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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棉嘴快道:“真可惜你没看见,公子跟那绝影使打了一百招都不见胜负,后来那女杀手急了,在斤里乱抓人!也是倒霉,我被她给抓住了。”

云初雪一怔,怎么这么巧?!

“白大哥一时分了心,被绝影使抓住了空子!幸好后来又来了个人,神勇无比,他武功不咋地,可是却好象打不死似的,缠得那女杀手无可奈何!”棉棉砸了砸嘴,又叫道。

云初雪疑道:“他是什么人?”

棉棉道:“不知道,公子你认识他吗?”

白无及沉吟道:“看身手武功,很象司空家的人。但司空家的后辈中,我确也想不出有谁能有他那样的身手。他出手就像拼命,完全没有多少章法。可是怪的是,他明明被伤得不轻,只片刻又精神奕奕,就象是……嗯,象棉棉说的,打不死一样!”

云初雪道:“难道他会什么奇怪的内功,可以很快就恢复?”

白无及笑道:“能在瞬间爆发恢复功力的武功,我只在靳天择身上看到过。但这种功夫,虽然能解一时之急,但用一次,便损害身体一分。不到万不得已,一般都不会用。但他却不是,他恢复得极快,而且愈战愈勇,简直令人匪疑所思。到后来,居然绝影使和那女子都拿他没有办法。”

“有这样的奇人?”

白无及点头沉思:“嗯,只可惜,后来绝影使见久战不下,便与那女子一起跑了。我先前以为他们想逃,后来才发现,他们是要来这里接应花影使!”

云初雪“啊”地叫出声来:“难怪!我说他们怎么会去了大魔头身边,原来是一早计划好的,救出花影使便去衣轩与他会合!”

白无及眼光微黯,叹息道:“我的任务是要阻止他们进来云居救人,结果却没能做到。”

“公子,”棉棉急忙道:“这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好了。要不是因为我……你怎么会被那杀手给伤了!”

云初雪心头一颤,连忙笑道:“是啊,你也尽力了,不必责怪自己。”白无及沉默地笑,脸上已然显现疲倦之色。云初雪忙道:“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棉棉,你要好好照顾白大哥。”

棉棉连连点头:“会啦,我就不要命也会好好照顾白大哥的。”

她说这句有几分调皮的语气,听在云初雪的耳朵里,却另有一番风情!这小丫头,一颗心,早已经失薄在白无及身上,只是不自觉啊!云初雪内心有几分苦涩,笑着起身告辞,回了西侧房内。福禄寿守在门前,西窗坐在屋内,似乎在盯着靳天择发呆,靳天择还在沉睡,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云初雪内心一沉,轻咳道:“西窗,你累了就先去歇着。”西窗如梦初醒,连忙起身笑道:“是。奴婢就在门外,小姐有事唤一声。”她收了脸色,慢慢退出门外,掩上了门。云初雪沉默着坐在床前,叹了一口气道:“自从你来了,我们这日子就全变了。你辱我毁我害我,又要娶我,几次救我,我真不知到底该怎么去面对你。靳天择……”她凑上前去,仔细地看他。这个男人睡着的样子,倒是好看多了。没有了冷漠的眼光,无情的话语,只有一张安静俊逸的脸。

她喃喃道:“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你到底为了什么要娶我?”

他突然睁开了眼,吓了她一跳,立即跳开一尺,慌乱道:“你醒了?你,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想吃东西?”她有点语无伦次,不知所措。

他支撑着坐起来,云初雪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替他抓了个软垫来垫在背上。他只是沉默着看看着她,眼光专注,没有说话。

云初雪不自然地转过身,说道:“我让七儿熬了些肉粥,你要不要吃些?白大哥说,你现在体弱,要吃些容易消化的东西,过些两天就能正常饮食。”

靳天择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话。她立刻叫道:“七儿!盛粥来!”

七儿连忙应了声,立刻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她端到他跟前,轻声道:“有点烫,你小心吃。”

他沉默着看着她,手指动了动,抬起手来去接那碗,却微微打闪,似乎接不稳。云初雪心中一软,说道:“我来喂你吧。”说完她便坐到床头边上,盛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然后以履试了试温度,这才笑道:“不烫了。来。”

她将勺子递到他唇边,他下意识地张了口,一口热粥下了肚,内心立刻温暖如春。她没注意他眼光的变化,只是一勺接一勺,专心致志地喂他吃粥,一碗粥很快就吃完了。她又轻声道:“还要吗?”

他沉默着点头。她便又盛了一碗来,细致地喂他,这样吃了三碗,问他还要不要,他仍然点头。

云初雪怔了怔,“还是……不吃了吧,你刚醒,要是吃得太多,会不会不太好?要不然,歇一会起来再吃?不行,我还是去问一下白大哥算了。”她起身欲走,却突然被他抓住了手,“不吃了。”

她回头看他,眼神有一丝疑惑,“吃饱了?”

“嗯,”他声音很轻,仍然抓着她的手,云初雪蓦地一惊,立刻甩开他道:“你!你吃饱了就睡吧。”她抬脚欲走,却听他沉声道:“你去哪儿?”

云初雪没有回头,淡淡道:“你好好休息,我去陪娘。有什么需要,就唤我。”

“雪儿!”他半撑起身子,轻声唤道:“过来!”

云初雪怔住,他叫她雪儿!!心里忽地一颤,犹豫半晌,终于回头看着他,“做什么?”

“如果我没坏了脑子,我记得我们已经成亲了。”他平静地看着她,似乎在提醒着她什么。云初雪面色一红,懊恼道:“今天我们是成亲了,可是……我说过,我们只做名义上的夫妻,有夫妻之名就成了。你要做什么我不管!”

靳天择目光忽地一沉,盯着她道:“你我既已是夫妻,不管如何,都既成事实。你想逃避我,不可能。”

云初雪急忙道:“反正你又不喜欢我,何必娄屈自己呢?算了不说了,你受了伤,白大哥说你体力损耗殆尽,须休养许久才能恢复。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你放心,我云初雪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恢复如常!”

他冷淡了眼光,轻轻道:“你想报恩?不再报仇了?”

云初雪呆了一呆,喃喃道:“报仇?我报得了吗?如今你不仅是毁了我清白的男人,而且都登堂入室,成了我的丈夫。我还能怎么样?”她沉默着转过头,语气酸涩,“况且你和我之间,早已经恩仇难辨,无法厘清了。我如今只盼着你快快好了,省得我老觉得自己欠了你。将来你只要不来烦我,你爱做什么做什么,让我清清静静地过日子就成。不管是怨也好,恩也好,我都不想再想。”

他微微一怔:“你当真不再想了?”

她叹息一声,“不想了。想又有何用?”她转过头,平静地看着他:“虽然我不明白你以前为何那样对我,但这些日子来,你为我们,的确出了不少力。也许母亲的话并没有错,父亲也没有选错人!可是我……却无法把你,当成我的丈夫!”

他心头沉动,“那你的丈夫,是什么样子?”

“我的丈夫……”她心中微沉,眼光莫明哀伤,“我以前总以为,我的丈夫,一定是个少年英雄,武功盖世,智慧过人。他一定一心一意爱我护我,了解我,懂得我,以我为重。我们能相知相守,相伴一生……”她忽地一笑,自嘲道:“你是不是又要笑我天真?”

他喉头一紧,却没说出话来。

云初雪强忍住即将涌出来的眼泪,吸了一口气,转身道:“你把我所有的天真,都已经毁得干干净净。你放心,我再不会幻想这些东西了。因为,我已经没有了这个资格!”说完,她直直地走了出去,再没看他一眼。

第三十六章 情意流转

天明时分,云峰与三大家主一起回了剑天阁,议事厅内已经恢复如常。经过昨天一场恶战,流云山庄与三大世家的人,也有不少的折损。云昭安排着众人一一去休息,收拾战场,也是忙了一夜,看见云峰回来,喜出望外,立刻迎上前道:“庄主!你可回来了!”

云峰一脸的疲惫,只略略点了点头,回首对身后三人道:“我们进了云居再说。云昭,你备马来,我们骑马上去。”云昭立刻应声去了。于是一行人快马到了云居门前,匆匆进了厅内,刚一落座就听见风行远道:“想不到我们追出去三十里,都没能见到他们的踪迹,着实是奇了怪了。”

容上省思索道:“莫不是他们有什么秘道捷径,怎么会片刻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峰沉吟道:“未必。他的手下踪迹尚在,三大杀手估计是早就找好躲避之地,所以不好查寻。唯独引魂宗主不见,难道他的轻功,当真是无人能及?”

司空一断想了想道:“以你我的功力,都追不上他,还真是奇怪……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不太可能。”

容上省轻哼一声,说道:“司空大侠如今也得相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司空一断面色一青,知他在记着原先他失言之过,虽然心中有不服,却也只能强压下心头不忿,低头喝茶。

云峰叹道:“这一仗虽然我们准备得充分,也可没有占到多少便宜。看来引魂招这个邪教,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厉害百倍。单看他们进攻撤退的阵势,就知道其训练有素,并非一日之功。”

风行远叹道:“云庄主所言极是。这次他们虽然损兵折将,可我们也伤了白无及和靳天择。想来,只能算是个平手!”

云峰沉思不语,只听司空一断又道:“云庄主,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为何引魂招的人,也会你云家功夫?!”

云峰心头一沉,叹道:“这……在下的确想不通。我看那引魂宗主年纪不会太大,身形声音色,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岁。如此年轻就有这般身手气度,本是个式林卉才,只可惜……遁入了魔道,实在是我式林之祸!”

司空一断见他避而不谈,心中略有些不快,只得说道:“也许有些渊源云庄主不便跟我们这些人明说。但在下有一句话,若找不出根源,只怕难以将这杀手组织,连根拔除!”

云峰怔住,叹道:“并非在下不想明说,只因这其中因果,我的确不甚清楚。还望诸位大侠见谅。”

风行远道:“云庄主的为人,我们都很清楚。只不过这次未能将这组织完全铲除,实是后患无穷。以后大家更要愈加小心为上。”

云峰点头道:“在下也有此意。追了三天三夜,大家都累了,请先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再商议按下来的事情,如何?”

众人这才起身告辞,各自回房歇息。云峰坐在堂前,闭目沉思。经过这一战,他心里隐约觉得引魂招这个组织,似乎真的与云家有着某种关联,可是却又无从得知,到底是何关联。他轻轻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心中千头万绪,已经乱成一团。

“爹!”忽然听到一声轻唤,他蓦地抬头。

云初雪轻轻地走进来,蹲在他身前,关切道:“你回来了?是不是累了?不如先回衣姿楼休息?”

云峰轻声叹息,摸着女儿的头道:“雪儿,天择好些了吗?”

“嗯,”云初雪点头,欲言又止,想了想道:“他今天精神好多了。”

他站起身来,“走吧,去梵音阎,我想看看他。”

云初雪默默地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问道:“那大魔头,抓住了吗?”

云峰轻轻摇头:“这人比我们想的还要厉害,以我和司空一断的轻功,都追他不上。这次纵虎归山,真是氐林不幸!天择这次受到重创,要想完全恢复,恐怕要费些时目!我有点担心……”

云初雪低下头,心中犹为沉重,呐呐道:“是我不好……”

云峰看着女儿,轻声道:“雪儿,不能怪你。他是个男人,既然娶了你,救你护你是应该的。要怪,只能怪那引魂宗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云初雪默默点头,“女儿明白。爹,我就想问问,如何才能让他尽快恢复?他的武功,若要全部练回来,需要多少时日?”

云峰忧虑道:“我也不知道。练武本来就看个人的天赋与悟性,他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武学遣诣,实属难得。只是这次一再受伤,恐怕一切都要从零开始。何时能恢复从前的功力,还很难说。”

云初雪吸了一口气,心头仿佛压了一快重重的大石,儿近喘不过气来。她终是没再说话,扶着父亲,一路进了梵音阁。轻扬守在芳草地外,除了她,云昭又派了三个人来,四人各守一方。福禄寿守在木屋前,锦阑与西窗、七儿,都在房前忙碌着。见他二人来了,都欣喜万分地迎了上来。云峰进了屋内,温微微连忙奉上香茶,张罗着备饭。白无及也出来相迎,淡淡笑道:“云庄主可算回来了!”

云峰惭愧道:“在下无能,始终没能将那大魔头抓回来,让你们失望了。”

“爹!”云初雪轻声道:“你和众位伯伯都尽了力了,何必自责?”

白无及叹道:“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云庄主不必执着于此。将来我们还是会有机会跟那大魔头一较高下。”

云峰一脸疲色,沉默不语。温微微道:“峰哥,你也累了,先歇息吧。”他站起身来,眼晴望向西侧房内,温微微心中明了,轻声道:“他早上醒来,精神已经好了许多。用过饭刚睡下。你去看一眼也好。”

云峰走到房门前,默默地往里看了一眼。靳天择躺在床上,果然睡了。他的眼光柔和温暖,留恋半晌,方才回身道:“好好照顾他。”

温微微软语道:“我会的。你去休息。一会醒了,你们也能说说话。”

云峰这才回到正房中睡下。梵音阁内一派祥和,到晚上时,温微微与云峰回了衣姿楼,云初雪执意留下,他们深知女儿为靳天择受伤一事深为愧疚,也就不再坚持。如此过了十来天,云初雪的悉心照科,让靳天择恢复很快,已经可以如常人一般行动自如。白无及笑道:“靳公子果然天赋异禀,我原以为你至少要一个月才能恢复!想不到这么快你就好了。”

靳天择淡淡道:“我不过好得快些,没什么大不了。每天好吃好喝好睡,不好才怪。”

白无及看了云初雪一眼,“也是,有娇妻这般照科,靳公子自然好得更快。”

云初雪面色微白,回身道:“白大哥说什么呢!对了,你的腿伤如何?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他轻声叹道:“我只是断了骨,已经好了很多。云小姐为在下费心了。”他平静地看向她,正欲再说儿句客气话,却只见棉棉快速地冲了进来,冲着他叫道:“公子!你该吃药了!”他哑然失笑,“你这丫头,真是无孔不入,比我还要啰嗦!”

棉棉不满地将药碗塞进他手里,嚷道:“自己还是大夫呢!不按时服药,病怎么好?说我罗啸!快喝!”

白无及无奈地笑,将药一饮而尽,“那你这大夫是不是也太凶了?对待病人,总要温柔体贴些,病人才好得快!”

棉棉白了他一眼,嚷道:“我也想啊,可你不听劝我,不配合大夫的病人,还需要客气吗?”众人失笑,云初雪眼见他的手腕处,居然也缠着绷带,不由得一怔,连声问道:“白大哥,你的手也伤了吗?”

棉棉嘴快道:“可不是!如今四肢伤了两肢,还逞强每天给人看病。你倒是把他们全部医好了,自己的伤却老也好不了!”

白无及淡笑道:“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好得慢些,又不是好不了了。你就是爱计较!”

看到他的笑容,云初雪心头一颤。想着当初他为她看病时,也是这样的温和优雅,体贴关切,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她莫明地有些心堵,连忙勉强笑道:“你们坐坐,我去厨房看看。”

她快步出了屋内,一直走到屋后厨房门前,才停下脚步,站着发呆。自己也不知站了有多久,才听到一个声音沉沉道:“为何站在这儿发呆?”

她一回头,竟见到靳天择站在身后,脸色一沉,冷冷道:“没什么。你身体还没全好,回去休息吧。饭好了我自然会送去。”她大步踏进厨房内,赌气一般,执起一旁的木柴,扔进灶堂内。不科那干柴倒刺甚多,她不及细看,一下子扎到了手,当即惊叫了一声。

靳天择一惊,连忙上前抓起她的手叫道:“怎么了?伤到了?”她使劲儿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瞪着他叫道:“不关你的事,别碰我!”

靳天择眼光一沉,“你好像忘了我是谁?!”

她直直地看着他,冷冷道:“不用你提醒,我记得很清楚。”

靳天择上前一步,她便警惕地后退一步。他内心忽地揪紧,直直地走了三步,直把逼进墙角,云初雪终于忍不住叫道:“你要干什么?别耽误我做饭!”

他没有动,只是看着她,想了想道:“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她吃了一惊,瞪着他道:“你,你,你说什么?”帮她做饭?他脑子坏了?当下疑道:“你会做什么?”

“不会。”他回答得简浩,眼光转向灶台,“比学武功难吗?”

云初雪忍不住失笑,“这个……我可没比较过。我只学过做饭,没学过武功。”

他看向她,唇角轻轻扬起,“那你教我,看看是哪个比较难。”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专注的眼神,心神有瞬间的迷乱,连忙低下头道:“还是不要了,你一个大男人,没事做什么饭?你要是真的好了有力气,就去练功吧。爹说,你功力损失殆尽,需要练回来,还不知道需要花多少时日……”说到后面,她语气渐渐担忧。

他低头俯身,“你在担心我?怕我从此就没了武功?”

云初雪轻声道:“嗯,爹说你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武功,非常不容易。要是真的练不回来了,岂不是可惜?!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为了我们才弄成这样……要是你好不了,我……我觉得不安心。”

靳天择内心一动,轻声道:“不会。你不必担心,我有信心能练回来。”

云初雪心中略安,抬眼看着他,蓦地发现,他的脸离自己居然那样近,近得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在鼻间。她不由心慌意乱,下意识地去推他:“那你赶紧去吧!我去做饭!”

他没有动,却抓住了她的手。云初雪一惊,连声道:“你做什么?放开!”

“雪儿,你想让我尽快恢复武功,得帮我一个忙。”他面色沉静,盯着她一眨不眨。她仍然在努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急道:“帮,一定帮,你先放开……”

“好,那你跟我来。”他毫不犹豫地拉着她,大步出了房门,直往屋后走去。云初雪又急又气,忍不住连连叫道:“去哪儿?”他也不答,只拉着她一路出了梵音阎,直往北去。他走得很快,似乎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片刻便钻进了梅花林中。云初雪气喘吁吁,叫道:“慢点,我走不动了!”他终于停了下来,眼角隐有笑意,“那我抱你?”说完,作势就上前。

云初雪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不用!我还能走!你到底要去哪儿?”

他一脸的平静,“练功啊!当然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

云初雪这才四下打量,发现他们已经出了梅花林,进了一片树林中。她隐约觉得这个地方很眼熟,是了,这是上次洁云勾引他的地方!后来他为了救她受了伤,他们便朝这个地方走的!她怔怔道:“为什么需要来这儿?!”

“我喜欢这儿!”他神色自若地走到一旁,轻轻地抚着一棵树,抬头看着头顶被树荫遮住的天空,忽然纵身一跃,手指轻轻在一片树叶上一拂,缓缓落下!

云初雪呆了呆,他不是武功没了吗?怎么身手还这么好?靳天择走到她身前,张开手,手掌中间,静静躺着一滴水珠!这水珠晶莹剔透,在阳光里闪动着流动的光辉,美不胜收!她惊呼一声,忍不住上前细看,惊叫道:“你,你怎么弄的?”

他执起她的手,将水珠放在她的手心里,低沉道:“很美吗?象不象……你的眼泪?”

云初雪怔住,望着自己手中的水珠,又看了看他,沉默着握住了手,缓缓地放下。悲伤涌上心头,瞬间将她方才的惊讶与喜悦,融化殆尽。

靳天择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抬头道:“你看看,这棵树的顶端,是不是有一片最嫩的绿叶?”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他目光坚定,叫道:“最多一个月,我会把它摘下来。”

云初雪看了一眼这棵树,至少有三丈高,一个月后他就飞身上去了?当下疑惑地看着他,说道:“你这么有信心,我也就放心了。你要在这里练功?那我能帮你什么?”

“你帮我拿着这个!”靳天择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塞进她手里,“拿着,不需要放手。”

她见他神情认真,不疑有它,低头一看,竟是个小小的银制香盒,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疑道:“就这样?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盒子里是一种药,有助于修练内功。但这种药,需要女子的体温来催化,才能发挥药效。所以,我要你拿着它。一定需要你的肌肤与它接触,才有用。明白吗?”

云初雪看了他一眼,说道:“那还不简单,我让西窗或是七儿来帮你也一样,为何非得是我?”

他的脸色沉了沉,转过身道:“你不想帮我?”

云初雪怔了怔,喃喃道:“不是。可是……我又不懂武功,恐怕帮不了多少忙。我还不如去多做几道菜,孝顺孝顺爹娘……”

他冷冷地打断她道:“我的武功是因为你没了,还有你爹!现如今不过是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你却推三阻四!你们云家就是这样待人的吗?!”

云初雪见他似乎有些生气,连忙道:“不是的,我……那好,我帮你就是。”

他面色缓了缓,盯着她道:“好,你答应了。以后每天午后,你就需要随我来这里练武,不得有失!”

云初雪认命地叹了口气,找了个干净的空地坐下,无奈道:“好吧。希望你早点练好。那我们都解脱了。”

靳天择这才开始坐下运功,不再说话。云初雪靠在树旁,甚觉无聊,也不知是这些日子操劳累了,还是刚才跑得没了体力,她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隐约中听见树叶哗哗地作响,她膝脆中睁开眼,忽然见到靳天择的脸,几乎就需要挨着她的,她大吃一惊,想也没想,立刻“啪”地一掌挥了过去。

这一掌打得又快又狠,毫无征兆,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的脸上!一声脆响,两个人都怔住了!云初雪喘息一声,飞快地爬了起来,逃离了他的怀抱,站到一旁,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忍不住颤声叫道:“你,你,你要干什么?”

他沉默着站起身,回头看她,英俊的脸上,已经清晰地浮现出个五个指印!

他面无表情,一甩手,落下一条蛇来!云初雪惊呼一声,倒吸一口凉气!他,他刚才不是想侵犯她,是为了捉这条蛇?!她顿时又羞又悔,连连道:“怎么,怎么回事?”

那条蛇摊在地上,已经成了一陀烂泥般,动也不动了。靳天择淡淡道:“这后山毒物多了,我倒没想过。可能是那香盒的药力发挥,将它引来了。明天需要带些避虫的东西,否则麻烦。”

见他丝毫没有介意自己打了他,云初雪不免有些不安,吞了吞口水道:“你,你的脸……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有意……”她咬住了唇,有点不知所措,“你为什么不躲?!”

他平静如斯,“我躲了,它就咬到你。”

云初雪怔住,是了,以前她打过他数次,没有一次能打中。从前可能他武功尚好,反应又快,自然打不中。如今他武功已失,又专心想为自己捉蛇,自然一击即中!她懊恼道:“你可以叫我啊!”

“你睡得那么香,我不想吵醒你!”他回答得很自然,“这些日子你也累坏了。”

云初雪心中忽地一梗,说不出话来。他沉默着走到她跟前,想伸手去拉她,又犹豫了一下,收回了手,“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说完,他转身就走。

云初雪只得跟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梅林回到梵音阎,路上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晚上用饭时,西窗回话说,姑爷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不用饭了。云初雪心里咯噔一下,想了半晌,终于还是另盛了饭菜,送进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