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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有蛇?”乔梓愁眉苦脸地回过头来。

时翊萧失笑,现在害怕草丛里有蛇,会不会太晚了?这小太监甚是有趣,看着她忙忙碌碌的,好像这阴森的冷宫都有了几分活力。

等乔梓把所有的符纸都找到,就看见时翊萧坐在假山上的一块大石头上静静地看着夜空。

她想了想,手脚并用,爬到他身旁,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

“你这个人,从小到大一定特别爱欺负人,心眼还特别小。”她有些气恼。

时翊萧的脸一沉:“放肆。”

“我会吆五喝六,就是不会放四。”乔梓绷着脸迎视着他的目光,忽然咧开嘴笑了,她不敢笑出声来,抿着嘴忍得肩膀一耸一耸的,那模样,好像一只刚刚出生的雏鸭似的。

时翊萧瞪着她,终于还是没忍住,嘴角微微上翘,凌厉的眼神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乔梓掏出火石,把符纸点了,口中念念有词,神情虔诚。

时翊萧看得好笑,问道:“你在求什么?”

几张薄薄的符纸很快就烧光了,

“求世界和平,祖国昌盛。”乔梓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时翊萧有些动容,这样一个小太监,居然也能有这样的胸怀,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虽然用词有些古怪,不过也不能怪他…

“求天天睡到自然醒,求数钱数到手抽筋,求天下美食吃不尽,求金银珠宝用不完,求步步高升当上大总管,…”乔梓滔滔不绝,连气都不带喘的。

时翊萧一口气倒灌进了胸口,打起了嗝来。

乔梓同情地看着他:“你怎么了?我又不是找你要钱要官,你慌成这样干什么?”

“你怎么…嗝儿…这么贪慕虚荣…嗝儿…”时翊萧很是威严,想要好好教训这个小太监几句,只是这打嗝声却削弱了这份威严。

乔梓眨了眨眼,冲着他勾了勾食指。

月色下,乔梓的双眸晶亮有神,黑瞳中倒映出了他的影子,在点点月光的映衬下,仿佛把他晕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时翊萧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

“啪”的一声,乔梓骤然一掌拍在了他的后背,假山下的树丛中发出了簌簌的响声,一只野猫从里面惊叫着窜了出来。

“怎么样?有没有吓一跳?打嗝好了吗?”乔梓期待地看着他。

时翊萧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头的怒火:“你…好大的胆子!”

“我在替你治病啊,”乔梓无辜地耸了耸肩,“这是治打嗝的秘方,你不会像那个曹操一样,要把替你治病的华佗杀了吧?”

“你这么笃定我不会杀你?”

乔梓冲着他咧嘴一笑:“不会啊,你连那个仇敌都愿意留下一命,怎么会杀我这么好的人呢?”

时翊萧语塞,半晌才阴森森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卖个破绽给他,引诱他先动手杀我呢?”

“我觉得不是,”乔梓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相信我的直觉。”

时翊萧好一会儿没说话,他的打嗝果然被吓好了,夜风微拂,两个人静静地坐在假山上,各自揣着心思,一时之间,静谧的夜色中只有传来偶尔的梆子声。

乔梓回过神来,有点遗憾地说:“都快四更了,我得走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

“有机会吧。”时翊萧淡淡地说。

“你躲在宫里什么地方?”乔梓好奇地问。

时翊萧想了一会儿道:“混在四通殿。”

四通殿是皇帝下朝后理政的地方,乔梓吃了一惊,旋即赞道:“厉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居然混到那里当侍卫。”

时翊萧抽了抽嘴角,没有说话。

乔梓有些恋恋不舍,又问:“你还不走吗?”

时翊萧摇了摇头:“我再呆一会儿,家里太烦了。”

“家里就算再烦那也是家啊,你看我,想有家都是种奢望。”乔梓教训他。

“你不明白,”时翊萧皱紧了眉头,“我家很大,我刚刚接手,好多人等着看我的笑话,外面的人都虎视眈眈想着瓜分家业,手下的人成天吵着要这要那,恨不得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家境困窘,要用银子的地方却多如牛毛…”

乔梓来了精神,这不是和她以前工作过的那家跨国公司一模一样嘛:“那好办啊,找个错处炒了下人鱿鱼,换人干活,立信扬威。”

“炒鱿鱼?”这个名词有点新鲜,时翊萧道,“换一两个倒还可以,换得多了还不被人说这家主人睚眦必报失了人心。”

“找错处啊,成立个纪检监察部门专门找错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说不定还能找到几个蛀虫,贪污受贿的银两追回填充你的腰包,又能得到大家的赞誉这样可算是一箭三雕。”乔梓想着从前她那个接手家业的年轻总裁,虽然是个渣男,却有着经商的天才,没几下就把那几个老家伙治得服服帖帖,有一个还自动退出了董事会,乖乖地回家含饴弄孙去了。

时翊萧沉吟了起来。

乔梓跳下假山,冲着他挥了挥手,想了想又叮嘱说:“我现在在永寿宫,要是你离开皇宫回家,千万找机会和我见上一面,我有事相托。”

时翊萧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

乔梓也有些摸透了他的脾气,冲着他挥了挥手,猫着腰离开了冷宫。

有人从树丛中钻了出来,站在时翊萧的背后不解地问:“陛下,此人出言无状,行事放肆,为何不将她拿下加以训诫?”

时翊萧,也就是刚刚登基的建华帝萧翊时,双手负在后背,站在假山石上远眺,不远处,依稀还能看到乔梓的背影。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他淡淡地说,“此人连来冷宫两次,行事鬼祟,你把这里好好搜索一遍,尤其是这座假山,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乔梓一路回到永寿宫中,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这阵子田蕴秀要倚仗她,对她的懒怠也眼睁眼闭。

田蕴秀照例每日收拾得十分漂亮,天气再冷也要在庭院里抚琴烹茶,一付飘然出尘的美女状,乔梓明白,她这是随时随地都准备着要让新帝看到她最美的模样。

乔梓看着忍不住心里恻然,在她原来的世界里,就算对女人有所不公,她最起码可以自力更生,自由自在地生活,而在这个地方,一个女人仿佛菟丝花一般寄生在男人身上,岂不是太可悲了?总有一天,她能重获自由,逃离这个牢笼。

只是还没等她改变现状,永寿宫里就出了事了,几乎所有的人都上吐下泻,皮肤上起了一个个的小黑斑,几位太妃太嫔的症状尤为明显,当晚就下不了床了。

第二天太医来了,却都束手无策,只能开些治腹泻的药方,好了半日,症状却又复发,如此连过了两日,一时之间,永寿宫中人人惊恐不安,谣言四起。

第 8 章

乔梓站在李太嫔的房门前,除了李太妃,田蕴秀和永寿宫的五六个太嫔太妃都在屋里。

门外都是一溜儿伺候的宫女太监,太妃太嫔们被扶进了屋里,却把他们都留在了外面。

除了乔梓,那些宫女太监们都面色青白,再也顾不得宫中的规矩,一个个都软绵绵的,或靠或坐在走廊和柱子上。

不知怎的,乔梓仅在第一天吐了一回,没多久便好了,这反倒让她隐隐有点不安。

屋里偶尔飘出几句拔高的声音,大多数时候一直悄寂无声,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开了,田蕴秀率先从里面一步步地挪了出来。

桃盈和乔梓见状,立刻上前架住了她。

“都病成这样了,不好好躺着,还出来做什么…”桃盈的腿也打软,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妹妹走好,别忘记了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别想独善其身。”李太嫔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响了起来。

“谢谢姐姐提点,我心里明白。”田蕴秀回头柔柔地笑了笑,随手在乔梓的手臂上掐了一下。

乔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扶着她快步走了出去。

这一路走得身为艰辛,田蕴秀和桃盈都没了力气,重量都压在了乔梓身上,偏生田蕴秀连歇都不肯歇息,一口气就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躺在床上,她示意乔梓关上了房门,喘息着说:“小乔子…天大的机会…你赶紧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告诉陛下…”

乔梓的头皮有些发麻:“难道是她们在谋划什么?”

“对,她们说陛下,要下手谋害永寿宫里所有的太妃太嫔,怎么可能?我还在这里呢!”田蕴秀冷笑了一声,“她们说不能坐以待毙,已经和娘家的人都联系上了,要一起上书发难,弹劾陛下罔顾人伦,丧尽天良,让我们田家也一起弹劾。”

这永寿宫里的太嫔太妃除了李家已经没落,其余的一个个来头都不小,要真的联合起来,也足够新帝头疼的。

“我要是能让陛下得到这个消息出奇制胜,陛下一定会感激不尽,乔梓,事不宜迟,我不能错过这翻身的好机会。”田蕴秀的眼中透出异样的光芒。

乔梓硬着头皮道:“我…我想想办法…”

还没等她说话,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人呼喝着道:“这里是不是有个小太监?叫什么来着?”

木槿惊叫了一声:“你们干什么?这…这里是田太嫔的地方,你们太无礼了!”

“让他出来,不然我们就要搜了,永寿宫有人投毒,他脱不了干系,唐公公让我们把他即刻带到内侍府去!”

内侍府设在东华门入口不远的地方,在皇宫繁复的飞檐翘角中,一溜儿青瓦房很不起眼,谁能想到,这里就是掌管着内庭所有事务的中枢所在。

乔梓还记得,当初她被迫入宫时,曾经不甘心地问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有人淡淡地说了几个条件,其中有一条就是如果有朝一日她在内侍府大总管的位置上做好该她做的事情,她就可以回来。

说起来,她曾经总秘的职位也和这个性质相差不多,为此她有了信心,雄心壮志地谋划了好几晚。

只是入了宫后,她才知道自己想多了,整座皇宫数千个太监,关系网层层叠叠,晋武帝上梁不正下梁歪,后宫中的太监贪墨舞弊、瞒上欺下,各种黑暗和龌蹉简直无法形容,她能够保全自己就不错了,去同流合污、步步高升,她不愿也不能。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内侍府,她难免有些好奇,不由得张望了几眼,押她来的几个太监不耐烦了,在她后背推了一下,她踉跄了两步,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叮当”一声,一件东西仍在了她面前,她定睛一看,心头一凛:这不就是她带给李嬷嬷的那枚簪子吗?

“你从哪里得来的毒药?受何人指使?早点招认了,省得受皮肉之苦。”有个声音阴柔地问道。

乔梓抬头一看,只见正厅的四方扶手椅上坐着一个公公,约莫四十来岁,身穿暗红色衣袍,皮肤白皙,脸庞瘦削,那双眼睛狭长,微眯着看着她,那眼光仿佛毒蛇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乔梓打了个寒颤:“公公,这是我替人带给李嬷嬷的簪子,我不知道什么毒药,还望公公明察。”

那人抬了抬下巴,旁边有人走了过去,拿起簪子在头上一按,上面的圆弧弹了开来,一股白色粉末从中空处散了出来。

“这毒名曰来去散,化在水中,只要一撮就能让百余人上吐下泻,多了更要虚脱而亡,要不是刚刚进宫来的何太医见多识广,还真查不出这种江湖上毒药,乔梓,现在人证物证俱全,敢在宫中下毒,你胆子不小啊。”那人慢慢地踱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乔梓定了定神:“公公,这簪子真不是我的,是内仆局的彭公公让我带给李嬷嬷的,不信的话,你把这两个人叫来,分别问上一问就知道了。”

那人盯着她,忽然冷笑了一声:“你倒是厉害,居然想拖人下水,知道李嬷嬷在哪里吗?”

乔梓的脸色倏地一白,骤然之间心如擂鼓,她明白了,她这是被无缘无故拖进了一个圈套里!

“李嬷嬷服毒自尽了,你既然还不死心,我就把彭林叫来,你二人好好对质。”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彭林来了,一脸的莫名其妙:“唐公公,这是出了什么事?我还在分派活计呢。”

乔梓死死地盯着他,低声问道:“彭公公,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害我?”

彭林这才朝她看了过去,皱紧了眉头:“你不是那个小乔子吗?”

那唐公公目光如鹫:“你认识他?”

彭林立刻躬身道:“唐公公,以前帮过他一个小忙,很久没联系了,前个月忽然又找人托我,说是想从秀锦宫出去,被我训斥了一顿。”

“后来见过他吗?”

“没有。”

“他说你让他把这簪子带入永寿宫,让人下的毒。”

彭林立刻跪倒在地磕了个头:“唐公公明察,我不识得这簪子,最近更是没有见过这小子,永寿宫中我也没有什么相熟的人,想必是上回我拒绝了这小子的要求被他记恨,所以这才诬陷我!”

这唱作俱佳的功夫,差点没让乔梓当场呕了出来:“姓彭的,你真够不要脸的!唐公公你千万别给他骗了,冤枉了我是小事,万一让真凶逍遥法外,以后宫里再出什么岔子,只怕你也要牵扯在内…”

唐公公的脸一沉:“大胆!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会说真话了,先拖出去打十个板子治治你的妄言!”

乔梓又惊又惧,十个板子一打,别说是皮肉受苦,万一被人看出她的性别,这脑袋是板上钉钉要掉了!

旁边有两个太监立刻上前抓住了她的双臂,她被拽得在地上拖行,眼看着就要被拖出门去。

情急之下,她的双脚勾住了门框,大声喊叫了起来:“不是我!唐公公你不能冤枉好人!我有机密禀告陛下,天大的机密!”

唐公公的脸色铁青:“反了反了,把她的嘴塞上!”

乔梓豁了出去:“永寿宫有人要造反!有人密谋已久,唐公公你这样要放走真正的反贼,毁陛下大好基业!”

唐公公的脸色骤然变了,心中恼怒异常,这小太监居然如此狡猾,内侍府中这么多人,难保有心思活络的听到这话给传了出去,万一有点事情他难辞其咎。

他握紧了扶手,缓缓地站了起来,犹豫了片刻,准备先给这小子一点教训再作打算。

乔梓奋力挣扎,捉她的两个太监手脚并用,好不容易才用破布塞住了她的嘴,把她拖到了庭院外,架在了木凳上。

她吓得浑身发颤,打板子她见过,一板子下去,皮开肉绽,十个板子她那小细腿只怕就要废了。

一时之间,她悲从中来,心里把所有害她成了现在这副惨状的人都大骂了一遍。

板子高高扬起,预想中的剧痛却没有如期而至。

有个声音慢条斯理地道:“且慢,庭礼何必如此着急,何不听听他的机密再做定夺。”

乔梓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奋力仰起头来朝着来人看去,只看到一个穿着紫袍的中年太监站在院门口。

紫袍,公公中最高品级才能穿的紫袍。

可这人的眉眼怎么看起来有点熟悉?

她呆了半晌,骤然奋力挣扎了起来,口中“呜呜”叫着,旁边有人扯掉了她口中的布条,她从凳子上滚落了下来,朝着来人扑了过去:“马公公!你还没死啊!太好了,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第 9 章

马公公本名马德,最早前是伺候三皇子的贴身太监,三皇子奉圣意去边疆驻防后留在后宫,一路被贬,成了宫殿局下的一个管事,后来被内侍府曲常侍整治得血肉模糊关入了掖庭,也是他命大,那次居然没死,在掖庭中病了好几个月,强撑了下来。

现如今三皇子信王登位成了新帝,马公公死里逃生,一跃成为内侍府副总管,随身伺候新帝,成了后宫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今日他有事回内侍府,在外面听到乔梓的大呼小叫,这才进来一瞧,没想到歪打正着,居然救下了从前的旧识。

乔梓坐在马德的小院落里,面前一杯袅袅冒着青烟的热茶,听着马德咸鱼翻身的传奇。

“那会儿我可真担心你,还偷偷跑到掖庭外逮着个人问,可没人知道你去哪里了。”

“多亏了陛下当时暗中派人替我医治了伤口,不然我早就死了,”马德感慨说,“还有你的水和馒头,要不然我也撑不到那个时候。”

乔梓嘿嘿一笑:“马公公,看来咱们都是有福气的人。”

“你小子,半年没见越发机灵了。”

“没法子,在宫里过日子,不机灵还不得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你如今在永寿宫?那地方没前途,我替你想想法子。”

“多谢马公公,”乔梓大喜过望,转念又有点担忧地问,“马公公,刚才你把我从那里带走,那个唐公公的脸色可不是很好看,不会有麻烦吧?”

“放心,唐庭礼虽然阴狠,但行事还算是公允磊落,只要那簪子确实是那姓彭的给你的,到时候我替你摆上一桌酒,你赔小心说点好话,这事儿就算过去了。”马德安慰她说。

“真不是我,我敢对天发誓,我哪敢干这种下毒害人的勾当!”乔梓赌咒说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把田蕴秀交代的事情也一五一十全交代给了马德。

马德沉吟了片刻,觉得事体重大,立刻站了起来:“我已经派人去搜那姓彭的住所了,必定会有蛛丝马迹可循,我现在就去禀告陛下,你说的那些如果查实,那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我替你向陛下请功。”

乔梓也跟着一边走一边挠头纳闷:“其实这下毒的人挺傻的,这毒下得不重,只要陛下把太妃太嫔们的病全治好了,她们不就明白陛下没这害人的心思了吗?这要是——”

她顿住了,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却一下子抓不住是什么。

冬日的下午,天暗得特别早,这才刚过寅时,院子里就已经点灯了。

马德回头瞅了她一眼:“怎么了?今儿我就先不留你了,改天我们爷俩再好好喝一杯庆祝久别重逢。”

“等等!”乔梓一下子回过神来,语声急促,“马公公,快,快派人到永寿宫里去,只怕有人要动手脚!”

马德怔了一下:“为什么?”

“那下毒的人故意下了一半,造成永寿宫人人自危,将谣言传到宫外以损坏陛下名声,最后必定要坐实陛下的罪名,而且是死无对证,这是他的最后一步,要不然他就前功尽弃了!”

乔梓越想越怕,再也无心和马德解释,朝着门外发足狂奔,木槿还在永寿宫中,要是万一有个意外…

刚跑到一半,她就听到了远处隐隐传来了锣声,越来越响,伴随着慌乱的叫声:“走水了!走水了!”

乔梓的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那走水的方向,正在皇宫的北面,永寿宫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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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火的人当场抓住了?”

“是,不出陛下所料,正是李太妃,人赃并获。”

“那些太妃太嫔都亲眼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