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怀雨倒下了,当天骆常德与弟媳的的丑闻就被爆出来了,不止如此,骆家这些年做过的腌臜事,一件一件,全部被一个叫‘老天开眼了’的微博大V曝光了,被骆常德残害的女孩家属一个个带着证据站出来,指证骆常德禽兽不如、骆家助纣为虐,还有骆青和、骆怀雨,他们做过的事一桩桩都被曝光了,偷税、漏税、买凶杀人、栽赃嫁祸……

骆家臭名昭著了,骆家的私宅与名下所有不动产全部被查封。

刚更名为周氏的骆氏集团自然也跟着被波折了,股价暴跌,旗下所有产业全部受到了影响,央视点名、网友抵制,就是这个时候,JC医疗发布了一条声明:日后周氏独立运营,公司所有的盈利全部捐赠给慈善机构,一分一厘也不为个人所用。

声明一出来,就引来一片叫好,不仅周氏的危机解除,连同JC医疗也跟着水涨船高,赚足了名声。

JC这手笔,真是又豪气,又解气。

这会儿,骆怀雨卧病在床,骆家闹哄哄的,乱成了一团。

骆颖和在冲她母亲大发雷霆:“是谁都好,为什么偏偏是骆常德!”她宁愿自己是贩夫走卒的女儿,都比是那个畜生好,

徐韫慈声泪俱下:“颖和,你听我说。”

她嫁来骆家没多久就守了寡,娘家见她没用了,便抛弃了她这颗联姻的棋子,外人都说,新妇嫁过去就克死了丈夫,是不祥之刃,她性格软弱,膝下又无儿无女,在骆家没个依靠,半推半就地跟了骆常德。

骆常德是混蛋,但她又有什么办法。

骆颖和不想听,把梳妆台的瓶瓶罐罐全部砸到地上:“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就是贱,骆家人全部都贱,我也是,我身上也流着最恶心的血,我讨厌你们,我讨厌你们所有人!”

徐韫慈泪流不止:“颖和——”

骆颖和甩开她的手:“别碰我,我嫌脏。”她扭头就往外跑。

徐韫慈在后面追:“颖和!颖和!”

刚到楼下,司机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夫人,法院的人在外面。”

徐韫慈把眼泪擦掉,强打着精神:“他们来干什么?”

“他们来收房子。”

这个房子,拿出去抵债了,骆家现在一无所有。

楼上突然有动静,徐韫慈看过去,愣了一下:“你们在干什么!”

佣人们拿花瓶的拿花瓶,拿字画的拿字画,各个抱着一堆东西,厨房的刘大妈边往外面张望,便哼哧哼哧地往楼下跑:“这些东西,反正都要被收走,还不如便宜了我们。”

就是刘大妈带的头,怂恿着大家拿东西跑人,反正骆家用的都是好打发的外地人,查也查不到。

徐韫慈慌了神,大喊:“你们别动那些东西。”

那几个佣人,拿了就跑,从侧门跑,没一会儿就没影了。

随后,法院的人就进来了。

徐韫慈绝望,给骆常芳打了个电话:“房子被查封了,快来接你父亲。”

“嫂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骆常芳和风细雨地在打太极,“我是出嫁之女,你是儿媳,你不管你的公公,塞给我是几个意思?”

果然,骆怀雨教出来的东西,没一个好的。

“你爱来不来。”徐韫慈挂了电话,也上楼去收拾东西了。

不到一刻钟,骆家人去楼空,骆怀雨从房间出来,坐在轮椅上大笑:“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他一口血吐了出来。

法院的人递给他一张擦血的卫生纸,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这里三天之后要被拆掉,请在这之前搬出去。”

拆掉?

骆怀雨咽一口血腥,嘴唇青紫:“这个房子,是谁买下了?”

“房主姓周。”

他突然仰头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房主姓周。

他撑着虚软的身子,从轮椅上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走,果然,周徐纺和周清让都在外面,隔着一条马路,在观望。

拖鞋掉了,骆怀雨赤着脚跌跌撞撞地走过去,眼睛里通红一片:“你们是来看笑话的?”

周徐纺站在对面,面无表情,说:“来看报应。”

让骆氏更名换姓,让骆家臭名昭著,让他骆怀雨众叛亲离一无所有,她做到了。

骆家的天,彻底塌掉了,

“舅舅,我们回去吧。”

周清让点头。

她推动轮椅,转身离开。

骆怀雨站在马路上,弓着背,疯癫又狂躁地嘶吼:“你以为你们赢了吗?你以为拆了这里就能把过往都抹掉?周徐纺,你别忘了,你身上还流着我们骆家的血!”

他狞笑,五官狰狞:“我们都一样——”

咚!

一辆大货车突然加速撞过来,从他腿上压了过去,地上,血色缓缓蔓延。

------题外话------

**

扣阅那边的章评暂时看不到了,可能是因为十一,如有错别字,小可爱可在群里私戳我

319:宠妻正确打开姿势,狗咬狗刺激!(一更

一辆大货车突然加速撞过来,从他腿上压了过去,地上,血色缓缓蔓延开来。

淅淅沥沥的雨落下来,一眨眼功夫,大货车就没了踪影。

“叫救护车。”

是法院的人,在路对面急喊:“快叫救护车!”

地上血水越来越多,躺在血泊里的人一动不动,眼睁着,嘴巴一张一合,大口大口血涌出来……

周徐纺看了一眼货车开走的方向:“舅舅,你相信天意吗?”

周清让目光平静,看着这满目血红:“以前不信,现在信了。”二十二年前,他也是这样,雨天车祸,双腿被压。

雨滴越砸越大,空气里的血腥气渐浓。

周徐纺有感而发:“所以啊,要做个好人。”

人在做,上面天在看。

周清让颔首:“回去吧。”

“嗯。”她撑开伞,推着轮椅离开。

周清回首,将大部分斜向他的雨伞推到周徐纺那边去,末了,拨了一通电话:“程队,我姐姐的案子可以结了。”

“不查了?”

这桩案子,立了有好些年了。

他垂首,看见雨滴汇成一股,流到路中央,冲刷着满地血渍:“凶手已经受到惩罚了。”

刑侦队。

程队刚挂电话,邢副队就过来说:“刚接到报案,骆家门口发生了车祸,大货车撞了人,肇事逃逸了。”

骆家?

程队问:“受害人是谁?”

“骆怀雨。”

日暮西落,窗前,春雨滴滴答答。

晚上七点,医院的电话打过来,江织接完后,对周徐纺说:“人没有死,双腿被截,成了植物人。”

周徐纺淋到了雨,刚洗漱完,脸还红红的,眼里氤氲雾气,水汪汪的。

“骆家人呢?”

江织接过她手里的毛巾,给她擦头发:“骆常芳让人去付了住院费,姓骆的一个也没有出面。”

可恨之人,也可悲。

“也是他自作孽。”周徐纺仰着一张白里透着红潮的脸,“江织。”

“嗯。”

“原来真的有报应。”

江织停下手上的动作,用毛巾包着她的脸捧着:“你觉得是报应?”

周徐纺点头。

江织揉了揉她半干的头发,发梢很软,似有若无地撩过他的手掌心,微微的痒:“你觉得是,那就是。”

她信了,觉得有报应。

“江织,”她踮着脚,手抓着他腰上的衣服,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干干净净,“以后你不要做坏事好不好?”

江织在她唇角轻啄了一下:“怕我也遭报——”

她立马捂住他的嘴。

“不要乱说话。”

她以前不迷信,后来有了心上人,就怕东怕西了。

江织抓着她的手,吻落在她掌心:“放心,我这种级别的祸害,得留千年。”

她抱住他:“答应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

“嗯。”

他家这傻子啊,世上哪有什么报应,最阴暗、最危险的,不过人心。

等把周徐纺哄睡了,江织去了浴室,把水龙头打开,给乔南楚拨了电话。

“警局查到什么了?”

乔南楚说,:“监控没有拍到凶手的脸,线索断了。”

江织嗯了一声,波澜不惊。

“江织,”乔南楚人在外面,手里拿着烟,没点,“给句实话,这事儿跟你有没有关?”

江织把水龙头往右拧,水声盖过了他的声音:“有。”

乔南楚听到了:“你他妈的干嘛这么诚实。”

成,他改口:“没有。”

乔南楚骂了他一声混蛋,又默不作声,最后说:“当我没问。”说完,他挂了电话。

江织关了水龙头,回卧室,掀开被子躺下,睡在床角的姑娘立马滚到他怀里来了,半睡半醒地喊了一句。

“江织。”

“嗯。”

她把头埋在他胸口,蹭了蹭,睡了。

江织把床头的灯关了,抱紧怀里的姑娘,低头吻她额头:“晚安,纺宝。”

哪是报应,是彭先知来替子报仇了,三天前,他被特许离监了。

当然,离监这件事儿,里头有江织的功劳。报应?别傻了,他宁愿以恶治恶、以暴制暴。

晚上十点,江家老宅的大门被人敲响。

“咚!咚!咚!”

跟擂鼓似的,来人敲得很大力。

江家有守夜的习惯,今晚当值的是阿平,她瞌睡被吵醒,起身去开门:“谁呀?别敲了。”

门外还在咚咚咚。

阿平开了门,借着外头的灯笼敲:“是骆二小姐啊,你怎么过来了?”

骆颖和灰头土脸的,她说:“我来找我姑姑。”

今晚,骆常芳留在老宅夜宿了,骆颖和在来这儿之前,已经去过骆常芳另外的两个住处了。

“二夫人已经睡——”

骆颖和没有听完,推开阿平就跑进去了,边跑边大喊:“姑姑!”

院子里的福来见生人,开始叫唤。

“汪!”

“汪!”

福来被拴着,骆颖和才不怕,冲福来龇牙,继续叫:“姑姑!姑姑!”

外头吵吵闹闹的,骆常芳本就没睡着,起身了,走到院子里,很是不悦:“嚷嚷什么,懂不懂规矩。”

“姑姑,”骆颖和看见了‘亲人’般,跑过去,一把抓住骆常芳的手,“姑姑,你帮帮我。”

听听,一口一个姑姑,整得感情多好似的。

骆常芳拂开她的手:“帮你什么?”

骆颖和眼眶一红,卖可怜:“我的房子和首饰都被人收走了,卡也被冻结了,我没地方去。”

骆家破产了,还背了一身债务,她这个董事长也被新东家炒了,名下资产全部抵债了,现在一穷二白。

骆常芳好整以暇地看她:“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骆颖和神色一喜:“你收留我吧,我可以住在江家。”

也经了大风大浪了,怎么还是这么蠢。

骆常芳拢了拢身上昂贵的貂皮衣裳:“你当江家是收留所?”

骆颖和知道攀附不上江家这个土财主,改口:“那你给我点钱,不要很多,几百万就行了。”

几百万啊。

骆常芳笑了:“我是慈善家吗?”

这语气,是不给钱咯。

骆颖和攥了攥拳头,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姑姑,你不能不管我啊,我可是你亲侄女。”

骆常芳总是笑脸迎人,说出的话都是软刀子:“颖和,你已经是成年人了。”

这老女人!

骆颖和都想打她了,忍着,她最后退步:“那我不要钱了,你给我弄个住的地方,再帮我安排个工作,这总行了吧。”

江家家大业大,就是随便抠点边角下来,也够普通人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骆常芳把手上的镯子拿下来,塞给她,语气高人一等似的:“还值点钱,拿去当了吧。

骆颖和看了看手里翠绿的镯子,吹了一口灼气:“你打发叫花子啊?”一个几万块的破镯子,也拿得出手。

“你不是吗?”

是江扶离出来了,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了骆颖和一眼:“阿平,以后别随便什么人都放进来。”

随便什么人?

骆颖和嘴角扯了扯:“我*你妈!”

她扬起手里的镯子,冲上去,对着江扶离的脸就砸。

江扶离措手不及,被砸中了鼻梁,顿时惨叫。

叫是吧?

她越叫,骆颖和越暴躁,攥着镯子砸得越狠,嘣了一声,镯子碎了,她立马从地上摸到一块石头。

骆常芳都被吓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吆喝阿平:“快拉开她!”

拉?对不起了,暴躁症患者拉不住。

她拿着块石头,往江扶离头上呼,骆常芳也去拉,被一把拽住了头发。某狂躁症患者一边用脚踢,一边用手砸,她发狂了,红着脸龇牙咧嘴骂人,要不是嘴要用来骂人,她都要扑上去咬了。

“你这个贱人!”

“我打死你!”

“老贱人!”

“小贱人!”

“一对贱人!”

“全是贱人!”

“……”

养尊处优毫无还手之力的‘贱人’母女俩:“……”

------题外话------

**

别学江织,不能违法乱纪,我们都要做个好人。

求月票推荐票,我想上榜榜~

320:又把她弄发烧了(二更

十点,警察局的人来了。

骆颖和被逮捕了,徐韫慈一把鼻涕一把泪,跪下来求骆常芳,不过没用,骆常芳被打得鼻青脸肿,江扶离更惨,母女俩非要告骆颖和,还是许九如出面把事情压下了,江家要脸面,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拉扯,许九如自然不会任由闹大。

虽然没有立案上诉,但骆颖和留了案底,要被拘留十天。

十天后,徐韫慈来警局接她。

“颖和。”一叫出来,就要哭了。

骆颖和看到都烦,身上又脏又痒,腹中空空,各种不爽,只想踹人,没好气地说:“你来干什么?”

徐韫慈直抹眼泪:“我来接你回家。”

家?

骆家的别墅都被周徐纺给拆了!

“你说那个地下室?”骆颖和嫌弃得翻白眼,“我才不要住地下室。”她怎么能住那种地方!

徐韫慈擦掉眼泪,跟在女儿后面,好言好语地说:“妈妈已经找到工作了,以后肯定可以买房子的。”

骆颖和回头:“你找了什么工作?”

徐韫慈支支吾吾。

“你不说我就不去。”

她说了:“我在炸鸡店给人洗碗。”

徐韫慈当了这么多年的阔太太,什么也不会做,一个洗碗的活儿还找了小半个月。

骆颖和很鄙夷不屑:“那你得洗几百年的碗,才能在帝都买一个厕所。”

徐韫慈:“……”

帝都的房价现在吓死人。

“颖和——”

骆颖和回头瞪,凶神恶煞不耐烦:“别跟着我。”

徐韫慈眼泪又开始掉了。

哭哭唧唧烦死了!

骆颖和走了几步,停下来,摸摸肚子,语气很冲地问了句:“买炸鸡送啤酒吗?”

徐韫慈:“送。”

其实是不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