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没完?谢纨纨糊涂了:“怎么回事?”

叶少钧偏偏头看过来,似笑非笑的样子:“你以为明知道有可能被人劫车,我会让你坐上去?”

这话说的谢纨纨简直脸红心跳,只是下一句叶少钧说:“真叫人劫走了,你能做什么?”

谢纨纨这才回过味儿来,脸红心跳个鬼啊!

叶少钧的意思,当然是他是照着谢纨纨的意思办的,要查出幕后真凶来,既在外头,那最可能的就是劫车杀人了,这样的话,当然是在车里的人最可能看到真相。知道来龙去脉。

谢纨纨当然不是这样的人才。所以叶少钧想必是另派了人,乔装成了谢纨纨。

想通了这一节,她连忙问:“那二婶娘与妹妹呢。”

“一样的。”叶少钧十分简洁,一定要谢纨纨追问才肯解释,既然邓夫人与谢玲玲也出来了,怕她们出意外,做戏做全套,也乔装了她们。

这一边,叶少钧的人守在静心禅院的门口,与邓夫人说叶少来了,去与大姑娘说话去了,请邓夫人稍等,邓夫人本就是个心善的,知道体谅他们年轻人的这点儿心思,也就在静心禅院多盘恒了些时候,只管等着。

乔装之人便出去,上了侯府的马车,毫无异样的往城里去了。

这是既简单又有效的法子,谢纨纨早知道不论什么事,叫叶少钧做起来都是举重若轻的,可依然觉得这法子真绝。

又坐了半个时辰的样子,小院外头才有个小厮模样的人站在门口回道:“大爷,那边已经动手了。”

谢纨纨兴奋的站起来:“怎么样的?”

叶少钧伸手拦了一拦:“你只管坐着,他也会说的。”

那小厮都觉得尴尬起来,眼睛飘忽不定,不敢看里头一眼:“与预计的差不多一样,是劫车。装成强人的样子,只是…连二夫人与二姑娘的马车也一起劫走了。”

“什么?”谢纨纨失声道,回头看向叶少钧,她今日既知道会有事发生,一早是坚持与二房母女分开坐车的,免得连累她们,而且汪夫人也确实是派的两辆车。可没想到,他们居然…

叶少钧也有点儿吃惊,皱了皱眉,问道:“跟着去查了吗?”

“齐大爷已经跟着去了。”小厮恭恭敬敬的回道。

叶少钧点点头,还给谢纨纨解释了一句:“我手里的人手不专精这个,齐家三代都督军一方,这方面的人才不作他想。”

谢纨纨的眉头越发皱起来:“那也罢了,只是二婶娘…这事儿与二婶娘有什么相干?”

叶少钧沉吟了一下:“他既跟着去查了,必有回信,倒是不怕的,时辰到这会儿了,我陪你们先回去。或许正好赶上。”

“你也去?”谢纨纨很出乎意料。

“嗯。”叶少钧一贯的简洁作风,向来不解释:“走吧。”

他陪着谢纨纨去了静心禅院,邓夫人已经等的有些着急了,这个点儿回府去,已经不大好交代了,可是安平郡王府的人守在门口,她说了两回,只不好硬要出去。

倒是谢玲玲隐隐有些知道,在一边劝慰着邓夫人。

这会儿见谢纨纨终于过来了,总算松口气,没想到身边居然还有个男子。

按理说,定亲之后,准姑爷上门拜见未来泰山泰水是常事,也是礼数,只是叶少钧没出现,谢家也没吭声,邓夫人就不认得叶少钧,不过见谢纨纨神色平常,又知道她是去会叶少钧的,猜也猜得到他。

当着叶少钧这里,邓夫人就更不好说话了,见礼之后,她连忙说:“时辰晚了,快回去吧。”

就是这个时候回去,说不得也要被教训的。

叶少钧颔首,当着邓夫人的面对谢纨纨道:“我骑马在外头,不好说的,你与二婶娘解释一下。”

谢纨纨这时候颇为温良恭俭让,笑着应了,倒叫邓夫人狐疑。

走到山门,竟不见自家车马,谢纨纨在一边扶着邓夫人,一边笑道:“有点儿意外,车马先走了,叶大爷打发了安平郡王府的马车来我们用。”

邓夫人简直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反倒是谢玲玲在一边微微色变。

谢纨纨微笑道:“婶娘先上车,横竖到家还有一阵子,我慢慢的说给婶娘知道。”

这时候,永成侯府已经大乱,临近傍晚,一家子都聚齐在了上房摆晚饭了,却不见去皇觉寺上香的邓夫人与二姑娘谢玲玲回来请安。

汪夫人手里拿手巾子裹着一把乌木箸,往门口张望了一下,对张太夫人说:“按理也该回来了啊,这个时辰了。”

张太夫人几不可察的皱皱眉,语气沉沉的:“虽说难得出去一日,也没有这样不看时辰的!”

她也紧张了一日了,就等着结果,没承想左也不见人,右也不见人,邓夫人和谢玲玲到底吓成什么样了,还不回来。

张太夫人样子阴沉,最底下的两个儿媳妇本就是庶出,是更不敢说话的,只在一边僵坐着,汪夫人又使丫头:“再去二门上看看。”

那丫头脆生生的应了,刚走到院子门口,又急急的跑回来:“太夫人、三夫人,薛大叔和薛二叔都回来了,说是出事了…”

薛大和薛二就是侯府今儿派出去的两辆马车的车把式。

汪夫人差点儿就脱口而出‘谢天谢地’了,还好掌住了,忙忙的问:“出什么事了,人在哪里?”

张太夫人也站了起来,一脸的惊疑不定。

其他的人面面相觑,越发不敢动了。

一时号哭震天,薛大薛二并跟车的婆子丫鬟都涌了进来,一个个灰头土脸,有的头发扯散了,有的衣服扯破了,还有脸颊肿起显见得是挨了打的,薛大的头上还有点儿血迹,看起来十分狼狈。

七八个人进来都跪在院子里哭道:“太夫人,二夫人和大姑娘、二姑娘叫强人劫走了!”

屋里静了一瞬,然后同时响起来不同的声音来。哭声与惊叫声同时响起,炸开了锅似的。

秦夫人大惊:“怎么回事?纨纨不见了?怎么会…怎么会…”

她张大了嘴,没头苍蝇似的乱走起来。

“什么?”张太夫人更是大惊!

不是计划好了排两辆车,只劫走谢纨纨坐的那辆吗?为什么连老二家的并二丫头都劫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张太夫人转头去看汪夫人。

汪夫人只忙忙的问薛大怎么一回事,似乎很着急的样子,丝毫没有看到太夫人。

张太夫人脸色一灰,牙不禁咬的格格响。

她又被算计了,又被算计了!

那些强人装的很逼真,薛大薛二连同其他下人除了连惊带吓,都没有丝毫怀疑,此时只是哭道:“并不知道这样的地方也有强人,都蒙着脸,拿着刀,把我们都赶下了车,拿刀逼着赶进了一边的竹林里,后来那拿刀的人走了,我们跑出去,二夫人并两位姑娘连马车都不见了。我们在附近寻了半日,都没有找着,只得回来了。”

张太夫人气的发抖,一家子都吓哭了,汪夫人哭道:“我的天爷,太平天下怎么就有这样胆大妄为的人!二嫂子啊…还有两个姐儿…”

哭了两句,又打发人:“快快去报侯爷,命人报官去,命府里家下男丁都出去找去!快、快!”

张太夫人跌坐在椅子上,满心里想要把汪夫人给生吃了,可是在一家子面前,她又还得装下去,不能算这个账,只是气的手抖,脸色铁青。

叫人看着,倒也还真像是为这无妄之灾给气的。

不过至少在这个家里,还是张太夫人说了算的,此时她脸死死的板着,嘴边两道纹路深刻的吓人,道:“姑娘们都回自己屋里去,老四家的,老五家的,就不要在这里哭了,越发闹的没了章法,你们去陪着姑娘们去。”

又吩咐秦夫人:“哭有什么用,还不快去打发人去寻老大。”

秦夫人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女儿啊。”

她没什么主意,叫张太夫人这么一呵斥,没头苍蝇似的就跑了出去。

人都打发走了,张太夫人的样子更阴沉起来,拄着拐杖走到汪夫人跟前,汪夫人有点讪讪的,也有点不安,试探的道:“母亲且听我说…”

只说了半句话,就叫张太夫人劈手一记耳光,啪的一声,打的后退了两步。

第50章

汪夫人当然心虚,尤其又是在张太夫人积威之下,挨了一巴掌,呐呐的一嘴含糊,只捂着脸低着头含糊着说:“怎么了?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张太夫人拐杖敲的地面砰砰响,直问到汪夫人脸上去,唾沫星子溅了她一脸:“你二嫂跟你有什么仇怨!你这样害她?”

汪夫人下意识的否认:“母亲这话我不明白,二嫂子出事我也怕的了不得,怎么是我害她了?”

“呸!”张太夫人啐道:“你们家安排的人,你能不知道?看你那得意劲儿!你你你…”张太夫人怒火攻心,她自诩在这个家里是说一不二,人人镇服的,可先有谢纨纨攀了高枝儿,处处忤逆,如今又有这个她自以为早拿在手里的儿媳妇,跟娘家勾结起来,竟算计她!

被汪老太太拿儿子的把柄来威胁已经叫张太夫人咽不下这口气了,这会儿,连儿媳妇都敢反了天!

张太夫人这会儿也没病了,腿脚都利落起来,抡起拐杖就往汪夫人身上打:“我把你个无法无天的混账东西!”

汪夫人先前还站着挨了两下,这会儿看张太夫人一脸狰狞,眼睛都红了,看着吓人,就不敢站着了,只管往椅子后头躲,到底年轻几十岁呢,张太夫人哪里绕的过她,只拄着拐杖出粗气:“你说!你二嫂子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这样害她?还有你侄女儿…你你你…我要休了你!”

她又哆嗦起来。

汪夫人这才说:“母亲且息怒,这两个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舍不得啊,可是为了三老爷…”说着她还哭起来:“我也是没办法啊,三老爷那可是您的亲儿子啊。为着三爷,母亲就是要休了我,我也不敢不做的呀。母亲且听我说一说,若不是那个理儿,母亲只管休了我,我再没有一句怨言的!”

汪夫人哭着过来跪在张太夫人跟前抱着她的腿:“母亲您想想,大老爷那一回就起了疑心了,虽说没凭证,可早防咱们像防贼,看谁都乌眼鸡似的。今儿大姑娘跟着咱们侯府的人一起出去,别人都好好的,偏大姑娘没了,大老爷可肯罢休?”

她看看张太夫人的神情,又挑拨一句:“不说三老爷与我是兄弟房的,自然不敢与兄长如何,就是母亲,也不好交代与大老爷的。”

“他敢!”张太夫人哼一声:“我养出来的儿子,为了个丫头片子,能跟我怎么样?”

汪夫人忙道:“唉我的母亲啊,大老爷如今为官作宦的了,可跟以前不一样了!别的不说,就是前儿,大老爷在母亲跟前,是怎么硬仗腰子的?母亲偏心大老爷,我们做兄弟的也不好说什么,可再怎么着,母亲也替三老爷想一想,这官也做了这些年了,在母亲跟前,可说过一个不字没有?”

张太夫人叫她说的有点儿意动了,但嘴里还是说:“再是这样,他要闹也只管来找我闹!也没有白填还了你二嫂子和二丫头的!且上一回议的明明白白,你们就擅自改了,竟闹出这样的事来,你!你胆子也太大了。”

汪夫人连忙道:“母亲我原是真不知道的!我只是照是前日母亲的吩咐,今儿派了两辆车出去,到了晌午,我娘才打发人跟我说,人原已经安排好了,只是安平郡王妃听说了咱们前儿商议的那话,说不妥,没有一齐出去,只劫一个人的,简直授人于柄,过后怎么遮掩?我娘没法子,只得临时改一改。才叫人来与我说,又说因太夫人慈心,若是这会儿*辣的就说出来,太夫人定然是不忍心的,或许打发人去漏点儿什么出来,倒坏了事,叫我务必先瞒着…”

汪夫人哭道:“媳妇虽不孝,也是不愿叫母亲背这名声啊。”

张太夫人泥胎木塑般站着,半晌没个动静,一瞬就折了一个媳妇两个孙女,她心中不震动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大孙女的她原有心理准备,而媳妇和二孙女的事,来的如此仓促。

邓夫人虽不是她偏爱的媳妇,可到底人老实,侍奉她也恭敬,并无恶感,谢玲玲乖巧温柔,又是亲孙女,总是有些难受的。

良久,张太夫人才终于长长的叹口气:“孽障啊,孽障啊。”

汪夫人跪在那里,含泪劝道:“二嫂子与媳妇素来要好,如今这就这么着去了,媳妇也是难受的紧,只是如今形势这等迫人,如何敢驳了王妃的回?再怎么说,三老爷是母亲的亲儿子啊,屋里又有两个哥儿,三老爷若是有点儿什么,媳妇也罢了,自是生死相随,可母亲要如何伤心?还有屋里的哥儿,绵姐儿也就都完了。还求母亲细想想。”

张太夫人依然没言声,汪夫人这才试探着爬起来,去扶着张太夫人坐下,低声说:“媳妇说句不该说的话,二嫂子没了,今后母亲费心,再说一个好的,也就有了,且说不准还给二老爷添几个儿子呢?”

邓夫人只生了两个女儿,二老爷虽有太夫人给的通房丫头,却一直没有身孕,二房到如今也没子嗣。

张太夫人拄着拐杖,只是叹气,片刻后说:“这寻人的事,一定要做的实在,万不可叫人看出破绽来,且也要跟邓家交代。”

汪夫人连忙应了:“母亲说的是,必然是要扎扎实实的寻个三五日的。”

一边却想:“果然娘说的对,先把事情做下了,老太太不过发一发脾气也就罢了,终究还是不能怎样的。”

可张太夫人确实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她又呆坐了一下,说:“待这件事完了,你跟我到小佛堂跪几年经罢,也消一消你的罪孽。免得应到孩子们身上。”

汪夫人一呆,她经年累月的受张太夫人宠爱,见她用各种法子刁难收拾儿媳妇们,自己独善其身,竟就忘了,张太夫人不满她的时候,也一样有办法收拾她。

不用伤筋动骨,钝刀子割肉也是一样的。

可这会儿,她是一个不字也不敢说的。只赔笑应着:“还是母亲想的周到,媳妇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她心里想的却是,今后自己被老太太拘在后头佛堂了,屋里那几个狐狸精倒寻到了空子了!

一时外头小厮进来报:“侯爷说了,已经打发家里的男丁都出去找了,官府那边,虽说夜了,三老爷也出去找同僚派人手出去搜寻那强人,请老太太照管着里头,别自己先乱起来。”

谢三老爷在顺天府任职,算是地方上的官了。

张太夫人听了,说:“出去告诉三老爷,务必多排些人出去寻才是。”

那小厮垂手听了,刚要走,又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也顾不得礼节了,忙忙的说:“大老爷在侯爷书房和侯爷吵起来了!”

“怎么回事?”张太夫人现在自然最头疼的就是谢建扬的态度,他当初就是有了疑心的,才想方设法把谢纨纨带出去,如今谢纨纨出了事儿,就是看着再意外的出事,谢建扬也定然不会平和接受的。

那小厮吞吞吐吐的道:“我在外头院子伺候,本也没太听真,只听到里头书房摔了东西,侯爷骂大老爷荒谬,大老爷就说…说…”

“说什么!还不快说!”张太夫人叫这小厮急的半死。

那小厮转头看了汪夫人一眼,道:“说要是大姑娘真有不测,他就要把三老爷的事掀出来!奴才不知道什么事,也不敢听,只得来回太夫人。”

“啊?”汪夫人失声惊呼,这一刻,她倒是真的脸如土色了。转头去看张太夫人。

张太夫人也吓一跳,不过在自己家是掌得住的,对汪夫人低斥一声“闭嘴!”立时决定:“真是反了天了!我过去看看!”

汪夫人当然也急,连忙扶着张太夫人,连丫鬟也来不及招呼,就往前头南面书房去,几个丫鬟面面相觑,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犹豫了半日,才悄悄的远远跟着。

侯爷的书房此时早已灯火通明,院子里好几个小厮惴惴不安的等着伺候,主子有烦恼事的时候,最倒霉的常常是奴才。几人见了张太夫人和汪夫人,连忙行礼,张太夫人看了一眼,连同侯爷常带在身边的两个贴身小厮都在外头,显然是叫撵出来的。

张太夫人走进书房去,地上一地的茶水碎瓷片,还有碎成了四五块的镇纸,侯爷一脸铁青的站在大书桌前,谢建扬也站着,脸上有一条高高肿起的痕迹,也不知侯爷拿什么打的。

可是两人的神情,却仿佛是谢建扬占着上风,把侯爷气的够呛的样子,此刻他见汪夫人扶在张太夫人走进来,他的目光冷冷的掠过他的母亲,落在汪夫人的脸上。

那目光恍若有实质般的冰冷彻骨,汪夫人竟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然后谢建扬冷笑起来,对汪夫人道:“元宁十一年冬至元宁十三年间,三弟共收了七千二百两银子,一共六次,改尸格、证词等,致轻判重判都有,元宁十二年冬,致一人判流刑,死于发配路上。”

他的声音并不高,听起来好像很平静似的:“知道这些的人并不止是你们家。”

第51章 亲情绑架

这声音听的汪夫人冰寒入骨。

先前对着张太夫人,她也心虚惧怕,但与此时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之差了,骤然听到谢建扬准备说出这些事来,她牙关都咯咯的响,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时张太夫人来了,谢建扬便把先前的话,再说一次:“叫汪家立即把纨纨送回来,半个时辰不见人,我就把这些事都揭出来!”

“混账!”张太夫人断然道:“你不赶着出去找人帮忙,在这里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老二家的带着纨姐儿与玲姐儿出去,遇到了强人,如今一家子不是正在找么?老三还赶着去衙门里派人,还要怎么着,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失心疯了不成?”

谢建扬很奇异的看不出什么激动的或者是暴怒的神情,他理也没理张太夫人的呵斥,只看着汪夫人道:“我知道是你们家干的,你如今给我一句话,你是把人都送回来,还是让我这就去监察司递帖子。”

他是认准了的,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些人如此的丧心病狂,怕他们有防备了,竟连与世无争的二房母女也拉进来陪葬。他看着汪夫人,只觉得厌恶至极。

汪夫人结结巴巴的道:“大伯…大伯这是什么意思…我都不明白,这、这事,与我们有什么相干,是…二嫂带着纨姐儿出去的呀!”

张太夫人也道:“老大这是急的吧,怎么就认到了老三那里,与老三家的能有什么相干,我替老三和老三媳妇说这句话,这事无非是个意外,跟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难道你连爹跟娘都不信了吗?”

汪夫人连忙道:“是是是,大伯这是着急了,大约是听了谁的挑拨,就胡乱疑上了。只这会儿纨姐儿生死未卜,不止大伯,就是父亲母亲,并三爷与我都是着急的。”

“我当然不信。”谢建扬依然平静的说。

这里正说着,院子里几个小厮此起彼伏的叫着:“二老爷!”

“侯爷并夫人、大老爷、三夫人都在…”

“二老爷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