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是自杀,死者身上有防卫伤,大概是争执的过程中被人从顶楼推下来的。这几栋楼都有些年头了,没有摄像头,暂时也没有目击证人,线索会比较难找。”这些信息告诉她也无妨,“至于跟光谷集团的关系,死者是光谷的员工,其他的还不清楚,有没有利害关系,还要再进一步调查。”

“嗯。”

姜禹见她若有所思,“担心柳博延?”

“不止,还有柳叔叔,他血压高,就怕听到这样的消息对他身体不好。”

“只要你们媒体不要大肆渲染,暂时还惊动不到他。时间不早了,等了那么久,要不要吃点东西?”他们一桌子菜没怎么动就赶过来,肚子里都是空的。

“找个简单又有空调的地方吃吧,太热了。”

姜禹笑笑,“可以。”

他们找了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这个时间了几乎没有什么客人,两人就并排坐在靠玻璃窗的位置上,面前一人一碗热气腾腾的辛拉面。

姜禹揭开纸盖,陶然按住他,“等一下!”

她跑到柜台又挑了一大份关东煮,用叉子细心地从竹签上一一刷下来放进两人的碗里,眼睛亮晶晶地看他,“好了,开吃!”

其实她不太饿,夏天总是没什么胃口,靠冰淇淋和水果就能打发一顿正餐。可姜禹是大男人,工作又那么辛苦,她不能让他陪她挨饿,干脆就跟他一起吃。

她咬着叉子有点悻悻的,“对不起啊,你过生日,就请你吃方便面。”

“干嘛说对不起?有工作上的紧急情况,又不是你的错。”

“可是。。。”

“生日就要吃寿面,没人规定寿面不能是方便面。”姜禹叉起一块汤里的甜不辣,“这不是还有荤菜么,我觉得挺好的。”

陶然看他吃的香,顿时也觉得胃口大开不再纠结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再简单不过的一碗方便面也像是世间最美味的珍馐佳肴。

吃完面,姜禹挑了两个冰淇淋,递给她一个,“这个是我请你的,下次别那么傻,等太久就先回去,像今天这样该热坏了。”

他看到她在路灯下的身影,不是不感动,甚至有些怜惜,有些自责。

她为他过生日,给他唱生日歌,又在这三伏天傻傻地等了他几个钟头,一句怨言都没有,他却没有什么能回馈她的,只能请她吃个冰淇淋。

上回也是她告诉他,吃完甜筒心情就会好起来。他一直以为这丫头说过的话自己从没放在心上,现在才发觉其实桩桩件件还是很清晰地记在脑海里。

两人无声无息地啃着手里的冰淇淋,很有默契地都没开口说话。姜禹察觉到她今晚有些不寻常的沉默,忍不住回头去看她。

她没有化妆,但刚吃完辣霍霍的热汤面,唇色红润得如五月的玫瑰花瓣,抿着白色的奶油,不时伸出灵巧的小舌轻舔,有种清丽的媚惑。

他喉咙微微发紧,便利店里空调冷风强劲,他身上却又热了起来,忽然有点羡慕她手中那团冰淇淋。

“怎么了,我嘴上沾了奶油?”

她转头问他,姜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挪不开目光一直盯着她瞧。

“没什么,”他轻咳了一声,顺坡下驴,“你嘴上沾到了。”

陶然脸红,赶紧低头去包里翻找纸巾。姜禹凑近她,她的唇和脸颊都近在咫尺。

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冲动,但是电光火石的刹那,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距离已经太近了。

“找到了,你要不…”陶然猛地抓着纸巾抬头,另一只手举着的冰淇淋直接戳到了姜禹脸上。他鼻子和嘴巴周围历时一圈雪白。

他懵了一下,看起来有点呆相,陶然忍不住笑,“圣诞老人!”

姜禹没等她笑完,食指在她冰淇淋上一抹,然后全都点在她的鼻尖上,“五十步笑百步。”

陶然不甘心,张牙舞爪要回敬他一爪子,两人的冰淇淋都成了武器,从便利店里追到外头来,知道冰凉的奶油都遇热融化流淌下来,才罢手终止这孩童般的幼稚。

陶然喜欢他笑起来时一侧浅浅的梨涡,原来他放松下来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那是他内在不为人熟知的一面。

她觉得今晚这样的融洽愉快的气氛可遇不可求,两个人靠的很近,不是以前身在咫尺心在天涯的感觉,所以当他们回到车上,他的影子覆过来笼住她的时候,她自然而然闭上了眼睛。

她以为他会吻她,像奶糖一样甜蜜缠绵的初吻,好似所有少女漫画的主角热切期盼的那个瞬间,烙印似的刻在心上,回忆里,不由自主地手心冒汗,肩膀都绷起紧张的弧度。

他的吻应该是霸道有力的,裹狭着温柔铺天盖地而来,一点点吞噬她。可是那柔软并没有落下来,他的呼吸也没有与她多做一刻的纠缠。

她睁眼的瞬间就看到了他的犹疑和克制,刚才生动的眸色早已恢复了冷静,仿佛之前的融洽和水到渠成的亲昵都不曾发生过。

这是幻觉吗?可她明明感觉到他的紧张和热切,跟她一模一样。

“安全带扣好,我送你回去。”他俯过身来,就只为帮她系好安全带?

陶然的脸烧起来,扭头看向窗外,不知怎么挨过自作多情带来的尴尬。

他想到了什么,吻才最终没有落下来?

金玲早先开玩笑的话此刻像是一颗针,挑开了她不愿多想的那一层——他们没有更进一步,除了牵手,连拥抱都很少,更不要提接吻和肌肤之亲,是他真的清心寡欲到不想,还是没做好心理准备而不愿?

“你要不要进来坐坐?”到了家门口,陶然又鼓足勇气问了一句。

热恋中的人,这样的邀约往往意味着两个人的夜阑良辰。但姜禹站在那里,没有往前一步,也没有退后一步,只是淡淡地拒绝,“不了,我还要回单位一趟。天气太热,你今天也很累了,早点休息。”

他看到她咬紧下唇,有点微微受伤的神色,还要强打起笑容,“那…你路上小心点。”

“嗯。”

“姜禹!”她在他转身的刹那又叫住他,手搭在他的肩上,垫起脚尖,飞快地在他侧脸印上一吻。

在他有所回应之前,陶然已经跑回屋里,在他面前砰的一声关上门。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陶然有些无力地背靠在门板上。

揣着明白装糊涂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山不来就我,只能我去就山。

他没走,两个人就隔着薄薄的门扉,就像在他心上,始终也是这样,一个封闭自己,一个不得其门而入,手足无措。敞开心扉不过短短四个字,说起来容易,真要施行却是万般艰难。

开门的钥匙既不在她的手上,也不由他自己控制。她想硬闯,总有头破血流的代价,必要时也不能太计较女孩子的矜持和最脆弱的自尊。

她听着他走远的脚步,电梯叮咚合上的轻响,使劲揉了揉脸,冰淇淋奶油留下的甜香冰凉似乎还在,那些期待的、失望的、猜测的情绪终于一点点被她压了下去。

姜禹并不见得比她好多少。韩漱看到他办公桌上揉成一个个小纸团的糖纸,啧啧感叹,“就算尼古丁糖能替代作用,也不能当饭吃吧?你这还不如直接抽烟呢,怕什么啊,还没结婚就成妻管严了?”

“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是不是欲求不满啊!生日也没叫我喝酒,看来是共度去了,算算美女小记者应该被你拆吃入腹了吧?生滚还是红烧,滋味如何?”

“她不是你可以yy的对象!”

韩漱躲过他扔过来的纸团,笑道,“有进步呀,这么强的占有欲!”只是还没吃着就对了,房啊事不顺才会这么大火。

“到底什么事?我很忙,没空跟你贫。”

韩漱这才扔给他一个信封,“给你投红色炸弹来了,别紧张,不是我,是老三,人家要结婚了。”

要说起来,他觉得姜禹真是不争气,上学时候就属他行市最好桃花最旺,以为铁定是最早一个结婚,谁想到让平凡低调的室友老三拔了头筹。

“看清楚了,人家写明要带家属,你有小女友的事我已经大肆宣扬过了,所以肯定躲不掉。酒席在青门市,开车过去一个多小时就到,到时咱们一块儿去,让我蹭个车就行了,全当周末自驾游。”

第32章 久别

青门市与江临一江之隔,距离不过2小时的车程,途中要经过一座飞架的大桥,看得到江水白浪滔滔。

上回去的时候姜禹他们都还在念大学,寝室一共四个人,关系非常好,按年龄月份姜禹排老大,排行老三的杨逸群家就在青门,四月江鲜肥美的时候邀请他们一块儿去做客。

那时他们还没有车,也没有如今这样发达的城际高铁,四个人坐火车去的,杨逸群的父母去接站,开来的桑塔纳要塞进四个大小伙都够呛,杨妈妈让他们先走,她自己打车跟在后面。

就是这样普通的小康之家,却非常热情周到地招待他们,让他们住在家里,每天早晨天不亮杨爸爸就去江边的渔市买最好的江鲜回来烹炒炖煮。

杨爸爸厨艺绝佳,姜禹第一次尝到真正的河豚,即使后来再在饭店里吃到,都远不及这一次的丰腴美味。

四个人躺在老三的卧室,聊起将来,都开玩笑说以后各自结婚还能再聚,轮到老三的时候他们一定再到青门来看望叔叔阿姨。

年少时,承诺也像玩笑。

毕业之后如飘萍离散,他们有几年都没好好聚在一起,但姜禹和韩漱都一直记着这份盛情,所以即便工作再忙,别的事情都可以不去,这场兄弟的婚宴之喜不能缺席。

他本来还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带柳陶然一起去,结果韩漱这个大嘴巴一早就把消息透露给她了,还交代她要打扮得漂亮一点,就算把新娘比下去也没关系。

陶然问姜禹,“我也可以去吗?”

那么活泼骄傲的姑娘,在他面前却总透出些小心翼翼来。姜禹点头,“可以,开我的车去。”

把她带入自己的圈子,介绍给兄弟朋友认识,某种程度上是对两人关系的认可和肯定。有些东西他给不了她,不可避免的伤害到她,但至少这一点还可以做到,何况韩漱她也熟识,不会觉得不自在。

他们进入青门市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杨逸群给他们安排好了酒店,只要拿身份证去checkin就行。

前台小姐礼貌地接过身份证录入系统,“您好,杨先生为两位订的是两间高级大床房,明天退房,可以延住。”

韩漱暧昧地眨眼,“据说这酒店就是出了名的床大舒服,好像有的房间床还是圆形的,透明磨砂玻璃配按摩浴缸,推开阳台门是园景和江景...”

前台小姐微笑,“杨先生为姜禹先生二位订的就是我们的特色度假房,可以看到园景。”

哈,老三真是太上道太给力了。

姜禹微微蹙眉,“没有其他的房间了吗?”

“对不起,最近是旅游旺季,尤其是周末,没有预订的话就没有空房了。”

陶然黯然,他果然还是不愿意跟她住一间房。不过以他们现在的状况,其实住一个房间也挺尴尬的。

“没关系,要不你跟韩检住,我住另外那间就好。”

韩漱跳得老远,“我才不要跟他一起住呢!”

她到底知不知道,在这基情四射的年代,两个未婚年轻男士同住酒店也是会有绯闻的?

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把姜禹和美女记者成功送作堆,吃干抹净互相求负责才好。他才不要做恶人挡在中间,破坏人家的姻缘。

“怎么了,是住的房间有问题吗?”柔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三人同时回头,没想到走近的人竟然是苏荨。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韩漱惊得舌头都打结。

“你们不是来参加婚礼的吗?新娘肖嘉嘉是我朋友,我来作伴娘。”苏荨见到他们倒是一点都不惊讶。也对,她是伴娘,早看过宾客名单,谁会来参加婚礼,一目了然。

“嗯,好巧。”姜禹淡淡的。世界就是这么小,地球两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之间也只隔着7个人的关系链。

他握紧陶然的手,她的手心温度微凉,甚至微微冒汗。

苏荨偏头看向柳陶然,“是不是房间不够住?没关系,我住的是套间,空间挺大的,陶然可以过来跟我一起住。”

陶然深吸口气,上次争执之后的阴影犹在,她不记得跟两人什么时候熟稔到这样的地步。

“不用了,她跟我住一间!”姜禹坚定有力地否决了她的提议,仿佛刚才对房间的异议不曾发生过。

苏荨的笑容挂不住,脸上的面具有了裂纹。

陶然看了他一眼,手被他握得有点疼。他的态度避免了她进退两难的难堪,但她也看得出,不管是想要亲近还是逃离,苏家姐妹对他都影响至深。

这时有人从酒店大门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来,“姜禹,韩漱!好久不见了!”

三个男人带着几分惊喜地拍肩拥抱,韩漱笑道,“是不是长胖了点?心宽体胖啊,果然找了媳妇就是不一样!”

来的正是准新郎杨逸群,他嘿嘿一笑,“是胖了点,工作后天天坐办公室运动都少了,哪像你们经常在外头跑,工作有激情。尤其是姜禹,还跟上学时候一样帅,少女杀手啊!”

韩漱打断他,“喂,瞎说什么呢,没见人家女朋友在这儿吗?”

杨逸群赶紧跟陶然打招呼,“你好,真高兴你们能赶过来参加我婚礼,以后有空常来青门玩啊!”

陶然笑着点头,姜禹的朋友都很好相处。

韩漱压低声音问,“这苏荨是怎么回事?是你老婆的朋友?”

“嗯,我也没想到,嘉嘉在北京进修的时候协助她办过艺术展方面的事情,一来二去就熟了,刚好她到江临工作,就请她来做伴娘。”

杨逸群听过苏苡的事,而且也知道她有个双胞胎姐姐,韩漱提起姜禹的新女友时也说到他家里有意撮合他跟苏荨在一起,想也知道姜禹不会答应,两人见面诸多尴尬。

可要结婚就意味着接受对方的全部,包括朋友圈子,老婆请信得过的姐妹来做伴娘他总不能说不行。

韩漱撇嘴,“早知道伴娘有她,我就不答应作伴郎了。”

他还指望能有点艳遇顺便解决下自己的个人问题呢,伴郎伴娘向来最有戏,三男三女,看得上眼的自由组合,这下可好,几率一下子就下降33%。

虽是姐妹,可个性气质南辕北撤,韩漱直觉对苏荨的观感就不是太好。

酒店房间很大,视野和设施都不错,只不过床和浴室果然都是像韩漱描述的那样,看起来像是蜜月度假的房间。

陶然不由脸红,这样子晚上怎么睡?

吃完晚饭,杨逸群约姜禹他们一起去喝酒,好久没有相聚,又是结束单身前的最后一晚,有点不醉不归的意思。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就在酒店里等你回来。”陶然的稿子没有写完,编辑催的急,她只得留在房间里,用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写稿。

“嗯,可能会比较晚,你困了就先睡。”他的口吻浅淡自然,就像老夫老妻之间应有的默契。

“好,你也别喝太多酒,尤其是白酒啊,最好别碰。”

姜禹深深看她一眼,“嗯。”

韩漱杨逸群他们都在门外走廊等姜禹,苏荨也在。陶然的心往上一提,微微有些不安。只不过苏荨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姜禹身上,正跟身边一个年轻男人相谈甚欢。那人大概也是伴郎之一,进电梯的时候还体贴地为她拉了拉肩上的披肩。

陶然觉得自己也许多心了,苏荨对姜禹说不定已经放下了。

她闷在房间里埋头写稿,写完又跟编辑打了个电话作沟通,抬头看钟才发现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门外有人敲门,她以为是姜禹回来了,打开门却讶然发现门口站着的人是苏荨。

第33章 女香

“hi,美女记者!”原来到访的还不止苏荨一个,新娘子肖嘉嘉和另外两个伴娘从她身后探出头来跟陶然打招呼,带着热情的微醺的笑。

“你们…”

“听说你在加班写稿子,给你带了夜宵和酒。”肖嘉嘉拎高手中的袋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单身派对怎么能不参加呢?我们过来一醉方休,不会不欢迎吧?”

苏荨弯了弯唇角,“她不是不欢迎,是以为敲门的人是姜禹吧?”

陶然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陶然笑笑,让出一条道,“怎么会不欢迎,请进来!”

肖嘉嘉她们挤进来,拍了拍她的肩头,“放心,姜禹他们还有一会儿才会回来,不会耽误你们二人世界的。”

几个年轻女孩穿的都很时尚清凉,坐靠在沙发和椅子上依旧叽叽喳喳热闹不停。

陶然拿杯子给她们倒矿泉水,“喝点水吧,天气太热了。”

看得出她们喝了不少酒,有些压抑不了的兴奋,大概也会口渴得厉害。

肖嘉嘉把袋子里的酒拿出来,五颜六色的百加得朗姆,整整齐齐在桌上摆开一排,像小小的炮弹,“美女记者你真体贴,难怪姜禹那样的冰山帅哥都被你收服了。不过说好哈,咱们今天可不喝水,要喝就喝酒。这酒喝不醉的,给你们增加点情趣而已,姜禹跟我老公他们也喝了不少,你可不能太清醒了,朦朦胧胧半醉半醒才好呢!”

几个女孩都暧昧地笑起来,仿佛都是食髓知味。陶然脸红,身上高热的体温让她微微冒汗,手中的玻璃杯把她手心的温度传递给杯中水,像似的起了波澜。

苏荨斜倚在圆形的沙发榻上,抱着抱枕懒懒地为陶然开脱,“哎,你们别这样,今晚的主角是新娘子,别让嘉嘉把咱们的火力分散了。”

肖嘉嘉豪迈地一挥手,“我才不怕你们呢!肖千杯的名头不是盖的,反正今晚我还是自由身,杨逸群也管不着我,你们把我喝醉了算你们本事!小荨你找美女记者作帮手也没用,这些酒全喝完了我也不会倒的。”

“你是没关系,明天才洞房,今晚阿群也见不着你,怎么失态都无所谓。可陶然跟大禹难得有这样出游的假期,你可不能把人家放倒了。”

肖嘉嘉差点被喝进去的酒呛到,“不会吧?难不成美女记者你跟姜禹还没做成?是你太保守还是姜禹有难言之隐啊?”

“不是…”

陶然发现她完全插不上话,因为另一个伴娘马上又打断她,“别瞎说了,姜队看起来高大威猛的,哪会有这种烦恼啊?这种事情有心有气氛就完全是水到渠成的,你不是有秘密武器吗?”

苏荨微眯起眼,她就等着这一刻。

“噢对,差点忘了!”肖嘉嘉从包里拿出一个轻巧的小盒子递给陶然,“前不久跟小荨去巴黎带回来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是什么?”陶然拉开盒子上镶金边的黑色丝带,木质的盒子向两边打开,露出精美的水晶瓶,“香水?”

“l'artisanparfumeur,塞纳河边的总店私人订制,不是烂大街的miss啊rose啊,香水是女人的最后一件衣服,当然也要独一无二,不能跟人撞衫。”

“谢谢!”陶然握着精致的小瓶,不知为什么,心有些惴惴的。

肖嘉嘉凑近她,带着几分神秘道,“香水不是拿在手里的,要抹在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若有若无的点一点。尤其是洗完澡之后,就只穿这一件‘衣服’出现在他面前,保证他把持不住!”

她夺过陶然手中的小瓶,热切道,“男人对味道也很敏感的,要让他记住你的味道,喏,像这样…”

她把喷嘴凑到她锁骨边,陶然还来不及反应,一阵香雾已经洒在她颈上。

“衣服上也要一点,衣领袖口一定要洒,最好钱包丝巾之类的也弄上,无所不在才好呢!”

肖嘉嘉和两个伴娘笑闹着已经把香雾弄在了陶然的贴身衣服上,连衣柜里挂着的浴袍也不能幸免。

“天气热,你等会儿可能还要洗澡,洗完记得喷上啊,这香水真的很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