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阵的鸡飞狗跳,米氏那尖了的指甲狠狠的挠了青禾的脸上,青禾没躲过去脸上现了一个血淋子!

米氏正欲再上前,却看到秦穆戎黑沉着脸从厢房走了出来,米氏脸上一怔,立即扑了秦穆戎跟前,连哭带闹的喊道:“世子爷可得给贱妾做主啊,如今连个丫鬟都敢动贱妾,贱妾在这府中还有活路吗?”

院子里的人都停了下来,青禾捂着脸在一旁不停的哭。

秦穆戎看着米氏抱着她的腿不放,却是一抬脚把米氏怂了个跟头,狠厉的骂道:“说了不允任何人进这院子,你当爷的话是耳旁风?”

米氏倒在一旁,满脸的惊诧,“世子爷好狠的心,好歹贱妾也伺候了您许久。就算世子爷如今心里只有叶主子一人,可难道贱妾如今连个奴婢都不如吗?”

秦穆戎懒得跟她废话,叫了两个婆子过来,“把她带回‘梧桐苑’看起来,没我的话不允她再出来!”

米氏哭嚎乞求,秦穆戎丝毫不理,米氏被强拖了下去,花儿也扶着青禾回房里上药。

秦穆戎转身进了屋子,正看到叶云水坐了床上看着他。

“祁善醒了!”秦穆戎一把抱起她就往外走,“但是他发热了,你快过去看看!”

叶云水也顾不得惊慌,由着他抱着自个儿到了厢房门口才放下。

推门进去,祁善那一双桃花眼正含笑的看着她,叶云水几步过去探了他的脉,又摸了他的额头,的确滚烫的很!

那一双白皙的柔荑停留在祁善的额头之上,他的脸上一红,目光很是尴尬的看向了秦穆戎。

秦穆戎紧抿着嘴,目光却是清澈,只等着叶云水瞧个究竟。

叶云水浑然不知祁善与秦穆戎之间的目光互动,没有两句话的功夫就言道:“脱衣服,兑了酒擦身!”

叶云水话一说完,祁善不停的咳了几声。一张脸红的像是紫茄子似的,尴尬不已!

秦穆戎叫了两个丫鬟进来按照叶云水说的方法办,叶云水又让人用凉帕子搁了祁善的额头之上,不停的更换着为他降温。

“婢妾写个方子让人去熬上药,小公爷性命虽无碍,但起码还需静养十日半月才成!”叶云水心底悬着的那根线算是彻底的松了下来,祁善脱离了生命危险,她就放心了!

“让人取了笔墨来,你不要乱动了!”秦穆戎到门口吩咐侍卫取笔墨,还未转头就听到了祁善杀猪一样的惨叫,却是那用来降温用的酒碰触到了他的伤口。那刺骨的疼让祁善刚才通红的脸瞬间就白了!

叶云水叉腰看着他,祁善死死的瞪着她,咬着牙叫道:“小嫂…你!”

“喊什么喊?就不能忍着点儿,用酒消消毒是好事,你那伤口险些感染,如今有发了高热,你是忍一会儿疼还是丢了小命好?一会儿还得给你换伤药!”叶云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世子爷当初受伤时用的可是高度烧酒,连一声都没喊!”

祁善翻着白眼,表示着他的不满,叶云水继续骂道:“你个没良心的,还翻白眼,昨儿来险些吓死人了知道吗?”

祁善躺了床上,浑身上下都动不了,连捂耳朵都不成,只得将目光看向秦穆戎!

秦穆戎看着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数落祁善的叶云水,黑着脸言道:“等他好了你再数落也不迟,先到外间去写药方子吧!”

“好吧!”叶云水意犹未尽的应了下,由丫鬟扶着往外间走去,转身之余,没看到祁善向秦穆戎投去感激的目光!

其实祁善不是说疼,而是自己赤luo着身体他觉得很尴尬!

虽然如今浑身缠满了白色的绷带,可祁善依旧不能接受自己这副模样被叶云水看到,秦穆戎看着叶云水出了屋,走了祁善的床前咬着牙根儿的言道:“你小子等着,甭占了便宜还卖乖!”

祁善一双桃花眼都瞪成了杏核了,索性也不解释,转过头去装死,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却是叶云水插腰骂她的身影…叶云水到外间开了药方子,又与墨云几个丫鬟交待了如何换药,如何缠绷带等琐事,叶云水不是傻子,刚才祁善那副模样她不可能不知祁善在怕什么,可她只能装傻,有些事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那就是越描越黑,反而只字不提就那般云淡风轻了…祁善能平安无事,叶云水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她开了药方,直接让花儿在大库里拿药,“就从咱们的库里拿,咱们库中没有的就去叶府的药库里拿,千万不能露了出去!”

花儿得了命不敢有丝毫怠慢,“…青禾今儿被米氏抓了一把,在屋里掉了好半天眼泪!”

“回头把我那去疤痕的伤药给她送去,别破了相将来不好许婆家,她性子也的确是太泼辣了,收敛下也好!”叶云水叹了口气,这米氏如何处置却还不知,她到底是谁安插在这里的眼线呢…

第二百三十七章 对待

祁善休养了三四日。整个人的状态已经好了许多。

叶云水每天都过去看上一两眼,偶尔还讲个笑话给祁善听,祁善想笑还得憋着,结果笑颤的刀口直疼,龇牙咧嘴、面目狰狞,气的他天天装死不理叶云水。

秦穆戎忍俊不止,总是绷着脸,可一转身也是忍不住笑。

叶云水倒是寻了乐子了,可祁善却是倒霉了,整日跟秦穆戎打听着外面的状况,巴不得马上能起身离开这里,免受叶云水的摧残。

“二哥,老爷子如今情况如何?”祁善看着秦穆戎再次的问,“我也不能总窝了这内宅里,不合规矩…”

“你两个哥哥如今在四处寻你,昨儿找到我这儿来被我打发了回去,另外那两房人闹腾的很欢实,整日央着国公夫人分家产,我扫听了一下,是二夫人的娘家人撺掇的,怕国公爷万一过去没醒来。二夫人这一房会吃亏。”秦穆戎大致的说了下情况,祁善的眉头拧的像麻花一般。

这位二夫人是国公爷的侧室,生有两名庶子、一名庶女,旁日里在国公府也算是说得上话的。

“老爷子为何突然病倒可是查出结果了?”祁善的表情很是凝重,国公爷如今虽是重病卧床,可只要他没咽下那最后一口气,国公府就暂时不会大乱,那些个闹腾分家的事在他看来不过是大乱的前奏而已。

秦穆戎摇头,“暂时还没有确定是谁,不过国公爷临病之前一直由府上一位姨娘近身伺候着,已经被拘了起来,不过眼下这却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现在的死活!有你在的话,你那两个兄长都让着你,可如若没了你,他二人定会争上一番,那便宜侯爷谁不乐意当?内斗加外乱,国公府恐怕就这么倒了!”

“太后她老人家可是有什么态度?”祁善说起太后目光多了一丝明亮。

秦穆戎叹气,“什么都没说,除了你之外,你那两个哥哥都不招太后待见,特别是祁言,谁让他娶了奉国公的侄孙女。”

叶云水听在心里,那奉国公府不就是皇后的娘家?怪不得不招太后待见。

“他当初也是没辙,不过我那嫂子做不得主,连内宅的事都说了不算,这点祁言做的不错了!”祁善一脸唏嘘。“…不过将来却也不好说!”

“太后恐不会允了祁言承世子之位,尽管他是嫡长子,如今说起都无用,这势头如何发展都在你。”秦穆戎想起刚刚祁善说起他窝了内宅不合规矩之事,“…等你能下地的时候,我就把你送了出去。”

祁善松了口气,叶云水在一旁泼冷水,“小公爷还是甭急了,就您这整日的好动,不好好养伤再有十天也下不了床!”

祁善的嘴角抽抽着,心道要不是叶云水整日里说笑话给他听,他至于笑的把伤口崩了?

叶云水很无良的指使着丫鬟们为祁善换药,“回头这几个丫鬟就送了你了,往后再有个小病小伤的,也有人能应个急伺候着。”

墨云一听,立马跪了给叶云水磕头,“奴婢不愿离开叶主子!”

祁善脸色一僵,他还未等推脱两句,居然丫鬟先不乐意了,脸上讪讪的道:“小嫂莫要强人所难,何况我身边从来都只跟长随小厮。不如二哥身边还有俩伺候的绝色…”这说的是绿园和红枣。

叶云水撇了撇嘴,看着秦穆戎,秦穆戎歪了歪嘴角,“今晚只给他喝粥吧,免得太油腻了对伤口愈合不利…”

叶云水满是点头,“世子爷说的对,婢妾这就派人去吩咐厨房。”

二人一唱一和,却苦了祁善,他是个无肉不欢的,让他喝粥这不是要了命吗?连忙硬挤出笑来,“小嫂,您拿弟弟排揎着玩就算了,也不能这样落井下石吧?不给肉吃?这不是要弟弟的命吗?”

“你如若想伤口愈合的好,饮食上的确不应太过油腻,你将就几天吧。”叶云水看着墨云,“起来吧,我还舍不得把你送人呢!”

墨云立马起来,扶着叶云水出了厢房,祁善抽抽着嘴角,看着秦穆戎言道:“二哥,你不能跟小嫂商量下,别再拿我当乐子了…这也太难受了!”祁善用嘴努向胳膊,“瞧这儿,又崩开了!”

“云水说这样有助于你心情开朗,伤势恢复的快!”秦穆戎的脸上一本正经,让祁善的脸更黑了!

“你当初受伤的时候,她也没这么拿你开心!”祁善说的自是当初在庙上之事。

秦穆戎沉了片刻,“她是我女人,是你小嫂。自然对待的方式不同!”

祁善的脸色暗淡了几分,秦穆戎转了话题…叶云水回了主厅,心里琢磨的是米氏的事,自从米氏被秦穆戎关了起来,沈氏、小米氏和盈絮几人各自来了一趟,表示了一番关心孝敬便各自回去了,没有再来过,叶云水只觉得这不是长久之事,祁善起码还要在这里呆上十天左右才能行动,就算叶云水扭了脚,自个儿这两个院子说不出什么,可这院外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外面镇国公府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而祁善与秦穆戎二人的关系最为紧密,这是众人皆知的,难免会有人把目光投向王府…而且这才过了几天,王侧妃和韦氏、丁氏都各自派了人来探望叶云水扭伤的事,虽是都被秦穆戎出面给打发了回去,这群人定不会甘心,还会想法子进这院子来探听一二。

好在叶云水如今的妊娠反应不重了,否则还真没有心思和精力来对付这群如狼似虎的人。

就在这么一会儿功夫,冯侧妃派了人来给叶云水送这个月的例银和衣料等物件,顺带着给叶云水请安。

叶云水心道这又是一个来打探消息的,心下一琢磨总不露面也不合适。就坐了塌上,让花儿盖了她的腿,传人进来叙话了。

来的是冯侧妃跟前伺候的一位嬷嬷。

“老奴给叶主子请安。”

“这位嬷嬷不知如何称呼?”叶云水与冯侧妃交道不深,只知道她是冯侧妃跟前的…“老奴父家姓严。”这般说就是她终身未嫁了。

叶云水让人搬了小杌子给她坐,“有什么事坐下说吧,旁日里都长久站着,岁数大了腿脚易落毛病。”

严嬷嬷道了谢,欠了身子坐下,“老奴今儿来是给叶主子送两个院子的月例银子,另外还有您和各位小主分例的物件,请叶主子派个人点收一下!”

叶云水指了花儿去。让青禾给严嬷嬷上了茶,“您先坐了这儿歇会儿。”

严嬷嬷再次起身福礼谢过,又说起叶云水扭伤脚的事,“…冯侧妃想要亲自来看您,可总是有各种事到她跟前请示,一时半会儿还走不开,待分分派完差事天色又太晚了,怕叶主子您歇下了不好打扰,就先派老奴过来瞧上一瞧。”说着,严嬷嬷的目光朝着叶云水盖着被的腿脚上看去。

叶云水笑着又掖了掖被子,“劳冯侧妃惦念了,当初扭的也并不特别的重,只是贪玩了多走了几步路,如今涂了我父亲送来的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世子爷却是急了的,愣是不允我再随意的下床出去了,说起来也是我不小心,劳烦嬷嬷给冯侧妃回了话,叫她莫要担心才是!”

“老奴曾学了多年的推拿,不如老奴斗胆一试,如若能帮叶主子缓解几分疼痛,却也是老奴的福气!”严嬷嬷满脸陪着笑,行动上却没有丝毫的逾越,只等着叶云水发话。

叶云水只觉得真是什么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才,这严嬷嬷言谈举止跟冯侧妃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俗话说扬手不大笑脸人,她还真拿这严嬷嬷有些没辙…这话叶云水不好接,杜鹃在一旁道:“这位嬷嬷也莫怪罪,如今世子爷发了话,连奴婢们都不敢轻易碰叶主子,不知是谁传的闲话,说是腿脚是人的命脉所在,如若几个穴位捏错了,容易出大事…”

这大事自然指的是叶云水肚子里的孩子。

杜鹃话语一落,严嬷嬷立即退后一步,马上言道:“是老奴逾越了!”

“严嬷嬷莫说这样的话,您的一片好心我心领了!”叶云水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如若她不再发难,则是皆大欢喜…这位严嬷嬷还真是做事滴水不漏的老道,“老奴这推拿可是祖传的手艺,叶主子这会儿用不上,许是将来能用的上,不如叶主子挑一个机灵点儿的丫鬟,老奴将这手艺传了她,往后也能为叶主子效力。”

叶云水不知这严嬷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也不好当面拒绝,否则那些个院子里又要说她傲娇恃宠,指不定还有什么接二连三的事冒出来…叶云水挑了巧喜去学,那是她陪房孙婆子家的闺女,为人也甚是机灵。

严嬷嬷带了巧喜退下,花儿过来回话,“叶主子,分例的东西分毫不差,只是您多了各色宝石三颗、鎏金头面变成纯金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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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许诺

叶云水听了花儿的回话不免心里惊诧。

这纯金头面可是世子妃才戴得的。冯侧妃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那各色宝石多了三颗,世子妃的规制比她这侧妃多五颗…叶云水想着冯侧妃,这个老女人恐怕比王侧妃还难对付,这狠辣的阴招一下,叶云水如若疏忽大意的话,那可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虽只是一套纯金头面和几颗宝石而已,无论是叶云水还是王府都不是太过在意的事,可这却涉及到位分的规制问题。

叶云水旁日里自个儿戴是无妨,可府中分派下来的,她若是这么收了,岂不是就落了个妄图撺掇世子妃之位?治她个逾越之罪也是行得的!

叶云水如今又怀着身子,就算不会真的打她板子,单传出去落个坏名声也是窝心,其实不过是那么几颗宝石珠子,一套纯金头面的事,如若不细心就那么收了,一定是酿成大错了。

王侧妃和冯侧妃这两个老虏婆还真都不是省油的灯,况且冯侧妃的儿子更是个爱兔爷的,世子位他是连边儿都沾不上的,她争个什么劲?

不管怎样,这东西叶云水是不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收下的。

花儿在一旁等着叶云水发话。叶云水瞧了半晌才言道:“那位严嬷嬷可是走了?”

“还没,在教巧喜推拿…”花儿回话道。

叶云水琢磨了一下吩咐道:“拿了那多出来的物件给**管送去,另外叫他有空来取下那纯金的头面,这贵重物件由你个丫鬟带过去不合规矩,就说可能是冯侧妃手下的奴婢装错了盒子,叫他帮忙说合下,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就别惊动王侧妃了,免得好似咱们故意挑事一般…”

花儿如何不明叶云水的意思?立即点头将那物件包了掖怀里,带着随身的小丫鬟去寻**管了。

青禾在一旁不言不语,往日里来往府中各处回事的都是她的差事,如今她脸上被米氏挠了一道子,还覆着药布,看了花儿带着丫鬟出去,目光多少有几分暗淡,就站了叶云水跟前侍立着,端茶递水,掖掖被角的,也没了旁日里的活泼性子,倒是少言寡语了好几日了。

叶云水晾了她两日都没过问,这会儿也没旁的人,便叫了她过来,“药可是按时涂了?”

青禾得叶云水这般问,连忙跪了地上,满脸乞求的道:“奴婢谢叶主子赏药,这次却是奴婢的过错,不该跟米小主动了手。奴婢挨打也不冤枉…”说着,青禾嘤嘤的哭了起来,甚是伤心。

叶云水递了个帕子给她,“擦擦眼泪再说话。”

青禾接过帕子,抹了抹脸,“奴婢给叶主子添麻烦了,奴婢认罚!”

“你还没想到自个儿错了哪儿?”叶云水这般一问,却是让青禾愣了,连忙解释道:“是奴婢逾越了,叶主子怎么罚奴婢都没有怨言。”

“你个傻蛋啊!”叶云水不由得摇头,语重心长的道:“旁日里我对花儿比对你更重用一分,你虽是面子上不嫉妒,可心里总以为花儿是我带来的,而你是府里的而区别对待,我说的没错吧?”

青禾脸上一红,连忙低头,“奴婢是这么想…可奴婢不敢对花儿姐姐有半点儿不敬!”

“虽是有这因素于其中,可这不是绝对的,还是因你不如花儿稳重!”叶云水继续道:“在这两个院子里,除了花儿和宋嬷嬷,家仆之中你是当得起家说得上话的。旁日里我不拘着你,是因那些个丫鬟婆子们有你敲打着更合适,可在米氏这事上,你明知她在故意挑事儿却还硬顶,而闹大了你却退缩了,你不是糊涂是什么?”

青禾脸上带着茫然,微张了嘴却不知怎么回话,叶云水冷笑道:“你是我跟前的大丫鬟就要有当大丫鬟的范儿,她一个侍妾,到这院子里来打我的大丫鬟,那是她的不对,她明知有世子爷发话不允旁人请见却还要硬闯我的寝房,也是她不对,她在院子里大吵大闹的,吓着了我,如若动了胎气那是更大的错儿…”有些话点到为止,那后面的话叶云水不会说出口,“你说你不是笨是什么?旁日瞧着你是个泼辣的,却不料是个假泼辣…”

青禾浑身一震,她如若还不明白叶云水的话那就辜负这大丫鬟的位置了,立马跪地叩头认错,“叶主子教训的对,奴婢这次犯糊涂了,往后再不会出这般差错!”

“女人就靠这张脸了,甭心疼那去疤的药,涂上十天半月的也就见效了,免得往后不好找婆家!”叶云水就是要把青禾培养成锋利的刀,青禾如何不知?她想得叶云水的重视,那就要忠心耿耿。只为叶云水一人,想在主子跟前搞平衡那是万万不可的!

叶云水刚才那话说的很明白,青禾与米氏二人厮打起来,就是还了手叶云水也有许多个借口把事儿趟平,让米氏吃个哑巴亏,可如今呢?谁都知道叶云水跟前的大丫鬟被个侍妾给打了,传出去可不是笑话是什么?

米氏虽是被拘了起来,可叶云水也落了面子!所以说青禾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倒不见得她是故意的,而是自幼在这府里惯了,等级观念太重,在家奴这圈里她是拿得起的,可对上米氏这等算得上半个主子的,她就只有心眼没有胆了!这不是叶云水想要的效果。

要么就忍,要么就狠,这是叶云水的行事原则。

青禾心里想了个通透,立马应和道:“奴婢谢叶主子提点,奴婢一辈子不嫁,伺候叶主子一人!”

“少说这有的没的,真不让你嫁,你还不得哭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把丢了的面子得好回来,别让人看扁了!”

叶云水教训完青禾。秦穆戎正巧进门,青禾行了礼便退下,叶云水问起祁善的打算,“爷和小公爷可商议出好办法了?”

“还在想把祁善送了谁那里合适…镇国公这次恐怕是熬不住了!”秦穆戎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心里却是在想着祁善这事儿,“无论是祁言还是祁宏,谁占了爵位对咱们都不是好事!”

叶云水眉头紧皱,没有注意到秦穆戎用的是“咱们”二字。

“他们已经开始有争爵位的动作了?”思索片刻,叶云水忍不住问。

秦穆戎无奈的点头,“已经开始了!”

叶云水心里一凉,如若是这样的话。祁善是绝不能回镇国公府的了!

祁言和祁宏二人当初虽是把世子位让给了祁善,可那是他二人未争之时,如今众人都当祁善死了,祁言和祁宏必然有一人要承爵位,而争斗一旦开始就绝不会停下,即便他二人想停,他二人背后所代表的利益方也不会应允,哪怕这原因是祁善活着出现…祁善如果会镇国公府的话,很有可能逃过一劫,又惨遭毒手!

“如今恐怕除了太后以外,谁都帮不了祁善了…”叶云水无奈的叹言,秦穆戎倒是多看了她两眼,她的反应的确很快,自个儿刚提了这么一句,她已经想的很是深远…“我正有意把他偷藏入宫中,一切都由太后她老人家做主,有太后出面,无论那些人如何忙乎都是徒劳。”秦穆戎把自己的打算与叶云水道出,“只是这有些困难。”

“那皇…”叶云水刚要吐口“皇上”就连忙闭嘴,用手指了指上面,“可不是送羊入虎口了?”叶云水一直怀疑半路劫杀祁善的是明启帝。

秦穆戎没有否认,“我会想办法让他不得不肯定由祁善承爵是最好的选择!”

叶云水很想追问却忍住了这个念头,有些事在发生之前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叶云水只问道:“婢妾有什么能帮的上的?世子爷尽管吩咐。”

秦穆戎抓了她那双因怀孕而有些浮肿的雪白柔荑,“我许是不能整日陪了跟前,你只做两件事,保护好你自己,照顾好祁善!”

这后两句秦穆戎说的很重,叶云水猛抬头看他,却被一把拉入怀中,听着那份许诺:“我不会走太久!”

叶云水在他怀中点头,“爷尽管放心,婢妾等您回来…”

将头安置在秦穆戎宽阔的胸膛,叶云水第一次从心底涌起一股不舍的念头,尽管只是那么一瞬,可却也是这般想了。是因怀了孩子而心娇脆弱?还是因真的不舍?

叶云水来不及多想,就感觉到那两片冰冷的唇袭上她的,四片唇瓣碰触一起,叶云水感觉心头一颤,一股酥麻窜遍全身,不只是漏*点,还有那即将而至的离别,让二人均不能自已…落纱帐内,一片旖旎*光,叶云水第一次放开身心的迎接他的攻势,他亦满腔温柔,生怕碰触到她的肚子,明明是经验老道却显得手足无措,可二人却均没有为此而尴尬半分,有的只是那心与心的轻触,小心翼翼,既恐惧又吸引。

无人轻言那个字,却胜似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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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暗涌

秦穆戎临走之前,特意与祁善交代了一番,“…也就是三五天我就回来,等我的消息,你这段日子尽快养好伤,一切都听你小嫂的。”

祁善的一双桃花眼瞪的硕圆,“二哥,这不合适吧?你自个儿走了把我扔了内宅里,我一个爷们儿倒是不怕,小嫂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还是使两个人给我抬了出去的好,管那府里头是人脑袋打成了狗脑袋,也不能牵连你们!”

秦穆戎牙根痒痒,黑沉的脸很锅底一般,心道是你以为我有别的办法会让你赖了这儿?

攥着手中的茶杯就想给祁善一下子!

伤口上撒盐,真不是个东西!

秦穆戎背对着叶云水,她也没看到他的黑锅脸,反倒是指着祁善劈头盖脸便是训道:“爷离开几日这院子里自会给小公爷配了专门伺候的小厮,就你事儿多,旁日里看你也是个混不吝的,这会儿却是讲起规矩了,再者说了,就你现在这模样干什么坏事也是有心无力的,世子爷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秦穆戎正吃的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祁善被呛的连连咳嗽不止,憋了个满脸通红,“二哥,你还是给我个痛快的吧,我不想在这儿被活活气死!”

叶云水冷哼的吩咐墨云给祁善换药,“…往后每日用酒早晚擦两遍身子,然后再涂了伤药!”

祁善倒吸一口冷气,“小嫂…弟弟我没得罪过您!”

“她那办法的确伤愈的快。”秦穆戎在一旁落井下石,叶云水更是乐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祁善恨不能仰天长叹,脸上的肉不停的抽抽着,心里只道是秦穆戎和叶云水这俩人能成一家真是绝配,都这么阴损!

秦穆戎看着祁善吃憋心里就很爽,又交待了些旁的事便出去。

叶云水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的院子门口,意兴阑珊的坐了院子里乘凉。

阴历七月,天气已是炎热,好在是北方,没有南方的酷暑,可怀孕的人体温高,叶云水只觉得动上一动都浑身冒汗,又不能日日都洗澡,只好每天都擦好几遍身。

王府里夏日是有冰敬的,叶云水则让花儿搬去给祁善用了,“…大热天的又不能动弹,别生了褥疮。”

花儿看着那一桶一桶的冰往祁善的屋子里送,“叶主子,不然咱们留一些?晚间就凉了,免得您自个儿遭罪!”

“忍忍就过去了,回头跟胡丵总管打个商量,就说我怀着身子总发热,让他多送了些冰来,大不了咱们自个儿出银子。”叶云水从青禾手里拿过蒲扇自个儿扇着,如今除了花儿、青禾和苏妈妈、宋嬷嬷、墨云这几人外,院子里无人知道祁善的事,即便有那觉得不对劲儿也不敢有半点儿议论,否则青禾和秦穆戎配备的那四个婆子立马挥巴掌就上去掌嘴。

好在秦穆戎前几日一直都在厢房里看书,门口还有侍卫把守,平时丫鬟婆子们都不往那边伺候,只当是为秦穆戎预备的,各个都老老实实的,有那不省心想往外院传话去的也基本都被盯住了,稍有动作便绑了,打了板子再关了柴房里饿个半死,有这么两个例子,其余的嘴也就都严实了,谁也不会为了那几两银子丢了小命。

这事儿必须要管的狠上几分,否则有半句闲言碎语传出去,秦穆戎、叶云水、祁善这三个人都完了!

这几人正叙话,门口的丫鬟来传是胡丵总管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叶云水估摸他是为了那纯金的头面来的。

叶云水让人给他搬了锦凳出来,“正在外面凉快着,赶巧胡丵总管就来了!”

“天气炎热,叶主子还是多留了屋里头的好,这外面日头正足,别招了暑气!”胡丵总管这两句也不妨是关切之语。

叶云水正好借由子说了冰敬的事,“这怀了身子的人就娇气,总是燥热的很,这分例的冰敬没有半日就用光了,屋里头更闷还不如这外面,我索性出来坐了这儿晒晒太阳,还有点儿暖风吹吹,不然可真是难熬了,说起来还要与胡丵总管打个商量,我们院子自个儿出银子买上一些冰可好?只劳烦您给张罗着,世子爷不在,屋子里一群女眷的也不好抛头露面。”

“奴才回头就使了人送来,银子的事不急。”胡丵总管不傻,叶云水如若因屋里没有冰消暑身子骨出了毛病,他这内宅总管可是脱不了干系的。

叶云水客套着道:“这是前些日子写了个消暑的方子,如今天气炎热,府内又修佛堂、修宅子,干活的都顶着大日头不停歇,咱府上不差那点儿银子,熬上一大锅消暑的汤,好喝又不贵,还体恤了下人,说到底还是王妃大祭将至,别因那些干活的劳工们中暑生病耽误了日子。”

“奴才代他们谢过叶主子恩典!”胡丵总管给叶云水作了揖,叶云水连忙叫起,“举手之劳而已,当不得个谢字!”

“今儿来是为了那头面的事,奴才特地过来取回,自会禀明冯侧妃,于叶主子换了妥当的过来…”胡丵总管说话节奏略快,也符合他军马出身的性子。

只是胡丵总管这做法却很耐人寻味,按说花儿送了消息去,他理应当日就来,如今却拖了第二日,而且他还说换了妥当的来?那就是他也知这是不妥当的?可脸上为何连半点儿表情都未有?他如若事先知道也会为冯侧妃这一手的失败而表个态?亦或对此而不耻?不屑?不苟同?

胡丵总管的表现就是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渗人。

叶云水也未多废话,让花儿拿了那头面来,“那就辛苦胡丵总管了,这弄错的头面首饰却是小事,您帮忙操心着冰敬的事才是大事,这天越发的热了,我这多呆一刻都是难熬的!”

叶云水故意忽略这送错物件的事,倒是让胡丵总管停顿一拍,才出言回话:“奴才这就回去让人送了冰来,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奴才便是!”

“辛苦胡丵总管了!”叶云水象征性的端茶送客,胡丵总管请辞告退,走时的步履平稳,昂首阔步,叶云水更加坚定了她的猜测。

那头面首饰和宝石珠子的事,胡丵总管一开始就知道!

这事儿虽没有他参与,他也是个旁观者,胡丵总管知道的事庄亲王爷会不知道?

看来这老王爷对自个儿的态度很耐人寻味了…不闻不问,对府中争斗不理不睬,叶云水不愿评价庄亲王爷这人,因她实在无话可说。

叶云水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对秦穆戎的怜悯,当活得连自个儿爹都指望不上了,这不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吗?转念一想,叶府不也是如此?不过她是魂穿之人,对叶家本就没什么亲情感情,可秦穆戎却不一样,他这十几年过的恐怕就像是在铁板上的活鱼,时刻都是煎熬。

送走了胡丵总管,叶云水则过去看祁善,他正在跟花儿推脱着让把冰给叶云水搬回去,“…小嫂身子骨不好,天气炎热怎么熬?我一个老爷们儿怕什么热?还不快搬回去?”

“叶主子的吩咐奴婢不敢违逆!”花儿也是个倔脾气,半晌了就这一句话来对付祁善。

祁善没辙,只得搬出身份来压她,“爷说的话就不算数了?”

“这儿是我说的算,你说的当然不算数了!”叶云水声到人后到,祁善将目光投了过来,只说了句,“我不怕热。”

“已经让人再送来冰了,偌大个王府还能穷的连冰都用不起?”青禾为叶云水铺了软垫,叶云水坐了祁善对面的椅子上,问着墨云道:“今儿换了药了?”

墨云点头应道:“已经换过了!”

祁善对着一屋子的女人有些尴尬,特别是在秦穆戎不在的情况下,他还是第一次单独面对叶云水,“弟弟虽不如二哥自幼习武征战沙场,可这身子骨也不是泥塑的,没那么娇贵。”

“不娇贵?那用酒擦身时你别喊疼啊?”叶云水毫不给面子的揭疮疤,每次给祁善换药他都忍不住叫喊出声,青禾就得在一旁拎个小厮过来打,免得被人说这院子里有旁的男人惹出麻烦。

估计这会儿最盼望祁善伤愈的就是秦穆戎派来伺候的那两个小厮了,这一天挨两遍揍,虽然青禾和他们之间有做戏的成分,可干挨打也不见伤也不合适,只得硬着头皮硬抗!

祁善被叶云水给挤兑一句,顿时一张脸紫红如猪肝色,翕了翕嘴却不知说什么,叶云水看着那一双桃花眼都耷拉着眼角了,心里便是笑,又吩咐了墨云和两个小厮祁善喝药的事,她便是回了寝房了。

晚间的时候,胡丵总管派人送来了冰,随之而来的还有冯侧妃跟前的那个严嬷嬷,“…都是个小丫鬟把头面装错了匣子,已经被冯侧妃打了板子,叶主子可千万莫怪罪!”

叶云水特意打开换回来的盒子,的确是鎏金的,便让花儿收了起来,“劳烦嬷嬷跑一趟,您也真是辛苦的!”

“老奴不辛苦,只要能为叶主子尽力,那就是老奴的福气,冯侧妃已是发了话,世子爷如今不在,府中的杂事又多,就让老奴这两日留这儿帮叶主子处理些个杂事,还望叶主子不要嫌弃老奴蠢笨才是…”

说着,那严嬷嬷便跪拜下去,叶云水伸脚挡了她跟前,脸上却是说不出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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