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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我不想这个伤痕继续下去,而且您看了就会明白,我们外省人才是真的弱势群体,现在的强势只是掩饰着内心的惶恐,不然我妈也不会急急的把我嫁到南部去,为的就是要扎根。”

李敖没打开资料,想想看了楚蕾一眼,“你这么做,小蒋同意吗?你不怕我反对他的政权?”

“政权与我无关,我是来镀金的,一年之后嫁人,相夫教子,谁当政与我无关。我把东西给您,是因为我知道,您是公正的人,我也相信,您能有自己的看法。”

李敖下车,不像以往那样夹着书,而是双手捧着那个文件袋,楚蕾下车相送,等他真的进了大楼,才重新回到车里,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比起少爷,您更像老爷!”老李轻轻说道。

“为什么?”楚蕾愣了一下,没想老李会这么说。

“老爷也是这样,无论是谁,他都会亲自送到门口,等人家上车了,才回转,客人很多都不知道,但我们都看着,觉得老爷真是好人。”

还是被算计了

楚蕾笑了笑,想想,好像有个记者后来回忆古老时有这么说过,古老即使是一个普通的记者出门都是扶拦远眺,等着他离开,若不是一次古老有事叫他回去,他也不会回头望,也就更不知道古老其实每次都是这么送他出门的。后来他还特意问过古老的秘书,秘书说古老对谁都这样,亲自送出门口的。

楚蕾想想自己,似乎对长辈,对值得尊敬的人,她才会这样,若是平辈论交的,再如现在她也是有下属的人了,对下属她似乎也不会如此吧!所以人的修养不是学来的,而是慢慢的积淀中。

“李叔,直接回家吧,我有事找姨妈。”

“好的,老爷夫人一定很高兴。”老李笑逐颜开,大少爷去香港,这位未来的大少奶又忙死,老爷夫人想见也难,又不意思叫她过去,怕她为难,现在她主动的说了,老李把车开得飞快。

古老夫妇在花厅看报,家里安静得一点声音没有,古太虽然也耐得住寂寞,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楚蕾和夏寒山一起吃面的照片有点不舒服,一晚上坐立难安的。

“老李怎么还没回来?蕾蕾真这么忙?”

“当然忙,昨天老李不是说,她连饭都没吃吗?”

“你说,她不会真的干下去吧?”

“你不觉得最近报纸好看多了?”老爷子终于放下了报纸,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莲子茶。

“那不是老三样,跟你说正经的呢!”

“报还是那些报,可是关于小蒋的措词不同了,照片也不同了,你看,小蒋这次下乡,可是跟佃农坐一条板凳,看看这句,‘与高雄县的父老一起品尝新米,院长连声称赞!’”

“还不是官话?”

“蕾蕾没去之前,上面可一般会写院长‘与民同乐’!”

老太太又不是傻子,两相对比自然明白了老爷子在说啥了。把报纸拿过来细看,再联系之前的报道,是啊,此时的不仅仅是温和了,而是把人民放在了平等的立场之上了。

“这要出事的,那些大佬们看到这个会怎么想?”

“大事在后头。”古老摇摇头,有些叹息。

“会跟蕾蕾有关?”

“不知道,不过蕾蕾从措词入手倒是对的,慢慢的改变印象,至少不会太突然。过元旦时会有假期,跟念苹说一下,我们去南部过年。”古老深思着。

“嗯,我还想说让蕾蕾就住在咱们家,天天这么累,我们也好照顾一下。”

“行了,真来了,她更累,由她吧!”古老摇头叹息,翻到娱乐版,初蕾与夏寒山在面摊吃面,初蕾给寒山挟卤蛋,那笑容是有些怜悯的,倒真是心软的孩子。

“姨丈,姨妈,我来了!”楚蕾正在这时,突然在门外探了个头出来,两老一惊,马上又喜欢起来。

“鬼丫头,忙完了?吃过饭了吗?”古太忙起身,似乎只要她一说没吃,她就吩咐厨房开火做饭了。

“吃过了,对了,我刚看到烤红薯了,买了一些,您给姨丈剥剥,我给弟弟,妹妹送过去。”她一边递上小一袋热呼呼的烤红薯,一边拿着其它的给弟妹们送去。已经定婚了,她实际上也就古家的人了,太客气就显得生疏,这样就像晚归,给家人买宵夜一般自然。

和弟妹们打完招呼,她才下楼,回到花厅,两位老人已经切开了,一人半个,在那慢慢的在吃,她坐到了他们身边,笑盈盈的看着。

“累吧!”古太轻叹一声,初蕾还穿着正装,应该连家都没回,直接过来了。

“嗯!姨妈,想不想找点事做?”楚蕾可没多少时间跟古太撒娇,接过红薯,亲手喂着古太,一脸讨好的笑容。

“我有事做,很忙的。”古太总算明白了,这丫头可不是特意来送宵夜的,而是有事了,白了她一眼。

“姨妈!想不想跟我妈,还有蒋三少奶在电视上搞个新节目,谈谈什么叫新女性?”楚蕾继续说着,大眼睛跟小狗一样,流露出祈盼的眼神。

“为什么?把自己婆婆和妈妈都弄出来了,还要拉上蒋家的人?”古老放下了红薯,他闻出点味了。

楚蕾把白天的话一说,懊恼的一低头,“姨妈,我错了,只是很气,凭什么千金小姐就不可能干?漂亮、有钱又不是罪!开个漂亮车关他们什么事,又没花他们的钱!”

“主题是什么?”古太拍了她一下,现在还想车,真是小孩子。小蒋都同意了,自然跑不掉,自然要想想怎么做,她从来就是对自己要求很高的。

“我想请您还有三少奶谈谈什么叫新女性。我妈因为是做过节目,她只是算是主持人,但主要谈话的是您和三少奶,你们代表着两个时代,您正好可以谈谈旧上海时的新女性运动,然后三少奶也可以谈谈现在的新女性应该如何。”

楚蕾精神一振,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好,一点也不累。马上把刚刚在来的路上,有的大约的想法,慢慢的跟古太和古老说时,顺便请古老他们帮着完善起来。

“基本上还是想号召大家可以吸取西方的经验,但别抛弃传统,不是外国月亮就比咱们中国的圆,咱们会看月亮时,老外还在树上摘桃呢!”

“坏丫头,这种思想不对。要‘知耻近乎勇’,知道差距才能迎头赶上。不过你想得倒是不错的,凡事有度,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古老敲了她一下,想想,“第二个目的还是想打破蒋家神秘面纱?”

“嗯,这样对大家都好,我其实最开始时是想拍一组家庭照的,让大家认识院长也是普通人,走下神坛,更有利于交流,理解。但如果让三少奶出来,平易近人的说说家常里短,效果会更好。”

“嗯,以前老先生军人霸气,现在小蒋放低身段,但骨子里他是强人,很难!”

“慢慢接受吧,反正我也只做一年,只希望我这一年里,能习惯的放下来就好了。”楚蕾轻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才累,轻轻松松的做秘书不好吗?”古太摸摸已经清瘦了一圈的楚蕾,她眼底已经泛起了青色,眼白上布满了血丝,天知道她有多久好好吃饭,睡觉了。

“别说了,她就算不做,别人也会推着她做的,你以为这张照片怎么来的?院长到了,门口怎么还会许摆面摊?没有他的点头,初蕾怎么敢自己出来跟爸爸吃饭?小蒋聪明!”老爷子轻轻的敲着报纸上的那张照片。

楚蕾一怔,马上醒悟,是啊,自己真是太笨了,二零一零时领导出行还保密呢,周边清场,怎么可能在这时,明明里头有大人物吃饭,外头还许摆摊?

小蒋摆明了特意选的那里,特意定在村公所吃饭,这样给她机会和夏寒山一起吃饭,拍个照片出来,营造出和谐的氛围,让外界再一次看到,政府不同了,政府的官员也不同了,工作时不忘记陪父亲吃饭,他也在营造着新时代的道德风尚,而自己就是被选中的那个,所以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唉,还是被算计了!

街头偶遇

一早到办公室,把头天在政大的谈话做了个记要,上面没有学生的名字,只有他们的观点。本来,她有写自己的意见,想想,自己并不是幕僚,写上就是僭越了。

等宋某回来,把记要一交,顺便谈了跟李敖谈话的结果,宋某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的,“你觉得他会按你的方向走?”

“不,应该说他不可能完全会走我的方向,中间还会有一些关于当时政治上的东西,还有对老先生的一些不满、调侃之词。”

“没有就不是他了。”宋某也很了解那位,苦笑了一下,“通知新闻局,关注一下,那稿要审,你亲自把关。”

“能不能只除去政治因素,但关于老先生的,由他去?”楚蕾试探了一下,那篇文章她是读过的,所以她对李敖的思维还是有一定的把握度,希望尽可能的保留原貌。

“为什么,你应该反过来说。”宋某真是被他气死,写当时的政治环境倒是好事了,反正陈家兄弟已经倒了,说成某些官员的私心作祟,把事件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虽然有点敏感,但院长心里会舒服一点,要知道小蒋对四大家族,中的其它三家都深恶痛绝。

“不,除去政治因素是不想引发族群对立,还有人祸的考量,就算是人祸,也是小日本的错,不是政治恶斗的错。至于老先生,功过是非,他说了不算,但会让民众想信,敢骂老先生的人,自然不会为咱们说话,更容易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开玩笑,四大家族其它三家是差不多都倒了,可是唇亡齿寒,那些大佬又不是当假的,真把矛头指向因为政治恶斗,让本省人怎么看国民党?会不会想,小蒋是利用文章整治党内风气?于是即便小蒋不杀李敖,其它大佬也会直接杀了他。

“这话你自己跟院长说,别人骂你爸爸,你怎么办。”

“我当没听见,子不言父过,他无论好人坏人,都是我爸,其它人怎么说,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楚蕾云淡风轻,她早习惯了。再说,那个也不是她爸爸,她还真没感觉,但不能说罢了。

“我不跟你说了。”宋某气死,自然明白打错了比方,夏寒山早就被骂了两三年了,初蕾早习惯了。

“让他一句不说是不可能的,我尽量让他温和一点。对了,您跟审委会通融一下,李敖的书能印的还是批了吧!比起那些风花雪月的烂书,这些书起码还有点意义。再说了,您禁得越多,人家卖得越火,典型的在帮他们炒作,真的让李敖的书全上市了,您再往后看,读者又不是傻子。”

“求求您了,这话就在我这儿说吧!再这么着我要短命十年的。”宋某对着拱着手,楚蕾大笑起来,看了表,约电视台的时间要到了。

“我去跟电视台开会,看看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其实咱们出面不太好,由专业的制作团队来做更好一点。”

“你还是跑一趟吧,一定记住了,每一期的带子要送回来给院长看看。”

楚蕾明白宋某的意思,小心没大错,全台播出的节目,又要黄金档、又得有趣、还得达到目的,当她是神仙?

从电视台开完会,定了形式内容,还有三位主持人之后,就由电视台来跟那三位谈了,她揉揉眼睛,脑子里挪着时间,中午还是在外头随便吃点,下午直接去立法院和宋某他们汇合就可以了。

一大碗牛肉面,又看到生煎也很好,叫了一小碟四个,放得辣辣的,喝完面汤觉得全身都暖和起来。就在她专心吃面时,没注意到她对面已经坐了一个人。

不过就算坐了,她也不会注意,这是小面馆,没有不许搭桌的规矩,有穴位就会有人坐,大家各吃各的,互不干扰。

“初蕾!”沙哑而悲呛,楚蕾抬起头,怔了一下,好半天才认出,对面颓废的不像样的竟然是致中。

“哦,你啊!想吃什么,我帮你叫?”楚蕾忙擦擦嘴,对这位,她还真是心有余悸,生怕在这公众场合发起疯来,自己只怕又得上报了。

“我吃过了,你怎么在这儿吃饭?”

“吃饭还用理由?我在附近办事,听说这里牛肉面出名,就过来试试,果然好吃。你呢?”看样子,目前还算是正常。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你忘了,我家在这儿?”致中悲伤的说道。

楚蕾只好尴尬的笑笑,开玩笑,以前常去梁家的是那个白痴夏初蕾,而她连梁家的门往哪里开都不清楚,下次记住了,梁家方圆五公里当禁区,别再靠近了。再说,看看一大男人,露出穷摇式的形同萧索的样子,

“最近好吗?”

“正如你看到的!”他耸着肩,想故作潇洒的样子,不过很傻,他看楚蕾没什么反应,意有所指的说道,“你倒是很好,而且原谅了夏伯伯。”

“父母各有选择,子女本来就无权说什么,父亲现在很好,他喜欢现在平静自在的生活。而我妈也找到了归宿,一切都走上了正轨。”楚蕾不想刺激他,轻轻的笑了笑。

“可是你还是不能原谅我?”

“我从来就没怪过你,还是那话,各有选择,错误不是一个人的责任。”楚蕾坦然的一笑,看看面汤,看来自己是吃不下了,有点可惜了。

“致文申请了移民,那边给了他教职。”致中想想说道。

“真的吗?”楚蕾这次倒是真的关心了,“他好吗?还有致秀,好久没有来信了,她和小方过得怎么样?”

“致秀怀孕了,让妈妈过去帮帮她们。爸爸妈妈决定要过去了,致文买了房子,他的一些论文很有影响,赚了点钱。快要功成名就了。”

“真是太好了!”楚蕾真的放下心来,想到儒雅的致文找到自己的方向,多好啊!

“你还记得他?不是有有钱的未婚夫,过得这么幸福?”

完了,这位又快犯病了。楚蕾心里打起鼓来,谁来救她啊!

可怕的背后

“小姐,时间到了。”有根公司的司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之前楚蕾上下学都是这位林伯来接送,是非常可靠的人。

“谢谢,致中,我到时间了,有空再聊。”楚蕾真感动,自己的人品真是太好了,忙拿起包,想想,“梁妈妈什么时候去美国。”

“快了吧!”致中有些无奈了。

“知道了,我明天派人给梁妈妈送些补品过去,梁妈妈和致秀都是吃的。”

致中只能点头。

走出面馆,楚蕾快乐的得快哭了,“林伯,谢谢你!你再不来我真要疯了。”

“老板一直派人跟着那个疯子的,接到通报,让我马上来接您的。”林伯笑着打开车门。

“唉,什么世道!正常人还得跟着疯子。”楚蕾长叹一声,但也感激有根,这么派人跟着致中,不说花多少钱,这么用心都觉得感动了。

“送您去哪?”林伯倒没当一回事,回到驾驶室,调调后视镜,注意着楚蕾的脸色。

“立法院,下午有会。”楚蕾轻叹了一声,可惜了自己那碗牛肉汤了。

“老板说,以后还是让我跟着您,现在这样常在外头跑,太不安全了。”林伯说道。

“是啊,这事让古家知道也不太好,嗯,谢谢您。”楚蕾明白有根的苦心,再说她也没正式嫁入古家,真的用古家的人也不太好意思。

“看您说的。”林伯微笑,把车开得稳稳的,“您倒是该跟老板说一声,这个人不能留了,迟早是祸害。”

楚蕾怔了一下,看看稳重的林伯,想想南部的有根,迟疑了一下,“我会请朋友接他去美国,离开就好了。”

“是!”林伯笑了笑,恭顺的点点头。

楚蕾一下午都有一点恍惚,好在不用她记录,注意看看各方的反应就好了,当然也接收到了宋某几个白眼。她倒不是为了致中而恍惚,是想到林伯那句话。

她第一次认真的在想,她对有根和阿公的背景几乎一无所知。南部的大地主,海盗后裔,留美背景,于是就觉得他的底很干净?有根可是从来就没有给她过生意人的感觉啊。他给自己的是豹子的感觉,是啊,豹子!真是笨啊!

回去的路上,她自然又被拎上了老大的车,老大瞟了她一眼,“怎么啦,开会也敢走神?”

“对不起,院长。”楚蕾也就更郁卒了,很痛苦。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有时好心,不见得办得了好事。”小蒋饱含深意。

楚蕾正在自怨自哀呢,听到小蒋这话,猛的直起了身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谍战片她可是看了不少,小蒋这话什么意思她很明白,他在告诉自己,自己身边也有人盯着,一举一动在人的监控之下了。

“你现在的身份有人跟很正常,不然在小面馆里出事,行政院的面子在哪?”宋某申斥了她一句,但还给她打了一个眼色,转头对小蒋笑了笑,“好在张家都是聪明人,知道在源头堵着,不然真的让我们的人上去,也不太好看。”

“赶紧清理掉,这种事不能再上报了。”小蒋第一次用严峻的目光盯着她说道。

“是!”楚蕾第一次看到了小蒋的凌利,一手掌控台湾白色恐怖的人,怎么可能是和蔼的阿伯?他可是在斯大林时期逃过一系列迫害的人,他的坚忍之心又是自己怎么想像得到的?

小蒋面色稍霁,“小宋说了你的意见,你胆子不小,敢允他骂老先生?”

“对不起!”楚蕾努力慑着心神,注意小蒋的问话,但此时集中思想却真不太容易。

“唉!不过有一句话你说得对,老先生的功过是非,他说了也不算。由他吧,你的‘度’把握得一直不错,别在私家的小事上栽跟头。”小蒋看她有些灰白的脸,摆摆手,决定不再说什么了,她要时间接受。

“是!”楚蕾觉得心都颤了,嘴巴里除了是,她似乎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回了办公室,宋某的电话就来了,楚蕾现在什么也不想干了,她怕了,早上的雄心勃勃,此时剩下的只有惶恐不安了,自己真是疯了,才会想到要改变,真是疯了!

“怕了?”宋某在自己办公室里显得很忙,一边忙着清理汇集的资料,一边抬头看了她一眼。

“是!”楚蕾自己坐下了,不用他让了。

“知道我第一次像你这样觉得害怕,想退出,是我加入这里多久?”宋某停下来,微笑的看着她。

“半年?”楚蕾想想,自己加入了快一个月了,这位这么说了,必然是比自己久,于是也不想给他面子,直接说道。

“三年!”宋某伸出的自己的三根手指,“院长能告诉你,你身边是有人的,就表示他已经认同你了,你可以进入核心区了。让你知道害怕。就表示,他信你了。”

“我来镀金的,实习完了,我就回家嫁人。”

“没人拦你嫁人,有稳定的家庭,民众会更认同你。”宋某不以为然,目光炯炯“丫头,现在政府里需要年轻的新面孔,女性的能干的新面孔!将来的妇女、儿童这一块,都是要由女人来做。只要不出大错,你前途一大把,现在我都羡慕你了,跟你同一起跑线的一个都没有,完全没有竞争者。”

楚蕾这次真的傻眼了,看着宋某那笑容,她想哭了。这是啥话,他派人跟你,还说他是为了你好,你要有感恩之心,一般人,我还不跟呢!就算跟我也不告诉他,玩死你不带商量的,若是从这个角度来说,她还真得谢谢小蒋了,现在知道比晚知道才好。省得自己跟启允打电话…

天,电话一定被监听了,细想想,自己有说啥不得体的话吗?

吵架了

坐上车,她连林伯跟她说话都不敢回了,谁知道车里有没有窃听器。只是笑笑,闭着眼!

跟谁商量?有根在南部,打电话实在太不安全,学电影里的,找个公用电话亭?后面的人自然要汇报,怎么办?

考虑了半天,去菜市场买了菜,让林伯送她去了古家。亲手煮了饭,和大家一起吃了,古太赶着三个小的上去学习,四个大人坐到了古老的书房。

“有心事?”楚蕾一进门就,古老就发现她脸色不对,但她说要煮饭,大家也由了她。连古太都看出来了,今天楚蕾的情绪很差。

“你不学习去?”楚蕾则瞪着礼允,这事不想让礼允知道。

“我是大人了,大嫂不是说让我学习管理吗?”礼允一点也不退让,慢慢悠悠的说着,反正就是不走,多难得的机会,让乐天的楚蕾能面如考妣,一定是事情大条了,多好玩啊。

“很严重吗?”古太拍了小儿子一下,但也没一定让他出去的意思,让他经一些事,也是必须的。

“不是,觉得自己幼稚,刚刚煮饭时已经想清楚了,我就是傻!”楚蕾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煮饭时可以静下心来思索,是啊,只是自己傻,宋某三年不知自己被跟,那是环境限制。她可是在二十一世纪受过无数的谍战剧的熏陶出来的,国民党的那几把刷子,怎么着也不会太陌生才是啊,为啥这都不知道,就敢在小蒋的身边?要知道那些人连双胞胎的妈都能毒死,还有啥做不出来的。所以现在知道是好事,至少能防范了。

“大嫂,快点说!”礼允急死了。

“只是有人跟着我,今天我是不敢回家,我也不敢接电话,过来是躲清静的。”楚蕾长叹一声,眯着眼看着礼允,“小叔子,现在小心点,说不定跟我接触多了,国安局也派个美人来勾搭你!”

古太傻眼了,她是大家闺秀,虽然知道一些政治上事儿,可是这么深入的,还是第一次听说,吓得楚蕾不敢回家,不敢打电话,就是说她被全方位的监控了,一般这样的人只有两种,一是有通匪嫌疑的,一种是…

古太机警的看了丈夫一眼,而古老却巍然不动,默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的喝着茶。

“说话啊!”古太捅了丈夫一下。

“说什么?蕾蕾自己想明白了,还说什么?很好,啥时候不能丢了理智。”古老回瞪妻子,转头赞许的看着楚蕾笑道。

“现在不干了,成吗?”古太轻轻的说道,看来丈夫指不上了,自己说吧!她又不求大富大贵,现在初蕾和启允绑在一块,她真的不希望初蕾再发展下去,倒不是危险,而是影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