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弟弟,你要么!”如遭雷击,心痛难忍,冰炎几乎不敢置信地搬过她的肩。

她轻笑,缓缓抬起眼:“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她淡然从容的神情,让冰炎整个人呆怔,她根本不把世人的目光放在眼里。

为什么,他真的要错过她,放开她么?

若当年大师兄没有走,若当年她不曾亲口许了他……或许他可以……可现在,不!他办不到,就像从来不知道泉水滋味的沙漠野兽,若有一天常尝了水……若有一天……

冰炎突然狂暴地将她圈在怀里,不顾她挣扎地亲吻着她的唇,感受那熟悉而陌生的气息,手也粗鲁地扯着风玄优的腰带。

“西门冰炎!”料不到他有这样的举动,风玄优先是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继而愤怒地一掌拍向他的肩头,却被他轻易化开招式,钳住手腕。

他眸中闪过精光,喑哑地道:“原来你的内力真的被制住了。”她的实力有多强,他知道。

“他这样待你,你竟然还护着他!”他愤怒地看着她,抓着她的手腕不自觉用力。

忍着痛,风玄优抬起头一字一顿不屈地道:“我爱他!”更何况他已经很久没用血蛊蝠了。

“你是我的!”眸中闪过恨意,冰炎愤怒地拉开她的衣襟,粗鲁地埋首在她颈项间吸吮,将她压在树上,不一会便扯开她的外衣,露出蓝色的肚兜和大片莹白的肌肤来。

粗重的喘息声响起,尖利细长的寒芒悄然刺入太阳穴,在他快慰深深埋入她温润身子,快感冲上脑间时,停下。

“你要杀我?”冰炎充满情欲的眼中划过不可置信的愤恨和……懊悔。

“若你再继续的话。”冷漠的嗓音不带一丝感情。

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裳,风玄优微微偏过头,冷漠地道:“西门冰炎,好自为之。”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去。

幽暗的林中渐渐刮起大风,寒夜如斯。

紧紧地握着拳,血从指缝间溢出,他缓缓闭上眼,他们最后的情份都断了……

“何必呢,你明知她是什么样的人。”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冰炎眼皮跳了一下,没有回头。

“极爱、极恨,她决不给不给有负于她的人第二次机会,不论那人是谁,小皇帝最像谁,你不知道么?”像是极了解他的挣扎,那声音里带了一丝怨气。

极爱,极恨。

风微尘最像的就是风玄优,却还做不到她彻底的绝情。

冰炎隐忍着心头翻腾的凉意,最终一字一顿的道,“我,决不放弃。”

“三年前你若不曾因想借刀杀了小皇帝,而把那些信鸽私下处理掉,让小皇帝遭了那样的侮辱而性情大变,或许一切都会不同……。”叹息声渺渺远去,只剩下一林冷风。

或许一切都会不同吗?

冰炎心头狠狠一震,呆怔地看向自己的双手……

而远远地,立在阴影的风玄优,默默地看着一切,悄无声息地隐没在黑暗中。

如今,时光荏苒,她仿佛又立在那黑暗的小树林里看着那熟悉的两人对话。

阴阳策 第五十八章 妖夜行之--霜月长河梦 下

青是佛前青莲的青,宝是佛家七宝的宝,所以,你叫青宝。

菩提树下,一身青衣的人便捏着花,温柔地看着她一笑,便似千层莲叶翻卷出淡淡清香,云卷云舒,她不自觉地想要弯起唇角。

慢慢地走在雪地上,看着雪上蔓延出来的脚印又被落雪覆盖,青宝微笑,谛听似乎把玄莲照顾的很好,他气色很好,这样很好。

曾经她那么执着地想要玄莲陪着自己的一生一世,便是因为那教人心宁的笑,而此刻看着茸茸狐裘下他淡淡的笑,忽然心里就轻了,像这漫天的雪花一点点的飞散。

她不信命的,但她信缘,缘聚缘散缘如水……他在笑不是么,她希望能永远看着他微笑的模样,明山净水的容颜。

若有缘,她能放下自己的心结,或许某年某月某日,他们终有再相见之时。

但此刻……她看着空气里呼出的气雾,眸色渐沉。

从方才她所起见到的一切,有些事情似乎是连风玄优也不知道的。

回到小屋子内,她托着安雅又把刚给世子诊完病的淡淡给请了过来,嘱咐了些事,待淡淡离开后,她便开始简单地收拾着屋内的东西,本来就没带什么来,很快就简单地收拾了个小包袱。

她看向一直在床上半躺着,许久不曾说话的阿史那摩天道:“你也准备一下,这两日我们就要动身离开北萧。”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跟你们走?”摩天睁开眼,碧蓝色的眸子如同海洋般美丽,但那是阴沉的海,在他无法用秘药改变自己外貌后。眼睛的颜色也显出了原来的模样。

青宝淡淡道:“当然,你也可以不走,但北萧人想必不会高兴在这里见到西突厥地探子。尤其是这个探子还打算图谋不轨。”

“你在威胁我?”

“没错。”青宝不客气地点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入夜没多久。门轻响了一声,娇小的身影钻进门里,又递给等待得有些心焦的青宝一张纸条。

青宝看了看,心中不由一惊,面色森冷地看向淡淡:“我们明早就走。”

“明早?”淡淡微讶。但仍然迅速地开始计划离开路线:“明天我会以出宫到中原商人处买药材为名出宫,你跟着我就是,明早会有中原马队出城,咱们混进去,出了城,往南走十来日便到了中原地界。”

青宝想了想,点头同意,又将手上地字条扔进火炉里,摩天瞪大了眼。却也只隐约看到兄弟二字,不由懊恼却又无可奈何。

这一夜,三人皆无眠。淡淡满脑子都在计划如何走得干干净净,不着痕迹。摩天则满脑子在盘算自己何去何从。

而青宝则在竭力回忆着所有能想起来的和不能想起来地事。试图把它们连成串。

据淡淡探听来的消息,萧炎和玄莲竟然是亲兄弟。

可是为何身为安魂阁之人的淡淡却不知道这个消息呢。毕竟萧炎和玄莲的少年时代一直是寄养在安魂阁。

若说这世上她始终相信不会背弃她的人,那便是玄莲了,无论他之前曾怎样伤害她,那都不是出于他地本心,伤了她,他会更难过。三年来的点滴相处让她无比坚定这一点。

只是出于不想让他再承受那种身不由己的痛苦,她才不再坚持跟在他身边。可如今似乎有些事情脱轨了,玄莲为什么会来见萧炎,他们彼此间的身份连风玄优都不知道,玄莲不告诉她,必然有他的理由。

但玄莲那样性子极其淡薄的人,只有身边亲近的人才会伤得了他,虽然她并不想这么猜测萧炎。

可是在北萧发现的一切实在太让她震惊。

由萧观音一手创立的血梅党绝对不止是一个单纯地叛党那么简单,如今皇帝亲征,宫内空虚,原本总有一半人马镇守京城的虎啸营卫也随军出发了,只是羽林卫的话,会不会生变。

不,因该不会,血梅党在洪州地巢穴被一锅端了,元气大伤,又失了八阵图,就算狗急跳墙,也没有那样的实力犯上作乱。

现在天极最坏地局面也不过是征伐西突厥彻底无功而返,却也没到战败地地步,毕竟将近十万狼骑,在第一阶段的战役中已经被天极军队消灭地七零八落。

一旦王师回兵,剑指京城,一道勤王令下,成为众矢之的的血梅党必然无力抵抗四方勤王军,以风微尘对血梅党的忌惮与恨意,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地掀起一场血腥的大清洗,又是一个让人人闻之变色的的长刀之夜。

就算血梅在天极根基深远,也会是个败局。

可是,她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呢?

青宝皱着,百思不得其解,天亮时终于放弃了思索,沉沉睡去。

而北萧王的寝殿这厢灯火通明了一夜。

“大师兄……大哥,听说你身体不大好。”北萧王萧炎冷峻的面容在看着坐在下首的玄莲时,微微放松了线条。

他们两人虽然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是两人的长相并不很相似,萧炎更像他们的父亲,而玄莲则偏似他们的母亲。

坐在一边眉目妖娆的锦衣男子斜着美目睨向北萧王:“怎么,大王不相信本人的医术么?”百媚横生的模样教定力差的人就会当场失态。

“谛听先生说笑了,家兄对亏您照顾。”萧炎面色不改,他和玄莲一样早已习惯谛听这样的的做派。

玄莲放下手中的热茶,看着萧炎温然道:“冰炎,还是唤我大师兄罢,自幼安魂阁主就曾交待过我们不能相认,我也习惯了这样的称呼。”

虽然他并不像语带深意的模样,但萧炎仍是呼吸顿了顿,目光有一丝恍惚,下一刻却又恢复了清明:“好,大师兄。”

“冰炎,你这一次把我叫来有何事?”玄莲看着他问,萧炎知道他不喜人打扰,常年来一直都在庙中修行,怎么会忽然八百里加急将他唤来。

萧炎摒退了身边的人,又看了眼谛听,却见谛听笑吟吟地坐在那里,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一般。

他只得目光阴晴不定地道:“我听说……我听说你身边收的那个徒弟,常年有病的那个,如今身子已经大好了?”

阴阳策 第六十章 妖夜行之-- 明月照沟渠 上

“黑风崖……罢了。”沉吟了片刻,看着王夜、慰迟渡江这两个人已经跪在地上一副准备以死谢罪的模样,风微尘淡淡一笑,让他们起身。

这两人不过是此处州道兵马幕府的官吏,小小品阶连节度使都见不到的,如今却是帝君亲临,吓也要吓死了。

他二人在地方上也算有些能用兵的名号,又熟悉地形才被风微尘召来。

昭武将军季卫领着一干虎啸营的皇帝心腹在一边查看地形,忽然听的皇帝冷柔的声音响起:“季卿,西突厥如今围而不攻,你看其中有何蹊跷?”

季卫为人素来沉稳,此时却毫不犹豫地道:“恐是如前日我们的死间来报,西突厥阵前换帅了,而且此人对我军行事甚是了解,恐怕不好对付。”

“嗯,阵前换帅本是兵家大忌,但此刻换了的这个人如此谨慎,倒是西突厥人的福气。”风微尘轻描淡写地道。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进攻才如此谨慎,便是军中有他们的探子,律方方圆十五里被我们烧成一片空地,探子绝对不敢妄动,更何况我军此番的布置连各大营的将军们未到开战也未必知道是何用意,这就给咱们争取到最后的时间。”

说到运筹帷幄,王夜脸上显出一种光彩来。

“咱们且等着罢。”风微尘淡淡地笑了,神飞意扬教众人不禁都心中一动,勉力才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沙盘,当年这样的作战方式还是镇国将军风玄优想出来的。可以将各处地形标示得清楚明白许多。

西突厥这边经历过几轮大屠戮和收买,阿史那颇黎在原宰相扎尔利丹的帮助下,终于算是坐稳了可汗地位子

由于之前他们谋划已久。那些被杀掉的将领很快就被人顶替了,而且也都是军中熟悉的人。唯一让他还有些烦恼地也只是这些人呢在军中威信的问题,本来只要打几次仗,他相信自己地手下必然能夺得军功。

可让他比较头疼的是,任他怎么派人挑衅,天极的军队就是窝在城内不出来。而他亦不打算在没摸清状况前攻城,毕竟他们西突厥是以骑兵闻名天下,来如电,去如风,彪悍无双,却不算擅长攻城,从匈奴时代就是这样。

汉朝飞将军李广五千人困守在一个小城里,匈奴十万大军拿他没办法,硬是让李广等到了援

“可汗。我们这次是派人到他们城墙下打赤膊,晒太阳,甚至洗澡、做饭。天极人还是不吭一声。”阿史那颇黎身边的一员大将默德很无奈地道。

他们什么挑衅的方法都用了,骂战、射箭挑衅、设置用临车往城内抛石头、粪水。人家就是高挂免战牌。心情好还能听见那些中原人在墙头上唱歌,那种唤作秦腔地辽阔苍凉的歌曲还颇有点大漠歌谣的味道。

但这对底下攻方就很不好受。如同重拳出击揍在一团棉花或者说空气里,人家根本当你在下面放屁,如此对士兵士气绝对是一种打击和懈怠。

西突厥人就这么着挑衅了一个月,也算是很有耐心的了,竟然不曾攻城,只把律方城围得死死的。

连只鸟都飞不出去,别说信鸽什么的了,而怪的是,距离最近的西北军竟然不曾发兵来救,仿佛压根不知道律方城里困的是他们地皇帝,简直和明目张胆的谋逆差不多了。

而这一日,仿佛是西突厥人的耐心终于用尽了,清晨天尚未亮时,便听见城外一阵阵呼喝声、惊叫声。

突厥人改了性子般,不再横冲直撞,而是——偷袭。

但城头上瞬间燃起地熊熊火焰,让偷袭的人无所遁形也让他们看不清墙头地状况,唯一可以说明地是,律方城里守军绝对不是吃素的。

那是一只只训练有素地军队。

喊杀声渐起,战鼓声传出了五里地,如惊雷般。

一场常规的攻城受备战终于开始了,双方都憋气憋了一个月,原本有些松懈的气势在这场战斗中得到瞬间提升。

但突厥人也许真的改了彪悍的性子,连攻击了两轮,扔下一小部分尸体,流了些血便撤回来了,攻城的时间不过一个多时辰罢了。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他们仿佛在搞演习似的,不断地发动这样的小规模进攻,但是每每都是云梯才架上城墙,就撤了,双方的损失都不大,特别是天极,几乎没死人。

这情况让律方城里的天际君臣们知道了,都觉得有些诡异,但却探不明情况,正是兵家之忌,而风微尘只冷笑着道:“阿史那颇黎王这是在拿咱们练兵呢,让手下人不至于松懈,看来他似乎在等着什么。”

没错,阿史那颇黎就是在等一件东西,上次虽然打下了龟兹城,但是损失实在太大,而且城之所以被打下,还是因为里面的派了的死间策反了龟兹王。

以往如果费力流血太多才打下一座城,他们都要进去屠城三日以让战士发泄心头的怒火和怨恨,可龟兹却动不得,这让许多人对莫利很不满。

也因为阿史那颇黎夺权的行为没有受到下层军士太大的反对,突厥人的狼文化让他们只相信强者。

看着面前二十架费时一个半月才制成的庞然大物,他露出个满意的笑,金银妖瞳闪出嗜血的光芒,他看着一边大胡子的波斯商人邪笑道:“真是谢谢你们的国王了,给我做出这样好的武器来。”

心中却在想,看来波斯王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总要提防着这些豺狗,不要叫他们咬着了。

天极望哨发现一队队杀气腾腾的突厥人这次似乎与以前有些不太一样,急忙通报下去时,众人都有些目瞪口呆,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

在一队队披着重甲的西突厥人背后那二十辆大型的车子,分明就是抛车的进化版,只不过以前的抛车受拉弹物的限制,没有办法弹起太重的石块。

而面前的这十架抛车却即其庞大,似乎可以抛起几十斤的石头,突厥人正在往里面填装石块,整整一个半月的时间,他们的人不辞辛苦,又驱使远处的百姓几乎将附近的一座小山都铲平了,把石头运到此处。

守军们忙打开架势,分散在掩体墙下,等待第一波的攻势。

果然,不久,空气里传来尖利的呼啸声,接下来便是重物狠狠击砸下来沉重的闷响,整个城墙都震了三震。

接连不断的石头飞下时,还伴有无数燃烧的诸如油脂、松脂、生石灰、燃烟柴草之物,由于飞石太重,又如雨点般飞下,竟教守军一时间完全无法使用漏水器来灭火,被熏倒了一些人后,才急忙拿出染了水的湿毛巾捂住唇鼻,可眼睛又熏得受不了。

瞬间处于劣势,只能听着敌人喊杀声渐进,无数飞勾勾上城墙发出擦擦声。

青宝赶到边城的时候,已经封锁了边境,得不到前方消息。

阴阳策 第六十一章 妖夜行之-- 明月照沟渠 中

“轰隆隆……。”

伴随着大石劈天盖地撒下,仿佛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天极的士兵被那些伴着石头而来的烟火熏得满面尘灰烟火色,便是他们的老娘站到面前也不出来。

冒着被砸成肉泥危险站出来的将军、校尉、千夫长等站在其地盘上,扯着喉咙满嘴老子娘的怒骂,让士兵们出来应敌。

或许是消耗战打了近两个月,精气神都有些松懈,士兵们虽然还是在石弹扔下来的间隙里冲出来,很大无畏地挑断了不少飞爪和云梯,但是有不少人忙着去灭火烟,而云梯之类的东西都已经搭了不少,突厥人也是爬上来许多,一番艰辛苦战才把西突厥人逼下墙头。

但众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第二轮抛石战又开始了,雨点般大小的石块又夹杂着火烟球飞过来,砸得人晕头转向。

连续这样往复三四次,天极士兵心神俱疲,饶是再勇猛的军队也经不起正在厮杀时,忽然就一阵飞石、箭雨过来,血肉横

石弹极为密集,一旦任何一个地方抵抗稍弱,石块就密密飞了过去,将士们全凭藉着一股气势才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直到最后,在天极众将士愕然的目光中,一架巨大的临车就这么大剌剌地降临在律方城墙上,机灵点的人已经开始往上射火箭,可惜并无太大效果。

门一开,十几个彪形大汉手持刀盾飞扑而下,其武艺明显比一般将士高明许多。天极城墙上顿时炸了锅,短时间内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节节败退。

直到一声尖厉的号角响起。终于从混沌中清醒地天极士兵迅速地弃城头撤退,与应敌不同,这一次的撤退似乎有组织许多。不断有如蝗虫一样的密集地箭雨飞过来,将撤退的士兵与追杀得性起的西突厥人隔离开。渐渐地双方在城内地距离拉大。

而此时,城门已经被西突厥先锋打开了来,大批的西突厥士兵潮水般冲杀进其内,憋屈了两个月地西突厥人,如出闸的恶狼。再次显露暴虐的本性。

“大汗,是不是要留守一部分人在外面。”宰相扎尔利丹上前请示,但麾下十数支部落的大将们已经是按捺不住,个个红着眼要去杀个痛快,以泄心中自开战来的邪火。

阿史那颇黎思索片刻,这一次,他用了这些费尽千辛万苦打造地秘密武器,便是要速战速决,攻其不备一举拿下律方和天极皇帝。

虽然现在战局是一面倒,律方几乎成了孤城一座。但总要防着他们搞鬼。

他终于还是决定让麾下的人留三分之一在外面,其他人先进城。尔后,阿史那颇黎为了这个决定后悔了半生。此乃后话不提。

且说西突厥人一路杀得性起,朝律方城内冲进去。天极士兵几乎是一路望风而逃。跑得飞快。但西突厥人并不担心天极的残兵败将能跑到何处去,大漠之上。只要他们敢跑,就会成为西突厥骑兵的囊中之物。

律方城在此地也算是颇大的城市,是最初与西突厥实行开市贸易的地方,可如今则一片萧条。

这样的景象让扎尔利丹有些奇怪,按理说那样的城市再萧条也不至于找不到一个百姓。

若说是城下挖了地道,却也不现实,砂质的土壤无法建立大面积地地道,会产生塌方。

虽然已经吩咐底下人要小心,不要躁进,但是像苍蝇见了血似的突厥士兵哪里还约束的住,一窝蜂似地向城池中心狂奔,等到他们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天极士兵自从和他们拉开逃跑距离后竟然像凭空消失般,而此时,大部分军队都已经进城,阿史那颇黎听到此消息后,心中掠过一丝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