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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孙兰草是真的没话说了,心里一个劲儿的骂娘,想这个该死的荷花,胆敢不给自己脸面,看她以后怎么闹腾。

李香枝从厨房出来,笑着对荷花他们说声“来了啊,快进屋去坐”,又对着屋里喊了一声“荷花她爹,闺女和姑爷来了”。

张栓和张大奎就从屋里出来了。

互相说了几句话后,李香枝就让张大奎送孙兰草回娘家。

张大奎答应一声,拿了给孙家的节礼,招呼孙兰草快走。

孙兰草这时候倒不乐意走了,她还想多看几眼楚丰收呢,不过张大奎可不容她再留在家里招人嫌,国灰和楚丰收也不见外,张大奎直接就对孙兰草说如果她再不走就不和她一起回娘家了。在这一天如果张大奎不陪着孙兰草走这一趟,孙兰草可是很没面子的,所以孙兰草这才有些不情不愿地和张大奎一起出门了。

张栓和楚丰收坐在屋里炕上说话。

李香枝就拉着荷花去别的屋说话,也就是问问她这些日子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什么事。

荷花好笑地说:“娘,这才多久没见,你还不知道我过的好不好?怎么又问?”

李香枝拍了她一下,说:“那这不是中间也有一段日子吗?就你那夫家,哪怕你婆婆和男人对你再好,我也得提着心。”

荷花握住李香枝的手柔声说:“娘,没事,我应付的来。再说婆婆和相公可护着我了,另几个也不敢明着闹,过的还算顺心。”

“那就好。”李香枝拿起闺女的手翻着看,发现没变的更粗糙,反而细滑了,很是满意。

然后母女两个又说起了一些家长里短和村里的事,荷花就说到了在镇上看到大白梨和苟婶子两家打架的事,说小白桃动了胎气,要苟婶子家赔钱,也不知道在孙王村闹没闹起来。李香枝立刻说她知道的情况,说小白桃的婆家人来闹过之后,大白梨一家人又和苟家打了一场,最后是赔了抓安胎药的钱,还赔了家里养的两只鸡和一篮子鸡蛋。

“不过那大白梨家里也没落着什么好,听说白桃婆家也在他们家里闹来着,说要不是因为他们也出不了这个事。听说也赔了两只鸡,本来那白桃婆家是想要那送菜的营生,只是没成。”李香枝哼了一声,冷笑道:“苟家的菜种的就不怎么样,那大白梨家的菜更是一般般,香客来收了他们种的菜,迟早客人都跑光了!”

荷花连忙拍拍李香枝的手背安抚她。

张大奎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其实每次都是这样,张大奎只是送孙兰草回去,根本不想在孙家久留。

没有孙兰草在,一家人很是快乐的说着话,吃了饭,只是饭还没吃到一半,孙兰草就回来了,嘴上还带着油光呢,她又坐到桌子旁了,手里还拿着一双刚从厨房拿来的筷子,笑呵呵地捡着肉吃。

下午的时候有孙兰草晃悠来晃悠去,气氛就不太好了。

荷花真是服了这个嫂子,其实不管心里再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想到这古代被休的女人不好过,荷花也不会想着把她怎么样。只是这女人真是总是在作死,荷花真是恨不得把她赶回娘家,然后再让大哥另娶贤妻。因为被孙兰草气的这种想法越来越重,荷花就向父母大哥告别,和楚丰收一起走了。

张家人送走了他们,看着孙兰草,无奈地摇摇头,各干各的活去了。

楚丰收和荷花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河那边的山里转了一圈,摘了一些野花和一些野果子,这才回家了。

一直到天黑透了,楚大宝他们还没有回来,就连楚俊才的脸色都不好看了,想这也太不像话了。他也饿了,一气之下也不让等楚大宝三个了,直接开饭了。

等到吃完了饭,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听到有敲门的声音,楚丰收去把门打开,一看门口停着一辆车。

树根的声音从车上传来,带着哭音,说他爹受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大宝重伤

送树根回来的是树根的一个舅舅,排行在二,就叫曲二郎了。

曲二郎告诉楚丰收楚大宝受伤了正在镇上的医馆,让他们家里去人,最好把家里的银钱全带上,说这次伤的有些重,弄不好连命都救不回来。

曲二郎这么一说,树根哭的更狠了,不断地说着不让爹死,让楚丰收快拿钱去救他爹。

树根这么一哭把人都招出来了。

楚俊才着急地问:“怎么就受伤了?到底是咋回事?!我好好的儿子出去走个亲戚,怎么就要没命了?!二郎你给我说清楚!”

曲二郎见楚俊才像在质问他,好像楚大宝是他们给伤到似的,有些不高兴地说:“亲家叔,可和我们不相干!是妹夫他自己惹出来的事,那么大的人了不好好走路,没事扔什么石头,结果把路上一匹拉车的马给砸到了!那马就疯了似的冲他来了,要不是我们帮忙,他就被马踩死了!”

其实曲二郎说谎了,当时他们也全吓傻了,全躲的远远的就怕也被马给踩了,还是赶马的车夫跳下车把马给制住了。

楚俊才一听哑口无言,心里也骂楚大宝手太闲,但是一想到他被马踩了,那得伤的多重啊,没听说都要没命了?想到疼了多年的儿子上午还结结实实地在自己身前,晚上就说要没命了,他心里急的啊,眼前直发黑。

荷花听的清楚,暗暗皱眉,想这楚大宝真是会惹事,不过听到他都要没命了,她也只能不吭声光听着。

商氏抱着树根说:“先别说别的了,先去看看大宝吧。大宝他爹,把钱拿出来给丰收,让他去看看吧,如果你想去也跟着去吧,我和荷花留在家里看着树根。”

楚俊才一听说要拿钱,立刻回过神儿,问曲二郎:“对了!我家大宝是被那匹马给踩伤的,那马的主子呢?他们得给我们大宝治伤!他们得赔钱!你们没让人跑了吧?”

楚俊才想着都有一匹马了,应该还算有钱吧,就算是个赶马车拉客人,把那马车卖了也能赔上一笔钱了。他想的倒是挺好,可惜曲二郎的话给他浇了一大盆冷水。

曲二郎说:“叔啊,你可别再惦记着了人家赔钱了,这可是妹夫先惹的事,人家还让赔钱医马呢!而且对方说了因为这马惊了,把坐在车里的人给惊着了,还要让赔他们钱!最后还是那车里的人宽厚说不要钱了,要不亲家叔你们家可就花钱更多了!”

楚俊才一听苦了脸,又没话说了。

荷花本来一声不吭地听着,听到这里就知道不管怎么样自己男人得去一次镇上了,她对楚丰收说去给他准备东西。

楚丰收点头,问楚俊才要不要跟着一起去镇上,不管跟不跟都去拿钱,楚大宝那里可等着钱用呢。

楚俊才让楚丰收也回去把攒着的钱全拿出来,不许他藏着掖着,然后才转身回屋去拿钱,一想到楚大宝伤的那么重,这次说不定家里的银钱都得花光,他就心疼。

荷花也听到了楚俊才的话,眉头一皱,有一种感觉,只要这钱拿出去想要回来就有些难了,不过也不能见死不救,哪怕楚大宝再讨厌,那也是一条人命。而且要是不拿钱也让人觉得他们太无情了。

楚丰收见荷花把装钱的布包钱出来,过去握住她的手说:“放心,我到时候看情况,不需要咱们的钱我是不会拿出去的。如果他们以后变了态度,这钱咱们就不急着要,如果他们还向之前那样,我怎么也让他们吐出来!”

荷花点点头,让楚丰收披上一件厚衣服,把他送出门去。

楚俊才也决定跟着一起去,一是担心儿子,二是他舍不得把手里的钱撒出去,就算花钱他也得看看都花在什么地方了。

等人走了,荷花就去了商氏的屋子,婆媳妇两个加上一个哭的晕晕沉沉眼皮打架的孩子。

树根睡着之后商氏就和荷花说话聊天,知道她把攒的私房钱让楚丰收拿走了,想这个儿媳妇就是大气,自己当初没有看错人。同时她又叹息,觉得这样过下去真是拖累儿子儿媳妇,就对荷花说实在不行到时候她想个法子让他们分家出去过。

荷花一听立刻说:“那哪行啊?娘,我和丰收哥还要孝顺你呢!你在哪里,我们就得在哪里。”

商氏笑着说:“这傻孩子,你这么说我是高兴,但是也担心。你们想孝顺我怎么都能孝顺,反正到时候就在一个村子里,走几步就到的事。我也没别的指望,就想着你们两口子能过的安稳舒心,免的总在这个家里受气。唉,丰收这孩子可跟着我一起受了不少年的气了,也该让他过些好日子了。”

荷花想到楚丰收经历的那些事,觉得他是挺委屈的。她当然也想着能分家,只要分家了,到时候他们赚多少钱都是他们自己的,不用分给那些讨厌的人,就凭着楚丰收的能干和她的异能,还愁过不好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那就是能离着曲红布远些,省的她总盯着她相公看!

只是想到要把商氏一个人留在这些讨厌的人身边,荷花还是心里不得劲,商氏对她很好,她都把她当成亲娘看了。

商氏看着荷花的犹豫,眼中闪着笑意,对儿媳妇的孝心很感动,正因为儿媳妇这么好,她更得为他们小两口着想,这个家一定得分!

商氏和荷花等的都要睡着了,都让对方先睡由自己撑着的时候,家里的门终于被拍响了。

楚俊才和曲红布回来了,还是被曲二郎给送回来的,说是楚大宝的伤有些重,得让他留在那里治伤,不能乱动。楚丰收留在那里看着,楚俊才回来歇着,而曲红布则是回来给楚大宝收拾东西的。

曲红布眼圈红红的,跟着荷花进了屋,让荷花把攒着的钱拿出来给楚大宝治伤。

荷花说钱全让楚丰收拿去了,没钱了。

曲红布还有些不信,认为他们一定留了。

荷花很生气,想自己和楚丰收不计较他们的以前的态度把钱全拿出去,结果倒让人怀疑没尽心,这么直接地说出来,真是好人难为!她气的直接把曲红布给请出去了,然后把门一关,倒在炕上,心里想以后对他们再也不心软了,就算下次他们要死在她面前也不管,省的到时候还赖上她把人害死的!就曲红布这种人性还真有可能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撕破脸

第二天一大早,曲红布又来找荷花,还是来要钱,一脸荷花要是不给钱她就要死了男人的表情。

荷花真是给膈应坏了,直接冷冰冰地对她说没钱。

曲红布就开始放声大哭,说荷花心狠。

荷花真是被曲红布给气到了,想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呢?这是要不到钱就要把自己名声给搞臭的架势吗?这大清早的,她这么一嚎邻居都听到了!荷花一不作二不休,也直接大哭起来,大声说自己真没钱,然后哭着就向外跑,见到人就哭着借钱,说大伯子受伤了,大嫂向她要钱,她没有就说她心狠。

“大娘,你家里要是有钱就借我一些吧,等有钱了一定还,我不能落一个心狠的名声!”

“婶子,你能不能借我几个钱?你放心,一定还!”

荷花哭着说,心里想就你会哭啊,想坏我名声,没门儿!我就先把你名声坏了!

荷花这一招很管用,果然大家一听她这话全都觉得曲红布太过份了,哪有自己男人受伤了,这兄弟在镇上用心看护着,也拿了钱去,她却回家来逼着弟妹要钱的道理?不给就说心狠,看把这弟妹给逼的都出来借钱了,像个什么样子?

曲红布在荷花哭着跑出去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发懵,觉得事情不妙,等跑出来看到荷花的所作所为真是给气死了,想这个张荷花真是够狡猾的,居然跑出来告她的状啊!眼看着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一副她对不住荷花的模样,她心里又气又急,想着说荷花说的是谎话都不行,她之前说荷花心狠的话可是够大声的,邻居一定听到了。现在大家看到她了,她也不能不过去,只能走过去。

“弟妹,我也是着急,你别恼了我,咱们回去吧,那钱的事我再想法儿。”

“嫂子,你这么着急,也别想别的法儿了,就向大家借些钱吧,反正我也替你张这个口了。”

荷花心想你借的钱你还,反正和我没关系,今天敢这么陷害我,以后再想从我手里讨到便宜就算你本事!

“唉呀,我记的好像把火点起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得看看去!”

荷花假装一惊,抹抹眼睛对大家又说了几声曲红布有多着急希望他们借钱给她的话,然后就匆匆忙忙地跑了。

曲红布咬咬牙,想这个张荷花,真是太狡猾了!当初她怎么就没有拼劲全力阻止她进楚家门呢?闹到现在自己难受,真是后悔死了!

荷花才刚走到家门口就见商氏出来了,正担心地看着她,问她有没有受委屈,她刚才在屋里,只听到动静还没来的及出来就已经找不到她们了。荷花告诉她没事,但是她红红的眼角还是让商氏很心疼,握着她的手直说委屈她了。荷花心里想自己不委屈,只是生气,不过还好争气,总算挤出些眼泪来。

楚俊才见曲红布没有闹出什么钱来有些失望,郎中可是说了,楚大宝这个伤得花不少银钱,昨天郎中给他看伤正骨还有用的药就得二三两银子了,郎中说用的是最好的药,就那么贵,而且还得在那里住几天,天天换的药也得花不少钱,另外就算回家来也得好好的调养,吃的汤药用的外伤药也全挺贵的,估计着五两拿不下来!

这加起来就得小八两!而且可能还不止,弄不好就得十两!

不管是八两还是十两,都是一笔大数了!

在乡下,这笔钱都能翻盖房子,能买一块地,再加些钱能买一头牲口了!

楚俊才心疼的不得了,他手里只有不到五两银钱啊,大儿子那里就算有钱也肯定没有多少,他们的家底他太清楚了,大儿子没什么本事赚钱,最多就是从他手里抠些,儿媳妇那更是别指着了,娘家也不是多富有,还能给她一个出嫁的姑娘多少钱?她不补贴娘家就不错了!如果他们能拿出两千个钱出来他就谢天谢地了!

商氏看着楚俊才发愁的脸,慢条斯理地说:“你愁什么?大宝媳妇还能不救大宝?那可是她男人,咱们都把钱拿出来了,她还能藏私?没钱,还能没东西吗?我记着她可是有首饰呢。”

商氏一想到刚才曲红布去逼着荷花要钱的事就心里憋的慌,要说她真没钱了出就算了,明明还有办法,却去妯娌那里哭死哭活的,不给她钱就像要逼死她一样,是个什么意思?!商氏也不是傻子,这些年曲红布明着对她很孝顺,其实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她也知道,害的儿子这么大年纪才娶到媳妇就有她曲红布的一份!哼,要不是荷花不是个软的,这么闹几次真要被他们给闹的离了心,那她儿子还有好日子过吗?!

商氏也生气了,心想曲红布再这样下去她也不介意当个恶婆婆了,只不过她当明面的好媳妇,那她也不明着当恶婆婆就是了,当软刀子就她会用呢!

楚俊才一听也是啊,大儿子他们手里估计没多少钱,可是有明晃晃的首饰啊!首饰也是钱,到时候再凑凑,大儿子治伤调养的钱就不发愁了!因为有了这个想头,楚俊才又多了心眼,把自己手里的钱又收回来两串。

曲红布还不知道自己被商氏给阴了一把,她还在生气呢。

曲二郎在曲红布和荷花折腾的时候一直躲在屋里,不过最后他也看出来了,自己妹妹这是没成事,心里就明白了,这楚家的二儿媳妇别看长相显的老实,但是可不软,不但不软,还绵里藏针,自己妹妹这么聪明的人都给扎了一下。难怪能嫁到楚家来了,真不是个好糊弄的。

曲二郎劝了曲红布几句,让她赶紧着再去镇上看楚大宝,那才是她男人,别在家里总和妯娌闹别扭。

“还有,你还有多少钱?或者是值钱的首饰?快拿出来给我。”

曲二郎悄悄地对曲红布说。

曲红布眼睛一眯:“给你做啥?!那是我的!”

曲二郎笑了笑,把商氏对楚俊才说的话对她讲了,原来他悄悄地去听墙根了。

曲红布一听直咬牙,心里把商氏骂个半死,想这个死老婆子,自己看在楚丰收的面子上对她以孝顺,像对亲娘似的孝顺,她居然算计自己!看来这不是亲儿媳妇就是不行啊,那就别怪她以后不孝顺她了!

曲红布看着曲二郎眼巴巴地眼睛,一皱眉,说:“东西我自己收着,到时候你只要说把东西拿去给当了把钱给用了就行。”

曲二郎失望了,心想这个妹妹还是这么多的心眼,但他还是满口答应了,因为他还指着以后从妹妹这里得到别的好处呢,这些年曲红布可没少补贴娘家。

吃完了早饭,楚俊才果然对曲红布说了让她当首饰的事情。

曲红布哭着说自己就一根鎏金簪子还值些钱,可是也已经让哥哥拿去当了换钱了,她只是说。剩下的那些东西全是些烂银破布,只有些看头,其实根本不值几个钱。

“爹,我不是不想用自己的嫁妆,不过我是真的没什么值钱的嫁妆,再说要是让乡亲们知道咱们家都要花媳妇的嫁妆了,那可是要被人笑话的。爹,你也不想被人笑话吧?咱们还是再想想办法吧。”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再说救自己的相公,用嫁妆怎么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怕被人笑话?是脸面值钱还是命值钱?要是大哥真的有个好歹,那就有面子了?大嫂都这个时候了,你哭的挺可怜,可是想的怎么那么偏?难道这就是聪明人的不同之处?”

荷花扯着嘴角笑着看曲红布,没错,她就是要和曲红布撕破脸皮,和这种人演戏当好妯娌真是能累死个人,还不如趁着今天这个事闹翻了,这样以后再有什么事她也能光明正大的拒绝。

曲红布愣了,然后勃然大怒。

“弟妹!你胡说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欺负我?”

“我可没欺负你,我说的是实话啊。就是讲给全村人去听,我也不理亏。”

荷花腰板挺的直直的,板着脸看曲红布。

曲红布恨的牙痒痒,确实,这个事闹到哪里去荷花的话都不理亏,他们这里确实动女人的嫁妆说出去不好听,但是分情况,女人用嫁妆救自己的男人那肯定不会被人笑话,相反,如果这个女人舍不得,那肯定要被人戳脊梁骨!

楚俊才看着曲红布,想这个儿媳妇哪都好,就是太抠着钱不放了,现在还和他耍心眼,自己以后还是把手里的钱抓紧一些吧,少让她把钱补贴娘家为好,看,大宝这都伤成这样了,她还有借口说东西全给娘家了!

曲二郎出站在门外偷听着,更觉得妹妹这个妯娌不是个好欺负的,心想妹妹这日子以后可热闹了。他本来想进去帮着说和说和,后来一想自己进去万一被借钱怎么办?所以他没进去,还转身就去套车。

曲二郎刚一转身,就见大门口走进来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心知肚明

曲二郎见大门口进来两个女人,一个三十多岁,白净微胖,模样温柔,穿着细布的衣服,耳朵上两个银耳环,虽然是银的,但是却很厚实,不像一般乡下妇人那种细细小小的一个小圆环,手腕上的银手镯也很厚实,手指上还戴着金馏子。而另一个是个年轻的姑娘,长相不怎么样,但是也穿的很好,耳朵上居然是金丁香!

曲二郎眼睛一亮,想这两人一看就是家境殷实,想到妹妹回娘家的时说到的石家母女,想不会就是这两个吧?

“请问你们两位找谁啊?我帮着你们叫一声。”

曲二郎笑着走上前两步,说一声,然后也不等回话,转头向着屋里喊了一声。就又回头和她们说话,把自己的身份说了。

来人正是柳翠琴和石秀娘,柳翠琴笑着和曲二郎说话,石秀娘则只是微微行了个礼然后就站在自己娘身后了。到底是从大户人家做过事,虽然石秀娘并不看的上乡下人,行的礼很是敷衍,但是还是和村子里别的女人很不一样,比较起来就有一种端庄大气的感觉,至少曲二郎是这么觉得。

曲红布迎出来,眼圈红红地说:“婶子,妹子,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吧,不过我们也不能多陪你们,一会儿我们还要进镇子去,我相公他受伤了…”

曲红布说完又低头抹眼泪。

石秀娘连忙过去劝,拿出手帕给曲红布擦眼泪,说:“大嫂,我们就是听说了这个事所以才过来的,你别急,吉人自有天向,楚大哥一定没事,等过了这个坎,他一定后福享之不尽用之不完,到时候你就等着享福吧。”

曲红布一听笑了,抹把眼泪说:“妹子真会说话!”

荷花心里想这两个倒是越来越好了,果然应了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进了屋,柳翠琴拿出两小块银子,放到楚俊才手边的桌子上,说:“大宝这孩子突然遭了这么大的罪,我这一听心里也着急的慌,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帮不了什么,也就手里还有一些散碎银子,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如果不够,我家里还有个几两,到时候就全拿出来先给大侄子用着,救命要紧。”

楚俊才一听立刻露出一副感动的模样,连忙推辞着说不用,但是手却没有伸出去把银子推开。

曲二郎眼睛亮亮地看着那银子,心想果然是有钱啊,这可是银子!

在乡下,一般人家平时用的都是铜钱,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摸过银子,有银子的人家愿意拿出来用的银子也只是那种散碎银子,一钱两钱三钱的,到了五钱就少有人拿出来用了,全都收着,比铜钱好收啊。

而现在柳婶子拿出来的这两块银子不是碎银子,而是两个小巧的银元宝,成色也很不错,放在有些昏暗的屋子里面也像有光泽一样。

荷花打量了一眼,想这柳婶子看来手里还真有钱,这一出手就是两锭银子,看这毫不手软的劲头,荷花却不觉得感动,反而更加警惕了。对在大户人家当丫鬟当到一把年纪,最后还带着女儿被放藉归来,怎么也不能说是没有心眼手段的女人,眼下她们就两母女,在这乡下过日子,她就不信她们没个计较,这没利益的事她们会做吗?荷花也知道自己这么想别人有些小人之心,但是对这对母女她不得不这么想。

商氏在旁边没说话。

曲红布一下子又哭了,一个劲地感谢柳翠琴和石秀娘,说她们简直是比家里人还要热心肠。

这话说的,商氏和荷花都不高兴,知道曲红布是在指什么。

柳翠琴最后还是把银子留下了,这才带着石秀娘回家了。

曲二郎又带着楚俊才和曲红布一起去镇上了,没到中午,楚丰收回来了。

“累不累?快吃饭吧,正好我要给树根煎鸡蛋吃,多煎一个,你也吃一些补补。”

商氏看着儿子有些发黑的眼圈很心疼,这照顾了楚大宝一晚上,还是自己走着回来的,肯定很累,她让荷花照顾楚丰收,自己去煎鸡蛋了。

荷花也很心疼楚丰收,让他把自己收拾收拾就坐下吃饭,吃完饭快睡觉。

楚丰收抱抱荷花,说:“没事,比干活轻省多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吃完饭在炕上一躺,楚丰收眼皮就打架了,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

荷花给他盖好被子。

楚丰收也没多睡,毕竟年轻,只睡了一个时辰就补回来了,他和商氏还有荷花说了楚大宝的情况。

楚大宝这次被马踩的不轻,一条腿骨断了,一条胳膊也伤了,肋骨也受伤了,还被踩的吐了血,脸更是肿了。

荷花说:“谁让他那么大的人了还玩石头,惊了别人的马,没伤到别人算是便宜他了!”

然后荷花也不瞒着,把早上和曲红布的事情和他说了。

商氏笑着说:“荷花是受委屈了,不过也做的挺对的,娘这辈子忍气吞声的,你们可不能再这样了。以后就这么做,等以后你们分家了就好过了。”

楚丰收一听分家就皱眉,他不是不想分家,但是一想到要把商氏留在这个家里,他做儿子的就难受。

商氏笑着拍拍儿子的手,把昨天和荷花说的话又说了一回,她是下定决心要让儿子儿媳妇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