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皇帝么,可不一样在本座身下。有谁会来救你?你失踪了一个多月,这天下不也好好地,你的臣子呢,你地皇姐呢,你的民众呢?”

“像你这样娘娘腔的皇帝,风玄优那样的女子怎么会看得上你,她不早和你的宁远将军私奔了,你不过是她用来控制天下的工具。”

半睡半醒间,有陌生细碎的嘲笑声传来。

“什么便宜皇帝,这天下不是镇国将军打下的,傀儡一个。”

“看他在主人跨下恬不知耻的样子,下贱。”

个世界上没人需要你,没人在乎你,没有人会来救你,没有……

“恨吗?你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风玄优逼人太甚,破坏最初的协定,将我们组织逼得如此狼狈,我们也不会对幽王府的人动手……”

冷酷、鄙视的眼神交织在一起,将他的自尊与长久以来的信念割裂的支离破碎。

不是的……不是的!皇姐是爱他的,那如天边银霞一样的女子,书堂里她的谆谆教诲,猎场上手把手教他的武艺,娘亲惨死时她的细心抚慰……

那一幕幕不是假的……不是。

可是,她走了,在他满心欢喜,终于求得群臣同意立她为后时与西门冰炎远走高

在他被凤煞囚禁,放出求救的信鸽后,他曾那样固执地坚信她会来救他,以自己性命去坚守那份固执,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救他……为什么?他真的被所有人都放弃了么。

他真的是天极的帝王么……他不过是软弱得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可怜虫。

不!如果没人需要他,那他就要站在权力最顶端,强到所有人都要仰仗他,除掉所有践踏他的人,让所有的人都仰望他,惧怕他!!

似乎看穿他眼底的黑暗,凤煞阴冷诱惑的嗓音,让他感到无限的屈辱:“本座可以让你重回那金碧辉煌的地方,让你实现自己的愿望,但是……。”

然后他就……然后就……

白玉般的手指深深扣入地面,风微尘猛地从梦魇中惊,大汗淋漓,强行压下六腑翻涌到疼痛的血气。

他向来沉幽的凤眸里,闪过狰狞而矛盾的光。

为什么,他明明就知道当年的事是阴谋,明明就已经知道皇姐的苦衷,却为什么还如此痛苦……

为什么,当年的事要一再的上演,他明明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任人宰割的少年。

皇姐,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明明就是那么爱你,可为什么,却还是无法忘记那些污秽而肮脏的事,为什么当初无法压抑想要除掉你的念头……却在你离世后,尝到撕裂得难以忍受的痛苦。

为什么……你要爱上别人?

“啊!!”压抑地如野兽被戳到致命部位,却还未死前的悲鸣,响彻整个黑暗的牢房,让门外的看守都忍不住一颤。

精巧华美的山庄里,种满了一颗颗梅树,漫天飞扬的冬雪里,白色的雪花映衬着朵朵绽开的红梅,有种莫名的凄艳。

红瓦碧柱,梅花造型的亭子下,青瓷壶喷出咕噜噜的水烟。

“不要动他。”一道嘶哑如磨的声音响起。

“舅舅,你还真是像太祖奶奶那么痴情啊,你想做第二个萧观音么?”兰芷懒洋洋地靠着身后的一身黑衣面目表情的芸草。

凤煞脸色白了白,冷睨着他:“别忘了,就算你是萧家家主,但我还是血梅党党魁,我助你登位,但你要把风微尘给我。”从小这个侄儿就聪慧无双,却性情乖桀,心思教他们这些湖也揣摩不出。

“好了,不就是个快死的废帝嘛,值得舅舅和芷儿生气嘛,人家答应就是了。”兰芷很是委屈地看着凤煞。

凤煞深邃冰冷的目光,满含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才让身后的哑奴送他离开。良久,兰芷看着凤煞消失的方向,勾起个阴沉的笑:“呸,个没用的残废,萧家脸都让他丢尽了,不过也亏了当年他看上了风微尘,舍不得下手杀他,自己反而被打成残废,否则我也不会有今日。”

竟然敢用血梅党来威胁他?血梅党本来就萧观音为了萧家所立,连这天下,当年的太祖皇帝本就承诺有萧家的一半,他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主子,你有何打算。”芸草淡淡地开口,她太了解这个孩子。

“还是草草最贴心。”在她唇上轻咬了口,兰芷笑得愈发天真:“我是不会动风微尘,但没保证别人不动啊。”

第六十五章 妖夜行之-- 长恨歌 中2

红梅飞舞,一片花瓣落在芸草的唇边,衬得她颜若春雪,兰芷丹凤眸里闪过一丝异色,小小的舌尖一,将那艳红的花瓣含在嘴里,一语双关地道:“好香。”

芸草冷静的面容上难得地微微地红了,惹得兰芷爱娇地窝在她怀里磨蹭:“草草,你会不会觉得芷儿很坏,有一天你会不会离开芷儿,就像风玄优离开风微尘一样。”

芸草淡淡道:“少主子是什么样的人都好,芸草都会在少主子身边,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您一个人面对。”

“就算以后我娶了很多妃子,我也不会让草草孤单的。”变脸比翻书还快,原本阴狠的神色仿佛从没在兰芷脸上出现,此刻少年笑得单纯可爱。

芸草微笑,眸里闪过一丝黯淡,随即又温柔地环住怀里少年的细腰,承接他小兽一样的吻。

雪渐渐小了些,天色已暗,兰芷才拖着他的第一侍女离开,梅林里只剩下打扫的下人。

一袭素色棉袍、梳双髻的侍女静静地看着两人亲密的背影消失在远处,若有所思,良久,听到身后的下人们也收拾完离去,她才大梦初醒般地跟着下人们离开。

雪梅阁依山而建,半山腰的圆门,把山上山下分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山下主屋黄瓦红柱,重檐叠顶,厚实尊华,院落门阙层层推进,阁亭楼榭精巧华美。

而过了圆门处,画面便猛然不同,四周全是高耸的参天古木。连太阳都似被阻挡住,她顺着阶梯在古树间蜿蜒向上,右转进了一排简单的青瓦平房。

“阿青。怎么样,探听到什么了没?”一只手忽然从一间小屋里把素袍侍女拉了进去。压低的声音响起。

青宝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脸上有些怔怔的茫然。

看得空空一阵心急:“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发现了?”淡淡地易容术因该不错的,难道是青宝露出了破绽。还是她们的身份被人怀疑了?

“不是地,只是我们这样的下侍不能接近主子。”青宝摇头,她们这次都是换了一张脸进地雪梅阁,身份也是萧家家生奴。

她什么都没听清,只是最后被唤去铲雪时,才稍微到萧兰芷和他侍女的对话。

虽然当时她找到了阮东潜,查到雪梅阁的地方,又让空空用了血追魂的法子去寻风微尘的下落。但是,到目前为止。她都还没有任何下落。

雪梅阁看似松懈地防备,实则处处机关毒雾,所幸空空在身边。但她却无法打破这个奴仆受到的行动限制。

尤其是她发现萧兰芷竟然是幕后人之一。那个少年性格乖佞,行事不按牌理出牌。而她又摸不清那个坐在轮椅上。却浑身散发着阴沉教人看不透气息的男人是什么身份。

一件事,最怕的不是计划不周全。而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她担心的是,兰芷似乎对风微尘有着极重的敌意,或者说……恶意。

“罢了,你且休息一下,这事急不得。”空空低低地道,转身出了门。

青宝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眸色渐渐地复杂起来,今早那黑衣侍女的话又一遍在她耳边响起:“你是什么样的人都好……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您一个人面对。”

如果当年,风玄优肯不那么倔强,以那样激烈而决绝地手段去证明自己的爱,慢慢的用时间去安抚他地不安,开解他的心结,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忽然失笑,这个世间哪里有那么多地如果。他们早已日渐远行。

她其实是凉薄而自私地人,而由她一手教养出来的他,根本就是一个镜子映照出来地模样,她贪恋着玄莲的情深意长,暖如春阳,他身边亦是醇酒美人,锦绣山河。

站在黄泉开满彼岸花的尽头,而他站在人世间最孤寒的悬崖上,俩俩相忘。

他和她隔着一个江山的距离……他们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了,支撑着下巴,青宝唇边漾开清冷而倦怠的笑。

是人就会有弱点,那么,萧兰芷和那个人的弱点是什么呢?

安静的牢房里,幽幽灯火下,盘膝而坐的人,面色白得近乎透明,卷翘的睫毛在面容上烙下晦涩的暗影,一头如雪长发散落在地,显得身形愈加削瘦。

“滚出去,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冰冷的声音回荡在黑暗的空间里。

黑暗中缓缓而出的男人,眉目锋利,丹凤眸里闪过幽邃的光:“我担心你不喜欢这饭菜。”

“朕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不会做什么绝食的愚蠢行为。”风微尘冷冷一笑,已然恢复了原本的沉静。

凤煞心中一痛,强笑道:“你放心,只是在这里住些日子,等京内定下来,我就带你走。”

“安定下来,恐怕你等的是新帝登基的消息。”他嘲讽地勾起唇,又接着道:“萧兰芷会同意你放朕活着离开,或者这一次,你又要朕那什么来换这苟且安生?”

凤煞面色煞白,沉默了许久,淡淡地道:“我在,兰芷不敢动你,我亦答应过助他,我们都有各自的立场,包括当年之事,便是再重新回到当年,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至于你担心的……。”凤煞神情涩然地一把扯开腿上盖的毯子。

风微尘一直闭着眸子,不愿意看见所恨之人,可良久却不见动静,他淡漠地睁开眸子:“怎么,你……。”

他的目光落在凤煞袒露出的下肢上,不由一怔,那根本就不是两条腿,而是两节柴火或者说树枝,肌肉萎缩得贴在骨头上,露出膝盖骨。

凤煞缓缓地解开自己的衣服,慢慢地道:“我的身子已经变成这副样子,早就不能……你不用再担心。”话里到了末,带了一丝苦涩。

记忆里原本肌理分明,健硕的身躯,此刻漫布伤痕,仿佛曾被外力破碎后,强行拼接而成的布袋,绵软无力,瘦骨嶙峋,从腰部以下,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姿态。

讶然过后,风微尘漠然地闭上眼:“受了这样的伤竟然还能活下来,你命真大,当年朕下手还是轻了。”

凤煞看着他那如冷月寒霜般的绝美容颜,心中不由一阵阵发苦,当年按照原定计划与情报,在风玄优逃离天极的路上,狙杀追来的风微尘,却无意间见到他的第一眼时,便不可自拔。

他嫉恨着风玄优在他心中的位置,恨那少年宁愿一死亦不肯对自己屈服,那样清风明月般美丽的人,淡淡地笑着,明知等不到任何人来救他,却毫不怨恨的模样,只是安静地从高楼上翩然坠落,维护着心中信念与帝王尊严的模样。

那样极爱极恨,宁为玉碎的性子,都教他爱到极点,却亦恨到极处。

他忽然很想看他眼中信念与光华破碎的样子,想看他和自己一样满眼黑暗与痛苦的样子,他凤煞得不到的东西,亦绝不教人得到。

所以将那少年救回,日日夜夜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亦如愿在他眼中看到了绝望与怨恨,让他对风玄优的爱成为一把锋利的刀,算准风玄优与他同样倔强的性子,让他们彼此折磨,直到万劫不复。

即使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打扮所有的一切都照着他预定的上演。

可是……他该怎么承认,在看到他变成现在这副陌生的模样,从来不知后悔为何物的自己,忽然尝到一种苦涩得难以忍受的味道。

仿佛再也无法忍受,凤煞命身后的哑奴将他带离。

许久之后,风微尘对着黑暗冷柔一笑:“萧兰芷,你的舅舅似乎不能如你所愿啊。”

第六十六章 妖夜行之-- 长恨歌 下 1

“哼,不知廉耻,这么多年,你倒一点长进都没有,以色侍人,倒和你那化名的身份不无二致。”黑暗中缓缓踱步而出的少年,一脸不屑。

风微尘淡然地闭上眼:“萧兰芷,很大程度上,你和朕是一样的人,今日却说出这样幼稚的话,莫非朕看高你了。”

一句贬褒不定的话堵得兰芷面色阴沉,忍字心口一把刀,能忍常人之不能忍,身处劣势而不危,是帝王心术之根基,此人深谙此道。

他暗自心惊,于公于私,这个人都不能留,对风微尘的厌恶不禁又加深了几分,莫名生出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厌烦。

“陛下倒是看得起兰芷。”兰芷忽然笑吟吟地拍手,一脸可爱的模样:“若不送陛下一份大礼,怎么对得起您呢。”

几名侍从端来两个木桶,其中一木桶里冒着滚烫地热气,又有看守上前打开铁笼,虎背熊腰的几名看守走向风微尘。

“伺候陛下沐浴。”

风微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唇边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让几个看守心神猛地一震,痴痴地看着那绝美尊贵的人,竟踟蹰不敢上前。

惹得兰芷心头火更胜,目光怨毒地道:“你们想死么。”

深知这位小祖宗的毒辣手腕,几个大汉忙伸手去拉扯盘膝坐在地上的风微尘,却见他淡淡道:“朕自己来。”

只一句话,便让那些大汉缩回手,立在一边。看着属下这般恭敬的模样,兰芷紧紧握着拳。手背上青筋必露。

解开原本穿的甲衣和内衫,仅仅着一条长裤、短靴,袒露着虽然削瘦却曲优美白皙。肌理完美的上半身,风微尘似乎没有察觉身边惊艳地目光。目不斜视地走到兰芷面前,微微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他自然的似在面对自己的臣属,眉宇间自然而然散发出地压迫感竟教兰芷勉力才维持住不弯下膝盖,看着他退去靴子,踏进热水。

兰芷几乎恨不得一巴掌打掉他脸上的淡然与尊贵。

热气腾腾地水带着淡淡的热气蔓延向四肢。原本软弱无力的肢体似乎好了许多,风微尘暗自运气,却在这时,被人擒住双手,拉向桶的两边,露出胸膛。

他冷静地看向萧兰芷,并不做声,毕竟此时拥有主控权的不是他,虽然用计得到凤煞地保证。但亦有准备面对萧兰芷莫名的敌意。

“陛下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教兰芷看了都心动呢。”眼里闪着恶意的光芒,兰芷拉扯着他白色的长发。逼他抬起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陛下的身子上一定会很配血梅的图案。”

说罢。接过身边人递上的刀和一盒诡异的仿佛有什么在里面在翻滚的墨盒。在他胸膛上划出深深地血痕,单手执着一支毛笔。沾满墨盒里深紫的液体,在他伤口上慢慢勾画出一朵精致艳丽的梅花。

液体一沾到皮肤,立即发出腥臭地味道,伤口的皮肤立即狰狞地翻卷起来。

风微尘垂着长长地睫毛,一脸冷漠地任他动作,惟有泛白地唇色显示出他忍受的疼痛。

深色地梅花,在下一秒立即变成血红欲滴,极其诡异。

“这就是血梅,请您,好好享受吧。”兰芷得意地大笑,让人把疼得浑身无力的风微尘从热水里拖出来,扔进另一边装满冰水的桶。

血梅之毒,连苗疆蛊王都解不了,对于一直想要铲除血梅的风微尘而言,无疑是最大的讽刺与报复。

原本蔓延开的血气,陡然之间被冰封,血气逆行,刚凝聚的内力瞬间被打散,尖锐的巨痛让他再也忍不住地吐出鲜血。

胸口血梅印处,烧灼般的疼痛,一点点蔓延向四肢百骸,他紧紧地闭着眼,寒冬腊月,鼻尖却冒出汗来。

“这只是个开始而已,你见过中血梅而没有解药的人怎么死吧。”兰芷的笑声轻软兴奋,似找到有趣玩具的孩子。“当然,解药我会给你,你可是舅舅的宝呢,不过在此前,你慢慢享受吧。”

风微尘忽然睁开眼,清冷到极点的眸光里依然是一片漠然,看得兰芷一僵,忍不住气怒地一巴掌狠狠甩过去。

“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总有你跪下求饶的一天,下贱的东西。”

被套上单薄的华衣扔回墙角,看着兰芷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风微尘唇边勾起个冷冷地笑,缓缓地闭上眼,让意识沉入黑暗,切断痛感。

“萧兰芷!”男人愤怒的嗓音回荡在房间里。

“舅舅,何必那么生气,只要他身上有血梅,就永远离不开你,我这也是为你好。”

躺在芸草的腿上,兰芷懒洋洋地咬了颗冬日难见的葡萄。

“血梅怎么会让人陷入昏迷?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凤煞阴沉地看着他,满脑子里都是他看到风微尘昏迷不醒的模样。

“他昏了?”兰芷眸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嘲讽地撅起嘴:“哼,真是弱不禁风,又没死,你怕什么。”

“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凤煞气怒。

“你这是在跟自己的家主说话么!”兰芷也恼怒起来,猛地撑起身子。

身后的芸草忽然缓缓开口:“魁主,陛下不过是受了风寒,若您不放心,何不亲自照看。”

“哼!”凤煞冷着脸拂袖而去。

“谁让你自作主张!”兰芷忽然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将她推下软塌,小脸气得通红。

芸草跪伏在地,淡而冷地道:“少主,此刻还不该与魁主翻脸,风微尘此时昏迷,不但可以避开皮肉之苦,亦能让魁主气怒。”

“苦肉计么。”兰芷冷静下来,想了想,冷笑:“果然不是简单的角,可惜他遇上的是我萧兰芷,对了,下人房里的那几个小虫子开始动了么?”

芸草点头:“是,那几个人最近似乎已经盯上暗牢。”

“哼,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快,就跟她们玩玩,等那女人落到我手里,就可以玩把大的。”声音里满是雀跃,兰芷大大的丹凤眼里闪过邪气,一转身将芸草扯起来,笑吟吟地又窝回她怀里。

芸草面色沉静地仿佛从来没有被打过。

将风微尘滚烫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凤煞忍不住颤抖,目光迷恋地在他因为高烧而愈加嫣红艳丽的面容上寻梭。

只有这样,他才会让自己接近,心中泛起淡淡的苦。

“魁主,病人需要静养。”大夫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让小人帮病人诊脉吧。”

看着怀里的人半晌,他将风微尘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叹了一声,让哑奴推他离开。

大夫仔细诊脉,又喂了颗药到昏迷的风微尘口中,大夫身后的高瘦侍卫忽然轻笑出声:“那凤煞倒是个痴情种子,连房间里都挂着他的画像,他没事吧。”虽然是笑着,他语气里却有不容错认的森冷。

“除了血梅毒,待我扎了这几针,半个时辰就醒了。”那中年大夫道。

“萧兰芷既然喜欢玩游戏,我就跟他玩。”侍卫清冷的眸光一闪,一脚踢翻窗边的油灯,火苗慢慢地燃烧起来。

侍卫手一抹,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只是眸里再无以往的慵懒痞气,满是森冷的幽光,竟与风微尘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