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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七手八脚爬上马背,它一跃而起,吭哧吭哧地载着我从后门溜了出去。我本来还担心外面埋伏着祈岚教的杀手,谁知一路上都很平安。我沾沾自喜起来,看来风凝夜是我巨大的靠山,杀手们被他警告了两次,都不敢来了。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它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忽然一下哗啦啦啦啦摔了一身泥~~”一路上,飞扬着我杀猪般欢快的歌声,我一个人驾驭着金色汗血宝马,奔驰在不知道去哪里的路上。

御戎在上次来过的含笑半步颠崖边停了下来,对着下面一直嘶鸣个不停。我盘腿坐在悬崖边观察它好久,才知道它的意思——它的主人风凝夜又跳下去了?

我听释轻说今天下午祭祀就结束了,风凝夜不回西莲寺,一个人跑到含笑半步颠崖下面偷偷约会情人咩?!我脑中浮现起风凝夜利用祭祀骗了个小姑娘偷偷带回来搞“双修”的画面,这还了得!我十分严肃地问御戎:“尊上在下面么?”

御戎长嘶,蹄子欢快地在地上跺了两下。

我仰天长啸,“嗷”一声纵身跳下含笑半步颠崖,观众朋友请勿模仿。下降的过程还是那么惊心动魄,我在空中一会儿头朝上,一会儿屁股朝上,嘴里大喊“风凝夜夜夜夜夜——我下来了了了了——要接住啊啊啊啊——”

忽然,一阵强大的气流从悬崖底直冲出来,如同一个弹簧床把我接住,慢慢下坠,我就这么飘飘乎到了崖底,一落地,我照例去一块大石头边,吐了…

我哀嚎着,到处寻找风凝夜的身影。

在瀑布下的水潭里,我看见了他银白色的长发飘在水面上,我不顾寒冷的水雾,撒开四蹄奔了过去,噗通一声跳进水里,又嗷地一声苟延残喘回到岸上,一边打喷嚏一边流鼻涕。妈呀,这么冷,他居然还跟泡温泉一样,仰面漂在水上。

他故意等我连打完十个喷嚏,才给我施了一个什么咒,我的身体温暖起来,所有不适症状都消失了。我试着下水,不仅自己能漂起来,一池寒潭水也变得跟温泉一样热乎乎的。

我跟条鳄鱼一样摇头摆尾就游过去了,原来游泳这么简单的?你看我,都不会沉下去哎~(你就得瑟吧)风凝夜见我游过去,一边躲我,一边游远。我在夕阳下陶醉在与美男戏水的快乐中,一边大笑一边各种泳姿去追风凝夜。

看我蛙泳!呱呱呱!

看我仰泳!哗哗哗!

看我蝶泳!啪啪啪!

“抓住你了!”我一个猛扑,按住风凝夜的肩,他一身白绸衣全湿了,半透明地贴在肌*肤上。这到底是美男的湿*身诱*惑,还是失*身诱*惑呢?

只见他像泥鳅似的猛地扎入水里,挣脱了我的手,我正四下寻找他时,他从我身后浮起来,将我轻柔地抱入怀中。

我的手开始不老实,向后一探,在他身上寻找着他动情的反应,果然,没一会儿就摸到了一个坚硬却带着滚烫温度的物体。他跟我独处时总不这么不淡定,我都不知道他这么多年的修行到底哪去了。(当初是谁给他开荤的!!)

“引狼…”他低哑地在我耳边喃喃着,“你太调皮…为师迟早会…”

“别迟早了,现在,就现在。”我转过身抱住他,手还握着小风凝夜,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按摩着。我感受到风凝夜僵硬的腰背,不禁想低头看,却被他用两根手指抬起下巴,不能低头。他吻住我,整个人把我压在寒潭池边,为了表示我不是吃素的,我奋力调戏*着小风凝夜,直到…

风凝夜身子先是一颤,不再吻我,而是用力抱住我,重重喘了几下,我的指尖感受到一阵急涌出的热流,但很快融合在寒潭水中。小蝌蚪们,别走,别走哇~~

他有那么一刻的绵软,倚在我身上,不过一会儿就恢复了,眼神一滞,好像心事重重。一会儿,他吻了吻我的额头,像抱小孩一样又把我抱在怀里,闭着眼睛好像在休息,又好像在想事情。

这是他第一次…释放?

四周的景物都笼罩在橙黄色的夕阳下,寒潭泛起的波光里,也带着点点夕阳红。崖底一片开阔地,地上有不知名的耐寒野花,也有一层落叶枯黄。没有杀戮,没有阴谋,也没有红尘滚滚。这里真美,真好…

一瞬间,我感觉岁月静好,幸福也不过如此了。

我靠在风凝夜怀里,仰头边看天空边想,去凤栖?我是个假公主,去了未必有美男一打。留大苍?危机四伏,处处是杀机。

风凝夜温热的胸膛给了我巨大的安全感,自从我到了西莲寺,就再没遇见过危险,风凝夜总是保护着我,有他一个美男,我也不亏嘛。唉,凭我的能耐,跟韦小宝一样坐拥七个,似乎不太可能啊…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就想这样呆在含笑半步颠崖底,和风凝夜一起,过一辈子算了。

想到这里,我不计后果地开口问他:“尊上,你不要当上仙了,跟我一起留在崖底,盖一个小木屋,不上去了,好不好?”

风凝夜微怔,这么多年,我大概是第一个向他提出“咱们私奔吧”要求的人。他一直被当成一个神,大家在尊敬之余,总与他保持着距离,所以那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能戳中他的心事。

他真好,人好看,性格好,举止优雅,性子平和,脾气好,生活习惯好,总之什么都好…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感觉很安心很满足,这是我穿越以来最平安的一段日子,他不在的时候,我会很想他,时不时希望跟他多呆一会儿。我诸葛满分也有被男人吃定的一天呀。

我是喜欢他的,见到他的那一天,就好像沉溺进这种莫名其妙的喜欢里去了。然而,忽然看见他紫眸里的些许挣扎,我有点自惭形秽,甚至捂住脸,不愿意看他的表情。

“好。”他微笑,最终居然答应了。我不禁抱住他的脖子,猴急地问:“真的?真的吗?!!”

他颔首,笑而不语。柔和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一阵谷风吹来,他耳边长发随风舞动,绝美。

我总是花痴这个或那个美男,成天猥猥琐琐的,但如今我愿意悬崖勒马,专一于风凝夜,以后也不乱花痴了。我愿意此后隐居在这个地方,种点菜,养几只鸡,生几个孩子,闲云野鹤的,也挺好。(你的重点是生孩子吧…)

风凝夜面对我如此火辣辣的逼视,有点窘迫,他轻咳了一声,揉揉我的头,我现在巴不得再变成一只狗,窝进他怀里摇摇尾巴。

我不放心,啰嗦地又问了一遍:“你真愿意跟我隐居在这里?”

“傻丫头。”他轻斥,“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怕,我先吃了你。”我非常邪恶地挑挑眉,得瑟地抖着肩膀大笑,大苍的七世上仙风凝夜,就这样被我拐走了?还没高兴多久,就听他一句——“但是…”

所有转折句的中心意思,都在“但是”后面。比如“我爱你,但是…我有老婆了”、“我爱你,但是…我们是亲兄妹”、“我爱你,但是…我们性别不合适”。==

“但是神马?!”我如同马景涛一样激动地摇动着风凝夜的肩膀,“你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呀!!”

“胞胎易筋丸的毒尚未清除,是不是应该先拿解药?”

“对哦,我差点忘了。”我放心下来,任他抱我走出寒潭,擦干身上的水,又带着我几个飞身上了崖顶。

“天黑了,明日我陪你出寺拿解药。”马背上,风凝夜伏在我耳边说,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始终环着我的腰。我感动的眼泪花花,风凝夜,从此之后,我愿意为你…变成一个正常姑娘。

睡觉的时候,我下了很多决心,构思着以后该怎么对风凝夜好,怎么哄他高兴,只希望他与我一起住在崖底时能够开心快乐,人家港剧里不是说了么,人活着,最重要的是开心嘛。带着对未来的一丝丝憧憬,和以后怎么把风凝夜摁倒的遐想(主要是后者),我进入了深度睡眠。

第二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精神饱满,昂首挺胸。风凝夜乔装一番,穿了暗色的外袍,还戴了头巾包裹住一头的银发。我们租了个马车出城,在往凤栖的大道边的第五棵樟树洞里找到一个黑色的锦囊。

夏奏没有骗我。

我小心地打开锦囊,里面有一个花生米大小的红色药丸,也不知放了这么久,过期没…风凝夜站在我身后,见我张大嘴正要把手中货真价实的一颗药丸扔进去,就阻止了我。

“马车里有水壶。”他微笑着看着我,虽然今天是个阴天,可他一笑,我就感觉和煦的太阳出来鸟~我点点头,跑到马车边,正要伸手进去掏水壶,忽然,一支箭刺破空气,嗖地一声擦着我手腕而过,我手一抖,解药掉在地上。这时,至少十几只箭同时向我射来。

“啊!!!祈岚教的又来了!!”我坐地尖声大叫,风凝夜冷静地环顾四周,几个利落的翻身,外袍一脱挥舞几下,将那些箭收入袍中,顺势拉起我,一闪身挡在我面前,他的头巾掉了,银色长发如瀑布一样披散在背后。

一个黑影从树上跳下,风凝夜双臂一张就要迎战,可是那个黑影几个翻滚到了马车底下,捡起解药就跑,同时又是十几支箭朝我射来,风凝夜身体蓝光一闪,射来的箭纷纷断掉落地。可是,那个捡了我解药的人却不见了。

“我的解药!!”我大吼,向大鼻孔尔康在呼唤紫薇。

风凝夜望着祈岚教杀手消失的方向,蹙着眉,紫眸燃着薄怒。

“被抢走鸟…”我张大嘴望着远方,流着宽面条泪。

周围议论声四起,我才反应过来,许多人围在路边,对着风凝夜的相貌指指点点,男的充满羡慕嫉妒恨,女的一脸空虚寂寞冷。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拽着上了马车。

“怎么办怎么办…”我坐在马车上一路哭一路嚎。

风凝夜坐在马车里,许久不发一语,直到马车快到西莲寺后门,他忽然抬眼,眼神肃杀,“跟我去翎西山庄——拿回解药。”

坚定,不容一丝质疑和反驳。

背叛

这次的解药被抢事件让风凝夜十分不爽,虽然他没有表现出十分暴躁的样子,但这几天他那没有一丝笑意的脸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人在放松时总会疏忽一些细节,前几天我还为解药丢失捶胸顿足,这几天却淡定了,风凝夜出马一定没问题的,我相信。

我以为风凝夜会趁夜晚骑着御戎从后门带我出去,可是他竟然以上仙出行的仪式,排驾翎西山庄。巨大的鸾车由御戎和另外两匹黑色骏马拉着,从西莲寺驶出,后面跟着他的八个入室弟子以及一百六十个西莲寺僧人,所过之处,菩提城百姓纷纷匍匐在路边跪拜。

鸾车四面有纱,里面的人影若隐若现。风凝夜一身墨绿色华服,上面有大朵大朵的青莲图案,银白长发以白玉冠绾起,一条淡金色抹额横在额头上,抹额中央是一颗绿色宝石,华贵异常。

风凝夜没有再让我女扮男装,我恢复了女子打扮,因为不会梳这里女子复杂的发型,所以干脆将头发扎个马尾。本来我还有点担心凉修烈会认出我就是引狼,但风凝夜一句“皇帝御驾已回,凉修烈奈我何”让我仿佛吃下了熊心豹子胆。。

我坐在风凝夜身边,这是谁都没有过的待遇,因此相当得瑟,差点就想像总统阅兵一样伸出半个身子对下跪的百姓挥手。

离翎西山庄越来越近,我流着口水幻想着风凝夜血洗祈岚教,凉修烈一边哭一边双手把解药奉上,还苦苦哀求我饶命,我不但不同意,还狠狠猥*亵他一番,然后把他扒光了挂在城门口供人瞻仰。(是谁下定决心要变成一个正常姑娘的?)

于是乎,我兴奋地拉拉风凝夜的袖子,闪着星星眼说:“等我吃了解药,咱们回去收拾收拾,就去金雕崖底下砍树盖房子去~”

风凝夜并没有像我想得那样露出微笑,他只是点一点头,忽然拉过我的手,紧紧地握着。远远就能看见凉修烈按照礼节半跪在翎西山庄大门外迎接仙驾,风凝夜的手加了些力道,我的手酸酸地疼,我以为他紧张了,就扑腾着起身对着他的脸使劲亲了一下。他一怔,偏头看了看我,然后缓缓放了手。

鸾车停下来之后,他没有马上下去,望着半跪在车前的凉修烈一行人,问我:“你怕不怕?”

“有你在,怕什么?”我反问,一脸嚣张。

“若我不在呢?”

我垮着脸,气势全无。

风凝夜起身下车,我跟着下了,第一眼就看见翎西山庄红色大门上二龙抢珠的图腾,进了大门,绕过影壁,就可以看见里面整体的建筑群,气势威严、高大华贵、粗犷中不失细腻。与其说是山庄,不如说是一个小型宫殿。

山庄中央靠后一点,就是凉修烈的处所,五进的院子非常漂亮讲究,当中一个黑玄铁铸的单龙戏珠的雕像,显得气势恢宏。风凝夜从鸾车上下来到大厅这一处,都有人奏乐,这是非常高的礼仪。

凉修烈和风凝夜按座次坐定,翎西山庄的仆人鱼贯而入,穿梭服侍着。我站在凉修烈身边,凉修烈那写满阴翳的眸子扫视过来,在我脸上停留许久,居然不动声色。

“赐座。”凉修烈用下巴指了指我,仆人就立马搬了个椅子过来,让我坐在风凝夜身边。

凉修烈居大厅次位,依旧是一身黑色的打扮,腰带绣着狻猊,身后披了件银灰色的貂绒披风。他抬手阻止了乐师继续演奏乐曲,饶有兴趣地又用目光扫过我的脸,“引狼小师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非常横,眼睛一瞪,拍案而起“凉修烈你赶紧把解药给我!”

见我如此狐假虎威,凉修烈不怀好意地笑笑,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锦盒,打开,那枚花生米大小的解药就躺在盒子里面。

“还给我!”我伸手。

凉修烈冷哼一声,一脸张狂,又将盒子收进了袖口。

我悻悻坐下,眼巴巴地看着风凝夜。尊上啊尊上,你赶紧动手吧,我多希望看见凉修烈惊恐万分跪地求饶的样子,任我扒光他的衣服,泪花花地捂着JJ。

“将军别来无恙?”风凝夜淡漠地抬眼。

“我好得很。”凉修烈慵懒地斜靠在椅子扶手上,右脚一抬,架在左膝盖上,青蛟裘靴上的黑曜石荧光一闪,“今日尊上亲临敝山庄,真是山庄的荣幸。也不知是应该感谢尊上照拂,还是该赞叹引狼小师傅面子大。”

也不知这些男人怎么这么爱讲场面话,我要有风凝夜一半能耐,一进来就大开杀戒了。我眼巴巴地盼着解药,就好像盼着台湾回归一样。

“将军既然心怀感谢,就把解药拿出来。”风凝夜终于上道了,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凉修烈你还不快点屁滚尿流地把解药还给我?!

“尊上既然开口了,本将军哪有拒绝的道理。”凉修烈面对风凝夜,答应得十分干脆,“只是…”好吧!我就知道凡是答应得干脆,后面都是转折句。凉修烈顿了一下,说:“那天尊上答应我的事,可还算数?”

“你答应他什么了?”我好奇地问。

风凝夜不答我,只是说:“一言九鼎。”

“如此甚好,尊上请放一百个心。”凉修烈低低地笑了两声,也许是感觉不过瘾,竟然大笑起来,掏出锦盒打开,“公主,解药就在这里,自己过来拿!”

我不知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见风凝夜没有阻止,就试着上前两步,解药近在眼前,一伸手就可以拿到,可是我怎么觉得从进来之后,气氛就怪怪的。原本以为风凝夜和凉修烈之间就算没有激烈的争吵,至少也应该格格不入,可现在看来,他们之间似乎一点敌意的火花都没有。

风凝夜的气场已经hold住全场,凉修烈不得不退让吗?

我伸手,凉修烈猛地抬眼看住我,他身上忽然散发的悍然杀气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想把手缩回来,他一如上次在大殿中扣住我的手一样,五指一张,牢牢握住了我的手腕。

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是一只小小小蝎鸟~

风凝夜站了起来,我以为他是要上来跟凉修烈过招的,谁知,他退了一步,带着一种漠不关己的笑,“公主就交给你了。”

我的世界观差点就在此刻颠覆了,觉得自己现在可能是在做梦。凉修烈站起来,在高大的他面前我就跟蝎鸡·子一样,他一拉,我就跌到他脚下,无力地跪着,任他扣着我的手,就好像一个厨师提着一根金~华火~腿似的。

“告辞。”风凝夜的声音在我听来没有一丝温度。

怎会这样?!我万万想不到,将我送入翎西山庄并且送到凉修烈手上的人,会是风凝夜。

怎会是他?他不是向来保护着我,不让祈岚教的杀手碰我一根手指头吗?

怎会是他?他不是多次嘱咐我不要外出以免落入祈岚教手中吗?

怎会是他?他不是答应了要跟我一起隐居含笑半步颠崖,从此不再当上仙吗?

“风凝夜!!”我哑声大叫,用力挣扎着,就算把手挣断了,我也不要被凉修烈抓住。凉修烈松开我的手腕,我扑到在地,膝盖一阵刺~疼,可是我顾不得那么多,手脚并用奔向风凝夜,因为跑得太急,到他面前的时候我又跌倒了,狼狈得要死,可还是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急切而惊恐地说:“带我走!我不要在这里!!不要!!”

忽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几乎没有了思考能力,我只觉得风凝夜是可以带我离开的,只要我求他,他一定会答应的。毕竟,是他将我从半人半狗变成一个正常人,是他在西莲寺内给了我尊贵的地位,是他让我骑上别人碰都没资格碰的金色汗血宝马,是他带我跳下山崖去看别人都看不见的瀑布,是他从身后环抱着我答应跟我一起隐居。

天晓得,我如此喜欢他!玩世不恭的我愿意为他变得正经起来,因为他是那么好,如果我不变好一点,都配不上他。我是那样的想讨他欢心,从一开始琢磨他心事开始,到后来心甘情愿使出浑身解数为他洗头,不断地讨好,甚至以为他心里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否则为何我俩独处时,他总是那么情不自~禁?

凉修烈不言语,只在我身后,残忍地当一个看客。

风凝夜居高临下望着我,不怒自威,此时的他,我陌生极了,甚至心里生出一丝害怕来,抓着他袖子的手,有一丝放松。

蓦然,风凝夜抬手,并不是扶起狼狈的我,而是将我的手,从他的袖子上拂开。

那一秒,好像千万个摄~魂怪降临,几乎抽走了我所有的快乐。

风凝夜转身,没有回头,就这样离开了大厅,穿过院子,渐渐我就看不见他了。外面又奏起了乐曲,翎西山庄以最尊贵的礼仪,送七世上仙鸾车起行。

我跪坐在大厅中央,一滴泪从我脸庞滑过。

乔伊斯在《尤利西斯》一文中写道,内心有一个翻滚的大海在奔腾,而流下的只有一滴泪。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

真相是把杀猪刀

满分啊,他是大苍的七世上仙,百姓心里的神,他地位尊贵,气质高雅,任贵胄们如何位高权重,见了他都得俯身跪拜。帝王的登基,要在他面前得到认可,百姓的安康,要靠他一人祈福施恩。这样一个仙一般的男人,是你诸葛满分可以轻易俘获的吗?

我跪着,从心底嘲笑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脑海中响起著名歌曲《爱情买卖》中的一句: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哎哎~~

凉修烈前驱一步,站在我身边,毫不留情拽着我的衣领,像提木偶一样把我提起来站着,我不知是潜意识里跟他作对,还是真的双腿虚软,他手一放松,我就又扑倒在地,膝盖撞到了地上铺着的石砖,咚地一声闷响。这就开始虐身了?

他半蹲下,手搭在大腿上,麝香从他身上幽幽袭来,伴着他冰冷的讽刺:“怎么,我尊贵的公主殿下,这点程度就受不住了?”我斜眼看他,他幸灾乐祸地勾着一边唇角,“我还有更精彩的戏,你想看吗?”

我不知道在凉修烈眼里,风凝夜的背叛算不算一出好戏,但至少对于我,是一出虐心大戏。不用他出言讽刺,我自己就快被自己之前的自信笑死了,我到底是凭什么认为风凝夜会喜欢我,也许他跟那些电视剧里道貌岸然的男人们一样,只是利用自己的外貌和气质玩弄我罢了。

“怎么不说话,嗯?”此刻凉修烈刻意温柔的询问,像一把把杀猪刀狠狠刺入我的心。

“滚!!!”我大吼,挥拳狠狠向他身上砸去,可武将出身的他,哪里是我这点花拳绣腿可以打疼的,那硬邦邦的手臂和胸膛,几拳下去,他好整以暇,我的拳头一阵阵酸疼。

他假装掸了掸灰,对我的暴力举动还以赤*裸*裸的藐视。

“我就是喜欢看你这副难过的样子。”他盯着我,眼里满是快意,“你越难过,我就越高兴,我要你在我这儿——生不如死。”

“你丫的就是一个傻*逼,你对我这种莫名其妙的恨意就是你弱智的体现,老子根本就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破公主。”我咬牙切齿地冲他说,狗急了还会跳墙,更别说是我了,“你跟风凝夜那个混蛋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你们先后用了苦肉计,美人计,离间计,调虎离山计,抛砖引玉记,一步步把老子引到这里来,不就是想一刀结果我吗?何必兴师动众,耍阴谋诡计,难道…”我双眼一睁,诧异指着他道:“你跟风凝夜才是一对儿?只要他能把我骗到这里来,你就答应委身于他?”

凉修烈被我几句话惹毛了,尤其听到最后一句,眼中的杀气忽然腾起来,右手三个指头一弓,用力扣住我的脖子,狠狠一收手指,我感觉呼吸困难,所有的血都被卡在颈动脉里,眼睛也是一阵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