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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对上我的眼睛,我马上用力瞪瞪眼,使眼睛“精光一闪”,口不择言地蹦了句台词:“跟着我,有肉吃!”

“什么跟什么呀…”赤展翻个白眼。

一顿晚饭,我吃得尽兴,没人管我吃了多少肉,真爽。散伙之后,紫楼忽然拉了一下我的袖子,用眼神示意我跟他出去。

不要嘛,人家还没做好准备,你怎么这么猴急地要跟我私通呢?我摆了个芙蓉姐姐式的S造型倚在门框边,羞涩地对他眨眨眼。谁知他不吃我这一套,淡淡扫了我一眼,就往外走。我愤恨地咬了咬小手帕,三步并作一步扑了过去。

穿着藏青色麻布衣服的紫楼在前面默默走着,我在身后步步紧逼,生怕一个不小心给跟丢了。走出很远很远,他仍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我因为吃了肉,浑身如同打了鸡血,走路都不带累的。但是,再好的体力也支持不了这么远的路程,而且紫楼还不跟我说话,真没意思。一个飞扑,我捉起他的手,大有“执子之手托去喂狗”的架势,吼道:“要私要通你放个话,如果你只是想找个人压马路…那我就不奉陪了。”

“别开这种玩笑。”紫楼轻轻把手抽出,瞧他那个正经的,唉。话说他的声音真的很哑,说完这句话还咳上好几声。月光淡淡洒在他的脸上,咋一看真像月夜里出没的美丽狐妖。“你…当真要走?”

怎么一个个都如此热情…我英勇地承认了,换来紫楼一记深恶痛绝的凌厉瞪视,这小子…火了。“为什么我们如此努力都留不住你?还是你…依旧嫌弃我们的贫穷?”紫楼严厉地问我,拧着拳头,不给我个回答的机会,又说:“你我有过短暂的肌肤之亲,然我终究是个戏子,虽然几次忘记这个身份动了娶你为妻的念头,可终于明白自己是娶不起你也留不住你的…”

“你穷个毛!”我怒了,揪着胸口的衣服给他看,“老子才穷!来的时候身无分文,还变成只狗!混了一个多月仍旧穿这样的破衣服…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来自至少一千年之后的未来,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搞清楚我为什么掉到这里来,然后回去!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呸呸,我父母健在,高朋满堂,我若再不回去,他们该多伤心啊…现在说不定正拿着面条到处上吊呢!”

听完我的话,紫楼仍蹙着眉,犹豫着要不要相信我。最后他放弃思考的念头,闷闷往回走。我拿零花钱买了一个烧饼,一路吃着回去(吃货!)。

当晚整理东西的时候,兰帛眼泪汪汪,还说紫楼会伤心死的。我说你喜欢紫楼,就成全你们,还残忍地说我对紫楼只是玩玩,没别的意思。兰帛瞪大眼,指着我说:“满分你疯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们都知道紫楼对你有情,因为身份地位一直不愿向你明说,可想不到你竟是这番心思!”

是啊,世间只有男人玩女人,哪有女人玩男人。我以后再也不玩了还不成吗?兰帛说得对,对人还是认真一点好,以后我还是在心里YY美男吧。

这不,第二天我要走的时候,没一个人提出要送我一程,紫楼干脆闭门不出,兰帛也用极不友好的目光瞥着我,只有老师父追出来说了些叮嘱的话,还偷偷塞了十几个铜板在我背后的包里,还叮嘱我出门要小心,不要被流浪汉杀了红烧——这才是哥们!(老师父:谁跟你丫的是哥们?!)

☆☆☆

俗话说得好,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要在附近几棵树上多死几次试试。告别戏班之后,我的目标是京城,一般女猪在京城都会发现惊天的秘密,我肯定也不例外。想到紫楼,我心里一阵愧疚,但仍旧挡不住我朝前迈进的步伐。大丈夫,怎能被儿女私情绊住前进的道路?革命对我召唤,时代朝我高歌!一路上,喜鹊对我笑,花儿喳喳叫,蟋蟀说,诸葛满分,林子大了,哪愁没有鸟?哼哼,问世间谁最Y D,直教我当仁不让!

穿过前面那个金陵城,就是京城了。听说金陵是大苍的第二大城,繁华程度亦不亚于京城。

人家女猪,走在路上都会被一些公子哥啥的调戏,我一直担心自己也遭受这样的命运。但是,行了几日之后,我发现自己的担心是没有价值的,因为根本没人看得上我!变成狗的时候还有些小姑娘上来摸我,变成人的时候,大家都把我当路人甲。看来古人的眼光也是很高的,并不是说你从现代来,人家就一定觉得你身上有特别的气质。

一天晚上,我忿恨地坐在路边的小铺里,掏出一个铜板“啪唧”拍在木头桌子上,大吼:“小二!还不给爷伺候着?”

小二屁颠屁颠过来了,看见桌子上孤苦伶仃的一个铜板,变了个脸,说:“这位大姑娘,你这一个铜板是赏我的还是付账的?”

“赏你的!”我豁达地说,“给我来盘大葱炒鸡蛋。”

小二很震惊,眼神很迷离。他愣了半天,说:“这个没有,我们店里只卖酒和简单的下酒菜。”

“那就给我来个鸡蛋炒大葱。”

小二的脸黑了一黑,“这个也没有。”

我思考了一会儿说,“那就给我来个鸡蛋炒鸡蛋和大葱炒大葱。”

“没有!”小二开始气急败坏。

我严肃道:“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小二咬牙切齿。

“啥都没有,开什么店!”我鄙夷道,从背后拿出两个我昨天偷来的鸡蛋和一根在别人田里拔的大葱,摔在桌上。小二吃惊地看着我,开玩笑,我从本山大叔那里学来的本事还没完全发挥出来呢,你先别震惊,等一下还有更震惊的呢。只见小二一手拿着鸡蛋,一手提着大葱,脸上写着超越他年龄的沧桑。

“就拿爷给你的东西,帮爷弄道大葱炒鸡蛋,再来个鸡蛋炒大葱。”我架着二郎腿,摸着下巴,“我说小兄弟,我这都点了两道菜了,你们咋不表示表示?”

“要不咱送一个呗?”小二问。哎哟妈呀,你咋这么配合捏?该不是小沈阳也穿了,跟我对暗号呢?我这正兴奋着,小二当下就怒了,“我说你咋这么不要脸呢,合着您一个菜没点,我们还搭一个?”

我就搞不懂了,人家女猪说句很普通的话,都会让男猪感觉如雷贯耳,哪怕放个屁,在男猪面前都是打破封建礼教的表现。而我,都这么机智勇敢了,却连个小二都搞不定。“话不能这么说啊,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小兄弟你做个人情嘛。”我死皮赖脸的说。

“滚滚滚,你个小娘皮,耍我是吧?”小二嗖地一声,从背后摸出一支扫把。

“哎哟我走还不成吗?”我赶紧起身,却被旁边的一个姑娘拉住。我抬头一看,这姑娘长得真好看,我要是跟她一样好看,路上一定会被很多男子调戏的…(你这个不正经的)

“姑娘,你且坐下。”那个姑娘拉着我坐下,一股脑儿把身上的首饰都摘下来给我,我受宠若惊,但还是收下了,给钱谁不要呢。她指着我的衣服,说:“我能不能用自己的衣服跟你换,请把你身上的衣服送给我吧?”

我再次受宠若惊,确定她没有发烧之后,就半信半疑把外套脱给她,她热泪盈眶地穿上,把自己华丽的外套脱给我。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又也许是我长得太可爱了,她忍不住要把我打扮得更加可爱?

穿了新衣服,怀揣一推金银首饰,我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前往金陵的路上,思量着待会儿入了城,就找个好一点的客栈住下,大吃一顿,要有鱼,还要有肉。正想着,忽然从前面冲过来几个人,一下子把我扑倒,嘴里喊着“陈二小姐,你还想跑?!”

“什么二小姐啊,我不是啊啊啊!!”我大喊大叫起来,他们强行塞了一个什么进我嘴里,我本要吐出来,一尝,啊,是甜的,我下意识就咽下去了,这一咽不要紧,我我我…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的旧文是到这章结束~现在满分离开了戏班,开始新的美男之旅。有妞说感觉戏班不简单,哈哈哈哈好犀利的妞啊…

所谓一夜夫妻

一路上我睡得很沉,你说这古代的医药文明就是高深莫测啊,就吃这么一个药丸,我就睡得如同死猪一般(准确来说,是死狗),要是把这个药丸运用到现代的精神病院里去,那可以省多少支镇定剂啊。

被放在一间大屋子里的时候,我居然被一杯水给浇醒了,但头还晕乎乎的。我看见烛火通明的房里坐着一个看上去身形挺高大的男人,背对着我,黑发披散着,穿着墨绿色的长外袍,依稀可以看见袖口的镶边,银色,看不清是什么图案。我迷迷糊糊地想,这位同志衣着品味不错,比上次那个少爷强多了。

“三少爷,新娘陈二小姐我们带回来了,她挣扎得太厉害,我们才给她吃了药。”原来那个人前面还站着一排人。丫的尽说谎,我明明没有挣扎,只是想跟你们解释一下我不是那个陈二小姐,不带这样冤枉我的,等我变成狗的时候一定把你咬成狂犬病。

“你们确定带回来的是陈二小姐?”凉薄而慵懒的嗓音,仿佛给我的心打了一针兴奋剂,快要睡着的我又有点清醒。难道这才是我穿越的第一步?

“回三少爷的话,她身上戴着陈家祖传的手镯,还有那个香包,是京城一品绣坊的独件儿。这个人一定是陈二小姐了。”

封建婚礼真是对人自由恋爱的束缚啊,两个就要结婚的人,互相之间都没有见过,才搞出这种乌龙事。我说那个阴我的陈二小姐,你的这个未来老公要是帅哥也就罢了,要是个只有背影能看的丑男,我也一定把你咬成狂犬病。(原来世界上的疯狗都有苦大仇深的往事)

三少爷冷哼一声,“本少爷看得上她,是陈家的福气。”

“三少爷说的是,您是项老爷最宠的儿子,哪家的女子被您看上了,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别说是做个小妾,就算做您的丫鬟,都应该天天感谢上仙恩赐。”靠,太狗腿了,这样的人怎么不白天变成狗?

“少奉承我。”三少爷倒是个明理人儿,不耐烦地说了一句,“陈二小姐据说是金陵有名的美人,依我看这传言多半是假的。你们带回来的人我看了几眼,却不知道她是如何被传成一个美人的。”

我那个气啊,能怪我吗?白天是一只大白狗,晚上变成自己,而且还是素颜,我真恨哪,咋就这么倒霉捏?这男的咋就不像一般小说男猪一样觉得我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气质或者超凡脱俗的内在美捏?(胸又不大,哪来的内在美?)

“是三少爷的品味太高,在小的们看来国色天香的,在您眼里就是庸脂俗粉。若您实在觉得没兴趣,我们将她丢出去就是。”这马屁拍的,一边损我一边夸三少爷,太虚伪了,各位小白领多跟人家学学怎么不露痕迹地讨好上司。

“丢她出门岂不便宜她了?”三少爷站起来了!我心里大吼,你快转过来让我看看,我又要睡着了,你再不转过来,我可就看不见你了。“今晚就让她留在我房里,明天一早再赶她出去。”

说完,他淡淡转头瞥了我一眼,我约摸看见他的侧脸,鼻梁高挺,下巴弧线一流,看来是个好货色。我满足了心愿,头一歪,又沉睡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实在让迷糊的我摸不着头脑,只觉得几个人上来给我脱衣服,当时我那个无力啊,不是说好三少爷一个人上的吗?怎么这会子改轮X了?我被扔进一桶水里差点给呛死,洗了半天,然后又被架回去,靠进一个微有香味的怀抱里。那家伙太不可思议了,我被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摆弄来摆弄去,刺痛传来的时候我惊醒,哼哼了几声,手脚乱摆却被人按住,迷迷糊糊听见那个属于三少爷的凉薄声音道“呵,居然还是处子…”然后我越来越痛啊,俺地娘嘞,你要强X我,至少等我清醒着吧,现在我晕乎乎的,啥感觉没有,就是一个疼字,亏了,这次真亏了。陈二小姐,我太谢谢你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果然,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变成了一只白花花的狗,一点也没有因一夜强X而破除这杀千刀的咒语。相当诡异的是,昨夜强X我的三少爷还没有醒,至于吗,体力那么差的,难道是纵欲过度?瞧他,一只手臂还绕在我的腹部,丝毫没有发现昨晚的人忽然变成一只狗。我偏过头看他的睡颜的时候,口水忽然不由自主淌了下来。此人皮肤光滑略带麦色,睫毛浓密而长,随着呼吸而微微颤动着,意料之中的薄唇紧抿着,睡相非常好。我的贼眼朝下看去,他没穿衣服耶,被子滑到胸部以下,可惜他的手臂挡住了胸前的春光。

我扭动着身子从他手臂下钻了出来,用头把他的手臂拱开,终于让我看见了!微微隆起的胸肌啊,还有那啥~哎哟喂我都不好意思说了。不巧,在我露出狰狞猥琐笑容的时候,他醒了,半眯着眼瞥了一下,翻了个身,继续睡去。我正要色眯眯认真观察他的美背时,他忽然一僵,猛地翻身坐起来,被子忽然全部滑到腰间。

“哦嗨哟。”我摇摇尾巴,猥琐一笑,露出白白的犬牙。

三少爷瞪着我好久,又左右看了一看,眉头一皱,抬起右手将几缕挡在眼前的长流海往旁边捋了捋,坚毅的脸部轮廓,迷人的双眼,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在我闪着星星眼陶醉的时候,他居然一把拎住我的后颈皮,把我扔下床。我吧唧一声摔在地上,四脚朝天,就听他发火道:“本少爷房里什么时候溜进一只野狗?”

我乱舞几下爬了起来,忽然看见我刚才睡过的地方有一小滩血迹,头脑短路地愣住了。也许是发现了我的目光,三少爷瞟了一眼床单,才想起陈二小姐来,脸色更加阴戾,操起床边矮柜上的一个花瓶就扔了出去,砸在门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门口几个家丁一下子就打开门冲进来了,看见我之后一个虎扑就把我摁住了,然后一直说什么小的该死。

“你们怎么守夜的?”三少爷起床气不小,脸色可吓人了,浪费一张俊颜,我还没来得及喜欢他,就对他有点讨厌了。“你们通通不想活了是吗?”

“回三少爷话,我们一直守在门口,连一只苍蝇都没飞进来,更不用说…狗和人了…”几个家丁唯唯诺诺的,双腿不停地发抖。

三少爷忽然安静下来,目光慢慢飘了过来。按我的个性,我本该做个可爱的动作好让他收我为宠物,可现在却无精打采的。老子的第一次就被这禽兽占去了,早知如此,我先强X了紫楼再走!想到这里,我忽然点悲伤,好像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莫名其妙就被人抢走了一样。我正努力回想昨晚的感觉时,三少爷阴森森地问我:“你怎么进来的?”

哼哼,我实话实说,吓你们一吓。于是,我振作起来,“我就是昨晚的陈二小姐!”

我原以为他们会吓一大跳,争先恐后奔出门去,包括那个脾气不好的少爷,可惜他们出乎意料,一头黑线看着我,尤其是三少爷,好像忽然发现原来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奶奶一样,那叫一个无言的愤怒。终于有个家丁爆发了,兰花指朝着我的脑门,大吼:“你这只野狗真是太不像话了!居然侮辱我们家少爷跟狗…那啥,你你你不得好死!来人,拖出去杀了炖汤!”

“知音啊~”我热泪盈眶,扑上去用毛茸茸的爪子握着家丁的手,“你是第一个要把我清炖的人,以往别人都想把我红烧啊…”

家丁面红耳赤,恨不得马上煮一锅滚水将我扔进去烫个皮开肉绽肠穿肚烂。

“不过…”我放开家丁的手,正色道,“三少爷你也太不厚道了,昨天我说我不是陈二小姐,你偏说我是,今天我说我是,你偏说我不是。你做人咋怎么没原则捏?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呀,不是陈二小姐,那个杀千刀的女人逼我跟她换衣服,刚换完,你的人就把我药晕了带来给你。”

“满口胡言!人怎么会跟狗换衣服?!”家丁打断我。

三少爷对我也很失望,一副“你赶快跳滚水里熟了算了”的表情,太不人道了,连狗都要吃的,还清炖。我一屁股坐下,双爪叉腰,正常的狗恐怕做不出这种高难度的动作,“我白天是狗,晚上是人,你们爱信不信。”

“妖、妖怪!”家丁忽然从身后摸出一根木棍,冲我脑门打来。好家伙,真被我说中了,这里的人随时都会从身后抽出木棍的!我因为太过震惊,来不及反应,心想这下我可死定了,根据我穿越这些天的经验,越需要人帮忙的时候,越不会有人帮我。但是,这一次,我的经验又失误了,那个我丝毫不报希望的三少爷居然慢悠悠说了声:“且慢。”

家丁急着收木棒,用力过猛,木棒回敲到他自己脑门上,他两眼一翻,咣啷倒地,被另外的家丁拖了出去。我忍住笑,表情十分狰狞。

想不到三少爷居然会救我,俗话说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心里可能多少对我有点那什么。我娇羞地眨着圆眼睛,冲他摇着尾巴顺便连屁股一起摇。

“你们都下去。”三少爷冷冷道,我更加娇羞,尾巴摇得呼呼生风,还没娇羞完,只听他又说,“把家犬带进来。”

我的脸色变了,不是吧,他难道有特殊的癖好,强X完人形的我,然后叫他的狗强X狗形的我?!我不对他摇尾巴了,趁家丁都出去,他家的狗还没带进来之前,我一个箭步,拱到他身前,想咬他几口,谁知他只是淡淡伸手朝我一挥,我再次摔了个四脚朝天。

“离我远点。”他好像嫌刚刚碰到我的手脏了似的,拿起一边的丝帕擦了好几下。

我这么可爱,咋就又碰见一个不待见我的。我呱唧爬起来,就感觉身后一个黑影,回头一看,一只高大的藏獒出现在我身后,原来这个时代也有藏獒…长见识了。虽然现在我也是一只狗,可是见了藏獒那蓝盈盈的眼睛外加彪悍的身材,我也忍不住抖了几抖。

“小妞,毛挺白的嘛,啥品种捏?”藏獒出口就一嘴东北腔,难道他在东北长大的?我战战兢兢不敢回答它,这家伙连老虎都要咬的,万一惹他不高兴,一嘴就上来了,那我可真是含笑九泉啊。

三少爷披了件衣服就站起来了,半敞的领口,露出诱人的锁骨和大片胸口的肌肤,长发散落在他肩上,黑亮黑亮的,都可以去做广告了。他居高临下看着我,微微扬了扬唇角,“刚才你说,你晚上会变成人形?”

“千真万确,不然等天黑我变给你看。”我信誓旦旦。

三少爷看着我们,陷入沉思。我内心一阵狂喜,难道惊天秘密就在这里?!怪不得作者会安排我被他强X呢,原来都是有原因D!强X不要紧,只要主义真!只见他看了看我,认真打量一遍,眉头皱了又皱,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凝重甚至还有一丝恐怖,弄得我也浑身发毛。

“家犬。”他开口。

藏獒答应着。丫太没创意了,人家的狗都叫旺财啥的,这只藏獒居然就叫“家犬”。

三少爷又用慢悠悠的语气,“给我看好她,天黑以后,她如果还是狗,便咬死她。”

我信心满满,舒一口气,却听那少爷又说:“如果她变成了人,一样将她咬死。”

我靠!没天理啊!!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的孩子吃方便面都没有调料包~~打滚抽打~~

三个哲学问题

我被家丁用条绳子牵着带去了柴房,拴在一个柱子上,那只叫家犬的藏獒守在我身边,一边啃肉骨头一边斜睨我。你们不要以为它是啃那种被人吃剩了没多少肉的骨头,人家啃的是正宗的水煮猪上排。连宠物都吃得那么好,我羡慕嫉妒恨了。

同样是狗,我想起自己自昨晚到现在滴水不进,不禁自感身世悲凉,委屈得流下几滴眼泪。家犬得瑟地把吃剩的骨头丢到我面前,问:“妞儿,吃吃不?”

“呔!”我用爪子指着它,“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就你还君子呢?”它不屑,继续啃着骨头,呱唧呱唧的,肉香四溢,“哪儿不好去,跑到项府来捣蛋,还捣蛋到三公子头上,真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重…你一定是从外面听说了咱们项府伙食好,想混进来给公子小姐们当宠物,呸,想得美你,不知哪来的小杂种。”他一边口水哗啦啦地吃,一边叨逼叨着,“咱们项府可是金陵首富,你知道咱三公子的亲妹妹是谁吗?那可是当今圣上的嫔妃!咱们老爷家大财大,三公子又是老爷最宠爱的儿子,将来这万贯家产,还不都给了他?嘿哟,我跟着三公子,将来可有好日子过啦,啊哈哈哈哈!”

我阴阳怪气地说:“可我看你家三公子似乎不是什么好人,一脸短命相。”

家犬很生气,用它蓝莹莹的眸子瞪我,“你再胡说我马上咬死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亲!”我讨好地摇着尾巴,心里却鄙夷自己一万遍,你说我容易吗,为了活命我都跟狗同根生了,再没有哪个穿越女比我还惨的吧?她们一醒来,不是在皇宫就是在王府,身份不是公主就是格格,最不济也是个富家小姐。

“没想到你还颇有文采。”家犬赞许地舔舔我的额头,果然平时多背点诗是好的,要不怎么“书到用时方恨少”?

我的额头被他舔得生疼,不禁躲开。他继续啃骨头,而我仍然饥肠辘辘,太悲凉了。我倒在一旁,忍不住哼起自己编曲的《窦娥冤》,吊着嗓子唱了没一会儿,家犬就受不了的口吐白沫叫我不要再唱了,我一见它那难受劲儿,反而唱得更欢,那真是魔音绕梁,三月不识肉味啊。终于,家犬不堪骚扰,夺门而去,我忙咬断绳子,逃了出去。一路上,我被家丁又追又打,在院子里绕了好几圈才远远瞧见个狗洞。

响声惊动了三公子,他从内厅出来,我刚好撞在他身上,差点没把他撞翻,他嫌恶地推开我,叫家丁不要追了,说是怕把我打死在院内时弄脏了满地的花花草草。我气急败坏地扑上去一阵乱咬,好像咬中了什么东西,我一扯,撒腿就跑,从狗洞里钻了出去。如此,我顺利逃出项府,回头看看大门口挂着的镀金牌子,狠狠朝他们吐了吐舌头,一个东西从我嘴里掉出来,我一看,竟是一块玉佩,蝉的形状,玉身上刻着曲折繁复的花纹,以及…三公子的名字。

项澄音。

我把玉小心地收好,以便将来敲诈他。

夜晚,我变成人形后,才悄悄从藏身的破宅中走出来,拿了仅剩的几个铜板,到街上去买了几个馒头配咸菜。我这日子过得太苦了,我每天都在祷告,希望自己赶紧遇见贵人,先吃顿饱饭再说。

我拿着馒头,一边吃一边回破宅的时候,听见街上不停有人在议论纷纷,又是什么惨啊,又是什么灭门之类的,听得我好奇心又起,忍不住扮作三八路人甲(你不用扮,本来就一路人甲),贴在他们身边听八卦。

这一听不要紧,差点把我当场吓尿了——项府傍晚时,被灭门了!一个大婶说住在项府的几个主子和五十几个丫鬟家丁全部被杀了,其中包括项家老爷、太太,以及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甚至连三公子养的那只凶猛的藏獒,都被人痛下毒手。一个大叔说凶手大概有三四个,个个武功高强,项府的人都被一剑毙命,没有一个伤口是多余的。这是金陵有史以来最大的灭门案,从案发到结束,半个时辰都不到,凶手还放了把火,现在官府的人还在那边扑火。

我的玉佩从口袋里掉出来,上面“项澄音”三个字还清晰可见。这小子被人杀了!我要是迟点走,估计也难逃一死。妈呀太险了!我捡起玉佩,双腿发软,一路小跑回破宅。

然而我忽略了一个事实,我是个路痴!我这么浑浑噩噩的跑,不但没跑到破宅,反而跑到了项府附近,只见项府还沐浴在火海之中,周围聚集了好多百姓,几具尸体用白布盖着摆在空地上,白布上有血还有油,看得我一阵阵晕眩。在那些尸体里我还看见了黑乎乎的一团东西,靠近看了看,那是家犬,软趴趴的,被人割断了脖子。几个时辰前,它还夸奖我有文采,还用舌头舔我,没想到现在居然是这副惨状。我试着在它耳边唱《窦娥冤》,但无论我的歌声有多么骇人,它都没有任何活过来的迹象。

我的手心汗津津的,但被我握在手里的玉佩居然依旧凉如冰。也许这个玉佩是揭开我穿越之谜的重要道具?(你怎么还没忘了这事?)我把它揣进怀里,带着复杂的心情找到了我藏身的破宅,没有蜡烛,我一路摸索着进去,却总闻见一股怪味。

还没等我辨识出这怪味是什么,一只手忽然拍上我的肩膀,我嗷地大叫一声,嘴里就被塞进一个东西,我下意识吞下去,心想完了,我又吃进去什么了?该不会哪家的公子重蹈覆辙,又把我…呸呸,怎么一嘴的血腥味?

黑暗中我看不清对方是男是女,是胖是瘦,只闻见他身上一股血腥味。我那个吓得呀,动也不敢动。那个人似乎是坐下了,幽幽开口:“过来。”

是个男的,声音很是清俊,但是也许是因为受了伤,略带沙哑。

“你是谁?哪里来的?你要干嘛?”我一口气抛出了三个哲学问题,几乎涵盖了世界上所有哲学家的研究范围。没想到我在这种危机时刻还能问出这种哲学意义上的终极难题,真想抱着自己亲一亲。

“少废话,拿上银子去找个大夫。”说着,我听见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两个分量不轻的银锭子滚到我的脚边,我弯腰捡起来,心花怒放了,这是我穿越至今见过最多的一笔钱。我恶向胆边生,当即决定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拿了他的钱一走了之。在我迈出罪恶的第一步后,就听他在我身后说:“你,好自为之。”

我思考一番,顿悟,大吼:“你刚才给老子吃了什么!”

“豹胎易经丸。”

豹胎易经丸?听上去怎么那么耳熟,好像在哪个电视剧里听见过。对了,那不是金庸先生的《鹿鼎记》么!

“你丫神龙教的是吧?!”我高举双手,“洪教主仙福永享…”而后又双手在胸前合十,“寿与天齐!”半晌,见他没什么反应,只好问:“你那个什么豹胎易经丸该不会就是吃下去一年之内没什么反应,但如果在此期间没有服下解药,第二年时身体就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变化,而且痛苦异常生不如死?”

“你倒见多识广。”对方轻笑,也不知我说对没有,“知道此药厉害,还不快去?”

“卑鄙!”我对他这种乘人之危强人所难掩耳盗铃逼良为娼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当下毅然而然地决定士可杀不可辱,我要拿出骨气来——还是帮他去请大夫好了。

我揣着银子找到一家饭馆,先点了一大桌菜吃了个痛快,一边叼着牙签一边打发小二去帮我买几根蜡烛。我喝着上好的碧螺春,差点就忘记我此次出来是干嘛来的,可见我是个临危不惧但是非常不靠谱的人。饭罢,我拎着几根蜡烛,找了个医馆,直接给他一锭银子当做定金,他欣喜非常,拿了药箱就跟我走。

我带大夫行至破宅,他忽然害怕了,把银子还我,说他不进去了。“喂,你可不许走…”我正要拉住他,就听他嗷嗷叫了两声,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身后竟然插着一把剑。我吓呆了,只见那个杀千刀的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拔了剑又走回去,命令我:

“把尸体处理掉,药箱拿进来。”

那语气,那淡定的模样,就好像我妈在我出门时吩咐我“把垃圾带下去扔掉,顺便买半斤西红柿回来”一样平常。壮士你到底杀过多少无辜群众啊!

我哭着把大夫的尸体拖到一边,他死沉死沉的,可把我累死了,再一看大夫的脸,满是惊恐,我吓得哇哇大哭起来,这可怎么办,这个大夫的家人可不伤心死?罪孽啊,早知道那小子这么恐怖,打死我也不会把大夫带过来。我哭得伤心,里面那人,理都不理我。我忽然想起了项府灭门惨案,这家伙…该不会就是凶手之一吧?

我瘫坐在地,久久站不起来,最后手脚并用爬进屋子,彻底体会了一番爬行动物的乐趣。这个男的身上带了火折子,点了两根蜡烛在旁边,我转身,第一次看清他的模样,这恐怕这也是他,第一次看清我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