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背上凉了凉,可是整个人却反而更觉得热,手心、额头都在冒汗,手都不知该放哪里,只好更紧地抱着他,仿佛两人身体的亲近厮磨能缓解这样的热。

他带着她往房间里去,她被他托着,几乎挂在他身上,撑不住往后仰躺在床上的时候,她终于借着窗外漏进来的月光看清他,深邃的轮廓、蜜色坚实的肌肉,为了不压到她,小心地用前臂撑住自身的重量,她稍稍一动,膝盖就碰到了他腰腹处的小格子,而她胸前娇娇软软的小兔也正好跳脱出来,落入他的掌心。

她现在脸颊一定红得快要滴血,眼眶都有些热/辣辣的胀痛,好像要哭出来一样,说不清是害羞、期待还是其他的什么。

姜禹比她好不了多少,他跟她一样没有经验,到了这个份上,剩下全都凭本能和直觉。他的手指合拢又放开,早已是满手馨香软腻,她的表情像是享受又像是痛苦,他拿不准是不是太粗野弄疼了她,只好问了一句,“疼吗?”

陶然摇头,眼见他的唇移过来,刚想要瑟缩,却被他的身体拢住,只得蜷起长腿,反倒像是敞开自己让他栖入。

姜禹身体紧的发疼,可是直觉告诉他这样还不够,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接纳他。

他没有喝酒,没有嫉妒和恼怒,比任何一次与她亲近的时候都要清醒。他描摹着她的眉眼,描摹着她身体美好的曲线,年轻而又柔美,像花儿一样盛放着,眸色分明,粉唇微启,气息也是他近来最靠近最熟悉的,不像任何人,就仅只是她自己。

他耐心的吻她,她身上有她独有的香气,尤其颈窝和胸口,厮磨着就不愿离去。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这样情不自禁,最初的排斥偏见全都不见,离开的这几天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她,看到她本人的时候吻她、要她、进入她的念头更是野草一般疯长。

他一定是疯了,有,想占有的女人,竟然不是最初想要守护的那一个。

她感觉到他刹那间的犹豫,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相隔的东西,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衣裳就一件件被抛下,如今肌肤相亲,他已经是离弦之箭,再往前一分,箭头的热烫就会在她的身体烙下永恒的烙印。

如果他还念着其他人,或许他们不该有这样的亲昵。

陶然触到他的发丝,想要狠狠推开他,却被他压回去,亲吻又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她听到他低沉好听的声音问道,“你要去哪儿?”

她摇头,只轻声问,“姜禹,你知道我是谁吗?要后悔,就只有现在了,以后都不行…”

他这才知道她有多敏感,不止是身体,还有心思,哪怕一点点的犹豫,对她都是伤害。

“柳陶然…”他撑起身子叫她的名字,简单的三个字在唇间圆润清晰地品咂、揉捻,在她还来不及回应的刹那倏的沉下腰身。

他没有后悔,刚才的刹那,他只是在与过去告别。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陶然一下子睁大了眼,她想喊,可也许是太疼了,反而喊不出来,全都堵在嗓子眼,唇色咬得发白,直到他轻轻动了一下,才像是撞出她的声音,小猫似的呜咽喊疼。

声音逐渐婉转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原来也会发出这样羞人的动静,更没想到成为这种撕裂的疼痛真的如此难受。

姜禹也满头是汗,任何的言语声浪此刻对他都是一种刺激,尤其是来自陶然的,无法抗拒。

她的指甲掐入他的肌理,也让他感觉到疼,可他放不开她,仍是一遍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直到与她十指紧扣一起攀上云端…

“陶子,陶子,喂喂!”

金玲一连叫了好几声,陶然才回过神来,“啊,你叫我?”

金玲眯起双眼,神叨叨地凑过来说悄悄话,“我说陶子,你跟你家姜队是不是…嗯,内啥啥了?”

陶然吓一跳,脸红成蕃茄,“你…你怎么知道的?”

“啧啧啧,我就知道!看你这一脸春意盎然,神游天外的样子,是想着人家还在回味呢吧?”

陶然笑着捶她,“胡说什么呢?”

金玲边躲她拳头边笑道,“不是胡说的,阴阳调和,有人滋润的小女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你难道就没觉得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一样吗?陶然说不上来,那天缠绵到最后,两个人都满足了也困倦了,相拥着睡过去,肌肤相贴的地方还氤氲着潮湿的汗水。半夜她实在觉着身上黏腻的难受,悄悄从姜禹怀中滑脱出来,跑进浴室去梳洗。

她在诺大的镜子里看见自己,头发有些散乱,脸色、唇瓣、胸口…都有种异常瑰丽的嫣红,与平日不同,更不用提他留下的其他痕迹。

或许是心理作用,她绷直了身体站在那里,打量镜子里的小女人,的确像是认识一个新的长大了的自己。

姜禹来接她下班,就站在报社楼下,见陶然下来,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

陶然问,“今天怎么这么早?”

“不是约了你吃饭吗?前几天都有加班任务或是值班,今天特意准点走。”他拉着她的手走了一段,才用隐秘而温柔的口吻低声问,“你…还疼吗?”

陶然脸上一热,摇了摇头。她知他问的是什么,那天他们都看到了,床单上不大不小的一块红渍,她确实疼了两天,走路都有些不自然。

两人忙了几天没有见面,他还记得要体贴她。

“我妈妈想请你到家里来吃顿饭。”陶然说的有点艰难,又赶紧补充道,“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感谢你上回救了哥哥。而且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也没叫你到家里去过,怪不好意思的。”

两人刚发生了这样亲密的事,就让他回家见长辈,难免有逼婚求负责的嫌疑。

姜禹没答她,停稳车子说,“咱们到了,先下车。”

街边是古朴建筑,门上还有匾额,竟然是间中药堂。

“这是…?”她以为他开车绕城一周是带她去哪个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小店吃饭。

“进去看看。”

他带她走进去,大门里是院落,一墙之隔分作两个区域,问诊的地方已经打烊,但另一边的药铺还开着,空气里满是药香。

药铺里的布置也是古色古香,屋顶挑高,雕梁画栋,沿墙一整排药柜抽屉,每个都贴着药名,不是如今随处可见的开放式玻璃塑料储物架。

两鬓染霜的白大褂走过来,姜禹毕恭毕敬地喊了声,“李大夫。”

“哟,大禹,你来啦?”

姜禹的手往陶然肩上轻轻一览,介绍道,“叫人,这位是李大夫,我爸妈的老朋友。这是柳陶然,是位记者。”

“李大夫您好!”无怪乎两人寒暄都是地道京片子,乡音难改,这位李大夫大概是姜禹父母年轻时在北京就认识的朋友了。

老者从老花镜上缘探出目光细细打量她,转头对姜禹道,“你小子,眼光不错。”

姜禹淡淡地笑,“我请您准备的东西可以取了么?”

李大夫点头,先取了个托盘来放在两人跟前,“都是上好的品级,你看看这参须,十年以上野生的都不容易找,上次你爸跟我要,我都没给他去找。还有这虫草,十六万的品级常见,这六十万的可就要花些功夫了。”

陶然这才看明白那带着淡淡香气的细长根须是人参的参须,旁边的是冬虫夏草。

姜禹拿在手中细细翻看,“行,您是行家,以后可能还要常常麻烦您。”

李大夫拿出一个包好的礼盒,古朴精美,中间一格放的是人参,还包着树皮和草苔,边上有虫草、天麻、黄精一类的药材。他却没把盒子递给姜禹,而是给了陶然,语调微微一沉,“这些药都是补脾益肺,复脉固脱的,食补入药都行,我里面方子上都写了。难为大禹有心,年轻人孝敬长辈是应该的。如果方便的话,还是带你妈妈过来让咱们问诊的大夫瞧瞧。咱们这儿也看过肿瘤病人,预后还有长寿的。”

陶然接过来,分量不重的盒子,拎在手里却沉甸甸的。

她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回眸对上姜禹的目光,“这是给我的?”

“不是说要上你家吃饭?做晚辈的总不好空着手去,所以我请李大夫帮忙准备了点礼物。早就说要上门拜访的,忙得一直没空去,对你妈妈叔叔他们我才是真的过意不去。”

“不,你别这么说…”

“走吧!”他牵起她的手,跟李大夫道了别,“本来你不提我也想跟你商量的,该找个时间登门看看你妈妈他们。礼物你先拿着,看你家里人什么时候方便我再过去,咱们今晚还是得先找个地方解决晚饭。”

陶然点头,“嗯。”

她心里满满的,她没想到姜禹这样有心,一早就着手准备要去看望她的家人,这样郑重其事。

第44章 对赌

请姜禹到家里来吃饭,林淑言也很是花了一番心思准备,亲自下厨煲了汤,炒了两个拿手的菜。

“姜禹啊,你第一回来,我们也不知道你喜欢吃点什么,就随便准备了一点,你尝尝,别嫌弃!”

姜禹站起来微微欠身,“阿姨您太客气了,已经这么丰盛了还说随便。其实我口味跟陶然差不多,下回您不用特别准备,就炒点家常的菜就行。”

林淑言搓了搓手,在陶然对面坐下,母女俩的笑容如出一辙。

柳建业往他面前的酒杯倒酒,“来来,听陶然说你喜欢葡萄酒,我就拿了瓶珍藏的出来,我也不太懂,听人家说这个挺好的,你尝尝。”

“叔叔您太谦虚了,这酒有些年头了,您已经拿出来提前醒过酒,可见您对葡萄酒还是挺了解的。”

柳建业乐呵呵笑,“这是我儿子的功劳,他虽然不太喝酒,但懂得可比我这粗人多。”

姜禹看向一旁的柳博延,他晃着杯子里的酒眼皮都没抬一下。

姜禹也晃了晃酒杯,凑近闻了闻,轻抿了一口,“酒体醇厚,口味经典,的确是好酒。不过叔叔您身体刚好,医生同意您喝酒么?”

林淑言插话道,“他呀,就是嘴馋管不住。不过医生说红酒可以喝一点,对软化血管也有好处的,我就最怕他爆血管。不说了,吃菜!”

她整个人气色都像好了很多,让人都想不起她是位癌症中期的病人。

陶然给姜禹碗里夹菜,小声叮嘱道,“吃呀,别客气。我妈手艺很好的。”

“我知道,比我妈妈做的好吃多了。”

林淑言好奇,“咦,你妈妈不常下厨?我看她对吃的挺有研究的。”

姜禹笑了笑,“她常在外面吃和玩,所以对哪里有好吃好玩的比较了解,自己下厨几乎是不可能的,起码从我懂事开始就没怎么见过。我以前小时候在家里跟保姆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妈妈有工作和固定的玩伴,生活比较丰富。”

他顿了顿,“其实我挺羡慕你们家这样一家人坐在一块儿吃饭的氛围,我们家人都太忙了,难得聚到一起。”

林淑言流露出母性的怜惜,“那以后就经常过来吃饭,别见外。”

陶然也心疼他,很少从他嘴里听说他家里的事,原来即使如他生活在显贵完整的家庭,也有这番疏离和不易。

柳博延放下碗筷,举起酒杯,“姜队,我敬你一杯,光谷的案子,多亏有你。”

姜禹与他碰杯,“你太客气了,是我职责所在。”

两个人都喝掉杯子里仅剩的一口酒,不知是不是太过酸涩,柳博延只觉得一阵阵烧心的难受。

他推开椅子站起来,“抱歉,你们慢慢吃,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间休息。”

陶然也跟着站起来,“大哥,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他摆摆手,强撑着回了房间。

柳建业有些抱歉,“哎,我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这身体毁了,不是有意怠慢的,小姜啊你别介意。”

陶然道,“大哥经历了这次的事,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情况好像比以前更糟了。我想着给他请个专业的看护,已经托人去找了,很快会有消息。”

她心疼柳博延,但这事都不敢告诉他,怕他以为家人都拿他当负担。

姜禹点头,“我认识朋友经营私家医院,也许有好的人选,回头我问问他。”

“嗯。”

一顿家宴吃的宾主尽欢,饭后柳建业在天井里泡了茶招待姜禹,紫陶配熟普洱,是培元气缓秋燥的。

林淑言让陶然去叫柳博延过来一起喝茶,才发现他已经出门去了。

陶然有些担心,“大哥一般晚上很少出去的,不会有什么事吧?”

柳建业道,“不会的,他这段时间偶尔晚上会去和朋友玩玩牌,不会太晚回来。”

“大哥玩牌?”

“嗯,德州扑克,最近他们圈子里很流行,小赌怡情嘛!”柳建业说完拍了拍嘴,“看我这瞎说的,在警官面前还提什么赌不赌的,其实就是几个最熟的朋友随便玩玩。”

姜禹眸色微微一敛,手捻着茶杯边缘似乎若有所思。

晚上告别二老出来,见柳陶然还有些挂心,姜禹问道,“还在担心你哥哥?”

“是啊,我很少见他晚上独自出去消遣,有点不放心,而且还是跟人赌牌。”

她对赌之一字最有戒心。

姜禹拉起她,“晚上还有安排吗?”

“没有,怎么?”

“叫上韩漱一起出来喝酒。”

入秋后夜凉如水,韩漱只穿一件休闲衬衫,冷得在原地瑟瑟发抖。

“姜禹,姜队,你不是早说到了么?停个车要这么久啊!”

姜禹指了指身后,“找不到车位,绕了一圈才在路边勉强插了个位置。”

“好吧好吧,快进来吧!”

面前是市中心的老洋楼,江临开埠早,民国时候这样的洋楼随处可见,如今仅存的都已不作住宅而是商用,比如今晚就租给人办party。

陶然没想到姜禹说跟韩漱喝酒是到这里来,她低头看看自己,一身休闲打扮,跟party完全不搭调。

“主人是你朋友吗?我们就这样进去是不是不太好?”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作什么打扮也是一种礼貌。

姜禹摇头,“韩漱的朋友,跟我其实不太熟。”

“那我们…”

“来凑个热闹而已,不要有压力。”

进去之后别有洞天,还好,虽说是party,但不是酒吧夜店那种劲歌辣舞嘈杂到要掀翻屋顶的架势。有美酒咖啡和舒缓音乐,还算是比较雅致的。

姜禹自己说跟聚会主人不熟,但进去之后还是有人立刻过来打招呼,有两个漂亮的年轻姑娘还热情地抱了抱他。

陶然在一旁很是有点吃味儿。

好在姜禹一路都牵着她的手,给她拿了杯香槟,然后带着她跟随韩漱的脚步到了二楼一个房间里。

房里一张不大不小的酸枝木圆桌,桌边几个人围坐着,不时眯眼看自己手中握着的牌面,桌上堆满筹码。

“这就是德州扑克,你大哥他们最近流行玩的。”姜禹悄声在陶然耳边向她介绍。

陶然只回了他一个眼神:我们来做什么?

姜禹只示意她看下去,边看边简单跟她介绍游戏规则。

一轮终了,桌边有妙龄女人看到姜禹他们来了,连忙起身迎上来,“呀,还真是姜禹啊,我听韩漱说你要来还真不敢相信呢!稀客稀客,来来来,一起玩儿!”

一看就是长袖善舞的人,双手十指涂满华伦天奴红,连带着把陶然也拉了进去。

“不,我不玩儿…我不会啊!”

姜禹为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没关系,很简单的,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顺子同花谁大谁小就好,玩两局就明白了,我在旁边教你。”

其实规则确实不难,除了计算、博弈技巧之外,还要懂得在对方脸上察言观色,自己也要学着演戏。

陶然刚开始记那些花色大小都弄不清楚了,更不要提做伪装,拿到的牌是大是小都分明写在脸上。

面前的筹码很快输掉大半。

她手心都在出汗,胸口窒闷的像压了块石头,她不知道这些筹码意味着什么,是金钱还是别的,如果是金钱,一个又代表多少。

她就这么哗啦啦的输出去了,周围的人也只是凝神静气地看着。

底牌还剩一张没翻,又轮到她叫注,她几乎想要站起来逃走,没曾想姜禹捂住她的手,把他们面前的筹码一推,“allin!”

陶然愣了,他们的牌实在不算大啊!姜禹凑到她耳边吻了吻她的耳垂,看起来亲密到极致,实际上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相信我。”

其他人果然被他志在必得的样子唬住了,其实最后陶然他们手中也就两对而已,却几乎把之前输掉的全都赢了回来。

韩漱不依不饶,“是不是新手运气都特别好啊,这样也行?我就不信邪了,再来再来!”

姜禹看出陶然脸色不大好,扶她站起来,“今天我们就玩这些吧,我陪她到露台透透气。”

“哪有这样的,赢了就跑!”

陶然伏在露台的石栏上,姜禹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对不起。”

她回身看他,有些莫名,“为什么说对不起?”

“明知你最痛恨赌,还逼着你上牌桌,是我强人所难了。”

陶然更惊讶了,“你知道?”

姜禹抿了口酒,“你爸爸当年好赌,欠下一身赌债消失得无影无踪,扔下你和你妈妈煎熬受苦,所以你最恨赌鬼和牌桌。”

“你…怎么知道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你从小的经历、档案甚至班主任评语我都看过了,刚才在你妈妈那里也得到了证实。这种方式大概是职业病,我只想了解你更多,希望你别介意。”

陶然的心狂跳不止,他看过她所有的经历档案,那不就意味着当年她在电视台工作实习的事他也知道?

她不敢看他眼睛,“你没觉得…我的经历有什么不妥吗?”

“家庭的因素不能决定什么,你现在的一切不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他会错了意,以为她是因为父亲的事而自卑,“尤其是记者的工作很适合你,一毕业就考进报社很不容易。”

他略过了电视台实习那一段,是本来就没记录还是有人帮她抹去了?她想到大哥,这件事他也是知情的,是他吗?为了让她跟姜禹无所顾忌地在一起,抹去了她实习的经历…

可她心里却是五味杂陈的,想告诉他却又说不出口,就像刚才的游戏,最后一张牌翻出来之前,都不知是会赢还是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陶然。”姜禹没发觉她内心的惊涛骇浪,看到韩漱也走过来,开口道,“今天带你过来,是想请你帮一个忙,关于地下赌场的案子。”

第45章 卧底

陶然不解,“什么地下赌场?我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

韩漱走过来,一屁/股坐在露台的椅子上,“看吧看吧,我就说你会有兴趣,之前没听过不要紧,现在就来拉你入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