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跟你打招呼了,我来自你隔壁的总是被亲很苦恼决定反击星球。”

第63章 chapter18(1)

对于江意的感情,唐眠一直是鸵鸟心态,想着能躲则躲,躲不下去了再面对。那天江意在家门口逼她表态,她的鸵鸟心态已经退无可退,本来已经想好面对的,可江意忽然转了性子,让她心底一直憋了口气。

这口气直到今天,终于完全爆发,什么矜持都忘得一干二净。

尼玛不带这样玩人的!

她不退了,他也甭想退了!大家一起说清楚!

唐眠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眼里的意思很明确。江意起初是怔楞的,然后眼神缓缓起了涟漪,越来越深,又像是带了几分欣喜。他说:“你…确定了?”

他的嗓音很低,五个字字正腔圆地蹦出,像是低音炮似的,轰得她耳朵一震一震地响。或许是真的放在心上了,眼前的人似乎哪里都好,连声音也这么好听。

她轻轻地点头,说:“不管上一代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还是我们。”

他特别喜欢从她那张小嘴里听到“我们”两个字,普普通通的语气,却那么甜蜜,那么温馨,只属于他们的“我们”。心中一动,比反应更快的是他的唇。

舌尖被吸吮得发麻,她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的蛮力,这个吻粗暴而又甜蜜。

他重重地深吻,仿佛想将她的一切都掏空,然后埋在他的心底,任谁也偷不走。她明明吃过那么多次糖醋排骨,可唯独这一回味道特别得让她无法割舍。

她早该知道的,在最初她一次又一次地为他而妥协时,这个男人在她心底就不一样了。

她回吻过去,纠缠他的舌尖,还顽皮地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

他眸色微深,带着年轻气盛的情|欲。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只觉像是伤口裂开似的,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江意反应得快,连忙问:“怎么了?”

见她疼得龇牙咧嘴的,更是担心,正要去按铃时,“啪”的一下,被打开了。修长白皙的五指紧握住他的手腕,她嗔说:“只是伤口裂开了,你看看我们现在什么模样,别叫护士。”

刚刚两人情动,不说又红又肿的嘴唇,两个人凌乱的衣衫就已经足够让人遐想非非了。

两人互相一看,不由一笑。

江意迅速整理衣裳,又替她理了理头发,擦掉她唇边的晶亮时,两人呼吸一近,又渐渐变乱,江意克制地说:“我找护士进来。”

唐眠喊住他:“先把糖醋排骨处理掉。”

两人眼神一碰撞,到底是心猿意马的,想起方才的差点越界,唐眠的脸红得像刚刚出炉的糖醋里脊。护士进来后,替唐眠处理了伤口,江意故作镇定地站在一旁。

护士离开的时候,扭头瞅了两人一眼,眼神很是微妙。虽然不曾开口,但意思很明确。

唐眠松了口气,真是一张老脸都快丢没了,幸好刚刚没人进来。

她小声地说:“太丢脸了。”

江意坐在床沿,眼里满是笑意,问:“疼不疼?”

“现在不怎么疼了,都是你,刚刚亲得那么用力。幸好你现在不当歌手了,不然明天微博就热闹了。”瞧他还在笑,她瞪他一眼,“哪里好笑了。”

江意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扣住。

“我心里高兴。”

听他这么说,唐眠也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想了想,又说:“这事先瞒着呀,暂时不能让我爸知道,不然他真的要炸毛了。啊,对了,忘记跟你说了。今天菲姐来找我了,公司让我接手周明安,估计过几天就开始了。”

江意眼神微变。

唐眠说:“我跟周明安已经是过去式了,你到时候不要乱想,我也不明白公司怎么想的,怎么就让我去带周明安了?”

“有了我,周明安就是渣渣,我肯定不会乱想。”

唐眠笑出声:“哦,对,我差点就忘记了,你这人自恋得很,宇宙无敌第一自恋狂。”

江意对这个称呼似乎还挺满意的,点点头,承认了。想到什么,他又说道:“我准备过几天去一趟澳门,我想也许会有线索。”

一提起澳门,唐眠就想起大三巴牌坊,还有想不起的孩提回忆。

她说:“我也去。”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没两天,公司的安排就下来了。因为要带周明安,很多交接工作她必须亲自进行,而且周明安这个月刚好在专辑筹备的阶段,已经进行到一半了,时间很紧迫。

周明安来了医院好几趟,虽然不曾言明紧急的状况,但看他表情的确十分着急。

唐眠想了想,反正在医院里只是养伤,出去忙专辑也不是体力活,于是打算提前出院。不过伤没完全好的事情,她没跟江意说,自从确定关系后他天天盯着她,明明只是手臂受了伤,弄得她跟得了重伤一样,吃饭也要喂她。起初他还有点脸皮薄,后来当着护士的面都能视若无睹,进入眼里只有她的世界,还理直气壮地说:“我喂我女朋友怎么不行了?”

唐眠没辙,只好由着他,不过心底甜甜哒。

出院那天,之前肇事司机热情地来接她,再三表示抱歉,还给唐眠带了花,不过花被江意没收了。江意还需要留院观察,送到医院门口就回去了。

唐眠送走肇事司机的时候才往周明安的车走去,走了几步,忽然一顿,她转身看向肇事司机的车牌。在她印象中,打着强光过来的车辆车牌号好像不是这个,她记得末尾数字是07的。

周明安等得不耐烦,喊了她一声。

她回过神,上了车。

周明安在歌手圈也算是小有名气,之前因为跟着谢菲的缘故,福利很不错,都有专车出行,还配了司机。唐眠打量了会,不经意间与他的目光碰上。说来也怪,跟前男友再次相处,竟然没有她想象中的尴尬。

她问:“你知不知情?”

周明安反应过来,说:“我听我爸说,是秦总的安排。”

唐眠微怔,秦辉?周明安又说:“如果不是秦总的安排,我肯定不跟你。”唐眠的嘴角一抖:“敢情你还嫌弃我?不是公司的安排,我宁愿带新人。”

周明安咳了声:“我们都分手了,也不用谁嫌弃谁了。你跟江意是一对的吧?”

唐眠也咳了声,解释:“普通朋友。”

周明安嗤笑了下:“骗谁呢,你们俩看对方眼神都不一样。你当初跟我在一起,看我的眼神还没糖醋排骨热烈。看在过去认识的份上,提醒你一句,秦家没表面那么光鲜。”

唐眠一听,不由好奇地问:“你知道些什么?”

周明安压低声音。

“当年秦老爷子病逝的时候,秦家大房跟二房争家产,闹得轰轰烈烈的,不过秦家势力大,只手遮天,报导都被掐了。”

唐眠问:“大房是秦董那一家?二房是江意那一家?”

周明安点头。

唐眠刚接手周明安,忙得一天只能睡四个小时。江意出院那天,她都抽不出时间去接他,只好电话联络。江意着急去澳门,也没在意这事,当天在拱北排队过关的时候才跟唐眠通了电话。

恰好是周末,来澳门旅游的人特别多,周围还有个两个旅游团,声音格外嘈杂。唐眠很努力才听清楚江意的话,不由脸红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你羞不羞。想啦。”

江意问:“周明安在你身边?”

唐眠问:“嗯?来查岗了?”说完后,她忍不住笑了声,说:“他在录音棚里,你在澳门那边小心一点,我蛮想吃杏仁酥和肉松卷的,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

江意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好。”

“哎呀,不说了,周明安那边出了点问题,我过去看看。”正要结束通话,江意又说:“等等。”

“嗯?”

“工作一结束立马跟他分开,不要跟他一起吃饭。”

唐眠对浩哥那边坐了个稍等的手势,侧过身子,背对着录音棚,声音愉悦地说:“嗯?某人不是宇宙无敌第一自恋狂吗?”

江意一本正经地说:“你看不上他,我怕他看上你。”

唐眠忍俊不禁。

结束通话后,江意这边也排到了,过关后,他拿着地图在澳门四处打转。后来,他去了大三巴牌坊,过往的记忆与这儿慢慢重叠,小时候的唐眠如此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周围的游客熙熙攘攘的,他仰望着牌坊,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一样。他的世界里静悄悄的,没有游客,只有过往的回忆。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游客渐渐少了。

他抬腕一看,已经下午六点了。他去附近的小店里买葡挞吃,小店老板是地地道道的当地人,说着一口流利的白话,听江意一开口,立马改成生硬的普通话。

江意拿出手机,里面有一张照片,是唐眠给他的,说是唐父年轻时候的照片。

“你以前有见过这个人吗?”

小店老板一看,一拍大腿,说:“这人眼熟!后生仔,你等等。”说着,老板给他写了个地址,说:“你去这里,他或许知道。”

第64章 chapter18(2)

江意找了个当地人,给了一百五的车钱,摸到了小店老板给的地址,是一座老式的小房子,面积不大。不过在澳门这种寸土如金的地方,拥有一座这样的小房子,也是极其不易的。

他打量了会,屋里有灯光传出。

他摁了下门铃。

没多久,有个小女孩出来开门,扎着小辫子,蹦蹦跳跳的,问:“你搵边个呀?”江意听不太懂,微笑说:“你爸妈在家吗?”

小女孩的眼珠子漆黑黑的,水灵灵的,瞅了瞅江意,往屋里头喊:“爷爷,是一位叔叔。”说着,又滴溜溜地打量着江意,笑嘻嘻地说:“叔叔你长得真好看。”

这回用上了普通话。

“你跟我合照一张好不好?”小女孩拿出手机,咔擦的一下,就拍了一张照片。这会,一位头发全白的老人家扶着拐杖走出,先瞪了小女孩一眼,斥责:“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小女孩笑嘻嘻地说:“好啦好啦。”

老人家这时才看向江意,眼里满是警惕。江意连忙自我介绍,说:“爷爷你好,我是来找人的。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他亮出手机里的照片。

老人家一看,浑浊的眼睛似有涟漪,缓缓地望了江意一眼。

“进来坐吧。”

电视机里放着晚间新闻,声音开得很大,老人家让小女孩关了电视机,在一张藤椅上坐下。他扶了扶老花镜,仔仔细细地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在江意都以为他忘记了他的存在时,他才慢慢地抬起头,问:“你是他的谁?”

“他是我岳父。”他厚颜无耻地说。

老人家有些惊讶,说:“他再婚了呀,也是,这么久了,怎么会一个人?孤独的滋味不好受。”老人家感慨了一句,又说:“他很早就不在这里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跟他只见过两面,第一次在他的婚礼上。”

老人家忽然起身,拄着拐杖走到一个柜子前,半晌摸出一个铁皮盒子。小女孩过去扶住老人家,说:“爷爷我来拿。”爷孙俩回来坐下,老人家打开铁皮盒子,里面装满了陈旧的物品。片刻,老人家摸出一张黑白照片,指着:“这是我侄女。”

是一张结婚合照。

年轻的姑娘穿着*十年代的白婚纱坐在轮椅上,笑得像是一朵花,她后面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是年轻的唐父。老人家说:“我侄女结婚后就没怎么跟我走动。后来再次见到是在她的葬礼上,听说死于产后大出血。”

江意问:“孩子生出来了吗?”

老人家说:“是个男孩。”

北京。

昏暗的包厢里,周明安握着话筒在唱歌,底下坐了唐眠还有几位老板。作为经纪人的工作之一,自然少不了拉赞助的事情。之前江意名声不小,赞助商答应得都特别爽快。如今换成周明安,她喝了两轮的酒,他们还在打太极。

周明安唱完一首,下来坐在唐眠身边。

两位老板在打电话,还有一位刚刚出去了。他低声和唐眠说:“还没有搞定?”

唐眠说:“没有。”

周明安瞥她一眼,说:“拿出你经纪人的气势来,以前sophia一开口,半个小内准搞定。”唐眠瞧他崇拜的小眼神,瞪他一眼:“以前江意的名号一搬出来,不用十五分钟就能搞定。”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

这时唐眠的手机响了下,是江意的微信。

【你有你母亲的照片吗?】

唐眠愣了下,对周明安说:“你先顶着,周老板快不行了,你负责搞定他,我去外面打个电话。”周明安心里叫苦,愈发怀念谢菲在的时候,一出场大杀四方的气势,他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附和谢菲。

唐眠走出包厢,左拐直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后,直接拨通江意的电话。

“意?”

江意那边很安静,“看到我的微信了?”

“嗯,找到什么线索了吗?我很小的时候见过我母亲的照片,但是后来因为事故照片全都丢了。我现在也不太记得我母亲长什么样子,我爸一提起我妈神色就不对,所以我基本没有提过。”

江意那边沉默了会,忽然问:“你现在在哪里?怎么这么吵?”

唐眠笑了声:“你耳朵真尖,没啦,跟周明安还有几个赞助商一起唱歌,晚点应该能搞定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晚回来,”顿了下,他又叮嘱道:“你刚出院不久,喝酒的事情让周明安做。”

唐眠嘴里应着,心里却叹了声,周明安酒量还不及她呢,这事让周明安做肯定得搞砸。他就跟个小公举似的,没谢菲和他爹护着,他哪能顺风顺水混到今天。

她出去买了盒酸奶,喝完后再次回去准备再接再厉。

刚推开包厢的门,唐眠就见到周明安醉得跟一坨泥似的躺在沙发的边沿上,不过姓周的老板也不行了,喝得摇摇晃晃的,在台上扯着嗓子鬼吼。

唐眠面带微笑重新坐下,说:“不好意思,刚刚出去打了个电话,让几位老板久等了,我自罚一杯。”说完,举杯一饮而尽,看着空空的酒杯,一位洪姓老板拍着胸口说:“唐经纪人就是豪气,难怪能把江意捧得这么红。”

唐眠不动声色地把话题扯到周明安身上。

洪老板是只老狐狸,不接唐眠的话题,非得让唐眠唱首歌。唐眠唱了周明安的歌,这时已经觉得有点晕乎乎的了,她咬牙坚持,又喝了两轮,洪老板也有些醉了,终于开始提起赞助的事情。

唐眠忽然想起出院的时候,医生千叮万嘱的,伤口没有痊愈之前不要喝酒。

手臂疼得厉害,胃部也疼,唐眠觉得有冷汗从额上不停地滚出。

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股拼劲,不拼到最后绝不罢休。也不知过了多久,老狐狸终于松口提起合同的事情。唐眠忍着痛,把合同给签了。

印章一盖,她收起合同把几位老板送了出去,再次回到包厢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她无暇顾及,踉踉跄跄地奔到洗手间,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的。

“眠眠…眠眠?”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唐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随后又重重闭上,陷入黑暗的世界。等唐眠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眼睛还未睁开,鼻子就闻到熟悉的医用消毒水味道。

她睁开眼,身侧的点滴吊瓶剩下一小半,床沿趴了道熟悉的人影。

“意。”她小声地喊了句。

床沿的男人像是受到惊吓似的,登时绷直了身体,看了她很久,才缓缓放松,轻声问:“要不要喝水?”

她点点头,在他倒水的时候,又问:“我怎么在医院里?”

“你得了胃溃疡,手臂的伤也复发了。”

唐眠木讷地摸了摸胃部,不太在意,又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明晚吗?”病房里的水机只剩最后一杯热水,他拿了另外一个玻璃杯,互相兑着,等水温了才递到她唇边。

“我自己来。”

他不肯松手,她只好作罢,小口小口地喝着温水。

江意说:“我怕你应付不来,从澳门直接飞回北京了。”他动动唇,似乎还想说什么,眼睛四处瞟着。这时,有人在病房外敲了敲门,不一会周明安进来了。

他提着一个果篮,看了江意一眼,被他冷冰冰的眼刀子剜得心虚,中气不足地对唐眠说:“你好点了吗?”

唐眠说:“好多了,就是有点胃溃疡,不过不碍事。”见周明安被江意瞪得不自在,她又说:“江意,我想吃苹果了,你给我洗一个。”

江意没动,淡淡地说:“你现在不能吃苹果。”

脚一翘,直接坐下,跟一尊门神似的横在她和周明安之间。她只好对周明安说:“合同我在这里,你帮我带回公司。”周明安说好,接过合同的时候,又被江意冷冰冰地看了眼。

他手一抖,也不想多逗留了,客套话也不说脚底抹油似的离开。

唐眠说:“你别为难他,他酒量不好,昨晚他也是尽力了。”

“我没有为难他。”

你刚刚那样子像是要吃了他好吗!

江意又说:“昨天半夜我赶回来,在厕所见到你毫无生气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当时你还小,却浑身血淋淋地抱着我,跟我说你要死了。”

他的语气特别平静,可她却从中听出强力抑制住的悲伤和痛苦。

她不知道那段遗失的记忆里发生了什么,可于他而言,却像是一场走不出的噩梦。

他抓紧她的手。

“答应我,以后不要勉强自己。”

她被抓得生疼,可是更加心疼他,点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第65章 chapter18(3)

其实她真的没什么大碍,不过江意非得坚持要她留在医院。在医院里,江意几乎寸步不离。她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蜷在沙发上,一米八的个子蜷在两人沙发上,怎么看都睡得不舒服。她让他回去睡,他也不肯。手臂的伤口结痂,有时候夜里痒得厉害,她无意识地哼哼几声,江意就会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在她床畔一坐就是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