向门口的方向,方才发现自己身旁新娘的异样。

确实,从那句皇太后驾到开始,她的身体便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呆愣愣的站着,原先的紧张与现在的不安呈现的心境完全不同。之前终究是带着喜悦的,而现在…她不好说,心中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的心发慌!

135 取消

“琳纾!”皱了皱眉,缚灵王伸手拉住了慕容锦绣的手,发觉对方的手彻骨冰凉,终是沉了脸色。

“一拜天地!”见到两个人依然没有动作,礼部侍郎不得不再次喊了一声。

慕容锦绣终于回神,感受到握住自己手心的大手,终是缓缓的转身,躬身,安然的拜了下去。

“二拜祖宗太后!”

两人转身,再次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缚灵王,受死吧!”突然一声厉呵,十几个蒙面人突然冲了进来,长剑直指一身红衣的缚灵王。

“哼!”缚灵王冷哼一声,“跳梁小丑,也敢大放厥词!给本王拿下!”

然而,终是没有如他所想,只有近身的萧一他们四人应声而来,加入战斗之中。

原本热闹的婚礼因着这出意外的刺杀而变得杂乱无章,到处都是求救的呼声以及相互拥挤逃窜的声响。

一直盖着红盖头的慕容锦绣在这一刻终于冷静下来,嘴角微微勾起,不说不动,静等皇太后这出戏落幕!

“杀了他的女人!”被围困的首领对着自己的手下吩咐道。

于是,原本几个围攻缚灵王的人分散几个到了慕容锦绣的身边,突然一道强劲的手臂环上她的纤腰,随即便撞进一抹温热的胸膛,熟悉的清爽味道盈满鼻端。慕容锦绣心中一热,为着这人在危机关头的举动。

“别怕!”男人简单利落的声音响起,是对怀中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所说。

这一幕看的依然端坐在首座之上的皇太后霎时变了脸色,狠戾的眼光直接瞄向屋顶的某处。

“啪!”的一声,是重箭离弦的萧杀之声。

“太后小心!”

“啊!”那一箭出乎所有人意料,然而接下去发生的事情却让屋里的任何人都无法相信。

一直小心保护自家新娘子的缚灵王,眼看那来势汹汹的箭自己阻挡不及,终是将自己怀里的人推到了皇太后的身前充当了挡箭牌。

哗啦一声,慕容锦绣似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当他将自己拉到怀里相护的时候,她还在庆幸,那个女人的计谋终是没有得逞,然而…“哈哈哈…”放肆的笑着,却不偏不倚,静等那支箭射穿自己的心,竟然为这样的一个男人所动,射穿了也罢!

“你输了!”端坐在她背后的皇太后,以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得意的说道,“我说了,便是你跟你的野种加起来也没有哀家的分量重!现在死心了吧?”

“啪!”原本心如死灰的人,却在重箭到来的最后一刻,迅速的转身,一个狠戾的巴掌毫不留情且准确无误的落在对方的脸上!同时,重箭刺穿了自己的肩胛,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扑,一口鲜血直接喷到对方的脸上。

一直隐在人群之中的慕容蓁终是怒了,刚刚若不是她出手打偏了那支重箭,自家姑姑必死无疑,然而,因着误算对方的力道,仅仅将重箭打偏了一点。

“你放肆!”一脸是血的皇太后,伸手,毫不留情的将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给推了过去,“你什么身份,竟然敢打哀家?你…”

本就受伤虚弱的慕容锦绣,因着这毫不留情的一推,霎时向后面倒去,心中微惊,终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双手死死的护着。

“别怕!”终是有另外一道力量扶住了她的身体,怜惜的嗓音让她忽然就落下泪来。

“阿蓁!”刚开口,一口血又溢了出来,落在红色的嫁衣之上,越发的妖娆冶艳。

“别说话!”慕容蓁点了她身前的几大穴道,随即对着自己的人吩咐:“伤她的人杀无赦!”

“是!”隐在人群中的六七个人应了一声,身形迅捷的飞了出去。

原先的胶着状态,因为这些人的加入瞬间便发生了转变,便是隐在梁上的黑衣人也被逼了下来。

而缚灵王,在看到那一箭射中慕容锦绣肩胛的时候便僵了神色,看着那一身红色嫁衣,原本应该光鲜亮丽的女子,如今却得靠别人的支撑方能站稳,鲜红的血液将原本就嫣红的嫁衣染成了深色,便是及胸的红盖头也抵挡不住深色的蔓延。

“琳纾?”

慕容蓁看着差一点成为自己姑父的人,终究只是冷冷一笑,“王爷果然大义,为着护皇太后的平安,竟然毫不犹豫的推自己的新娘子为其挡箭,此等义薄云天之举果真天下少有!”

“琳纾?”终是没有理会慕容蓁的冷嘲热讽,迟疑的迈了一步却看到对方因着他的声音而剧烈颤动的身体,不得不停下靠近的动作。他刚刚只是…

“老大,已经清理干净!”收拾完一干人等之后,小正太最先跑了过来禀告慕容蓁战况。

“王爷,全部是死士,无一活口!”同时,萧一也赶了过来,然而,看着自家爷的目光,终究是怀了恨铁不成钢的心思。

“哎,这大好的日子怎么能发生这种事情!”此时太后已回过神来,脸上的怒容不再,走到慕容锦绣的身旁,一脸的愧疚:“都是哀家不好,牵累的王妃受伤!来人,赶紧去宣御医师为王妃治伤!”对着自己的侍卫吩咐,随即又一脸为难的看着缚灵王:“现在可如何是好?王妃的身子中箭,这才行了一半的礼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