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不相信,事实都不会因为你而改变。”叶冉慈略过他走进去。

“我知道。”徐军路情急之下拉住了她的手臂,却被她甩开。他绕到她面前说:“小慈,我知道我曾经做错了,既然你现在幸福,我也不奢求你给我机会,只希望你能一直幸福下去。”

叶冉慈觉得自己抖了抖。原来不爱一个人,真的连他所有的话听在耳里都变了调,怎么这么恶心肉麻掉鸡皮疙瘩呢?

“小慈,如果你不幸福,那一定要告诉我,我希望我能让你幸福。”

“你诅咒我呢!”叶冉慈双手抱臂地看他,“你都错过一次了,怎么还准备错第二次,说什么你让我幸福的话。”她对他做了个停止的手势,“STOP!你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出门左拐然后回家!”

“小慈,我知道当年我提分手对你伤害很大…”

叶冉慈皱眉,“真不让人消停了,不画就不画呗,本小姐也不靠画画吃饭。”她走出去坐进车里,嘭地甩上车门,找人倾诉郁闷去了。第一个选择是段娟,关机,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找叶臻衢。没想他竟然还在酒店里,便直接约她在酒店的咖啡厅里等。

叶冉慈还没等到叶臻衢下来,竟然看见了司湛宁和纪思凉一起进了电梯。她记得这酒店的餐厅就在她现在的咖啡厅旁边,二楼以上全是客房,除了九楼一个健身房,十楼一个露天游泳池外。别告诉她,他们来跑跑步机或者去游泳。

但要说他们去开房,叶冉慈也觉得不可能。她有这样的自信,不单只基于司湛宁最近的态度,而且他们两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真要发生些什么事情随便找处名下物业完事就好了,不必扬出来给记着拍照。

想到这,叶冉慈又心安了,她记得司湛宁曾经表示过,新闻流不流露出去,都是他授意的,那就是,肯定又是故意炸的烟雾弹。

“在想什么,抿着嘴一个傻乐。”叶臻衢穿了一身休闲服,歪歪一坐的姿态还蛮有风度的。

叶冉慈看他一眼,再皱眉落在他的领子上,“这衣服是昨晚的还是新的?”

叶臻衢把领子弹弹,“新的!刚叫人送过来的!看你那样子!”

叶冉慈笑了下,“我怕还留有口红印。”

叶臻衢挑眉,“开玩笑!说,找你哥我什么事?”

叶冉慈喝了口咖啡,砸了下嘴,说:“本来找你是说徐军路的事情,现在倒想跟你说司湛宁的事情。”

叶臻衢稍稍坐正了些,“你还是先说那个人渣的事情,妹夫的事情不急。”

叶冉慈笑了,“司湛宁给你什么好处了,你和他结的联盟这么坚固。他才是现在天天睡我旁边的那个人啊,他的事情你反倒说不急。”

叶臻衢扬手,“妹夫有分寸的。徐军路那人渣怎么你了?”

“其实他真没对我怎么样,只不过是想吃回头草罢了。”

“他要再敢碰你,我阉了他!”

叶冉慈噗嗤地笑出来,“哥,你这样话要是对着小萝莉说,肯定迷死他们。”

叶臻衢眨眼,挑了个眼风,“你和妹夫又怎么了?”

叶冉慈往电梯的方向瞟了一眼,“他刚才和纪思凉上去了。”

叶臻衢却没有半分惊讶,半歪在椅子上说:“纪思凉暗恋他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而妹夫喜欢你,也是是个地球人就知道的事。”

叶冉慈看着他,缓缓地眨了下眼。

叶臻衢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两手撑在扶手上半坐直身体看向大堂,“好像有记者在盯岗嘛,走走,我们回去。”

“你刚才说什么呢?”

“我说我们回去。”

“上一句。”

“有记者在盯岗。”

叶冉慈赏了个白眼给他,慢悠悠地重复,“你说什么司湛宁喜欢我,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这事怎么说?我和纪思凉都不知道。”

叶臻衢也回了白眼给她,“你俩都是火星来的。”

“别兜圈子,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呢,明明我和司湛宁结婚前才见了一次,他怎么好像就对我一见钟情了?”

叶臻衢低头噗地笑出来,然后低低地说了句,“猪脑袋,不记事。”才抬起头来说:“反正我是不会说的了,你魅力不错,自己问妹夫去。”

“叶臻衢!”

“就算我只比你大一秒,我也是你哥!”

叶冉慈歪嘴,“算了,我不和你计较。”

叶臻衢哈哈地笑了两声,“小娃娃倒爱反着说话啊,我得让妹夫好好教育你。”

叶冉慈于是只好带着郁闷回去。她知道似乎中间还有段故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问,对着雪白的画布发了一下午呆还是没有画一笔。她坐在高脚凳上旋着婚戒,觉得必要认真研究明天的报纸。如果报纸有的,那她就不追究了,如果报纸没有的,她也去闹一闹顺便探点口风。

27、Yes,I do! ...

晚上司湛宁很早就回家了,先去亲了亲叶冉慈的嘴,笑道:“等我吃饭呢?”

叶冉慈笑得眉眼弯弯,“是的,否则我食不下咽。”

司湛宁摸摸她脸蛋,“装得不像。”

叶冉慈跳下沙发,皱皱鼻子说:“哼,那我以后都不等你吃饭了。”

“嗯。”司湛宁牵着她走去餐桌旁,“以后我去接你一起回来吃饭,不用你等我。”

叶冉慈横了一眼,“要是你出差应酬什么的,不去接我,我还不用吃了?”

司湛宁笑着转过去捏她鼻子摇了摇,“你什么时候变这样实心眼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出差应酬什么的,你还不早早就回妈妈家或者也出去玩了?”

叶冉慈眨眨眼,坐位置上不说话了。

司湛宁也没有去哄她,只是看着她笑,两排整整齐齐的雪白牙齿,上面一对小虎牙。

叶冉慈看着那对小虎牙,拼命地嚼着嘴里的驼峰肉,觉得心情指数在她生日后首次暴跌,大有直指红色警戒线的势头。

当晚司湛宁依旧如前,紧守一方不曾逾越。这让叶冉慈很郁闷很郁闷,她连个反击点都找不到!

第二日早餐,叶冉慈就没跟司湛宁一起下去,等他前脚下楼了,她才慢悠悠地跟着出房门。

司湛宁微微笑着看她,“一会我送你吧,晚上我再去接你,那么晚饭就不用等也一起了。”

叶冉慈盯着报纸一页一页的翻,“不用,有人等才显得被等的人幸福。”

司湛宁看着她的侧脸微微一笑,“你这几天的经典语录特别多啊。”是因为今天衣着的问题吗?他觉得她细长的脖子很诱惑,在阳光下一晒,连小绒毛都能看见。他闭着眼凑过头去要亲一下那片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的肌肤。

叶冉慈突然抬起头,不经意地就和他的下巴撞在一块。“哟!”她揉揉额头,“你凑过来干嘛?报纸你不是看过了吗?”

司湛宁摸着下巴笑笑,“看你在找什么。”

叶冉慈放下报纸,手还是揉在额角,眼睛和嘴巴却是笑得弯弯的,“司董最近也跟着我禁欲了啊。”

司湛宁愣了愣随即笑开来,用手指虚虚地撑着下颚,食指点着脸颊,“有什么办法。”

叶冉慈靠在椅背上斜斜地看他,“不想么?”

司湛宁看一眼周围,直接扑过去压在她身上,堵住她的唇,深深地深深地探吻下去。

叶冉慈像八爪鱼一样勾挂在他身上,得空大口呼吸的时候,抱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笑,“司董不要上班了。”

司湛宁把她抱上楼,重新放在床上,“那就休息一天吧。”

“昨天干嘛了?”

“工作啊。”

“和谁呢?”

司湛宁在她锁骨上轻轻地咬了一口,“查岗呢?”

叶冉慈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不觉得很幸福?”

司湛宁亲她,细细密密的吻像羽毛轻唰唰地扫呀扫,“在公司里呢,还能和谁。”

叶冉慈用指甲幽幽地刮着他颈椎凸起来的骨节,“纪思凉呢?”

司湛宁直起身来看她,“嗯?”

叶冉慈把手指从后颈绕道他胸前,一路滑下去,“不是和纪思凉去酒店了?”

“你眼花了。”

“我没有!”

司湛宁边哄边抬身进入,“专心点,我们先把正事给办了再讨论。”

“呼——”满满的充实感,叶冉慈挪着腰身要把退出来,“你偷步!要先说完再做的!这是原则问题!”

司湛宁抓着她的手收好,然后又用一手摸爬到她的敏感区,细捻慢揉,一点一点地调出她的情绪。

叶冉慈终于是没忍住,咬着唇还是漏出哼哼细叫的声音来。

司湛宁把她抱起来,贴着她耳朵细细道:“纪思凉永远不可能是你的假想敌,别太低估自己了。”

叶冉慈心里是高兴的,但无疑还是什么实质的话都没套到。她一张嘴,就被他撞击得只有依依呀呀的声音。她捂着嘴看他。

“昨天和纪思凉去见她大伯了,谈投资的事情。她大伯和她爸爸有矛盾,所以不住她家里,每趟回来都是住那酒店。”司湛宁笑着露出小虎牙来,“你吃醋的样子还不错。”

“谁谁谁,谁,吃吃醋了?”叶冉慈被撞击得话不成话,断断续续的。

司湛宁又顺着节奏向上向上,往前往前,“一会再说。”

“不不要。”

司湛宁笑了笑,停了下来。

“你不许动!”

司湛宁嘴角的弧度越来越高,笑着点了点头。

“我要一次说完。”叶冉慈看着他,“还是先拿出来吧,怕你中途不听使唤呢。”

司湛宁紧紧又埋进去两分,“冉冉,你得寸进尺。”

叶冉慈瞪他,“你才得寸进尺,我明明不要做的,都让你做了!”

司湛宁笑起来,肩膀抖动,“好吧,是我得寸。”他努力地往里钻着,“又进尺了。”

叶冉慈推着他的胯骨,却是有姿势没实际,“纪思凉带着咱们的山寨版婚戒,此为一;她和你的合作太多了,她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此为二;还有第三个么,嗯…嗯…”

“第三个是什么?”

“你先把前两个答了。”

司湛宁笑笑,“第一,她带什么戒指我不能干涉;第二,难道有钱不赚吗?”

叶冉慈眨眼,“答得真简略,你这样就算打发我了?”

司湛宁又继续运动,“怎么会,既然你说了,那就按你说的办,现在首先要先专心点。”

“你让她把戒指脱了,你不能和她多见面。”

“嗯,嗯。”

“还有你是不是结婚前就见过我,喜欢上我的?”叶冉慈借着劲道终于把话喊出来,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把脸转到一边不看他。

“嗯?”司湛宁对她勾唇一笑,小虎牙藏着不露出来,“你想到什么了?”

竟然这样的反应。叶冉慈想,她果然还是想多了。他们明明结婚前就见过一面。但叶臻衢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司湛宁是结婚之后才对自己产生感情的么?在那样憋屈的不平等条约下才产生的感情么?

叶冉慈眨眨眼,想了想才说:“我只是想知道,当初那样憋屈的不平等条约下,你也能喜欢上我,多不容易啊。”

司湛宁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是真不容易。”

“那么?”

“那么现在应该专心了。”

“…”

于是新一轮进攻发起,叶冉慈后援军力量太薄弱,终于抵挡不住,哼唧着打败了。

第二天早上叶冉慈赖在床上不起来。

司湛宁亲亲他额头,“要我中午叫你起床吗?”

叶冉慈蒙被子,“不要。”

司湛宁笑,“那你中午叫我吃饭。”

叶冉慈拉下被子看他。

司湛宁笑得十分好看,声线温柔,“记得别睡太多,头会晕。”

结果叶冉慈还是爬起床了。她磨蹭了一番之后下楼,司湛宁正在悠闲地翻着报纸。

司湛宁把报纸叠放到一旁,慢悠悠地舀粥吃,“今天别回公司别回画廊了,就在家里休息吧,我看你挺累。”

叶冉慈觉得他分明就是在等自己下来。她歪了歪嘴,觉得最近太没追求了,以前就已经没甚追求,现在更加就像剩一具驱壳了。她不说话,重重地倒在椅子上开始吃粥。

司湛宁抱起她坐到自己腿上,“轻点。”

叶冉慈古怪地看他一眼,“当我玻璃娃娃还是瓷娃娃呢?”

司湛宁捏她鼻子,“反正你得小心。”

叶冉慈眨眼,看回餐桌上,真的再不说话了。

司湛宁笑,气息打在她耳后,吹拂着发丝撩得痒,“我回公司了啊,别鼓着气。”

他前脚刚走,叶冉慈就开车回家。她风风火火地上楼拍叶臻衢的房门。

叶臻衢勉强穿了裤子出来开门,边走边骂。开门看见是她,也收不了火,“找死呢!一大早的闹我!”

叶冉慈无视掉他的头以下的部位,坐到他床边的沙发上就开始说:“哥,我不行了真不行了。”

叶臻衢钻回被窝里躺着,“不行就找妹夫去,正常没事了再找我。”

叶冉慈扔了个枕头过去,“快告诉我□,我快受不了了。”

“什么□?”

“司湛宁!”

“不知道。”

“你!”叶冉慈拿着枕头在他身上敲打,“他最近的态度让我有点无法呼吸。”

叶臻衢转身过来,单手托着头,看着她笑得有些欠抽,“想要的人得不到,得到的人不珍惜。”

叶冉慈窝躺到沙发里,“你说纪思凉吗?她怎么就那么钟情司湛宁啊,他都是别人的老公了。”

“读书就开始暗恋,暗恋了十几年还是暗恋,怀疑她把暗恋当习惯了吧。”

叶冉慈看着天花板眨眨眼,“那司湛宁又怎么喜欢我的呢?”

“小慈,不是哥硬要瞒着你,是我答应了不说的。”

叶冉慈撇嘴,计划又失败了。“我觉得我应该更有追求,不能这样下去,否则我迟早被司湛宁吃得死死的。”

“你还没被吃得死死的吗?”

叶冉慈随手抓过一样东西扔过去,听到一声闷闷砸在被子上的声音。她笑,“诅咒你妹我是没有好下场的。我准备回公司正式上班,或者去继续深造好好画画。你觉得哪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