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贤碧有些失落地收回手,静静地坐在一旁。

婠婠嗯了一声,没有动,阿福又拍了拍她好几下,她这才哼哼叽叽地站起身,脚下一个不稳,正好跌在柯贤碧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突然发奋了码字,昨夜写到夜里快三点,我以为我写了很多很多,结果一统计,我勒了个去,才一千字~~~~~~~~~~伤不起~~~~~~你们猜后面有没有H~~~~~~~~

☆、第二十三章

一阵淡淡的脂粉香夹杂着酒香扑面而来,柯贤碧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手臂有些无力,想要扶她的力气都没有,想来他是醉了。

她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很快起身,反倒是一把紧紧地抱住他,有气无力地嚷着:“柯贤碧,你是这个世上最坏最坏最坏的家伙!所以我决定,我要反悔,我要把你这个坏蛋绑在天生寨,折磨你,让你永远都回不去!柯贤碧,我就是不让你走!不让你走!”

柯贤碧听到她的醉言醉语并未恼怒,反倒是傻笑了起来,伸手顺了顺贴在她脸上的发丝。

阿福眼见这两人在大堂里突然变得难分难舍起来,心念:阿栋那边估计也弄好了,再不走,错过时机就不好了。于是他赶紧将婠婠拉起身,道:“我的大小姐,时候不早了,该回房休息了。”

“柯贤碧……你给我听着,你是我司徒婠婠看上的,我死都不会让你离开我们天生寨,我要你做我的压寨相公……”婠婠口齿不清的嚷嚷着,抗拒着,但力道不及阿福,终被阿福拉扯着一路跌跌撞撞地离开。

柯贤碧一直看着她的身影离开消失在门外,突然之间心底一阵怆然,他顺手将面前杯中的酒端起喝下。正要再喝第二杯,却被人拦住了,他扭头一看,是顾颜朗。

顾颜朗怕他喝倒下了,再扶回房里会节外生枝,于是对他道:“柯小兄弟,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起早。”

柯贤碧有些微醉,点点头,缓缓站起身,许是喝了酒,腿脚一时不利索,险些跌倒在地。

顾颜朗连忙扶住他,道:“我送你回去吧。”

柯贤碧点点头,说:“多谢顾神医。若不是神医,我柯贤碧永远都不会有站起来的一天。如此大恩,无以为报。”

顾颜朗笑道:“你来天生寨都大半年了,一直叫我顾神医不累么?若是不介意,跟婠婠一起叫我一声三叔吧。”

柯贤碧淡淡地扯了扯嘴色,轻轻地傻傻一笑,却没有作声。

顾颜朗扶着他,走的极慢,走到半路,撞见阿栋。阿栋比对了一个搞定的眼色,然后跟着二人一起回到柯贤碧的房中。

柯贤碧感到有些口渴,端起茶壶想倒杯水喝,只是不知为何他的手发抖的厉害。阿栋连忙主动替他倒上一杯并递给他。

“谢谢。”他感激地道。

阿栋见他喝下茶水,笑道:“那你先休息了,我们出去了。”

顾颜朗和阿栋离开之后,没过多久,柯贤碧突然觉得一阵燥热,他拉了拉衣襟,却发觉依然还是热,而且这种热有种让人说不上来的感觉。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吧。

他脱去外衣,在床上躺下,但是那份莫名的燥热却始终不减,反而越来越强烈,他不知是怎么了。

他拼命地按着太阳穴,翻了个身,突然面前传来一阵属于女人特有的淡淡脂粉香气混合着酒香。

这香气,他熟悉,方才闻过,是婠婠身上特有的香气。一想到婠婠,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又翻了个身寻找香气的来源,却摸到一具柔软的身体,他感到讶异,借着微微的烛光,睁开迷茫的眼眸,映入眼帘的是件鹅黄色的衣裳。他眯了眯微醉的眼眸,在心中自嘲,他一定是醉了,醉得不醒人事了,才会觉得婠婠睡在他的床上。

心底有种渴望在叫嚣着,奔腾着,让他抑着不住地伸手将面前柔软的身体捞过来,紧紧地抱在怀中。一切都在梦中,那就在天生寨的最后一晚做个好梦。

他将脸颊贴在她的脸颊上摩蹭着,微温的感觉好真实,也很舒服,他的双臂慢慢收力,恨不能将她揉近自己的体贴,那份燥热又开叫嚣起来,让他很难受。

也许是他抱着她太紧,她有些不舒服地嘤咛一声。

正是这轻轻地一声嘤咛,让他在一瞬间清醒。他速度睁开双眼,慢慢地撑着无力的身体,费力地看着贴在怀中柔软无骨怀中的女性身体,这真实的触感,这不是他在想象,这不是他在做梦,而是婠婠真的在他的床上。

他的心一阵慌乱,婠婠怎么会在他的床上?还是他酒喝多了走错房间,走到她的房里?他看了看屋中的陈设,是他的屋子没错。那就是说她走错了。

“喂……”他的手在触碰到她身体的那一刹那间,就像粘住一样。

他又是一阵恐惶,为何他会变成这样?他的脑子里居然浮现出一幅幅龌龊的画面。他用力地甩了甩头,挣扎着,想要逃离开,可是身体就像是被钉在床上一样,那种全身蔓延心痒难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恐慌地滚下床,爬起,费力地走到门处,想要离开房间,却发觉门被从外栓上。他又慢慢挪到窗户边上,试图打开窗户,但意想不到的是,窗户也推不开,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外挡住一般。

他的眼睛开始迷蒙,身体越来越热,这不是喝醉酒,绝不是喝醉酒。他支撑着身体,缓缓转过身看着桌上那杯茶,慢慢的,他意识到,他被下了药。

婠婠会莫明其妙地出现在他的房间里,显然这一切是有计划的。他想到之前在大堂内,婠婠抱着他说不要他离开,要将他绑在天生寨,要他做她的压寨相公……起初,他以为她只是酒喝多了,说酒话呢,却没有想到她是真的这样做了,而且选择这样一个绑他的方式,不惜以自己的清白为代价。

他有些动怒,慢慢挪到床边,伸手去拍婠婠的脸颊。

“婠婠……”但手在触碰到她脸颊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像是被什么刺了一样,一阵麻感直从他的指尖传到他的心尖。

他身体颤了颤,极力地控制住,缩回手,换用枕头去触碰婠婠,“婠婠,婠婠,你醒醒……”

婠婠翻了个身,微微睁开迷蒙的双眼,隔了好一会儿,才道:“柯贤碧,你好吵,很困耶,快点睡啦……”

他极力地忍着,不放弃,依旧用枕头敲着她,“婠婠,你起来,不要在我房里睡。你快醒醒……”

“别敲啦,我真的很困,我要睡啦……”

可是无论他怎么要敲着她,她就是死死地抱着被子不肯起来。他呼吸越来越急促,体内的越来越热,身体也慢慢起了变化。他知道他撑不了多久,若是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在药力的作用下失去理智。

他环顾四周,瞥见窗台上的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束野花。每日,她都会采些野花来插在他屋内的花瓶里,但这束却是前日的花,前日与他争执过,她便再无来换花。

他慢慢地挪到窗台前,将尚未凋零的野花取出,抱着一花瓶的水走到床边,将一整花瓶的水全数淋在了她的头上。

“啊——”熟睡中的婠婠终于惊醒,她顶着湿渌渌的头发弹坐起身,恶狠狠地看着床前淋他的人,怒道:“柯贤碧,你发什么神经呀?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跑我房里来做什么?居然还浇我冷水?你想怎样呀?”

他被她的话惊住,难道不是她故意跑来他的房里吗?

他沙哑着嗓音道:“这是我的房间。”

婠婠捋了捋湿渌渌的头发,听到他的话讶异地迅速抬起头,凭借着两烛灯火,她看着屋内的陈设,果然不是她的屋子。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喝醉了,跑错了房?”她羞愧地看着他。

他冷笑一声:“你是真的跑错房了吗?”

“什么意思?”她不解地看着他,他的神情有些痛苦,将花瓶放在一旁的桌上,就看着他坐在凳子上,呼吸急促,颤抖着身体,额头上开始甚出密密的细汗。

她觉得他有些异样,于是跑下床,走过去,伸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头,“喂,你怎么了?”

“别碰我!”却没想到这轻轻地一下,却引来他激烈地反映。他微微弯着身体,别开脸不她,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明日我便要离开了,我不想将事情闹到无发收拾地步,你最好马上离开我的房间。”

他伸出一直在颤抖的手,将一旁地外衣够着穿上。

她微微蹙眉,完全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见他这种生硬的态度,就很生气。

“你不用口口声声地重复你明日就要离开我们天生寨!”她咬着牙,气冲冲地走到门处,要拉开门,却怎么也拉不开。

她又了几次,这才发现门被从外面锁上。

“这门怎么会……”她回头望向他,只见他跌倒在床边,浑身颤抖地厉害。从方才她就觉得他有些异样,这下子她终于看出来他是真的不对劲。她走回去,伸手扶住他,追问:“你到底是怎么了?”

“别碰……我……”他费力地挤出声音,想要挥开她的手,却发觉难以控制反钳住她的手腕。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蛮劲吓倒,怔怔地看着他有些泛红的双眼,仿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她动了动喉咙,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下一刻,她整个人便被他抱住,扔在了床上。她的脑袋磕在床头,一阵闷哼,疼痛不已,她从来不知道他的力量这样大。她正揉着疼痛的后脑勺,却见他像只猎豹一样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爬爬爬爬来更新了~~~~~~~自上次一别,又是二十多天过去了。。。。。。羞愧 。。。。。。羞愧。。。。。。其实你们对我绝望了吧,其实我对我自己都绝望了。。。。。。可是我还在坚持,我居然又看到了希望。。。。。。T T

☆、第二十四章

“你……”她刚想说话,却被他的表情吓得说不出话。她见过他生气,面瘫,不屑,讽刺,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笑。一直以来,她最想看的就是他笑,她坚定地认为,漂亮相公笑起来一定犹沐春风,美丽无暇,然而眼前这样有些嘲讽,有些狰狞,甚至有些可怕的笑容,是她不愿见到的。

他的双手用力地捏住她的肩头,似要将她的肩骨捏碎,痛得她不得不叫出声:“柯贤碧,你疯了吗?你快放手,捏的我好痛啊!”

“痛?!你为什么觉得会痛?你应该像平常开心的大笑,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吗?” 他笑了起来,越笑笑容越可怕。

“什么这一切是我想要的?”她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门从外面被锁上,窗户被封死,你出现在我的床上,我被下了催情药……呵呵,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这个即将要离开的人做的吗?”他伸出手捏住她纤细的下颌。

她完全怔住,一时间没法接受他所说的事实。什么?!门被从外锁了,窗户也被封死了?他被下了催情药?难怪她怎么看他都觉得他不对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她瞪着眼,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若不是你让人做的,难道是我让小德做的吗?!”他含怒反问。

“我……”她混乱了,她完全弄不明白这究竟怎么回事?本来该是她生气的,眼下情形完全反过来。一时间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能不停地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怎么跑到你的房里,我真的不知道。”

也许是酒喝多了,这会她的头痛得很,只是被他这样按着不能动弹。她在心中愤愤地念道:他大爷的,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坑爹的陷害她和他,明早出去,一定剥了他们的皮。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几近歇斯底里的嘶吼,“你既然能命人将所有门窗封死,爬到我的床上,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哑口无言。

对,没错,她是想过这么做。这么久以来,她都没法打动他的心,那么直接留下他的人好了。直接像寨里的兄弟们一样,看中一个女人直接霸王硬上弓,直接绑在身边好了。可是,她不想真的沦为像匪婆一样,所以她宁可一直小心翼翼地喜欢着他,宁可被兄弟们在背后鄙夷,只是他,却一直不明白,只会逃避她,指责她。

她越想越气,便扯着嗓子与他对吼:“对,是我做的,怎样?!难道将自己喜欢的人留在自己的身边,有错吗?你明早就要走了,我如果不这么做,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你。我知道,你讨厌我,你巴不得要离开这里,你等这一天等很久了,我就是不要让你称心如意。柯贤碧,你逃不掉的,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当我的压寨相公!”

她吼完,屋内一片沉寂,静得可怕。

突然他抚着额头一阵低笑,笑声从他的喉咙里咕咕地发出,像是来自地狱底层的怨灵,听在耳中一片心惊。

她开始担心他体内的催情药。她曾经听过阿栋说过,若是两个时辰之内,没有解药,中药之人一定会爆血而亡。自幼在天生寨里长这么大,她也最多只见过一两个女人中催情药的样子,一边喊热一边喊脱衣,还没衣服脱完,门就已经关上了,再后来那些女人到底会变什么样,她完全不知道。

若是两个时辰过去了,他要是爆血而亡该怎么办?难道她要做解药?这个……虽然偶尔也会翻翻小艳本,可是对这种男欢女爱的事,她还是一知半解的,曾经想要偷看寨里兄弟们现场版,结果被二叔和三叔逮到,拎着她的衣襟让她滚到一边去。

“你怎么样?你还好吧……”她担忧地伸手探向他低垂的额头。

谁知,她的手在未触及他的额际,她的整个人再一次被重重地压在床上。她来不及反应,一阵阴影笼罩着她,眼前一片黑暗。她的嘴唇被重重地压下。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他几乎粗暴地咬着她的嘴唇。

她吃痛的轻吟出声,殊不知这样的声音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是催情的又一剂猛药。他像是疯了一样将她压在身上,双手钳制着她。

她从来不知道他的力量可以这样大的吓人,他的身体重重地压着她,让她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他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他这是在做什么?她感受他身体的变化,□被他紧硬的身体抵住,她的心底浮现异样的恐慌。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她喜欢的漂亮相公,不是她喜欢的那个终日面瘫的男人。

“你……放……开我……”嘴唇被他噬咬着,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放开?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这不是你不惜一切代价想要的么?!你想要得到我,我成全你!今晚我成全你!”药力的控制和她的谎言让他几近失去理智。

嗤啦一声,她身上鹅黄色的衣裙应声而撕,露出肩头和胸前大片白皙的肌肤。他粗暴的吻延着她的下颌一直来到她的颈间,他吻着吻着,突然顿住,下一刻,他的牙齿在她的肩头深深地咬下,恨不得将她的肉咬下。

她万万没有想到,催情药让他变成这样恐怖。

她吃痛地喊着:“痛……”

如果做解药,她宁愿有一个美好的回忆,可是这样疯狂而带着恨意的他,完全让她熄灭了那一份爱。

她用力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一次次按住。

很快,她身上的衣服被他撕破,皮肤接触到初秋冰凉的空气让她不禁打了个颤,没待反应过来,他滚烫肌肤压着她。他粗暴的啃噬着她肌肤,每一次啃咬,都在她的身上留下锥心的疼痛,这样的痛不是来自身体,而是内心。

这不是,她想要的男女欢爱。

她痛苦地流着眼泪,拼命地哭喊着:“柯贤碧,你理智一点,我求求你,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是真心喜欢你,我想你留下做我的相公,但我不喜欢这样,我不要这样……呜呜……”

听到她嘤嘤地哭声,他似乎拉回了一丝理智。他本不想这样的,只是想吓退她,让她滚的远远的,可是当双手触摸到她柔软的肌肤之时,那种内心深处极奇的渴望让他无法放手。

他抬眸泛红的眼眸,看着她在他的身下颤抖,觉得这样做自己跟禽兽没有什么区别。

“你说了不要。你终于说了不要?在我说不要的时候,你可有听见?司徒婠婠,你可有听见?!我教了你那么多,你难道不明白什么叫做强扭的瓜不甜么?你究竟喜欢我什么?这张脸?还是这副残破的身体?你要,我给你。给你,你却又不要。呵呵,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到底想我怎么样?!”他粗哑着嗓音低吼着,“司徒婠婠,你真的让我很失望。离开酒席的时候,阿福和你三叔都看着你抱着我,你嚷着不要让我走,你嚷着要将我绑了留在天生寨。我只当你是喝醉了,说的酒话。我以为你会真的信守你的承诺,让我安安稳稳离开天生寨。呵呵,看看现在,你都做了些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想过我若回去了,我也一定会来看你。可你现在都做了些什么?因为想要留下我,去不惜自毁自己的清誉?!你有没有想过清白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也许只是一时的迷恋,若是遇上你真正喜欢的人,你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没有想过这样……因为我从没有想过要嫁给别人,我只想嫁给你……柯贤碧……”她瞪着大大的泪眼,痛哭失声。

“嫁给我?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不会娶你,如今你也看清了,我中了催情药之后,跟其他男人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禽兽!你还喜欢这样的我吗?还想要留这样的我吗?”他用力地捏住她的胳膊,目光赤红。

她闭着眼,流着眼泪。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她还理直气壮跟他争执,她是想过要用这样的方式将他留下,可是当真正到了这一步,她却害怕的退缩了。

她摇了摇头,伸出手抱着他,哽咽着说:“你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你会这样完全是受到药的控制。柯贤碧,你相信我好吗?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真的没有找人向你下药。”

他用力地推开她,退到床的另一侧,颤着声音痛苦地道:“你给我滚!滚远一点,别过来碰我!给我滚!”他用尽力气冲着她嘶吼。

“你忍着,我给你去拿解药。”她慌忙地起身,拉扯身上被他撕破的衣裙,然而无论怎样都是衣不避体。

她顾不上太多,下了床。她拼尽力气,开始撞门。天生寨的木门全是陈年檀木所制,既然有人有心想将他们两锁在这个屋子里,就凭一身蛮力,想撞开门谈何容易?平日习武,她是能偷懒则偷懒,爹爹教她练习内功,她总诸多借口,如今到了用时,才知道平日有多废柴。

“外面有没有人?小德!小德!小德——”她扯着嗓子叫喊着,可是无论喊再高都没有人应声。

她想起,他喜欢清静,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这院子也是她特地为她安排的,所以她就算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听见。更何况,今晚寨里的兄弟们都喝得醉熏熏的,谁会到这里来?

她刚想着用凳子砸了破门,却听见“叭”地一声。她回头,瞧见满地的花瓶碎屑,他不知在何时爬下床,砸碎了花瓶,手中正捏着一块瓷片。

“你想干什么?”她吓得连忙冲过去,拍掉他手中的瓷片,“你怎么可以轻生?你怎么能这样?”

“……”他蹙着眉,额上的汗在不停地流着。他砸碎花瓶,是想用瓷片割开自己的皮肤,让疼痛减轻体力药力的作用。

她紧紧地抱着他,惊吓地又哭了起来:“你不要这样,你不这样,我不会让你死的!柯贤碧,你不会死的。求你不要这样……”

殊不知她这样抱着他,他会更加的痛苦。她若远离他,他至少还可以强抑着,只是这样抱着他,他怕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

“没有解药,还有我,还有我,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柯贤碧……”她主动脱去身上的衣服,捧住他泛红发汤的脸颊,将唇印上他的。

温热的唇瓣相触的那一瞬间,他躁动的内心得到了一丝安抚,无声的叹息自他的嘴角溢出。难以言语的温情从嘴唇向心底慢慢蔓延,双手之下那一寸寸冰清玉洁的肌肤,让他整个人都随着心在一起颤抖。他明白,也许是因为药的原因,他才可以像眼下这样放纵,可以什么都不用顾忌的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