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颗猪心向太阳/倚天屠猪记上一章:第 31 章
  • 一颗猪心向太阳/倚天屠猪记下一章:第 33 章

“微臣不敢!”他惊到了,急忙起身。

“哎哎哎。”我一脸无奈地按住他,“这儿又没有别人,别公主啊微臣的了,给我说人话!”

我舀了一勺热水,浇在舒实瑾头上,娴熟地沾湿舒实瑾的头发。他的头发是天然的乌黑,摸起来滑滑的,散落在水盆里,好像浓墨倒进清水一样。他不安地躺着,抿着唇,好久才说,“小满…这样似乎不妥。就算此处无人,言语上可随意些,但礼数还是得…”

“咱俩谁跟谁啊。”我又开始跟人称兄道弟起来,“你每天帮我做这个那个的,还帮我应付那么多我不熟悉的人,我偶尔让你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实瑾兄,在凤栖,你是除了夏奏外对我最好的人。”

舒实瑾耳根子都红了,闭着眼睛,身体总算放松下来。我把洗发露揉出泡沫,在他头上搓洗着,活脱脱就是一个欢快的洗头妹。

“小满对我亦是如此之好。”半天舒实瑾才应了我一句,睁开眼睛,里面写满了感动。

“你可不能背叛我啊。”我可怜兮兮地说,唉,我是惊弓之鸟。

“绝不。”他答得坚决。

即使那个真公主回来,你也不背叛我么?真想这么问一句,但是…算了,我个无耻的,姑且霸占着他吧。

十五分钟后,我清洗干净他头上的泡沫,让他坐起来,站在他身前用干布给他擦着头发。忽然,他抱住我的腰,却不说话。

我忽然想起,最近吃得好了,似乎胖了一圈,于是有点不好意思。

“好了。”我把他的头发擦到半干。

他披散着头发,还挺好看的。

“微臣…”

“又微臣了…”我拧着他的耳朵,“什么坏习惯,总是改不了。总是公主微臣的,都生疏了。你再这么客客气气的,小心我让你今晚侍寝,叫你明天腿软走不了路。”

别看我如此彪悍,实际上总腿软的是我。

舒实瑾又气又好笑,拉下我的手轻柔地握着。

舒实瑾这个人,就是太温柔了,这会子若他一把将我横抱起来往床上一推,我挣扎几下也就从了~不好,我越来越被那个梦给蛊惑了,之前我对舒实瑾是没有任何邪念的呀。

正想着,舒实瑾就站了起来,以为他真打算横抱起我,就赶紧闭眼。谁知他只是忙着倒水和搬椅子,把我晾在一边。唉唉,舒实瑾啊舒实瑾,我没有推倒你的勇气,但我拼死捍卫你推倒我的权利,你懂么?

越是正经的女人,越渴望被推倒,更何况我这种不怎么正经的…==

可惜,直到他照常来了句“公主早点歇息吧,微臣告退”,他都没有出手把我推倒,虽然我身后就是一张大床。

我又看了半天的古代文学作品选,才吹熄蜡烛睡觉。

意外地,窗口有了响动,一个黑影矫捷地翻了进来,又把窗户关好。此等矫健的身姿,定是夏奏无疑。

这小子无疑是昨晚尝到了甜头,今晚又摸进来了。可是我一想起今天二公主在他那边不知道干嘛,我就不爽,干脆假装睡着不理他。

他像昨天一样,推了推我的肩膀,悄声唤道:“满分?”

我不动,死闭着眼睛。夏奏这么聪明的人难道看不出二公主对自己有意思么,谁叫你跟二公主见面来着?谁叫你不把她赶出来?

夏奏又推了我一下,“醒醒。”

醒醒?我又不叫醒醒。

“别装了。”他笑道。

“谁装了,我都睡着了。”我不禁答道。

夏奏叹了口气,很遗憾地问:“真的睡着了?”

“是的哇。”总算骗过去了。

“如此我便走了,二公主还在寝宫等我。”夏奏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飞快站起就往床窗边走。

“你敢!!”我坐起吼道,下一秒,嘴就被他捂住,接着就是吻住。

我扭动着推开他,捶打着他的胸口,啪啪啪的。

“吃醋了?”他很是得意,捉住我的手,贴着我的耳朵问。

“明知道我在门口还不出来迎接,在里面跟二公主厮混,该打!”我蛮横地说。

“冤枉,夏某不知长公主驾到。”

“你明明知道!你刚才故意拿二公主刺激我,就说明你知道了。”

“你走之后,门口的侍卫告诉我的。”夏奏已经挤上了床,一翻身就压住了我,“别生气了我的小公主。”

“你的小公主是姬琳,我是长公主。”我吃醋了,彻底的!

“糟糕。”他低咒一声,“诸葛满分不高兴了。”

“说!我失踪之前,你跟她是不是早就有一腿了?”我伸手探进夏奏的裤*头,抓住了软软的小夏奏。

“公主明鉴,夏奏冤枉。”夏奏的气息粗重起来,小夏奏忽然开始膨胀起立,“夏奏是外官,不常往来内宫。以往跟二位公主只不过寥寥几面,只从旁人口中听说了二位的一些言行…”

我狠狠捏了一下小夏奏的脖子,“可是你说你十分厌恶我,对她印象好得很!”

夏奏发出一声闷哼,“三人成虎,只怪你自己不争气。”

“哼!!”我下手越来越狠,夏奏终于钳住了我的手,“满分,饶了它。”

“如果她不见了,你会不会跟找我一样拼命找她?”从我的身上,你们可以看出女人无理取闹的共性。

“不会。”

我正要高兴,却听他好死不死又补了一句:“二公主为人,定不会跟你一样任性出走,轮不着夏某出宫寻找。”

我怒了,像一只大公鸡生气了一般扑在他身上一阵乱拍打,直到打得气喘吁吁,才瘫软在他身上,而他挨了我一顿瘙痒似的花拳绣腿后,反而精神百倍,三下五除二扒光了我的睡裙,身子一挺,小夏奏就横冲直撞起来。

死夏奏,哼!明天把门窗都锁死,不让他进来。

这回我睡得很死,连夏奏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被舒实瑾叫起来后梳洗一番,昏昏欲睡地用手托着下巴,看见卫若昭穿着清清爽爽的蓝色衣服走进来,勉强瞪起眼睛,显得精神点。

“公主可是因为心虚而整夜睡不着觉?”卫若昭一进来,招呼都不打,就一句话刺了过来。

罢了,闷骚美男要不闷葫芦,要不毒舌。

懒得跟他废话,我再次摸了摸藏在衣服里的文学作品选还在不在,做了个“请”的手势,“卫大才子出题吧。”

他嘲讽地看着我,开口到:“请公主以‘师’为题,作一篇文章。”

以“师”为题,八成他想到他的老师被长公主活活气死的事,故意出了这么个题目来为难我,同时也是在羞辱我不尊师重道,在他的意识里,像我这样的人,是写不好这篇文章的。

可是他忘了,我写不好,人家韩愈可是写了一篇《师说》流芳百世的。

我脸上的表情很是诡异,卫若昭自然而然觉得他又成功打击到了我,就不怀好意地笑着,“公主可是被难倒了?”

“实瑾研磨!”我大声说,“今天老娘不单写篇《师说》给你,还赠一首小诗送你慢慢品读,你就等着一会儿惊艳吧!”

“确定是惊艳而不是惊吓吗?”他依旧不屑。

“惊艳你的是我的文章,惊吓你的是我的王霸气场。”我不甘示弱。

他轻蔑地别过头,“洗耳恭听。”

我走到书房边用来更衣的小暖阁里,让卫若昭进来检查检查里面可有埋伏什么代笔之人后,就赶紧拉上门,翻开文学作品选。

第一篇,自然就是韩愈的《师说》。“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以下省略四百字)

刚念完《师说》,我听见有脚步声奔我而来,我赶紧把书藏进衣服里,就见卫若昭拉开门,盯着我。我一副无辜的样子,“你急什么,还有一首诗没念呢。”

“你念。”他好像怕我飞了似的,眼睛都不眨。

还好李商隐的时以前高中时我学过,于是我念出了李商隐的《无题》。“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见卫若昭眼里的一丝惊艳,我得了便宜还卖乖,语重心长并且很有诚意地说:“听你们说我以前性子顽劣,做了不少对不起大家的事,可那都是过去了,况且…我也不记得了。你说你的恩师被我气死,我很抱歉,今天听你让我写关于‘师’的文章,就写了这首诗送给我们共同的先师…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卫若昭本有些动容,听到我问的最后一个问题,又是很不爽地瞟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开。

我的那几篇抄袭之作不知被谁传来传去,先是传阅到了皇上那里,后来扩展到百官之中,再来是民间,大家都对我的才华啧啧称赞,说我是女状元之材。不过,这是后话了。

基基复基基

头几天的课程,就在我与卫若昭的互相抬杠中度过。而我总算有了一天的假期,可以出宫去找许久不见并且成为暴发户的项澄音。可是卫若昭这个臭小子怎么那么像穿越来的,居然还留家庭作业。

“公主文采飞扬,可惜不会写字,不如趁空闲日将这篇《千字文》抄上十遍,想必能忆起凤栖文字。”——你看这杀千刀的,居然叫我抄书,而且还是十遍!

我记下作业后就四处张望,找着舒实瑾,卫若昭眼尖发现了,阴阳怪气地提醒我:“舒实瑾的笔迹,我是认得的。”

擦!后来我才知道,这两个人从小就是邻居,在一个学堂里上过课,曾经是一对小基友。后来一个自请入宫成为内官,一个高中状元成了外官,殊途同归,又在宫里碰了面。

基基复基基。

我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火星文,心想:被老师罚抄书的日子已经离我远去好久了,老娘我绝对不会自己动手抄的。

出宫的日子,我起了个大早,鸟儿对我笑,花儿对我笑,舒实瑾和夏奏都对我笑。我换上了较为普通点的衣裙,扎了个马尾辫,插着一支宫花就随着夏奏和舒实瑾出宫了。

在马车里我又忍不住唱起了《套马杆的汉子》,夏奏无语地转头看风景,舒实瑾有点不适,但还是强忍着听完,不做评论。

京城的大街很热闹,我不再坐马车,下来新奇地到处乱看,一会儿买点小吃尝鲜,一会儿戴着几个假玉镯炫给他们俩看。上次逛街还是跟夏奏,在菩提城的庙市。

舒实瑾前边带路,不一会儿就来到一个宽敞处,古色古香的(呸,本来就是古代),十分典雅气派。

我第一个窜进去,四处寻找三公子的身影。一个小二笑嘻嘻地过来:“姑娘好啊,里边儿请。”

“你们老板呢?”我急切地问。

跟进来的夏奏和舒实瑾无奈一笑,夏奏的笑中多了几分酸意。

“嘿,姑娘,我们老板可不经常见客,尤其是您这种专门奔着他来的。”小二抱歉地说,“自从我们老板到这儿开店以来,多少姑娘慕名而来,有的还直接上门提亲。可我们老板不是凤栖人,不吃这一套。见姑娘这架势,也是提亲来的?”

“我要债来的。叫他出来,不然我可要砸店了。”其实我才是城管局的。

“谁敢砸爷的店?”一句熟悉的傲慢强调,一个熟悉的人影,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冰蓝色的里衣,黑色丝绸绣银色滚边的外袍,俊俏的脸旁一道显眼的疤痕,那不是项澄音还是谁?

“爷。”小二谄媚地打招呼。

项澄音见了我们几个,愣了一下,眨眨眼,又看了看,“诸葛满分?”

他的嗓子已经恢复了,那尾音上扬的音调跟我第一次听他说话时一模一样。

“三公子~”我笑眯眯地正要往前走,夏奏就先一步走了上去一拱手:“三少爷别来无恙?”

项澄音略带嘲讽地回应道:“我的夫人给夏管家添了不少麻烦,我正想着如何谢你呢。”

小二最机灵,赶紧端了杯茶送到我手上,“原来是夫人远道而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真真该打,刚才一番胡说八道,夫人见谅。”

舒实瑾倒吸一口气,看着素未蒙面的项澄音,“公…小满是你的夫人?!”

听项澄音又破事重提,我上去就踩住他的脚,“还钱!”

“我何时问你借过钱?”项澄音疑惑地问,不动声色把移开了脚。

我环视前方店内一大包一大包用纸包着的古代卫生巾,后悔着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想到用这个方法大赚一笔,反而被项澄音这个奸商捡了便宜。“要不是我给你那一包东西止血用,你怎么会弄出这么大一间店。”我开始耍无赖充泼皮,“你至少…给我点好处吧?”

项澄音爽快地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全给了我。

我一把接住塞进自己袖子里,内心涌动着一股狂喜。我得存点私房钱,万一我冒充公主的事被发现,我跑路时也不至于饿死街头。

“几位里边请。”小二热情地招呼着。

我路过店内时,看见好几个仆人打扮的男女在买卫生巾,一包一张银票,只不过不知道是多少面额的,那钱赚得跟流水一样。当下我贪心地想,是不是应该一个月来打砸抢一次,算是大股东每个月分的红利?

项澄音把我们几个请到会客的内厅,坐在主位上。哟,真是发达了,整个人那傲慢的气质又出来了,但总体上比以前收敛很多,也顺眼多了。(人家给你钱,你就看着顺眼了)

“你怎么把店开到凤栖来了,大苍的女人不是更多吗?”我翘着脚,抓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这家伙就算做进出口贸易,也得看看市场走向吧。

“在金陵和京城各开一个店后,我打算去菩提城开分店,顺便去西莲寺接你。谁知尊上告诉我,你回了凤栖,于是…”项澄音看了看夏奏和舒实瑾,笑了,“夫人在此,项某自然追随而来。”

我被噎住了,又是干呕又是咳嗽,脸都涨紫了,灌了舒实瑾递来的茶,才勉强活了下来。我的生活真是太艰险了。“骗人,你明明就是想出国做生意赚大钱,凤栖女人少,你卖的将止一定比大苍价格贵上十倍。”

我问过舒实瑾,他买来的卫生巾多少钱,然后得知项澄音这个奸商居然三片要价一两银子。如果不是官宦贵胄人家,谁用得起这么坑爹的东西。

“…顺便赚点钱。”奸商项澄音勉强补充道。

“…你找到你妹妹了么?”我试探着问,项澄音原本轻松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低下头,铁青着脸,忽然重重捶了一下桌子,咬牙道:“心音她…已经不在了。”

果然他还是知道了,兰帛真是害人不浅。我把自己在祈岚教的所见所闻说给项澄音听,兰帛是怎么无视凉修烈活捉我的命令,宁愿错杀项府一家也不打算放走我一个,并且屡次想害死我,最后被我乱剑捅死。

“当时除了兰帛,还有赤展、红生等几个杀手,可惜我打不过他们,要不早杀了他们了。”我忿忿地说,然后忽然又想起什么,“你在西莲寺可有见过一个叫做紫楼的人?风凝夜有没有救活他?”

“紫楼?”项澄音的拇指盯着下巴回想了许久,“我去西莲寺的时候…”

夏奏忽然咳嗽了一声,“上仙他还好吗?可否有问起满分?”

被打断的项澄音点点头,“他只说若在凤栖见到满分,替他带个好,还有…”他从怀里掏出一片纯金的菩提叶给我,那应该是我写诗拿了头三名的礼物。

风凝夜啊…他以后都不打算见我了么?不然为何不等到下次见面时给我呢?听实瑾说,菩提佛的转世跟妖心的转世不同,他完全是带着所有记忆,转世在一具新的肉身上,背负着几百年记忆活着的风凝夜,许多事确实…身不由己。

“小满在大苍居然遇见如此变故,实瑾惭愧,未能陪着小满一起经历。”舒实瑾还沉浸在我刚才说的祈岚教经历中,忽然站起,对夏奏和项澄音鞠了一躬,“谢二位在大苍对小满的照应。”

“他是谁?”项澄音略微不悦地看向我。

“舒实瑾——宫里照顾我起居的内官,对我可好了。”我摇摇尾巴,呃…好吧,现在我没有尾巴了。

项澄音下巴一抬,“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