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快就猜到是他帮我回国的?哎,等等,你先别挂,南希,我想见你!”她忽然说。

顾南希本欲挂断电话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秒,终究还是挂断。

这个该死的秦慕琰,为了能把他挖回美国继续管理顾氏,竟然把单萦带回了中国,他究竟是想坑他还是想帮他?

当晚,顾南希与孙局长在帝之花园酒店约见,所以他提前离开市政厅,而就在他刚刚乘车前往帝之花园的时候,苏特助打来电话。

“喂,顾市长,一位姓单的小姐不知道是怎么得知我的私人电话,她说她想见您,这会儿已经到市政厅了,我看见她是坐的秦氏的商务车过来的,想着也许是与秦先生有什么关系,所以打电话问问您,这个单小姐……”

“让她离开。”顾南希平静道。

“可是她说她是前军·委主席单和……”

“你想办法处理。”

顾南希说罢,便直接挂了电,抬手揉了揉眉心。

一想到单萦是被秦慕琰带回国的,便打算晚上见到秦慕琰时直接将真相说开,免得这小子整天帮他招桃花,招什么桃花不好,还把她给招了过来!

☆、顾南希独白(20)

当晚,帝之花园酒店。

顾南希与一些政界友人在贵宾会议室聊了一个小时后,得知孙局长正打算离开,因为孙局长是从省政厅那边特意赶来G市,于是顾南希便特意起身下楼相送。

不过之前秦慕琰也与他约好,今晚见一见,同样约在这家酒店。

当电梯停至一楼,顾南希前脚刚要走出去,便陡然听见外边传来秦慕琰的声音:“季莘瑶?我怎么觉得你古古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有男朋友?还是你结婚了?”

见是提前到了酒店的秦慕琰,顾南希的视线同时落在秦慕琰与季莘瑶交握的手上,虽不动声色,但目光在那两只手上多停留了几秒,才缓步走了出去榛。

看清眼前的状况,顾南希倒是觉得,秦慕琰自己先发现也好,这样也不会太过迂回曲折,这枚婚戒她既然始终戴在手上,就代表她不曾真的打算遮掩什么。

顾南希倒是很欣慰。

可季莘瑶接下来含含糊糊的答案却是让本来正以淡笑的目光看着她,等着她诚实的说出真相的顾南希面色骤冷胰。

季修黎买给她的?

还真不是一般的能编!

顾南希承认自己此刻很生气,更气的是她平时那一身坦荡的模样到了秦慕琰面前却变的畏首畏尾。

嫁给他顾南希的这件事帝有这么难以启齿还是羞于启齿?

就在他本不打算隐瞒,直接打算淡淡道出真相时,高秘书忽然低声道:“市长,孙局的车还在外面,您不是说要去送送他?”

秦慕琰接着笑着让他先去忙,说先和莘瑶去包房等他。

顾南希未语,看着季莘瑶被秦慕琰踉踉跄跄的拉进了电梯,虽然不理解她为什么一定要隐瞒,但见她那尴尬的模样,他便也没迅速说破。

之后他忙完,进到包房时,随便聊了几句,但打算将话题落在正题上,关于他与季莘瑶已经结婚的事,于公于私,于哪一点都不应该继续隐瞒秦慕琰,可季莘瑶却是频频故意出状况引开他们二人的注意。

顾南希看着她,她眼中有几分尴尬的愧色,趁着他起身出去接电话时,才重新坐好。

秦慕琰又不是没长脑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这一来二去的小动作,顾南希不赞同季莘瑶这种方式,很不赞同。

电话是副市长打来的,还是关于之前某处地皮的一些状况,下边有些人做不了主,便拖人到市政厅找关系,中间还牵扯到一些横跨黑白两道的商界人士,比较复杂。

顾南希站在走廊间,对着电话那端的副市长说了一些处理方式,又叫对方有什么事直接找苏特助,因为在苏向东那边他都已经做好了备案,正在打着电话,他便感觉到身后不远处传来季莘瑶的视线。

他没有回头,径自打着电话,眉心却是隐隐皱起。

直到挂断电话,心头的不快倏然上涨,他便陡然将她拖了过来,将她按在墙壁上,顺着心头的几分愠怒而占有似的深吻噬咬着她的唇,她显然被向来温柔的他这突然的举动吓到,愣楞的贴在墙壁上,反映过来后想抗拒,而顾南希却是不打算放过她。

是占有欲也好,是惩罚也罢,现在他不打算再陪她这么玩下去,隐瞒不是最好的方式!

她终于看出了他是真的在生气,渐渐的不再抗拒,眼中的愧色浓郁了起来。

之后她的解释他本是不打算当成一回事,她在秦慕琰这件事上胆小,可以,但他不能,无论是以他与秦慕琰的关系还是以他和她现在的处境,这事情早晚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他不可能陪着她这样自欺欺人下去。

可是季莘瑶却忽然说:“我不想让他一夕之间,同时受到两重伤害。”

那一刹那顾南希虽仍绝不妥,但看着她眼中坦诚的目光,看着她眼中的几分担忧,她更多的担忧是因为他。

她是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他们兄弟之间的情义,她想等秦慕琰在时间的拖延下渐渐放下这些执着,回美国后知道这些真相的时候,或许也就不会那么在意,也不会受伤……

这场婚姻,或是他们二人那短他不曾参与的青梅竹马,走到今天这一步,谁都没有错。

顾南希是不想隐瞒,但如果事实的真相真的在现在说出来,以秦慕琰现在的状态和情绪,恐怕真的很难迅速收场,他顾南希倒是无所谓会不会和秦慕琰打一场,不过男人之间解决问题的方式无非就是这几种,有起因就必然要有承担的一方,他没打算逃避过。

事情总要解决。

可是季莘瑶……

一旦真相脱口而出,也就是将她正式夹在中间,她的确会成为最不好过的那一个。

也许,即便是说出真相,也应该挑其他的时间,他一个人去面对就好,何苦让她看着跟着上火。

于是顾南希终于还是压制住了愠火,却亦是陡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对这个小妻子总是莫可奈何。

她不想伤害他们两个,他自然也不想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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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多时候,这种平静的婚姻生活对顾南希来说或许仅是一剂添加剂,将生活变的圆满。

总之,是在这一刻,他没想过季莘瑶会在他的生命中占有多么重要的位置,他这时将她定义为人生必不可少的伴侣,定义为妻子。

试着相爱不等于真的可以说爱就爱。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顾南希会在开车去哪里时刻意绕些路,路过丰娱媒体公司,看一看她工作的地方,十次有两三次能偶然看见她在公司门口进出。

而有时候,她就那样站在公司的大楼前,手里拿着一份当天刚刚发行的政治新闻报纸,低头认真的看。

有时候看着看着,嘴角就会露出一丝迷人的笑意,她的嘴角只有一边带着浅浅的梨窝,笑起来的时候是一种说不出的美好。她的手指总会摩挲着报纸的一端,笑容渐渐放大,然后转身和站在旁边的其他同事说笑。

有那么两次,趁着她拿着报纸和同事一起走进公司大楼后,他会将车停在路边,走下车,到刚刚离她不远的报刊亭买一份她刚刚拿的报纸,注意到她刚刚一直看的那一版面的某一角落,那里有他的名字,顾南希。

他平时很少接受采访,也很少在媒体面前给出正面,除非是必须露面的大事,不过,他对媒体向来都很少接触,所以在这些杂志报纸上虽然偶尔能看见有关于他的报道,但基本都没有什么正面照片,又因为苏特助知道他的喜好,所以早已对媒体放话,在报道这一方面,没有必要的时候,都会偶尔有些限制。

这些带有他名字的报道显然不是季莘瑶写的,但十几张报纸叠在一起,她却能在这么多密密麻麻的小字中找到他的名字。

于是顾南希在当天晚上与人谈事的饭局上,莫名奇妙的就喝多了。

他的酒量向来很好,其实本不至如此,可偏偏就是多了。

也许是高兴,在高兴些什么,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喝多了,所以有点迷糊,所以也无心去想。

第二天上午,单萦在时隔几日后打来电话。

他没有接。

距离老爷子八十五大寿的日子越来越近,顾南希打算趁着这次给老爷子过生日,将莘瑶与顾家的关系好好疏通通,看着季莘瑶在得知又要回顾宅时脸上的几分僵硬,他心里清楚,上一次在顾家虽然她表现的仿佛无所谓,但爸的那一耳光是真的伤到了她。

好在她懂事,没有说什么,还特意提起要给老爷子买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顾南希有些心疼,其实有些时候,他还是很喜欢她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情绪的模样。

他不喜欢她在他面前仍假装坚强。

即便她在他面前有一些小任性,小撒泼,小胡闹,他都会觉得很有成就感,可她却总是在理智的时候收起这一切,习惯性的露出坚硬的外壳。

这个时候的顾南希并不知道,他的心与她的心,仍还差着一步之遥。

他更不知道季莘瑶在面对眼前这些突至的幸福时,心里其实是那样的如履薄冰。

..

☆、顾南希独白(21)

亲亲老公请住手,顾南希独白(21)

那一日在政府前广场的旗杆下看到的那道身影,让他沉默了片刻。爱夹答列

而季莘瑶说:“这人昨晚就站在这儿,难道是站了一整晚?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却让顾南希在心中起了几分警戒,单萦回国的目的他不是不清楚,单萦是什么样的性格他更清楚,但是季莘瑶不同,他不打算让莘瑶知道她的存在,也不打算让她们二人有任何接触,因为没必要。

虽然对于单萦的事情,他无半分亏欠,十分坦荡,但就是因为了解单萦的性格,所以他才这么多天以来避而不见,只是因为一但相见,就会是一堆不必要的麻烦。

他不想让莘瑶误会,也不想有其他的牵扯纠缠榛。

有很多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但看单萦这样执着的常在政府大楼前等他,显然是不见到他不会罢休。

季莘瑶趁着中午休息,特意跑到市政厅给他送饭时,站在电梯前和一个小保安掐腰争执的一幕让顾南希笑了出来,她穿着一身公司的工作服,头发随便的扎成朴素的马尾,脂粉未施,又拎着盒饭走过来,怪不得人家保安会把她当成一个送外卖的或者是一个小保姆,看看她那瞪着眼掐着腰要跟那小保安理论的样子,哪点像市长夫人宜。

可顾南希却是在会议室门前看了好半天,直到那边战火快挑起来了,才走过来,不轻不淡的叫了那保安一声。

接着季莘瑶便站在他身边挎住他的胳膊,第一次甜甜的叫了一声“老公~”直到把那保安的脸气绿了才肯罢休。

顾南希忍住笑,心间亦也是因为她这一声轻唤而变的暖洋洋。

*

“顾市长,您的电话。”秘那边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

“一位自称是身在美国的姓单的老人。”

顾南希正在翻阅卷宗的手当即一顿,眉心一结,接着随手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喂?是南希吗?”

电话那端的声音虽听起来苍老,但却比一般七十多岁年纪的老人洪亮许多,顾南希身在美国那些年,对这位姓单的老人自然是熟知,一听便知道这的确是单和平。1

单萦的爷爷,前中央军委主席单和平。

“是我,您是单老?”顾南希笑了笑,继续翻看着卷宗,声音十分的平和。

“是啊,南希,我是单老,没有打扰到你吧?”单老的声音十分的客气,话语中却是带着几分试探。

顾南希眼色未变,淡然道:“没打扰,只是没想到会接到您老的电话,觉得比较突然。”

“哎?更突然的事情还在后头呢!我那个孙女单萦啊,这个臭丫头不知道怎么说服的姓秦的那小子,居然偷偷把她带回中国去了!我不放心,已经叫人订了机票,再过没几天就回中国,我听说小萦在G市,她是不是在你那里啊?哎呀,这个孩子,我劝过她了,别去找你,但她就是不听劝,其实啊,小萦对当年的事情很后悔,但她性子傲,做错了事也不肯低头,现在这是真的后悔了……”

“不过南希啊,她的性格你也知道,她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该说就说,不用再惯着她。毕竟都不是孩子了,我这次回国啊,一是要把她接回来,二是回去看看多年未见的老友,落脚G市的话,恐怕就算是想要低调也低调不成,这事情你就帮我办一办,尽量把不必要的媒体摆平,让我安安心心的回个国。”

听见单老的这番交代,顾南希先是拿着电话,并不言语,半晌,道:“既然单老是打算回国,又是来G市,我这身为晚辈的,自然会合着您的心意办一办,我爷爷前些日子还在念叨着您老人家。”

“嗯,我和占中也确实有二十几年没见了。这一次回去一定要好好聚一聚,算一算,你们家这老爷子也该是快过八十五大寿了吧?我应该赶得上,到时候可得多多麻烦你这孩子操心了!”

“单老哪里的话,应该的。”

“那……单萦现在在你那儿么?”

顾南希合上手中的卷宗,背向后靠去,抬手揉了揉眉心,若有若无的轻叹道:“我没有见她。”

那边单老安静了片刻,才叹了口气道:“我听说你结婚了?”

对于单家已经将他这边的一切状况查核清楚的事情,顾南希颇有些不悦,却没有表示出来,只是笑笑,算是默认,也不打算对单家的人解释太多。

单老不再说话,许久,才道:“孩子,小萦这么多年在我面前,是怎么过来的,我都看得见,虽然对她当年做的事情,我也气的住了一次院,但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也没办法说什么。可她这五年多一直在等你,其实她早就离婚了,带着孩子一个人过。她这次回国啊,其实我是不同意的,但这些年对于她的情况,我是真的都看在眼里,其实最后她走的时候,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她还是晚了一步。”

顾南希不语,起身,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沉默的看着市中心高高矗立的地标,久久无言。

以单和平这种过来人的年纪,加之他本就是只老狐狸,对于顾南希的这种不打算多说的态度,直接就明白了,便在电话里说:“也罢,我知道你这孩子的意思了,等我回国后,好好和小萦聊一聊。你继续忙你的事,等我回国后见面再好好叙叙旧。”

“好的,您老注意身体。”

顾南希放下电话,却是目色微沉。

正是因为单萦的性格他了解,所以知道不见是最好的方式,可一但事情被单老插足,一切都将会变的棘手。

据他所知,以单顾季三家的关系,单老回国后必然会牵系太多的事情,当年他与单萦的过往被曝光倒不是什么大事,他对于自己的过去没有任何抗拒和隐瞒的必要,只是不愿提及,也不愿将过去带到现在,影响季莘瑶的心情。

可单老回国……一切恐怕会延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单和平这只老狐狸,可不仅仅像单萦那样的小高傲小霸道,手段绝非一般。

如果单老因为单萦而对季莘瑶有敌意……

而一切事情的发展,快的如同他本来的预计,无论他怎样防范季莘瑶与单萦相见,但他不可能为了保护她,而让她整日在家门足不出户,这也不现实。

于是当那天下午,顾南希正在办公,苏特助走进来说:“市长,我那边的手提电脑中了病毒,暂时打不开,电子资料无法提取,刚刚给季小姐打过电话,她手里有一份纸质资料,马上就会送来。”

听见苏特助的话,顾南希当即皱眉:“她送?”

在一个小时前,他还看见单萦的身影在旗杆下边,他已经叫人送她回去,之后开会到现在才回办公室看了几份报告,还没有注意外边,听见苏特助这样一说,心下陡然觉得不妙。

于是起身走到窗前,向外眺望,果然,季莘瑶在广场前看见了单萦,而且被单萦拦住了去路,在这里听不见她们两人聊了些什么,但季莘瑶眼中真真实实的存在着几分戒备和孤疑。

他该不会是已经知道了单萦的事?

“顾市长……?!”

他直接转身快步走了出去,苏特助在后边惊讶的喊了他一声。

走到市政厅楼外,到旗杆附近,季莘瑶的角度是背对着他这边的方向,没注意到他走出来,而单萦一边在与季莘瑶笑着说话,可她眼角的余光却是明显看见了他,她苦等他多日,此刻却是异常的镇定,嘴角翘着一抹笑意,那抹笑意在季莘瑶看起来或许只是和善,而在顾南希这里,却是看懂了她这习惯性在耍小聪明之前的笑。

他盯着他,目色平静,人已走到季莘瑶那边,而季莘瑶转过头来看向他时,眼里带着疑问和探究。

想保护的人此刻就站在单萦面前,一切问题恐怕都不再那么轻易遮掩,本来顾南希看着单萦的方向,想着到底还是有必要见一见,否则莘瑶在这边不明就理的话,只会变的更复杂,而他突然注意到季莘瑶的脸色,她的脸色发白。

他顿时拉住她的手,关心的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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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希独白(22)

他顿时拉住她的手,关心的问:“怎么了?”

那一刹那她眼中明明灭灭,虽然没有说话,但他却是瞬间明白,看来莘瑶是真的知道单萦的事情,她的眼神,她的脸色,她的表情,都带着一丝压抑,像是有很多感受无法说出口。

是谁告诉她的?

雨霏?

这一刹那顾南希也只能想到顾雨霏那丫头,忍不住在心底轻叹,却是同时更加握紧了季莘瑶的手榛。

“南希,好久不见。”单萦笑盈盈的看着他的方向,仿佛看不见他与季莘瑶紧握的手,眼中只有他,但却也带着理性着收敛,没有逾越任何武气凌天全文阅读。

而单萦越这样,顾南希越觉得她比曾经在美国时更加高明,至少那个时候的单萦高傲与任性多一些,而这时的单萦,却已是一个成熟的且深谋远虑的女人。

面对单萦的种种刻意的提问,如果莘瑶不在场,顾南希也就会漠然以对,但莘瑶虽然似是知道单萦的存在,但心里明显是因为他的这段就情而忐忑些什么,如果他对单萦的态度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反倒只会让自己的小妻子多心姨。

女人,都是太细腻敏感的动物。

于是顾南希便平静以对,与单萦像是一个普通的老朋友一样打了招呼,随便聊了几句,直到单萦问他季莘瑶的身份的那一瞬,他明显看见单萦眼中的光亮。

“莘瑶是我的妻子。”这是事实,他回答的毫不犹豫。

而单萦却全然没有因为他的这一答案而有什么其他的态度,只是仿佛很高兴一样的要和季莘瑶认识,单萦出现的太突然,以莘瑶的性格,本不该僵硬至此,但显然单萦的出现对她来说是真的有很大的影响。

那时顾南希便在心里清清楚楚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让单萦尽早离开,也必须找机会和自己的小妻子好好谈一谈。

给自己的女人安全感,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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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顾南希在市政厅开了一个时间比较长的会,从会议室出来时已经是晚上8点。8

g市华灯初上,他走进办公室,拿了外套离开,却在走到停车场时看见自己的黑色路虎边站着不知在这里等了他多久的单萦。

他的脚步渐缓,借着路灯昏暗的灯光,单萦脸上淡淡的笑容映入他的眼帘,见他走近,她更是扬起嘴角,朝他招了招手:“不介意我在这里等你吧?”

知道她的性子,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不见到他和他好好谈一次也绝对不会罢休。

顾南希的目色平静的看着她,客气的勾了勾唇:“单小姐还是老样子,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实在是潇洒。”

单萦却是笑着,歪着笑,拍了拍身后的他的车门:“我是打车过来的,特意等你,南希,我们聊聊吧,你开车,随便带我去哪里坐坐。我知道你不会拒绝,这可是最基本的绅士礼仪,我是远来的客,你不能不周到哦~”

她像是在说笑,顾南希只是淡笑以对,没有去开车,只是看了一眼腕上的时间,道:“这附近有不少咖啡厅或是水吧,走吧。”

单萦眼中的光亮瞬时变的僵冷了许多,她从来没想过他会对她这样冷淡,冷淡的仿佛只是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丁点的异样的感情都没有。

但她只是望了望他,手从车门上离开,似是想到了什么,便也只能低头笑了一下,走过来,跟在他身旁,轻声说:“你也一样,还是老样子,总是这么有原则。”

顾南希看着路上来回的车辆,等着红绿灯交替后走过人行道,没有答话。

“是因为结婚了吗?所以你车里副驾驶的位置,我没资格坐?”她遇事从不藏着话,心里有不舒服的地方就会直接说出来,亦如现在,她跟在他的身后,声音里夹着几分失落和叹息。

顾南希单手插在裤袋,眸色深沉,望着来回的车辆,道:“是你想多了,既然你想聊聊,哪里都可以聊,何必还开车去那么远?”

“我等你等到现在,是想和你一起吃晚餐,边吃边聊,可你只选择附近的咖啡厅和水吧欢乐神农。”单萦站在他身侧,转头看着他,晶亮的目光含着几分怨气一样的看着他:“顾南希,你不肯见我也就罢了,现在被我截住,就这么应付我?我在你面前已经是一尊瘟神了吗?有必要这么躲着我吗?”

他看向她:“你特地回国,就只是想和我聊聊?”

似是他终于肯主动和她说些什么,单萦眼中瞬间恢复了光彩,她扯开明媚如当初一般的笑脸:“不然你以为我回国做什么?在这个对我来说虽然是故乡但其实很陌生的国度,我现在会站在这里,除了你,就再也没有别的理由。”

顾南希却是笑了笑,笑容里不褒不贬,却只是觉得可笑,没说什么,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在单萦惊疑的目光下示意她上车。

她瞪他。

他浅笑:“单小姐,既然你把话直接说出来,那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们没有再聊一聊的必要。”

“顾南希,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愤怒的挥着手让他计程车离开,之后瞪着他,满眼的不敢置信:“是,我知道你结婚了!那又怎么样?我也承认,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肯低头,但现在,我跑来国内,苦心等着你堵着你,无非就是想让你知道,曾经那个莽莽撞撞心高气傲的单萦已经在你离开她的那一天就已经死了!”

“现在的这个单萦,悔了五年,恨了五年,我悔的是自己当年的冲动任性,恨的是你顾南希真的可以绝情至此!五年来不闻不问!可是我叫人查过,我知道你这五年都没有结婚!身边也没有什么固定的女伴或者是女朋友!你告诉我,你真的爱那个季莘瑶吗?那个女人是因为什么才忽然变成你的未婚妻,因为什么才会变成你的结婚对像,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

“她明明就是一个被推进来陷害你的傀儡,可你却……”

顾南希转过头,看着她,目色平平,却使她当即便顿了顿,接下来的话犹豫了半天,没再说出来,于是她便只是在萧瑟的寒风中看着他,眼中的不服气,不甘心都是那样的明显,无论如何,他不承认,虽然她还是她,但现在的单萦,学会了忍。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陡然转变了话题,抬起手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拨至耳后,一字一顿无比清晰的说:“我的意思是,南希,别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而耽误你自己的一辈子,如果我没有女儿,或许我早就已经回来找你,当初怀孕的时候我绝望极了,我知道我可能是真的彻底失去你。你可以说我那时候任性不懂事,可以说我错,但当时我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孩子在我的肚子里已经三个月了,医生给我听胎心,告诉我,她现在已经会动了,只是我感觉不到而己,那时候,我为了能让自己还有后悔的余地,想过把孩子做掉,可是我去过两次医院,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都挣扎着坐起来,我只是想到这个孩子已经会动了……她已经有心跳了……我不能杀了她……”

“那时候爷爷告诉我,如果我还想跟你重新走到一起,这个孩子只会是我最大的阻碍,可我不舍得……所以这五年来,为了这个女儿,我没有找你,但自从我离婚后,每时每刻都在尽量搜寻你的消息,我以为我在有了这个孩子后,可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可是我发现,忘记你,我做不到!”

“所以我每天都关注着你的一切,我想,你这五年的感情空白,一定是因为还在记着我,可我单萦再心高气傲,却还是因为愧疚而不知道要怎么来找你!直到我知道你突然间就结婚的消息,我才坐不住了,而且……”

她的神色间忽然充斥了几分欲言又止的伤怀,顿了顿,继续道:“总之我相信,只要我肯放下本来的高傲,主动站在你面前,就算你结婚了,一切为时未晚,顾南希,你不爱季莘瑶,你的心里,不可能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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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希独白(23)

她的神色间忽然充斥了几分欲言又止的伤怀,顿了顿,继续道:“总之我相信,只要我肯放下本来的高傲,主动站在你面前,就算你结婚了,一切为时未晚,顾南希,你不爱季莘瑶,你的心里,不可能没有我!”

单萦言语间的笃定有很多并非来于绝对的自信,至少在顾南希这平静且淡漠的态度下,她本来坚持的信心其实也已经瓦解了一半。

但她却在赌,赌他仍爱着她,赌他只是想借用这种方式忘记她,赌他心里仍有她。

顾南希轻易看透了她的心思,看着她眼中晶亮的波光,却只是叹息着笑笑,笑容间没有讽刺,笑的很轻,很淡。

“单萦,你我都不是当年在美国哈弗校园中的年轻人,很多事情不能再这样随心所欲,不代表你想要什么,命运真的永远只站在你这一边,当年的顾南希会被你的热情你的执着感化,那是因为我们还年轻。而如今,婚姻不是过家家,容不得你介入半分,一旦真的介入,毁的只是你自己一人,我想,这个道理,不必我说,你自己也应该懂。榛”

“介入?”单萦目光冷了一下,冷笑了一下:“就那个季莘瑶?她配么?我来只是想找回我丢失的东西,这一切原本就是属于我的诸天浩劫全文阅读!如果不是我当年不肯放下自尊,如果不是我耽误了这五年,现在哪里还轮得到她站在你身边?哪里还需要你用‘介入’这二字形容我们的关系?”

“我们没有关系。”顾南希对于单萦如此看不起季莘瑶的口气略略皱眉,淡看着她,寡淡的声音在寒冷的夜色下清晰无比。

她侧着头看他,忽然打了个寒颤,然后双臂抱胸,搓了搓手臂,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没有想要脱下外套帮自己披上的动作颐。

曾经在美国那个对她呵护备至将她宠的无法无天的顾南希,是真的对她绝情至此了。

她便只是僵站在这里不动,红绿灯交替的时候,两人没有穿过人行横道,只是依然站在原地。

看见她冷成这样,顾南希叹道:“打车回去吧,现在天气早晚温差太大,容易着凉感冒,过两天单老会过来,看见你生病了,会担心。8”

单萦歪着头,双手抱着胸,好半天不说话,接着忽然转开头去,看着其他的方向。

两分钟后,她转回头来,眼角刚刚不小心溢出的泪已经风干,但仍能看得见眼底微微的红丝,她没想让他看见她落泪,她只是深深的望着他,轻声问:“顾南希,那你呢?你会担心我吗?”

顾南希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看着她,却并不回答。

“回答我,你该了解我!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我只是想把自己不小心弄丢的一切找回来,一切都不晚,我知道,只要我们都愿意,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不愿意。”他平声静气的说。

单萦当即深呼吸了两口气,目光移开,直视着街对面的路灯,最后自己抬起手去招计程车,直到一辆计程车停在两人面前,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她说:“看来你是还没有消气,好,我们互相再给对方一些时间。总之这次我不会放弃!”

说罢,她便直接迅速坐进车里,关上车门。

黄蓝相间的计程车在绿灯亮起时便绝尘而去,顾南希站在原地,双手插在裤袋,风吹的他微敞的西装外套底部轻轻摆动,他没有看那辆车离去的方向,只是沉静的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目色微沉。

没一会儿,苏特助在市政厅广场那边走过来,看见顾南希站在这里,便过来站在他身侧:“顾市长,您之前开会手机设置静音了吧?我刚才出来给您打电话,您一直没有接,幸好刚走出来就看见你了,医院那边有点情况,之前被拘留的那些民工家属正在闹事,受伤的民工家属情绪激动无法控制,场面现在很乱,我已经叫了人先过去控制控制,不过您交代过别伤到他们,可他们这样闹起来,刑警队的人难免也会有下手重的时候,您看……”

“去看看。”顾南希直接拿出车钥匙转身走向停车场。

苏特助跟在他身后:“您累了一天别开车了,要不,我开车送您过去?”

“不用,坐我车吧。”顾南希走向路虎车边,按了一下电子车匙,直接打开车门坐进去。

这个时间的g市路上好在并不太堵车,开车不到二十分钟便赶到了那些民工所住的医院。

下车后苏特助将他的车开去停车场,顾南希走进医院。

等到平稳的那些受伤民工家属的情绪,将事态平稳后,已经是半夜11点,11点05分,顾南希从医院走出来,身后跟着苏特助还有两个刑警队的负责人,与医院的副院长。

口头又交代了他们几句后,方才离开网游之诡影盗贼。

“市长,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