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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吃罢早饭,粗心大意的我才发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儿。

比如说吧,以往我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他总是笑着回答,直视着我,好像看进我的心里去,可今天我问了几句关于帝师的,他回答得尽管还是那么有礼貌,可目光总是低垂着,好像有什么心事。

再比如,以往我一沉默,他就关切地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或者是心情不好,可是今天我沉默了好久,他居然也跟着沉默了。

他为我梳了一个圆髻,正拿着一根红珊瑚簪子往我头发上插的时候,我忽然抬眼问他:“你是不是在介意昨晚我让慕桐侍寝的事?”

“微臣不敢。”他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只是拿着簪子的手顿了一下。

奇了怪了,一开始是他动不动提起让人侍寝的事,怎么现在我似乎如他所愿了,他竟然这么反常。更何况我冤枉啊,昨晚我可没有跟慕桐怎么样。我毫无预兆地转身,他原本用手指按住我的发尾,这下我的头发又全部散开了。我抬头看着他,“别胡思乱想了,你走之后我就把慕桐赶走了,不信你去问他。”

舒实瑾愣了一下,眼神闪烁着。

许久,舒实瑾脸色平缓了些,又拿起梳子给我梳头,“微臣只是疑惑,公主既然不需要慕桐侍寝,为何不让微臣当场将他带走治罪。”

“你也知道,他是半夜闯宫,如果我不留他侍寝,今天他已经被丢进大牢准备问斩了。”我编造谎言的能力越来越强,就快赶上红十字会了,“既然他是我以前最宠的人,我想他只是思我心切,一时不习惯我这么久冷待他,就暂且不计较了。…禁足他一个月吧。”

“公主心地善良,微臣惭愧!”舒实瑾有感动之色,重新抬眼直视我,目光里又是喜爱又是尊敬,看得我都快被自己的无耻羞死了。

算了,为了夏奏,我就无耻一回。

舒实瑾又恢复了常态,重新给我盘头发,小心翼翼用发簪固定着,随口说了句“公主在大苍想必没有戴耳环,耳洞都闭合了,微臣请人再为公主穿两个可好”,我直摇头,他也就作罢。我赶紧转移话题:“实瑾哎,我万一以后没有当皇帝,那帝师不是白请了么?”

“您与二公主谁是皇位继承人,现在谁也说不准。”舒实瑾答道。

我想起在翎西山庄里,赤展和凉修烈的对话,什么妖心,什么菩提,什么继承人的,就问:“你知道‘妖心’和‘菩提’吗?”

“不光是微臣,凤栖与大苍的百姓几乎都知道。”

“说来听听!!”我激动地催促。

“公主答应微臣一件事。”

呵!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套!我只好点头,“什么事?”

“公主跟着帝师好好学习政事,不许偷懒。”舒实瑾哄孩子似的。

“行!你快说。”说不说是他的事,学不学是我的事,是吧。(无耻!)

“传说凤栖与大苍分立之前,同属一个国家。那时有个德高望重且百年不老的高僧,法号叫沉念。他修行时,一只蜘蛛爱慕他,不断想修成人以便靠近他,最后修人未成,竟然修成一只妖精。沉念虽知蜘蛛妖对他的爱慕之情,但仍出手将它度化,而他自己终于修成佛,曰菩提佛。可蜘蛛精与他情债未了,不肯轮回,爱他之心,成了一颗‘妖心’。据说天道感动于蜘蛛精的爱人之心,让蜘蛛精转世为人,妖心不灭,世代沿袭。带着妖心转世的蜘蛛精建立了凤栖国,成为凤栖女皇,在佛坛前供奉着菩提佛。”(沉念与蜘蛛精的故事详见本文作者《你这小妖精》第二篇之蜘蛛精:妖心菩提)

我听得津津有味,让舒实瑾坐下慢慢说。

“妖心因前世得不到沉念的爱,转世后身有异能,可撒豆成兵,点石成金,并获得了赢得心仪之人青睐的能力。多年来大苍国力强盛,之所以不敢侵犯凤栖,也是惧怕皇上拥有的妖心异能。妖心的转世成为凤栖女皇继承人的标志,微臣虽未亲眼见过,但听服侍皇上的内官说,皇上手臂处有类似纹身的藤蔓图案,那就是妖心转世的标志。只有上一代女皇去世,妖心才会挑选出合适的皇女,将自己与她融为一体,让皇女拥有自己的异能,并且也拥有了对沉念执念百年的爱意。”

“原来如此!”我豁然开朗。

“至于菩提…”舒实瑾接着说,“菩提佛得知蜘蛛精如此痴情,便下界意欲再渡她痴情,让她忘却执念,不要再为他活着。于是大苍有了第一世上仙,如今已转世七代。”

“可女皇并没有被渡呀?”我插嘴问。

“妖心不愿被渡,一心想与菩提佛缠绵此生。可是毕竟佛妖不同道,二人若当真互生情愫…”舒实瑾说到这里,好像又在斟酌用词,“…破戒交*合后,妖心异能与菩提仙力各自消散,不知在何处将聚合成所谓的‘妖心菩提’,传言有灭世之力。”

“哈?!”怪不得风凝夜说不能留我在他身边,难道他感应出我是妖心继承人?不对啊,我不是长公主,他感应到的应该不是我吧?

“菩提佛虽下界几百年,但从未与凤栖女皇见面,女皇亦害怕自己毁了沉念多年的修行,也不敢贸然与他相见。一个几百年来心怀痴恋,一个想要断对方痴情,二人就这么拖着,互相守护着凤栖和大苍。”舒实瑾微叹口气,“微臣大胆猜想,沉念是自己爱上了妖心而不自知,他只想断妖心痴情执念,却不知自己这种断情之心未尝不是执念。世间痴情之女子何止妖心一人,他为何只想断她一人而不断他人,可见沉念心中一直有她。若沉念当真无情无欲,又何苦怕与妖心见面,他不愿回天界,是不是舍不得也放心不下把爱恋他多年的蜘蛛精独留在人间…”

“太让人感动了!”我抹着眼角的泪花,“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出。”我忽然明白了赤展和兰帛那时刻意欲言又止的“几世情债”,这无论在大苍和凤栖,都是人尽皆知的建国传说,只有我这穿越菜鸟不知道。

我忽然理解了风凝夜,也终于原谅了他把我交给凉修烈的行为,原来他心中是如此的挣扎,才会在残忍地背叛我之后,把他最珍贵的保命佛珠——砗磲珠,送给了我。

只是…送错人了吧?

“妖心是人,还是妖?”我又追问着。如果是个妖怪,那即使我不是真的长公主,她也能附在我身上呀。我也蛮喜欢风凝夜的,难道已经被附身了,所以一开始才变成狗?不对啊,那也应该变成蜘蛛才对。唉唉,想想就可怕。

“与其说妖心是妖,不如说是一种强大的执念,它不是完整的形态,也没有害人的力量,这种执念代代相传,为的只不过是延续蜘蛛精爱人之心。”舒实瑾望着窗外,目光幽幽地看向远方,“大苍上仙的菩提灵力,其实也是一种执念,只不过前者是妖,后者是佛。”

妖心啊妖心,你既然有异能,应该比他们都清楚我不是女皇的孩子。所以你可千万别找上我,附在我身上哦亲。我心里碎碎念着,双手合十祈祷。

舒实瑾将步摇斜插在我的发髻上,最后看了看,笑道:“公主已梳妆完毕,是不是该去书房等待帝师的到来了?”

“我还没从这伟大的爱情故事中缓过劲儿来呢。”我找着借口,不想去读书。

我正苦着脸推辞,一个侍从走进来弯腰鞠躬道:“启禀公主,新任帝师卫若昭已在宫外等候听传。”

“卫若昭?”我一脸呆滞地望向舒实瑾,“他是几品官?我要叫他啥??”

“卫若昭是六年前的文举状元,现官拜二品,任翰林院史撰总编。公主只需叫他‘先生’便可。”舒实瑾看出了我的百般不愿,有意靠近我上下抚了两次我的背算是暧昧的小安慰。

“史撰总编是什么玩意儿?”我的人生就是由问号组成。我要是舒实瑾,一定早就怀疑我是不是真公主了。

“史撰即凤栖国史编写官员。”舒实瑾抬眼看了看我,又强调了一遍:“属于外官。”

我努力思考了一下,好吧,我知道了,他就是类似司马迁那种人物,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受过宫刑?(司马迁:你们能不能不要再提我受宫刑的事,难道每年高考提得还不够多?)

公主,请自重

尊师重道是我中华民族优良的文化传统。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去书房,舒实瑾负责去宫门口把卫若昭带进来。你们还别说,第一次见这个新任帝师,我还有点紧张呢。

以前我以为皇帝的老师才叫帝师,在凤栖,指导你如何成为一个好帝王的老师才叫帝师。那么帝师相当于什么呢?我坐在书房中央的桌子上胡思乱想着,大概是…教育局局长?

卫若昭——舒实瑾跟我介绍过,似乎是那个已经去世了的帝师最出色的门生,十九岁高中状元,如今二十有五。

十分钟后,有脚步声在门口走廊响起,其中一个比较熟悉,是舒实瑾,另一个想必就是卫若昭。他们在门口停下了,门是虚掩着的。

“帝师——卫若昭候传。”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啧啧,这声音,拨得我心弦一动。

“进来。”我高声道,生怕外面的人听不见。

“卫先生请。”舒实瑾为他推开一道门,他自己推开另一道,一步跨了进来。

好家伙。

青色里衣,藏蓝长衫,腰间系着一条烟灰色缀白玉腰带。多年学文积淀的书卷气之外,面带冷傲,不怒自威,眼角下方一寸位置,一颗泪痣,帅得惨绝人寰。

和项澄音的傲慢相比,他的傲,是傲骨,而不是傲气。看向我时,没有一丝惧怕,也没有一丝尊敬,甚至…怎么那么不爽??(卫若昭:我当然不爽,混蛋作者居然到了20多万字时才让我出场,女粉丝都被他们几个抢光了,男粉丝怕也被凉修烈抢光了,还有剩下的么?)

“公主殿下,别来无恙。”他见了我不行礼,只是站着,直直看着我。

他原来和长公主认识的么,怎么又是一个旧相识?我紧张地看看舒实瑾,他给了我一个“放宽心”的眼神,然后退出书房。

现在倒成了我唯唯诺诺的了,难道我只有在舒实瑾面前才是一个脆生生的女汉子?我站在书桌前,眼睛四处乱瞄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谁也不开口说话。哎哟我最羞射了,见了帅哥都不敢主动搭讪的,只敢主动扒他衣服。(==)然而最后还是我憋不住了,主动搭了讪:“你喝水不?”

“不喝。”

“抽烟不?”

“…”

“吃点水果吧!”

“不必。”

“那我讲个笑话逗你乐呵乐呵?”我摩拳擦掌,先讲那一个黄色笑话好呢,还是先讲这一个黄色笑话好呢,再或者两个都讲?

“公主。”他冷声制止我,往前走了几步,“请自重。”

我闻到了一股闷骚攻的味道,于是羞射地低下头,像所有冰清玉洁面带娇羞的女主角一样摆弄搓揉着腰带。(装纯遭人轮==)

卫若昭重重把书往桌上一放,拉开书桌边一张椅子就坐了,“公主先将《如策论》背一遍与我听。”

《如厕论》?!!!我一脸痴傻状,由于过于认真思考为什么上厕所都要写一篇论文,我的手下意识下垂,不想我正捏着腰带呢,只听“嗖”一声,我的腰带就这么被自己拉掉了,裙子开始往下滑。我惊叫一声,赶紧将裙子一提,手忙脚乱地把腰带绑好。

抬眼,见卫若昭一脸“朽木不可雕”的表情。

我赔着笑,喃喃着“如厕论…如厕论…”

卫若昭开始不耐烦,手指焦躁地敲击着膝盖,看向我的目光也是越来越不爽。

“我没学过。”我老实回答。

“《如策论》乃政事入门初篇,公主应该早在几年前就背过才是。”

“我失忆了,什么都忘记了,不光记不起以前读过的文章,连身边的人和事都不记得。”真是万能招数,我掀起自己的刘海给他看,哪里出了一个旧伤疤外,还有一个结了疤的新伤痕,乍看之下真是不堪入目,连我自己都替自己感到不值。

“失忆与否都是公主一面之词,众人都不是公主,皆不知公主脑中记忆是否消失。”卫若昭是唯一一个不相信我失忆的人,我的谎言在他面前似乎一下子就被戳穿了,只是——他没有证据。

我想起了以前上课时老师提过庄子和惠子在争论鱼到底是不是自在快乐,其中有句话就叫做“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于是我反驳道:“你也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失忆。”

“我虽不知公主是否真的失忆,但公主这顽劣奸诈的性格却是一点没变。”卫若昭斜睨着我,好像想把我给千刀万剐了,“也难怪家师会被公主活活气死,看来关于公主冥顽不灵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他说什么来着?他的老师,也就是上一任帝师是被长公主活活气死的。什么心理素质啊,能被学生给气死?我翻了个大白眼,真的长公主没给我留下什么好货,让我给她收拾这么多烂摊子,现在又来了一个跟我有如此深仇大恨的老师,怪不得好像看我哪里都不顺眼。

“你以前见过我几次?”我瞪着他问。

“卫某有幸,从未见过公主。”他的话好像一根针,直刺我而来。

擦,没见过我是他的幸运,这是什么破话。我无奈地别开头,只觉得自己倒霉。好在这时舒实瑾送茶水进来,我见了他,眼泪汪汪地拉着他的袖子,好像一个哀求主人不要抛弃自己的小猫,用眼神暗示他,老娘我不想读书。

舒实瑾许是发现了气氛的尴尬,就转身对着卫若昭温和一笑,解释道:“卫先生海涵。公主流落大苍时脑部受到重创,以前的记忆全无,授课时难免…”他低头斟酌了一番,“难免愚钝些,还请卫先生多多费心。”

“榆木疙瘩,若无失忆想必还是一样愚笨。”卫若昭轻蔑地一笑,看得我不爽极了,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把桌上的毛笔都震掉了。舒实瑾弯腰剪毛笔时,我灵机一动,拍了一下舒实瑾的屁股,“实瑾你先磨墨,我去去就来。”

我回到房间,从木箱里扒拉出自己的旧包包,找出《中国文学史》,翻到《阿房宫赋》一页,唰啦撕了下来,藏在袖子里,跑回书房。

“皇宫里花费最大的一个宫殿是什么殿?”我捅捅舒实瑾的腰,哎哟,弹性真好,捏一捏。舒实瑾尴尬移开点身子,继续研磨。

卫若昭把我光明正大对舒实瑾动手动脚的样子都看在眼里,对我更是不屑,凉飕飕说了一句:“看来公主失忆是真。”

舒实瑾迟疑了一下,最终答道:“正是公主所在的…重华宫。”

好吧,怪不得卫若昭相信我失忆了,原来我连自己宫殿是最费银子的都不记得。这样也好。我对卫若昭说:“我忘记了凤栖的文字怎么写,但你说我愚笨冥顽不灵,我表示强烈谴责和严正抗议。我认为背那些古人写的东西一点用也没有,自己发表见解,名流千古比较好。”

“依公主过去的文采,名流千古恐怕不行,遗臭万年倒可以尝试。”卫若昭从书本里抽出几分习作,恐怕是那个长公主以前写的文章,上面被红笔圈圈叉叉了好多,也难怪卫若昭看不上我的文采。

我嘴一撇,“以往我是深藏不露。”

“只有愚蠢,才需要隐藏。”

卫若昭,好一个毒舌男!!

“卫先生与其过早下结论,不如先让公主作文一篇。”舒实瑾终于忍不住帮我说话了。

“公主连凤栖文字都忘记了,如何作文?”卫若昭质疑着我,气氛剑拔弩张,“我又如何知晓纸上所写文章来自于公主还是实瑾你。”

“不如这样吧。”我巴不得他这么问,“你们都站到书桌前来,我站到对面念,实瑾你写。卫大才子,麻烦您盯着实瑾,看他写的是不是我念的。”

“公主…”舒实瑾看来也见识过长公主的文化水平,看上去颇为担心,悄声跟我说,“微臣早年做过一篇赋,虽远不及朝中文官,但勉强可以一看。不如我教与你背熟,改日再…”

“不必。”我下巴一抬,十分高贵冷艳。嘿嘿,我只要把《阿房宫赋》里的情况改成凤栖的就行了。抄袭也是有技术的,因为你得知道什么时候得抄什么,比如说,这个时候如果来上一段《十八摸》,只会让卫若昭更加鄙视我,说不定夺门而去再也不来了。

不求让卫若昭对我刮目相看,我只想让这小子不要一见到我就那么挑剔不顺眼,看得我浑身不舒服,好像随时抱着个定时炸弹似的,他会不会也弄个绳啊线啊的砸破我的脑袋?

我吓得虎躯一震。

卫若昭没有应我,只是站到了舒实瑾身边,算是默许。

我把那一页的原文展开,用袖子掩着,好像在认真思考一样,清了清嗓子,一边念一边改词。

“《重华宫赋》。二王毕,四海一,银山兀,重华出。…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以下省略四百字)

写完最后一个字,舒实瑾旋笔久久不动,只是略带赞叹地反复默读着我的作品(杜牧:怎么就变成了你的作品?),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卫若昭默不作声,只是探究地看着我。

我拽起来,挑眉与他对视。

“此文是何人手笔?”卫若昭果然不相信我。

“我。”哼,我说是杜牧,你也不见得认识。

卫若昭嘲讽一笑,不屑一顾,“卫某出一题,公主若能现场作文一篇,才能让人叹服。”

“哼!”白费了我一页纸,真是的,但我不会服输的,“明天你再来时,给我一个单间,我在里面思考你出的题目,让实瑾在你眼皮子底下写!”

“如此甚好。”卫若昭跟我杠上了。

春蚕到死丝方尽

今日的课程结束后,我屁颠屁颠又去外朝找夏奏,刚走到他办公的院门口,就看见很大的排场,一打听才知道,二公主在里面。我一听就不想进去了,不让侍卫通报,扭头就走。

我说得不错吧,二公主就是对他有意思。

唉,还是回去翻翻书,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答上来卫若昭出的题目。我决定了,无论他出什么,我都写诗词,因为古代诗词是有规律的:田园有宅男,边塞多愤青,咏古伤不起,送别满基情。小资喝花酒,老兵坐床头,知青咏古自助游,皇上宫中愁。剩女家里宅,萝莉嫁王侯,名媛丈夫死得早,MM在青楼。

尽管卫若昭不相信我的文采…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没有文采,可是舒实瑾深信不疑,晚膳时跟我说,没想到我真的深藏不露,他对我刮目相看。

我那个娇羞的。

为了明天的考试,我把自己包里的《古代文学作品选》掏出来藏在床头,看见自己包里就剩最后一小袋洗发露了,我想了想,吭哧吭哧自己动手搬了几张凳子,弄成一套洗头设备,让侍从把回房看书的舒实瑾叫来。

很快他就来了,“公主有何吩咐?”

“你过来躺下。”我招招手。

舒实瑾一怔,向前走了几步,疑惑地打量着眼前几张椅子几个水桶。“公主这是…?”

“躺下嘛~”我撒娇。

他无奈,只好躺下,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点紧张,肩膀僵硬着。我给他揉了几下肩,在他耳边说:“我为你洗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