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莺暗叹,这丫的真的闲极无聊,她月事刚净怀的什么孕?

封敬亭却惊喜交加,连连搓着手,大有一副要当爹的样子,还叫徐茂赶紧请个御医过来。

郭文莺怕折腾起来传出去,忙道:“我就是胃口有些不好,不是有孕,我月事何时来的,皇上又不是不知道。”

封敬亭这才想起来,她十天前就来的月事,一时脑抽竟然忘了。虽心里不免遗憾,不过还是安慰道:“没事,只要朕够努力,娇娇一定很快有孕的。”

郭文莺忽觉心慌起来,看来他很期待和她的孩子,若是他知道她擅自吃避孕药物,不知会不会降下雷霆之怒?

晃神的功夫,封敬亭已经抱起她上屏风后的榻上去了,这塌是自她进宫后,专门在这儿安置的,说是皇子批折子累了休息用的,可从没见他真正自用,每次都是抱着她不知春风了几度。

他说努力造人,还真是十分努力,这一趟折腾的她骨头几乎都散了,不由暗骂他无耻,好好的御书房叫他弄成了这般模样,若有大臣进来奏事,鼻子灵的闻出来,可真是颜面丢尽了。不过这世上也没几个徐典膳那样的狗鼻子就是了。

从御书房出来,郭文莺还觉双脚有些发软,她正走着,迎面忽然遇上了陆启方。他穿着一品大员服饰,满面春风的,一扫从前的颓废、邋遢,越发有几分威严气势了。

她有一阵子没见过陆先生了,含笑着打招呼,“见过右相大人。”

瞧见郭文莺,陆启方立刻笑眯了眼,围着她转了一圈,嘴里啧啧道:“还是穿女装好看,瞧你这小模样长得,杏眼桃腮,嫣红小嘴,怪不得里头那位心动呢。”

郭文莺脸一红,“先生就会打趣人。”

陆启方捋着胡子笑得越发没了眼,“咱们主子一到快过午就赶人,无论有什么急事都不理了,你当老夫不知道他见什么人去了?”

封敬亭稀罕了这丫头这么多年,每天想的跟抓挠似得,好容易进了宫,能放了她才怪了?别人都以为皇上身子不适,或者突然急事,他却知道多半是找地方私会郭文莺去了。

郭文莺被他说得大臊,她和封敬亭那点事陆启方是最了解的,只是这般直白说出来还真有点羞人。

她红着脸,“先生快别闹了。”

陆启方望着她,突然叹了口气,“这女装虽好,到底不如男装实用,你在宫里做这狗屁女官,还真是糟蹋了。皇上把你裹在身份放着,自是有他的道理,只是未免埋没了你,要是老夫能做主,定不会把你放在深宫。”

郭文莺好笑,陆先生还跟从前似的,什么话都敢说。

她眨眨眼,“那先生打算把我放到哪儿去?”

“老夫要能做主,定要放你个闽浙总督。”他豪气一语,随后忍不住一叹,“文英,你可知道皇上要开海禁了,这海禁一开,首当其冲的就是福建,福建那地方不好弄啊,江太平作乱祸害一方,到现在还没稳定下来,没有个能臣干将根本镇不住。这镇不住脚,海关总署就开不起来,就算开起来也不好运行下去,里面涉及到的方方面面的事太多了。皇上前一阵刚封了蒋贸做按察使,可蒋贸这人能干是能干,却终究过于老实了,镇不住福建那块地,他要有你当年的那股狠劲,也不会处处被人掣肘了。老夫琢磨着,这满朝文武就你去最合适,东南叛乱是你平的,你的威望高,那些官员也都憷你,你又懂海事,还会造船,简直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只可惜啊,可惜啊…”

他说着连连叹息,可惜她却是个女子,只能一生无所作为,老死在宫中了。

郭文莺心里颇觉不舒服,她也不想留在这深宫,在这里每待一天对于她都是受罪,她本来可以有更广阔的天地,现在却沦落到每天和一帮女人斗心眼,争宠的地步,真是何其悲哀。

封敬亭那厮也是,从前在战场上磋磨她,现在在床上磋磨她,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耐心陪他玩下去?

一想起这些便觉心情不好,郭文莺福身拜了拜,“先生若没事,可容文莺告退了。”

陆启方点点头,看着她翩翩而去的背影,忍不住又是一叹,大好的人才这么放着,真是怪可惜了的。

心里揣着事,再见皇上时,脸上就有些显出来。

封敬亭睃他一眼,“先生可是有话要说?”

陆启方忍了忍,终没忍住,到底还是把郭文莺的事说了,按他的本心自然希望郭文莺能再次做官,只是她女子身份掣肘太多,加上皇上又对她喜爱,轻易不会把人放出去的。

第三百五十二章 香球

果然,封敬亭听了不由有些愠怒,冷声道:“右相大人操的心也太多了,朕的女人,朕自知道放在什么位置,后宫之事还轮不到右相来管。”

陆启方顿时恨不得抽自己个嘴巴,他不是多嘴是什么,把郭文莺放出去,这不是戳皇上的心窝子吗?

他忙道:“臣不敢,臣有别的事启奏。”

封敬亭这才面色稍缓,“先生有什么事便奏吧。”

两人议了一会儿政事,无非是工部空缺太多,左右侍郎都无人可用,还有一些从前的工事都被搁置了,京中监造处也面临着重建,郭文莺所设计的火炮和火铳是不是要在军中装备?这些都需要有人负责的。

封敬亭想了想,“当年西北军中管军需的邓久成,此人倒是老成干练,又跟着文莺共事许久,他目前已调入京中,工部右侍郎的职位就给他吧。至于左侍郎,朕再思量一下。”

其实他也知道这些事交给郭文莺会做起来更好,这丫头各方面能力都出众,又甚有担当,就算工部尚书也任得,只可惜他终究不愿放了她。退而求其次,便选了邓久成,也算是对他多年跟着自己的提拔了。

陆启方自也看得出来皇上的意思,忙点头道:“皇上所言极是。”

郭文莺回到尚寝局,就让人去找了沉香木,开始雕刻香球。离皇上寿诞不过三日了,再有七日就是中秋节,皇上亲口要的礼物,她总得备下了。

本来这香球用玉雕的更好看,只是她玉雕学了没几天,还是半瓶子醋,实在不敢拿出来献丑。所幸沉香木花纹漂亮,又木质名贵,也算拿得出手。

红香和鸢儿见小姐要雕香球,好奇心起,巴巴的在旁边瞅着,不由赞叹郭文莺的好手艺,这么出彩的技术,出去开个铺子都行了。

郭文莺笑了笑,她这点雕工实在不算什么,当年师父的手可比她巧多了。想到师父,不由想起甜水街的宅子,还有奶娘和江一行,也不知那些人究竟怎么样了?尤其是江一行,出了那样的事,怕是他的日子不好过吧。

心里幽幽一叹,对着沉香木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开口道:“红香,上回我师父说京里百工大赛是什么时候?我答应时候今年一定要参加,别错过了报名的时候。”

红香咧嘴,“小姐,您都进了宫了,还参加什么百工大赛?那都是外面做木匠、铁匠活的莽汉子们玩的,哪一年有女人参加了?”

郭文莺瞥了她一眼,“你别瞧不起这些莽汉子,他们手中掌握的都是南齐最新的技术,若用得好对国家经济发展很有利的,再说了,谁说都是莽汉子了,师父当年也是玉树临风的富贵公子,长得也好看着呢。”

红香想起耿云奎那酗酒骂人的样,不由“噗嗤”笑出来,耿师傅那样也算富贵公子的话,那天底下的公子也未免太多了。

郭文莺知道她不信,也不理会她,当年她是见过师父年轻时的画像的,真的是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只是后来被人陷害,遭了大难,一时心气难平,生生把人给糟蹋了。

鸢儿笑道:“小姐别理红香姐姐,她就是说着玩的。我瞧着耿师傅就不像长得丑的,他底子好,若是年轻一点脸瞧着也挺俊的。小姐要是不嫌鸢儿笨,回头我给小姐盯着这事,一准叫小姐报上名。”

红香撇嘴,“你个小丫头有什么本事,还一准报上名?”

鸢儿笑着扬扬嘴角,“那你别管,蛇有蛇的道,小丫头也有小丫头的门路。”

反正这事不急,郭文莺说了两句也不说了,只专心雕着香球。

她手艺好,雕的又快,不到一天的功夫便雕完一个,后来见还有木头,便索性雕了几个可爱的小动物。封敬亭属虎,她刻了只老虎给他,又给自己雕了只小猴子。还给红香和鸢儿各雕了一条蛇和一只鸡。都打了眼,用绳子穿上,又让红香打了络子。除了给封敬亭的用得是明黄色,其实都是用的红绳。

做了两天才都做完了,托在手里真是别致又好看。鸢儿越看越喜欢,忍不住道:“小姐有这好手艺,哪天也教教我吧。”

郭文莺笑道:“你要愿意学教你又何妨,只是这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我跟师父学了七年木工,又自己练了四年,才有这一点成就而已。”

鸢儿听得咂舌,“小姐是大家闺秀,怎的还学了这么久的粗活?”

郭文莺笑而不答,当年的事她不愿再提了,人已经死了,恩怨也两清了,过去的事也实在不想多说。

她把做好的东西给了红香,让红香去拿到御书房,交给徐茂身边的小轩子。

红香领了命去了,没过多久回来,脸上全是喜色,还未进门便叫道:“小姐,皇上赏了好些东西,都叫我带回来。”

鸢儿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盒子,打开见里面是个首饰匣子,金银玉翠放了许多,每件都是巧夺天工,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郭文莺看了看,知道是从皇上私库里取的,都捡的往年尚服局做的最好的。不过封敬亭不下旨赏赐,也没下令尚服局和尚功局现做,而是悄悄叫红香拿回来,也算有心了。

她虽然对首饰脂粉不怎么看重,不过到底是女人,瞧了好看精致的东西也有几分喜欢。把玩了一阵,就叫红香收起来了。

红香道:“对了,小姐,忘了跟你说了,皇上说今天来看小姐。”

郭文莺“哦”了一声,这厮憋了几日,这是又打算爬墙了?

他想来,横竖她是拦不住的,便小心叮嘱红香晚上小心些,多注意外面的动静。

其实封敬亭来的这么频繁,她真的不喜欢,若是被人撞到了,丢脸倒还是其次,只是两人关系爆了光,总是个麻烦。她不想嫁给他,不想做他的妃子,可若是戳破此事,便是不做也得做了。

晚上入夜之后,郭文莺沐浴了一回,正准备休息,便听见外面窗户响了三声,她知道这是封敬亭到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抓贼

他这人恶趣味一堆堆的,每次都非要搞出个偷情样,鬼鬼祟祟不说,还要敲窗户做暗号。三声是问她睡了没有,四声是让她放人进来,五声是说他等不及了,还有六声,七声,都编了一堆名堂。

郭文莺无奈的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果然见封敬亭翻着窗户进来。

一见她便紧紧搂住,“娇娇,爷想死你了。”

郭文莺忍不住翻了白眼,这人还玩上瘾了,尤记得那些登徒子与佳人私会的时候,第一句似乎都是这句。而且她是真不喜欢被他喊娇娇,每回都让她想起钟怀,也不知他是不是跟钟怀学的。

这会儿时候还有些早,院子里虽然除了红香和鸢儿没住别人,但这个时候她们多半还没睡。

她低声道:“爷别闹了,让人听了不好。”俯身把房里的灯吹了,否则映着窗纸便是两个人影,一眼便能看出。

封敬亭立刻笑起来,“爷的娇娇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郭文莺身上那特有的幽香又在鼻翼间盘旋萦绕时,远远没有饱足的欲念又开始直往下冲,立刻抱起怀中的人儿,反身便是按到了床榻之上。

郭文莺微微地“呀”了一下,借着窗外透过来的月光看清了他眼底的欲念,心知这是个无法无天的,若是一意的胡闹起来可不会顾了别人,一时情急低语道:“皇上,这会儿时候尚早,别闹出动静,再惊动了人。”

封敬亭却是手脚麻利地褪下了她裙下的绸裤,调笑道:“惊动了又如何,朕还怕被人看见吗?”嘴里说着,已凑将过去对她亲吻异常的温柔,含着那段丁香小舌一阵吮食。

郭文莺被他吻得喘不过起来,直觉得皇帝陛下下面的手脚也开始不大老实起来。顿时羞恼困窘了起来,他还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眼看明日就是他的寿诞,宫中戒备森严,真要有人叫嚷惊动了侍卫,他面上很好看吗?

封敬亭却是个不管不顾的,尝了满口的香津,更是急不可耐,看她居然还要挣扎,便是抽下了腰带,将那两只小手缠在了一处又系在了床侧的木条上。

随即扯开了她腰间的束带,看着这佳人只着贴身的小肚兜,一身细腻皮肉横躺在床上,因刚洗过澡,头上发簪都摘了下来,只用了一段软巾包了头发。虽是房中漆黑看不太清,却依稀觉得她乌黑的鬓角发丝蓬乱的样儿,很是演绎出了楚楚可怜的味道。

他的娇娇这般的甜美,只觉得是日夜看着都是不够,暗自悔恨当初在军中怎么就忍不住了没对她下手,否则这会儿他们八成连娃都生了,看她还敢不敢动不动就说要离开自己?

或者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点灯,不能把她的玲珑身段好好欣赏一遍,顺便观赏一下她在他身下百般娇吟的媚态。

郭文莺的双手挣脱不得,便是只能任凭他上上下下的轻薄。心里不知骂了他多少遍,这丫的越来越过分,居然玩起了绑人来了,若是被人看见羞也羞死了。

封敬亭挑逗的她身子软了下来,方脱了衣服,入了巷。直想着今日就宿在这里,细细把她品尝个够。

只是他却忘了郭文莺素来是个乌鸦嘴的,她说被人看见,人还就真来了。

正欢畅之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大喊:“快,围起来,小心走脱了贼人。”

紧接着似有许多人把院子团团围住,脚步声越来越近,挨个房间大力拍着:“起来,都起来。”

封敬亭面上不自然的抽了一下,郭文莺狠狠一推,才把他从身体里推出来。

她慌乱地叫道:“出什么事了?”

封敬亭面目狰狞地一笑,“朕也想知道出什么事了。”他拿起衣服一件件往身上穿,抬眼看郭文莺傻傻的看着自己,不由一笑,“你别怕,出不了事。”随后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也没给她解手上布条就走了出去。

郭文莺急得眼都红了,挣扎也挣扎不开,差点大骂出声,这人也是,要出去也不先给她解开了。她羞得说不出话,所幸有幔帐遮着,一时也不会太难堪。

搜查的侍卫已经搜到这间房,正要敲门,忽然房门从里面开了,屋中走出一个男子。

有人叫道:“是了,在这儿了,找到贼人了。”

他们大声叫嚷着,一抬眼看见是皇上,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封敬亭冷冷的目光在众人面上一扫,“出什么事了?”

领头的正是羽林卫的统领,看见皇上顿时三魂吓飞了两魂,结结巴巴道:“启禀皇上,宫中闹贼,怕惊扰了圣驾,所以在搜宫呢。”

封敬亭皱皱眉,“谁说有贼的?”

“是朝云宫的贤妃娘娘宫中小太监,说是看见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跳到尚寝局的院子里。”

封敬亭面上顿时多了几分寒意,“人可找到了?”

“还没,正…正挨个房间呢。臣…不知皇上在此,真是罪…罪该万死。”

“你确实该死。”封敬亭声音冷冷的,透着几分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羽林卫统领许方,顿时吓得双腿一软,身子差点栽在地上。他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儿,怎么就刚好有小太监看见人进了院子,而这院子里又恰恰是皇上。先不说皇上深更半夜跑到女官房里做什么,就算他跑进来,也轮不到他来捉啊?姥姥的,要是让他知道是谁陷害他,他一定不会饶了这龟孙子。

“行了,这儿没什么贼人,朕刚才和郭尚寝下棋呢,也没什么事,都归置了吧。”

“遵旨。”一群人跪下行礼。

封敬亭犹豫着要不要回房里,他还绑着郭文莺呢,可这会儿让人弄得骑虎难下,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思量了一下,终于起驾离开了。今天的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他倒要瞧瞧是谁私下里捣鬼。

回到自己寝宫,立刻叫人把暗七和暗九找来,冷声问:“说,出了什么事?”

暗七和暗九从小就跟着他,绝不会离开他身边十丈以外。

第三百五十四章 过寿

此刻暗七的脸上甚是难看,听皇上问询,垂首道:“禀主子,小人被人引走,以至于未能及时向主子禀报,真是罪该万死。”

本来皇上不管到哪儿都带着他的,他去私会郭文莺,他也常在后面跟着,只是知道主子在里面办事,有时候声音大了听得清清楚楚,他便也不敢离得太近。今日就是这样,主子一进屋就拖着人家搞将起来,他只能出了院子,在外围转转。

暗九是和他一起的,两人一个在东面,一个在西面,离院子都不太近。

过了一会儿忽然瞧见一个人影从前面闪过,紧接着似乎有人在喊抓贼,暗七以为是有贼人潜进宫来,忙对着暗九打了招呼,随后追着那黑影而去了。谁想到找了半天,却没找到人影,他心里立时知道自己被戏弄了,等他回来,皇上已经从房里出来了。

暗九守的位置离院子还有段距离,侍卫们在外面转悠一圈忽然就冲了进去,等他发现了,再想进去禀报已经有些迟了。其实也怪他没多想,以为侍卫只是抓贼而已,没想到竟然惊了圣驾。

封敬亭心里窝着火,他和郭文莺的好事这才进行了一半就生生止住,无论是谁都不会高兴,况且这里面不定有什么事呢。他从小在这深宫长大,经历的都是尔虞我诈,隐隐便觉得此事太过巧合了。

他道:“去查个清楚,谁漏的消息,谁喊的捉贼,一五一十的都给朕查出来,朕倒要瞧瞧是谁在后宫弄鬼。”

“是。”两人匆忙出去,都暗暗吁了口气。出了这样的事没挨罚,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会儿躺在床上的郭文莺都快郁结死了,封敬亭走了,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她也挣不脱。刚才红香来看她,她只推说自己困了要睡,也不敢叫她进来解开自,让从小看她长大的丫鬟瞧见自己这个样子,还不如叫她一头撞死。

心里不知把封敬亭骂了多少遍,可骂有什么用?她天天背地里骂他,还扎过小人诅咒,他不是还好好活着,也没见比旁人少了一块肉。

这可真是愁死人了!

正唉声叹气,忽然窗子又响了一下,随后一个人影跳进来。那人悄悄潜到床边,掀开床帐,看见里面活色生香的景象,不由咽了咽口水。

“娇娇,咱们继续好不好?”

郭文莺总算松了口气,这丫的总算回来。

她道:“你先放了我。”

封敬亭才不肯放她,倒是脱了衣服又爬上来。他刚才一时没尽兴,再弄起来越发生猛,这一下竟弄了大半夜,直把她折腾的浑身每根骨头都又酸又疼。他也不知学了多少种姿势,竟挨个在自己身上试验,美其名曰说着为了回报她送他的香球和木雕小老虎,一定要让她好好享受。还腆着脸无耻地问她,他的虎x厉害不厉害?

郭文莺强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管他什么虎x还是龙x,娘的,都快整死郭爷了。她都想拿刀给他割了,什么得趣便觉大好,都他妈是放狗屁。

次日一早,郭文莺浑身瘫软的从床上爬起来,照镜子的时候连自己都吓了一跳。镜中之人头发散乱着,唇都被亲肿了,从脖颈一下到处都布满了红痕,看着很是吓人。

红香进来给她收拾屋子,一进门便瞧见自己小姐对着镜子照着,那衣衫不整,浑身带伤的模样,一看就像是被人给强了。

她大惊,“小姐,这是谁干的?”

郭文莺撇撇嘴,“还能有谁,昨天谁来过就是谁。”

红香“啊”了一声,昨天好像是皇上在这儿来着。“皇上不是来跟小姐下棋的吗?”话一出口,自己都觉没谱,哪个男人大半夜的就是为了找女人下棋的?

她问道:“小姐,原来那个是不是皇上?”

郭文莺点点头,索性也瞒不住了,出了昨天的事,宫里还不定传出些什么来呢。

今天是皇上寿诞,宫中女官都要贺寿的,便是她想偷懒睡会儿也不得了,只能强忍着疼痛换了庆典所穿的宫装。

她出院子时,尚寝局七品以上女官都在外面等着呢,见到她都齐齐见礼,“拜见尚寝大人。”

昨晚的事想必已经传出去了,不时有人偷偷打量她,郭文莺只装作未见,依旧镇定如初,,就好像昨天晚上她真的是和皇上下棋来着。

她沉声道:“时辰不早了,都走吧。”

“是,大人。”

一行人跟在她身后,向延庆殿而去。

今天皇上在崇华殿接受百官跪拜相贺,随后再来后宫,由贵妃娘娘领着宫中众嫔妃、女官为皇上贺寿,并进献寿礼。

她们到的并不算早,六局一正的女官已经到了,瞧见郭文莺她们过来,都小声的议论纷纷。

郭文莺微微笑着,对每个人都含笑点头,一点也无惧别人异样的眼光。

徐典膳低声对崔司膳道:“崔姐姐,你说昨晚的事是真的吗?皇上去了郭尚寝那儿?”

崔司膳冷声道:“你少那么多事,宫里死的都是话多的你知不知道。”

徐典膳吐吐舌头,再也不敢多说了。

过了一会儿贵妃和贤妃到了,两人相携而来,一副好姐妹的亲密模样。

宫中人从来没见过两人这般,都微露惊诧之色。贤妃素来不给贵妃好脸色,像这样的情景还真是很难遇到。

贵妃和贤妃进了延庆殿,在两个主位坐下,一众女官进殿跪拜行礼,“见过贵妃娘娘,贤妃娘娘。”

严玉兰笑道:“诸位请起吧,一会儿皇上就到了。”

她说着,故意睃了地上跪着的郭文莺一眼,“郭尚寝,听说昨晚你和皇上下棋,不知谁输谁赢啊?”

郭文莺暗自冷笑,还以为严玉兰是个沉得住气的,原来也不过如此。

她道:“自然是皇上棋艺佳,我本不会下棋的,就算皇上让十子,我也未必能赢。”

江玉妍嗤笑,“如此棋艺也敢班门弄斧?”

郭文莺垂头,做惶恐状,“自是不敢的,只是昨日皇上突然路过尚寝局,问我会不会下棋,后来便陪着皇上下了两盘,紧接着宫里侍卫就来了,说要捉贼,也不知是不是把皇上当贼了。”196

第三百五十五章 听戏

江玉妍大怒,“郭文莺,你敢说皇上是贼。”

郭文莺轻笑,“贤妃娘娘想多了,我可不敢这么说。”

严玉兰在一旁圆场,“好了,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争的,皇上偶尔找郭大人下个棋也没人,就是让郭大人侍寝也是应当应分的。”

这话真是好大的酸味儿,郭文莺只微微一笑,也不管她说什么,左右不过是看不过皇上去看她,吃醋争宠而已。

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外面太监高喊一声:“皇上驾到——”

随后封敬亭大迈步进来,望着一干眼巴巴瞅着他的女人,冷声道:“朕一会儿还有事,一切从简吧。”

严玉兰看着这位英俊的帝王,说实话自从进了宫,她还没这么近距离的看过,英挺的身姿,白净面容,长得真是好看,可为什么心眼是偏的?在他眼里除了郭文莺,就只看不见别的女人吗?

封敬亭坐上主座,一干宫人对他跪拜行礼,“祝皇上千秋万代,寿与天齐,吾皇万岁万万岁。”

封敬亭微微抬手,“都平身吧,诸位平日恭谨做事也是辛苦了。”

“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