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隆庆长公主只觉得心抽抽的疼。

她想进去跟傅卿和理论,可又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她倒要听听,这些人还要如何编排她的不是,也要看看,她不在的时候,驸马到底会怎么做?

傅卿和已经给郑姨奶奶把了脉,她开好了药方子,递给驸马看:“驸马,这一次我用的仍旧是寒凉之药,你看,这竹沥,天竹黄全是清热化痰寒凉的药物,如果你确定要我治,那这一次你一定要按照我的药方子来,不能因为别的大夫的几句话就心生怀疑,否则这个病我是没法治的。这一次,你可以请我来,可是郑姨奶奶如今病体渐沉,如若你还要换人,那下一次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回天乏术了。”

并不是傅卿和危言耸听,郑姨奶奶的这个病从七月初拖到了八月中,小病拖成了大病,再这样拖下去,的确药石无救。

这个时代医疗条件低下,人身上又没有抗体,就是一个小小的感冒都能要人的命,更何况郑姨奶奶的还服用了不对症的药,所以雪上加霜,病情越来越重。

驸马听了,连声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以前都是我的不是,三小姐,这一次恳请你全力相救。”

“好,既然如此,你让人按方子抓药去吧。”

“等一下。”隆庆长公主终于忍不住了,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到公主,傅卿和很是诧异,她吃惊地望着驸马,虽然没有说话,眼神里却有一种“你不是说这次公主不会来捣乱了吗”的质疑。

在傅卿和的注视下,驸马走上前轻声对公主说道:“公主,你怎么过来了?”

“驸马这话好生奇怪,你们能来,本公主为何不能过来?”隆庆长公主微扬着下颌,用眼梢睥睨着史驸马。

傅卿和之间见过公主几次,她或骄纵蛮横不讲理、或得意眉开眼笑、或倨傲盛气凌人,可是像现在这样眼角眉梢都是沉郁,整个人都泛着一股冷意的公主,她还是头一回见到。

傅卿和觉得有些不安。

她之前亲眼见过隆庆长公主在镇国公太夫人生辰的时候发作下人,若不是有人劝着,恐怕会要那个人的命,当时是太夫人寿宴,还是在镇国公府,她都敢那样随性地打杀人,如今在公主府,她的地盘,那她岂不是更加随意所欲?

隆庆长公主说过,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跟二姐姐,难道她的耐心用光了,终于要在今天跟自己算账了吗?

这个人是公主,如果她真的要对自己下毒手,能救自己的恐怕就只有皇后了。可是皇后如今在宫里,远水解不了近火。

自己受罪不要紧,关键连累了张晓,这可如何是好?

“公主当然能来,为了郑姨奶奶,您可没少费心。”

驸马轻轻挑起嘴唇,被岁月沉淀的儒雅沉稳的脸上竟然多了几分风流倜傥,他望向公主的眼神更是十二万分的温柔:“为了郑姨奶奶,你可受累了,整个人都消瘦了几分,今天你就歇息一下吧。”

在驸马柔情蜜意的注视下,公主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和缓,可是她嘴上却道:“那怎么行?既然驸马在这里,我也要留下。”

说完,她冷冷地看了傅卿和一眼。

傅卿和被她这一瞪,就装作谦逊的样子低下了头,她心里就不由冷笑连连,不过是仗着权势欺压人而已,算什么本事?我动不了你,但是喉痈会替我报仇。

喉痈可不管你是天潢贵胄还是凡夫俗子,它一旦找上了你,会有你好受的!

你且猖狂,这病潜伏的深,暴发的时候就会特别迅猛,可能一夜之间就会让你说不了话,吃不下饭,连药都没有办法服用,我倒要看看,到了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办?

驸马上前去拉了公主的手,声音比刚才更柔了几分:“公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咱们到别处去说,不要扰了姨奶奶休息。”

不等公主回答,他就拉着公主出门,公主虽然皱起了眉头,满脸的不甘愿,但到底还是没有舍得丢开驸马的手,任由他拉着走了。

“驸马,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公主的语气有些急躁,她有些怀疑驸马是故意要支开她的。

“这事情只能我们两个商量,被外人听到了不好。”驸马挑了挑眉,勾起嘴角笑了笑。

他这儒雅倜傥的样子,令公主十分沉迷。

公主就没有说话,乖乖地被驸马拉着。

驸马拉着公主直接进入公主的寝室,他让公主坐到床上,然后就顺势跪在了公主腿边。

公主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却冷了下来,因为她已经猜到驸马的用意了。

“公主,在这个世上,我最最关心在意的,唯有你与郑姨奶奶二人,郑姨奶奶病重,我心如火烤。你给郑姨奶奶请了好几个大夫,我心里十分感激,只是眼下郑姨奶奶的情况的确十分不好,前头的赵太医跟后来的尉迟大夫一开始对郑姨奶奶的病都言之凿凿,可最后他们却都束手无策。眼下郑姨奶奶显然已经进入弥留之际,其他的大夫见了不是说另请高明,就是让准备身后事,除了傅家三小姐,再没有人愿意给郑姨奶奶治病。”

公主听了,就不悦地哼了一声,把脸转向一边。

“公主。”驸马温柔地喊了他一声,拉着她的手道:“你不喜欢她,我何尝不知?公主,我敬你爱你,岂会故意找一个你不喜欢的人来惹你不快?眼下只不过是无奈之举,我也是存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郑姨奶奶病得这么重,若是傅家三小姐治不好,岂不是正好可以坏了她的名声?若是她侥幸治好了郑姨奶奶的病,那就皆大欢喜了。”

驸马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如果郑姨奶奶真的有个不测,我需要给郑姨奶奶守孝三年,你要知道,这样一来可不是好事啊!”

公主听了,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庶子为生母守丧,守丧期间是禁止一切宴乐寻欢之事,包括鱼水之欢,如此一来,这三年岂不是就不能生孩子?

她与驸马成亲多年,膝下空虚,她做梦都想怀孕,如果驸马守孝,她岂不是还要再等三年,她已经不年轻了,再等三年会是怎么样,她不敢想。

这一番思量,她就觉得驸马请傅卿和来给郑姨奶奶治病,简直就是明智之举,可是大熙朝人才济济,不一定非要傅卿和啊。

“公主。”驸马把手放到公主腿上,来回轻轻摩挲着,无不深情款款:“我们一起努力,你为我生个孩儿可好?”

公主脸色绯红,轻轻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

史驸马见了,就知道时机到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公主还是这样,一到动情的时候,就忍不住要下嘴唇。

他搂着公主的腰,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

****************

药煎好之后,傅卿和指导红姑用筷子轻轻压着郑姨奶奶的舌根,然后用极小的勺子,一点一点把药喂了下去。

花了整整一刻钟,才把一碗药喂完。

看着空空如也的药碗,红姑感激地跟傅卿和道谢。

等傅卿和与张晓走的时候,公主与驸马都没有再出现,傅卿一方面觉得诧异,另外一方面觉得总算是有惊无险,顺利地让郑姨奶奶服了药,她心头的一块大石就落了地。

等傅卿和跟张晓走了,公主寝室内的*才停了下来。

公主躺在床上,面红耳赤,娇喘连连。

她有些生气,她知道她与驸马被翻红浪的这段时间,傅卿和一定已经给郑姨奶奶看好了病,说不定药都喂过了。

她觉得驸马这样做很坏,因此她就闭着眼睛不说话。

见她眼皮抖了抖,驸马就伸出手摩挲她的后背。

酥麻的感觉令公主有些猝不及防,她倏然睁开眼睛,嗔怒地瞪着驸马:“你…”

驸马却一翻身再次压了上来,把她的话堵在了口中。

一时间,室内只能听到隆庆长公主嘤嘤咛咛的声音,骄傲、不可一世的公主,此刻软成了一滩水。

她的贴身侍婢景福站在寝殿门口下,听着里面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吟哦,不由心跳如雷。

每一次都是这样,不管公主多生气,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驸马跟公主睡一觉,第二天,保管公主火气全消,事事都依着驸马。

男欢女爱就真得这么有意思,以至于公主连理智都没有了?

顺着门缝,看到驸马精壮的后背,有力的双腿,景福不由两耳发烫,咬了咬下唇。

第二天用过早饭,傅卿和再次来到公主府给郑姨奶奶看病,公主依然没有出现,不过驸马却来了。

他的脸色不太好,眼底有些发青,分明是纵欲过度的样子。

傅卿和想起昨天他温柔地拉走了公主,到最后公主都没有再来找麻烦,突然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不…不会吧!傅卿和只觉得脑海中天雷滚滚,驸马居然用了美男计来对付公主,这未免也太雷人了。

才服用了三遍药,郑姨奶奶就已经有起色了,虽然不太明显,但是她的舌根已经不像昨天那么硬,不用筷子压着舌根就可以服药,进食稀粥了。

驸马很高兴,连连跟傅卿和道谢。

送走了傅卿和,驸马就回到公主的寝殿,公主还没有醒,她拥着锦被,睡得正香,因未着寸缕,雪白的膀子露在锦被外。

驸马目光清冷地站在塌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睡容。

公主眼睛眨了眨,迷迷蒙蒙中好像看到驸马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她心里一凉,忙揉揉眼,清醒了过来。

驸马果然站在床边,只不过脸上挂着笑,眸中全是宠溺。

“你醒了。”驸马坐下来,拉着她的手,深情地吻着她手,然后压低了声音,无不诱惑地问道:“昨天晚上怎么样,今天晚上继续好不好?”

一想起昨天晚上几度疯狂,公主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无限娇羞道:“次数太多了,我的身子有些受不住。”

驸马听了,就露出几分自责:“唉,都是我昨天太放纵了,还有我对公主真的很沉迷,一看到你,我就难以把持,控制不住。”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今天晚上,我睡自己房间吧,我怕自己弄伤了你。”

“别!”见他如此自责,公主觉得心疼:“你就在这,咱们两个安安稳稳地睡觉,什么都不做,我相信你可以的。”

驸马心底闪过一丝厌恶,他的脸上却神色不改,依旧是温柔与深情:“好,我搂着你入眠,什么都不做,也是好的。”

公主听了,心里都是满足与幸福。

古往今来,能跟驸马这么夫妻情深,琴瑟和谐的公主,恐怕只有她一个人了吧。驸马对她的身体这么沉迷,这么索求无度,她真是喜欢的很。

姜氏,算什么!驸马早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驸马却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既然公主如此说了,那药终于不用再吃了。

他已经不年轻了,为了满足公主,不得不服些药来助兴。如果公主不满足,她就会想尽办法折腾,这日子根本没有办法过。

平时,他是耳根软卑微的驸马,也只有在床上,他才能一振雄风。

一开始,他有些得意。

可是如今,他觉得自己像个男宠一般。

床笫之间,他必须要用尽全力满足公主。甚至要服那些虎狼之药才行。

这种感觉,他如今已经厌了。

一连六天,傅卿和每天都到公主府来,后面也见到过公主几次,公主虽然一脸的不悦,但顶多是冷哼一声,再没有找过傅卿和的麻烦。

到了第六天的时候,郑姨奶奶已经可以坐起来了,这一天早上醒来,她吐了,吐了很多的浓痰。

驸马吓坏了,忙问傅卿和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病情又加重了?

傅卿和却看了看张晓:“尧之,你来给驸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师父。”

为了跟着傅卿和学医,为了郑姨奶奶这个病例,张晓跟太医院请了半个月的假,就为了能够把这个病琢磨透,看着郑姨奶奶的身体渐有起色,他比谁都高兴。

这个病他研究了好几天,再加上有傅卿和在一旁指点,他早就知道原因何在了。

此刻,听到师父让他给驸马解惑,其实还包含了一种考校的成分,他当即就抬头挺胸道:“驸马,郑姨奶奶患的是痰饮之症,这个症候初发病的时候,会有很多痰饮滞留在体内,堵住身体的经络,所以,一开始痰饮少的时候,只要服用对症的药,痰饮就会跟着排泄一起清掉,姨奶奶就会康复。”

他话锋一转,道:“但是由于姨奶奶一直服用错误的药,导致痰饮越积越多,连腑脏内都是痰饮,郑姨奶奶就病得特别严重。如今服了师父开的药,郑姨奶奶身体很有起色,还将体内的痰饮吐了出来,这是是好事,并非病情加重。”

驸马闻言眼睛一亮:“是不是只要郑姨奶奶把体内的痰饮全吐出来,她的身体就可以痊愈了?”

这个问题张晓还真的没有想过,他求救般地朝傅卿和望去。

傅卿和就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不过也不全是,等痰饮吐完了,病灶就去除了,还需要给郑姨奶奶服用一些固本的药。”

“如此,多谢三小姐。”驸马目光真挚,语气诚恳对向傅卿和道谢。

道谢的话,傅卿和听过很多次了,这一次她没有谦虚,只微笑着冲驸马点头。

这样又过了七八天,郑姨奶奶的病才算真的好清了。

她胃口大开,精神很足,气色也渐渐恢复,只是人消瘦了好多,脸上的皱纹也多了。

久病初愈,郑姨奶奶觉得健康比容貌更重要,因此她心情非常不错,拉着傅卿和的手谢了又谢,夸了又夸。

驸马见傅卿和妙手回春,果然治好了郑姨奶奶的病,他付给傅卿和的诊费特别丰厚,居然是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加在一起足足五百两。

五百两银子可以在离京城不远的郊外买二十亩地,可以在京城置办一座大宅子,够一般的小老百姓衣食无忧地吃喝一辈子。

这还不算,为了表示愧疚,他不仅大肆宣扬、赞美傅卿和医术高超,还请了人一路敲锣打鼓舞狮子将一个写着“神术仁心”的大牌匾送到了棉花胡同傅家。

经驸马这样一宣扬,傅卿和的名声更盛了。

傅卿和觉得驸马很会来事儿,对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就不在计较了。

一时间,皆大欢喜。

可是隆庆长公主却不高兴,她当初信誓旦旦地说傅卿和医术不好,不可能治好郑姨奶奶的病,结果她傅卿和居然治好了,她觉得落了脸面,心情有些郁闷。

这样又过了几天,驸马再次上门了。

傅太夫人就有些担心:“该不会是郑姨奶奶病情又有了反复了吧?”

驸马这样一番大张旗鼓,如今人人都知道傅卿和治好了郑姨奶奶的病,若是这病情又出了变故,岂不是要砸了傅卿和的招牌?

“不会的,老太太,您放心吧,郑姨奶奶的病已经被我治好,不会复发的。”傅卿和信心十足地说着,嘴角又闪过一丝微笑:“驸马这次来,恐怕是为了隆庆长公主而来。”

傅太夫人听了不由惊道:“这隆庆长公主也太过分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你的麻烦,是欺负我们傅家没有人了吗?如果她真的敢对你不利,我就是豁出去也不会让她好过。”

见傅太夫人如此维护她,傅卿和不由心头一暖,她赶紧解释道:“老太太,您别着急,隆庆长公主之前因为坏人姻缘,容不下前妻之子名声已经坏透了,有御史盯着她,她不敢明目张胆地我怎么样的,不是还有皇后娘娘吗,她不会坐视不管的。”

“再说了,我怀疑驸马这次来并不是隆庆长公主要找我的麻烦,相反,恐怕是公主有了麻烦需要请我帮她解决呢。”

第104章 病发

傅太夫人闻言愕然:“公主会有什么麻烦?”

傅卿和冲傅太夫人调皮地眨眨眼:“老太太,难道您忘了,我可是医术高超的神医,有望而知症的本事。”

“你是说公主身体有疾?”

傅卿和点点头,微微一笑:“九成的可能。”

傅太夫人当即就松了一口气,她催着傅卿和去见驸马:“既然是驸马亲自来请,你就去吧,这次你治好了公主,成了她的活命恩人,她总不好意思再找你的麻烦了吧。”

杜妈妈却道:“三小姐,依我看,你去给公主治病的时候,干脆放点水,让公主病死算了。”

傅卿和就笑:“杜妈妈,你这主意真好。”

杜妈妈正得意,傅卿和又道:“不过,隆庆长公主虽然过分,但是还远没有到十恶不赦必死无疑的地步,我学医术是用来救人的,若我用医术杀人,那我岂不是比隆庆长公主还不如吗?”

杜妈妈脸上就露出讪然的神色:“是,三小姐说得对,是我想左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却不能这么做,一来,我若是治不好公主岂不是损了我神医的名头?二来,隆庆长公主这个病是急症不是重症,虽然来势汹汹看着吓人,实际上却没有什么大碍,就算我不出手,过一段时间她自己也会好的。”

杜妈妈听了,越发惊诧:“您还没有去,就对公主的症候了若指掌,三小姐,你真是神了!”

傅太夫人就笑眯眯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帮公主治病吧,她厌恶你,但是却不得不让你给她治病,偏偏你还治好了,以她的性子,估计怄都怄死了。”

不愧是太夫人,看事情果然一针见血,隆庆长公主位尊权大,自己不能对将她怎么样,给她添点堵,怄怄她却是可以的。

她满面春风地去了锦医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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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公主还好好的,只是临睡前觉得嗓子有些痒,她以为是秋燥上火,景福就让人煮了冰糖雪梨来给她服用,她喝了之后觉得好了好多,一觉睡到大天亮。

谁知道早上醒来,她就不能开口说话了。

一张嘴说话,嗓子眼里就火烧火燎的疼,公主张开嘴巴,景福看了看公主的嗓子眼,吓得当场就叫了出来:“公主,你嗓子里长了好多大疮。”

景福是跟在公主身边的老人了,要不是情况紧急,她也不会叫的这么大声,公主听了,又急又怕,偏偏又不能说话,不一会的功夫就出了一身汗。

史驸马已经去了光禄寺当差,景福一面派人去叫驸马回来,一面派人去请太医。

驸马得知消息立马就赶了回来,在太医到之前赶回了公主府。

公主心里十分惶然,她觉得自己得了很重的病,正茫然不知所措,见驸马回来了,她也顾不得避人,一头扑到驸马怀里。

驸马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公主,你莫怕,我会陪着你的,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刚刚发病,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马上太医来了就好了,你千万别害怕。”

公主怕急了,一颗心惶惶然提着,听到驸马的安慰,她觉得又委屈又欣慰,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