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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今天下午,她看到初蕾拿着致文的信,在院子里看,她的心又悬起。刚刚有根进来说,启允来了,她还发愁,觉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看来却是柳暗花明了。

有根也觉得怪,下班前,启允打电话到公司,说他受父母之命前来拜会老爷子。有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看来古家是看到了高雄的消息,有点坐不住了。但想到下午念苹打电话来说,致文的信让初蕾一下午没进屋,一直在外面站着,他也不知道带他上来是不是对的了。现在看来,果然是正确的决定了。

速度啊!

启允晚上就在山上住的,晚饭后,他和楚蕾又站到了崖边,看着海水轻轻的拍打着岩石,还有远方刚刚亮起的灯塔。

“这儿真好,阿公真是有大智慧的老人。”

“是啊,我第一次来时,也吓到了,于是很喜欢过来住,在这儿站着,好像就在大海的中央,有种特别的感觉。”楚蕾也深有同感。

“有时看到的景物跟咱们的心情有关,你心情不好时,站在这儿,因为会很孤独,心情也就更差了;而心情好时站在这儿,就有天下尽在掌控之中,会有豪情万丈的感觉。”

“所以享受孤独的是我,而豪情万丈的是您!”楚蕾抱肩靠着栏杆。

启允大笑起来,把手扶着栏杆,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都觉得满是海水的咸味,“下午我去叔叔公司时,门口好像有人在哭。”

“别问我,我不想听,也不想费心去想,一是不想脏了耳朵,二也不想浪费我刚吃的饭。”楚蕾马上拉长了脸。

“我和叔叔谈过,事情大致我也知道了,叔叔和你…叔叔和夏先生也通过电话,但他把人带回去了,第二天,一个不注意人又跑出来了。”启允像是没听到,继续说下去。

杜慕裳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病,这几天天跑到有根的公司去哭,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有根不胜其烦,先报警,可是她只是哭,又没做什么危害治安的事,警局能怎么着。把人带走,送回去;再后来,有根便给夏寒山打电话,让他管好自己的老婆,夏寒山跑来把她带回去,关起来。结果转头,她又跑出去了,现在夏寒山也是疲惫不堪。

“你想让我知道什么?”楚蕾揉着额头。

“我和叔叔的想法是,我们去见见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嘛,叔叔阿姨要结婚了,这么闹下去,实在太晦气了。”

“别去,你们不了解她们,没事还能搅出事来,你们去了,反而让她们找到了攻击我们的方法。”楚蕾真是不胜其烦。

“为什么觉得烦?还要用攻击这么严重的词?不过是两个疯女子,你不觉得你这样是纵容她们了,也把你父亲拉入了深渊里。不过一次过解决了好!”

“一次过解决?给她们钱?她们不爱钱!”楚蕾苦笑起来,奶奶笔下的无限强大的NC代表…不对,她们不NC,她们圣母!

她们为爱而生,所以金钱,物质都不是必须品。只是不明白的是,这些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为啥还没完没了了,自己和念苹不是早就离开了他们的生活吗?

“总得知道她们要什么吧!放心,我虽然有时冲动,但我对我的家庭绝对忠诚,我不会让我的家人受到任何的打扰。”启允淡定的说道。

楚蕾本想点头的,可以马上跳了起来,“哥啊,咱们只是说试试,怎么就成家人了!您千万别客气。”

启允正想说什么,房子那边念苹向他们招手,他顺手拉住楚蕾一起往回走。

“跟你说啊,你过会要小心说话,别让他们误会了。”楚蕾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念苹应该是叫他们回去喝茶,吃水果的。这是大家正式交谈的时间,所以她要提醒着启允,希望冲动的他别做过火的事。

“放心,他们不会误会的。”启允点头,说得很肯定。

“别告诉我,你已经跟阿公说了什么吧!”这点小花招还是没把楚蕾骗倒,这种语法陷阱她现代时用多了。

想想刚刚吃饭时,大家都没有说敏感话题,启允似乎感觉到了这里和家里的不同,他们愉快的在餐桌上相互照顾,说些愉快的话题,气氛十分和谐。所以如果启允已经说了,那就只有在饭前他和阿公用台语交谈甚欢的时间了。

“还真是聪明,是啊,我跟阿公说了,我们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等叔叔、阿姨结婚之后,我们会挑个合适的时间,让两家家长见面。”

楚蕾现在很想把启允扔下海去了,只是看看还是算了,自己一定打不过他的。

餐厅里边上的休闲室里已经摆上了茶点、水果,念苹跪坐在地毯上剥着水果;而阿公还是抚着肚子半躺着躺椅上,把头扭在一边,因为有根则在边上喂他吃橙。

老爷子跟所有的老人一样,都不爱吃橙子、桔子、柠檬等富含VC的水果,但这些却又对他们的身体好。平时都是楚蕾坐在边上,拉着老爷子你吃一瓣,我吃一瓣,这么也能哄着他吃点,但今天楚蕾出去了,于是有根只能这样强制性让他吃。

“阿公,不乖哦!”楚蕾放开启允,跪坐在念苹边上,接过的剥水果的工作。

老爷子坐起来了,和楚蕾嘻嘻的笑了起来,楚蕾尝了一下橙,是有点酸了,只怕老人的牙受不了,用碟子切了一小盘子奇异果,放了一只小银叉递给他。

翠绿绵软的奇异果切成小片,老爷子不用牙就能滑下喉去,平时也能吃点,现在初蕾给的,他也就听话的接过,自己拿着叉子吃。

念苹递给启允一个小碟子,“自己挑喜欢的吃!”

“我们家已经被你阿姨说了无数次没规矩了,现在她也没法子,跟我们一起没规矩。”有根笑着拍着启允,顺便告诉他,自己家就是这样,现在念苹和初蕾是被同化的。

“我觉得这里很好啊!相处很舒服。”启允脱了外套,也随意起来。

“对,舒服最好!”阿公点头,他完成任务了,把盘子放下,接过楚蕾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脸和手,呵呵的笑着,还不忘记卖花赞花香,“我们蕾蕾很好吧!”

“当然,不然我妈妈也不会那么喜欢她了。”启允当然要从善如流。

“对了,刚刚阿公说你爸爸妈妈说要家长见面,是不是有点赶?”有根想到父亲说的,忙说道。

“您和阿姨定婚,结婚,再度蜜月,等回来只怕就到明年了,再说初蕾还要读书,等她毕业我们才会考虑结婚的事,所以您不必太着急。”

“那就好,我刚还吓了一跳,阿公是想留初蕾两年的,总不能马上就嫁出去。”有根点头,阿公也认真点头。

“可以先定婚。”阿公加了一句。

初蕾绝倒。

高雄小吃

第二天清晨早餐时,看启允和有根已经换好了衣裳,有根是要上班的,启允是要回台北了吗?

“这么早走?”楚蕾惯性的坐到了阿公的身边,她要照顾阿公吃东西。启允便坐到了念苹边上,她的对面。

“跟叔叔下山办事,我会住几天,已经跟父母说了。”启允一脸笑意,看来对楚蕾关切自己很是得意。

“那得给你买点便装,你来之前怎么什么也没带?”楚蕾却没这份心思,想了想,启允昨晚可是穿着西装陪自己散步的,应该是没带家常服的。

“我没想到山上这么好,自然要多住几天,我也好久没放假了,所以爸爸让我多玩几天,反正九月你要开学,一起回去好了。”启允接过早餐,接口说道,“给我买衣裳,那一起去买吧,我跟着给你当‘三从四德’好男人!”

“咳!”有根本来看他们俩旁若无人的聊天有些不太满意的!年轻人,怎么弄得跟老夫老妻一样,说的还全是家常话,还不如自己与念苹浪漫。

结果启允却跑出一句‘三从四德新好男人’,就再也没忍住,擦擦嘴,“我说,你说什么呢?”

“上次初蕾说的,现在新好男人的标准,我正在努力实践中!”启允笑道,目光流转看了念苹一眼,“阿姨,要不要我也跟叔叔说说,让他学习一下。”

“不用学,我也是!”有根可不怕,大声说道。

“三从是:女朋友出门要跟‘从’;女朋友命令要服‘从’女朋友讲错要盲‘从’;四德是:女朋友化妆要等‘得’;女朋友花钱要舍‘得’女朋友生气要忍‘得’;女朋友生日要记‘得’!叔叔做得到几样?”

“这是初蕾说的?”念苹瞪了楚蕾一眼,忙对启允说道,“你别跟你妈妈说啊,说出去笑死人了!”

“小孩子好玩的话,你也当真!不过算算,我也差不多都做到了,我果然是好男人!”有根点头,很自得。

“你什么时候对我服从;盲从过?”念苹给了有根一个大大的白眼,不过怎么看都像是在撒娇。

“还不服从和盲从?我都觉得我不像我了!”有根‘大惊失色’的嚷着,那表情跟老爷子一模一样,看来,有根老时也应该是个可爱的老头。

早餐在欢笑中度过,有根和启允走后,念苹安排了家务,又接了学校几个电话,虽然度假中,工作还得做。

楚蕾有点担心,有根和启允下山应该是去见夏寒山他们,他们要怎么做,没告诉楚蕾,楚蕾也不想知道。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作为女儿,她不该问,也不能问。因为管了也不好,不管也不好。所以启允不说,就是不让她来介入。

她也不知道念苹知不知道,但看念苹的样子,就算知道,应该也是不介意的。

“在想什么?”念苹看楚蕾在发呆,刚看她和启允相处得不错,心里倒是很高兴的。但转头,她又像是不高兴了,于是过来看看。

“有点闷了,阿公,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中午饭,我们在城里吃。”楚蕾决定不想了,下午约了启允去逛街,干脆早上出去,带着阿公看电影,吃小吃。

“看歌仔戏!”阿公想想提着他的要求。

“也成,正好学台语,总不能以后你们把我卖了,我还帮你数钱好!”楚蕾点头,故意瞪着阿公。

阿公挠头看天,当没听见。

于是念苹就陪着这一老一小去看歌仔戏,阿公看得眉飞色舞,而念苹和楚蕾是看得一头雾水。就看到台上的演员锵锵的唱得很热闹,就是不知道他们唱的啥。

楚蕾决定下次还是找人专门教好一点,这么听戏,听到下辈子也不见得学得会。当然,若是下面有字幕可能会好一点,但是谁会给现场版下面弄字幕?

中途时,念苹给有根公司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和初蕾老爷子也在城里。中午要吃小吃,老爷子说要去郭家肉燥饭。

电话中有根大笑起来,只说中午店里见,就挂了。

念苹想想,还是算了,老爷子高兴就好,楚蕾说也想试试看,那就去试吧!不过想到有根的笑声,她有点怕怕的。

老郭肉燥饭就是个小铺面,念苹倒不是没在小铺里吃过东西,只是近十年少了。

老爷子倒是兴奋得很,快乐的跟老板打招呼,点了一串东西之后,就志得意满的等着上菜了。老板写完老爷子的,再看念苹。

念苹现在知道有根笑啥了,看看店里墙上贴的那些餐牌,还有老爷子高兴的样子,就知道,一定全是老人家不适合吃的东西,现在怎么办,让他吃了进医院,还是不许他吃,让老人不高兴?这真是个问题啊!

楚蕾笑笑,看看老板写的单子,说就这些!老爷子脸拉了下来,看来他是不要想吃整份了。

菜上了,肉燥饭、卤蛋、油豆腐,还有小菜和汤。看上去还真的不太适合老人吃!

楚蕾叫店主拿了两只小碗来,肉燥饭分出一小份,放到老爷子的面前,卤蛋半只,油豆腐给了他一整块。海鲜汤楚蕾尝了一口,“阿公,汤太咸了,过会给你买奶茶喝啊!”

“哦!”老爷子倒不是很喜欢海鲜汤,反应也不太大,捧着小碗,三口两口就把饭扒进了嘴里,嘴巴吃得油油的。

念苹也吃了一小口,饭煮得很Q,配上店家特制的卤汁,倒是很香,只是有点油腻。卤蛋她一向不吃的,于是吃了一块油豆腐,很入味,里面很嫩很软。

“阿爸,吃好了吗?”有根和启允来了,进来就看到大大的桌子上,只有一人份的餐点。看来真的只是来试菜的。

“没!”阿公捧着空碗,样子很可怜。

“阿公,去吃别家了,小吃很多了。”楚蕾是抱着来尝道地美食的,一家就吃饱了,其它的怎么办。

“那吃面线和猪脚!”阿公眼睛一亮。

“阿爸!你真是不能吃什么,就偏要吃什么!”有根苦笑。

“好了,好好,吃牛肉面!”老爷子退了一步。

有根想想,也行,总得让人吃饭吧!

牛肉面馆也是老字号,肉块很大,楚蕾喝了一口汤,吃了一块肉,心里叹了一口气,难怪别人说,台湾的牛肉面是外面吃不到的,真是很特别,很好吃。

麻烦的女人

“这么好吃?怎么老是喜欢吃这些?”启允替楚蕾擦着嘴,想到那天妹妹们回家兴高采烈的说,姐姐带她们去吃小吃,但只是尝味道。说不能让别人说,什么也见识过。

那天父母怔了一下,他们并没有阻止过小孩子去吃路边摊,只是可能是他们都太忙,于是没有说允许,于是被视为不允许了。他们都是吃过苦的,从不觉得自己高贵,只是性格隐忍惯了,没想到孩子们却被限制住了。晚上和父亲在书房谈完公事,父亲突然说,“初蕾真的很好!”

“因为带妹妹们吃路边摊?”

“是细心!你们两个做哥哥的都没想到对不对?初蕾想到了,孩子们也有社交,中国人最重要的一个特性是什么?从众!你妈妈对你们严格,其实就是为了让你们从众,不希望你们因为家里有钱,而产生优越感,会与其它同学产生不同。但过犹不及,于是反而让你们变得不同了。”古老笑着叹了一口气,“楚蕾看到了,于是要带她们出去。不仅仅只是小吃,她还安排了其它的,看似随意,其实‘度’把握得很好,一面让你妹妹们尽量多尝试,一面也不会让你妈妈和我担心,因为她并不是很了解我们对这件事的态度。这份体贴入微的心思,现在我都替她觉得累了。”

“就是这样累,才不想让她这样过下去,她会觉得喘不上气的。”启允想了想。

“你也这样想?”古老估计没想到启允的想法竟然是这样。

“是,有时会觉得让她过这种,她并不想要的人生,我会难过。”启允如是说,“我们生在这里,也许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看她只是随意的带妹妹出去玩,都要费尽心机来安排,让大家都满意,何苦呢?”

“是啊,我们不强迫别人做别人不要做的事,你做得很对。”古老点头。

“谢谢,爸爸!”那天启允谢了父亲,古老没再说什么。

如果不是那天的报纸,如果没有初蕾华丽的亮相,自己也许也下不了这个决心。现在看来,这个决心下得还真是对了。

“只是想多尝试,看我喜欢什么,现在我喜欢牛肉面。”楚蕾笑道,她来台湾一年多了,念苹是上海人,家里口味偏甜,现在她想多试试正宗的台湾味,看看自己能不能适应。

“我也喜欢!”阿公接口,“我都喜欢!”

大家一齐大笑,饭后大家分手,念苹带阿公回去;有根上班;楚蕾和启允一起进逛百货公司,给启允买衣服。当然也是给他们机会单独的相处。

“不想问问早上的事?”启允看着专心挑衣服的楚蕾忍不住先说道。他早上可是和有根一起去见过夏寒山夫妇了,怎么这位小姐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还能专心的挑衣服。

“不想问,觉得你和叔叔一定会灰头土脸。她们不是一般人!”楚蕾漫不经心笑着,她的心思全在面前的几套运动装上。

七零年代还真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买,百货店看着东西多,实际上还真是没什么东西可买。而七零年代,纺织可是台湾最大的出口项目之一,可是面料上在楚蕾看来还是差一点。

而楚蕾心目中面料柔软的家常服,在这里只能用运动服或者像是老爷子那样的丝绸唐装。于是她只能在运动专柜上挑选。

“你喜欢灰色吗?看了半天了,这件最舒服!”她用自己的脸试着面料的柔软度。

启允又笑了起来,他从来就没看女人买过东西,好像陪母亲买过,但母亲似乎也不像她这样,一件件的在自己脸上试,看扎不扎,用手不成吗?再就是,她给别人挑选东西时总这样小心翼翼吗?原来被这么认真的关切着,是这样快乐。

“你觉得好吗?你喜欢就行了。”他好脾气的说道,他记得父亲的东西也都是母亲一手打理,而父亲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个。

“颜色差点,不过你肤色还不错,配得好的话,倒也将就了。”楚蕾倒没启允想得那么多,拿衣服在他背后比了比肩,看大小倒也配得上,于是让他去试穿。

“还要试?”启允看她挑了半天了,还在自己身上比来比去,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要试穿。

“女人是麻烦一点的!”售货员很同情的看了启允一眼,那是个小帅哥,他刚上了几天班,第一次看年轻女孩子挑东西这么细致,于是站在男性的立场上,同情起陪她来的启允了。

“你这样找不到女朋友的,女朋友的话永远是对的,不对也对!”启允白了他一眼,马上跟他划清界限,生怕楚蕾以为他和小帅哥是一类人。说完还对楚蕾讨好的一笑,老实拿着衣服进去试了。

小帅哥鼻子都气歪了,真是没见过这么讨厌的男人,活该让他有这样挑剔的老婆,他心里暗暗的诅咒着。

楚蕾抿嘴笑着,真想不到成熟的启允还有这么不成熟的一面。被小帅哥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低头去看看还有没有小号的,给阿公也买两套。山上早晚凉,他穿上棉质的运动装,会暖和一点,也应该会让他显得年轻点。

“好看吗?”启允试好出来,灰色开胸衫,虽然是衬衫,但大小是刚刚好,颜色配启允略带蜜色的皮肤,倒也不显得老气了。点点头,让小帅哥再拿了一套同款深蓝色,合着两套小号大红的一起开票。

“给阿公的,这颜色是不是太鲜艳了?”

“老人要穿鲜艳一点,这红色很正,阿公的皮肤其实很白的,里面配白汗衫,应该会很好看。”楚蕾认真解释。

“我会吃醋的!”启允故意笑了下。

“那慢吃,多吃多健康!”楚蕾顺口答道,启允再次大笑,付了钱,并且很顺手的全提在手里,不让楚蕾拿一袋。

“想看电影吗?”现在的他可不想回山上去,两人怎么说也要过过二人世界啊。

“不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喝点东西,听你慢慢说。”楚蕾摇头笑笑。

“我以为你真不想知道。”

“我想知道你和叔叔怎么出糗。”

水做的女人

百货公司内部本就有不错的咖啡厅,找个靠窗的两人坐,背靠着舒服的大沙发,点上一壶玫瑰红茶,启允这才慢慢的开口。

早上约好夏寒山夫妇见面,他们想知道到底他们想干什么,知道了,才能决定应对的方法。

哭好像已经是慕裳的习惯的动作了,启允一进小包厅,就看到头发乱蓬蓬的夏寒山与哭得稀里哗啦的杜慕裳。

启允完全理解不了,面前这位看上去比有根老十岁的男人,怎么会为了这么个,哭起来完全一点形像也没有的中年妇女抛弃念苹。不过想想初蕾那不屑的目光,还是算了,他是小辈,怎么说这位也是初蕾的生父,他不能怎么着。

但有根不同,他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哭什么,你天天到我公司门口哭,要见我。好,现在说吧!你要什么?”

“我怎么会要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只是去向您道歉!为了我那可怜的女儿,她不是有心的,她只是控制不了自己,她其实最近已经好多了…”慕裳激动的说道,说着那泪珠再大滴大滴的滚滚而下。

“行了,夏先生,我跟你说过了,对令爱那天的行为,我不会追究,可是您太太这样,让我们很困扰。事实上,把旧事翻出来,您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生活,可能又会失去。要知道南部民风朴素,真的闹到人尽皆知,就不是背后指点那样了,所以这些都不是我和念苹所愿见的。”有根没有耐心再跟慕裳废话了,于是直接看着看上去正常一点的夏寒山。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对你造成困扰,真对不起!也对不起念苹和初蕾,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寒山还没开口,慕裳又接口道歉,眼泪含在眼中,似不敢往下掉,一幅被他们欺侮了一般的可怜人。

“夏先生,您家里就不能有个正常一点的出来说话?”有根真是烦死了,坐下来半天,一句正经话都没说,再这么下去,还真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了。

“抱歉,我…”夏寒山正想说什么,那位杜太太又饮泣起来。

“我错了,这是我的报应,我不该爱上寒山的,现在是我毁了念苹和初蕾的幸福,我让寒山失去了一切…”

有根真是要疯了,如果可能他真的想直接把这位弄死算了。而夏寒山则神情木然,就好像没听见一般。他更关注启允,对他笑了笑。

“你和初蕾在一起了?”

“是!”启允点头。

“雨婷那天只是无意放学看到她了,可能受了一点刺激,才会做过激的事情,现在她在医院里,不会伤害到你们,放心!”寒山轻声的解释了一下。

那天把雨婷从警局带回家,他什么话也没有问,他的心里也满是愤怒,初蕾从来就没惹过他们,为什么她要去泼脏水?

回到家,慕裳抱着雨婷哭了半天,却依然没有重点,她一个劲的说可怜的雨婷,那初蕾就不可怜吗?先被抢了男友;又因为她们的关系而不能和相爱的致文在一起,现在想重头开始,她还要追着泼脏水,这是个什么孩子啊!寒山无比愤怒的看着慕裳,就是因为她的纵容,才把女儿教成这样,念苹当年对初蕾多么的严格?时时处处的都注意着,原先还觉得念苹太过份,现在看来,念苹是对的。

“你怎么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寒山忍不住喝了一声。

慕裳这才收住了她的哭声,抱着雨婷柔声说道,“雨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是他们冤枉你对不对?你这么乖巧听话,他们怎么可以…”

“够了,她追随初蕾他们,一直跟到晚上,初蕾出来,她弄了一盆污水,想泼到初蕾身上去,结果把一位七十岁的老先生泼到,雨婷,初蕾哪里得罪你了?”寒山听不下去了,认真的看着最近看来好多了的雨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