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是封敬之,我早就把你大卸八块。”擦擦脸上的汗,拓跋祯喘着粗气坐在大石头上,这混蛋竟然把小灵带到这里。

封敬之揉着被他揍得青肿的脸,懒洋洋地摊开四肢躺在地上:“若我不是封敬之,遇不到你们倒是一大憾事。”

“呵,你是巴不得祸害完天下人。”拓跋祯鄙夷地摇头,随即又道:“我们都还好,大约只有主子会希望她不曾叫过风玄优。”

封敬之调侃道:“不得了,咱们的铁面判官什么时候有了玲珑剔透的心肝?”

“你少恶心我。”学着封敬之把长腿摊开,他望着天空,大漠的天空永远是那么高广澄澈,碧蓝的天空上有渺渺的云飘荡,层层黄沙如海般蔓延到天边,绿洲水草丰美,如一弘弘美丽的泪水。

“她啊,以前战后空闲的时候常常拿着酒瓶,坐在胡杨树下看着落日发呆。”拓跋祯扬起怀念地笑:“总想着有一天,带着大家到边关的村子隐居。”

“可惜,她是风玄优,长风如歌,风华无双站在权力顶端的女子,就像一把绝世名剑,太容易吸引和她拥有同样特质的人的目光。”

拓拔祯顿了顿,语气沉重:“可是,名剑之利,不能握其者,必自伤,所以凡是站在权力顶端的人若无法完全掌握她,唯一的选择就是毁掉她,可是拥有自己灵魂的剑怎么可能安静地躺在他人手里。”

贪恋着剑的光华,却也恨着她的不驯,若她驯服了,便不再是风华耀目地剑。失去价值。

“偏偏能吸引她的,却亦都不是凡夫,太多人想要她的命。不论是她地父亲、爱人、朋友……风玄优注定得不到幸福,只能一次次被伤害。所以今生她才选择做个平凡自私的青宝么?”封敬之怅然若失地轻喃。

她地残酷与温柔都是为了家国天下,和自己在乎的人们,所有的人都觉得她该是强大而无所不能的,却直接选择忽略她也只是个女孩子。

风玄优活得太辛苦、太寂寞……

“可是……可是……。”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不论任何人怎么看她。他眼里的她从来都是那个明知会受伤,却义无反顾地为自己理想奋不顾身地女子,可他永远都只能安静地站在她身后……

薄唇边扬起涩然的笑,封敬之缓缓闭上湿润的眼,这样也好,免得他也会像那些人一样伤害她。

知道好友心中的惘然与难过,拓拔祯也只能默然,敬之是典型的刀子嘴,却是他们中有一颗最能包容的温柔的心。

纷扰红尘。岁月用风霜把泪深藏……大漠的风一点点的吹起风沙,遮住天边如血残阳,夜晚地大漠渐渐陷入冷寂。

“干嘛拿那种目光看我。工事都没修筑好,哪里来的闲工夫多愁善感。”借着微弱天色。封镜之猛地直起身子。用力捶了拓拔祯胸膛一锤,让他疼得闷哼一声。怒道:“臭小子,好好,算我多管闲事,你也给我巡城去。”

两人又打闹着一路走去,惹得一边的小兵们直想笑。

攻城战终于在一个天未亮地清晨开始了。

“杀啊!”

“攻击!”

一阵震天鼓擂,夹杂着浓浓杀气向龟兹城席卷而去,尖利的呼啸响彻天边,突厥骑兵皆下马,在身后高达数十长地临车箭屋向城内射出地箭与阵地箭阵的掩护下,架着云梯向城墙边冲去。

城墙上射下密集地利箭,杀倒不少突厥人,阻止对方的前进速度,但是在盾牌的掩护下,蚂蚁般的突厥兵还是夹着云梯渐渐靠近了城墙,将之搭在墙上,发出兴奋的欢呼。

突厥兵被天极骑兵逼红了眼,在隔壁草滩的恶劣环境里,向来彪悍血腥,此时顿时发出野兽一样的欢呼。

城墙上的黑衣士兵倒是极其冷静的放完一道箭,后面的人瞬间补上,前面的士兵不畏惧箭雨,推倒架上来的云梯,这一支军队是当年随着风玄优南征北战,最后仅剩下的两支玄衣卫之一。

每人面上一色沉稳,还能警惕监视着身边搬运箭矢等物资的龟兹人,让龟兹人心中暗暗吃惊。

无数的锚钩抛上城头,又被大刀砍落,渐渐的土黄的岩城上染上了赤色的血迹。

“啊!”声声凄厉的惨叫混在喊杀声里,让人心不由惊惧的一颤。

一身黑色盔甲的拓拔祯握着战刀,全神灌注地看着战场中的局势,远远地看到那数十架庞大的冲车,不由挑了眉,西突厥人倒是学了不少这些东西。

可惜他们始终是擅长闪击冲刺的突厥人,并不擅长守城。

巨大的冲车轮流击向城门,城地面发出轰隆隆的沉闷响声,城墙颤抖着,让城门附近的守兵站不住脚,几乎跌翻在地,墙下的敌兵迅速地向上攀爬,早有准备的他们手上都戴着特质的手套。

不一会靠近城门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突厥人,远远看去触目惊心。

冷笑着看突厥兵渐渐靠近,拓拔祯一声令下:“点燃累答!”

一瞬间,九十度的墙壁上迅速燃起熊熊的火焰,累答就是粗麻绳编成的软幕,涂满了桐油,让不防的突厥兵瞬间变成了烤架上的肉,烧得劈开肉裂,惨叫着跌下墙。

皮肉烧焦的怪味迅速蔓延开来,刚跌下来的突厥兵又被迎头泼了一声的臭水、屎尿,惨叫着退开,第二幅累答又铺了下去。

杀声震天的攻防战持续了一整天,玄衣卫们喘着粗气,疲惫地靠着城墙休息,第一天,没有人能摸上墙头。

西突厥屯兵城墙外,点燃了篝火,绵延到天边,让人看了不由心惊,但是城内的龟兹人似乎不再如之前那般人心浮躁,看着汉人士兵的目光也多了些敬畏。

血色的夕阳渐渐落下。

而此时,西突厥的王庭大帐内,莫利可汗正与宠妃一番翻云覆雨后,拖着肥壮的身子抱着女人喝酒。

“想不到当年那臭小子活着的时候在天极的内线,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哼。”满面红光的莫利摸着胡子嘿嘿笑着,细长的眼睛里闪着阴冷得意的光芒。

当年天极镇国那个臭女人把他们打得没了脾气,他是反对插手天极内部的事,毕竟一旦挑破了面子,以他们当时的兵力不是不能一战,但却会极大的削弱自己的势力,他才从自己的侄儿手里把汗位抢过来,所以干脆将他的侄儿和自己的女儿一起派到中原去。

若能联姻最好,若不能,也好安插些耳目在中原,出了事就拿那臭小子的命陪给天极就是了。

想不到,那一次镇国将军被他们自己人逼死了,臭小子也暴露了行动,死在中原,真是大快人心,还无意留了一条暗线给自己用,这才终于在与天极的大战中反败为胜。

“叔叔,别来无恙。”含着讥讽的声音忽然如鬼魅般在他身后响起。

“阿史那颇黎!”莫利眼里最后的画面是自己没有头的脖子喷薄而出的血溅上了身边高大男子的脸。

那人一头及腰金发披散在肩上,棱角分明的轮廓,薄薄的唇上是刀削般的鼻梁,最让人惊叹的是他拥有一双如金钻和银钻般璀璨的异色眼瞳,那是一双狼的眼睛。

阴阳策 第五十七章 妖夜行之--霜月长河梦 上

冷肃的风夹着雪花飘荡在森兰山清冷的天空,天气渐渐得越来越冷。

一簇簇温暖的火焰燃烧在白色的殿堂里,满壁金色的纹饰被火光映得更加美丽。

“后来呢,后来那鲛人可是与皇子殿下一起幸福的生活?”温柔的女音里略带了急切。

殿下坐着一身青裘的男子淡淡一笑:“后来,没有被皇子认出的鲛人便化作了一串串美丽的珍珠,散落在皇子殿下的船头。”

“那皇子……。”

“皇子将那些珍珠送给了对方国家的公主,求娶了公主,也因此让自己的国家成为最强盛的大国。”

缦雅呆了呆,神思有些恍惚,身边的几名小侍女早已哭得唏哩哗啦。

“那个皇子真的没认出自己深爱的鲛人姑娘么,他怎么可以认不出来,还娶了别国的公主,他好坏!”一个小侍女抽噎着,满脸怒色。

青宝微微一笑:“但他的国家不再贫弱,老有所养,幼有所依,至于有没有认出鲛人……。”她顿了顿,缓缓地道:“那也许不再重要,他是一个皇子,而不是平民。”不知道沙耶那丫头听见她把人鱼公主改得面目全非,会有什么表情。

“可是……。”缦雅咬了唇,极艳丽高贵的面容上显出一种不甘,却不知道说什么。

这位北萧第一美人果然神似当年的萧观音,不着痕迹地观察着面前艳光四射的美人,青宝心中悄悄估量着她的价值。

“爱后,这般天冷早些安歇才是。”戴着雪狐帽,一身华贵紫貂大麾的北萧王慢慢踱步进来。昂藏地身躯和英挺冷峻的面容让殿内的侍女们红着脸退到一边。

“炎!”缦雅娇呼一声,毫不避讳地上前偎进他地怀里。

萧炎拥着怀里的美人,紧抿地唇微微上挑。缓和面容的严肃,:“爱后在做什么?”目光却瞥着一旁垂首而立的青宝。

“青师傅在说故事。可是这个故事……好凄凉。”缦雅嘟着嘴。

“故事也只是故事而已,青师傅,是么?”

听着语意不明的话,青宝恭谨地微笑:“是,故事只是故事。”想来这位在殿外也站了不少时间。

自青宝告退后。萧炎敏感地感觉身边的女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连两人地情事都有些倦怠。

“爱后,你怎么了?”

枕在萧炎赤裸结实的胸膛上,缦雅听着他的沉稳的心跳:“没什么。”艳丽的脸上难得染上一丝无奈与惆怅。

萧炎眸色深不可测起来,什么时候直肠直肚的缦雅也会对他隐藏自己的心思,是因为那个阿青么?

他或许小看他了。

青宝坐在小小的火盆前烤火,目光落在床上的少年,他盖着厚毯子,脸色因为很久没见阳光,显得有些虚弱苍白。让她想起另外一件事,心中不由一动。

“白狼王阿史那颇黎没有死,那么他会去做什么呢?”青宝漫不经心地看向一边打坐练功地淡淡。

“当年他以出使为名。勾结血梅党,是直接害死镇国将军的凶手之一。但在最后一刻。镇国将军拼个玉石俱焚,重创他。却没想到他还活着,根据当年的密报,阿史那颇黎王与莫利可汗有夺位之仇。”淡淡缓缓地吐出胸中地一口气,唇边勾起冷笑:“草原上的白狼王岂会甘居人下,更何况当年出卖他地人便是莫利。”

谍中谍,计中计。

阿史那颇黎既然能与天极奸佞勾结,莫利也一样可以为了自己地王位出卖他。

青宝轻笑,目光却细细地观察着:“凭着阿史那颇黎的本事,他事后岂有不知之理,想来西突厥很快就要易主了。”

见着摩天依然面无表情地闭着眼,仿佛心无波澜,青宝不由漾开深思地笑,看来阿史那摩天与莫利的关系很亲密,大概是那一支的人。

这个少年,说不得就是一颗利棋,端看怎么下。

火盆的火渐渐熄灭,天色暗了又亮,北萧王城渐渐披上了银装。

关于邻国的战争,偶尔也有消息随着商队传来。

青宝皱眉看着手上用特殊药水写的短信,不过短短两句话-

“西突厥人攻城第二十日,龟兹人叛变,天极守将拓拔祯早有准备,率军退离奔入沙漠,未入西北军守地。”

这是什么意思,拓拔祯竟然没有退入西北军守地,莫非是敬谨郡王那里生变?不,敬谨郡王还不敢到公开引西突厥人入关的地步,她来回地踱步,脑中转过目前各种状况,却仍然不得其解。

“阿青师傅?”一道温柔中带着尊贵的声音响起,青宝一怔,不动声色地将小纸条捏成团抛进雪地里,踩实。

“王后娘娘。”转身行礼,青宝有些讶异地看着面前的一身华贵火红狐裘的绝色丽人,她怎么会在大冬天来这花园。

缦雅一笑,似冬天里艳丽的火焰:“我只是一个人出来走走,没想到遇到你,怎么今儿不用去教授小王子么?”念到最后的小王子三个字时,那美丽的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忧郁。

青宝看在眼里,微笑道:“小王子今日有些不妥,休息了,王正在纱燕侧妃那里看着。”

缦雅脸上的笑便僵了,渐渐生出伤感的神色,良久,她看向远处白茫茫的天边:“我一直在想你说的那个故事,也许,皇子不是认不出鲛人,只是他不能认,鲛人虽然死了,可她却得到了皇子的心,而那个公主……。”

缦雅黯然一笑,自嘲道:“生在皇家的无奈便是如此罢,爱不得,恨不能,身不由己。”她本来不曾想过自己的处境,也明白自己肩负着北萧,嫁给拥有皇家血统而最具实力才华的萧炎,是最好的选择,可如今不知为何竟动了儿女心思。

“未必,当年的萧观音与天极太祖皇帝亦是一段皇家传世佳话。”青宝笑笑。

闻言,缦雅面上浮现出怪异的神色,脱口冷嗤:“哼,那也未必,萧观音一代绝色,文武双全,还不是早死,中原的皇帝最虚伪,连现在那个皇帝也是一样,哼。”

听着此话大有文章,青宝方才不动声色地追问,却见一个侍女匆匆跑来在缦雅面前行礼道:“王后,陛下那里有贵客来了,召您前去。”

缦雅点点头,让侍女领路去了,青宝思索片刻,也悄悄地跟上前,而她离开没多久,一个侍卫打扮的人看看她离去的方向,便蹲下身子小心挖出她之前踩在雪里的字条。

正是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而这厢,青宝却远远地见到了一个她打死也想不到会在这里出现的人。

那修长的身子,披着柔软的大裘,柔软的青丝垂落在肩膀上,兜帽下露出一张净美如莲的面容带着淡淡的笑,眉宇间的广阔澄澈的气息,教人望之神宁。

不是玄莲还有谁?

阴阳策 第五十七章 妖夜行之--霜月长河梦 中

立在玄莲身边的人,目光深沉的男子却是北萧王——萧炎,许久以前,仿佛透过重重纱帐般的回忆,一点点在青宝眼前蔓延开来——

当年,她与风微尘正是冰释前嫌时……

盛京郊,落雨村。

将扫把搁在墙角,风玄优悠哉地哼着小曲,拿着扫出来的垃圾出了柴扉去倒。

听着屋内传来的水声,她眼珠子转了转,想到某种画面,忍不住耸肩嘿嘿贼笑,她越来越理解沙耶那个花痴女了,美色当前啊。

看来她把尘弄到这偏僻的小村子来来真是一举两得,虽然他还是那副淡漠得完全没有表情的模样,但至少他们亲昵的时候,他不再是一副要死不活任她撩拨半点反应都没有的模样,好歹知道张张小嘴、红红小脸、抱抱她外加……哼哼唧唧的动人声音还是有的,虽然都是她主动,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想到待会就可以好好消受美人恩,愉快的感觉就像鱼吐泡泡一样,从心底冒上来,忍不住又笑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扔了垃圾,才要往回走,一道若有若无的幽幽笛声传来,似有道不尽的哀怨相思。

风玄优身子蓦地一僵,原本笑着的脸沉了下去,身子一顿径直往屋内走去,可不到两步,那笛声渐起令她忍不住握紧拳,闭着眼似在努力隐忍着什么,最终转了身往另一条通往果林的小路走去。

幽暗的树林初长树芽,并不茂密,没有一个人影,显得有些阴森。

负手立于林中的粗布衣女子。清秀的眉宇间带着英气,如星子寒眸带着一抹冷意。

突然她冷冷开口:“出来!”

林中并无任何声响,只有一只猫头鹰被惊飞。

良久。她唇边扬起嘲讽地弧度:“既然如此,何必引我出来。”说罢。转身便走。

一声悠悠长叹在她身后响起:“你变了。”一道挺拔的人影仿佛突然不知何时立在三丈之外的幽暗中。

“若不变,风玄优早已是一捧灰土。”她含讥地声音让那道人影窒了一下,片刻后才有些哀沉地道:“你还在怨我。”

风玄优顿了顿,神色有些黯然:“曾经,不过后来才记起自己没有这样的资格。16K小说网…”毕竟是她欠他地。

“对不起……。”

“不需要。我们谁也不欠谁了。”她冷冷打断他的道歉。

“不!绝不可能!”怒痛的声音突然拔高,挺拔人影再按捺不住几步跨出阴影,幽暗的月光落在一张极英气俊朗带的面容上。

风玄优沉着脸退了几步,避开他欲侵上她肩头地手:“西门冰炎,我们已经断发割袍,早已不是夫妻了。”事实上他们甚至从未行过夫妻之实

“对不起,卓娅,原谅我。”缓缓收回落空的手,冰炎沉痛地道。他并非刻意折辱她,只是……

“卓娅在三年前的边城就病死了,这个世上只有风玄优”她别开脸。冷淡地道。

他紧紧地握着拳,俊朗的容颜布满痛苦哀伤:“三年前。我赶到边城时。你已……离去。”记忆又回到那个飘雪的季节,她还是决定要回一趟中原。并希望他一道前往,可满心嫉妒的他却连讥带讽伤了她,逼得她伤心离去,待他赶到边城时,只来得及见到她托人转交的一束断发和半片衣袂。

“那倔姑娘在城门口站了三日三夜,大雪天的,谁都劝不动啊,到底是三日后一场高烧让她晕了过去,才让我家老头子背回客栈,也不知道那负心汉怎么舍得啊。”边城客栈的大娘一边摇头一边叹息。

他听得心如刀绞,再看到她留下地离缘信物,更是痛苦得几欲落泪,这个世上最了解她心头苦的人不是他么,为何竟然舍得伤了最珍爱的她。

看着他痛苦得不能自己地神色,风玄优幽幽长叹,无奈地闭上眼:“冰炎,我们并无夫妻缘分,我也不求你留在影门,至于老家你若想回去,他们必是欢迎的……。”

三年前,,因了风微尘执意立她为后事,她以为不过是少年一时地眷恋,想着待那孩子过了这个心结,冷静下来后便再无大碍,曾化名为卓雅与冰炎远遁塞外。

原来以为这一生就在那茫茫草原上过了,可西门冰炎却因着她非完壁及与中原仍有联系,疑她甚深,三年不曾碰过她一分,终至二人决裂。

“不,你许了我地,当年大师兄也许了的!”冰炎神色激动地钳住她地肩膀,几乎声不成调。

“那个人……哼!玄莲他凭什么。”眸中闪过一瞬的迷痛,她森冷地笑起来,这个世上能为风玄优做主的只有她自己。

“师妹……。”他一个激灵,猛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神色呐呐而尴尬,那个人一直都是最禁忌的话题。

风玄优抬起脸,冷淡地道:“冰炎,若你再敢出手伤尘,就是与我为敌。”

“你……。”

“影门从不原谅背叛者,之前那些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否则你身为玄武刑堂护法该知道后果……。”风玄优转身负手而立,不再看他

背叛影门之人,皆要挖眼割舌,甚至断肢,废去武功,男女皆卖为贱奴,生不如死。

冰炎神色有些僵硬而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她知道了什么事?他明明做得很干净,除了未央宫那夜……。

“你爱……上他了。”僵冷的语调带着苍然。

想到心头的人,她神色温软下来,轻叹:“是,我爱他。”或许很早以前她就对那个小呆子有了不该存在的感情,只是她一直不敢面对,只一味地否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