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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指点我道:“没事,一回生二回熟。”说着,双手枕于脑后,大喇喇道,“来吧,为师任你为所欲为。”

我不肯,又被他用诸如半途而废之类的理由给说了一通,我辩驳道:“师父,我现在这样对您已经是欺师灭祖,以下犯上了,徒儿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师父拉着我的手把他的衣襟一撕,只听见‘哗啦’一声,露出他精干的胸膛,我看见上面有几道疤,深深浅浅的交错,像蜈蚣一样爬在他的肌肤上,我忍不住用手轻轻触了一下。许是我的指尖冰凉,师父微微的轻颤一下,眯起眼来看我,我道:“师父,这是谁伤你的?等我们回去了以后,我一定勤加练功,为你报仇。”

师父微微一笑:“鲛族。”

“鲛族?”我大吃一惊,“传闻中的鲛族不是应该很温顺吗?”

“他们不一样。”师父道,“他们不修正道,修的是邪魔歪道,很是生命力顽强的一个种族,为师带兵用了三天三夜才彻底剿灭他们。”

“所以现在才没有了鲛族?”我表示明白,难怪以前满元和藏修嫌自己的练功房太暗的时候想找一根人鱼烛也没有,据说是市面上已经断货的缘故,却不想实际上是根本没有货了。

师父道:“你要是心疼师父,不用给师父去报仇了,为师已经自己报了,你且好好体贴一下便可。”

我便趴在他的胸口,舌头划过他的伤口,听到他唇畔溢出一声压抑的轻叹,第三根针也下去了。

☆、暗箭伤人

“你是谁?”

站在床边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脸严肃的问。

我想我可能是梦还没醒,于是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但是那个男人又开口了,执拗的问:“你是谁?”

我们昨晚几乎闹到几乎天亮才睡,现在我还困着,他把我吵醒不知道又要玩什么把戏,我有些起床气,便忍不住骂道:“我是谁我是谁,你是神经病嚒!还是鹦鹉附体了呀!这是我的房间,要问也该是我问你,你是谁?你凭什么冲到我的房间里来啊?你没见到我还在睡觉,身上没穿衣服吗?”

我气急败坏!

这衣服穿的好好地昨天可是愣叫他给扒了!还反过来问我,我是谁?

谁知他闻言竟蹙起了眉头,认真道:“没错,你说的对,我是谁?”

一边扶着自己的脑袋,重又说了一遍:“我是谁呢?”

他的这个样子叫我一个激灵,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再也没有睡意了,我震惊的盯着他道,颤声问:“你昨晚上说要和我玩的游戏,就是这个?”说着,伸手去拉他的袖子,“你是在和我玩游戏,是不是?”

他似乎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一脸木然的望着我,坦白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的心陡的一沉,脑子里千头万绪,像炸开的烟花,看不清绚烂背后夜色真正的面目,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宣华夫人骗了我。

我沉声叫来外间的几个侍女,让她们再弄几件衣裳给我,顺便去把丹砂唤来。

侍女喏了一声退下之后没多久就给我搞来了几套新衣裳,料子好是好,问题是大小不合适,我问其中一个道:“昨天穿的不是还挺好的嚒,怎么今天就小了一码?”

侍女道:“姑娘,这些衣服和昨天是一个尺寸的,都是由夫人为您亲自备下的。”

我十分头疼,这意味着我开始出现凡人不该有的惊人的成长速度。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外头响起了叠加的脚步声,是丹砂来了。

我不能叫他见到我现在这副样子,所以只能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牢牢地裹起来,但是很显然凡人还是比较讲究礼数的,更何况丹砂如今的身份是大大的不同,他便没有进来,只是在外头听侍女的回报,那几个小侍女叽叽喳喳的说道:“殿下,贵人的衣裳昨晚上还穿的下呢,是夫人特地吩咐奴婢几个拿来的,可不知是为什么,噗,今天竟然全都穿不上了,噗,好几处,尤其是胸口这里的全都崩坏了。”

估摸着丹砂正在喝茶,听到她们这么肆无忌惮的讨论我的胸部,一下子噎住了,咳嗽不止。

几个侍女忙到他身后替他拍背道:“奴婢该死,奴婢说错话了。”

丹砂轻咳了一声道:“没事,宫里不是有尚衣局嚒!着尚衣那边的姑姑来替我师姐量度个尺寸,重新做几套送来。”

那侍女应了声‘是’便退下了,我松了口气,接下去,房里就只剩下丹砂和那个该死的醒了以后就不认账的臭屁师父了,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丹砂却并无半点毫不知情的样子,只是淡淡道:“你醒了。”

师父如一根柱子那般杵在那里,冷冷道:“是。”

“醒了就好,去做你该做的事吧。这里不用你管。”丹砂放下茶杯。

“好。”师父惜字如金,转身就走了。

我完全搞不懂他们师徒到底在干什么,又不能只裹着一条棉被就冲出去问吧?

真是憋屈死我了!

好在有了丹砂的金口,小侍女们工作起来效率比之前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我本以为要像蚕宝宝似的睡上半天,结果仅仅是一炷香的时间,侍女们便给我拿来了替换的衣裳,一边替我更衣一边道:“殿下亲自吩咐给姑娘找的紫色绣蝴蝶纱裙,说姑娘您穿了一定好看。”

我用手抚了一把那薄若禅衣的外套,心想,当年贤妃娘娘就特别喜欢这个颜色,也难怪他刻意为之。想想他到底只是个可怜的孩子……

只不过可怜归可怜,他将我禁锢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起先我还没有感觉到,只是想到院子里走一走,但是几个小侍女立刻跟了上来,劝阻我道:“还是请贵人回去吧,昨晚上刚刚下过雨,地上湿滑,怕贵人不留神摔跤,此刻宫人们正在着紧打扫呢,贵人不妨再稍歇片刻,等天气放晴了再出去,风景更好。”

我想想也有道理,便回到了内室。

过了半晌,丹砂拿了一本册子过来,说要与我参详。

我打开一看,都是一些衣裳的款式,还附有布料,丹砂的身旁跟着一个年长的宫女,见我翻到哪一页,便不厌其烦的解释给我听。

我将册子塞到丹砂手里说:“随便吧,够大就行,最近吃的多,胖了。”

丹砂抿唇微笑了一下,对旁边侍立的下人道:“那就劳烦姑姑做主置办了。”

他的语气温顺软绵,但是言谈间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那位年长的宫女颔首称是,然后便带着一伙人给我量尺寸,期间边工作边问丹砂:“奴婢不敢私自做主,还请问殿下,这花纹是绣凤凰呢,还是牡丹?”

我道:“都不喜欢。”

丹砂却说:“凤凰是百鸟之王,牡丹乃花中之王,都好,全部都要。”

我就算再傻也知道凡世的规则和我们那里的有很大的区别,凡人不像我们幽冥鬼蜮那样散漫,也不像九重天的神仙,心中淡泊,不在乎名利地位。

我知道,在凡间,除了皇帝,谁的衣服上都不能纹龙,否则就是死罪,是谋逆,弄不好就来一个株连九族,虽然我一只锦鸡,没有什么族人可以让他们灭,也灭不到我。同理,除了皇后,谁的衣服上也不能有凤,还记得曾经见过一种绣品,叫做‘凤穿牡丹’,有特别的象征的意义。

于是我连连摆手道:“不了不了,多谢两位的美意,这凤凰和牡丹都不太适合我,牡丹真国色,我乃庸脂俗粉,配不上,我看我的衣裳上还是随便绣点儿荷花吧,我喜欢清淡的。”

丹砂似乎没想到我这么防着他,眉头一挑道:“好,那就不用牡丹,改用芍药好了。”

我懒得争辩,无奈只有妥协。

衣服做好了送来,层层叠叠,款款摆摆,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我要真是个凡间女子,合该是高兴的,可我一个大妖怪,穿着这身衣裳,既不能动手打架,又不能上山下海,就连去庭院散个步,都要三五个小侍女排在我身后替我拎着掖着裙摆,忒麻烦。

再加上除了侍女以外,殿门处,拐角处,廊下,池塘边,到处都是侍卫林立,这阵仗,这排场,我终于知道自己是被人看管起来了,不过是做的不动声色而已。

按着我以往的性子,此刻只怕早就一剑将这四周的琼楼玉宇给劈的稀里哗啦,一副断壁残垣,风一吹就化做了齑粉。

可眼下我要顾及着师父,因我压根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只有按捺下脾气,静观其变。

须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壁,正当我犯愁怎样跑到师父的前殿里去的时候,就看见从前殿侍候的两个小姑娘跑出来,旁的人是听不见他们说什么,我一个妖怪的听力向来甚佳,只听她们边走边说道:“太子爷和殿下都下了旨呢,要大将军即日启程,去城外迎战三王,姐姐可觉得有胜算吗?”

年龄看上去稍大一些的那位侍女皱着眉摇了摇头道:“我看着悬,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位大将军的来历是不是?只有殿下晓得,是殿下向太子爷谏言启用上将军的,说那是他的师父,可问题出在,殿下也是流落在外十几年,刚刚找回来的,此时此刻他说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能做的了数嚒?如今我看我们太子爷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嘘——!”年轻的那个道,“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可小心着点儿,我原意只是想同你打听一个出路,谁叫你说的这样多,若是被人听见了,背后议论主上,那是要砍头的。”

“此时哪管的了这么多!”大侍女道,“我们太子爷那是一个老实的主儿,虽然人人都说他傻,可照我看来,那才是真正的大好人,他这么一个人,哪里斗得过联合起来的三位王呀,如今自然只有倚仗自己的亲兄弟,可你看殿下才刚回来,那雷霆手段,即便是真的打赢了三王,我看我们爷在二殿下手里也捞不着好处,你可晓得吗?太子殿里侍候的姑娘们已经叫太子开恩放出去一批了,我也正愁着怎么出宫呢,不管是三王赢了,还是二殿下赢了,合着我们这些跟过太子爷的,大抵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小侍女红了眼圈儿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嚒,我也省得,可我家里六个兄弟姐妹等着我养呢,我爹娘这才将我送进宫来,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个太平温饱,每个月省下的的银子我都托人往家里带,哪里晓得会是眼下这般光景呢!我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改日扒在造办处的马车下面,溜出宫去算了。”

“这可使不得!”大侍女提点道,“你是傻了嘛!倘若认真追究起来,你就是逃掉天涯海角也给你绑回来,而且不但你一人倒霉,还要连累你一家子,你可千万不能干傻事啊!”说着,大侍女叹了口气,道:“算了,实话跟你说吧,这可是我自己打算用的法子,你别对外人说去。”接着,就同那小侍女咬耳朵,“我原本是打算偷偷地从太医院那里偷点儿药,往脸上一抹,到时候起了红疹子,就同上面的人称病,届时上面的人一定派人来瞧咱们,那些药一概不留的全部倒掉,等到他们以为咱们好不了了,就会将我们赶出宫去,这是最好的法子。”

小侍女忙道谢说:“真是多亏了姐姐告诉我,我还真是没有想到。”

我心里感慨万千,对于他们凡人来说,眼下可真算的上是风雨飘摇的时节了吧!

既然人心不稳,我要逃走的几率就是很大的。

下午我便问几个小侍女要话本子来看,果然,那几个小侍女个个心不在焉的,大的让小的去,小的又让最年幼的去,连最年幼的都晓得去使唤刚进宫的,总之最后话本子到我手里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了,这期间,我一直呆在房里,那些侍女见我没动静,便松懈下来,歪歪懒懒的歇息去了。

而后我拿着话本子在廊下一看就是一个时辰,暮色将近之际,我开始轻声朗诵起来:“唉——她轻巧的发出一声叹息,那叹息仿佛是从她的灵魂里发出的,却又是叫他给探索出来的,他不住的进攻,时缓时急,像是要死在她身上……”

我念到这里停住,只见本来一直跟着我的两个侍卫在三丈外的梧桐树下,已经移到了离我一丈之内的距离。

我停顿了很长时间,没有再念。

那两个侍卫摩拳擦掌的互相推搡,最后其中一个忍不住前来搭讪道:“敢问,敢问贵人一句,您看的是什么书呢?”

“就是就是!”另一个附和道,“似乎是很好看的样子,也请贵人说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

我又‘唉’了一声,捂住额头道:“没了,没了;没了,没了。”

“什么没了?什么没了呀?”两个侍卫急道。

我说:“后面没了呀,这书就写到这里。”

“什么?!”两人心急如焚,“贵人,当真没有了吗?”

我点头,诚恳道:“这本书,便是传说中的那本禁*(书,你们晓得吧?”

“难道说……”其中一个接口,“难道说贵人手里拿的就是当年风靡全城的窈窕君的禁*&书手抄本?”

“嗯。”我郑重其事道,“没错,就是手抄本,而且还是孤本,其余的都叫人给烧了。”

“怎么会这样?”两人哭丧着脸。

我道:“实话告诉你们吧……”

“贵人请讲。”

“我手中的这份孤本只有一半,这种珍品谁敢藏全呀,所以特地在宫外留了半本,再带了半本在身边看。”

两人一齐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如果你们想看的话……”我引诱道,“我可以出宫拿给你们。”

“这…..这万万使不得。”其中一个打断我,“若是被殿下晓得了,我们全家的脑袋加在一起都不够砍得。”

我道:“怎么会让殿下晓得呢!我们速去速回啊!凭二位的武功,掌灯之前,必然能将我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两人听了我的马屁,显然是很受用,道:“此话确是不错,我与师兄二人乃是沧海派门下,习得名门正宗的剑术和刀术。”

“既然如此。”我眼睛一闪,“我们走吧。”

那两个侍卫也真是胆大包天,很快就给我弄来了一套小太监的衣裳。

可想而知,现如今这个当口,宫中的管理是如何的疏于防范。

我将太监服包裹在了自己的衣裳外面,低着头,轻轻松松的随他们出了宫门。

只是才一转角,一包迷药便轻而易举的将他们摆平了,果然名门正派是不屑于和我们这种妖怪打交道的。

趁着天快黑了,我将昏迷的两个人,一手拎一个飞到了城中最好的秦楼楚馆上,将他们自上而下的丢进了厢房里面,刚好砸中两个娇俏的小妞,万事大吉。

办完手上的事,我便往德胜门去。

本来只是碰碰运气,因为据我猜测,当然也有偷听两个小婢女讲话的因素在,我极度的怀疑,明天一大早,师父会带兵从这里出发。

而等我真的到了德胜门以后,我愈加肯定就是这里!——只见德胜门四周都有重兵把手,城楼前几个看守轮流来回的走动,时不时从胸口掏出酒袋子喝上一口暖暖身子。

我权衡再三,决定先找个角落里睡一会儿,待翌日卯正时分,果然见到师父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从内城向德胜门来。

我混在人群里涌向了城楼,随后一连点了好几个人的穴,直冲向城楼的顶端。

我知道师父一定不会带我走,他现在连我是谁都不记得。

但宣华那个贱人害我,此仇不报,我心中郁结难平,更何况,今日出城之时,竟看到她和师父并排策马,师父一身银甲,而她虽然是换上了男儿装扮,却依旧能看得出窈窕的身段和倾城绝世的容颜。

城楼上旌旗随风飘摆,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声,我的到来令城楼上乱作一团,几个侍卫冲过来与我过了几招,我正嫌穿着女装打得不够舒展,那边厢却听到丹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道:“别伤她,由得她去。”

我乜了他一眼,一脚踩在城楼的石壁上,一边从一个侍卫的背上抽出一张弓,食指搭在箭上,轻轻一扣。

‘蹭’的一声,箭矢离弦,朝宣华夫人的后背射去。

我暗箭伤人,照理说宣华夫人是不会知道的,然而箭出去不过才到中间的位置,离她尚有一定的距离,她竟已然感觉到了,半侧过头来朝我挑衅的一笑,而后一动也不动,愣是故意让那箭矢‘呲’的一声,没入她的身体。

而后她顺势一斜,往师父身上倒去。

师父赶忙伸手将她扶住,同时回过头来,冷冷朝我的方向瞧,眼中满是不屑和嫌恶!(不要问我怎么能看到,因为我是妖怪啊!这绝对不是bug!)我张了张嘴,怔楞的当口,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到一股金铜色的光芒,携着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原来是师父手中的暗器!

他一手抱着受伤的宣华,一手仅仅是捏了一枚铜钱,就朝我射来。

尽管在我的年代,未能有幸见识过师父他老人家参与的神魔大战,不能一睹他老人家的风姿,但今时今日,他一击即中,随手就将竖起来的铜钱打在身处百丈高楼上的我,导致我的肩胛骨瞬间碎裂开来,钻心的疼,而那枚铜钱非但是没入我的身体,更是径直从我的身体里穿过,凿出一个血洞!

我身子一个踉跄,当场就从城楼上翻下去,我看到了下面的黄土地,心知肚明今日我若从此处落下,必定是粉身碎骨,血溅当场,不用术法的话,必死无疑。

幸运的是,关键时刻丹砂飞身过来抓住了我,他扯住我那尾该死的长的要命的裙摆,本以为可以得救的,却又听到了一声‘嘶啦’,看来皇宫内院制造的衣服质量也不是太好。

我的身体在半空中荡来荡去的摇摆,脑袋撞到石壁上,再也支持不住,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出来。

丹砂大叫一声:“稚儿!”

我苦笑着看他,只觉得眼眶酸的要命,像是有什么东西拼命的要冲出来。

丹砂说:“挺住。”

而后用内力使劲的把匕首推进了石壁之中,单手握住刀柄,另边厢翻身把我抱住,随后一跃飞上了城楼。

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我应该要笑,可我头重脚轻,根本站不稳,昏过去之前耳边只有丹砂的声音,他说:“帝都的姑娘们都爱穿留仙裙,我这就叫尚衣局的嬷嬷为你做,可就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留住你…”

“能不能?”

我感到嘴角一片涩然。

作者有话要说:

☆、图谋(改)

醒来的时候,我在一辆颠簸的马车里。

坐在我对面的男人同时也睁开了眼,是丹砂。

他玩弄着手上的玉扳指,一转一转,幽幽的望着我道:“果然是有万年修为的老妖,那么快就醒了。”

我觉得他说话的样子好生奇怪,阴阳怪气的,直上下打量他,说了一句和师父一样没头脑的话:“你是谁?”

他‘呵’的一哂,仰天叹道:“终于轮到我出来了啊!”

“这孩子的根骨绝佳,也难怪你师父要收他做弟子,其实是个修仙的好材料,可惜了,现在他是我的了。”

“什么是你的了?你是谁?你对他做了什么?”我着急的爬起来,扯动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丹砂’俯身过来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咬牙切齿道:“我是谁?你自己做的好事总是那么容易轻而易举的就抛在脑后?!”

我脑中电光火石,思来想去,我这一万多年来明哲保身,几乎不曾得罪过谁,只有一只黄鼠狼特别的讨厌,我死死盯着他:“你竟然没死?还上了我师弟的身?”

他哈哈大笑起来道:“真聪明!我也没想到你们能破了我的八卦锁魂术,不愧是从幽冥鬼蜮来的,有点本事,先头是我太小瞧你们了,才叫你们给钻了空子。当时若不是这小子身上刚好带着一块可以养魂的麒麟胎供我栖身其间,恐怕我早就被你的师父给弄得魂飞魄散了,看来当神仙的的确很冷酷无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