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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天择淡淡道:“尚好。”

云峰皱起眉,放下手的碗筷,忧道:“天择,我看你最近毫无进展,可是遇到了什么问题?若是需要我相助,大可以明说。”

云初雪一怔,不自觉地看向他。他却轻轻摇头:“不必,练功本来就并非一目之事,快慢都需要时日。岳父大人不必担心。”

云峰叹了口气,“你内力尽失,要练回来确非一朝之功。我已派了人去求灵药,希望能找到,助你早日恢复功力。”

云初雪突然想起先前他曾让自已帮忙拿着一个香盒,助他练功,可是后来她与他吵了一架,便不再理他。难不成,没有她相助,他的内功进展就慢了?当下心中有些愧疚,却听他道:“多谢岳父大人。这种事可遇不可求,随缘吧。”

温微微笑道:“你这些日子常常陪雪儿,可是耽误了功夫?不如先练功要紧。雪儿?”她眼光望向女儿,有一丝探询的意味。

“娘说得是。”她连忙道:“你不用陪我,好好练功吧。”

他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放下碗筷,沉声道:“那我先去了。诸位慢用。”他很快就消失在院门外,云峰忧色染上眉梢,禁不住叹道:“虽然天择悟性与天份都极高,但若是找不到灵药来相助,短时间内想恢复武功,却不太容易。微微,我想出庄一趟!”

温微微犹豫道:“这个时候出去,会不会不太好?庄内新人换旧人,正是繁杂的时候,天择需要专心练功,你走了,谁来主持大局?不如还是专心等消息,有了消息,你再去不迟。凡事也急不来。”

云峰叹道:“如此也好。那你们吃吧,我去剑天阁了。”见他起身,温微微与云初雪连忙起身相送,他摆了摆手道:“你们有空多关心天择,这些日子我总觉得,他的心事越来越重,问他几次,都不愿实言相告,可能他的武功想恢复,很难。”

云初雪心里略澄一下,却没说话。见云峰出了门口,温微微才回头看着女儿,犹豫道:“雪儿,你的身体,真的不好吗?”

云初雪一怔,低头道:“娘!女儿……只是时常心慌烦乱,做不了多少事……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温微微叹气,似自怨道:“只怪我太宠你,自小什么事都由着你,所以你的性子,比男人还要倔强。你与天择,成亲已经半年多了,却一直分房睡。我以为,你一时想不通,日干长了,自然能明白他的好。可是……”

“娘!”云初雪慌乱道:“女儿……女儿只是觉得怕打扰他……”

“恐怕……是他怕打抚你吧?”温微微目光灼灼,直视着她,“如果不是你不愿意,他怎么可能一直不能进自己妻子的房门?!”

云初雪呆了一呆,气弱道:“我……我没有,是他愿意的。”

“雪儿!”温微微叹气,“这些日子,他为了你,连功都不练了,整天地想各种办法,来讨你欢心,别跟我说,你什么都感觉不到!”

云初雪怔住。温微微见女儿沉默不语,又叹道:“我跟你爹,还切切盼着云家的孙儿,早日来承欢膝下,这流云山庄里能多多添丁,热闹热闹!如今看来,不知到我们老死之日,能不能盼到……”

“娘!”云初雪心一紧,上前拉着母亲的手,哽咽道:“您别这么说,您和爹一定长命百岁……”

“那不成老妖怪了?”温微微失笑,轻拍着女儿的手,“好孩子,你对我们的心,我们都懂。可是……你对天择的心,却无人能懂……”

云初雪沉默了,低了头,心里已是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

温微微只得说道:“去歇着吧,他练功去了,你今天也不用出门了。天也凉了,不知道他去哪里练功,衣裳够不够……”

他去哪里练功?会不会是梅花林北面后山?那香盒里是什么呢?没有她相助,他的武功,真的进展不了吗?云初雪呆了半晌,回过神来时,厅里已空无一人。母亲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她怏怏地回了房,西窗来侍候她歇下,她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站起来唤道:“西窗!”

西窗应声而入,笑道:“小姐想出去吗?不过看这天色,可能需要下雨,今儿姑爷也不在,还是不去了吧?!”

她内心一阵烦闷,为何靳天择不在,人人都不想她出去?想了想道:“那我自己出去走走,你不用跟着。”说完也不管她,径直出了院门。她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去哪儿,平常都有靳天择相伴,他自会安排,带她四下走走看看,今天身边没了那个人,她倒是莫明地不习惯了。想到这儿,她不由得不安起来,从几时开始,她这样在意起他了?

云初雪慢慢地走着,今天没有阳光,天色有些暗暗的,好象真的需要下雨了。她暗暗地担心,那个人在哪儿练武?一会下起雨来怎么办?不知道福福有没有跟去?!

她不知不觉进了梅林,守林的丫头见了她,不由关切道:“小姐!你要去泡温泉吗?一会可能会下而啊!”

“嗯,”她想了想,本欲问靳天择是否来过,却又忍住了,径自道:“没关系,我就走走。你不用管我了。”

那丫头只得退下了,她便往里走。这梅林靳天择已经带她走了无数次,每次去牧马场,都需要从这里过,她已经认得了路,回忆着当时他带她走过的方位,慢慢朝后山去。出了梅林便进了树林,抬眼看见他拂下水珠的那一棵树,往事涌上心头,一时怔了。

云初雪四下查看,没有发现靳天择的身影,她沉默着又往前走,忽然听到有哗哗的水声传来,好像前方有人。她略一振奋,是不是他呢?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绕过那片树林,前方突然豁然开朗,一片深长的大峡谷出现在眼前,鸟几高鸣而过,从对面的山峰顶上,竟有暴布飞流而下,宛如一匹白练,光芒耀目,直泻进谷内的一潭清泉之中!云初雪惊叹一声!想不到后山竟有如此美景,为何从未有人发现?

她惊喜地顺着缓坡而下,来到了谷中的草地上。泉水清凉彻骨,比之温泉水愈加醒脑。她轻轻掏起泉水,吸饮一口,忍不住叹道:“好舒服啊!”举目四望,无意见那清泉浅水湾处,似乎还有锦鲤游动,不禁欣喜万分,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伸手到水中去捞。那鱼儿狡猾得紧,眼看似乎到了手指之间,却又忽地溜走,她几次下手都扑了个空。当下玩兴大起,索性脱了鞋袜,下到水中。她只顾与鱼儿嬉戏,没发现自已脚下的流水,似乎已经湍急了些,终子一扑之下,脚底一滑,跌了下去!

水虽然不深,但却冰冷刺骨。云初雪这一跌,全身上下,立时湿透。她吓了一跳,赶紧想支撑着站起来,却被流水带走了一段,水流愈发湍急加深,她内心一惊,刚想呼救,却又是脚底一滑,跌进水中!

“救……命!”她的声音淹没在水里,立时慌了神!手撑着水底,就想往上浮。只觉得腰间突然一紧,有人托着她哗地一声,浮出水面来!

她用力地咳了两声,担头睁开眼来,赫然见到靳天择站在她身后,不禁又惊又喜,连声叫道:“你怎么在这儿?”

他低眼看着她,目光浓了一分,淡淡道:“我来这里练功,你呢?怎么来的?”

她呆了一呆,喃喃道:“我?我就是想四处走走,不知不觉就走来了。”

“你的胆子变大了。”他蓦地轻笑,“居然敢一个人走来这儿!”

“我为什么不敢?”觉得他在轻看她,有些不服气,“我又不是小孩子,难不成走哪儿都得需要人陪着?”

他未置可否,只是盯着她看。她莫明地红了红脸,别过头道:“你……你不是要练功?在水里练吗?”

“嗯,”他低沉道,“这水很凉,与温泉水是一阴一阳,正好互朴。有助干气血循环,于练功有益。”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她有一丝惊讶。

靳天择没有回答,只淡淡道:“你先上去吧,泉水太凉,对你身体不好。”

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这下才觉得真的好冷,连忙举步往上走。二人上了岸来,她才发现,他一直托着自己的腰,难怪自己觉得走路好象不费劲!而他,他,他,居然没穿上衣,那结实光滑的胸膛,一览无遗!云初雪吓得立刻转过头,叫道:“你,你,你干嘛不穿衣服?”

“在水里穿什么衣服?”他回答得很坦然。

云初雪的心,砰砰乱跳,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他没穿衣服的样子,可是这一次,却令她格外地脸红心跳。她连忙跑到一旁,叫道:“那你慢慢练吧,我走了!”

“雪儿!”他突然开口,“你既然来了,愿不愿帮我一个忙?!”

“什么?”她站住了脚,仍不敢回头看他。

“帮我拿着这个。”他塞过来一个东西,低头一看,竟是先前给她过的那个香盒!“这里应该没有什么蛇虫鼠蚁,我在里面又加了一味香科,想来不会有问题了。”

云初雪怔了怔,慌乱点头,“那好,你去吧,我帮你拿着。”

身后没了声音,她犹豫着转身,想看看他走了没。却没科撞进眼帘的,仍然是他光裸的胸膛!她惊呼一声,根本没发现他看着她的眼光,有灼灼的热意。此刻已是初秋,她的衣衫仍然单薄,被水打湿了,正好密密地贴在了她的身躯上,将她玲陇有致的身段,暴露无遗。发间的水珠嘀嗒着,滴滴坠下,顺着她优美的背脊流至细腰,缓缓而下,令他喉间一紧。

她连声道:“你怎么还不去?”

话音刚落,突然雷声大作,顷刻天地间都黑了。他面色一顿,沉声道:“可能要下雨了,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雨!”说完,他一把抓起放在旁边的衣服,拉起她就跑。

云初雪急忙道:“去哪儿?,,

“对面瀑布下面,有个山洞,先去那儿避一避!”他头也没回,只顾往前奔。刚刚绕到那山洞口,就听见大雨急急,倾盆而下!

云初雪喘了一口气,叹道:“雨来得好快!”转眼见这山洞,倒不太大,与自己的房间差不多,除了洞口有点光亮照进来,四面都是岩石。站在洞内听见外面的瀑布声与雨声交相急奏,仿佛大自然最优美和谐的一段天籁之曲!

她静静地坐了下来,忍不住呆呆叹道:“真是好美!想不到下雨的声音都这么好听!”

他也没有说话,穿好衣服在另一旁坐下,静静地聆听而声。忽然一阵山风吹来,云初雪不禁打了个冷战!“阿咦!”她觉得冷了。

靳天择眸光一沉,走到她身旁关切道:“你冷吗?”

她抱紧了身子,默默点头。他皱了皱眉头,脱下外袍递过去,低低道:“把你的衣服脱了!”

她大吃一惊,连连摇头道:“不!”

他不容置疑地将衣服递到她跟前,说道:“脱了,穿我的!不然你会着凉!”她犹豫着看了他一眼,颤抖着接过衣服,仍然没动。“快点,不然我来帮你!”他作势就要上前,吓得她一哆索,立刻挥手叫道:“不要!那……你走开!”

靳天择无声地叹息,走到一旁,背过了身。她这才鼓起勇气,飞快地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但是贴身的衣服,她却不敢脱下,便立刻将他的外袍罩了上去。

“好了吗?”他平静的声音里,有一丝颤动。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继续蹲坐在墙角,眼晴望着洞外。雨势似乎越来越大了,眼前也昏暗起来,风,一阵一阵,吹得凉意四起,山洞里也比先前冷了许多。她不住地打战,似乎寒意渐重,有些支持不住了。她自幼体质就偏寒,尤其怕冷。衣衫一湿,又受了冷风,愈加令她难以承受,不一会儿,脸色便苍白如纸,嘴唇也开始发青了。

靳天择沉默着走到她身旁,不由分说,将她抱进怀里。她一怔,刚想开口,便听他低沉道:“不用怕!这样就不冷了。”

他把她抱得很紧,温暖的体温传来,令她莫明地心安,寒意驱走了不少,已经不觉得冷了。想起第一次与他这般亲近,也是在下雨的迷途中,他这样抱着她,直到而停。只是那时,他对她,还不曾这般温柔体贴,有着别样的冷淡和居心。

云初雪抬起眼沉默地看着他,心里百般滋味,思虑不清。想了半晌,终子问道:“你,现在为何对我这么好?”

“不为什么。”他沉声悦耳,令她的心,猛地一跳。

“你真是个谜!”她轻声地叹息,“对我忽好忽坏,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不是真的想娶我,真的……”她想说喜欢我,却没说出口。

“雪儿!”他低下眼光,在她脸上停住,“在这世上,没有人,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更何况,是娶妻这样的大事。我娶你,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他的目光深切,密密地交织在她的眉目之间,浓浓的情意,再无掩饰。她怔住,心中却慌乱起来,“真的吗?不是父亲他跟你讲了什么条件?”

“当然不是。”他回答肯定,脸离她又近了一寸。她身上的香气传来,令他心神一荡。美人在怀,还能坐怀不乱,他简直都越来越佩服自己定力了。手,丙不由自主地又紧了一紧。

他抱得这么紧,令她有些不适,下意识地扭了扭身体,却令他喉头一动,哑声道:“你做什么?”

她愣愣道:“你抱太紧了,我有点不舒服。”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松了松手。突然发现她身上的外袍,居然也有濡湿的迹象,不由得一怔,连忙伸手去摸,果然是湿的!疑道:“为何衣服又湿了?”

他低头查看,却见她慌乱地捂住衣襟,连声道:“没事,可能是里面的衣服是湿的,所以浸湿了外衣!”

他脸色严厉起来,“什么?为何不将里面的衣服脱掉?!你这样弄湿了内外的衣服,根本就没有用!”

云初雪一怔,喃喃道:“我……我不习惯……”

“不行!脱掉!”他果断地去掀她的衣襟,却吓坏了她,死死地拉着衣襟,连连叫道:“不需要!我不需要脱!”

她脸上惊惧之色,表露无遗,令他下意识地住了手。“我不脱!”她有些气虚,又慌又怕,唯恐他真的需要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扒光,手指关节已经泛白,不自觉地发颤,显然是害怕至极!

“雪儿!”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浓浓的懊恼,“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不!”她固执地抓着衣襟,不肯松手。盯着他的眼神,已经有了哀求的意味。靳天择心一颤,只得叹道:“好,依你。”放在她腰间的大手,终于停止了动作,她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两个人再没说话,她渐渐地放松下来,第一次发现,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竟然如此温暖舒适,踏实安全。

“靳天择!”她不想让自己睡过去,便找话来说,“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他沉默道:“飞天岛。”

“你真的是惊海老人的弟子?他是个世外高人呢,你怎么会拜他为师的?”云初雪好奇心顿生。

他平静道:“我本来要死在海里,是他救了我。他觉得我是个练式的奇才,就试着教了我一些武功。常人学一年才学会的东西,我一个月就能学会。后来他就收了我为弟子。”

“你这么厉害?”她惊讶地睁大了眼,“难怪你年纪轻轻武功就这么好了。那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飞天岛的人,从不出岛吗?”

“那是讹传。”他淡淡地,“不是不出岛,只不过是没什么事,用不着出岛。师父,已经在一年前去世了。我就出来走走。”

“哦。”她掀意地,“原来令师已经仙去了。那你父母呢?”

“都死了。”他答得很快,低下了眼,似乎不想说这个问题。

云初雪怔住,原来他竟是个孤儿!没有父母的孩子,童年无疑就是噩梦啊!望着那俊美的轮廓,心里忽地涌出一股柔软,情不自禁地抚了抚他的脸,轻声道:“那你小时候怎么过的?一定很苦吧?”

他的身子忽地一僵,硬声道:“一般。”

见他不愿多说,想必有什么难言之隐,云初雪轻声叹了口气,收回了手,忽又笑道:“跟你说个事,我小时候身体很差,甚至连打个喷咦都会摔倒,然后在床上躺上三天!呵呵,就这样,阑姨和小青就叫我瓷娃娃!说我一摔就碎!”

他蓦地收紧了手,似乎真的怕她会摔碎!

云初雪又笑道:“我爹娘就是太紧张我了,所以哪儿也不让我去,结果我就闷在衣轩里,一闷就是十六年!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别的小朋友,可以随意去玩。我就只能安静坐着,哪儿也不敢去。”

她言语间有几分落寞,“娘就知道让我学女红,我就偏不学!她不让我去动锅碗,我就偏要动!那时候我就是不想听他们的,现在想来,我原来是任性的。”

他喉间发哑,忍不住抬起她的头,细细地看,这张脸已经不象开始那白了,明亮的眼晴也有了些光彩,唯有泛紫的樱唇,还没有恢复正常的血色。

“干嘛盯着我看?”她笑了笑,“人人都说我好看,我自己怎么不觉得?”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以为然。

“你……很美。”他迟疑着,抚着她的脸,“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在想,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

“啊?”她惊讶地张大了嘴,第一次?在梅花林?那次他那样冷酷无情,就象个魔鬼!原来他也在意她的容貌的。

她嘴唇微张的样子,令他血脉贲张,下腹窜起一股热流。“雪儿!”他压抑着自己的渴望,慢慢地贴近她,唯恐吓到了她。

“嗯?”她扬了扬眉,眼光里有一丝疑问,“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真的象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居然偷看我……”她低下头,脸色立刻徘红,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仿佛自己此刻也是赤身裸体地面对着他。他的体温,骤然井高,隔着薄薄的衣衫,炙烤着她的肌肤,她蓦地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起来。

“我……不冷了,你放我下来吧。”她有点结结巴巴,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

“别动。”他的压抑已经到了极限,稍不留意,就会爆发。

“可是我真的不冷了,放开我吧。”她还惰然不觉,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靳天择再也忍不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抵在石壁上。

“雪儿!”低低的呼唤掩不住浓浓的欲望,他低下头,寻找她的履,猛地攫住,浅尝深吻。

云初雪惊呆了,只觉得他温热的气息,在自己的唇上流连,轻轻地吮吸,辗转着,诱哄着,企图撬开她的唇齿,一亲芳泽!她倒吸一口冷气,却给了他一个机会。他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与她唇舌纠缠!灵舌如簧,带着他独有气息,亲密地在她口中翻搅,巧妙地与她周旋着,缠绵着,享受着这滑嫩销魂的触动!

她只觉得自己快不会呼吸了,手抵着他的胸膛,却阻止不了他的欺近。他将她控制在自己的胸膛之内,一只手缓缓下移,轻巧地解开了衣带。

“唔……”她说不出话,又推他不动,只能被动地任他索吻,心里异样陌生的感觉,让她有些害怕。他忽然放开了她的唇,辗转往下,轻吻着她小巧精致能耳垂,痒酥酥的感觉令她浑身一震,不由自主地呻吟一声。

“你……”她语不成声,只有喘气的份儿。

“雪儿,不要怕我……”他低沉的声音,宛如厚重的丝锦,轻轻压在她的心房之上,沉沉的,却又有着难言的踏实感。这真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甜蜜折磨。苇天择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在渴望着她,渴望着和这个女人,合为一体!这深切的渴望赤赤裸裸地随着他滚烫的双唇,温和的大手,游走在她的全身,令她无法抑止地浑身颤抖。忽地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出声。

“我不会再伤害你,相信我……”他声音里的欲望,已经昭然若揭,只差一个动作,就会全部倾泄而出!

云初雪急促地喘气,胸膛不住起伏,柔软紧贴着他的坚硬,双眼迷茫地望着他,似乎已经失去了主张。他眸光渐浓,轻轻地将手伸进衣袍内,将那贴身的湿滤瀛的内衣,缓缓地扯了下来。

身体忽然失去了最里面的屏障,云初雪猛地一激灵,心底里恐惧的感觉又回来了。她用力的推他,连声叫道:“不……”

话未说出来,就被他以唇堵住!她挣扎着,却毫无用处,双手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不管她的头往哪边躲,他总能灵巧地吻住她,不让她有丝毫逃开的机会。

云初雪又急又怕,只有脚还是自由的,连忙伸出腿来,去踢他!

谁知他仿佛算好似的,等她一伸腿,他就立刻手一挥,贴身的亵裤也瞬时离了身!云初雪只觉得下身一凉,顿时悲从中来,奋力的想抽出自己的手,却没有成功。只感觉到他粗糙的手指,从她柔软的胸前,缓缓下移,游走在她如雪一般微凉的肌肤上,立刻如火燎原。她深深地吸气,全身扼止不住地发颤。

“雪儿!你是我的……”他的欲望已经开始疼痛,急切地想占有她!也许这个念头,从他看到她的身体那一刻起,就已经在他的内心里疯狂地滋长,无处宣泄!此后每与她亲近一分,这欲望就强烈一分,直到这一刻无法控制地爆发出来。再不能得到他,他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

那双温和的大手,就仿佛在抚摸一个精美脆弱的瓷器,那样轻柔,那样细致,不容置疑的霸道,却又害怕她会碎掉,反反复复,在她柔滑的肌肤上,寸寸攻掠,细细品尝。云初雪只觉得自己的每个毛孔都在疼痛,他的手不再象先前那样充满了温暖的诱惑,而是仿如一把凌迟的利刃,就要将她活生生地割开!她惊驻万分地想,那耻辱万分撕裂一样的痛苦,又要来了!

她挣不过他,内心的恐惧战胜了先前陌生的炽热感,她挣扎着,想从他的手中逃离,却又一再地失败,终于控制不住,流下泪来。

咸咸的眼泪,点点滴落。他忽然感觉到那湿湿的痛苦,心下一惊,立时停止了动作,抬起头来看她。只见她睁大了双眼,惊恐万状地瞪着他,嘴唇不住地发颤,仿佛在控诉他有多么地可恶!他心一紧,腹中的热流顿时消退,不由自主地僵住!

“雪儿!”他轻声唤她,压抑着,渴望着,抚上她的脸,努力让自己放缓身段,“你怎么了?”

她的手一得到自由,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脸!哭出声来!

他立时慌了,连忙将她拥进怀里,急切道:“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冷?还是痛?”

她不说话,只一味地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流。靳天择册开她的手,焦急地擦她脸上的泪痕,沉声道:“别哭!我说过,不会再你哭!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话!”

她呆了一呆,半晌才喃喃道:“我好怕!”

“怕什么?”他怔住。

“不知道,我就是怕……好怕……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象全身都在痛!”

他心抽紧了,哑声道:“别怕!不需要怕!不会痛了,相信我,不会痛了。”

“真的吗?”她可怜兮兮地看向他,似乎仍然不敢相信,身子僵硬得如同一快木头,“你能不能……不需要这样对我?你这样,我会想起以前你那样对我……我会……害怕……”

他深深地吸气,压下内心想吼叫的冲动,硬声道:“好!我不碰你。除非你愿意。”

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破涕笑道:“那你转过身,我要穿衣服。以后不许再脱我衣服!”

他无声地顿住,沉默,却没有动。

“喂?”她试探着去推他,“你走开呀,我要穿衣服。”

他喉头滑下,终于放开她,站起身来,默默地走开。她将自己的衣服一一穿戴整齐,虽然仍然很冷,却感觉安全了许多。她把衣服递给他,“你也穿上,省得着凉。”

他接过衣服披好,大步走了出去。云初雪急得叫道:“喂,外面还在下雨!你出去做什么?”她叫得大声,他却走得更快,最后几乎是用飞奔地,跳进了泉水中,用力地浇自己的脸,大吼一声。

这声音震得整个山谷翁翁作响,与滂沱大雨混成一团。

第二卷 暗流迷云 第三十九章 销魂十八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