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的话,侄孙这银子可是卖了产业得来的,不是从父亲那里偷的!侄孙是个笨人,就知道太后您喜爱金色的物件,又没旁的招数,便只得为您塑一金身,只博您一笑,您一笑身体就康健,您康健了侄孙的孝心就没有白费,侄孙恭祝您长命百岁!”祁善说着,跪地磕了三个头,太后果真是笑脸盈盈,“难为你这番苦心了!”

“太后您仁善,可知侄孙这寿礼是否是最可您心意的?好歹您表扬两句,侄孙回家免了那顿揍啊!”祁善又耍上了活宝,逼着太后夸他,这般卖弄在旁人眼里虽是有些不合规矩、不成体统,可祁善恐是真心实意的为博太后一笑而已。

太后笑了半晌,才开口言道:“夸你两句倒无妨,不过你这寿礼虽贵重,却不是最合哀家心意的!”

祁善脸色一僵,“还有谁比侄孙送的礼更合您心意?侄孙不服!”

太后一扬手,“把叶侧妃送的礼呈上,给他们都瞧瞧,什么是孝心!”

祁善一愣,这才发现太后身后的一个小身影却是叶云水,目光一转,又看到由太监们展开的绫布上那由银线绣成的佛经、背面又是六十四道药膳方子,心里一惊,怪不得上次他问药膳方子的事叶云水回避了,而他追问了许久她都不肯告知,原来她是打算呈送给太后了!

而这样一来,太后用的药膳方子药膳阁哪里还敢再往外卖给旁人用?她这一招可真是够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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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情急

叶云水只低头不语。更是不动声色的往太后身后退了两步,将她露出的半个身子再隐藏一些。

她感觉到很多目光朝着她这里投来,有好奇、有探究、有审度、还有愤恨!

前三者叶云水并不在意,有许多人对她并不了解,可后一种却是叶云水的劲敌。

对她愤恨的有两拨人,其一是嫉妒太后对她的偏爱,这些人中不乏有旁日里得太后宠的公主和媳妇儿们,其二对她愤恨的是那些刚买了药膳阁干股的人,叶云水一共为药膳阁写了一百张药膳方子,如今她献给太后六十四张,只给他们留了三十六张,也就是只有三十六道菜,这却是对药膳阁一个不小的打击!

十万两一股,他们亏死了!

而这一切都是拜叶云水所赐,他们如何能不愤恨?不过更恨的应该是祁善,只因卖干股的银子全都给了祁善,此时再看向祁善送给太后那尊金佛,顿时各个都肝疼,那可是他们的银子换成的啊!

叶云水并不在意那四家人家的记恨,即便没有药膳阁这事儿,这四家人也不会对她有半点儿好感。何况他们搅和的药膳阁的生意不能正常进行,叶云水少了多少银子?她不报复一番那不是太对不起他们?太对不起自个儿少了的那份家底?

祁善心里略一琢磨不由得笑了,朝着太后行礼言道:“侄孙甘拜下风,金山银山不能抵太后您身体一分一毫的康健,叶侧妃所抄佛经一表她为太后祈福,二表所书药膳方子却是实打实的为太后的身体着想!这才是至孝之人,是侄孙庸俗了!”

“有你们这份心意就足够了!”太后笑着让人把那尊金佛抬了大殿之内,“就摆了哀家的寝阁之中!”

“谢太后恩典!”祁善跪下谢恩,能得太后将其放入寝阁,是对祁善表现出足够的看重,能不让旁人羡慕得很?

那嫉妒的目光此时全都极了祁善的身上,叶云水这才是松了一口气!

百官朝贺送礼之后便是寿宴正式开始,太后宣布赐宴,内外命妇在左偏殿,朝官们则于右殿,叶云水不知她应去哪儿就坐,索性顶了太后身边近侍宫女的位子,伺候太后用膳。

太后也未拒,由着她在跟前忙碌,又让宫女赏了她一个锦凳,“不用你在旁不停的伺候,累了就坐下歇一歇。”

叶云水谢过恩典,便坐了那锦凳之上,两条腿算是松快了许多,看着旁人都用膳而她却空着肚子,心里略有些哀怨,不过这角度看歌舞却是正合适。

不过叶云水还没消停一炷香的功夫。便有一波又一波的人过来给太后拜寿敬酒,多数是皇子皇孙们,叶云水只得起身行礼,抬头正看到秦中岳一脸怨毒的看着她。

看到叶云水躲闪开他的眼神,秦中岳收回他的目光,率领众皇子给太后再次磕头拜寿,说些福寿安康的吉祥话,太后赏了每人一个红封,挑着其中几个皇子问了几句,却唯独没问秦中岳半句,让他的脸色甚是难堪。

太后不待见太子表现得如此明显,皇后的脸上也有些不自在,挑着话由子询问了秦中岳几个问题,秦中岳连忙回话,言语中滴水不漏,颇有几分见地,可太后却依旧没给好脸色,“别都围着我个老婆子转了,只要你们自个儿争气,哀家就能多活上几年!”

秦中岳的脸色一怔,连忙行礼退下。随后便是庄亲王爷带着秦慕云、秦穆戎、秦慕方、秦慕瑾四兄弟上前拜贺。

秦穆戎的目光瞧向站在一旁的叶云水,与她四目相对,又急转过头为太后祈福。

叶云水看到他刚才的眉头微皱,许是告诫她要时刻警惕,叶云水心里猛然一阵,难不成在太后身边还可能有危险不成?

太后只盯着秦穆戎和秦慕瑾二人问话,对秦慕云和秦慕方不闻不问,甚至连看上一眼都未有,庄亲王爷被明启帝留在了下手就坐,秦穆戎则带着众人回去。

得了秦穆戎的警示,叶云水的心不再如刚才那般松懈,能不动就不动,只是偶尔站起身为太后布菜,又有几位公候夫人请见,太后一一拒了,过了不一会儿,一名宫女上前与皇后娘娘的随身嬷嬷悄声叙话,那嬷嬷一怔,又禀告了皇后。

皇后略是踌躇一番,才凑了太后跟前说道,“左相府的夫人想要见一见皎月…”说完,她的目光一扫矮处的叶云水。

太后摇头道:“不准。”

皇后颇为为难的道:“太后,怎么说她还是亲王世子妃,于理今儿应该露上一面的…”

“不是哀家不赏左相府的面子,哀家断定那刘皎月不想见左相府的人,如若不信你就使个人问问,她到底乐意不乐意见她们才成!”说着,太后吩咐了身后的宫女,“你去问问她。如若她肯见的话,就带了左相夫人过去。”

宫女领命而去,皇后似是小心翼翼的看了太后的脸色,亲自为太后布菜,“今儿您多用上一些才是!”

叶云水虽仍未抬头,可心里却惊诧万分,她其实也很纳闷刘皎月今天未出现,本以为她被太后禁足在何处,可如今看来她并未猜测准确,太后言语之中却似是刘皎月不愿见左相府的人?这却是为何?难道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左相府的弃子了?叶云水总觉得原因并不是这般简单,那内情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这一会儿,黄公公在一旁召唤着她,叶云水蹑手蹑脚的起身,“公公何事?”

黄公公端了个碟子过来,上面是几个点心,“叶主子先用上些,往后不知还要多久呢!”

叶云水还真是有些饿了,谢过黄公公便拿了点心往嘴里填,黄公公那边还备下了温水给她用,叶云水一边用,黄公公则在她耳边嘘声说着话,“叶主子慢慢用,别急。太后她老人家不会怪您!”

叶云水只是笑,估计黄公公也是得了太后的吩咐,否则他哪敢这般擅自给叶云水送吃食?

叶云水却也不敢太耽搁时间,狼吞虎咽的吃了点心,喝了温水漱口,便又赶紧坐回锦凳那里候着。

而这一会儿那去询问刘皎月的宫女返身而归,瞧着皇后那脸色就知刘皎月并不愿见左相夫人,太后脸上的表情纹丝未动,好像与她无关一般,皇后只得又让人去给左相夫人传个话,把这事儿推了。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太后感觉疲累,欲先回寝殿休息,待天黑放烟火时再与众人同庆,皇后几人恭送太后,太后却转头与叶云水言道:“你这也是有身子的人,甭在这儿挺着了,陪哀家回寝殿一道休息片刻。”

叶云水得命上前搀扶着太后,太后让其余的人留步。

感觉到众人投来的目光叶云水只作不知,想必已是有不少与她一辈的女眷嫉恨着她,特别是刚才看到了几名未嫁公主的目光,好似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无论在何处都有争宠、无论在何处都有争斗,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这两样东西,叶云水不由得感慨,无论是贫穷富贵,该有的烦恼恐怕谁都逃不出,这就是人的命!

叶云水扶着太后前行,格外的注意脚下,以免不小心摔倒牵绊到何处,那可不光是她摔一跤的问题,连累着太后有个闪失,她的小命就呜呼了!

伺候着太后躺下,却听得她道:“寿诞,却是荒诞可笑,恐怕这上千人中,盼着哀家多活两年的没有几个…”

叶云水看着太后的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便用帕子为其轻拭去,“太后吉人天相,定会长命百岁!”太后这般自言自语的感叹,她却是不敢接任何话说。

“你倒是比以前历练了,就看以后的造化了,那却是由不得你自个儿,要看老天爷!”太后说着便闭了眼睛,叶云水坐了一旁的靠在床榻边上小寐,伺候人也是个累活儿,她感觉自个儿的腿脚都有些肿了。

不大一会儿,叶云水感觉有人轻声的进了来,她睁眼看去。却是一个小宫女在不停的朝着她摆手,示意她过去。

叶云水心里踌躇一番,起身慢慢走去,“有何事?”

那小宫女附耳言道:“叶太医想见您一面,托付奴婢过来问您是否方便。”

叶重天?叶云水带着迟疑的皱了皱眉头,“他在何处?”

“在偏殿后面的房间内,旁日里叶太医就在那屋子里为太后熬药。”宫女回禀道。

叶云水朝身后榻上熟睡的太后望了望,又看了看侍立在旁边的嬷嬷和宫女,却是不想离开,“这事不急,你帮我告诉叶太医,待太后寿诞结束后,我再寻机会与他相见!”

那小宫女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叶云水不再搭理转身往回走,忽然,她感觉背后一道大力袭上了她的背部,她猛的朝前扑去,情急之下,她拼命的扭转过身子,宁肯屁股着地也不能压了肚子:第二更送上了哦!另外跟大家狂求粉红票!不要浪费不要浪费,快快投来,吧唧!(^第三更哦!

第二百二十六章 猛药

叶云水心里并未慌张。秦穆戎提醒她时,她便时刻警惕着,好在她只着了侧妃正服,没那些零零碎碎的饰品,身子没那般的沉重,只准备用胳膊擎住,大不了屁股受些罪!

转身之余,叶云水看到那小宫女并未追上来推她,而是朝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意图自尽!

两个宫女上前便把那小宫女抓活来制住,叶云水这才摔了地上,却未感觉到疼,扭身一看,却是黄公公不知何时扑了地上给她当了肉垫了叶云水连忙起身,“黄公公您没事儿吧?”叶云水一点儿都没摔着,心里只是庆幸她刚才未应下与那小宫女往后面去,否则必定要出事了!

黄公公一骨碌起身却是问她道:“叶主子可有不适?”

二人互瞧对方一眼,相视一笑,显然都看到对方眼神中的淡定,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

二人都朝着内间的榻上瞧去,而此时太后已经醒了。

叶云水立即上前请罪。“婢妾一时不慎,惊扰了太后请太后降罪!”

“死没死?”太后摆手让叶云水起来,目光却是盯着那小宫女。

“启禀太后,这宫女已经被制住,还没死。”两名宫女颤抖着回禀,显然是怕被太后迁怒于殿中出现了这等事。

“拖出去吧。”太后淡淡的吐了三个字,连问上两句都未有,而且丝毫不吝她今日寿诞还开了杀戒。

黄公公上前扶了太后坐下,“要不老奴去后面儿瞧瞧?”

“太后,还是婢妾随着黄公公一同去吧,打草惊蛇,免得那人一见黄公公再逃了!”叶云水此时已经笃定,在后院之人必不是叶重天,到底是谁敢到太后的安和宫里下黑手?必定是熟识这宫中的人“谁都不用去!”太后稳坐主位,“定是你们那世子妃对你怀恨在心,意图在这里下手弄掉你肚子里的孩子,安和宫也不是谁都能来的地界,只有她也在后院暂住,不是她是谁?”

太后说这话时脸上都没带点儿表情,“去个人把她绑了,这事儿明儿再让人回了皇上和皇后。”

太后这般处置,叶云水心中惊诧却不敢多言半句,黄公公应下差事,吩咐几个嬷嬷去了后面,而他侍立在太后身边,“太后快些歇着,刚才都未歇好。就被那奴婢给惊扰了,可是再躺一躺?”

太后点了点头,又看向正是一脸迷惑的叶云水,“歇一会儿咱们就去看烟火,想起先帝还在时,最喜欢带着哀家看烟火,自他驾崩之后,哀家就从未再看过,一个人看焰火总是孤单,不过今年有你陪哀家,算不得寂寞吧。”

“婢妾能陪伴太后看焰火是莫大的荣幸!”叶云水服侍着太后睡下,又为太后诊了脉,能够感觉到她的心脏动力很弱,她心力衰竭的症状又严重了。

太后让黄公公把叶重天旁日里开的药方子送了来,“这是你父亲开的方子。”

叶云水一怔,接过来扫了一眼,都是温和的药,没有半点儿猛药。

叶重天这做法没错,起码站在他的立场上并没有错叶云水看着太后那紧盯的目光则是道:“叶太医用药准确,都是温和的药。”

“可对哀家的病症却没有半点儿缓解…”太后目光凌厉的看着她,“如若是你的话。你怎么下这药?”

叶云水心中踌躇,她此时心里忽然有一个很强烈的感觉,刚刚那小宫女是太后故意使人嫁祸的!

否则秦穆戎怎么会提前给了她暗示?而太后一直把她带在身旁,甚至连回寝殿休息都带着她,就是要寻个机会除了刘皎月,否则她怎么会连抓了那小宫女后问都不问,直接将帽子扣了刘皎月的身上?太后这般做是在为她清除障碍,而她用以交换的就是叶云水想办法延续她的寿命。

这如若是给旁的太医,哪怕是掉脑袋也不敢想的事,宁可让太后这般垂暮逝去也绝不下一剂猛药,以免惹祸上身,这是大多数行医之人的心理,哪怕没有半点儿作用,只求不在方子上出错!

可太后却知道,懂医术的叶云水或许会敢下这剂猛药,因为她的时间不足,她需要太后再活上一阵子为秦穆戎撑腰!

这种既得利益的交换,叶云水定会使出全身解数来救治太后,而她只要不咽了最后一口气,太后的外戚、她庇护的人都能够得以保存,一旦太后薨了,事情就难以预料了!

叶云水把其中的关节想通,索性心里一横,与太后言道:“婢妾有法子,只是这猛药下去,太后您的身体会出现其他的病症,会很痛苦,不过…可延续您的寿命…”

“都会有什么样的病症?”太后抬眼问道,那里面充满了对生的渴望。

“头痛、失眠。记忆力减退,视力下降,色觉紊乱,皮肤会出现瘙痒、红肿等…”叶云水心里感叹,治疗太后心力衰竭的病症唯有用洋地黄,对慢行心力衰竭的治疗效果非常有效,只是这副作用却是很大!因为那就是一种毒素!

太后的脸上淡然一笑,“一个人活着才有价值,疼也要疼的有价值,否则哀家早就随先帝去了…”

这般说着,太后便闭上了眼,叶云水为其盖好被子,静静的退了出去。

对于太后这位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来说,她的价值实在是太过重要,而那种心灵的孤独和承受痛苦的坦然,却是一般人无法做得到的,起码叶云水从心底说,她做不到。

寝殿中寂静的很,叶云水为太后熬制了利于排尿消除浮肿的汤药,便坐于寝殿门口瞧着外面。

黄公公走了过来,叶云水扭头问他,“刚才多亏了公公,否则必是要出事的!您身上可是伤着了?”

“叶主子放心。老奴这身子骨还硬朗着呢!”黄公公脸上挂着笑,可叶云水能感觉到他被自个儿压那一下子伤得不轻,“我给你瞧瞧?可是挫伤着了?”

“老奴哪敢劳叶主子费心,可折杀老奴了!您说个办法,回头老奴叫个小太监来,比您有力气!”黄公公果真是受伤了,只是刚才在太后跟前不好表现出来。

叶云水让他叫了小太监来,用方子配了个药酒,让他马上给黄公公擦揉着,“趁这会儿功夫您快处理一下,太后醒来要去看焰火。您还得陪着!”

“唉,老了,不中用了!”黄公公也不推脱,带着小太监先去了隔壁后院的屋子,临走时,黄公公忽的嘱咐道:“叶主子就坐了这儿陪太后的好,今儿是太后寿诞,开了后院的小院子供人休憩,难免人杂上一些,那小园子另外一半连着延庆宫…”

黄公公说完便搭着小太监的手,扶着腰下去了。

叶云水心里一震,延庆宫?那不是太子妃的住处,秦中岳?难不成刚才派小宫女来叫她的是秦中岳?不是刘皎月?叶云水倒吸一口冷气,看来这其中定是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叶云水不免心底涌起一抹后怕,如若她当时没有那一番犹豫,后果可想而之,那是她绝对无法承受的!

叶云水一直呆坐在寝宫门口思绪纷飞,连天色暗淡下来都浑然未知,如若不是门口来报秦穆戎来了,她可能会一直坐在这里纹丝不动。

叶云水缓过神来,迎上前去,秦穆戎似是发现了她眼底的茫然失措,上前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头,转身进去请太后移驾看焰火。

烟花璀璨、美轮美奂,叶云水瞧着那腾空而起又骤然绽放的各色焰火却没有半点儿喜悦的心情。

太后的脸上多了一份肃然,自始至终都未说过一句话,只在秦穆戎带着叶云水离去的那一刻,对叶云水言道:“随时可递了牌子来见,陪哀家聊聊天…”

叶云水福礼应是,太后言语中的意思她再清楚不过,那是在告诉叶云水,叶云水觉得何时她身体垮到需要用那猛药延续寿命时,她随时可以来见!

一场盛大的寿诞随着焰火在天空绽放的最后一响而结束,可这一天却让叶云水觉得甚是疲惫!

为太后、为秦穆戎、为刘皎月、也为她自己,这斑斓人生曲折不断,而她每一次前进都是踩着不知多少人的性命,可她却无能为力。这世上每一个人都要挣扎着活,哪怕是贵如太后这样尊贵,也一样在挣扎着!

上了回王府的马车,叶云水顿时疲累不堪,花儿和青禾也跟上了马车侍候着,叶云水没多久就睡了过去,这一天她实在是太累了!

不知何时,马车停下了,叶云水只感觉有人在摇晃着她的胳膊,可她却甚是不愿意醒来,不满的皱着眉,依旧赖着不动,却听到耳边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不想爷大庭广众之下抱你出去,你就自个儿起来!”

叶云水一个激灵,却发现是秦穆戎正在看她,瞧瞧的从轿帘往外瞧去,这里不正是王府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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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夺权

叶云水透过轿帘的缝隙看这并非是“水清苑”。怎么越看越像是“翰堂”?

秦穆戎看着一脸茫然的她,便是道:“别看了,这儿就是‘翰堂’,都等着你一个人呢!”

叶云水听后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下了马车。

果然,除了庄亲王爷和二位侧妃先行进去以外,其余四房人都在门口等着,看到叶云水下了马车,秦慕云和秦慕方二人转身进了“翰堂”,韦氏和丁氏没什么好脸色,只有秦慕瑾和夏氏等着二人一同进去。

庄亲王爷坐在主位之上,王侧妃和冯侧妃分坐两侧,随即是秦穆戎的位置,叶云水坐了他后面的锦凳上,这是她第一次到“翰堂”来,这里是大书房的主厅,甚是宽敞明亮,四壁摆放着各类书籍,让她想起了现代的图书馆。

众人坐定,庄亲王爷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才开口言道:“叫你们来要说两件事,第一。王妃今年大祭的事宜交给你们两位侧妃来筹备,修佛堂的事月中开始动工,慕戎和慕谨二人监工,不过慕谨要多承担些,你二哥的公事比你忙!”

秦慕瑾很爽快的应下了差事,“父亲尽管放心,母亲的大祭之事我义不容辞。”

秦穆戎没表什么态,叶云水也是垂着耳朵在他后面听着,虽然庄亲王爷一语带过了由王侧妃和冯侧妃二人负责筹备大祭之事,但偷瞧她二人的脸色开看,王侧妃多了一份怨气,而冯侧妃脸上的表情很犹豫。

这是庄亲王爷在削王侧妃的权?恐是因为今儿太后的话吧?虽然太后未逼着王侧妃交出财权,但是她的那番话已经表明了王侧妃不再适合独掌王府中馈,庄亲王爷这是在潜移默化的安排冯侧妃分她这一块蛋糕…叶云水心里猜测着:大房和三房的争斗恐怕是要开始了!

叶云水对庄亲王爷未发话将二房财权归他们自己并没有半点儿失望,她要的并非是那些银钱,那些产业,她要的是自主权!

漫说是王侧妃,换作是她是王侧妃,二房产业在她手里那么多年,还能不能剩两个骨头渣子都不好说,即便还了你又能如何?叶云水不贪这点儿银子,她要的是对财权的自主,往后“水清苑”和“梧桐苑”的财物上的分配归他们自己…而太后拨下的那批寿礼不知都有什么,不过太后交代下算秦穆戎的名下,由她打理,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往后她可操作的幅度也更大了些!

庄亲王爷果真没有说将二房的财权独立出去。而是话锋又一转,说起了第二个事,那就是王妃大祭之时,王妃的母族要来人观礼,需要修葺院落以供居住。

叶云水微微惊诧,她一直没有听说过已逝王妃母族的事,修佛堂交给了秦穆戎和秦慕瑾,那修院落会落了谁身上?

庄亲王爷说完便扫视一圈,“外宅慕方负责就是了,可修内宅院子总要有个内宅的人来瞧着,光由**管一人负责也不方便,谁来担这个事?”

韦氏的脸上带了几分期待之色,丁氏一副恹恹的模样,根本没有抢的意思,因为外院是由秦慕方负责了,内院必不会用她,叶云水大着肚子是肯定不行了,看着夏氏一脸茫然的看热闹,叶云水拼命的朝她使眼色,示意她接了这个差事!

夏氏在王府里一直属于不招人眼球的那类,旁日里有个什么事也根本没人用她帮忙。她也就自个儿呆了院子里对旁个事不闻不问,那是因为以前有肖家,可如今她却是变了许多,很多事也拿得起了,她如若能在内院撑起一摊来,不但对秦慕瑾是好事,对叶云水来说也是好事…似是感觉到叶云水投来的目光,夏氏开始一怔,后来才明白叶云水的意思,心里还有些犹豫不决,怕她办砸了不合适…可叶云水朝着韦氏那方向努努嘴,王妃的母族来人,让韦氏接待不是更不合适?叶云水又指了指自个儿的肚子,她是压根就没戏,夏氏这才朝头。

“回王爷的话,妾身想为府中尽些绵薄之力,如若王爷信得过妾身,妾身愿意担内宅修葺之事…”夏氏虽是下定决心接了差事,可面对庄亲王爷时,她说话仍是那副小心翼翼、怯怯的语调。

似是没想要夏氏会站出来,韦氏的脸上多了一份悔色,而秦慕瑾则惊诧的转头看想她,目光里满是喜色,似是对夏氏的进步感到欣慰,而夏氏得了他的鼓励,脸上多了一份自信的笑。

庄亲王爷略有犹豫,秦穆戎则是道:“就让四弟妹试试吧,不懂的问四弟就是了!”

听了秦穆戎的说合,庄亲王爷才算痛快的点了头。“那就这么定了!”

王侧妃的脸色一直很难看,无论是王妃大祭还是招待王妃母族都不是她心底乐意的事,可就算是这般刺痛她心的事却还要分割出她的权力,冯侧妃分走一块不说,这内宅修葺院子的活儿还给了夏氏,这怎能不让她心中揪痛?

对于王侧妃来说,秦穆戎和秦慕瑾是一体的,无论谁得了好处,她都不能忍受!

忽的,王侧妃的目光看向了秦穆戎身后的叶云水,今儿就她得了最大的便宜,可这会儿就她没有出头说过半句话,待王爷问起他人还有什么事之后,王侧妃的目光朝向叶云水,才缓缓的道:“叶侧妃今儿是出了风头的,不过有些话我却是要说一说。”

庄亲王爷的目光投向叶云水,虽他未说什么,可看得出庄亲王爷对叶云水很有不屑之色。

待庄亲王爷点头之后,王侧妃才开口言道:“太后寿诞本是普天同庆之事,你身为世子侧妃,却不主动求见世子妃请安,这是你的过错,外人们都知世子妃为太后侍疾床前。乃是为王府尽孝,你却只图个人的风头,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忽略了,旁人见了还不得说王府没规矩?背后讲究世子爷的是非?”

王侧妃闭口不提太后将王府寿礼拨给二房之事,也不提太后指责她的那些话,却是拿刘皎月当了话由子,这无疑是想在庄亲王爷跟前狠狠的打压一番叶云水。

秦穆戎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看向王侧妃的目光满是不悦,庄亲王爷的目光转了过来,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叶云水知道她躲不过去,便是起身向前迈了两步。“回王爷、侧母妃的话,婢妾伺候太后回寝宫休息时,已见过世子妃了!”太后怎么处置刘皎月叶云水并不知道,她现在却不能说出在太后寝宫之事,这消息由太后亲自说出口效果更好一些,而她则只需要把这责任推脱了就是。

庄亲王爷听了她这话目光多了几分迟疑,王侧妃却是脸上一僵,似是没想到叶云水见了刘皎月?而她却丝毫不知?而且叶云水虽是只答了那么一句,却已是说出她时刻陪着太后身边的事,足以说明太后对她的重视!

王侧妃不自觉的抿了一下嘴,才言道:“即便太后赏识你,却也不应太过张扬,王府本就是瞩目之地,稍有些行差就错就会被人诟病!”

说着,王侧妃转身与庄亲王爷言道:“王爷,太后既是这般赏识叶侧妃,不如待她生产之后,进宫为太后侍疾可好?”

王侧妃这话一出,却甚是狠厉,她居然想把叶云水这颗眼中钉给拔走?而且还是要等叶云水生产之后让她母子分离!扣上一顶尽孝的帽子让叶云水根本无从拒绝,也让庄亲王爷无法回答,他能怎么说?不允叶云水去?还不被人说他不孝?

叶云水看着王侧妃那阴狠的目光,则是从腰间掏了一个小玉牌,“回王爷,太后赏了婢妾这玉牌,道是婢妾可随时进宫陪伴太后,而太后如若想见婢妾便会使人来传,不用提前递牌子,而太后近日身体明显好转,许是因寿诞大庆冲了一大喜!”

王侧妃的脸色黑沉无比,连她都未有这随时可进宫的玉牌,太后却给了叶云水!

而且听叶云水话中之意,她定是又给太后诊了脉,不是说太后身子骨不行了?可叶云水却说太后身体好转?这却是让王侧妃倍感压力的一件事!

不过庄亲王爷听了这消息却是微露出喜色,“很好很好,太后如若传召你,你就进宫陪伴她!”

庄亲王爷是个聪明人。刘皎月进宫是做什么去他心知肚明,而他高兴的在于太后身体好转,旁个太医都焦头烂额的没辙,宁可不出错也绝不做那等逾越之事,而叶云水进宫一趟就传了这个消息出来,这对庄亲王爷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就连秦穆戎的脸上都多了几分喜色,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叶云水,叶云水笑着点头,他的一颗心却更是揪紧,叶云水能感觉到他心底的激动和兴奋,太后多活一阵子,也是给秦穆戎多些时间!

而王侧妃听了这消息胸口疼痛万分,一个忍不住却昏了过去…快看我快看我………第一件事,求保底粉红票!上个月大家很给力呀很给力!最后一刻把琴律顶到第三名,琴律亲死乃们!

第二百二十八章 药酒

屋内顿时一阵混乱骚动。秦穆戎最快速度把叶云水护了身边,冯侧妃立即上前扶着王侧妃,脸上全是焦急之色,姐妹情深,甚是感人。

庄亲王爷黑着脸让人叫太医来,目光看向了叶云水,叶云水本是不想搭理这事儿,让她救王侧妃?她巴不得她早点儿死呢!

不过庄亲王爷的目光一直朝这边投来,叶云水感觉自个儿躲不过去,只得询问着秦穆戎,秦穆戎也是犹豫片刻才点头,“我陪你过去瞧瞧。”

庄亲王爷的脸上露出些许欣慰之色,秦穆戎扶着叶云水上前,叶云水为王侧妃把了脉,却忽然发现她的身体状况很差!

叶云水心里惊诧万分,可感觉到庄亲王爷的目光一直投来,则是起身回话道:“侧母妃恐是操劳过度,平时有个小毛病也就忍过去了,如今病痛病症积累下来却在这时候突然爆发出来,如若再不静心休养,恐怕会落下疾患病根儿…”

叶云水说完便低眉顺眼的等着庄亲王爷发话。庄亲王爷犹豫一番:“先抬回‘易安堂’,等太医来了再说。”

秦慕云背起王侧妃往外面轿子上去,叶云水看在眼里却并未制止,王侧妃的心脏可不太好,按说发病是不应移动的,秦慕云想演这一片至真至孝的戏她也不好意思打断,恐怕这一路折腾回去她的病症又会重上几分。

叶云水悄悄的拽了下秦穆戎的衣角,秦穆戎看着秦慕云把王侧妃扶上小轿才与庄亲王爷言道:“父亲也劳累一日了,早些回去休息。”

“你们先回吧!”庄亲王爷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叶云水,后者却故作浑然为止,目光盯着门口王侧妃等人远去的背影。

秦穆戎应下,叶云水才转过身与庄亲王爷行礼告辞。

二人回了“水清苑”,太后转赏给秦穆戎的礼还在陆续的往院子里搬,秦穆戎让人拿来礼单给叶云水,叶云水看完之后也是唏嘘不已,别说其他的,就单是那翡翠玉器就有六大箱,各类皮草六大箱、绫罗绸缎各色各六匹、珍奇古玩六大箱…一共六六三十六箱贺礼…最后一箱子是六十六个金元宝、六十六个银元宝、红蓝宝石各六十六颗…叶云水不由得唏嘘不已,说起来这些物件的价值可不比祁善送的那一尊金像少多少,可分散开就没祁善那全塑成金身一般显眼,怪不得今儿王侧妃揪着她就不撒口,这些东西的确惹人眼红。

“爷,这些东西如何处置?”这东西虽是说由叶云水打理,可终归是秦穆戎的,她不得不问问他的意思。

秦穆戎沉了沉,“你看着办吧,处理时低调一些。免得有人盯上咱们。”

叶云水点头,“依照婢妾的意思是先放着不动…”这些东西刚赏下来,却都是这等东西,她们又不能拿到当铺去兑成银子?

秦穆戎也是这般想,叶云水忽的咧了咧嘴,白日里不觉得,这会儿发现她自个儿的屁股有些疼,就算是有黄公公当了肉垫,可那一下子也是结结实实的倒了…“怎么了?你今儿见到刘皎月?”秦穆戎忽的问起这个事,目光中带着些许担忧,叶云水心中一暖,便把今儿在太后寝宫里发生的事说了,看着秦穆戎倒竖yu火的眉,叶云水连忙道:“太后她老人家不允婢妾说,许是另有打算。”

秦穆戎一把揽过她的腰,大手在她的腰和屁股上不停的摩挲,叶云水羞愤的扭了扭,却被他搂的更紧,“别乱动!”

叶云水伏在他的肩膀上,秦穆戎摸着摸着忽的停下手,似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大手在那两团柔软上捏了捏,“怎么这儿还胖了?”可又觉得不是胖,便伸手进去抓出两个小棉垫子…叶云水“咯咯”的乐了,把小棉垫子抢了过来,“说是今儿要跪着,却不知跪多久,婢妾让花儿给缝的,万一跪时间长了可坐地上歇歇,又怕地上凉,就直接塞了衣裳里…”说着,又从膝盖和脚腕上卸了来小棉垫子,呼了一口气,“幸好有这些垫子了,不然黄公公那身板还不得被婢妾坐坏了!”

叶云水正感叹着,再一抬头就看到秦穆戎黑着的一张脸,“婢妾这办法不好吗?”

秦穆戎的目光紧盯着叶云水扫来扫去,一把将其抱过来狠狠的咬上一口:“你个没心没肺的,小命险些丢了还有心思在这儿显摆你的屁垫儿?”

叶云水窝在他的怀里,“后来有点儿怕,然后看到爷来接婢妾了…”

秦穆戎安抚一般的摸着她的头发,当他急匆匆的寻个借口去太后寝宫接她时,就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守着偌大的殿门前呆呆的坐着,那一刻她就像是一只无助的鸟儿,满眼都是迷茫的神色…手臂不由得将她搂紧。

叶云水窝在他怀中,心里想的却是庄亲王爷晚间对王府中馈之事的安排,又想到太后对她的要求,“婢妾还有一个事要跟爷说。”

秦穆戎只淡淡的吐了一个字,“说。”

叶云水把给太后诊脉的事说了,“婢妾知道这样做有些自私。可如若那剂猛药下去,太后会出现很多不良反应,虽是延续了她老人家的寿命,却也是在延续着痛苦…”这事儿她必须要跟秦穆戎商量一番,秦穆戎是她的避风港,而且朝中许多利益关系是她所不知道的,太后这般要求绝不单单是为了秦穆戎和她的家族…秦穆戎沉了半晌,才缓缓的道:“你觉得什么时候太后坚持不下去了,提前告诉我。”

叶云水点了点头,“婢妾明白。”

“先帝是靠太后母族的势力夺的皇位,皇位本不应于先帝,太后的母族助先帝夺取皇位后便镇守东、南几个战略要地,如今…太后这般苦撑是怕她一旦倒下,东南几方联合起来划地为王,圣上也无能为力…父亲镇守西北,三皇子和五皇子镇守北部,可他们还很年轻…”秦穆戎说出这样一番话却让叶云水很是惊讶。

如此看来,太后的心仍是向着明启帝的,虽是她冷漠一些,可她不是为母族争取时间,而是为明启帝争取强大起来的时间…而庄亲王听说太后的病症有所好转,眼底忍不住的惊喜却是为这般!

庄亲王的喜悦耐人寻味,是因他自己也有更多时间可部署筹建势力?还是因与明启帝手足情深而为其高兴?

叶云水不敢问。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她也只敢在自己的心里想一想…“婢妾都听爷的…”叶云水沉了半晌才说出这样一句,她和秦穆戎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他死她也活不了…“放心,还没到你想的那么严重的时候。”秦穆戎算是给了叶云水一颗定心丸,怕她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