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还有何吩咐?”

“首领,若是在下想要见见那些兄弟们,不知首领可否代为安排?”殷骏鹏看着他,带着难以描述的表情。

卓格的脸上突然也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照理说,大人的要求本不该拒绝。但这批俘虏大汗看得很紧,怕是不容易啊!”

殷骏鹏听他没有一口回绝,不由更加确定心中所想,笑道:“对别人来说困难,对首领却并不一定不是吗?再说,若能见到我的兄弟,在下也不会让首领白辛苦的。”

“噢?大人能拿出什么来呢?”

“那就要看大人需要些什么了!”卓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而哈哈大笑道:“大人切莫心急,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是需要好好计划一番的。此事且容后说,我先去打听打听情况吧!”

殷骏鹏抱拳一礼:“如此多谢首领了。”

两人相视一笑,交换一个彼此心照的眼神,卓格便转身大步离去了。

殷骏鹏卸下笑容,换上一脸深思,走回毡篷中。

如果他所料不错,那么草原上说不定会刮起一阵翻天覆地的飓风啊!该如何好好利用这个形势呢?

他需要安静想一想。

第一百一十五章 怒火 妒火

水笙回到栖凤宫,却看见李峮正坐在房中。

“你去了哪里?”他看着她一身的便装,眼中似乎凝聚着暴风雨。

水笙却没什么说话的心思,只是冷冷说道:“大殿下居住地迎宾馆走火了。”

李峮心头火起,道:“那里走火与你什么相干?”

水笙抬眼看了看他,让他清楚见到哭至红肿的眼睛“是啊…他死了,你便安心了,再不用担心有人会篡你的位、找你报仇了!”

“啪”的一声,李峮拍案而起,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未经允许擅自出宫,朕还为找你麻烦,你倒编排起朕来了!”

水笙眼中的泪水又再夺眶而出,泣道:“那你就治我忤逆之罪好了!杀了我,一了百了,就跟你对待你大哥、你父亲一样!”

李峮气红了眼,一把抓住了她,恶狠狠瞪着她:“你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敢!怎么不敢呢?”水笙凄然道,“你连自己的父亲、兄长都敢杀了,我又算是什么呢?不过是你一时兴起的玩物,不过是你争权夺利的工具罢了!”

李峮冲天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冰水兜头淋下,霎时间熄灭了不少。眼看着她梨花带泪的脸庞,他沉默半晌,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颓然放开了她。

“不论你信不信,迎宾馆的事情并不是我做的。他于我还有利用价值,我又怎会轻易弃子?”

水笙当然知道不是他做的,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毫无保留,不由有几分感动。

叹了口气。伤人的话终究是没办法继续说出两人静立许久,还是李峮打破了沉寂。

“大哥他…是否死了?”

水笙叹了口气,道:“不知道。我去到地时候。火势已经颇大,并未见他和家人逃出火海。”说着。又红了眼眶。

李峮也叹了口气。

突如其来的大火令他的种种布置落空,而直至此刻仍未有任何报告前来,使他有一种不祥地预感。

“希望他吉人天相就好了!”水笙喃喃说道。

这句话倒是出自百分之百的真

她放了李荃,并不表示李荃从此就否极泰来。恰恰相反,更加艰险地路途正挡在前面。因为人人都以为他死了,便无法再以皇子的身份出现在人前,也就是说,他再也无法凭借皇子的身份获得任何帮助。

而放走了李荃,便是制造了兄弟再次对决的机会,只要他们鹬蚌相争,她就可以渔翁得利。

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又勾起了李峮地嫉妒,他一把拉过水笙,重重吻住她。

“你是我的皇后!你是我的妻子!为何总是要想着别人?!”

他粗暴地压下她的身子。火热的身躯覆盖上去,怒火?妒火?抑或是爱火?

熊熊火焰燃烧着他,也燃烧了她!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张宝苏弓着腰走进来。毕恭毕敬说道。

水笙看了看他,问道:“交待你的事情。可办好了?”

张宝苏点头哈腰道:“是。谨奉娘娘之命,已经办好了。水笙点了点头。

张宝苏此人在宫中多年。她看中的就是他对后宫的熟悉。谁人比较耿直,谁人贪生怕死,谁人保不住秘密,谁人守口如瓶,他都一清二楚。所以才会把收买人手的任务给他。

如今各宫里都有了自己地眼线,她才可以处处料敌机先,抢占上风。但宫里是有了,宫外呢?殷骏鹏的失踪给她敲响了警钟,没有殷骏鹏的殷家是不可依靠地,他们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也缺乏殷骏鹏的高瞻远瞩。所以她能靠地只有自己。

但是自己虽然贵为皇后,却只能在后宫范围内如臂指使,如何才能对宫外地消息了如指掌呢?

沉思了一阵,却看见张宝苏猫着腰站在一边,并未退下,不由奇怪道:“你还有事吗?”

张宝苏看了她一眼,吞吞吐吐道:“娘娘,这宫里的旧人就不必说了,可新进来那些,难免有些个不知天高地厚地,奴才奉了娘娘的命令办事,却也是碰到不小阻力…娘娘,奴才是觉得,这些人不处理好了,怕是以后…”

水笙一听就明白了。

由于新皇的妃子们都是刚进宫不久,而前面那场宫变又杀了太多人,所以自带了不少人进来。必是在安插人手的过程中,张宝苏发现没有可用之人,便想借由某些名目弄点人进去,却在此过程中受了别人的气。

自己由先皇嫔妃摇身变为当朝皇后,必是有人怨恨的,不敢在自己面前放肆,便迁怒于下人,这本是皇宫中最正常不过的生态。

而是什么人胆敢对自己的人下手,她心中自然有数,只是如今忙于朝局的整体布置,尚不空对后宫进行整肃而已,且让她们多表演两天吧!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她淡然说道。

张宝苏不由惴惴。

对皇后,他一向的体会便是不可捉摸,像这事,换了任何别的娘娘怕不都早已火冒三丈了?偏是这位娘娘像个没事人似的,一点看不出端倪来。

会不会自己做错了?

水笙眼角瞟见他的忐忑,不由笑道:“宝苏啊,各宫的娘娘们都是新进宫,她们手底下的人也大多没见过世面,难免有些进退失据。你且先将他们的毛病都记下来,回头本宫自然会派人去调教。”

张宝苏顿时喜上眉梢,一声“是”答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响亮,末了又复加一句“娘娘圣明”。

水笙“噗嗤”一声笑了,摆了摆手:“罢了,去吧。”

张宝苏这才轻飘飘地走了。

倩雪看着他的得意样,不由也笑道:“娘娘,你看张公公,乐得跟什么似的。娘娘出手整治那些人,与他有什么相干?”

水笙心不在焉说道:“一来,他向我打小报告以示对我的忠心,二来,我听了他的话对其他人进行惩戒,正好表示我对他的看重,以后别人还不见了他都要矮三分?”

倩雪闻言皱了皱眉头,道:“张公公这么做,是不是太猖狂了?”

水笙道:“这都是先皇时期落下的病根儿,他肯全心替我做事,还不就是为了恢复昔日的荣光?”

倩雪讶然道:“可如此一来,岂不是把娘娘给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了?”

水笙看了她一眼,懒洋洋一笑:“就算我什么也不做,不也一样身在风口浪尖上吗?再说,就算没有张宝苏,我也得找个名目好好教训教训她们,否则这后宫里人人都不服我、人人都不怕我,还不翻了天了?”

倩雪不禁心中一寒。

作为水笙的贴身宫女,最是清楚水笙的本事。一旦她决心要做一件事,那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又将翻起多大的风浪呢?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叙职

孙犁甩鞍下马,望着前方高耸的城墙,暗自叹了口气。

此次奉了兵部的命令进京叙职,主要是为了详细说明北疆的情况及殷骏鹏行动失败的前因后果,祸福难料。

尤其是身为深入草原的突击部队唯一的生还者,万一说错了话,令突击部队的勇士们被定性为无能者和失败者,那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事情。而万一兵部将他削去官职,从此失去了为他们报仇的机会,他则会抱憾终生!

此时,他尚未得知殷骏鹏及部分官兵仍然生存的消息。

牵着马走向城门,天子脚下、京城的检查特别严格,他伸手从衣服里摸出兵部的文书,准备拿给城门的守卫看。

忽然有人叫着他的名字,他定睛一看,却是以前的同僚,名叫庞义天的,两人关系还不错。后来庞义天托关系走后门,被调进了京城,去了兵部做事,两人便少有音信往来。

庞义天朝他走过来,他诧异地迎上去,只听庞义天哈哈大笑道:“小犁,你可算来了!”

“小犁”是他们之间彼此的昵称,许久没听到这样的称呼,孙犁心中不由一热。

“义天,你竟然会在这里?不是在兵部当差吗?”他忍不住问。

庞义天抓着他的膀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重重一拳捶过去,笑道:“是在兵部当差没错,不过今天可是特意来迎你的!”

“迎我?为何?”孙犁愕然问道。

“你似乎还不知道你们在朝廷里引起的风波吧?”庞义天搭着他的肩膀往里走,经过城门的时候仅仅向卫兵摆了摆手,便畅通无阻。端地是威风。“薛大将军弗到北疆就发生了牧族入侵的事件,虽然我们抵抗住了他们的进攻,却也没有解除他们地威胁。这样的战局自然会被拿来跟以前杨学宗在地时候相比较。比较的结果就不用我说了吧?”

孙犁默然。

庞义天叹了口气,续道:“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啊!若不是因为皇上继位。只凭这场仗,薛大将军就要被撤掉北疆总指挥的职务,而你们,则要担负起轻举妄动、不顾大局的罪名,损失八千人的骑兵部队。这可不是件小事啊!”

孙犁听得背后冷汗涔涔,万万没想到这次地事件居然这么严重。其实也难怪他,北方兵团在皇位之争中一向秉持着中立的地位,由于杨学宗的存在而得以远离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然而这些都随着杨学宗的离任、薛忠的到来而彻底改变,京城里的官员们未必就是真的以为他们作战不利,但这是打击军方势力、给李峮添乱的好机会,又怎么可能放过?孙犁只不过是个中层军官,虽然知道朝廷里文武两派地争斗,却未曾亲身体验过。自然也就无从分晓。

“你刚才说…因为皇上继位,我们才得以逃过一劫?”他使劲吞了吞口水,问道。

“对。皇上一向就是我们军队的领军人物。朝廷里的大人们便是想要动军队地人也要看看皇上答不答应。不过皇上对这次的事情似乎也颇有不满,薛大将军没能漂亮地痛歼敌人。授人以柄。实在犯了皇上地大忌啊!”

孙犁觉得一阵心慌。

上阵杀敌他不怕,就算面对十万牧族大军也不曾有过此时地恐惧。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这些事情好。

庞义天看了看他苍白的脸色,知道自己吓着了他,急忙补救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毕竟皇上不可能自打嘴巴,薛大将军是他让出任北疆总指挥地,如果说薛大将军不称职,也就代表着皇上用人失败,皇上怎么能够容忍?再说了,不是还有左丞相在吗?实在不行找左丞相去,应该还能有些办法的。”

他并没有嘲笑孙犁,因为初进京城的他也曾经是这副样子。但慢慢就好了!

京城就像个大染缸,可以把一张白纸随意染成什么颜色。

孙犁也是心中感激,他知道,庞义天专程到城门来迎他,便是为了向他说明目前京城中的各种形势,以便提前拟好对策。

不禁伸手入怀,摸到一张信涵,那是梁光送给他的。

梁光和殷骏鹏都是从京城去到北疆的,应该比他更了解京城的生态,而当日离别之时,梁光交给他这封信时曾说过,如果京城里真的有无法解决的事情,可以去找当今国舅花永志,将这封信呈报与他,自有人会为他们开脱。初时他还颇不以为然,现在看起来,梁光可算是老谋深算了!殷骏鹏所居的毡篷,只见他正在写字,笑道:“阴大人好兴致!”

殷骏鹏痛定思痛,而且左右无事,便将此次事件的前前后后做一详细整理,以便理清头绪,发现问题,找出失败的根源,杜绝再次的犯错。

闻言抬起头来,淡然笑道:“不过闲来无事,做些消遣罢了。”

自从来到海拉格部落,虽然不曾受到牢狱之灾,然而他们也不可能放他这个现时仍然是大敌的人物到处乱跑,所以一直以来,殷骏鹏都待在自己的毡篷里,最多也就是到门口转上一圈。

卓格笑了笑说:“大人见谅。在下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不过,今天大人倒是可以跟我出去走走,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殷骏鹏一愣,看向他,随即心跳不争气地加速起来。

“首领的意思是?”

“大人不是想见见你的弟兄们吗?在下幸不辱命!”

殷骏鹏终于坐不住,一下子从地毡上跳起来,向卓格一揖道:“多谢首领帮忙!”原本他没希望能这么快有结果,因为便是傻子也知道金汗图必然将他们看守得很紧,外人难以接近,却没想到卓格竟然手眼通天,不过几天时间已经打点妥当。

卓格呵呵笑道:“大人多礼了!我与大人一见如故,帮这点小忙是应该的。不过倒要委屈大人,扮作我的亲兵,也好便利行事。”

殷骏鹏一口答应。只要能让他见到张俊等人,别说扮亲兵,就是扮马夫他也愿意。

他并不担心卓格会搞什么鬼。自己重伤未愈,又身陷敌营,如果卓格真要对付他,根本不必如此麻烦,直接抓了、杀了便是。

卓格欣然道:“既然如此,就请大人赶快换衣服吧!”说着拍了拍手,另有一名亲兵走过来,奉上一套他的亲兵制服。

同是男人在场,殷骏鹏也不避讳,直接换上衣服,只觉得宽窄适度,贴身舒适,满意之余也有些奇怪。

难道真的有人跟自己身形肖似若此?

卓格看着换上新衣的殷骏鹏,忍不住赞叹道:“看大人如此模样,谁不认为你是个威武的海拉格战士?塔娜的手艺真好!哈,以前让她给我做几套衣服她都不干,没想到大人的她倒是一口答应下来。”

殷骏鹏先是奇怪,为何塔娜会知道自己的尺寸?想了想才明白,定是在照顾自己的那段时间里量出来的。

知道了自己所穿的衣服竟然是塔娜亲手缝制,他的心里不由泛起一阵澜漪。

惠心惠质 20081026 14:49

作者的摊子铺得好大,期待后期发展。

第一百一十七章 面见

“国丈大人,本宫听说,随同少主一起出征的将士,有人回来了?”

水笙特地召见花永志,便是要询问关于兵部最近挺“热闹”的叙职事件。作为“唯一”生还的北征军副将孙犁,朝廷上下都对其投以了极大的关注,围绕着该褒还是该罚,便是兵部内部也有着不同意见。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传到内宫,水笙却也能够据此拼接出一幅大致的情况图出来。

然而对她来说,是奖是罚都无所谓,她关心的只有殷骏鹏的下落。如果殷骏鹏身死,那么不但以前所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而且她所能做到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孤掌难鸣,再难有多大作为。

在她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之后,却半途而废,这让她怎么甘心!

“没错。”花永志躬身道,“此人名唤孙犁,以副将的身份参与北征草原之战,但据说,八千精骑就回来了他一个…娘娘,以你看,少主是否…”

“不会!”水笙斩钉截铁答道,“少主智勇双全,一日未见其尸身,我都不会相信他已经故去!”

花永志听了,心下稍安。其实自从听说孙犁的事后,他便有些忐忑,唯恐殷骏鹏真的已经殉职。但听到水笙如今毫不犹豫的反驳,不知为何,却有了丝安定的感觉,似乎少主真的就没事似的。

“那,那个孙犁,说了什么没有?”水笙又问。

花永志摇了摇头,道:“兵部为了搞清楚北征草原的细节,特意将他调上京师问询。但具体说了些什么,目前我们还不清楚。梁光应该会带来一些消息,却不知何时能够到达。”

“梁光不是个笨蛋。他会想办法让我们明白一切的。”水笙沉吟着说,“那个孙犁。我必须亲自见上一面!”

“这…”花永志愣了一下,面露难色,“娘娘深居内宫,怕是不能随便出去吧?”

水笙笑了笑,不答反问:“如果本宫没有记错。国丈大人的寿辰,应该就在三天后吧?”

花永志恍然大悟:“你是说…”

“本宫既然身为国丈大人的义女,那前往为大人贺寿似乎也是合情合理地呢!”

“如此便有方法了!只是,皇后凤驾亲临,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而且礼仪严谨,怕是就算去了,也多有不便。”

“此事本宫自有主张,你无需操心。你只要安排好孙犁。与三日后傍晚与我见面就行。”

花永志见她如此坚持,唯有应承下来。

而水笙也是逼于无奈。别人传递的信息总有夸大缺失,若不能亲自接见孙犁。那她根本无法准确把握事情地全貌,更遑论想出对策。

于是三天之后。花永志寿辰之日。水笙出宫来到了花府。她并没有大张旗鼓前来,而是换了装束。轻衣简从。表面上看来,她虽与花永志名为父女,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若以鸾驾前来未免荣宠过甚,倒显得招摇了。她以此说服了李峮,真实目的却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最大限度地行动自由。

当今朝廷人人皆知他们“父女”的真相,因此倒也没有太多的惊讶。短暂的祝寿过后,水笙去到内室休息,而孙犁早已等在该处。

孙犁来到京城不过寥寥数日,却比刚来时还要憔悴了不少。

朝廷里的针锋相对、尔虞我诈,根本不是这个初涉政坛地菜鸟所能应付的。而更令他心力交瘁的是,居然在兵部内也有声音要治他们草率行事、不顾大局的罪名,这样的变化让他痛心,难道他们舍命保护的,就是这样一群人么?

无奈之余,他本想寻求老上级左丞相杨学宗的支持,但仔细打听过后才知道,杨学宗虽然名为左丞相,却是有名无实,李峮继位之后,左右丞相便如同虚设,再加上其本来在京中就没有后台,更是欲振乏力,便是去求他,也是难有作为!

心灰意冷之下,他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翻出了梁光给他的信,想去国丈府碰碰运气。没想到他还没出门,国丈府地人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这让他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中升腾起一丝希望。

他按照国丈的吩咐,于其寿辰之日秘密来到府中,接着便被安排在这房中,再也无人理他。

刚开始还能坐得住,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中的焦虑慢慢积聚,他渐渐有些无法忍耐了。

为何国丈会派人找了他来又将他置之不理?

一时之间,各种纷乱地心思涌起,难以遏制地胡思乱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