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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蕾忙说道,“就算您要送我,我也不敢收,太贵重,我会睡不着觉的。”

有根很奇怪的看着念苹,念苹就笑,“我们初蕾就是这样,好东西她喜欢,可是不代表非得是她的。”

“就是这意思,不要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初蕾抱着念苹念当年很流行的一句广告词。

“哪听来的?快去睡觉!”念苹拍拍她,她可没听过。

楚蕾想想,好像是八十年代的句子,跟七零年代的老太太是没法说,摸着鼻子回房间了。

“我觉得还可以,黑白的能照成这样就不错了。”念苹接口说道。

“写得不错,一面点了咱们的关系,又突出了初蕾!”有根认真的看着文字说明,看来很是满意。

“周夫人只怕要气疯了,那位小姐连照片都没放出来,那家的钱算是白花了。”念苹笑得很得意。

“妈,上报不是好事,人红事非多!”楚蕾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对了,你怎么也不关心一下,娱乐头条可全是你的大照,说你孝顺,又说你高雅迷人,反正全是好的。”有根把几份大报的娱乐版全摊在了她的面前。

她瞟了一眼,有她给阿公挡光的;也有提裙上阶的;但看看,似乎没一张她有笑脸的,看来昨天她还真不怎么高兴。

再看看,有一张有根和念苹的合影也拍得很漂亮,两人神态亲昵,看着就是一对了;还有一张也拍得极好,一家四口在露台上聊天的照片,也是十分赏心悦目,他们四人的笑容看上去很轻松、随意…

“你和妈妈倒是拍得不错,阿公,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嗯!”老爷子重重的点头,并且也指向露台的那张,“这张也好,全家福!”

“是,全家福!快点结婚吧!都拍出来了,早点结了,省得人家乱写。”楚蕾特真诚的对有根和念苹说道。

“乱写啥?”老爷子很配合的问道,他不去说相声可惜了。

“什么未婚同居的,将来结婚时,搞不好人家还要说是奉子成婚的…太难看!妈,你可是世家的千金小姐,可不能丢了祖宗的脸。”

“是啊、是啊!蕾蕾,你放心,你叔叔会负责的,他是有担当的!”老爷子这话说得倒是铿锵有力。

“对哦,阿公,你是长辈呢!你挑日子!”楚蕾心里真是快笑疯了,眨着大眼睛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也对她眨眼,坐直了身子,清清嗓子,正准备说话呢。有根咳嗽了一声,老爷子立马蔫了。

“张叔叔,你不愿意?”楚蕾可不怕,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这算什么?自己可是搭了梯子,他借力打力,求婚不就算了。

“我从不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是我很尊重你;而你妈妈也是如此;而你现在做的,却不够尊重你妈妈!你应该跟你妈妈道歉!”有根一板一眼的看着楚蕾。

楚蕾一惊,马上想到,是啊,这样轻浮的强迫他们结婚本身就是对念苹极度的不尊重。

“对不起,妈妈!”楚蕾有些惭愧。

“我和叔叔是大人,我们有自己的计划。当然我也知道你是好心,但有时不可以认为自己是好意,于是就可以去插手他人的人生,对谁都不可以哦。”念苹轻轻的捏捏楚蕾的脸颊,算是罚过了。

“是!”楚蕾真心认错。

推已由人,自己也不愿意别人以关切之名来插手自己的人生,更极度的讨厌别人强迫自己做不愿做的事,没想到现在自己竟然做了自己最讨厌的事,真是做错了。

“算了,算了,小孩子嘛!”老爷子忙替楚蕾说着情。

“阿爸!”有根很严肃的叫着老爷子,老爷子吓了一跳,生怕儿子来骂自己,瑟缩了一下,防备的看着儿子。

有根清清嗓子,“我正要跟你说,您是不是去挑个好日子,我和念苹先定婚,再结婚。”

“好哦,好哦!”老爷子先一呆,似乎先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好一会儿,看楚蕾对他点了头了,才忙不迭的跟着点头,生怕他们反悔一样。

“为什么要先定婚?”楚蕾举手提问,不是想管事,而是不解。

“因为要给大家时间准备礼物!”有根一本正经的说道。

楚蕾呆了一下,念苹首先卟笑出来,楚蕾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要有规矩的!”老爷子倒是理解,点头说道。

楚蕾明白,这是张家对念苹的诚意,一切按规矩来,用他们最大的诚意的来迎娶念苹。

牛皮糖

一家人正讨论得热火朝天时,门口却报来,有警局的人想进来问话。

“警局?阿爸,你又做什么了?”有根怒了,看着家里的惟一可能会惹事的人。

“没有,没有!”老爷子摇着手,他最近很乖的。去拉楚蕾。

“是不是那个酒店的事?”楚蕾想想,这些天,老爷子一直在跟他们在一起,怎么会惹事。这些天能惹上警局的,好像只有昨天酒店的事了。

“对哦、对哦!”老爷子拼命的点头。

“请进来吧!”有根这才想起昨天还有这么一茬,整整衣裳,坐到客厅里。

果然很快,警局的人,还有酒店的人,竟然还有夏寒山也一起进来。

夏寒山一抬头看到有根和念苹也怔住了,一时间都没法反应了。

“请坐吧!”有根当没看到,伸手请他们坐,念苹默默的坐在有根的身边,老爷子拉着楚蕾坐到边上,看热闹。

现在楚蕾明白了,昨天发生的事是怎么回事了。

“张先生,这位就是昨天那位小姐的父亲,他是想来向两位道歉,那位小姐好像精神上有些问题,是不是想请两位原谅?”警局的警长似乎很为难。

酒店的经理则不同了,“这是什么话,张老先生这么大年纪,被脏水泼!衣裳是小事,老先生受了凉怎么办?我们酒店报警,就是因为那位小姐意图伤害,如果不是我们的保安机警…哼!真不知道你们家的小姐怎么教育的。”他顺便还瞟了寒山一眼。

这让念苹有点不舒服了,什么叫他们家小姐怎么教育了?夏家的小姐好得很,不好的是姓杜的吧!但是她也没那么傻,真的嚷嚷了,丢脸的就是她们自己了。

“警官先生,这件事不是我们报的警,所以还真是不好说了。”有根呵呵的一笑,完全不接招。

他自然知道这些人来做什么了,酒店报警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哪有人在自己家门口捣乱,主人不报警的。但事情又不大,交个保其实也就完了。但酒店方却又怕自己介意,毕竟自己才是苦主,所以把人引来,道个歉,自己答应了放人了,酒店才会收回控诉,这样他们才不会有麻烦。

但有根才不要这么轻易的放过,原来他们都没有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本来多少还是以为是误会,却没有想到

现在自己快要结婚了,这些人却跳出来捣乱,真的放出来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看来真的以前对他们太掉以轻心了。

“这个,张先生,让老先生受了惊,真是抱歉,孩子还小,请您放过她。”寒山咬牙道歉。

“这位先生,也不知道您对昨天的事知道多少。您家小姐当时要伤害的可不是我阿爸,她要泼的可是我女儿,老爷子可是为了宝贝孙女儿不受伤才受的凉。”有根冷冷的看着夏寒山。

夏寒山怔了一下,看看楚蕾,他还真不知道这个,昨天接到雨婷的电话,说她被关了,慕棠哭了一夜,他一早就过来了。现在已经不像以前,打个电话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了,他只能一个个的鞠躬道歉了。

人家酒店的人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又说毁了顾客的衣裳,又说让顾客受了惊吓,对方还是老先生等等,寒山已经没有心情再想雨婷为什么要那么做,只想快点先把人弄出来再说,没想到真实的情况是这样!

好半天,他脑子一片空白,“她为什么这么做?她最近好多了。”

“夏先生,令千金为何这么做您还是问清楚吧!我女儿可是来度假的,我不希望在这段时间她再受到惊吓。”有根定定的看着夏寒山。

夏寒山马上点头,“这是当然的,我不会让她伤害到初…您府上的任何人的。”

“那就谢谢您了!”有根点点头,转头看向酒店的经理,“你们自己管理不像样,把责任推出去算什么?”

“看您说的,谁能想得那儿呢!”经理看寒山笑骂着,也就跟着调笑起来,知道这事过去了,“我们董事长说了,过两天回国一定请老太爷吃饭,送玉给他老人家压惊,让您包涵呢!”

“知道他躲开了,告诉他,我饶不了他,让他准备银子赔我吧!”有根哈哈大笑。

事情算是揭过不提了,寒山跟着他们出去,想回头跟楚蕾说两句,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真是怎么就躲不开了!”念苹真是气死,觉得真晦气。

“怪我!我应该早就想到的,以后蕾蕾出门小心了。”有根沉着脸,完全没有刚刚的谈笑风生,转头看着楚蕾,“我和你妈妈结婚后,她自然在高雄生活,你一个人在台北念书太危险了!要么不要念了,要么干脆出国念吧!”

“有这么一次,夏寒山应该会好好管教吧!”楚蕾不觉得自己为了躲这几个精神病人,还要躲出国去。

“哼,他管得了就好了!初蕾,听你叔叔的话,跟妈妈好好的在高雄待着。”念苹恨恨的说道。

“对对!一家人在一起!”老爷子点头。

“在这儿才麻烦,他们可都在这儿。派个人盯死他们,只要不离开高雄,我在台北就安全得很。”楚蕾笑了笑,开玩笑,都念了快两年了,现在才说不念了。

“真是讨厌!”有根咬牙切齿,怎么会让这家人也住在高雄。

楚蕾倒是明白此时有根和念苹的心思,估计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我不惹人,人惹我,坐在家里还被恶心了一把,还真是无奈了。

也懒得再说什么,念苹和楚蕾带着老爷子回老宅了,主要是不想再惹事了。

果然晚上有根回来就说,杜慕裳到公司去要道歉,哭哭泣泣的,让公司的门口的接待小姐哭笑不得。

“你见了?”

“我报警了,妈的,还有这样的,这是来道歉的,还是找麻烦的?”有根气得要死,“那个夏寒山的脑子没事吧?怎么找了这么个女人?”

念苹斜睨了他一下,她真不介意别人骂夏寒山,可是她介意置疑夏寒山的智商,那自己成什么了,初蕾成什么了,想想真是无妄之灾。

“唉!现在问题已经不仅仅是我了,叔叔,小心哦,现在可是你的目标最大。”楚蕾笑了起来,她没有念苹的那种感觉,她和夏寒山还真没有什么父女之情,所以自然也联系不到自己的身上去。

有根又气得跳脚了,这种牛皮糖似的人,还真是不好解决,人家还真没把你怎么着,总不能跟法庭申请禁止令吧,真这样了,自己和念苹又卷到风暴之中,他们可是烂泥,他们无所谓的,可是初蕾还要嫁人的,怎么能跟他们缠,真是太讨厌了。

致文来信

当然楚蕾也没得意多久,有根还带回了一封信,是阿芳打电话说家里有致文的来信,她也知道初蕾和致文分手了,那为什么还有信来?于是给念苹打了电话。

念苹也不知道要不要给初蕾,跟有根商量了一下,正好台北分公司有人回来开会,有根便让人去把信带了过来。

信在有根口袋里一天了,他看看邮戳,应该是初蕾跟致文谈之前寄出的,也许那时致文什么也不知道,还在想做最后的努力。

现在把这样的信交给已经定下心的初蕾好吗?有根也不太确定了。和念苹吃完饭,两人手牵手在外面散步,也顺便商量这个,最后念苹决定要相信初蕾,让有根把信给了初蕾。

楚蕾接过信,倒没有什么情绪的反复。信收起来,却没有真的打开,决定分手开始时,她就不看信了,她其实并不清楚自己对致文到底是什么感情,而接触其它人越多,她越茫然了,也就更不敢看了。

跟致文说清楚了,一切全结束了,她的心好容易安定下来,没想到躲到山上了,还躲不开?要看吗?她一时间下不了决心,还是等等吧!

启允和有根下车时,就看到初蕾站在崖边的栏杆边上看着惊涛拍岸,风吹长发,从背景上看,她似乎心思很沉重。

“去看看,我先进去了。”有根笑笑,自己进去了,启允摇摇头。

他是来南部看厂的,结果昨天早上母亲看到了报纸之后,大惊小怪起来了,于是造成了今天带上了大把的礼物,前来拜访张家。

启允扶拦而站,不深吸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张家的老宅这么…”

“震撼对不对,我第一次来时,也吓到了!”楚蕾替他说下去。

“怎么啦?在这么美丽的地方,感叹人生?”启允笑道。

“你呢,怎么过来了,嫌日子太清静?”楚蕾瞥了他一眼,前来拜访张家,实在不怎么好。

“你老人家都上报了,我妈怎么坐得住,再说,怀群他们说了,一定让我努力一举拿下,不可能让你去别人家。”启允苦笑起来,想到自己出门前,三个妹妹都送自己出门,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

“唉!”楚蕾轻轻的长叹了一声。

“你还没有回复我,为什么这么不开心?”启允并没有放弃。

楚蕾把手中的信递给了他,这封信她曾经读过,在奶奶的书里,可是真的拿在手中,感觉却是这么的不同。

初蕾:

我终于提笔写这封信给你,因为,我已经决定要离开你,离开台北,离开我生长二十七年的家庭,远到异域去了。这一去,不知道再相逢何日?因此,多少我藏在内心的话,多少我无从倾吐的话,我都决心一吐为快了。记得第一次见你,你才读大一,头发短短的,像个小男生。你在我家客厅里,和我赌背唐诗,赌念《长恨歌》,赌背《琶琵行》,你朗朗成诵,笑语如珠,天真烂漫,而又娇艳逗人。从那一日起,我就知道我完了,知道我被捕捉了,知道命中注定,你会成为我生命的主宰!可是,你的心里并没有我。致中爽朗热情,豪放不羁,潇洒如原野上奔驰的野马!他吸引你,你吸引他,我眼看你们一步步走向恋爱的路。我想,我生来的缺点,就在于缺乏主动,我无法和我自己的弟弟来争夺你!但是,天知道!有一段日子我痛苦得快发疯。我躲避到山上,无法忘记你。我走到郊外,无法忘记你。我埋头在论文中,仍然无法忘记你!我吃饭,你出现在饭碗中;我喝水,你出现在茶杯里;我凭栏,你出现在月色下;我倚窗,你出现在黎明里…为你,我捱过许许多多长夜,为你,我忍受过许许多多痛苦…哎,现在写这些,不知你看了,会不会嘲笑我?或者,我不会有勇气把这封信投邮,那么你就永远看不到它了。我想,我又在做一件傻事,我实在不该写这封信,我只是要发泄,要痛痛快快的发泄一下!记得你第一次在雨果,告诉我你是一条鲸鱼的事吗?

你不知道,当时我多么激动!我真想向你伸出手去,大喊着说:‘我就是你的海洋!为什么不投向我?’但是,我没说。中国传统的道德观念拴住了我,我真恨自己不像致中那样富有侵略性,那样积极而善争辩。我想,我之所以不能得到你的心,也在于这项缺点。我顾虑太多,为别人想得太多,又有一份很可怜的自卑感,我总觉得我不如致中,我配不上你!多少次,我想抱住你,对你狂喊上一千万句‘我爱你’,可是,最后都化为一声叹息。我就是这样懦弱的,我就是这样自卑的,我就是这样畏缩的,难怪,你不爱我!我自己都无法爱我自己!我实在不如致中!初蕾,你的选择并没有错,错在你的个性。你有一副最洒脱的外表,却有副最脆弱而纤细的感情。致中粗枝大叶,不拘小节,你却那么易感,那么容易受伤。于是,致中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弄得你终日郁郁寡欢,直至以泪洗面。知道吗?初蕾,你每次流泪,我心如刀绞。我真恨致中,恨他使你流泪,恨他使你伤心,恨他不懂得珍惜你这份感情…哦,初蕾,如果你是我的,我会怎样用我整个心灵来呵护你,来慰藉你。噢,如果你是我的!我开始试探了,我开始表示了,但是,初蕾,我只是自取其辱,而对你伤害更深。相信我,我如果可以牺牲我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你的幸福,我也是在所不惜的。这话说得很傻,你一定又要嘲笑我言不由衷。算我没有说过吧!记得在你家屋后的树林里,我曾送你一个雕像吗?记得那天,你曾问我有关‘一颗红豆’的故事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个故事了!如果你不累,你就静静的听…”

书里,信就写到这里,而现实中,她收到了完整版。不过看措词,她知道,后面是致文续写的。正常太多了,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正常,反而让楚蕾更为感动。

“唉,我都感动了,看来这跟梁家兄弟还真是有真感情。”启允有点不舒服了,轻轻的把信折好,放回信封里,还给了楚蕾。

“别说风凉话了,我对梁致中可没感情!只是对致文,现在,我也不清是愧疚还是什么,收到这样的信,心情还是很差,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启允细细的看看初蕾,想想,“要不要跟我交往看看,来之前在路上想过,妈妈喜欢你;妹妹们也觉得你很好;爸爸说你有长媳的气质;礼允说,你挺干净的…我想了半天,是啊,还有什么理由不追求你?”

“不是不让我受这个罪吗?”启允那天说的话可还在历历在目,言犹在耳呢!

“可是不让你受这个罪,我就得受罪。”启允苦笑着,一脸可怜巴巴的。

楚蕾大笑起来,现在启允可是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了,真不是好人啊!但这么一闹,她倒是把致文给忘了。

“过些日子就好了,姨妈也不是真那么喜欢我,只不过是只看到我的优点罢了,我的缺点她是没看到。”楚蕾笑完了,正色的说道。

“你的缺点是什么?”

“耳根软,性子冷。”楚蕾冲口而出、

“和刚刚信里说的你可不一样?”启允想想摇头,不太相信一般。

“那是多少年前的我了?如果还活得那么没心没肺,就真的把岁数活到狗身上了。”楚蕾笑了笑,轻轻的一语带过。

“你有看过昨天的报纸吗?”

“没有,那挺没有意思的。”楚蕾想想,只注意了照片,倒没看人家写的什么,又没有经过采访,所以对他们的正确性也不抱太大的希望,还是不找气受了。

启允笑了,想想昨天自己一下楼,发现大家竟然都围在一起看报纸,连早餐都没人理。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忙过来,结果却只是初蕾穿着晚装,在高雄参加相亲派对而已,还是全家一起上。报上已经很明白的摆出了张家的家财,盛家的名声,还有初蕾一路下来的学历、成绩都找出来了,还真是强大啊!

“姐姐真漂亮呢!”怀如赞叹不已。

“是啊,不打扮时只是觉得漂亮、清爽,现在这么一看,倒还真是贵气逼人了。这孩子气质真好,多像念苹啊!”古太太还特意戴上了眼镜细细的打量。

“就是,周夫人晚会可是在南部很出名的!启允,小心走宝了啊!”古老呵呵的笑着。

“就是啊,哥,她嫁到哪家不是嫁,还不如嫁到我们家吧!”礼允扶扶眼镜轻轻的说道。

礼允这话倒是给启允提了一个醒,以念苹现在的身份,初蕾就不太可能嫁到平常人家去。所以,嫁给谁都得受这份罪,还不如到自己家呢!

启允的柳暗花明

楚蕾认真的听完启允的话,想了想,笑了起来,“礼允还还真是不呜则已啊!”

“不同意他的话?”启允想看看初蕾再还有什么反驳的理由,自己都找不出来,初蕾若是能找出来,那就真的说明,她真的、真的,很不想嫁给自己了。

“不,我同意!他说的没有错,人总得现实一点,嫁到喜欢我的人家,日子会好过一点。更何况,我也喜欢他们。”楚蕾点头,但还是一脸无奈。

“这么看不上我?”启允觉得自尊心受伤了。他可是生意人,他自然注意到,楚蕾说的是,她也喜欢他们!换而言之,就是不喜欢自己了。

“你在偷换概念!”楚蕾白了他一眼,想了想,“只是觉得婚姻也这么现实,就太无趣了。就像做生意,两人坐下来谈价钱,然后觉得你们家给的条件最优厚,合作可能最愉快?”

“你也在偷换概念,我们首先是觉得对方不错,我们很谈得来,性格上很合适!如果没有感情为前提的,古家人从不拿感情和婚姻做交易。”启允理性的反驳。

楚蕾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启允,“为什么你这么没情调?不可以说点甜言蜜语,然后说非我不可?”

“唉!说好听的话,我能说得过那位?”启允指指楚蕾手上的那封信,“就像你说的,比热情,我不如梁二少,比深情款款,我一定不如梁大少,我相对他们两人的,就是我比他们理性,你跟我在一起,是可以过舒适和安乐的生活的。”

“那试试吧,说好了,只是试试,现在谈结婚的话题是不是太早了。”楚蕾看看信,想想点头,也是,自己怎么变俗了,竟然要听好听的话。但丑话要说在前面,只是试试,可不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别说我不提醒你,若是我们真的交往,我妈就一定有办法把我们送进礼堂,我不是投降了吗?所以我劝你还是别存侥幸心理了。”启允伸出手来。

“是啊,就是这样,我才跑啊!”楚蕾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手中,两人一起进屋,“你妈这‘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性子,真是太可怕了,她这么强势的性格,你爸爸脾气还真是好!”

“所以这你要学起来,我妈这辈子还没什么事没办成过!所以,我爸常说,有帮夫运的女人并不是真的运气好,而是她们都有凡人没有的智慧与坚持,我们家的男人真的很好,很尊重女性的。”启允马上自夸起来,样子很洋洋自得。

“安了,我一定是有帮夫运的,你妈眼光的确好!”楚蕾又长叹了一声,倒不是说自己有多么智慧,但自己却是知道两岸三十年的走向的,这还不算是帮夫,那什么算?启允同志,你就偷笑吧!

阿公已经在窗子边上趴着看了半天了,下午初蕾在外面看信,就一直没有进来,看样子似乎心情很差了,他都不敢出去找她玩了。现在看她和那个年轻人慢慢的交谈,似乎慢慢的心情变好了,正慢慢的安心呢,看到两个人手牵手进来,眼睛一亮。飞快的跑进去向有根和念苹通报,又跑出来迎接。

楚蕾进屋时就看到,老爷子正在嚷嚷,管家乱跳着,楚蕾愣愣的看着阿公弄得鸡飞狗跳的,一脸茫然。但是想想启允不了解阿公,还是得解释一下。

“你听得懂?”正想解释阿公只是有点像是老小孩子,却看到启允看得笑容满面,乐趣多多的样子。

“你听不懂?我可是本省人呢!”启允有些讶然,但很快得意的说道,“阿公现在让管家去找眼镜,他要看清楚我。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我很帅,不用看就知道?”

楚蕾哑然失笑,放开启允。过去,稳定阿公,把顶在他脑门的老花镜拿下来,正正的安放在他的鼻梁上。然后扶他坐好,拉着启允过去,让他老人家可以摆出老太爷的架子来慢慢看。

阿公转头又骂了管家一顿,这不用翻译也知道了,阿公在骂管家怎么没看到自己的眼镜就在脑门上?管家也知道老爷子有口无心,也笑着退了下去。

老爷子转头笑咪咪的看着启允,两人用台语交谈甚欢,而楚蕾连话也插不上,只看着这一老一小聊着,不时的发出欢快的笑声,问题是,她一句也不明白,总觉得这两人不会说着说着就把自己卖了吧?看来学台语已经迫在眉睫了。

念苹在厨房关照晚餐,启允来了,总得做几样启允爱吃的菜,结果正和有根讨论着菜单,老爷子却以与他年龄不相符的速度进来说初蕾和启允手牵手一起进屋,再以惊人的速度冲出。念苹和根都呆住了,这进展快了点吧?启允在外头说什么了,一下子就翻天覆地了?

念苹原本想着致文的事虽然解决了,但这些日子初蕾的心情实际上是很坏的。来南部,说白了就是来躲清静的。

所以即便是参加周夫人的晚会,她更多只是让有根他们高兴而已。所以晚会上,她几乎都没把心思放在选人上。

雨婷莫名的上来泼水,杜慕裳在有根公司吵闹,若是以前的她,应该会反应很大的,可是这次她连提都不提,静静的听有根说了,但没有任何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