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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允是不错的朋友,而且我很喜欢他们家兄弟姐妹之间的氛围,很团结!”楚蕾有点累,昨晚本就没睡好,可是承诺总是要兑现的,迟一天,早一天有什么关系。明天带他们玩完了,正好可以晚上坐小火车去南部看阿公。

“你觉得好就好!”念苹摇头,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她明白,只是觉得初蕾这样有点辛苦。

“明天晚上我坐小火车去南部看阿公,你要不要一起去?”

“会不会太晚了?让有根派车来接安全一些吧!”念苹有点迟疑。

“坐火车挺方便的,让他们派人在车站接就好了。”楚蕾摇头,看看念苹,“其实你挺喜欢张叔叔的,干嘛不结婚?当然,你想同居、试婚,我也不介意!”

“又胡说!”念苹一下子涨红了脸,拍拍楚蕾的嘴。

“我说真的,其实如果觉得合得来,早点结婚也没什么,不用非要等我嫁了,再谈自己。跟你说,像张叔叔这样的可是钻石男,找二三十岁的未婚小姐,那是分分钟,看准了,抓紧别放手便好了。”

“是啊,他找年轻、漂亮,能生孩子的女人多好,干啥找我?”念苹幽幽的叹道。

“因为你够漂亮、够聪明、够能干、不用他费心,还可以帮他照顾老爷子,还有你是好妈妈!”

“他跟你说的?”

“是,听着功利,可是谁不功利?有时,功利一点不是坏事,至少因为功利了,婚姻反而有了保障。”楚蕾想想说道。

念苹点头,但也摇头。

“我说得不对?”

“应该说,对也不对!功利不为错,但还是应该以相互之间有好感为前提。单纯的功利主义,我是不赞同的。”

“你对张叔叔没好感?”

“我在说你!”念苹四两拨千金。

楚蕾笑着摇头,回房间睡觉去了。此时她最不想考虑的就是感情问题。

一早到了约定的地点,她一身休闲的打扮,八月底的台北潮湿闷热,其实真不是好玩的季节,再说也没什么好玩的。

但怀群她们却兴致勃勃,平日里妈妈管得严,放学就回家了,去同学家里玩,也有时间的限制,再说同学朋友也是要经过妈妈的认可的,所以少有机会这样漫无目的在街头闲逛。

对,楚蕾就是带着她们姐妹仨在街头闲逛,看看小摊位,品尝一下街头的小吃,但楚蕾很小心,每样只买小小的一份,让她们试个味道就好。至少和同学们聊起来,不要被当成外星人才好。

中午去念苹常去的法国馆子吃了一顿地道的法国菜,下午带他们看电影,玩牌子游戏机,一直到四人精疲力竭,楚蕾才赶在古家开晚饭之前,把三位小姐送到古太面前。

“很守时,快进来吃饭!”古太太很满意楚蕾准时送孩子们回来,笑容可掬。

“对不起,姨妈,我还要赶小火车去南部,妈妈在车站等我。”楚蕾抱歉的说道,跟念苹约好火车站见,现在叫车去,刚好能赶到车。

“那…”古太正想叫启允出来送楚蕾,却被楚蕾拦住了。

“姨妈,出租车在门口等着呢,抱歉!”楚蕾笑着道了歉,飞快闪人,打死不给古太那种‘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机会。

古太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原本昨天一接到初蕾的电话后,她就忙让启允请假陪她们。

结果启允断然拒绝,他要开会,很重要的会议!而且还说,初蕾在那儿,又不会跑。来日方长,他有分数的。

古老也帮腔,说还小,不用急。

现在好了,人家真是比泥鳅还滑溜,哪里抓得住!真是被这一老一小气死,这是消极抵抗吗?古太恨得牙痒痒。

阿公的品味

念苹已经在火车站等着了,反正是月底,学校也放假,正好跟初蕾一起去山上避暑。

打电话通知有根时,有根就纳闷了,明明有司机可以北上接的,至少方便点不是吗!而且一定比火车跑得快。

念苹淡定的说:“初蕾想坐小火车!”

有根很无奈,他能说什么,人家要坐火车玩,能拦着吗?电话里听到有根无奈的叹息,念苹很开心,觉得坐火车的确是好主意。远远的看见初蕾下出租车,念苹忙招着手。

楚蕾看看母亲,还真是什么时候都有贵妇的范儿,即使一身休闲的打扮,愣是就能穿出闲庭散步的随意,而不是来赶小火车的。

七十年代末的台湾还是蒸气火车,楚蕾真没坐过这种老式火车。感觉跟看《哈利波特》似的。当然电影里的那个火车可漂亮多了。

因为不是节假日,又是下午时间,车站上人不是很多,念苹是绝对的享受派,定的可是头等车厢票,坐在宽敞舒适的火车上,吃了一顿丰富的火车晚餐,楚蕾便已昏昏欲睡了。实在是太累了。

念苹也知道她累,这几天,楚蕾真是累到心了,于是也不特意的找她说话,自己拿书看着,让楚蕾能安静的歇一会儿。

楚蕾其实也只是闭目养神,细细的把白天的事过一遍,确定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虽然古家三姐妹最小的都十六了,但在他们看来还是孩子,她带出去一天,真有事,便全是她的责任。

确定无误之后,又想到这会古家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带她们三个干啥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自己有点疯呢?也许这样也不错,至少让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想进古家的大门,她没有世家的底韵。

昨晚在想今天的行程时,楚蕾主要是想到她自己小时候。小时候,楚老妈也管得紧,街头的小玩艺,大多是听父亲说过,她大多都没吃过、没玩过。

有次楚老爹突发奇想的要带她去试试,结果被老妈严厉禁止。有时同学之间聊天,她连嘴都插不上。她长久被称作“罗纳尔多”①!用二零一零的话说,就是,她out了!

小时候为这个,倒是很郁闷过一段时间,也想逆返来阵,当然也被老妈的雷霆手段暴力振压了!

再后来,长大了,经的事多了,才明白,小孩子小时候管得紧点,长大了不是让大人不操心,而是让自己不操心。

所以,今天本就想带她们出去,就是让她们见识、感受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用不着特意的逆反来做这些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真的让她们试过了,反而她们就明白了,很多事不是她们可以接受得了的。

火车到高雄站就已经是半夜了,楚蕾才恍然,光想着不给有根添麻烦,可是还是添了麻烦!

火车这时可没有提速一说,若是派车去接,此时只怕她们已经躺在山上的卧室里了!

“坐火车好玩吗?”有根一个人坐在孤零零的站台上,皮笑肉不笑对着楚蕾说道。

“好玩,没坐过!”楚蕾倒也聪明,明白这话的引申含意,马上装着嫩说道。

“又胡说,小时候明明有带你坐过的!”念苹白了她一眼。

“您也说了,小时候,谁记得住啊!”楚蕾呵呵一笑,打了个哈欠,转换着话题,“张叔叔,现在上山,会不会打扰阿公休息?”

“阿公在市区的宅子里等你呢!”有根的表情像是牙疼。楚蕾出于自己安全考虑就不再多言了。有根看楚蕾老实了,接过念苹手上的行李,搂着念苹上台阶,懒得甩楚蕾了。

楚蕾晃晃脑袋,本想说有根重色轻友,好像不太恰当,算了,这个‘色’是念苹呢!算了,她不跟他一般见识好了。

张家在市区的宅子也不错,闹中取静的三层西式小楼,看样子,还是N多年前地老建筑,楚蕾夜里看不真切,但很像旧上海时的租界老宅。

“张叔叔,我觉得阿公和您对房子真的很有品味!”楚蕾下车不禁赞叹了一声。

“进去夸阿公,这也是他挑的,我很小时,就买下了,现在看看,老爷子挑房子倒真是有眼光的。”

有根看了一下房子,也怔了一下,住久了,倒不觉得,现在看看,还真是,周边这样的别墅老早都拆了重建,惟有父亲小心的维护着,现在倒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的意思了。

“老爷子真有眼光,这样的老歌特式宅子,即使是上海也不多了,这么大的石料现在也是很难找的。”

念苹可是看过不少上海的老照片,当年她父亲可没少跟她说过这里面的面道,细细的看了一下,也有些惊叹。

小院里还有一个小喷泉,中间的石头雕塑精美异常。典型的歌特式住宅特征,这样完整的保留着,倒真是需要品味的。

“嗯,若是出于名家之手,那就值大钱了!”楚蕾可不懂什么叫歌特式,她只是喜欢看凤凰的《筑梦天下》,反正看上去破败不堪的都是名师之手,说不定这个也是呢!

“财迷!”念苹卟的笑了出来,明明不爱钱的,偏偏又喜欢把钱挂在嘴上。

“还不进来?”老爷子拄杖在台阶上嚷嚷起来,也不管现在几点了,念苹和楚蕾对视了一眼,一齐笑了起来。

刚刚还把老爷子的口味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现在马上被他自己破功了。

老爷子让人煮了酒酿丸子当夜宵,这是念苹喜欢的江南小吃,楚蕾倒是一般,她没有晚上吃东西的习惯,但还是陪着吃了点,算是给老爷子面子,边吃边跟老爷子聊起来。

“阿公,怎么会想到买这个房子?你不是喜欢买地吗?”她还是好奇,一个喜欢土地的农家伯伯,怎么会喜欢这种西式建筑,而且在三十多年前就知道要买下、要维护?这与他老人家的身份也太不搭了吧!

“喜欢呸!”老爷子专心吃酒酿丸子,他倒不是爱吃甜食,而是喜欢米酒,再说平时有根不许他吃这么甜的东西的。

“为什么喜欢洋房子?山上的房子看着是台式,其实主体还是西式的。”楚蕾困惑了一下,追问道,照说这样年纪的老人不会喜欢洋玩艺啊,更何况老爷子人一大半都在日据时代里,他照理说就应该更喜欢东洋风格才是。

“素啊?”老爷子也怔了一下,显然有点茫然,看着有根,哇哇的说了一通,有根喷笑了。

“阿公刚问我,这些房子不是中国的吗?”

“阿公,你强,您是天生的鉴赏家!”楚蕾向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老爷子得意的笑着,跟老小孩一样。

①罗纳尔多的外号叫外星人。

张家的传奇

念苹笑着摇头,这话她相信。很多事就是这样,美的东西,反而只有单纯的人能感受到。老爷子只是单纯的觉得这里很美,于是买下,出于爱美之心,小心的维护,倒不是出于鉴赏力,只是因为喜欢。

就像是同一道数学题,其实二年级的学生也能解开,但念了大学的偏偏要用几元方程来,才解得开一样。脑子复杂的人,才会把事情想复杂。

夜深了,念苹和有根送老爷子回房休息后,楚蕾识相的回自己房间去睡觉,念苹和有根在花园散步。

“一点也不怀疑?”有根突然问道。

“什么?”

“阿爸的说法?只是因为喜欢了,于是买下?”

“不,初蕾第一次见老爷子后就跟我说,阿公的眼睛干净,所以她相信阿公干不来坏事;我这些日子看下来,我也相信,眼睛里这么干净的老人不多。”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倒真是觉得张家老爷子是可爱而单纯的老头子。

“阿爸知道你们这么评价他一定很高兴。”有根轻轻的把念苹揽入了怀中,“你呢?开始时对神秘张家怎么看?”

“当时我想,虽然你年纪大点,但经过事,人也沉稳,家里没婆婆,初蕾进门就当家,是个好人选!”念苹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根真是想仰天长叹,原来这女人是以看女婿的心态来看自己的,真是让人气馁。

“前清时,东南亚最出名的海盗,你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有根突然说道。

“谁没事记那个!”念苹在温暖的怀抱中有点想睡觉,本来就夜深了,是该睡觉的时候,也不道有根抽什么风,非要过来散步,只把自己的额头靠着他的肩,闷声说道,但很快猛的抬起了头,瞪着自己的漂亮的大眼睛,“张保仔?!”

“别告诉我,盛家也被海盗劫过!”有根开着玩笑,但眼神之中并没有调笑的意思。

“可是,可是…”念苹记得张保仔后来是投降清庭,最后官至守备的,但真没听说过他有后人的。

“我先祖是张保仔的私生子,不过这话也不太准确就是了。你知道当年的那位郑一夫人吗?”有根牵着念苹在院里的长椅上坐下,慢慢说道。

“你是说,郑一夫人为张保仔生了儿子?”念苹难以至信。

“不然我哪来的?”有根轻敲了念苹一下。

张保仔倒是清代海洋史上不能不提的一位豪杰,本是贫家子弟,被海盗郑一掳去,被迫落草;再后来,郑一死了,其妻郑石氏看中了他,从此脱颖而出,与郑石氏名为主仆,实为夫妇,这些都是史上说的。

而张某人其人生最辉煌的就是,他率领海盗船全歼葡萄牙十八艘舰船。而且他风评极好,不上岸、不扰民、不□妇女。针对的全部都是官船、洋船,据说当时海上的洋人听到海盗王张氏的名头都是要抖三抖的。

“你别告诉我,张家靠着张氏藏宝发达的。”念苹呆呆的看着他。

张保仔还有一个很出名的事,就是张氏宝藏!张保仔是个极为聪明的人,把劫来的财富分为三份,叫做‘天,地,人’!天者,是指贫民,他可是当时著名的侠盗,劫富济贫是当然要做的事;地,是指海盗这活不好干,谁也干不了一辈子,所以,他藏了一部分,以备将来不时之需;人就是跟着他的兄弟,这些人论功行赏,所以他的队伍壮大极快,最多时,他有八百艘船,队伍上万人!

可是问题是,张保仔投降清庭之后,却谁也没找到这藏在地底的宝藏。他死后,也没透露过给任何人,谁也不知道这宝藏有多少,也不知道藏在哪。

“你都是哪听来的乱七八糟的故事,不能好好的听我说啊!”

“历史书上写的。”念苹嘟囔起来,但在有根的目光之中老实听闭上了嘴巴。

“他哪有什么宝藏,真有宝藏他干嘛投降?他又不傻!”有根白了念苹一眼,看念苹又想动嘴,马上瞪了回去,继续说道:“但有藏宝倒是他自己说的,不过就像是一个穷家,当家的人为了让家人放心,便拍着胸脯说,放心,咱们还有宝藏,咱们的退路,这样手下才肯拼命不是。”

念苹点点头,这倒是真的,看来张保仔倒是很有领导才能啊。

“石太夫人其实是不想投降的,可是太公当时已经弹尽粮绝,被清庭与洋人的联合封锁之下,身边还有很多妇孺,只能投降。但他也争取了让属下自由离去的福利,不愿归降清庭的属下可以放下武器离开。当时有八万多人都下了南洋。”

“这段我知道,书上有说,但没说是张氏争取的,而是他们内部矛盾,分裂了。”念苹又忍不住插嘴,看到有根的目光,忙闭嘴了。

“他们都被锁在海上,你觉得如果能冲出一部分,太公会投降?”

“也对,海盗王当得好好的,谁愿意当孙子?”念苹点点头,现在对历史书有点疑点了。

“石太夫人也就是混在这些人中离开岛屿!”有根也懒得再瞪念苹了,不然说到明天早上也说不完了,“他们就在高雄住了下来,太夫人手中有些细软,可是不敢张扬,她本就是女中豪杰,于是把钱财化整为零,自己带着独子过着简朴的日子。传到我父亲这代,他手中已经有了很多的土地,但都是零星的小块,在不同的地方,等日本人走了,父亲才敢又化零为整,但这样突然的成为大地主,一下子引来太多的猜疑,父亲也怕别人会追问张氏宝藏的事,于是取了根本就不懂国语的我母亲。”

“所以当时人家说你父亲喜欢买地,其实根本就是他在一边卖,一边买?”

“对!张家几代都倍受张氏宝藏的困扰,所以即便是我前妻也是对那段历史一无所知的人。”有根看着念苹。

“那为什么告诉我?”

“我不想隐瞒你,挺累的,过去了一两百年了,谁会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宝藏?”

“我相信,小时候看《基督山伯爵》时,就幻想着去找寻宝藏,于是父亲给我讲了张保仔的故事。”念苹微笑起来,此时念苹看上去就像个小女孩,“我父亲说,张保仔是民族英雄呢,只是晚节不保!说他是满清有宋江。”

有根已经懒得理她了,该说的说完了,可以去睡觉了。

“可是你没说张保仔和石太夫人之间的故事呢!说石太夫人是很强硬的女子,你见过吗?”

“睡觉!”有根发现跟女人说这些事,好像总能被引到他完全无法把握的方向。

“我能告诉初蕾吗?我觉得我不告诉她好像有点对不起她。”念苹忙拉着有根急切的问道,其实她急切的想与人分享罢了。

“别跟外人说就好了。”有根无力的拎着她进屋,把她扔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啥叫效率

念苹现在可睡不着了,谁少女时没点梦?她小时候也看过不少林译①的小说,《基督山伯爵》、《金银岛》,都是她少女时代的至爱呢!

于是在极端兴奋的情况下,她冲入了楚蕾的房间,把楚蕾摇起来,兴奋的说了半天,把自己知道的,还有从父亲那里听来的,还有刚刚有根说的杂七杂八的说了一大堆…

楚蕾睡眼朦胧,只看到一向优雅、淡定的的念苹,眼睛瞪得大大的,还闪着梦幻的光芒!咋跟追星族没啥两样了?看来这位发育迟缓,现在才追星?还是追死了一百多年的土匪?不对,是海盗!

真是,又不是看过《加勒比海盗》三部曲?不过这位大婶好像四十多了吧?楚蕾很不给面子的打了一个呵欠,抱着枕头再倒下。

“初蕾,你没看过《基督山伯爵》吗?没看过《金银岛》,还有…”

“那个,妈!《基督山伯爵》跟海盗关系不太大!再就是,《金银岛》是找海盗宝藏的,跟海盗本身也没啥关系。”楚蕾又打了一个哈欠,半闭着眼,纠正念苹。这些书,她初中都读完了,不过倒是挺好看的书。

“我知道啊,张保仔也有很多宝藏呢!你外公说了,香港还有张保洞呢,还有…”念苹愣了一下,想想,自己喜欢张保仔还是喜欢张保仔宝藏,有点混乱,但不管了,真实的海盗家族呢!

“停,妈,我比较相信张叔叔的说法,宝藏真有的话,怎么可能两百年都找不着?再说了,真有宝藏,张保仔能投降?就算是爱慕虚荣,可是您想,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那些上官是好惹的,一不小心就能给套个杀身的罪名,有宝藏早就被算计得连渣也没有了,所以那些都是传说好不。”楚蕾拦住了念苹的碎碎念,当时听这故事时,她就觉得不可信。现在张有根说了,倒是很好的解释了。

“你是我生的吗?蕾蕾啊!你小时候的可爱上哪去了?”念苹捏着初蕾的瘦脸,都叫起初蕾的小名了。怎么这孩子一点也没有了可爱的幻想?

“她的可爱配米饭吃了,你别的打扰孩子睡觉!”有根洗完澡,结果却听到这边有声音,于是过来抓人。

“谢谢,明天见,至于您带她去哪,我不管,帮我从外面把门带上。”楚蕾抱着自己的枕头再次倒下,含糊有说道。但是该说的全说了。有根这话有意思,自己的可爱配着米饭吃了,那么念苹的可爱为什么没吃下去?

念苹现在顾不上海盗故事了,剩下的就是大脑当机,被有根带走。

楚蕾早上神清气爽的下楼吃早餐,张氏父子,还有念苹已然在坐。

“早,阿公,睡得好吗?张叔叔早,妈早!”

“怎么不多睡会?”念苹笑盈盈的看着女儿。

“这话不是我该问你的吗?”楚蕾开着母亲的玩笑。

念苹脸一红,拍了女儿一下,话题至此为止,大家吃饭。

“过会司机送你们上山,山上凉快,我下班就回去。”有根对他们说道。

“好!”念苹点头,本就是这样安排的。

“对了,张叔叔,如果说张保仔投降是为了随军的妇孺,那么,他的自白书中所言…不对!”楚蕾轻轻的敲敲自己的额头,“十五岁就被掳海盗窝的人,不可能有机会读书的。就算是自学成才…也不对,他可以找师爷,由师爷润色。那么可不可以说,那个自白书也不见得是张保仔的真实想法?”

楚蕾也有对海盗感兴趣的时候,不过不是通过小说,而是真实的关于的张保仔的无数的电影。只要关于海盗宝藏的故事,只要有关这个话题的,就一定绕不开张保仔。

于是张保仔出现在各各时代,楚蕾从小就是个很有探索精神的小孩,求助了摆渡大婶。于是总算知道了官方的说法,可是疑惑却更多了,但也对那位侠盗倒是充满了敬意。

“你比你妈清醒。”有根没想到睡一觉起来的初蕾也会关心张保仔,可是这母女是什么人啊?

有根跟他们说家世是不想隐瞒,但多少也更关心他们这样的世家,会不会有点歧视自己的家世。结果当妈的一心便桃色的梦幻,而女儿睡一觉起来想到要探索历史的真相,这都是什么人啊!

“石太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伯父,你知道吗?”念苹还心心念念的想着那个海上女杰。

“悍!素粉悍!”老爷子摇头,还故意抖了一抖,想想还加了一句,“跟我阿母一样!”

“我阿麽很厉害的,我阿母也是!”有根可没见过石太夫人,但想到阿麽,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也学父亲抖了抖。

“还有你太太,你上次跟我说过!”楚蕾一怔,马上说道,有些狐疑的看着这对父子,人家收集古董,他们家收集悍妇?半天轻轻的问道。

“所以你们家选太太都是以石老夫人为标准吗?”

“我阿公说,太阿嬷说女人强,家才强捏!”张老头努力的用他别脚的国语,并且竖了个拇指。

“石太夫人能一个人撑起海盗集团,本人就是女中豪杰了;所以也给她的儿子,挑了一个有能力的女子。于是这成了你们张家选妻子的条件。要聪明,要有能力,即使没有丈夫也能独自闯出一片天下?并且这个标准与时俱进,估计您儿子将来选太太,又有新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