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蓁一直被拉出门外,抬头,不解又着急的看着这人。

“你这样会影响墨如烟的诊断!”司临渊平静的说道。

慕容蓁张了张嘴,终究紧紧的闭上,随即抬头,认真的看着司临渊,“阿卿就交给你了!我去去就回?”说完,不等司临渊回应便转身快速的离去!

“别冲动!”想要追过去的司临渊想到还在房间里救治的慕容卿,终究止住了脚步。无奈冲着她的背影喊道,随即,对着虚空沉声开口,“派几个人跟着她,别让她有危险!”

“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有高手,方能察觉气息的变动。

慕容蓁离开了自己的院落,碰巧遇见归来的五人组以及凤丫头他们。

“主子,你这是要去干啥?”

“我去杀人!”慕容蓁阴森森的开口说道,她没有那个耐性等待墨如烟的诊治结果,她会控制不住自己,所以,还不如趁此机会,先收拾了该收拾的人!

“我也要去!”凤麟兮连忙跑到她的身旁,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要求道。

慕容蓁扫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就算她不这么要求,自己也会把她带上的,那个老皇帝,得好好的招待!

五人组中除了阿隐之外,全部上前一步,抢在其他人之前开口道:“咱们也跟你去!”

慕容蓁点了点头,并不打算带太多的人去!因而开口说道:“好,你们跟我去,其他人守在院中!在派一部分人去守着大牢,所有任何动向立刻通知我!”

“夫人放心,属下这就去安排!”一旁的落月,恭敬的开口应到,随即快步的转身离去。

“好了,咱们收拾收拾,准备出发!”慕容蓁五人组说道,然后拉了凤麟兮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咱们要准备什么?”五人组之中的后来者阿隐有些不解的询问自己的同伴。

“杀人放火,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恢复容貌的小正太笑嘻嘻的说道。

阿隐抬头望望已然昏暗的天空,今日无月,倒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咱们去哪儿杀人放火?”

“皇宫!”阿呆凉凉的接口。

阿隐呆了呆,似乎有点不敢置信,“你是说…去皇…皇宫!”

“你没有听错!”阿懒拍了拍他的肩膀甚是安慰的说道。“如果胆怯的话,你是可以申请留守的!”

“谁胆怯?”阿隐直觉的站直的身子,他初闻时,确有几分不敢置信,然而,却没有多少排斥心理,当初,既然选择了追随慕容蓁左右,便打定了主意生死相随,所以,区区一座皇宫又如何?不就是杀个人放个火么?

“行了别浪费时间了!”走在最前面的吃货,一边啃着辣鸭头一边回头催促,“赶紧换上夜行衣,前厅集合!”

“是!”

此时,皇宫之中,皇帝正在秘密召见自己的大儿子!

“你说什么?慕容蓁回来了?”御书房内,除了皇帝和他的随侍太监,便只有大皇子一人,此时,听了自己儿子带来的消息,皇帝说不出自己是怎样的一个心情。那个女子,因为那个真凰降世的预言,让他对她又爱又恨,又敬又畏,起初,他也是想拉拢她的,奈何,事情终究超出了他的掌控,慕容家少主的身份,与自家儿子婚约破裂,越来越超出掌控的能力,一步一步,让这个女子走向他的对立面,让他不得不下定决心将她除去,费劲心机,让她变成孤家寡人逼出郁南,如今,他好不容易得了机会一举拿下慕容家,她竟然回来了?

“你确定是她吗?”皇帝压低声音,严肃的询问。

“十之八九是她!”大皇子沉声说道,对于慕容蓁,他也是恨的,这个可恶的女人,曾经令他在朝堂丢进颜面,嫁往丹北,他无能为力,如今她回来了,他自然不会放过!“今日有人到天牢探监,一男一女,女子身形如慕容蓁一般无二!”

“探监?朕不是下过旨意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准探视吗?”皇帝大怒,爬满皱纹的手掌啪的一声拍在御桌上。

大皇子双手抱拳恭敬的回答,“儿臣日间受三弟所邀共商西南旱情一事,直至进宫之前方才结束,狱守这才送来消息,有两人领了王令要求探视慕容家!”

“王令?拥有王令的只有你们兄弟四人!”皇帝声音冷冷,猜想着谁最有可能,老大和老三是不可能的,抬眼,扫了底下躬身站着的老大,想起天麟大赛的事儿,立刻就将老大排除了,至于老三,被那丫头当街退婚,要是还帮着她那也太没有志气了,不用想也知道,他的儿子做不出这种没志气的事儿!至于老四,与那丫头最无干系,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违背他的旨意,那么那个王令是谁的也就显而易见了!

“来人,去临西王府传旨,临西王夜君魅抗旨不遵,即日起,禁足临西王府思过,非帝准不得出府,任何人不得探视!”

“奴才遵旨!”随侍公公领了旨意便恭敬的退出御书房。

皇帝瞪着紧闭的大门,眼神依旧森冷,“全城搜捕慕容蓁!收容藏匿者,杀无赦!”

“儿臣领旨!”大皇子低头,掩去了眼中的得意。

而此时,他们打算全城搜捕的人正悠闲地躺在皇帝寝宫的屋顶上。而今天的主角之一凤丫头正在召唤她的子民。

而皇帝和大皇子两人的密谋,则字字句句送到了慕容蓁的耳里。

慕容蓁歪着头看着宛若得胜归来的吃货,“老皇帝要找我?”

“这样说的!”吃货从食袋中取出新的辣鸭头,啃了两口方才应到。

辣鸭头的香味挑动她的味蕾,慕容蓁口水四溢,随即,一只辣鸭头递到了她的面前!

“吃吧,别垂涎三尺的盯着我,我害怕!”吃哥一手递来辣鸭头,一边嫌弃的开口。

慕容蓁冲他翻了个白眼,方才接过辣鸭头滋滋有味的啃着。

当皇帝从御书房回寝宫的时候,刚进院子,天外飞来一个暗器堪堪砸在他的脑门上。

“有刺客!护驾!护驾!”皇帝大惊,跌坐在地。

御林军大肆出动,搜寻半个时辰除了一个被啃的支离破碎的鸭头其他毫无所获。

“放肆!给朕查!仔仔细细的查!朕要诛他九族!”

203 顾孝不忠

又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搜遍了后宫也不曾查到一点蛛丝马迹,皇帝坐在寝殿的正厅,黑着一张脸等待着御林军的回禀,却不知他要找的刺客不在别处,正在他的头顶上方,早在慕容蓁发现自己随手一扔的丫头好巧不巧的扔在皇帝的脑袋上,慕容蓁自己招呼同伴快速的隐身,她和吃货二人则快速的闪身到皇帝的寝宫之中,好在皇宫甚是雄伟,又是皇帝的寝宫,便是横梁都比其他的横梁更宽更厚,两人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控制好自己的气息,便安安心心的等待皇帝疲乏。

终于,在御林军统领汇报各方检查的结果之后,皇帝大人终于招架不住瞌睡虫的召唤,努力板着一张脸,“加派人手,给我好好的查!一只苍蝇都不准飞出皇宫!”

“属下遵旨!”御林军统领抱拳领旨,随即恭敬的退出皇帝寝宫!

在门关好之后,皇帝终于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气,甚有眼力劲儿的随侍公公连忙走到他的面前,甚是担忧的模样:“皇上,天色已晚,明日还得上朝,您还是早些歇息吧!其余的事情就交给御林军管,皇上万不可操心伤了龙体!”

皇帝眯了眯眼,对于自己随侍公公的话语甚是满意,大手一挥,借坡下驴的说道:“朕是乏了,替朕更衣!”

一边说着,一边向内殿走去,随侍太监跟随左右。

慕容蓁歪着头瞧着,突然眼前一黑,定睛一看,吃货的掌挡在她的眼前,自然挡住了内室老皇帝脱衣服的画面。

慕容蓁呆了呆,有些不明他此举的意思。伸手,将他的手臂扯下,以眼神询问!

“也不会允许你看别的男人裸身!”吃货以密音相告。

别的男人裸身?慕容蓁呆了一呆,不明白怎么扯到这个上面来,目光顺着他的指,看见放下厚重纱帐的内殿,裸身?老皇帝?慕容蓁差点喷出一口血,尼玛!她会想看那个老皇帝的裸身?别搞笑了好不好,她…她只是想看看内殿是何模样而已!

吃货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因为吃惊而瞪大双眼的慕容蓁,耸肩,“间接看到也不行!爷会杀人的!”皇帝给的太远,最先倒霉的自然是跟在身边的人!他很不想冒险!

慕容蓁翻了翻白眼,但是想到底下那人是她厌恶的老男人,终究脱下想要反驳的话!她着实不想看老皇帝的裸身!

现下只有等老皇帝睡了,还在外面闹腾的御林军歇了他们才好行动!早知道一个鸭头会引发这么麻烦,

她是宁愿多费点事儿塞到皇帝的龙床上也不会因为想省事直接砸他脑门上,哎!

睡梦中,皇帝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叹息,意味着有遗憾,遗憾?他真真想笑了,他还有什么遗憾的呢?存在多年的慕容家,夜家皇权的威胁,被他轻而易举的摧毁了,再无人敢觊觎他夜家的江山,他正值壮年,还有大把的岁月掌控这家国天下,郁南会在他的手上走向辉煌,而他将会成为千古一帝,终有一天,他会让郁南脱离小国的行列,跻身大国更甚者超越三大国,成为圣域大陆的最强者,他有信心!他…

“你看他笑的那么淫荡莫非在做什么好梦?”小正太双臂环胸笑的坏坏的说道。

“想来应该是的了!”阿呆摸了摸鼻子,对小正太的观点便是赞同。

“你说咱们这样打断人家的美梦算不算罪大恶极?”阿隐,除了天麟大赛见过一次皇帝,当时,明明举国欢腾,这个坐在皇驾里的皇帝,郁南的主宰者却面色阴冷的对着为他带来无数利益的子民。这也是自己为何拒了他的赏赐毅然的投到慕容蓁的门下,一个主子,没有容人之心,让人如何敢效忠。

“不算吧!我倒觉着咱们这是做善事,否则等他梦醒了才知道做了白日梦那才叫痛苦不是?”吃货一边啃丫头一边说道。一副为皇帝好的善人模样。

“嗯,你说的对!”阿懒倚在圆柱旁开口支持。

“凤丫头,那就开始吧!”最终,慕容蓁没有意见,对着一旁的凤麟兮说道。

“好嘞!”凤麟兮摆了个OK的姿势。随即嘴巴微动,发出古怪的音调,随即,便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得人毛骨悚然。

而也就在此时,原本就睡的昏昏沉沉的皇帝在众人毫不躲避的交谈声中醒了过来。

“谁人如此放肆,扰朕清梦?拉出去砍了!”皇帝坐起身,还未睁开眼睛便发了怒火。

“呵呵呵…皇帝架子倒是白的十足!”

一声冷笑让还在迷糊的皇帝瞬间清醒,一把撩开纱帐,便看见六个身着黑衣的人或坐或站。唯独一身着嫩黄色衫裙的少女却背对着他向门而站。收回看向那个少女的目光,皇帝扫视围在自己不远处的六名黑衣人。没人知道,他的冷汗已经湿透了他的内衣。这几个人能悄无声息的闯进他的寝宫,就能悄无声息的取了他的性命。他之所以还能维持镇定,只是因为这些人还给他苏醒的机会,必然就是对他有所求。既然要求他他们就不敢轻易的弄死他,仗着自己的猜想,他才让自己不至于那么狼狈,依然维持着一个皇帝的尊严!

然而,他终究猜错了人家的心思,慕容蓁是有事让他做,却不是求,之所以让他还能醒过来,只是因为让他这么简单的死去太便宜,将阿卿害成这个模样还将慕容家全部下狱准备处死,她岂能让他好过?

“你们是谁?为何擅闯皇宫?你们可知此举皆是死罪?”皇帝力持镇定,然而,说话时微微颤抖的双唇泄露了他心中的恐惧。

“死罪?不闯也是死罪了?闯与不闯又有何差别?”坐在龙床对面的软塌上,慕容蓁语气邪魅的说道。

皇帝起先还是不解,神色疑惑的盯着她,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在脑海中快速的搜寻,依旧没有半点印象,唯有那双眼睛,让他生出些些熟悉感!好似…苍老浑浊的眼蓦然睁大,颤抖的手指着慕容蓁,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惊慌,“你…你是慕容蓁!”

老皇帝死死的盯着她,很想她摇头或者回答不是,然而,对面,笑的明亮潋滟的少女却很不给他面子的点了点头,“你猜的不错!我是慕容蓁!”一句话将他的希冀击个粉碎。慕容蓁,是来向他索命的!这个认知让他的身子一软,几乎摔趴在床上。

“看样子你明白我是所为何来!”慕容蓁坐着,双手交叠,异常的安之若素。

“慕容蓁,你…你家族私…私通羽阙…卖…卖国求荣,这是诛九族的罪,朕…朕也是…也是秉公办理,你…你切莫糊涂,顾孝不忠!”皇帝坑坑巴巴的顺着,慕容蓁的能力他虽不曾亲眼见过,却从旁人的口中听说了仔细,想想,领着不算顶尖的郁南队员赢了天麟大赛,这样的人能力可见一斑。他若一个没控制好,便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他的帝王生活还未过够,他强盛郁南的梦想还未实现,他不能死!对,绝对不能死!

“哦?通敌卖国?不知道英明的皇帝陛下,到底有何证据证明慕容家通敌卖国?”慕容蓁在扣指甲神情漫不经心。“还有,明明大义凛然话你为何说的如此心虚?你这个样子真的让人很难信服不是吗?”

“朕…朕自然有证据!人证物证俱全,否则,朕如何堵天下悠悠之口?”皇帝坐直了身子,胸膛还向上挺了挺,似乎果真底气十足一般。

“呵呵呵…您的脸皮虽然之前见识过了,但是如今一瞧,真真无耻的没有极限!”慕容蓁语气讥讽的道。证据?栽赃嫁祸谁不会?若是这么大小计谋都看不破还活着何用?

“你放肆!你竟然…”皇帝大怒,他是一国至尊,是天之骄子,是郁南最伟大的主宰,她…一个小小的贱民,竟然敢…然而,再大的怒气在对方轻飘飘的眼神下也不敢全然释放,因为他知晓,对方一个手指头就能让他送命,所以现在,他只能拖延时间,拖到他的侍卫发现异状然后将她们一网打尽!…“慕容蓁,你不要冲动,你若有不服,朕会让刑部重审,给你一个清楚的交代,至于今日擅闯禁宫之罪,朕看你一片孝心,便不予追究!你们且回吧明日朕便下旨重审!”

“可是我不相信你!”慕容蓁站了起来,声音再无之前的散漫,“你也别浪费时间了,马上下旨,昭告慕容家无辜,我留你一命,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即刻驾崩!”

“你…”皇帝怒容再现,然而,话刚出口,他便被眼前的情景惊得说不出半个字来,蛇,数不尽的蛇,五颜六色的,从窗户,从门缝爬了进来,密密麻麻的一层,避开慕容蓁一行人,直奔他的龙床而来。一条两条…争先恐后的爬上龙床,他僵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慕…慕容蓁,你…啊…让它们走开!”冰凉的蛇体爬进软被里,爬进的他的寝衣在他的身上游移,冰凉的令人恶心的感觉让他终于失控,大声的尖叫。

“下旨否?”

204毒药

此时,皇帝哪里还能说出话来,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爬满了毒蛇,虽然这些蛇像是得了谁的命令一般,没有一条蛇咬在他的身上,但是,那种爬满全身的凉滑感还是让他恶心的想吐,可是他不敢,他怕自己稍动,自己就成了群蛇的食物。

慕容蓁瞧着被群蛇吞没的皇帝,突然便想到了养蜂人,以往看到被蜜蜂包围的密密麻麻的人,总会难受个恶心个好几天,现下,不知是因为凤丫头就是一条小蛇的原因还是其他的,看到这种情况倒也能坦然接受,便是其他人,除了避到门边的吃哥,其他人也都在看好戏的瞧着。至于吃哥,倒不是怕蛇,只是这密密麻麻瞧着有一点点发怵,尤其是在自己啃鸡爪的时候。嗯,他近来换口味,辣鸭头太辣,肯多了上火,这不,换成了五香味鸡爪!

慕容蓁看着对面脸色惨白的皇帝,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语气却柔和到极致,“皇上,我数三声,您若还没有作出决定,那只能由草民替您作了!”

皇帝僵坐在床上,全身被毒蛇缠绕的他不敢也不能做剧烈的动作,只能转动着因苍老而浑浊的眼珠,侧着眼睛怨毒的瞪着慕容蓁,这个女人,他就知道,当初不该留下活口,她便是他夜家的噩梦,早在出现的最初,他就该将她扼杀,而不是以为将她驱逐出郁南便一了百了!否则,她哪里有机会在他面前作威作福?

在他遐想怨恨的时候,慕容蓁已经毫不犹豫的数到了三,她给人机会,却不会一直给人机会,若是不懂珍惜,也别怪她的不近人情!

“别!”皇帝反应过来时,正是慕容蓁转头打算对凤丫头下达命令的时候,此时,多少能感觉到群蛇对那名少女的诡异态度,甚至有几条蛇分别缠在那名少女的脖颈手腕,有红有绿,此时一看慕容蓁转头对着她,哪里还敢浪费时间,张嘴就喊,“我下旨!我马上下旨!”紧张害怕的连朕的自称都忘了!

慕容蓁缓缓的回头,脸上依旧挂着艳丽的笑容,“哦?皇上这是确定了?”

“是!是!是!下旨!你把这些东西弄走,我马上就下旨!”皇帝着急忙慌的说道。

“草民多谢皇上,只是未免皇上太过操劳,草民早已将圣旨准备妥当,只请皇上盖上大印即可!”慕容蓁缓缓的说道,随即小手一挥,站在一旁乐呵呵的小正太连忙上前,变魔术一般拿出写好的圣旨,这圣旨自然是皇帝身边专门负责拟旨的太监起草的,为的就是不出一点纰漏,圣旨一出,慕容家被无罪释放,甚至还封了忠义侯,却无实权,却昭告了慕容府忠于郁南的事实,正所谓金口玉言,皇帝以后岂能出尔反尔?

看到圣旨的内容,皇帝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不仅洗清了慕容家的冤屈,还昭告天下封慕容府为天下第一府,封慕容家家主为忠义侯,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他罪己的诏书,罪责自己是非不明,让忠良蒙冤!这这这…皇帝的双眼充血,心中怒火升腾,他却不敢发泄,只暗暗地咬牙,在心中狠狠地发誓,以后定与慕容家势不两立,终有一天,他会让慕容家倾覆他手,用慕容家全员的血肉以雪他今日所受的耻辱!

蛇群有纪律的从皇帝的身上撤退,然而,却没有彻底的撤离,全部围绕在龙床之上,每一条蛇都高高的翘着蛇头,戒备的盯着坐在中间的皇帝,似乎只要他敢有异动,它们就会伺机而动咬死他。

皇帝认命的取出自己的帝印,认命的盖在这份让他万分吐血的圣旨上,他承认,他是害怕的,你也许认为他可以大呼求救,极速赶来的御林军肯定能将他们的命留在自己的皇宫,可是,他的命也就别想要了,别说站在他对面的这些个人无论哪一个都能轻松将他弄死,便是这些蛇都能将他生吞活剥了!所以他告诫自己不能冲动,他是多么金尊玉贵的人,这些个贱民,哪里够资格让他陪葬?正所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便是再大的屈辱他也会忍,他相信,只要活着,便能达成自己想要达成的目标!终有一日,他会让这些人死无全尸!

小正太将盖好皇帝大印的圣旨收了起来,笑嘻嘻的退到一边,静等接下来的好戏。他不相信,慕容家受了如此的冤屈老大仅会以蛇群来吓吓罪魁祸首就完了,以自家老大那种犯我者虽远必诛的性子,老皇帝要如此轻易的过关就怪了!

“吃哥,”慕容蓁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啃鸡爪的吃货,“麻烦吃哥,带着大总管去天牢宣个旨,放了慕容府的人!”大总管者,皇帝的随侍公公,此刻正趴在地上睡的昏天暗地!

“好嘞!”吃货虽然很想留下来看戏,但是,想到其他人去传旨他也不放心,索性自己去。

一手接过小正太递来的明黄色的圣旨,一手拽过躺在地上睡成死猪的大总管,快速的闪身离去。

“你们…你们还想怎么样?”皇帝看着还呆在他寝殿的几个人,瞪着为首的慕容蓁,皇帝慌了,她们已经得到了她们想要的东西,现在是不是打算杀他泄愤?“你…你们不能这…这样对我,我已经办到了答应你们的事情,你们不能出尔反尔?”

慕容蓁却平平淡淡,不急不怒,声音平缓的开口说道:“皇上也知道出尔反尔这个词儿,草民怎么能肯定皇上现在放了慕容家,以后不会在对慕容家下手?草民很是不安呢!”

皇上气急败坏,吼:“朕已经封了慕容家主为忠义侯,朕怎么可能对慕容家下手?这不是自打嘴巴么?”生了怒气,气势也吼了回来,不再是坑坑巴巴的我我我,而是朕了!

慕容蓁只轻轻笑着,“那又如何?我还不是你干女儿么?你还不是照样把我的家人一个不漏的抓起来准备砍头么?”

“那是因为…”暴怒的话刚开始便戛然而止,他能怎么说?那是因为慕容家在郁南名望过高?还是因为慕容家手握名镇天下的风雷私军?还是因为一个天降真凰的箴言?原本的暴怒渐渐冷却,冷的他浑身发颤,在没有刚刚的气势,他看着慕容蓁,那双清明的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让他那些龌鹾肮脏的心思无所遁形。“你…你还想怎么样?”

慕容蓁听着对方明显势弱的声音,眼神微冷,“我也只是想寻个保证!”说完,手一挥。站在一旁看戏的小正太走了过来,两只细长的指间是一枚黑色的药丸。

“你们想干什么?”皇帝向后退了退,却在碰到身后软而凉滑的东西蓦然收手,苍老的眼瞪着慕容蓁,肥胖而松弛的脸无一丝血色。

慕容蓁却不再出声,由着小正太一步一步走近龙床,由着他一把捏住皇帝的下巴,也由着他将黑色的药丸硬塞进皇帝的嘴里。这阵子小正太跟在墨如烟的身边,别的或许没我,灵丹妙药或是穿肠毒药却是不少的,其中自然少不了折磨人却偏偏死不了的毒药。

确定皇帝服了下去,慕容蓁方才扫了凤丫头一眼,凤麟兮了然的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挂在自己身上的小蛇,方才开口,嘴里发出古怪的音调,原本一直围绕在龙床上虎视眈眈对着皇帝的群蛇突然便像是得了将军收队命令的士兵,默默的从皇帝的寝宫撤离,门缝窗台,从何处而来退往何处。

然而,这种围兵尽退的情况并没有令皇帝好受一些,他突然惨叫一声从床上滚了下来,幸而,阿隐机灵,在他变脸的时候在他颈项一点,适时的消了皇帝的声音,因而,只有屋里的人看到皇帝大人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在外巡视的侍卫却不曾听到半丝动静。

“这东西这么恐怖么?”小正太呆了一呆,讶然道。

“你给的东西你不知道是什么效用?”阿呆双臂环胸,扫了小正太一眼,万分鄙夷的说道。

“我只是听墨神医说这不是个好东西,便是他暂时也配不出解药,现在他配出来可以缓解的药,似乎只能缓解一时,有瘾且需不断的增加药量,而且还不能长期服用,会使人精神涣散,瘦弱不堪,最后因过分衰弱而亡!”

“这是啥子解药?”阿呆惊了惊,连某地的方言都用上了!

便是慕容蓁,也愣了,如意膏?这个也太先进了吧!同情的扫了一眼在地上打滚的皇帝,着实没想到,阴差阳错,会让他染上这个东西!好吧,她原先打算用在他身上的那些招还是算了吧!这东西就够他受了!

“这东西是哪儿来的!”慕容蓁问,这不是个好东西,最好别出现在世人的眼里。

“据说是咱们从琉璃回来的路上,墨神医碰到的,好似刚研制出来,神医说那人看着也不像个好人,就毁了人家的方子劫了人家的药,这不,这是他研究后唯一剩下的一颗!”小正太叽叽喳喳的说着。

慕容蓁觉着墨大神医的做法甚得她心,这东西就该毁了,“那墨神医研制的解药你带来了吗?”

小正太从袖戴里摸了摸随即摸到一枚青花小瓷甁,“喽,这个就是这东西的解药!”最终会害死人的解药!

“这个你自己决定吃或是不吃!”慕容蓁将瓷瓶扔到已经脱力的皇帝身上,随即转身,对着自己人说道:“我们走!”

205 忠义侯

慕容蓁他们安然的离去,皇帝没有半点挽留的意思,这自然不是他愿意的,他无力也无能阻止他们离去。那种痛入骨髓的疼痛让他无暇他顾,慌乱的挣扎中他摸到了慕容蓁扔下来的瓷瓶。

解药?这个词语突然窜入脑海,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抓住瓷瓶,那力度似要将瓷瓶握碎,平复了好久,方才颤抖着双手打开瓷瓶,倒在掌心是一颗红色的药丸,小正太的话,在他的脑海中旋转。这个宛如毒药一般的解药他到底该不该吃?不吃,会在痛苦之后立刻死亡,吃了,就会慢慢上瘾,最终依旧逃不掉死亡的结局。然而又一波的疼痛袭来。断了他犹豫不决的思想,抬手将这颗红色的药丸塞进自己的嘴里。只是一刹那,一种说不出的舒爽便袭向全身。恍恍惚惚飘飘欲仙。恍若吃了灵丹妙药一般。

皇帝趴在地上。静静地享受着这通身舒畅的韵味。身体在不住的颤动。这次却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无与伦比的舒畅。

此刻,整个皇帝的寝宫,都一阵静谧。皇帝这边这个情况。而外间里被迷昏的太监宫女依旧如死猪一般昏睡着。至于曹公公,皇帝的大总管,在一路前行的马车中醒了过来。手里紧握着的是一份明黄的圣旨,自己怎么在替皇上传旨的时候睡着了?若是皇上知道了,他岂还有活命?

双手抖开圣旨,却在看到圣旨的内容之后。身子又是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皇上岂会…皇上岂会下这样的旨意?还是说皇上突然悔悟…紧紧地闭上嘴巴。曹公公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然而没有,他一点关于圣旨的记忆都没有。甚至不知道皇上发生了什么事?记忆,似乎发生了断层。他只记得自己伺候了皇帝就寝。再后面就是自己出现在马车中。这圣旨,到底送还是不送?

外面赶车的人则没有给他做选择的机会。吃货一边啃着鸡爪,一边驾着马车,向大牢的方向跑去。一点也不担心这曹公公会惹出什么麻烦?这圣旨他是宣也得宣不宣也得宣。自己岂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最终曹公公,在背后抵着一把匕首的情况下,对被关押在天牢中,明日即将被问斩的慕容家人宣读了圣旨。

这事别说曹公公不敢相信,慕容府的人,同样不敢置信。便是刑部的官员以及看守的狱守,同样不敢置信。

尤其是深知其中内情的刑部尚书,更是瞪大了一双眼,错愕的盯着曹公公。不,应该是曹公公手中的圣旨。皇上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慕容府么?又怎么会下这么荒唐的圣旨。不仅洗脱了慕容家的罪责,还册封慕容家家主为忠义侯,除此之外,还下了罪己诏。这这是天要下红雨了吗?

跪在地上的慕容家人,又是激动又是欢喜,又是不敢置信。他们以为明日就是他们的死期,未曾想不仅不用死了,反而得到了更大的荣耀。他们游离朝廷之外江湖之侧,自然不在意什么忠义侯,只是这是不是也是一种态度,他们以后不会再这么简单的就受到无妄之灾。

跪在上首的慕容卓,有些苍老的双手接过曹公公递来的圣旨。刚毅的双眼此刻泛着水光。那是骄傲是自豪。他的孙女,终于不负众望。将这天下的最恶毒的算计,击个粉碎,还慕容府一个身家清白,安然无忧。

他自然不会认为,这圣旨是皇帝突然悔悟而下达,这是他多年的夙愿,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放弃?此刻,之所以能放弃,定然有让他不得不放弃的理由,而他相信,自己的孙女,就是他不得不放弃的理由。

慕容府的几位长老,以及其他的长辈。虽然不甚了解其中具体的情况。却也知道少不了自家少主运作。如今,不管以往是支持还是不支持的慕容蓁为少主的,此刻的心意,皆是坚定。他们甚至庆幸,幸好慕容蓁是蒙了灰尘的珍珠,洗净之后繁华依旧。以一人之力便解了慕容家一直以来的隐忧。

此时,还是凌晨,附近就已经围满了盛京城的百姓。听着这样的圣旨。没有觉得诧异,反倒觉得皇上做了一件很正确的事情。已经存在了几百年的慕容家。多少次保卫了郁南的江山,保卫了郁南老百姓千千万万的人。老百姓最是纯善,一点点恩惠都能记忆到生老病死。何况是这种保家卫国的大恩,不感念就算了,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慕容家的人看着围着自己的百姓,脸上漾着善意的笑容,不为别的,便是为了这些充满善意祝福的眼神,他们慕容府这么些年为之付出也值了。本来,他们保家卫国便不求回报。如今被天家错待,虽然失望,倒也算不得后悔。

“皇上英明,还慕容府清白!皇上英明!”皇帝的罪己诏道没有引起他名望的下滑,反倒为他尽丧的民望扳回了一层。大片大片的百姓伏跪下来,高呼皇上英明。

此时,已经办完事情的慕容蓁他们,站在天牢对面的屋顶上面,双臂环胸,静默的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老大,为什么要把这圣旨的内容弄的天下皆知?这不平白让皇帝得了莫大的便宜,好似他真是什么千古明帝似得!”小正太对着下面三呼皇上英明的情状很是不满,英明个屁,明明就是昏君一个,若不是先有蛇群后有如意膏,那个昏君岂会如此简单的放人?

慕容蓁但笑不语,倒是已然回归的吃货,趁着啃鸡爪的空挡,很是鄙视的扫了她一眼。

“这叫做成既定事实!”一旁倚在阿呆身上的阿懒开口解释道,“百姓如此夸赞他,皇帝岂能不顾民心在对付慕容府?以后,即便是对付,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便是动了之后,他也得想想会不会惹怒了自己的子民!”

小正太不甘愿的点了点头,显然还是不愿意接受让皇帝间接获得莫大利益的这个事实。

“好了,咱们回去吧!”慕容蓁开口道,这个皇帝,应该算不得威胁了,中了那样的毒又吃了那样的解药,想来不会有多少好时光,不,应该说,他最终会在好时光中悄无声息的死去,据说,吸食如意膏,容易让人产生欲仙欲死的感觉,想来,这样的死法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应该算得上善终了。“对了,吃哥,让你办的事情呢?”走了两步又回头的慕容蓁,看着啃的正兴起的吃货问道。

“小菜!”吃哥啃着鸡爪学着慕容蓁摆了个OK的手势,显然,慕容蓁让他来协助曹公公传旨还有别的事情要办,这自然是被拿去当慕容卿替身的陆盈,陆盈身上关系着自家爹爹的秘密,慕容蓁自然不能轻易的放过她,倒不是想得到她口中的秘密,而是,她心不正,自己再是不愿意让她有机会出现在自家爹爹的面前了,至于,她口中的有人,慕容蓁相信,即便自己不去找,那个有人总有一天会找到她的!

想到爹爹,慕容蓁越发的急切,“我先走一步了!”说完,也不等五人组他们回应,便飞身而去。

五人组见状,瞧了一眼底下确定安全无虞的慕容家人,便纵身一跃,跟了上去。

匆忙回到小院,自己的那座园子,看到门外依旧是司临渊一人在外面守着,“怎么了?到现在还没诊治出结果么?”慕容蓁有点慌了,自己这都出去多长时间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诊治出结果呢?那是不是意味着很严重?

“阿蓁!”司临渊伸手,握住她的双肩,让她抬头看着自己,方才接着开口:“冷静下来,阿卿没有大碍,墨如烟也早就诊治好了,已经配好了药给阿卿服下了!现下,阿卿已然睡下了,我是不放心你,所以才在院子里等!”他自然想去找到,但是又放心不下阿卿,若是阿卿醒来,怕阿卿醒来,没见着熟悉的人,到时若加重他的病情自己如何想她交代?

慕容蓁看着他的双眸,似乎是判断他是否骗自己一般,那双精致的眸盈满了坚定的光,除了,满满的担忧之外,再无其他。慕容蓁心神一松,软倒在司临渊的怀里。

“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司临渊缓慢的说道,声音之中是自己也不曾意料的温柔。“你很累了,先去休息好不好?”黑暗中,凤凰阁的杀手们,一个个见鬼一样的瞪着院子中的人,这这这…这果真是他们阴狠嗜血的阁主?莫不是被人掉了包?竟竟竟…竟然哄女人!还用那么恶心的语调?

“不要,我想先看看阿卿!”慕容蓁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她是不孝女,让自己的爹爹受到如此大的伤害,她竟然到现在才出现,她…

“好!”司临渊温和的开口,适时地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察觉到属下诡异的目光,司临渊双眸一眯,冷冷的一扫,引得众位杀手从头凉到脚,果真是他们的阁主,杀伤力依然那么惊人!

206 苏醒

司临渊不在理会少见多怪的属下们,拥着慕容蓁进了屋子,扶着慕容蓁在床边坐下,他便只身退了出去,父女历劫相聚,自己不愿意打扰。不是生分,只是体贴女儿家的心思。

对于他的这份体贴守护,慕容蓁自是十分感动的,然而,把他当成自己人,倒也受用的十分坦荡!只是心中下定了决心,以后,要对这人很好很好!

回过头,看着自己沉睡的爹爹,瘦弱的苍白的脸,虽然依旧美丽动人,却着实不如以往来的精致!

双手握着慕容卿的手,原本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消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爹爹,娘亲到底长的是何模样?能值得你如此这般情深对待?”问这句话的时候,慕容蓁很小声,似喃喃自语一般,娘亲的一切对她的爹爹而言都是莫大的刺激,所以,即便她心中好奇了很久,她也不敢真的开口询问,想来,她的娘亲应该是顶美好顶美好的女子,才能让她的爹爹,这个惊才艳艳的美男子爱入骨髓。

如果她能继承点娘亲的容貌就好了,是不是就可以从她的身上看出点娘的影子?可是,终归她的容貌完全继承了自家爹爹的绝色,她虽不觉着遗憾,却又希望爹爹能从她的身上看到自己想念的人,随即又摇了摇头,不会,即便她长得不像娘亲,但是因为是娘亲和爹爹唯一的孩子,她才会对阿卿如此重要吧?

“你有一处最像你的娘亲!”

低低的温和的声音传来,吓了慕容蓁一跳,转头,四周扫了一眼,却不见半个人,回头,看着睁开眼睛的阿卿时,慕容蓁吓得向后一跳,“爹爹,你…”那句话是爹爹说的么?

“眼睛!”慕容卿淡淡一笑说道,“你仔细瞧瞧!你的眼睛比我的大,这个完全和你的娘亲一模一样,她也是这般,又大又圆,像闪闪发亮的宝石!噗…”慕容卿说完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慕容蓁来不及反驳,明明阿卿也是大眼睛,却被这样的阿卿吓着了,鲜血染红了他的下巴及衣襟,慕容蓁心疼的直掉泪,“阿卿,你别说话,好好躺着!”随即又对着外面喊了一句:“阿渊,帮我弄盆温水来!”

门外没有人回应,只是不一会儿,便有人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慕容蓁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人是谁。

转身,想要接过司临渊手中的盆,司临渊却轻巧的避了过去。

“我来吧!”不等慕容蓁发出疑问,司临渊便开口说道,心中是为慕容蓁对自己的称呼而悸动,阿渊,那是最亲近的人才会这样的称呼。“你不是说要把阿卿分给我一半的么?我自然也该为阿卿做些什么!”

“那你似乎应该喊我一声爹爹!”床上,躺着的慕容卿咳嗽了两声,轻笑着说道。

慕容蓁有点呆呆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算是带男朋友初次见家长么?不仅是初次见家长而且,很好运的一下子就通过考核了?老爹,你真的认同这个未来女婿了?

显然,司临渊甚得慕容卿的欢心,而司临渊也算机灵,就着慕容卿这么一说,连忙喊了一声爹爹!声音之响亮语气之欢快无法用语言形容。他本就缺失亲情,从小未见过自己的父亲,而娘亲从未笑颜以对过,现下他知道了原因,那人之所以这样只是因为自己不是她亲身的孩子。自然不需要用心对待!

慕容卿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无论是外貌能力皆是卓绝,想来,满月应该会满意这人做自己的女婿!想到那如仙儿一般的人儿,慕容卿的中胸口又是一阵刺痛,一抹腥甜涌向喉间,却被他生生压下,他的宝宝还在这边,他不能让她再担心!

看着自己的女儿,慕容卿的眼中满是欢喜,他的女儿,如他所想的一般长的很好!自己浑浑噩噩这么多年,终归没耽误了女儿的命运!

此时,司临渊已然弄湿了毛巾,正小心翼翼的擦拭慕容卿脸上沾染的血迹,“阿蓁,你去柜子里取件干净的衣服过来!”

“哦!”慕容蓁回过神来,这才想起阿卿的衣襟已然被血迹弄脏,连忙跑到一旁的柜子旁,吱呀一声打开,却在看到里面叠的整齐的衣物时,再次红了眼眶,随即死要面子的冷哼,怪不得阿卿那么容易就认同了他,才来不过一天,衣物都准备的妥妥当当,还是阿卿的招牌样式,鲜红如血的衣服上,襟口袖尾袍角处,开着大朵大朵的白色花朵,内衣中衣外衣一应俱全。吸了吸鼻子,想着阿卿的身子应该还需卧床休息,慕容蓁便只取出一套中衣。

司临渊从慕容蓁的手中接过衣服,又开口道:“我让厨房备着粥,你去让人送来!”

“哦!”慕容蓁瞄了他一眼,知道他要替阿卿换衣服,便乖乖的退出去。

“你很好,我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好,把阿蓁保护好,千万别向我一样,需要女子的牺牲方能保全自己乃至家族!”直到关上房门,慕容卿方才对着司临渊这样说道。这个少年在他痴傻时不曾嫌弃过,更不曾低看过阿蓁,对阿蓁更是拼尽所有,所以,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会对阿蓁好的,很好很好,不让别人欺负她,谁都不能!”明明只是平淡的语气,司临渊却像发誓一般的严肃。“只是爹还记得娘亲的事么?”司临渊问,知道慕容蓁心中的愿望,那就是找到娘亲一家团圆,可是,所有人,除了闭口不言的陆盈,对于娘亲的事情一概不知,好像被集体清除了记忆一样,若是阿卿能记得,那对他们找到娘亲来说无异是巨大的助力!

“噗!”这次,措不及防,慕容卿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司临渊沉下了脸,对于阿卿的这种情况不敢贸然的动手,不过想来也是自己提到娘亲才会出现这种情况。“阿卿,不要想了。我不问了!”

慕容卿擦了擦嘴角,无声的笑了笑,却也不敢在想那人!由着司临渊替自己擦净,换上干净的衣服。

“你什么都不要想!所有的事情都有我和阿蓁去解决!”换好了衣服,司临渊扶着慕容卿躺下去,对着他认真的说道。

慕容蓁端着粥回来的时候,慕容卿已然睡着了!司临渊对她挥了挥手,将她拉了出去。

“他还没吃东西呢?”慕容蓁有些担心的说道。

“折腾到现在,阿卿定然很累了,先让他休息一下再说!”司临渊开口道,“让人把粥热着,阿卿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吃!”

慕容蓁想想也只能这样了,只好点了点头。“对了,怎么一直没看见芭比?”慕容蓁突然想到,奇怪的问,她临走之时可是千交代万交代,让芭比一定要照顾好阿卿的,可是那天在密牢里就不曾见过芭比,因着焦心,倒把芭比给忘了一干二净了!

被她这么一提,司临渊自然想了起来,这芭比还是他当初帮忙才抓到的,他自然有印象!

“这件事情先不要和阿卿说!”司临渊开口嘱托,他们不知道阿卿为何恢复了正常,却知道阿卿现在受不得刺激,尤其是不能提到关于娘亲的事情,“我们去问陆盈!”

慕容蓁点头,知道这其中的所有古怪只能和那个女人有关系,所以,现在,倒是不得不去撬陆盈的嘴了!

于是两人先是寻了吃哥,问了人被关在了何处,随后便一大批人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