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方道:“道士虽擅装神弄鬼,却也不算心腹大患,想办法除了就是。只是有一件事甚是麻烦。王爷可得着消息,朝廷可能要派王爷去平定东南吗?”

“东南?江太平?”封敬亭几乎气乐了,他刚才还跟淑妃说没准老二要把他弄出京去,没想到这么快就下手了。

那江太平又岂是好对付的,这分明是打算让他去送死的,最好死在东南,再也没人跟二哥作对了。

陆启方道:“王爷还是要尽快想出应对之策,东南虽有东南军,却是一帮软蛋,不提带兵的将领如何,就那些士兵一个个连刀举得起来举不起来都不好说。这些年东南军都被江太平打惊了,听见他的名就望风而逃,王爷想要进驻东南,靠这些人是护不住防的。何况江太平不同于瓦剌人,他名义上还是南齐的臣子,没有扯旗造反,硬碰硬是不行的。”

封敬亭沉吟片刻,“先生有什么好主意?”

“我的意思是换防。把东南军和西北军对调,西北军调去东南护防。”陆启方说着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道:“此计有三个好处,其一,西北军此时正是磨利的刀,或可与江太平一战,且南齐刚与瓦剌签订休战协议,一时不会扰边,把东南军调过去影响也不大。其二,王爷手里攥着西北军,就是南齐最强的军队,倘若他日要打内战,攻城略地,绝对是把好手,就是王宫大门也经不起咱们西北的火炮。”

他说着忽然笑起来,“至于第三个好处,我不说王爷也知道。”

封敬亭知道他说得是第三是指郭文莺,可以借此机会把郭文莺带在身边,正好躲了方云棠。听说方家正闹着要和郭家议亲,吵吵嚷嚷的,弄得他想不知道都不行。他自是不想郭文莺嫁去方家,只能先把她带离京城了。只要她不在,方云棠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来。当然,还有一点很重要,行军打仗怎能没有她呢?

他问陆启方,“此计可使得吗?”

陆启方捋着胡子笑,“端看如何运作了。”

封敬亭思索着怎么运作,既然出京已成了必然,当然要把最利的刀握在手里。只是朝堂上那些人会不会同意还是个麻烦事,看来只能从皇上那儿入手,或许还有点可能。

两人又议了一会儿,见天色已晚,封敬亭想起郭文莺,不由皱皱眉,“郭文莺怎么还没回来?”

叫徐茂进来,问他,“郭大人去哪儿学雕工了?都是谁跟着去的?”

徐茂道:“是路大人来找他出去的,去了有两三个时辰了。”

封敬亭怒了,“还不赶紧出去找。”

徐茂慌忙跑出去带人找去了,心中不免腹诽,这天还没黑呢,又不是大姑娘,值当这样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同上

此时郭文莺正和路唯新在玉石街上,近些日子郭文莺妥妥迷上了玉雕,便在玉石街找了个手艺不错的师傅,先跟着学些入门的技法。

那玉石师傅名叫沈砌,在京城也小有名气,他一见两人就知道身份不凡,也不知这些豪门大户出来的怎么对雕刻感兴趣,不过人家给银子让他教,也没有不乐意的道理。

初时他也没把郭文莺当回事,听她说从未学过雕刻,只教了最简单的怎么运用腕力,还有最基础的如何破石头,锻炼人的眼力。

可教了几日后,他发现郭文莺真是个天才,天生适合做手艺人,什么东西到她手里都能轻松驾驭,手腕更是灵活的不似常人。

他从未见过这种好苗子,登时上了心,恨不能倾囊相授,自己也教出一个大师级的徒弟来。

郭文莺做事从来都有一股韧性,不做则已,要做就做到最好。她的机关术之所以学得好,也是得益于这股韧劲儿,没黑天没白夜的练习,才练成一把好手艺。

路唯新陪了她一会儿,觉得看他们雕刻实在太无聊了,便道:“文英,你一会儿自己回去吧,我去别处转转。”

郭文莺随口“嗯”了一声,她正雕着一个小蝉,外形是有了,只是细节处理的不够好,尤其是蝉翼总雕不出薄薄的感觉。

沈彻教了几遍,她约莫找到点手感,便想雕完了再回家去。

路唯新见她没反应,只得自己出门去了,他本以为跟郭文莺出来,两人能单独相处一会儿,谁想到待了大半天,统共就跟他说了五个字,不是“嗯”就是“啊”,弄得他也没劲透了,索性也不陪她了,自己溜溜达达的出去玩去了。

郭文莺又埋首雕了个把时辰,沈彻瞧了瞧她的成果,笑道:“第一次雕成这样很不错了,主要是先找手感,回头多试几次摸清了路数就好了。”

“师父,徒儿受教了。”郭文莺恭恭敬敬行礼。

“今日不早,便先回吧。”

郭文莺从玉器坊出来天已经大黑了,路唯新说出去转转就再没回来,她本以为云墨在外面等着,可站了一会儿都没瞧见他的人,不由奇怪,这小子上哪儿了?

就这时,忽然有人在背后唤她,“郭文莺——”

她一转头,忽然觉得后颈一麻,紧接着整个人昏了过去。

在昏过去的一霎那,她瞧见两个人对着她走来,似乎一个麻袋套在她头上。她慢慢闭上眼,心里暗骂,这娘的是谁打劫她啊?

人都说京城最有名的花楼怡红院,百花楼,那是不懂行的,真正的花丛高手都是在寻香楼玩耍。这寻香楼才是真正的男人的天堂,里头不仅有漂亮姑娘,还有身条长相都绝佳的小倌,平时接长不断就会举办一两场演出,都是极尽心思的,让人看了还想再看,生生勾住男人的魂儿。

天刚擦黑的时候,寻香楼就已经是宾客满堂,满楼的花娘摇摆腰肢,穿着轻薄的衣衫,声音又嗲嗲地,让男人听得勾火的很。

五皇子封敬卿今日在寻香楼宴客,请了几个相熟的朋友,浊酒美人,歌舞助兴,打算好好享受享受。

今日倒是稀罕景,京中四大纨绔都来了。京中人都知道四大纨绔以五皇子封敬卿为首,排第二位的就是钟怀,第三人则是怀玉公主家的小祖宗齐坤,第四则是户部尚书的小儿子胡东。

老鸨看见这四位,心里就直打鼓,心说,平常一个都伺候不了,怎么今儿个四个都到齐了?一会儿可别闹起来,把她的寻香楼给拆了。

她心里加着小心,可还没走到跟前,就听钟怀大拍着桌子,喊道:“晴儿姑娘呢?”

有人附和,“快叫晴儿姑娘出来。”

“叫晴儿姑娘。”

他们一通乱喊,都叫京中第一花魁楚晴。

老鸨陪着笑,慌忙叫人把晴姑娘叫出来。

这时候,封敬卿却站了起来,对几人道:“你们玩,本王先走一步了。”

钟怀奇怪,“王爷这是去哪儿?”

“本王约了另一个美人。”封敬卿暧昧的对他眨眨眼,随后迈着方步走了。

钟怀心中了然,多半又是旁人孝敬的美人,给王爷玩乐的。他也没在意,随后齐坤和胡东喝酒,喝了一阵晴姑娘也来了。

齐坤和胡东一左一右的架起她就扔到床上,随后开始脱衣服,这两人长得都是极好的,身材高大,英俊,结实的身体处处彰显着健美和力量。

若是平常女人,看到两具这样的身体,怕是既羞涩又好奇的,晴姑娘却吓得哆嗦起来,每次被这两兄弟一起玩过,都让她有种想死的冲动。

这两人做惯了这样的龌龊事,两手熟练地把她扒光了直接推在床上,不过片刻便把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折磨的哀声尖叫。

老鸨看着心疼的不行,也不敢吱声,悄悄掩了门出去,到了外面叫人再带几个姑娘过来。凭这三位爷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横竖只要不拆了她的房就行。

房间里齐坤一阵翻江倒海的肆意后,才退了出来,转头看钟怀定定地望着他,不由道:“钟世子,你不是不喜欢玩女人吗?”

钟怀白他一眼,“老子想试试不行吗?”

齐坤和胡东两人嘻嘻笑着闪到一边,胡东笑道:“来来,咱们也看看钟世子是怎么干美人的。”

他们三人素来狐朋狗友的瞎闹惯了,飘妓也常聚在一起,在同一间房里干一个人也是常有的事。只是钟怀不喜欢女人,经常搂着个男人在旁边,旁观他们两个各种阴荡姿态。这两人也是变态的很,玩女人喜欢同时玩一个,一个玩上,一个玩下,常把人折磨的要死要活的。

今日楚晴知道他们要来,吓得都躲了起来,可他们点着名要她,老鸨也没办法,才把人推了出来。刚才那一遭,她已经被齐坤两人折磨的几乎脱了人形,浑身凌乱着,满脸伤痕,赤裸的瘫在床上,下面也红红肿肿,一副不堪凌辱样。

钟怀对着她看了许久,像这样被人玩烂了的他是没心情真上的,只是心里觉得奇怪,女人的身体就是这样吗?平常他也不是没见过,可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忽然想研究一下,女人到底和男人有什么不同?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太污

这会儿封敬卿已经往寻香楼后院走去,刚才暗卫来报,说二哥送了他一份礼物,他倒要看看这礼物究竟是什么。

寻香楼虽是花楼,却也是二皇子私下的产业,后院的地方专有几间雅室是招待特殊客人用的。

封敬卿进了后院,在间雅室门口站着一个黑衣男子,一见他便恭敬行礼,“见过五爷。”

封敬卿问:“人在里面?”

那人道:“二爷说了,这是他应了五爷的,给五爷尝尝鲜,是死是活全凭五爷做主。”

封敬卿颇感兴趣的扬眉,他一时倒忘了自己跟二哥要过什么人了?

推门进去,房间里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一身男装,头发披散着隐有几分媚态,那白净的小脸蛋在灯烛映照着闪着很是细嫩白皙,倒是一身好肤。

他凑近一看,不由笑起来,二哥真是善解人意,他惦记这小子许久,没想到今日真落他手上了。

“郭文英啊,郭文英,你也有今天。”他坐在床上望着那张脸许久,伸手去摸了摸,又光又滑,触感好的惊人,还真不像是男人的肌肤。

他不由啧啧出声,这小子,还真长了张迷人的脸。也怪不得老四见了她,也宁可弯了,只是不知她衣服之下的肌肤,是不是也如脸蛋这般光滑。

他手在她脸上轻抚着,嘴里喃喃道:“你说,你杀了本王的虎威将军,本王该怎么惩罚你好呢?”

郭文莺也不知自己昏了多久,忽然觉得耳边嗡嗡的,似乎有无数蚊子飞来飞去,她抬手一挥,“啪”的一声,好像打在什么上面。

微微一怔,睁开眼时,面前出现的一张俊帅的男人脸,当真是一副好容貌,只是左脸颊上一片红红的,似乎被什么人打的。

“郭文英——”那人狰狞地叫着她的名字。

郭文莺只觉身子颤了一下,细看之下居然是这位爷,她虚虚一笑,“五殿下,真是好巧。”随后又道:“你脸上怎么了?”

“你说我脸上怎么了?这是刚才谁打的?”他咬紧牙,声音冷冷的像要吃人。

郭文莺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一挥,该是挥到他脸上了。她干笑,“王爷是大度之人,该不会跟我个小人物计较的。”

“你说错了,本王就是喜欢计较,尤其喜欢跟小人物计较。”他摸着她的脸,笑得甚是可恶,“你说本王是怎么对付你好呢?本王找十个男人过来,让他们轮流对你的屁股干,把汁液都流进去,然后本王用蜡把你**封住,你看好不好?”

他的语态十分温柔,就好像邻居家的大哥在说跟你借把盐回家做菜的小事,说出来的话却既恶毒又阴秽,让人忍不住想撞墙。

郭文莺强扯了一丝笑,“王爷怎么不自己试试这法子,偏要求助于人呢?”

封敬卿笑,“本王不好这一口,本王喜欢女儿那白白软软的身子,对你这样的兔爷可不感兴趣。”

郭文莺眨眨眼,“王爷错了,文英可不是兔爷,文英是真男人,不过文英也喜欢男人。别人都说文英和端亲王不清不楚,其实别人不知道,文英从来都是在上面那个。”

封敬卿一脸吃惊,“你是说老四,老四他其实才是个弯的?”他问着,随后忍不住大笑起来,越想越可乐,想到郭文莺把封敬亭压在身子底下,干的他哭爹喊娘的样子,那场景实在太愉悦了,也实在太令人向往了。

他捧着肚子,一时笑得肚子疼,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郭文莺咧嘴,“自然是真的,前几日我和几个兄弟喝酒,一时说漏了嘴,被兄弟们好一阵嘲笑。”

酒楼真不是个能藏住秘密的地方,那一日她一句不经意的“把爷们干得哭爹喊娘”,好多只耳朵都听见了,还真有那好事的传了出去。若是旁人或者不知道,但封敬卿是惯常流连于酒楼、花楼,乃至瓦舍之地,偶尔听到一两句闲言实在不算什么。

当时他也没在意,因着怎么看也不觉得老四像是在底下的那个,没想到今日从郭文莺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不过这番说辞,还真是大大取悦了他。一想到封敬亭那一脸春色,惊声尖叫的样子,他就莫名的觉得兴奋。

郭文莺脸上挂着笑,心却忍不住揪起来,希望封敬亭根本听不到今日之言,也不会追究她的口误,否则以他的脾气,自己还不如落封敬卿手里能好受点呢。一想到他眯着眼看着自己眼神,忍不住身子颤了一下。

封敬卿越笑越大声,接连追问她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狠狠点头,一副‘我绝没说谎’的诚实样。

既然谎话都编顺嘴了,所幸再编一点,便绘声绘色的描绘了一把,封敬亭如何在她身下承欢,如何叫的阴荡性感,如何媚态横生,又如何身子瘫软成一团水。那一幕幕从她嘴里秃噜出来,真是越说越流利,越说越精彩,到后来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有几分相信了。

封敬卿听得津津有味儿,嘴角含着笑意,似乎很满意她所营造的幻境。

其实五殿下其人性取向没问题,但他这个人心性有问题,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有点变态。你想啊,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闲着没事,老喜欢指挥一帮狗咬人屁股,这事本身就很诡异啊。那是正常人干得出来的吗?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从小的教训存在偏差,他是宫女所生,母亲地位低下,从小就受到很多不平等待遇,硬生生把一个阳光小正太整得性格扭曲了。所有兄弟当中他最恨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太子,一个就是封敬亭,太子就甭说了,占了那个位置,本就是招恨的。至于封敬亭,明明身份不比他高贵多少,却活得样样比他强,淑妃娘娘对他尚算疼爱,父皇也对他颇有几分赏识,让他掌了兵权,现在又封了亲王,现在都已经能和二哥分庭抗礼了。

对于这样一个打心眼里讨厌的人,他是见不得他好的,最好让他踩在脚底下,卑贱到尘埃里他才开心,所以对于郭文莺描绘的变态画面,他才会觉得异常的兴奋。就好像一个高高在上,高贵纯洁的圣女,突然被一个最低贱的汉子给强了,这个想法可能有点污,不过却最能刺激他的兴奋点,只是想想便觉血脉贲张。

第一百五十七章 娇娇

此刻郭文莺瞧着他不能自已的表情,暗吁口气,至少先拖延一会儿时间,没准王府暗卫能发现她失踪,把她救出去。也省得他动了别的心思,真的找十个男人来动她屁股。

她心里打定主意,便又在火上加了点油,笑道:“王爷,你可知道端亲王在床笫之间,最喜欢下官唤他什么?”

封敬卿挑眉,“唤他什么?”

“唤他娇娇,他最喜欢我唤他娇娇,每次一叫,他的身子就变得出奇的软,那里好像也格外的滑顺。”郭文莺一边说一边暗自恶心,这要感谢几年在军营中面对一帮色痞的耳濡目染,否则这种话她如何说得出口?至于那句娇娇,是钟怀喊她的,此刻也正好拿来用了。

此刻她可不知道,自己终有一日自食恶果,当某人嘴里成天喊着“娇娇”时,才是她崩溃的生活的开始。

“娇娇?娇娇?哈哈——”封敬卿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说你叫他娇娇,他可肯应啊?”

“应啊,应的可脆生了,屁股扭着,一个劲儿要叫爷干他呢。”

此时,蹲在房顶上的两个暗卫,不由对视了一眼,双眸中同时闪过‘天要亡他’的神色。

一个用眼神问:“你说咱要是把今天的话说过王爷知道,会怎么样?”

另一个在脖子上比了一下,”多半是杀人灭口吧。”

真是太可怕了,王爷怎么能这么玩呢?他说你玩就玩吧,怎么能和郭文莺这样的小瘦鸡仔玩呢?还是个会泄露隐私的超级大嘴巴。最不幸的是,这个隐私还被他们给知道了。

两人默默哭了一阵,然后同时发誓,绝不能将此事透漏半分给王爷知道。

屋子里封敬卿大笑了好一阵,才抚着有些发疼的肚子道:“郭文英,你不要以为这么取悦了本王,本王就能饶了你。”

郭文莺眨着眼,一副可怜样,“文英杀了王爷的狗,真是罪该万死,王爷不如杀了文英吧,给王爷的虎威将军抵命如何?”

“杀了你?”他笑着摇头,“杀了你真是太便宜了。你说本王若是把老四绑来,现场让你们表演一个给本王看看,你觉得如何?”

郭文莺暗自咂舌,这位爷可真够阴毒的。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文英正是求之不得,若王爷喜欢,让文英做多少遍都乐意。”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本王越来越喜欢你了。若不是本王不好这口,今日倒想尝尝你的味道了。”他说着摸摸下巴做思索状,“你说本王若是把你扒光了使劲干你一回,是不是比你干老四更舒爽?”

郭文莺一吓,脸隐隐有些发白,若是把这厮兴致勾起来,他真想试一试就完了。

该死的,封敬亭派给她的那些暗卫,死哪儿去了?

她正骂着,忽然门窗动了一下,一前一后的两处,同时闪进一个人影,都是黑衣蒙面。

封敬卿迅速跳起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两个黑衣人并不答话,一人从怀里掏出包东西对着他的脸一扬,封敬卿身子晃了晃,随后摔倒在地。

另一黑衣人低声对郭文莺道:“大人可能动吗?”

郭文莺点头,“我没事了。”

她从床上跳下来,刚才就算他们不出手,她也攒足了劲儿,准备对他来个致命一击,一击得手,便顺势逃了。这会儿既然封敬亭的人来了,倒省了她的事了。

一个黑衣人道:“这位五殿下怎么处置?”

郭文莺想想,“你去把他衣服脱光,然后扔到花楼里哪个好男色的飘客房间。”

黑衣人一怔,“小人怎么知道哪个好男色?”

“那就随便扔哪个地方吧。”

“是。”那黑衣人倒是挺话,立刻扛着封敬卿走了。

郭文莺回头问另一个黑衣人,冷声问:“你是暗一还是暗二?”

“小人暗七。”

“好,暗七,你今天都听到什么?”

暗七抱拳,“小的耳背,什么都没听见。”

“好,真是好。“郭文莺放心了,谅他们也不敢把今天说的话透漏出去半分,否则封敬亭第一个先得弄死他们。

此地不宜久留,让暗七带着她赶紧跳墙走了。

封敬卿的暗卫应该也在不远,今天虽然不一定能羞辱他,把他气得吐血倒是可能的。至于今天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不承认就是不承认,郭爷什么都没说。

月色清朗,苍穹之上星罗密布,花园里的亭台水榭雅静别致,透着股纵横天下的逍遥劲儿。园子里几株金桂花长势甚好,已经枝繁叶茂,隐隐有几朵开出了小花。

三月的天气,还有些寒凉,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院中风中桂香四溢,先前还沉甸甸的脑袋嗅到这浓郁的香气,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郭文莺伸了伸有些酸痛的腰肢,她很少到封敬亭这院子里来的,夜色中看来,竟然发现这里景色还不错。

她一踅身,蓦然回首间,一个身姿挺拔的人影杵在距她几步远的位置,皎洁清冷的月光为他身上披了一层银霜,锦衣边缘泛着朦胧的微光,衬着远处星星点点的暖红火烛,有着说不出的美感。

花前月下,那人美的像是定格了一样。

或者因为他的性格有些恶劣,郭文莺很少注意封敬亭的脸,可就是这么不经意间瞅见了,才真觉得他是个难得的美人。京中那些豪门富户家的公子,勋贵府的权贵,皇亲国戚,统统加起来,竟没有一个能比得过他。

而比起封敬卿那副恶心的嘴脸,也明显是他看着更顺眼些,竟让她看得胸口蹦蹦跳的很快,想到今日那把他干的哭爹喊娘的豪言壮语,更觉一阵口干舌燥的浑身不适。

她今日被暗七和暗九送回王府,就直接送来了这里,此刻见到她谎言中的男主角,郭文莺好像失了魂似的往前迈了一步,忍不住便心先虚了。

她怔了怔神,随后才状似轻快的笑起来,“王爷,好巧啊,游个园都能碰见你。”说完,笑容就这么僵在她的脸上。

“这是爷的住的院子。”封敬亭面色淡淡,暗筹着这丫头不善于说谎,看见自己这副紧张样,可是做了什么坏事怕被他知晓?

第一百五十八章 招了

他上下打量她许久,问道:“你今日可受伤了?”

郭文莺忙摇头,“没有受伤。”

“今日暗一暗二没保护好你,爷回头好好罚他们。”

郭文莺忙道:“王爷不必了,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故意引开暗一暗二放才下手,即便他们在身边,也未必能护的了我。”

封敬亭淡淡应了一声,又问:“那个封敬卿可对你做过什么?”

“他没什么,就跟我说了几句话,旁的真没什么…”郭文莺说着,只觉自己舌头都开始打结。暗自懊恼,自己本来很擅长说谎的,怎么到了他面前就不灵了?

封敬亭眯着眼瞧她,越看她的样子越觉得奇怪,这一副做贼心虚的小样,还真是掩饰不住。他突然疾步上前,右手紧握成拳,骨节交错发出寒森的咔咔声,左手迅速伸出,探住她的手腕,阴测测的声音道:“文英,爷都知道了,你还不打算招吗?”

郭文莺一吓,下意识就想往外跑,可她如何跑得出去,身子被大力一带,整个人跌到他怀里。他紧紧扣着她的腰,身子前倾,与她的脸不过半寸距离,面上更是一副打算算账的表情。

郭文莺心中暗恨,暗七和暗九这两个大嘴巴,不是嘱咐他们不许说出去吗?竟然还叫他知道了。

他低低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威胁的意味十足,“你还不肯说吗?”

她期期艾艾道:“不是啊,王爷,我真不是有意的,是那个五殿下…我是看五殿下喜欢听,故意迷惑他,才那么说的。”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你说了什么?”

“我,我…”郭文莺慌乱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骗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刚才只是在诈自己。

她眼珠一转,“也没说什么,就是说王爷如何英武,定能把他打的满地找牙,让他不要太猖狂。”

他挑眉,“是吗?”

“是,是。”她点头如鸡啄米。

封敬亭望着她,眼神突然冷了几分,“郭文英,你这是打算让本王把暗七和暗九叫来问话吗?”

郭文莺抖了一下,很觉这事从暗七和暗九嘴里说出来更加不堪,他一怒之下,不定几条人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