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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发一言,一手抓向她的肩头,出手快疾如风,杜蘅吓得不轻,下意识地扭身一闪,右掌慌乱拍出。

他皱了皱眉,显然有些吃惊:“这是什么招式?”

杜蘅不敢分心答话,连忙又低头闪过,回身又是一掌。她这套掌法自习得以来,从不曾在外人跟前使过,自然不会有人识得。因此接着打了儿招,那人不庄惊诧连连,竟一时生了好奇之心,不急着还手,一心想看她的武功路数。杜蘅暗暗着急,这人的武功比自已高得多,照这样打下去,肯定会吃亏。当下情急之中大叫道:“靳天择!”

这一声又急又切,完全没有细想,全凭直觉叫出声来。众人的眼光不由自主地都朝这边望来。方才她一身男装打扮,站在角落中,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此刻突然大叫,众人才发觉她是个女子。那男人一听她叫出声来,脸色一变,立刻毫不犹豫伸手往她肩头抓去。

杜蘅大惊失色,只听见靳天择忽然沉声叫道:“雨落式!”杜蘅立刻低身一矮,脚底一滑,往他腿间切去。那男子咦了一声,侧身再进。靳天择立刻叫了一声:“翻云式!”杜蘅手腕一抖,齐臂翻转,直扫他腰间。那男子面色一沉,居然再不闪避,直往她手腕切去。靳天择眸光闪动,手指微弹,那男子惊觉内力强劲袭来,无奈只得回身闪过。这一回身的瞬间,就见白影一晃,杜蘅已到了白无及的身后。

“阁下是何人?”白无及的声音冰冷。

那人面无表情,也不答话,上前就是一掌。白无及挥手化解,拉着杜蘅直直后退。那男人的身形极快,竟然欺身直上,接着又是一掌!众人都是一惊,这人武功好高,不在白无及之下!究竟是什么人?

白无及要分心照顾杜蘅,手下难免慢了一慢,几次被他逮住了空子,险些被击中。杜蘅急得又叫道:“靳天择!”

这是她第二次叫他,不知为何,一到情急之时便会不自觉地唤他,仿佛知道他能帮助自己解围。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动,只是冷声叫道:“应准!”

应准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直取那男人的下盘。白无及眼疾手更快,一指点向他左腰。那男人腹背受敌,却并不慌乱,飞身闪过过,突然一声长啸,拔地蹲起!应准见他似乎想夺门逃去,连忙身形一晃,堵截至门前。谁知他在半空之牛,突然折转方向,以迅雷之势朝着杜蘅扑去,众人没料到他有此一着,都不及反应,转眼,他已经抓住了杜蘅的肩头。

“跟我走!”他沉声道。

“你放开我!”杜蘅又惊又怒,挣扎着只声大叫,“放开我!”这拉扯之间,她头上的帽子掉了下来,散落一头青丝!黑发衬着白玉无暇的脸,愈加显得艳丽无双,众人惊呼一声:“云初雪!”

“放开她!”靳天择阴沉的脸色,有如暴风雨倾刻即来,“否则你休想踏出这里一步!”

他冷冷道:“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云初雪在你旁边!难不成你也想学云峰,二女共恃一夫?!”

云初雪微微变色,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惊疑不定地看着杜蘅:“她是谁?”

靳天择忽然缓了脸色,冷声道:“她是证人,不能走!”那男人哈哈笑道:“证人?证明你没杀人?你不会说,她才是真正的云初雪吧?”

靳天择目光闪动,挑眉冷道:“她叫杜蘅,不是我妻子。我说她是证人,是能证明招影使的人!”说着,他不露痕迹地拉过云初雪,低声道:“她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一开始我也迷惑了。不过现在你回来了,总该明白我的心……”

云初雪呆住,开始深深地喘气,似乎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还有和自己长得那么相象的人!

杜蘅的心,却开始寸寸变冷。庄颜曾经说过,他的心里,除了云初雪,再容不下任何一个别的女人!她说对了,难怪庄颜会活得那样若。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也开始有了若味?!杜蘅莫明的惊惶,不,不,不可能的!她不在乎靳天择,一点都不在乎!

只听白无及沉声道:“阁下抓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究竟意欲何为?!”

那男人扣住杜蘅,移到身前,说道:“她对我有用。你们让开,不然就为她收尸!”

场面剑拔弩张,似乎紧绷到一触即发。所有的人,眼晴都盯着她,杜蘅却突然冷静下来,冷冷道:“我叫杜蘅,无权无利,对你有何用?”

“少废话,”他不耐地喝斥,“你糊涂了,我可没糊涂。”

杜蘅微怔,“我糊涂什么?”

“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不是糊涂是什么?”他噬笑,“这世上多得是人有眼无珠,不少靳天择一个。”

杜蘅抽了一口气,冷笑道:“你当我是云初雪?别白费心机了。正主儿在那儿呢?!”

他突然俯头在她耳边,以传音入密的功夫轻轻道:“他要你做云初雪,把那女的赶出去!只有靳天择信了你,我们的计划才有机会。”

杜蘅脸色大变,不置信地想回头看他,却被他抵住,“别回头,向靳天择求救!”她的胸口不断地起伏,却始终开不了口。他盯着眼前的人,有些不耐了,叫道:“快让开!不然我杀了她。”

白无及正色道:“阿蘅不过一个弱女子,阁下这样做,有失道义!”他没再犹豫,伸手就往那男人的手臂挥去。那人没料到他真会出手,只得回身闪避。杜蘅心里还没有完全消化刚才他给她的讯息,竟丝毫没有反应,白无及急忙叫道:“阿蘅,攻他左腰!”

杜蘅蓦地一惊,连忙转身去攻,那人却早已有所防备,扣在她肩头的手忽然一使劲,只听见一声脆响,杜蘅只觉得肩胛似要碎裂一般,顿时脸色一白,痛呼出声!白无及大惊,再不留情,直攻上前。那男人扭身一闪,身体滑出数尺,直直地掠了出去。

他滑到门口,那门已被众人堵住,应准当前,实难攻出去。他回身一闪,刷地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柄剑来。这剑细如马鞭,阴冷泛蓝,刚柔相济,挣挣作响。他扬剑一挥,凌厉的剑气如利刃划向门前,众人惊呼一声,立刻闪避,只见大门砰的一声,碎裂倒地!他再不迟疑,一把抓起地上的江石,谁知顾问天的眼先从未离开江石,眼见他飞来,立刻上前一剑,那男人吃了一惊,身形一缓,陈绞也随即攻了上来。他眼光一沉,只得放下江石,飞身跳了出去!

靳天择厉声喝道:“追!”

景忪绿色的身影如前一般,飞了出去。白无及也随即跟着追去。杜蘅跌倒在地上,捂着肩头,忍不住呻吟出声!一只手仲过来,捏住了她的肩膀,她痛呼一声,眼泪迸流不止。挣扎着想站起身,却被那只手按住:“别动!除非你不想要这只手了!”

她一抬头,竟看到庄颜一双清冷的眼。

“你的主子还真是心狠!”她冷冷的笑意里,隐舍着一丝讥俏,“这般待你,还算是对你有情有意?”她嘴上说话,手下却没有停,不知从哪里扯来一匹丝布,将她的肩膀直直地缠死,杜蘅连声痛呼,却又拼命咬牙忍住。庄颜看了她一眼,掏出一个药瓶来,递到嘴边:“吃!”

“怕我毒死你?”庄颜冷笑。

她咬了咬牙,闭了眼吞下药。不一会儿便觉得五脏六腑都清凉许多,仿佛肩膀也不那么痛了。“谢谢你。”她缓过一口气,无力地说。

庄颜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杜蘅心中一片冰凉,比那伤口还要痛,忍不住自嘲笑道:“你可是在笑我?你有资格笑我。如今我可真是什么都不是了。”

庄颜别过脸,没有理她。杜蘅叹了一口气,似有若无地说道:“进了这流云山庄,我一直最怕你。可是后来我发现,你有个致命的弱点……”

庄颜猛地回头瞪着她,冷冽道:“你住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杜蘅竟自失笑:“没错没错,我们竟是一样的人……我不够资格笑你,你亦不会笑我。因为……笑对方等于在笑自已。”她低头若涩地吞了吞口水,率扯着伤口,又开始作痛,额头冷汗岑岑,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庄颜眼光沉了沉,又摸出一粒药来,塞进她嘴里,“一会儿去上点药,你伤了筋骨,刚开始这几天肯定疼痛难忍。忍过去就好了。”

杜蘅吸气,清醒了一分,笑道:“原来你心肠这样好,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用那样想你。”她挣扎着坐起身,直盯着她笑。庄颜的脸色竟有一丝不自然,冷着脸道:“我不过是看不下去男人欺负女人!别以为我会对你好。”

“唉!”杜蘅长长地叹息,“我真不该来的。你正好趁此机会把我撵出去,一了百了。”

“你想出去?你不怕死?”庄颜目光一动。

“怕呀。”杜蘅若涩地笑,“可是留在这里有什么用?我终是个不中用的人……”庄颜回头看了场内的靳天择和云初雪一眼,脸色忽然复杂起来:“你不能走。”

杜蘅有一丝讶异,她不是一直都很希望她离开的吗?禁不住笑道:“如今正主儿回来了,我多留也无用。对了,你的感觉这么准,有没有想到,云初雪真的没死?”

庄颜冷笑道:“你想知道什么?别说她不是云初雪,就算她真的是,我也不会让她再回到衣轩!”

杜蘅怔住:“你何以证明她不是云初雪?!”

庄颜冷冷道:“她若真是,为何看庄主的时候,毫无情意?世间爱恨之事,原本一线之差,在她眼里只有恨,没有爱,云初雪绝不会是这种样子!”

杜蘅惊讶道:“你说的话好深奥,我听不明白。”

庄颜盯着她,半晌方道:“她所有的仇与恨,都与爱无关,只是单纯深入骨髓的仇恨!她心底里流露出来的的情感,是敌意,而不是因爱生恨!她是假的。现在,听明白了?!”

杜蘅说不出话来,现在她总算顾教了庄颜的敏锐,连这些细微的,无从感觉的情绪,她都能判断得出来,那……一般人在她面前,如何掩藏得了心思?杜蘅不禁暗吸凉气,却禁住地惋叹,这样一个奇女子,偏偏也深陷情爱之困!可惜可惜!

“你现在必须留下,我不希望庄主被她所惑。”庄颜盯着她的眼晴,似乎想找出端倪,却又一无所获,皱眉道:“你的身份虽然无法确定,但比她要好。她来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杜蘅惊道:“你不会还要我扮云初雪吧?!”

“必要时,你就得这么做。”庄颜的语气十分果断。

杜蘅皱眉,“凭什么?我好象不欠你什么?为什么要听你的?”

她面色一冷,忽然用力捏住她的肩头,杜蘅痛呼一声,连连道:“别,才夸你好,你就来这一下。行了行了,我怕了你,答应你不成吗?”

庄颜牧回了手,冷冷地看她,“你的主子根本就在耍你,他对你若有半分情意,绝不会这样逼迫你。你是个重情之人,注定要受这情爱之若。我劝你一句,及早收回了心,省得将来绝望。”

杜蘅看着她清冷的脸,竟忍不住笑道:“那你呢?这句话,好象也适舍你。

不过你不怕绝望吧?”

庄颜内心微微抽痛,却硬声道:“胡说八道!”站过一旁,再不看她一眼。

杜蘅突然觉得她表面强冷的样子,居然可亲了几分,子是挣扎着站到她身边,叹息道:“别否认了,既然大家都是一路人,不妨说几句贴心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应管家对你真是一往情深,刚才连连出手救你,我不信你真的毫不动心。”

庄颜捏紧了手,却没说话。

“你比我好,至少你还有一个真心爱你的人。愿意守着你,为你什出。可是我呢?我守着一个若有若无的幻境,不知道他究竟想怎么样。我如果是你,宁愿走向那个愿意真心爱我的男人,也不会守着幻境痛若一生。”她幽幽的声音,有说不出的伤感。

“你!”庄颜回头瞪她,“我不要你教训我!”

“我没教训你。”杜蘅笑意淡淡的脸上,有一丝难得的认真,“看在你刚才帮我的份上,我说是的真心话。这世上有几个人能跟你说这种话?”她看了一眼容上省,冷笑道,“你父亲?或许他不配叫做你父亲。”

庄颜震动一下,冷声道:“我没有父亲。”

“那你想走你娘的老路?”杜蘅平静道。

“关你什么事?”庄颜难得有一丝根狈。

“既然所爱非人,就放下吧。”杜蘅叹息,“你有这个机会,别错失。”她的眼中涌出深深地薄寞,自嘲地笑道:“总好过我。”不知为何,她这会儿特别想跟庄颜说话。自从进入流云山庄,她一直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深恐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每天都神经紧张,更逞论找到一个可以好好说话的人。可是刚才庄颜伸出来手帮她处理伤口的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这个女子和自己那样接近,接近得让她不愿去防备。

“你也有机会。”庄颜终于松了口,虽然那平淡的语气里,仍然清冷,却隐有一丝关心。

杜蘅咧嘴轻笑,“无所谓了。反正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能再活三年我已经够了。遇到他,也够了。将来的事,不是我能控制,我就不控制吧。随波逐流,也没什么不好。”

庄颜面色微沉,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当真爱他,爱得可以放弃一切?”

杜蘅沉下眼,若涩地笑:“不知道。也许遇到他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会有今天。可是我不能选择。他要我来,却不告诉找来做什么,我本可以拒绝,可是我却来了。你明白的,我不能拒绝……”

庄颜忽然看了一眼靳天择,沉声道:“记住我的话,你会有机会。”说完,她突然大步走上前去,问道:“庄主,江石如何处置?云小姐要回衣轩吗?”

靳天择看了她一眼,说道:“应准,江石交给你处理。雪儿随我回去。”

“我不走!”云初雪负气道:“江大哥不是坏人,你放了他!”

靳天择眼光一暗,冷冷道:“你当真信他不是怀人?却相信我是个杀人的恶魔?”

云初雪瞪着他不住地喘息,却没说话。应准上前道:“云小姐勿动怒,请听在下一言。这江石在半年前,曾易容为厨娘,混进庄来,趁人不备,杀害了参天门门主顾家二小姐。当时他逃了出去,但我们一直掌控着他的行踪,这次他带你来流云山庄,分明就是别有所图,云小姐要明辨是非,切勿为好人所利用!”

云初雪怔怔倒退一步,失声道:“我不信!”

杜蘅心沉如冰,他早知道云初雪的存在?那先前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做戏?她突然之间慌乱起来。

应准又道:“他在山庄内杀人,查案之时露出真面目,庄内大多人都看到。当时他逃走时,曾抓住杜蘅相威胁,不信你问杜蘅!”

云初雪抬眼朝杜蘅望去,二人四目对视,都愣住了。半晌方听云初雪颤声道:“她……她到底是谁?”

庄颜冷冷道:“她叫杜蘅,只因长了一张和云小姐相似的脸,才进了衣轩。”这话说得众人又议论纷纷,看来靳天择还真的是个多情种子啊,妻子不见了,竟然找了个跟妻子一模一样的女子放在身边!

云初雪抚脸冷笑:“只可惜我的脸,已不象从前!”

“那有什么关系?我不嫌弃。”靳天择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随我回去吧,你的房间还是和从前一样!”

云初雪甩开了他,冷冷道:“你以为就凭几句话我就信了你?”

应准叹道:“招影使乃引魂招四大杀手之一,坏事做尽,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云小姐何若执迷不悟?!”

云初雪低头若笑:“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杀手,我只知道,他救过我的命!就算他真有什么目的,但终归……于我有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杀了他!”

应准庄颜对视一眼,忽听靳天择道:“好!我不杀他。但你必须跟我走。”

说着,他上前又拉住了她的手。云初雪浑身一颤,唇角忍不住哆啸起来。她眼中惊疑难定,显然无法抉择。

靳天择又道:“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你还怕我会负你?你回来了便是这流云山庄的主人,相信三位家主,也会乐见其成!”

云初雪转眼朝三大家主看去,三人面色凝重,似乎也疑虑重重。半晌方听司空一断道:“你当真没有杀云峰?!”

靳天择冷笑:“你们有何证据证明是我杀了云峰?!”

风行远叹道:“没有。但你确有嫌疑。”

靳天择道:“那就找到证据再来杀我!”他毫不犹豫地拉起云初雪,大步往门外走去。云初雪的脚步迟疑了片刻,随着他走了三步,终于在看到迎面而来的白无及时,停住。

“雪儿!”白无及惊讶地看着他们,“这是要去哪儿?”

云初雪眼中浮出泪光,轻声道:“白大哥!我想去爹娘的坟前拜祭。”

白无及叹息:“应该的。我也随你去上一柱香吧。”

靳天择冷冷道:“你不是去追那杀手去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白无及怔然道:“景忪追去了,我惦记着雪儿,所以先回来看看。”

“她是我的妻子,请你自重!”靳天择的声音开始发沉,“请让开。”

“如果她不愿意跟你走,我不会让开。”白无及的声音也很冷,“我说过,不会再退让。”

靳天择瞪着他,忽又回头看着云初雪道:“你想去拜祭你爹娘?那就随我来。”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一眼,大步走了出去。云初雪咬着唇,似乎心意难决。白无及轻叹道:“我陪你去,不用怕他。”云初雪面色一喜,立刻与他出了门。

杜蘅眼看着三个人的身影都消失在门外,屋内的人都议论纷纷,吵吵嚷嚷,立时象开了锅一般热闹。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心,却仿如被冰雪覆盖,冷得隐隐作痛。

风行远叹道:“今天比武选拔武林盟主,却不想出了这些事情,如何是好?”

司空一断看了一眼应准,没有说话。三组比武的人,决胜出来的,除了应准,就是那个云初雪。如今云初雪已走,要不要再参与选拔,尚未可知,即使要来比武,以她的武功,想打败应准或是自己,都绝无可能。这样说来,就只剩下个应准了。当下他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诸位,引魂招杀手一事,我们暂且放下。如今选举武林盟主,才是正事。”

众人一听,都点头称是。骆宝新道:“如今候选人就只有应准与司空大侠了,两位不妨来一较高低,早日选出盟主,不要让那引魂招有可乘之机!”

应准听罢,连忙拱手道:“在下只是侥幸,才得了机会来选盟主,不论是人才武功,在下都不如司空大侠。这场比武,已有胜负。”

司空一断一听,面有喜色,却仍然道:“应准,你不必谦虚,既然诸位英雄都同意选你来参选武林盟主,你就应该有始有终。来吧。”说完,他站到场中旧,摆开架势准备应战。

应准一愣,连忙道:“在下绝不敢与司空大侠一争长短。请司空大侠见谅。这场比武,在下愿意认输。”

众人都愣住了,这司空一断究竟走了什么运,靳天择弃权,紧跟着这应准也弃权?!敢情他们流云山庄和司空家早已内定好了谁是武林盟主?!一时间众人惊疑不定,只听骆宝新笑道:“好,真是天意所归,想来司空大侠注定要做我们的武林盟主。在下恭喜司空大侠!”

张七星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叫道:“根本一招没打,胜之不武!这个武林盟主,不是选来的,倒象是偷来的!”

“你说什么?!”骆宝新叫道:“什么叫偷来的?有本事你去选个看看!”

张七星跳了出来,大叫道:“诸位!说好了选盟主要按规矩来,这司空一断一招未出就成了盟主,将来传出去,如何服众?你们说是不是?”

司空一断面色微青,冷冷道:“那以张教主之见,该当如何?”

张七星嘿嘿一笑,说道:“既然是比武见胜负,当然得打了。”

司空一断道:“又不是老夫不肯打,是他们不肯跟老夫打!”那意思说得很清楚,人人都怕了我,不愿出手,又能怎样?

张七星转了转眼珠,嚷道:“应准胆子小不敢跟你打,可是还有个人呢!”

众人纷纷摇头,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自然更不是司空一断的对手了。张七星笑道:“不管怎么样,比过才能算数!那云小姐这会儿走了,咱们应该明日比过,再定谁是盟主!”

司空一断面皮微微抽动,冷笑道:“好!那老夫明日与云小姐比试过再做盟主不迟!”

应准沉吟道:“既然如此,就请各位英雄先回房休息,明日再战。秦钟!”

奏钟连忙上前道:“各位英雄,请先回房,稍事休息,小的会派人给各位送饭去,有何要事尽管到我外事处来!”

一时间,走的走散的散,议事斤里片刻便人去搂空。庄颜上前看着应准道:“你为何弃权?!”

应准微怔,叹道:“我的武功本就不是司空大侠的对手,何若再战?”

庄颜道:“你能打得过容上省,未必赢不了司空一断。”应准沉默不语,庄颜又道:“你不想打,总该有个原因。”

应准抬眼看她,轻声道:“难得你费心,让我有了这个机会,只是可惜,我心不在这武林盟主之位,而在……”他突然顿了一顿,却没再说下去。

庄颜身子微震,袖内的手捏住,却是转过了身,冷声道:“你看好江石,我看那顾问天对他恨之入骨,难保不会出事。”

她抬脚欲走,却听应准道:“你要多留意杜蘅,云初雪若果真回了衣轩,二女必有磨擦。我怕庄主会心绪不定,让人有机可乘。”

庄颜微微点头,转眼看见站在一旁的杜蘅,似乎是在神游,心思不知去了哪里,不由上前道:“你先随我回去吧,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杜蘅回过神来,犹豫着看她,却只能点头轻叹:“好吧。”她的确无处可去,身上又带了伤,此刻唯有庄颜一人,能让她有片刻安慰。于是跟在她的身后,慢慢往衣轩去。进了衣姿搂,只见四个丫头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前,似乎在不住地张望,一见到她,浮云便笑道:“可回来了!”

杜蘅微微愣住,她上前来看见她肩头裹着丝布,不由惊道:“怎么了?可是受了伤?”

这声音立刻将其他三个丫头也引了过来,灵玉叫道:“哎呀,见血了,赶紧拿药来。”

素心一见立刻奔回房里去取药,徘影也围了过来,拉着她在一旁坐下,又赶紧去打水。看着她们关心忙绿,杜蘅莫明地心头一酸。口中却笑道:“不用紧张,只是点小伤。”

“小伤?”庄颜冷冷道:“你伤了筋骨,不好好养着,这只手以后想灵活如初,就难了。”

杜蘅吓了一跳,连连道:“你唬我吧?”

庄颜道:“我有那闲工夫来唬你?!你现在不觉得痛,是我给你服了药,暂时压制了痛觉。一会药效过了,别来求我!”说完,她抬脚欲走,却被浮玉一把抓住,笑嘻嘻道:“庄管家,你把药搁着,我一会儿给杜蘅吃。”

庄颜冷眼盯着她,浮云仍然满面笑意,尽是讨好的模样,“好不好嘛?赶明儿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庄颜没有作声,她有些急了,扯着她的袖子直叫:“好姐姐!求你还不成吗众人都是一愣,浮云一向性直口快,平日尤其惧怕庄颜,从不敢在她面前多说油滑之言,令儿倒怪了,为了个杜蘅,竟然这般涎脸求情!而且……竟开口叫庄颜姐姐!