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不让他头上的伤口沾到水。

池城仰着头,正对她的目光,他忽然间开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过去的记忆仍是如此清晰,时颜稍一回想便记起。

“那时候你是大名鼎鼎的交换生,系里重视得不行,连带你逛校园的人,都由导师亲自选拔。”

他声线无虞,同样淡淡地回忆着:“我还记得你走路不稳的样子,我那时候跟在你后头就在想,你肯定是第一次穿高跟鞋,陪我逛这么大的校园,估计腿都得断了。”

“你怎么没看到我的腿又细又长?”

洗发水流过眼角,池城眯了眯眼笑。

时颜举着莲蓬头,用清水冲净他头上的泡沫,他的脸上,水过无痕,这般英俊,连五官都挑不出半点瑕疵来。

时颜俯下了身,倒着吻了吻他的唇:“你那时候在观察我?”

她说完就要起身去拿毛巾,被他的手绕过去按住了脖颈,时颜被迫再度贴上他的唇。

他纠缠住她的舌轻吮,吻到尽兴方罢手。

她神思迷蒙地递上毛巾:“我可记得你刚来我们学校的时候傲慢到不行,谁都看不上似的,没人敢开那么贵的车上学的,活该车轱辘会被偷。”

池城接过毛巾,却没擦头发,水落进眼里,再滑落出眼眶,像在流泪。

“看来我当年在你眼里真的很傲慢,当年你跟我提分手的时候,也说是受不了我的傲慢。”

他似要将那些深埋在心底、嵌进了血肉的记忆,全部剖析出来,不顾疼痛。

时颜神色一晃,脸上的笑维几乎持不住:“你怎么了?”

池城不言语,眼中死寂,不见半点波澜,却突然搂过她。

与之前的吻不同,这一次,他激烈的唇齿纠缠。

池城稍微含胸,唇点吮着她颈项,时颜还未晃过神来,忽然胸口一痛——

他隔着她睡衣的薄料,咬住了她胸前蓓蕾,并用齿尖撕磨。时颜疼得下颚一阵抽紧,手指伸进他湿漉漉的短发里,要扯开他的头。

池城猛地扯开她的手,重新欺身上来,身后浴霸的灯光令他的影子自上而下笼住她,时颜眼前一暗,倏然间她睡衣被他扯落。

池城翻着她的肩令她背过身去,电光火石间,他自后紧紧贴上来,时颜看不到他眼底的一片暗昧,却感受得到他额角暴起的青筋。

眨眼间时颜身上衣物尽数落在了她的脚踝处,她的双手被他用毛巾缠住,不得不背在身后。

时颜被压在冷而滑的瓷砖墙上,心脏惊悸地狂跳着,“池城!”

他手探向前,握着她胸前柔软,粗鲁地掂揉,膝盖挨开她并拢着的腿。

时颜身体止不住地战栗,抵死的缠绵从未如此令她恐慌过。

他勾起她的腰身,欲望在她身后不可忽视地存在着,并试图一寸一寸往里挺进。时颜止不住尖叫:“停下!小心我们的宝…”

他倏地捂住她的嘴,堵住这女人任何声音,并伴随一记深狠的顶入,挺进了她的身体里。

多年后时颜回忆起来,都要想,如果当日他知道她肚子里有了宝宝,他还会不会如此粗暴地对待她?

作者有话要说:他的心里痛么 她的心里疼么 ╮(╯_╰)╭

这两天学校网路出问题了 昨天没法更 让大家久等了,忏悔 现在在网吧更新 唉 无奈

在网吧更文辛苦啊,别霸王我 泪~

从前有个小朋友他不霸王,结果作者每次更新都跟这次一样,字数多多 偶也!

推个文 鱼仔的 [img]yaj29_96.jpg[/img]

遗爱记30

掌下的她发出含糊不清的拒绝,池城掌心捂紧,紧贴着她耳后,含着她的耳垂撕磨:“为什么不行?嗯?”

他在她身后冷言,眸色黑窘,音质如锯,时颜心力交瘁,混无着力处,随着他的节奏一耸一耸地向前,双腿不自禁地发颤,她索性侧脸贴着墙壁,沉默下去。

可她越是这样,他越收不住力道,一次次进迫,带着恨意般连连疾刺,越发深入至底,时颜只觉身体某一处酥麻难耐,碾磨着她渐行溃散的意志,连带着灵魂都在瑟瑟发抖,汗水泌在额角,未来得及滴下,已被他吃进嘴里。

池城终于在她的沉默之下溃不成军,停下来扳过她的脸:“说话…我要你说话。”

她咬唇不语。

池城扳回她的肩,正对,将她仔仔细细瞧个遍。

时颜双手被缚住,手臂酸麻,腿软得直要瘫下去,他拦腰抱她坐上洗手台,她没有一点力气抗拒。

他再度穿透进她身体里去。一下快过一下的横冲直撞,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她疼,要她开口,要她求饶。

时颜娇哼着,一抬头就撞进他清冷的眸光中。

他正冷冷地看着她如何陷在欲望中无可自拔。

时颜回过神来,他莫名的喜怒无常已踩踏在了她忍耐的底线上。

池城抱紧她,濡湿而野蛮的吻在她胸上游走,撕咬着要穿透到她胸腔中去。

猛然间他腹部一痛——

时颜屈膝撞在了他腰上。

池城太阳穴一紧,腰上的伤口隐隐开裂,疼得他连退几步,靠在墙上喘息。

前一刻还失神地任人鱼肉的女人,此刻回视着他,目光冰冷。

二人之间明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却如同隔着千沟万壑,无法逾越。

时颜试着挣开手腕,毛巾绑得死紧。

她跳下洗手台:“解开。”

疼痛中理智重新占据上风,池城从魔魇般的愤恨中回神,看了她一眼。

“我是你老婆,不是供你泻火的工具。听到没有?解开。”

雾气氤氲的浴室里飘散着亲呷绮靡的气息,池城一动不动,待这波疼痛过去,这才再次走近她。

这女人刺猬般警觉,脸上闪过一丝惧怕,见他不再目露狠厉才放松警惕。

池城上前是帮她解开毛巾。

“你吃火药了是不是?”她动动手腕,又酸又疼。

池城没答,低头看腰上的绷带:“出血了。”

时颜告诉自己,不能同情他,她穿上浴袍往外走,半道上定住,犹豫了一下又折回来,弯身看他绷带上的血迹:“我看看严不严重。”

家里备着医药箱,时颜找到止血药给他抹上,然后覆上纱布,动作纯熟。

“先暂时这么着,明天去医院让医生再处理一下。”

时颜说着,刚起身就被他拉住不放。

“离家少女,”他仰头看她,脸上的病容令他看起来多少有点可怜的意味,“告诉你老公,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

时颜心疲体累,真不想和他耗:“老公大人,别拐弯抹角了,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我知道裴陆臣联络过你。”

池城顾不上回答,伤口突然隐隐作痛,他低头按住。

时颜不觉有些焦急:“姓裴的是不是又跟你说了些有的没的?”

裴陆臣当日的话,言犹在耳——虽然我知道只有你才能给她幸福,但如果你让她伤心,我还是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抢过来。

他就这样见证了另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的深情,此刻他垂眸思忖,时颜听到这话会是什么反应。

“他什么也没说,只叫我去接你。”

时颜忍住即将冲口而出的嗤笑,眼中努力拧出一点湿润,她知道如何让自己在最短时间内变得楚楚可怜:“可你没去接我,而是带着冉冉到处走亲戚串门。”

池城仔仔细细看她,抬手轻抚她的脸,她的面颊被浴室里的水蒸气润成了粉色,迟迟不退。

“时颜你知不知道,每当我觉得自己足够了解你的时候,就会冒出更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为此我每天都得绷紧了神经生活,生怕哪天你又一声不吭地跟谁跑了。”

他平淡无奇的一句话,承载了太多,瞬间就勾出时颜许多回忆——

被她付之一炬的那份DNA检查结果,此刻正睡在隔壁客房里的那个小女孩,以及她还藏在包里、没来得及处置的产检报告。

“我有时候也不能确定自己是百分百了解你,这没什么好奇怪。”时颜回得模棱两可,把医药箱搁在床头柜上,径直躲进被窝里睡觉。

池城在床尾静坐良久,静默中只有彼此淡淡的呼吸声。

每个人都有秘密,有些是因为没必要提及,有些是因为无法启齿。

他的女儿就睡在隔壁,这个在错误之下诞生的女儿,他放不下,这个他爱了恨了多年的女人,他更放不下。

他当初知道真相时都那么悚然心惊,时颜知道了又会有什么反应,池城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