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她抬头看着他:“你不是七老八十,平时又常运动,我不信你躲不开那只盘子。”

夏云逸眼神闪了闪,然后点头道:“只是没想到会骨折,”居然就承认了,“只是一念之间,很幼稚是不是?”

虽然已经猜到,但听他自己承认,还是想发怒,冷声道:“不是幼稚,是不知所谓,这种自我伤害的方式,一个文雅就够了。”

我这样一说,夏云逸的脸色即刻变的苍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蠢的事,表情有些慌:“对不起,非,我真的没有想到。”

我不言,站起来背对他,听他似手忙脚乱的要起身,我又回头,他一只脚站在地上看着我,不敢再说什么,我看他半晌,终于用力吸了口气:“你可以等脚伤好了再走,但在这之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真的是刚更完前一章就在酝酿这一章,可是真的是便秘严重啊,到现在才挤出这么几个字,还不一定合各位意,各位有意见尽管提(看在我更到半夜的份上)

另外。。。。。

做个广告。

豆参加那个“东方妖怪”征文了(后悔啊后悔,话说那块成了众矢之的,豆都不敢到BBS上去荐)

《风妖》 本来是准备夜结文后再发的,但正好有这个征文,内容也对口,所以就提前发了,但我会优先更夜的,尽量同步。

《风妖》与《夜之女王》完全不同风格,偏轻松路线,各位如果喜看暗黑文的,就跳过此广告,专心看我的夜就是了。

再次祈祷一句,希望豆我不会更到精神分裂,阿门。

57

依然找不到供应商,看来想在本城找到支持是不可能的事。

陈莺的势力真的可怕,虽然早见识过她的手段,但这样把我逼到寸步难行,是我没想到的事。

我不是她的对手,肖旭也未必是。

现在想来,肖旭投靠他不知是明智还是失策?

我靠在门上看夏云逸一只脚站着洗碗,早过了拆石膏的时间,他却没有意思要去医院,我知道他在拖。

他这段时间都不去上班,用他的话说,他只是执行者,幕后黑手不是他,他去不去其实问题不大。

比起他初搬来时慌张,我变得平静不少,也许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

两人相处时。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我抽烟他就去开窗,我下厨他就做帮手,我的沐浴露用完他就替我买,我出门,他就睡觉,偶尔打游戏,偶尔打扫卫生,偶尔出门买回一堆零食。

他再不说爱我这种话,也再不对我亲昵,似乎怕我讨厌般,事事配合我,不给我任何压力。

“非?”有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他已经洗完碗,站在我面前,湿手随意在牛仔裤上擦着。

我回过神,“嗯”了一声走开。

“这个给你。”他跟上来。

是一张名片,我拿过看了一眼。

龙腾酒业。

“这是我外公的一个老部下开的,代理各式洋酒,我知道你最近在找供应商,所以问我妈要了他的名片,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他同意给你提供洋酒。”他在我身后解释着。

龙腾酒业?没错,我也找过这家,只是被拒绝了,现在,是看到夏云逸的面上吗?

而我没有理由拒绝,有了它,我的店就可以重新开张。

只是……,我回头看看夏云逸,终于没说什么,把名片放进口袋。

“我现在就去找他。”人说着往外走。

有了龙腾酒业的支持,我的店得以再次开张,客人少了两成,这是意料中的事,但自有不卖陈莺账的人,何况一些散客也未必是陈莺所能控制得到的。

陈莺可以断我的供货源,却禁不了我的客源。

这次较量,我勉强存活下来,但我知道一切才刚开始。

我依然一脸笑容,八面玲珑的在客人间来回穿梭,有人要干杯就干杯,有人要玩笑,就应酬,四周灯光五光十色,我微微的偏头,擦去嘴角的酒,却觉得满目声色黯淡起来。

也许是醉了吧,我并不放在心上。

应酬完一圈,我靠坐在沙发上抽烟,忽然想到韩秋,上次饵下到一半,夏云逸正好介入,他也没再来找我,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

好东西,我不会随意放手的,何况是自己花了心血的。

想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却是关着机,原来是没电了。

我只有放回手机,却听到邻桌两个客人的对话。

“西街有两家店换了主人,牛郎也换了,一色新人,店主更是绝色。”

“西街不是惹了毒品案,大部分店都停业整顿了吗?”

“刚平息,你不知道吗?”

“那到要去看看。”

“……”

有新店吗?看来是钻了毒品案的空子,购得经营权的价码应该不会高。

店主绝色?还没听过这号人。

什么时候去会会。

想着人站起来,没有必要给那种新店钻空子,我拿着酒走向邻桌,倒了酒一一的敬过,顺便说着最近有新人要来,希望捧场的话。

一直到深夜,才下班回家。

夏云逸并不像往常一样边打游戏边等我回来,客厅里空荡荡的,我打开鞋柜换鞋,这才发现鞋柜里夏云逸的球鞋不见了。

他骨折后就没有再穿过这双鞋,出去一直是穿着拖鞋,现在球鞋被穿走,是不是说明他终于终于决定不再装下去?

只是深更半夜,他又去了哪里?

我瞪着鞋柜半晌,换了鞋进屋,没有往自己的卧室,而是直接去夏云逸住的小房间。

行李还在。

不知怎地,我竟然松了口气。

人悻悻的退出他的房间,忽然觉得四周安静的过份,下意识的开了电视。

深夜电影,是个鬼片,我打开电视时正好是一张鬼脸在张牙五爪。

并没有被吓一跳,只有看着电视发怔。

然后电话响了。

“非,”是夏云逸的声音,“你手机没电了吗?我找不到你。”

“什么事?”我沉着声音。

“我今天不回来了,他又发病了,”他的声音有些闷,停了一下才道,“这次好像很严重,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毕竟是父子,就算这个父亲从来都是冷漠,不近人情,但夏云逸的声音还是深深的担忧。

也许他需要人安慰几句,但绝不是我,我什么也没说,只说了声“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人靠在沙发里,眼睛瞪着电视里的女鬼飘来飘去。

夏长青又发病了吗?而且还很严重?他一向是个冷漠的人,并没有多少事可以影响他的情绪,而这次又是什么事让她病发?

我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拿出备用电池,替换原来的手机电池,重启后果然看到未收的消息,是夏云逸告诉我今天不回来。

看着那条消息只觉得怪异,他似乎是把我当家人了。

直接按了删除键,然后又想到韩秋的事,找到他的号码,打过去。

很久没有人接,我转头看下时间,太晚了,应该是睡了。

接下来几天,夏云逸都没再出现,而同时我也知道了夏长青为什么会心脏病发作。

陈莺准备单方取消与夏氏的合作案。

如果取消,虽然赔偿额可以稍微弥补损失,但夏氏大势已去,已是注定的事。

而接下来,给我供酒的龙腾酒业又在一夜之间中断与我的合作。

我似乎猜到了其中的因果,应该说夏云逸给我那张名片时我就有担忧,只是没想到陈莺的忌妒心这么重,把夏氏的合作案当儿戏,非要将我赶尽杀绝。

我是低估了她还是高估了她?

我借着余下的一点库存,残喘营业,而陈莺居然就带着肖旭光顾我的店。

“说吧,我要出多少钱,买你这个店?”她坐定,点了店里最贵的酒,要肖旭替她倒满。

肖旭比原先瘦了些,始终沉默,拿起酒,替陈莺倒满。

“我有说要卖吗?”我看着肖旭倒酒,想起他做牛郎时的样子,心想,此时此地他是否也有感慨?

陈莺见我盯着肖旭不动,微怒,却又淡笑道:“说实话,卓小姐,如果你不是让我这么不愉快,我想我会很赏识你,”她说着停了停,看我一眼,“所以,我想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离开,我让你走的风风光光,不管你去哪里,我都在那里买一个店送给你。”

我假装受宠若惊,捂住嘴巴:“陈总你还真给我面子,不,是给肖旭面子。”我冲对面的肖旭扬了扬酒杯。

肖旭不理会,低头喝了口酒。

陈莺的眉微皱:“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她问这句话时,肖旭抬起头看着我。

而我猛然意识到陈莺忽然到访还带着肖旭的用意,本来的,以陈莺的地位,极少有事情让他亲历亲为,要收购我的店,随意差个律师来就可以,何必这么兴师动众?

却是打了如意算盘,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逼迫,我已心生惧怕,所以今天的谈判她料定我会妥协与她做这笔交易,让肖旭一起来,不过是让他亲眼看看我是怎么用他来与她做交易的,好让他死心。

只是她这么步步为营,是不是太夸张?肖旭对于我什么时候有她想得那么重要?

我心里想笑,抬眼看着肖旭。

“肖旭,你说我要不要答应?”

肖旭一愣,没料到我反过来会问他,看着我眼神晶亮,道:“随你。”

“看来你们夫妻意见不一致啊,”我笑,却马上又正色,转头看着陈莺道,“说实话你真的把我逼得无路可走,我也没有什么理由非要留在这个城市,但是如果要离开,也不是因为你今天要我走,这不是我的做事方式。”

“还有,”我拿你酒杯,“我之所以要留在这里和肖旭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你的宝贝,却不是我的。”

我看到肖旭表情一黯,却马上又低着头笑了。

“May,走吧,”他伸手握住陈莺的手,冲他笑的迷人,“就算我对她曾经有意,她却从未对我有情,你还不相信我的话吗?”

陈莺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但肯定不会很愉快,她看我一眼,忽然问道:“你和夏家公子是什么关系?”

我一怔,装傻道:“哪个夏家公子?”

她一笑,却不再说话,拉了下肖旭道:“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风妖,风妖,碎碎念

58

我的店营业半个月又宣告停业。

虽然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这么走投无路,却是第一次感到无力,以前千方百计要解决问题的冲劲现在已懒散,而店经历了两次停业,就算再开门,也不知还能留住多少客源。

商场是现实的,那些所谓的客人更现实。

比如说上次听闻的东街新开的店,就忽然热闹起来。

可能是太无聊,也因为想看看那新开的店到底好在哪里?我花了心思打扮,光临了其中一家生意最好的店。

店里的装潢是我喜好的风格,音乐也是,看到后来,觉得很多地方与我的店有相似之处,我忽然对这家店的主人好奇起来,随意点了酒,坐在不显眼的地方,看是不是能见到店主。

陪酒的牛郎是个新人,并不认识我,说的话明显是事先就编好的台词,我也不打扰他说完,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

酒喝了半杯,忽然听到身后有声音:“让我来吧。”那新人马上站起来。

我回头去,竟是韩秋。

他完全是牛郎的装束,头发剪得短了些,却把流海留得很长,并没有染发,眼角的那颗痣在灯光下显得很显眼,整个人有种无法形容的媚态,却并不显女性化。

我有些惊讶,看他在我面前坐定,向那牛郎道:“拿最好的酒来。”

那牛郎匆匆去了。

“非。”他叫我,微微的笑。

“你是店主人?”我本来想说是头牌,但忽然想起那天在我店里的客人说店主绝色,便直接问出来,问完自己也吃了一惊。

两家店,他哪来的钱?

“嗯,”回答是肯定的,他低应了一声,表情并没有得意之色,“我用你给我的钱炒股,这些是炒股所得。”他指指周围的一切。

“对,我忘了你是学数学的,”我想起来,我似乎看低了他,却并没有沉浸在这种惊讶太久,笑道,“有怎么有种养虎为患的感觉。”

他不语,沉默的替我倒满酒。

我看着红色的液体在酒杯里晃动着,心中的那股无力感更浓,也许我老了,或者说我的时代过去了,而前面的这个人似乎从了新宠。

我很少看走眼,我看出他非池中物,但他仍比我所设想的更有杀伤力。

“我听说你的店停业了。”他抬起头,与一个多月前与我缠绵时的青涩截然不同。

“没错,这也是没办法。”我点头,并不刻意装无所谓,也不显失意

“你准备怎么办?”

“还没想好,可能将店卖了,”我看着他笑,“你还买得起第三家吗?便宜卖给你。”

他并不接我的问题,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道:“非,和我在一起吧。”

我一怔,抽回手,冷笑道:“我现在可没有每月十万发给你。”

“我给你十万,”他却道,“你跟我在一起。”表情并没有讥讽,而是认真。

我看着他,愣住,果真是风水轮流转,几月前我对他说的话,他同样一字不少的还我,虽然听不出他在讽刺的意思,我却觉得可笑。

“你还真会伤我心。”我笑笑的伸手拍拍他的脸。

他表情一冷:“我是认真的非,我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你。”我直接道,看到他暗自的咬牙,心里却分外清明。

那只不过是另一个肖旭而已,只是一个心里只有钱,一个只有仇恨,两个我一个也不会喜欢。

出了韩秋的店,只觉外面寒意阵阵,我裹紧衣服,看着四周的霓虹,这条我纵横了三个的西街,忽然觉得虚幻起来。

脑中忽然想起夏云逸,没来由的,想到他跑来说:非,我喜欢你;想到他说:你其实只是不敢相信;想到他一只脚站着跟在我后面,忽然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堵着。

原来觉得真实不过的东西变得虚幻起来,原来认为虚幻的此时却逐渐真实。

世界每天在变,却不想,变得如此天翻地覆。

几天后,在电视上看到陈莺接受记者采访时辟谣:与夏氏中止合作纯属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