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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问过寒山为什么,寒山想了好久说,因为自己把雨婷保护得太好,雨婷从一个小孩,直接跳跃到女人,要负责家庭、负责丈夫、应付公婆时,她受不了。而致中…

寒山那天没说完,她就暴跳起来,她质问寒山为什么可以这冷酷的像分析病例一样分析她的雨婷?如果说他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为什么让她匆忙的把雨婷嫁掉?在寒山心里,从来就没有真心对待过雨婷。他恨雨婷从初蕾的手中夺走了致中,他在报复…

寒山没说话,抱着受惊的再雷出去了。等她哭够了,匆匆忙忙的出去找时,寒山抱着再雷默默的站在田边发着呆。他没有走远,她冲过去抱住寒山拼命的说对不起,寒山只是回头对她笑笑,说没事。

她知道,不是没事,只是寒山不说。而更可怕的是她不敢问。因为她怕问了,就回不了头了。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一切都是他们希望得到的,可为什么得到之后,变得这么苦涩?

完美夜宴

张家的晚宴非常成功,正如念苹所设想的那样,选用中式的宴席,她还送给皮篷夫人一套手工旗袍,并且帮她穿上。

念苹为今天可是做了不少的功课,对皮篷夫人的身材把握得极好。当她带着皮篷夫人下楼时,让人眼前一亮。

她也是绝佳的女主人,一切照顾圆满而周到,几世的富贵在她身上的积淀在这一刻完美的体现。她高贵的仪态,标准的英式英语,都让皮篷夫妇为之倾倒。念苹不会法语,可是即使是用英语,他们也交谈甚欢。

选酒时,有根把三瓶都拿出来,请皮篷挑选,并且让皮篷试味,皮篷被澳洲的新酒所折服,当时随口说道,‘不是谁都有尝试的勇气,而有根是真正的贵族。’

有根对念苹一笑,而初蕾则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饭后有根与皮篷先生出去散步,老爷子和楚蕾在玩秋千,边玩两人还边鸡同鸭讲的对着话,不时的传来两人的笑声;皮篷夫人和念苹在一起,透过窗子,看到两位身着旗袍的美丽女士交谈甚欢,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有根都拥有一个绝对的幸福家庭。

“张先生,你很幸福。”果然皮篷先生感叹了一声。

“是的!”有根有些留恋的看了念苹一眼,才回过头看着皮篷。

“幸福的家庭是成功的一半,我们相信像您这样的才是我们需要的伙伴。”皮篷轻轻的伸出了右手,有根自信满满的与之相握。

“这就谈成了?”送走皮篷夫妇,有根和老爷子送他们回台北。本来是要多玩几天的,念苹心急的带着楚蕾去医院,有根和老爷子一听忙跟着一起,于是一起上车,顺便谈起了这次的事。

“幸福的家庭是成功的一半,在很多人眼中,能经营一个好的家庭,对家庭有责任感的男人,才是值得托负的伙伴。”有根很自信,正是因为这个,他在电视上看念苹的节目时,就想到,这一定就是皮篷先生心目中,完美而温婉的中国女性。

他派人找来了念苹的资料,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优雅,迷人的女子竟然刚刚失去婚姻。一个人带着已经成年的女儿,坚强、自信的活着。于是他那时就相信,念苹一定能帮自己拿到合约。

可是在盛家,看到洗尽铅华的念苹与女儿玩笑在一起,两人竟然像姐妹一般。那时他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一般,荡起处处的涟渏。她很专业,却没带给他女强人的强势,时刻都注意着,以对方的舒适为主,这让习惯了强势的山地男人非常新奇。

要知道他前妻与他是同学,同样的有山地的血统。她性格极强,就像豹子一般,机警、灵敏,与他一样是大山里的王者。也正是这份强势让他失去了她们,成为他心里永远的遗憾。

他爱与尊重妻子的强势,他瞧不起平地上柔弱如花一般的女子,那让他觉得厌烦,太没有生命力。他没想到念苹身上竟然能兼而有之,能把干练与柔媚,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并且完全让人感受不到它们之间的对立。

但他不是那种盲目的人,他还在观察。两个月的信函接触,两天的山上相处,还有见到那个曾经的丈夫,他终于可以确定一件事,念苹是可以与自己共渡余生的女人。

“您这算不算是骗人?”楚蕾有点犯嘀咕。

“哈哈!”有根笑了起来,没接话。为拿合约时,也许算是在骗人,而现在他认真了,念苹就是自己的猎物时,那算什么骗人?只要冠上自己的姓氏,他本就是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这怎么能算是骗人?

念苹看向了窗外,那天初蕾一句‘张叔叔’,也吓到了她。她不是小姑娘了,一句话,再加上有根,老爷子当时的反映,她便知道,有根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初蕾,而是自己。但她当时保持了沉默,她自然的替有根把工作做完,就要立即带着初蕾离开。

念苹没想过再婚的事,更没想过对象是像张有根这样的。她刚刚才从二十二年的婚姻中走出,她还不想这么急急的把自己送进另一段婚姻里,更何况,在她看来,有根比夏寒山更不安全,差距也就更大了,她绝对不能让悲剧再一次发生。

当然她也没想到有根和老爷子竟然会跟着他们,难不成甩不掉了?这让念苹很是烦恼。

办好住院手续,找来大夫安排全身检查,顺便咨询有可能会是什么问题的时候,楚蕾万般无奈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小方!”

“初蕾!师母…盛阿姨你们怎么在这儿。”小方顺嘴喊着念苹,可是看到他们身边的张家父子,忙改了口。

“初蕾低血糖又犯了,那个…你老师说让她来做个详细的检查,总得知道为什么。”念苹本想说她爸爸,可是看初蕾的样子,只好临时改口,“你呢?怎么会在这儿。”

“这也是妇联会下属的医院,所以妇联会整合了一下,两边相互学习。”小方忙解释起来。

“哦,太好了。”念苹笑着点点头。

有根突然想起念苹把前夫的医院捐了出去,这位应该是前夫医院的大夫,深深的看了念苹一眼。除了对她女儿,她总是这样从容不迫,对金钱也没有更多的渴求,豪门世家的千金小姐,于是把名声看得更重吗?

再看初蕾也是如此,是没有金钱观念,还是真的是因为在富裕中长大,于是对金钱反而淡漠。他的女人可不能没有一点金钱观念,万一将来真的把家产全捐空了,他才真的死不瞑目了。

楚蕾注意到了有根的深思,转头与小方聊了几句,又让念苹快点送老爷子去吃点东西,别把老人饿着。

有根微笑了一下,忙说自己对这里不熟,果然是初蕾周到,让念苹陪老爷子吃点东西,他在这里陪初蕾,怕大夫万一有什么需要也好有个照应。

念苹自然知道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只能笑笑带着老爷子出去,回头深深的看了初蕾一眼,警告的目光让初蕾对她抱以大大的笑容。

有根的猎物

有根待他们离开了,就安然的坐下,等着初蕾开口。

楚蕾看着他,想了一下,“你知道夏寒山为什么会离开她吗?”

“你就这么不愿意称他为父?”

“张先生,我们时间可不多,别说废话。”她白了他一眼。

“夏寒山为了一个孩子而离开她,你想说,她不会为我而再生孩子,对吗?”有根微微一笑,他的资料一向收集得很全面。更何况,他那天与念苹谈得很深了。

“至少目前,我觉得可能性不会太高。她很理性,她当年生我时,腰身长了两寸,于是不敢再生。其实她并不是爱漂亮才不生,而是她很清楚,女人的美貌是要用一生的时间来维护的,她当然可以为了爱而多生几个孩子,任自己变成众多普通的主妇一般,那时,夏寒山的借口又是什么?‘你心里除了孩子之外,根本就没有我’!也许这样的话,她十年前就失去夏寒山了,并且不是纳妾,而是彻底的被抛弃掉。”

“你没有过婚姻,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念苹刻意的保持着美貌一面是因为爱你的父亲,一面也是她对完美的一种追求?念苹是完美主义者,什么事都想十全十美,她只要一个孩子,她把自己全部的精力有效的分配给你们,还有她自己。从某种程度让说,你和你父亲感受到了这种压力,于是你从小其实与你父亲是一国的。你们俩是被念苹管教的孩子。所以你父亲离开念苹,并不是说他不爱念苹,而是他太累了。那天我看到了你父亲,他落泊,但不潦倒,也许他天生就是个平凡的人,离开你母亲,失去家财,也许他会失落,但不见得不会幸福。”

楚蕾怔了一下,看着有根,好一会儿,她不能不说,有根说得很有道理,自己两世为人,却从来就没有经历过婚姻家庭,自己有什么资格说,失去念苹的寒山就是十分的不幸?

“再说,你母亲那天跟我谈很了很久,事实上她不生孩子不是为了漂亮,而是她没空生…”有根慢慢的把念苹的原话简略的讲给了楚蕾听,楚蕾这次真的张大了嘴巴。

“她为什么不告诉夏寒山实情?”

“因为这里面有夏寒山的面子,因为夏寒山的薪水请不起帮佣,于是她不能再生一个孩子,她照顾不过来?那夏寒山那时就羞愤而死了。到了三十岁,她有点怕了,生活刚刚安定下来,你外公又去世了,她真的负担不了一个新的生命,所以给你父亲一个新的玩具,让他玩去,好转移注意力。”

“你觉得你有自信成为配得起她的那个完美男人?”楚蕾决定放弃了,换个现实的话题。听有根的话不说,寒山在他的心里就跟念苹的孩子一样,是时刻需要玩具的不成熟的人。虽然他是没错,但站在初蕾的立场上,她不能附和。

“应该说,我前妻更加强势,也更热爱完美,我深爱着她。”有根没有直接回答,但那笑容透着锐利。

“其实如果你找一个年轻的女子会适合,你们比夏寒山更需要孩子,你们需要很多的孩子。”楚蕾无力的再点明一点。

“所以我父亲一开始看中的人是你,在他看来,你是那个有生命力的女人。”有根玩味的笑着,初蕾怔了一下,想想老爷子的表现,再看看他。

“你对我来说太幼稚,我很忙碌,我有很大的事业要看顾,还要照顾老小孩一样的父亲,我现在需要像念苹这样能给我温暖的家,能帮我照顾我父亲,体慰的我心灵的女子。至于说孩子,她愿意生更好,不生也无所谓,你可以当我的女儿,你可以生很多的孩子,只要一、两个姓张就可以了。”有根无所谓的说道。

“我和我母亲都不爱钱,我未婚夫更是书呆子一枚,你觉得我们基因之中,有可能会突变出一个商业奇才?”楚蕾无语了。

“看来你们母女对金钱似乎都很淡漠。”有根倒真的皱了一下眉,爱钱的人他看不上,可是不爱的也让他有点为难。

“我们没缺过钱,也没过过苦日子,一直知道金钱对我们的意义在哪里,钱这个东西是刚刚够花就好!多了是负累,少了会疲惫。”她笑得很平静,她很明确的在回答了他,她们对金钱的态度很理性,她们知道如何让自己舒适,却不会过度。

有根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和你母亲好好谈谈。”

“谢谢!”楚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软弱而单纯,骗她很容易,所以请别让她再受一次伤。”

“你觉得她软弱、单纯?”有根又笑了。

“不是吗?”

“至少在我看来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不可能二十几年坚持的维护着自己的完美,并且带给你们压力!其次,她坚持不离婚的理由是怕失去你,她早就知道你父亲有了外遇,可是她能隐忍不发,这不是软弱、单纯的人可以做得到的;第三,离婚后的表现,她哪一点让你看到她的软弱?事实上我看上她的就是这份理性,隐忍,还有坚持。当然所有的前提是,她的确是个好母亲,她的理性,隐忍,坚持都是为了你,所以虽然我期待她能为我生孩子,但也不会勉强。”

楚蕾愣愣的看着这个山地男,看来他真的有豹子一般的敏锐与效率,看来他是认真的,那么好吧,用他的敏锐去措捕他的猎物吧!她会向上帝为念苹祷告的,不过她好像不是教徒。

那让念苹自求多福吧!

和念苹的约定

寒山的估计没有错,楚蕾的胰脏长了一个小小的纤维瘤,因为这个而影响了她胰导素的分泌异常,让她常常处于低血糖的状态下,幸亏是发现了,不然情况继续下去,迟早会出事。

不过更残酷的是,她的病房一下子变得很热闹,现在她知道念苹有多红了,念苹推掉所有的约会,除了在学校,其它时间都尽量的陪伴初蕾,于是贵妇圈子都知道初蕾病了!大家自然要过来表示一下,初蕾的病房里便成了鲜花的海洋。

楚蕾这时会想起前世的老爸,前世老爸住院时也会有人送花,然后人走了,老爸会问,那花值多少钱。楚蕾开过花店,对鲜花的价格倒很清楚,于是直接告诉老爸价格,老爸幽怨的看一眼鲜花,楚蕾就会跟父亲说,‘不如给你红包对不对?’老爸会点头。

楚蕾轻轻的叹息了一下,老爸出身三级赤贫,一生靠着自己的奋斗打拼出来的,她们姐妹虽然都被养得不知柴米贵,但他自己身上却永远也抹不去贫家子弟的那种痕迹。

“想谁了?”一个软糯的声音,楚蕾忙回过头,念苹带着年轻的古夫人和一个年轻人进来。

“这是古家的姨妈,那是启允表哥,快叫人。”念苹给她打着眼色。

“姨妈,表哥!”现在楚蕾知道为什么会说头皮发麻了。没有关系的两个人,现在弄得跟亲戚一样了。

“你妈妈常说你的健康宝宝的,怎么倒下了?”古太太倒是和颜悦色。

“我还是健康宝宝的,只是在不该长东西的地方,长了个小东西罢了。所以让我这么健康的宝宝,住在这里真是残酷啊!”楚蕾打着哈哈,本来在她看来这就不算是病,做手术拿了就完了。

“哈哈,真的个开心果!启允,表妹好玩吧!”古太太看看边上的青年。

古启允看上去跟初蕾应该差不多大,修长的身才应该像古老爷子,他应该吸取了古苏俩人的优点,长相非常俊雅。他笑着把花插在水晶花瓶里,放到了边上的小柜子上,真的很美。

“表妹喜欢花吗?”声音也不错,很有磁性。

“喜欢,谢谢表哥!”楚蕾一边笑笑,瞟了念苹一眼,念苹正在以看女婿的目光打量着古家大少爷。她头有点大,马上笑着看向了古大少,“我没哥哥,表哥也是哥哥吧?以后我叫你哥,你要照顾我哦!”

古大少怔了一下,也看了母亲一眼,抿嘴笑了起来,好一会儿,点点头,声音放开了一些,“好,以后你就叫我哥,我罩你!”

“这丫头,哪有这样自来熟的?”念苹恨得牙直痒痒。

“哪有,这丫头真是聪明!”古太太倒是深深的看了楚蕾一眼,笑得很有深意,“念苹,等初蕾出院了,带到我家去吃个饭,我们老爷子一直说亲戚之间要常走动,让孩子们都见个面,以后也相互照应。”

“当然!”念苹笑着,请回家吃饭可是有含意的,古家自然也不会轻易请人回家吃饭。

念苹本就不想跟这些大家族扯上关系,当年父亲躲了,可是她离婚时,却又卷了进去。好不容易,老总统去世,夫人离台,一切以为过去了。但学校开在那儿,自己的节目也在那儿,平日接几单生意也全在这些应酬里。

虽然一直保持着距离,但分寸这东西还真是很难掌握。古太就是这中间最难掌握的一块。在念苹看来,古太太是看在宋夫人的面子上与自己扯上关系,可是这一年都过去了,夫人也离台十万八千里,这位‘表姐’反而把自己越拉越紧,就算是慈善活动,没事也要拉她一起站个台什么的,弄得她有脾气都发不出来。这次若不是看着古太太带着大少,似乎又有那么一点意思,她才懒得带她们介入初蕾的生活呢!

本来以为经过那些太太们的渲染,初蕾想嫁进豪门的机会已经微乎其微了;现在张家又表明对初蕾没意思了;而她对梁家实在没有好感,不管初蕾怎么说,她还是想给再找一家好的。没想到初蕾一下子认上哥了,要么不满意,两家还是保持距离就是了,现在还拉近了距离,真是被她气死。

送走了古家母子,念苹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掐楚蕾,真想把她打死算了。

“妈!妈…”楚蕾忙躲着。

“启允哪不好,连话也不没说,你就认人当哥?”

“就是太好了,才认他当哥啊!我小时候最想要的就是有个哥了…好了,好了,我错了,下次再人青年才俊,我一定不认他们当哥了。”

楚蕾推开念苹的手,别人她不知道,古家旧事她是很清楚的。谁让她穿越前正是陆台的蜜月期,没事电视里就放放台湾旧事,于是对大陆特别友好的‘爱国’台商就成了名人,古老就是其中之一,再然后,楚蕾就把人家的生平翻了个遍,家人也就全清楚了。

就是这位古大少,命比他爹还短…只活了四十八岁。而也正是这位古大少,差点把古家带入破产的边缘,直接导致了花莲古家的分成了‘信和古家’和‘信中古家’。使古振甫的‘信和古家’一下子从豪门前五,一下子掉到第十九;而信中古家反而一跃成为了第六!可是这些话怎么说?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已经认了亲戚,再说她实在看信中古家不顺眼的前提下,是不是能帮着改改信和古家的前途?

念苹累了,坐下来,轻抚了一下胸口,“启允真不错,要长相有长相,要个头有个头,难得古太太也喜欢你,你以为什么人都能进得了他们的眼?再说,以后哪还有这么好的机会?”

“妈,我跟你解释过了。”楚蕾有些不耐了,她明白念苹的心思,只是她真的不想跟豪门世家扯上关系。

“那好,我们各让一步,除了梁家!”念苹抬起头。

楚蕾想了想点点头,她虽然和致文这一年相处融洽,但还没有好到能为了他,而让念苹伤心的地步,在大学里找个知识分子,一点也不难。

念苹孩子气的伸出了小手指,让楚蕾哭笑不得,但还是与她勾了勾,算是让她放心。心里默默的为致文叹了一口气,谁让他是致中的哥哥,念苹永远也不会与杜家的人扯上半点关系。

致秀的心机

楚蕾住院,话唠的小方自然没事会来看看她,陪她聊聊天,而话题自然会扯到张氏父子,寒山和致中他们身上。然后楚蕾发现,原来八卦不是女人的天性,而男人有时更热爱。

“你是说那人是追师母的?”小方大惊小怪着。

“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那天我可看得很清楚,你一直来回在瞟。”楚蕾可看不上小方那敢做不敢的当的小样儿。

“你真不可爱,对了,谢谢师母啊!也谢谢你!”小方有些羞涩的说道。

“谢谢什么?”楚蕾难得看到小方能露出这种表情,他可是出名的脸皮厚,不玩个够本怎么对得起自己。

“真是,你明知道的!”小方扭捏起来,看楚蕾的扬起的眉,也跟着笑了起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只是帮雨婷看个病,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我妈和致秀弄得我真是快疯了。我知道致秀委曲,可是我妈也没错。那些太太团们,没事凑在一起,除了乱传消息,还会什么?总不能让致秀与梁家脱离关系对不对?幸亏师母帮忙,不然,我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没想过和致秀分手?”楚蕾笑着看他。

“为什么,致秀又没有错,致中自己有病,关致秀什么事!”小方冲口而出,看到初蕾露出的笑意,才明白初蕾在试探自己,拍了她一下。

“说实话,以前看致中还好,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过,也是,第一次见他,他就是个疯子。记得吗,第一次我见他,他给我的见面礼就是一拳头。”小方摸着下巴。

楚蕾想想,是啊,奶奶原著中,引出小方的就是暑假里,他们去海滨浴场游泳时的桥段。那天初蕾买了一件比基尼,特意想给致中一个惊喜。在她和小方他们打招呼时,致中把她的橡皮艇弄翻,并且一拳几乎打掉了小方的下巴。

“怎么说也是致秀的小哥,你别乱说,致秀不爱听的。”楚蕾小心的提醒着他,血缘这东西是很怪的,致秀只怕心里对致中一样恨的牙痒痒,可是也不肯听到外人说三道四的。所以楚蕾一直很注意,绝少在给他的信里提致中什么。现在她该怎么办?

“我知道,不过真的很烦啊!老师在南部,雨婷一犯病,就得给我打电话。我这边也有工作的,还得随传随到,我又不能找致中收钱对不对?我真是着谁惹谁了。”小方可能也是没人可抱怨,只好找初蕾。

楚蕾只能跟着笑,谁让小方喜欢致秀,致中的事,他就不能不管。

“喂,你说话啊,干嘛我一个人说。”

“因为你多话,你不上班,在这耗啥?”致秀在门口叫道,小方对楚蕾吐了吐舌头,侧身从致秀的边上移出去,在她没注意时,飞快的在致秀颊边一吻,也不等致秀发脾气,直接消失。

“要大哥回来看看你吗?”小方知道她在住院,致秀自然也就知道了,一边给楚蕾剥着桔子了,一边好笑的和百无聊赖的楚蕾打趣。

“他回来能干什么?深情的与我对望?还不如给我个游戏机。”楚蕾白了她一眼,目前她还在烦恼,怎么跟致文说分手的事呢,还让他回来,哭给自己看吗?忙换了一个话题,“你不忙了?”

“阿姨回来了,我自然就不忙了。小方刚刚跟你抱怨二哥了?”致秀喂她一瓣桔子,状似无意的问道。

“可能觉得我和他是一国的,来跟我发泄一下。”楚蕾怎么说也是两世为人了,总的来说,虽然不愿多想,但不代表她傻。

“唉!我也知道他很烦,我能怎么办,雨婷犯病,不能让爸妈知道,二哥又不会控制情绪,真的在外面找个大夫,传出去不又是笑话?方家爸妈要知道了,不是更糟?”致秀也烦,也抱怨着。

“是啊!”楚蕾笑着点头,这本书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还好,这份烦恼暂时没影响到自己,不过谁知道呢?

“你啊!说点有用的,犯得着把对付小方的方式,来对付我吗?”致秀急眼了,嗔怪道。

“去我妈那儿工作,是为了让她帮你吗?”楚蕾顿了一下,想想抬起眼帘看着她从穿越后,一直认真相交的朋友。她愿意帮助她,可是不想被朋友利用。

致秀怔了一下,剥桔子的手停了下来,好一会儿,“是,方家也是有老底的人家,他们挺敬重你妈妈的,如果我在她身边工作,她若是能帮我说几句话,方家应该能接受我。”

“如果开始时,你实话跟我说就好了。”楚蕾轻笑了一下。

“对不起!”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被利用了。”楚蕾苦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有时会想,我们不同系,为什么你一眼看到我,就觉得我会是你嫂子?”

“就是第一眼就觉得,也不知道为什么。”致秀没想到楚蕾会突然问起这个来,四、五年前的事了,怎么现在提出来。

“对不起,我太多心了。”楚蕾笑了笑,躺好看着天花板,这些天,听到念苹说她帮了致秀的事后,她便一直在想这件事,致秀能第一时间想到让念苹来帮助她,那么五年前,初蕾踏进校门时,致秀主动结交初蕾是出于什么心态?

“是我该说对不起,其实你说得对,我应该直接告诉你,我需要阿姨的帮助,这么做不够磊落。”致秀急急的解释着。

“以后有什么打算?方家同意了,你们好事要近了吧?”楚蕾不想纠结在这件事上了,转到另一件事上。

“现在我想出去看看,工作这半年,看了很多书,然后认真的想过大哥的来信,觉得我们以前真是太傻了,关在一方死水之中,真的应了那句坐井观天了。再说…我也想逃了,我也受不了,我不知道二哥他们还会惹出什么事,再出事,方家也会被卷进来,还是逃得远远的,至少把方家脱开对不。我正在跟小方商量,让他出国升造,而我也顺便出去读点书,文凭总不能拿来当陪嫁对不对?”

“小方答应了吗?”

“学医的本就是应该读更多的书才好的,只是怕我不答应罢了,现在看我主动提了,于是很高兴,方家爸妈也很高兴。”致秀有点羞涩,看来他们会结婚,但婚后会直接出国。

楚蕾微微的笑了笑,没说话。

致中被离婚

“对了,致中那天来找过我,就在我和妈妈去南部的那天,本来说回来请你、小方、他一起吃个饭的,后来想想,似乎不太妥当,替我跟他道个歉。”楚蕾想起了另一件事,怕过会忘记了,忙跟致秀说道。

“他们要离婚了!”致秀苦笑了一下,意思很明确,即使不请吃饭,也不会有人介意了。

“这样你还要出去?”楚蕾没想到结果这样,不对,应该说,致秀明知道致中与雨婷离婚了,很多事情就结束了,那她逃什么?

“二哥如果还是这样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祸事会层出不穷,我不想再这样给他善后。”致秀苦笑了一下,摇摇头,看着楚蕾,“你一点也好奇,他们为什么要离婚?”

“其实他们结婚之前我们就谈过的,他们过不长,对致中来说,这就是他犯过的无数大小错误中的一件。不让他做,他总也不知道这是错的,我们不过是在等着这件事结束罢了。那天他在我家门口等我时,我差不多就猜到了。”楚蕾淡然的一笑。

“他们婚后,雨婷努力过,也许你会不高兴,但说真的,她真的努力了。只是…”致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雨婷很聪明,也许她心静,反而比我们更敏感,更尖锐。当二哥开始倦怠时,她敏感的发现二哥后悔了,于是一点情面也不给二哥留,他们吵架时你是不在场,若是你在的话,你不会相信雨婷有那么刻薄的时候。”

致秀想到那儿,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看到雨婷那疯狂的双眼充满了仇恨,那怒视致中的双眼几乎能喷出火来。那不该是柔弱的雨婷,更像是发怒的野猫。

“你后悔了,你不该抛弃初蕾,你后悔成为小方的备胎,替代品对不对?你娶我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妈妈带我去南部?你害怕,你是个懦夫,你害怕初蕾鄙视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让初蕾觉得是你抛弃了她!其实你很明白,是她不要你了,她心里从来就没有你!你和夏伯伯一样,是被他们母女抛弃的对象。”

致中气得直发抖,“致秀,看到没有,她疯了,她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